”下个礼拜我正好有个公差去Q市,我去找那混蛋谈谈。“严振东犹自不甘心,虽然他没敢觊觎严家家长的地位,但后半辈子让他听从于小辈的安排,他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嗯,行。“严振华点点头,说到不甘心,他这个二叔自然也有那么一点。

兄弟二人又商议了一番,拟定好了时间,然后各自分头行动去找自己老婆商谈。

严振华当天下午的飞机回了西南,临走前也只来得及去严老爷子那里露了个面。其实他是很不想去听老爷子骂人的。

但他这个身份在这里,进京不是什么秘密,万一这事儿让老爷子知道了,他来京城不去给老爷子请安,那可不是个小罪过。还不如乖乖的去请个安,随便编个进京的借口打个马虎眼混过去呢。

九辰集团的财务审查工作接近尾声,尚雅慧的心里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她事情做得再严密,也终是揪着一颗心,而且这件事情早点结束,集团的资金就可以早点动用,那研究项目便可以早点摆脱危机。

陈绍基这段时间也同时接受调查,平时虽然行为不受约束,但已经被通知不能处境,甚至不能离开北京,要随时听后审计局的召唤和闻讯,这一段时间他根本不敢跟尚雅慧联系,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抓住了把柄,叫人怀疑财务总监跟董事长狼狈为奸。

姜浩开始为了姜天鹤和尚昭辉的事情动用自己的关系跟海关周旋。其实姜家的势力也不算小,最起码像这样的案件姜家若是真心想平复还是能够平复的了的。

各大家族盘根错节,弄到最后也就是找几个下属或者旁支进去顶罪,反正东西被查封了,钱也被扣了,姜天鹤和尚昭辉还很年轻,这样的事情之前也没做过,没有什么案底,那些人也总不好揪住不放。

可姜副部长大了一圈电话,请了好几场饭局,时间过去将近一个礼拜了,事情始终没个定局。

尚雅慧倒是不为这件事情着急,姜天鹤可以不管尚昭辉的死活却不能不管他自己的儿子。尚昭辉这件事情是跟姜天鹤拴在一起的,说到底也只是个从犯,姜家不可能放弃姜天鹤这个独子不管。

这日,尚家最亲近的堂姐妹两个约在一家私密的高级会所喝茶。

尚明慧跟尚雅慧打听九辰的事情,她的大部分身价都跟着尚雅慧一起放在Q市分公司的那个研究项目上,那个研究成果是关于海洋新能源的,现在地球资源匮乏,新能源开发是非常热门的课题。

尚明慧曾经听自己的儿子顾易镌说过,这个项目研究成功的话,单凭专利技术他们就可以坐享五十年清福。如果对这个项目成果进行投入使用的话,其财富值将会空前绝后。

但九辰集团上层出事和Q市那边研究项目面临搁置的事情让尚明慧寝食难安。这个项目如果中途停止,她所面临的损失十分惨重,可以说几乎就是破产。

面对妹妹的疑问,尚雅慧自信的笑着,说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并且还神秘的透漏事情一结束她就会有大手笔,到时候你就等着数钱就是了。

尚明慧很高兴,端过一碟子精致的点心给她这位手眼通天的姐姐享用。

而与此同时,严振东以替卫戍队选新队员的借口去了J军区,然后从J军区只停了半天就去了黄海舰队。

严肃接到聂伟箴的通讯员跑过来专门传达的上级首长要见他的消息时,严队长时正带着队员在巷战场地里训练,他们这些人的训练科目最全面,海战陆战空战巷战各类名目的训练都有,真正的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什么首长啊这么大派头?“严肃把训练任务交给副队长霍城,自己把作训迷彩脱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皱着眉头问聂伟箴的通讯兵。

”不知道咧,听说是京城来的。“通讯兵笑呵呵的说道,”反正大队让我告诉您快些过去。“

一听京城两个字,严肃的嘴角微微牵了牵,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这是坐不住了?

于是严上校脸都没洗(故意的)直接拎着汗湿的作训服跟着通讯兵去了聂伟箴的办公室。

”报告!“低沉响亮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把屋子里正坐在办公沙发上的两个聊得很开心的首长打断。

”进来!“聂伟箴朗声吼了一嗓子,又转头冲着严振东笑:”来了。“

严振东笑着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办公室门口。

严肃一身脏兮兮的特殊作战服,脸上倒是没抹油彩,但汗水沾着灰泥,基本已经遮住了本来的面目。这小子,就这副仪容仪表进大队长的办公室?!

”首长好!“严肃走到聂伟箴和严振东面前,啪的一下敬了个军礼,面容肃整的站在那里,负手跨立,以最标准的军姿等候首长的指示。

”瞧你这副混世魔王的样子!“严振东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再来!“

”是!“严肃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然后向左转,齐步走,大踏步离去。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聂伟箴自豪的微笑道:”首长,我们严队长可是整个墨龙大队一中队的灵魂啊!有了他,行动一中队才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蛟龙,才可以上天入海,兴风作浪,行云布雨。“

”聂大队一向看重严肃,这个我知道。工作上的事情嘛,我放心。我今天来找这混小子是有点私事,绝不会打扰你捏大队的正常工作和任务安排。“

”哦!哈哈!没问题,没问题!“聂伟箴一听说是私事,立刻哈哈的笑起来,说心里话,聂大校可真担心严振东是揣着严家老爷子的调令来的,严肃已经是上校衔,自己这一两年又不没有提上去的意向,恐怕是严家觉得自己阻了严肃的路了。所以想办法把他调入京城更好的发展。

只要不是来要人的,你们爱谈多久的私事就谈多久,这个方便聂大校还是会给的。

严肃不紧不慢的回了自己的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作训服,又不紧不慢的回到聂大校的办公室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聂大校又在这四十分钟里陪着严振东侃大山,从今年的新装备到新兵训练计划,从海军的护航到西南特种的缉毒反恐,闲话挑了一大车,才等到了姗姗而来的严上校。

若不是严振东在场,若不是严振东是这混蛋的亲三叔,聂大校都有一脚把这混蛋踢飞的冲动——你个混球,宿舍到办公室不过三里路,来回三公里加上资格早,居然用了四十分钟?!真特么欠揍!

”严肃,首长有事要跟你谈,你留下来跟首长谈话,我还有别的事情,先去忙了。“聂伟箴陪着严振东磨嘴皮子早就烦了,特么这年头老子最烦的就是喝茶聊天了尤其是跟上级首长聊天。

严振东是少将衔,比聂大校高,聂大校一生张狂,最然在领导跟前拿捏。

”是!“严肃郑重其事的答应一声,看着他家聂大队长跟严将军告罪,然后急匆匆的溜了出去,心里忍不住一阵鄙夷——不就是个少将么?聂头儿你不要溜得太快!

”严肃啊。“严振东看着终于捣腾出人样儿来的大侄子,颇有些语重心长的样子。

”首长!“严肃又绷直了脚后跟儿站在那里。

”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到你三叔我身边来。“

”是!“严肃转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落锁,然后转身走到严振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在坐下的那一秒,立刻垮了身板儿,没骨头一样靠在沙发靠背上,且长长的叹了口气,嘟囔着:”累死了!那些狗东西们一个个都不长进!哎!“

严振东看着严肃换了这一副无赖样,忍不住吃的一声笑骂:”你这混小子!“

”三叔,什么春风啊把您老给吹来了?京城那么重要的担子,你说扔下就扔下?“严肃全然没了刚才那副上校的装逼样儿,而是化成了一个纯粹的无赖。

”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嘛。“严振东看着严肃那副懒散的样儿,有点恨得牙根儿发痒,”要来跟你商量商量。“

”哟。“严肃痞气的笑,浓眉大眼里闪烁着狡猾的目光,满嘴里也换成了京片子:”三叔儿您可别吓我。“

”你三叔吓你?“严振东气的笑了,”你三叔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暂时不单吓唬不了你,还被你小子给吓了个半死。“

”三叔儿您这什么意思,有话请明说啊,别拐弯儿抹角的。你知道我这人心眼儿实诚、肠子直,你那些弯弯绕我搞不懂。“

”得来!“严振东自嘲的笑着,连连摇头:”你心眼儿实诚?你肠子直?那你三叔我就是一根棍儿从嗓子眼儿捅到屁股眼儿的主儿。“

”三叔,您这玩笑开的…可真是…哈哈。“严肃漫不经心的打哈哈。

”小子哎!“严振东身子前倾,凑近了严肃的脸,低声问:”长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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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还可以再风骚一点吗?

卷二 情比金坚 第四十六章 尚小三落马

“小子哎!”严振东身子前倾,凑近了严肃的脸,低声问:“长本事了啊?把你二叔三叔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严肃摸了摸鼻子,一脸的茫然:“三叔儿,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您别这么云里雾里的成吗?”

“我云里雾里?”严振东冷笑:“你小子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还在乎这点小云小雾的?”

严肃心里明镜似的,但这会儿却正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于是依然无辜的笑:“三叔,有什么事儿您能不能直接说?这猜来猜去的,累得慌。”说着,严上校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手搓了搓那张帅得掉渣的脸。

“你小子,好本事啊!”严振东叹气,“你是想把尚雅慧一口气打死,是吧?”

“我可没那个本事。”严肃自嘲的笑了笑,依然是无辜的模样。

“哎,我说,你既然把她的那些账目都弄到手了,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捅出去?那样她可就一下子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什么翻身的余地了。”

“三叔,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想她下十八层地狱。”严肃现在手里有那份资料,通过这几天的查证,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母亲的死因,曾经有那么一瞬,他已经冲出去想要立刻去北京把那个女人拉出来枪毙十分钟。

幸好当时宁可在他身边,宁姑娘用自己温柔的怀抱把他身上的戾气化解了大半儿,剩下的则全部被严肃自己收纳回去,化为一冷硬的勇气和决心。

严振东继续冷笑:“所以你拉了我跟你二叔来给你做先锋?”

“三叔,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严肃说着,站起身来,“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忙去了。我的队员还在等着我去考核他们的训练。”

“严肃。”严振东这几天来在老婆那里受的气一股脑都涌了上来,都特么是这混蛋捣鬼,让老子在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的状况下又被老婆冷待,严少将郁闷了好几天了,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这就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吗?”

严肃却不吃他那一套,懒洋洋的负手跨立,慢慢地反问:“哦?二叔是以首长的名义来下达指示吗?”

“你这混蛋不要太过分!”严振东被气坏了,骨子里的暴虐因子爆发起来,抬腿就朝着严肃的迎面骨踹过去。

严肃自然不可能乖乖的受这一脚,他轻松地闪开,无奈的叹了口气:“严将军,如果你以首长的名义下达命令,作为一个中队长,我会无条件服从。但你若是以二叔的名义跟侄子拉家常的话…你这也不像啊!所以,您的心思可真是难猜,所以——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拐弯儿抹角的,咱们两个都累。”

“我收到一份资料,是关于九辰集团的账目的。我想,除了你小子,再没有人搞这种鬼把戏。你说吧,相让你三叔我怎么做?”

严肃心里冷笑,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有本事你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去啊。

“哟,这我可不知道,什么九辰什么账目,三叔您请见谅,您若是说什么训练,任务什么的,我没二话。可这些是什么玩意儿,我还真不懂。我从小不学无术,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为难我。”

“你他妈的!”严振东被严肃软硬不吃的样子给气的不轻,“你给老子适可而止啊!”

“二叔,您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严肃耐心耗尽,没心思跟严振东瞎扯了。

“好。”严振东也觉得话说到这里了,也没必要再跟严肃这混蛋玩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了,于是开门见山:“我跟你二叔都收到了一份资料,如果我们把这份资料交出去的话,尚雅慧肯定会倒霉。但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和你二叔那点家底都放到了九辰集团,尚雅慧也给我们赚了一些钱花。所以,如果我们跟尚雅慧翻脸的话,算是两败俱伤。我们两败俱伤不要紧,严家整个家族的地位不容动摇,所以我跟你二叔决定要把你力保上去。我希望你小子能够珍惜这次机会,不要忘了我和你二叔对你的殷切希望。”

“哟?”严肃又忍不住笑了,他是真的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他家三叔还能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您跟二叔对我的殷切希望?您希望我能怎么样啊?”

“我们是一家人。”严振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严肃,“这一笔能写出两个严字来吗?”

“是写不出来。”严肃笑着点点头,其实他想问一句当初他这两位叔叔跟尚雅慧勾结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今天,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自己的父亲尚且跟那个女人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就别说这两个叔叔了。

“所以了。”严振东意味深长的看着严肃:“其实我跟你二叔决定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也是为了你。我们选择站在你这边,你也别让我们失望。”

到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严字来。严肃看着严振东酷似父亲的脸,想起小时候自己被爷爷抽鞭子的时候三叔上前抱住老爷子的手臂,被老爷子踹了好几脚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暖了几分。

“三叔,麻烦你帮我给二叔带个话,其实我还有个事儿要求他。”

“什么事儿?”严振东立刻警惕起来,能让严肃这混蛋用这种口气说话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就是想知道,当年有关厉剑那个扫黑案的真实情况。”严肃说完,见严振东一时没有话说,又补充了一句:“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厉剑的命,在那种情况下贸然开枪,打死了厉剑和葛军两个人。”

严振东咳嗽了两下,才迟疑的说道:“这件事情也多少知道一点,怎么说呢,当时你二叔还年轻,一腔热血想要忠诚报国,所以被某些人给小小的利用了一把。事后你爷爷已经狠狠的教训过他了。而且,你看,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你现在谈的那个小女朋友是厉剑的女儿,也没必要非得抓着这件事情不放吧?厉剑和葛军两个人死的是有点冤,但他们也绝非寻常之辈啊。说心里话,你可以去问问宁仲翔,他们两个人的手上都有几条人命,沾了多少人的血?”

“他们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自有法院裁决,是该终身监禁或者枪毙,也是由法官说了算。军人执行的是任务,那个任务的命令不是他们二人直接射杀吧?”其实严肃也知道有些任务比如反恐什么的,直接开枪射杀是任务需要,但事情牵扯到了宁可,他就不自觉的较真。总觉得严家欠宁可一个解释似的。

“行了,你特么就是较真是吧?我看你小子现在脑子里除了宁家那个小姑娘就没别人了是吧?你连你爸爸的话都不听,我跟你二叔说了也白搭。你要听解释,成,你的话我原封不动转给你二叔,回头让你二叔自己跟你解释。”

“解不解释的也无所谓。”严肃摇了摇头,看上去颇为懂事的说道:“我就是想让他给宁可道个歉。”

“道…道什么?”严振东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道歉?让你二叔?给你那个小女朋友?道歉?!你他妈…你他妈的脑子进水了吧你?!”

严振华,堂堂西南军的大佬,赫赫有名的一位中将,去给一个混黑道的遗腹子女儿道歉?

这件事情若是让有心人给传扬出去,严家的脸面往哪里搁?这让严中将的脸往哪里搁?!

严肃看着被震的不知东西南北的严将军,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来,负手跨立:“我脑子没进水,三叔你刚也说了,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你们若是答应呢,就答应,不答应呢,我…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如果二叔连对自己当年做的错事连说一句‘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身为他的侄子,我会对他很失望的。”

说完,严肃上校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给严将军敬了个有力的军礼,然后左转弯,齐步走,出了聂大校的办公室。

严振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一动不动。老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来,气的满脸通红,抬手攥拳重重的擂在钢化玻璃的茶几上。‘咣’的一声巨响,门外值班的警卫员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透过门缝儿往里面瞧。

严肃办完了一件大事,心里高兴得很。于是找了个机会从训练基地溜出来去找宁可表功。

宁可最近新写的一本穿越言情剧超级火热,于是在读者和编辑的双重鞭策下每天都忙着码字存稿。严肃对此很不满意,一再的提醒她小心颈椎和腰椎,要适当的运动,减少在电脑跟前工作的时间。

这次严肃悄悄地来,没有给宁可打电话,上楼后也没敲门,而是从兜里摸出钥匙来自己开。

其实严上校是准备撬门来着,但宁姑娘最近刚把门锁换成了进口的,上万块的门锁如果撬一次就不能用了,严上校觉得太浪费,于是不得不揣上了一把钥匙。

门一打开,便有一个白色的毛茸茸的东西冲了过来,严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顿住脚步,低头看时,却见是一直纯白的四只蹄子的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瞪着自己,目光一点都不友好。

“咦?这个是什么?狗?还是猫啊?不像啊。”严肃弯腰盯着毛茸茸,很是奇怪的伸出手去,想要摸摸这小东西头顶的毛,小东西却呜咽一声躲开。

“小煜!”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着白色的小毛绒绒叫了一声,“回来!”

那个白色的小东西麻溜儿的转身,噌的一下跳上了那姑娘的肩膀。

宁可刚好端着一杯果汁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严肃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连个电话都不打,搞突然袭击啊?”

“没,正好有点时间,所以就来看看你。”有客人在,严上校还是很稳重的。

“严肃,对吧?”萧小匿抱着她那只白色的小宝贝往前走了两步,“我叫萧小匿,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跟苏羽,宁可还有那个…哦,叶眉同学原本是一个宿舍嘛,那次你们同学过生日,咱们还喝过两杯。”出于对自家宝贝的尊重严上校难得礼貌了一回,却发现萧小匿怀里的那只小东西貌似很不高兴的瞥了自己一眼,于是严上校的手再次伸出去,很准确的摁住了那个小东西的脑袋,“这个是——你养的猫吗?什么品种,蛮漂亮的啊。”

“啊,这个…不是猫。”萧小匿笑得很是勉强。

“不是猫?那是什么?”严肃早就看出来这不是什么猫而是一只狐狸,但他觉得像萧小匿这样的姑娘抱着一只狐狸,总是有些匪夷所思。还是基于尊重,所以上校装了一回傻。

“是一只小狐狸,我…晚上捡回来的。”萧小匿倒是很坦诚。

“这么幸运啊?”严肃笑着看了一眼宁可,他记得宁可好像不喜欢一切有毛的东西,此时她怎么能容忍这个姓萧的姑娘抱着一只野狐狸进门?

萧小匿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无奈的苦笑一声,摇摇头,没说话。

宁可则拉过严肃把人送到电脑桌跟前按着坐下之后,转身走到萧小匿身边,低声嘀咕了几句之后,萧小匿抱着那只可爱的小狐狸告辞,宁可送她下楼去,不多会儿回来,进门先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朋友?”严肃迎上去把人拉进怀里,两个人双双坐在沙发上。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叹道:“她捡来的那个小东西闯了祸,把人家房子给淹了,水渗到了楼下,楼下要了一万块的赔偿金,然后萧小匿被房东赶出来了,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拿,剩下的两个月的房租也不退了。所以,她来投奔我,我给她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借给了她一点钱,让她带着她那只宝贝狐狸先去酒店对付一下,然后再让花猫想办法帮她租个房子。”

严肃对这种鸡飞狗跳的事情素来不计较,听了也就算了。

当下,严上校卷卷袖子要进厨房,被宁可摁住:“你拿吸尘器把这屋子吸一遍,我不要我的屋子里有一点毛发之类的东西,我去做饭。”

“好!”严肃很想说老婆你不喜欢干嘛还让你朋友带着个小畜生来家里呢?可是这种话是不能说的,他家老婆会不高兴,以为他偷懒。

上校先生是进部队的第一天就是内务标兵,新兵那会儿因为炸毛挑刺的还被罚去养了三个月的猪,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为老婆收拾屋子神马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饭后,严上校搂着心爱的姑娘把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宁可沉默着往他的怀里偎了偎,低声叹道:“我爸爸的事情已经是这样子了,你有事何必呢?他们毕竟是你的亲叔叔。”

严肃心疼的扶着宁可的头发,低声说道:“正因为他是我的亲叔叔,我也只能这样。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就算只是无心的过失,也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军人手里的枪应该是正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当初他们接到的命令只是捕捉而非剿杀,再怎么说,二叔也是有错的。我不知道为了他的前程爷爷他们用了什么手腕,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有失公道。就算一切无法追回,道歉也是必须的。”

宁可没说话,只是低头直愣愣地看着他,虽然每天都联系,可这几天严肃训练任务重,只是十来天没见,他还是变了一个样儿,黑了也瘦了,脸颊刻出刀削一般的线条,更显得鼻梁挺直,轮廓深峻…只有一双眼睛还温柔如昔。

宁可眯起双眼,慢慢地伸手抚摸那双英俊的眉眼,严肃嘴角扬起笑意,舌尖舔过掌心,将指头咬进牙间。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宁姑娘全身的血都沸了,呼啦啦冲得太阳穴发胀。

她仰头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手臂收束,把人抱得越来越紧,脸埋到严肃颈边,一声不吭地磨蹭着。

严肃的呼吸越来越重,隔着薄薄的衣料,她感觉到对方胸口的跳动,一下一下像捶击一般有力。

“谢谢你。”宁可压低了声音,柔得发颤。

说完,宁姑娘忽然撑起上身,用力向上把捧住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偏头吻上去。虽然是钢铁一样的汉子,但唇却是Q糖一样的软,微微开启着,诱人深吻。这一吻上去就收不住,舌头纠缠,紧绞在一起,吮吸对方口中甜美的津液。

一场旖旎过后,正是晚霞绚烂时分。

宁可伸出手臂攀上严肃结实的肩膀,鼻尖磨蹭着,接受他亲昵的接吻的时候小声问道:“还要吗?”

严肃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头,轻轻摇头,却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和胸口。宁可眯起眼睛,平复急促的呼吸与心跳,感觉到严肃掌心的温度与唇间的柔软,几乎有些模糊的困意。宁可喜欢这样,每次做完以后,都会不断的抚摸与亲吻,直到她睡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