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振东没想到严振国会亲自上门,刚他想事情想的入神也没听见门响。此时乍然看见严振国坐在面前,十分的惊讶:“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了尚雅慧的事情来的。”严振国开门见山,他面对的是自己的亲弟弟,完全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哦。”严振东知道这个解释早晚会有,他也没打算瞒着自己的大哥。兄弟们之间再有嫌隙,大事跟前也是要荣辱与共的。

“我记得当初我跟她离婚的时候,你是竭力反对的。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和你媳妇跟尚雅慧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最起码,你们有共同的利益。”严振国理性的看着严振东,“现在,是为了什么?”

严振东无奈的笑了笑,欠身把手里吸了半截的烟掐灭:“大哥,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是万般无奈。你看看我这里还像个家吗?周妍已经一个礼拜没搭理我了,要么就是不在家,要么回来了也是一个人在卧室里,房门反锁,看都不看我一眼。”

“为什么?”严振国不想听多余的废话,他只想知道问题的核心。

“有个人给我寄了一份资料,是九辰集团的密账。这份账目也不多,恰恰是这几年尚雅慧额外转给我老婆的好处。一共九千多万,钱是转给周密云的。但账目的往来十分清晰,连那些钱是什么时候被周密云转走,转入哪个账户,又是谁从那个账户再次把钱转走,往来明细十分的清楚。这份资料如果直接寄到有关部门,我和周妍就是灭顶之灾。”

严振国立刻明白过来,沉沉的叹了口气,又问:“是不是老二也有这档子事儿?”

“是。”严振东毫不隐瞒,“二哥现在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孙家在西南不是小门小户。”

“所以你们选择了自首。”严振国眉头紧锁,盯着他这个弟弟,目不转睛。

“是啊,不然的话呢?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严振东自嘲的笑着。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严振国颇为痛心,“我是不是曾经提醒过你们,管好后院!”

“大哥。”严振东这会儿有些不服了,“后院的事情,你也别说我。你倒是撇的干净,当初你跟尚雅慧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给兄弟们明示?”

“我跟她虽然二十多年的夫妻,但财务上从来没有纠葛。她工作上的事情我从不过问,更不插手。所以九辰集团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你让我明示你什么?!”

“那你当初为什么非要跟她离婚?!如果你没发现她那些地方做的不对,你为什么宁愿自损前程也非要跟她离婚?!”

“那是因为我怀疑瑾玉的死跟她有关!”严振国低声怒吼,“但这件事情我没有完全的证据,所以我不能跟任何人说。”

严振东被严振国的这声低吼给震住,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无奈的笑了笑,叹道:“哥,我真是搞不懂你,你对尚雅慧这个女人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说你们恩爱吧,你们经纬分明,互不干涉,在一起夫妻二十多年,最后还是离了婚。说你们不相爱吧,当初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非要跟她结婚。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

严振国无奈的苦笑着,双手狠狠地搓了一把脸,摇头叹道:“我他妈的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想了这么久,也没想明白呢。”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干嘛?替尚雅慧讨公道?”严振东疑惑的问。

“不是。”严振国摇摇头,又沉沉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好像是被风干的朽木一样,全然没有一点生气,“是小明——他出车祸了,他因为尚雅慧的事情东奔西走,终究因为心神不宁,开车的时候撞到了护栏上。现在人还在重症监护室,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听到这话,严振东脑子里闪过的是另一张肆意张扬的脸和痞气诡异的坏笑。

那个欠揍的家伙这会儿许是正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正享受着顽强而热烈,狂放不羁的青春。

“你笑什么?”严振国不满的看了严振东一眼,自己儿子遭遇车祸的事情很好笑吗?

“大哥,你有两个好儿子。”严振东的笑意渐渐地变冷。

“怎么?严肃又怎么了?”严振国诧异的看过来。

“你不觉得我和二哥都受到那样的一份资料的事情很可疑吗?尚雅慧给过好处的人又岂止我跟二哥两个人?而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收到了这样的资料?大哥,用你的精密的大脑随便一想,就不难猜到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吧?”

“你是说…!?”严振国话到嘴边又收住,这件事情太大,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在弟弟的家里,他也不得不谨慎。

“这还用说吗?”严振东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严振国,“说到底,我还得感激那混小子呢。”

严振国一下子无言了。他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子,还是该愤怒这个混蛋儿子太能干,远在千里之外居然掀起了这么大的一场风波。而作为他的老子,自己居然被隔离在怒海狂潮之外,对事情的始末全然不知。

至此,兄弟二人相对无言,各自抽了一支烟。严振国起身告辞,严振东动也没动,只说了句大哥慢走。

当这场震惊全国的经济大案正被炒的沸沸扬扬之时,东海上空风云变幻,再起风波。

200x年九月x日上午,华夏的渔船与日本巡逻船在钓鱼岛海域发生相撞。

下午,我外交部严重关切中方渔船在钓鱼岛与日船相撞事件。至晚间:华夏方要求日国立即放人放船避免事态升级。

第二日凌晨:日国以涉嫌“妨害公务罪”对中国渔船船长实施逮捕,然后两岸保钓人士幡然大怒,拟赴钓鱼岛宣示主权称不能再忍。

同时,中国驻日本使馆派员赶赴冲绳县探视中方渔民,之后,外交部部长助理召见日驻华大使提出强烈抗议,日国官方长官就撞船事件呼吁各方冷静对待。

严振国虽然已经离开了作战部,但这样全民皆惊的消息他自然能第一时间了解到。

事情一出来他立刻想到了小儿子的那句话,心头一颤,伸手抓了电话立刻拨向墨龙基地。

然而已经晚了。

墨龙基地早在事情一发生便得到了上级指令,一中队选半数以上的精英集合,混编进第XX舰队中,蹬上军舰开赴事发地点。

舰队开赴钓鱼岛是必然的。

外交部的谈判是必须的,但军事态度也必须要强硬。枪杆子不硬,谈判就没力度。国土不可失,这件事情牵扯到民族的尊严,是每个军人必须以生命和热血捍卫的。

而严肃这次带人整队出发,名义上是混编进舰队里保卫国土,实际上是要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所以军舰一离开军港,他们就上了直升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目的地。

严振国挂了电话后,心头莫名其妙的慌张,沉思片刻后又拨通了顾云峰的电话。

顾云峰这段时间更忙,事情出来了,不管华日双方就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如何,情报是必须走在前面的。严振国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顾云峰刚安排下去一连串的工作,正凝眉沉思。

“喂,老顾?”

严振国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顾云峰一怔。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严将军?”

“老顾,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严振国此时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托付,严顾两家是刎颈之交,这种时候也只能让老顾想想办法了。

“老兄,你这话怎么说的?”顾云峰轻轻叹了口气,“有话你尽管说。”

“严肃去执行任务了。小明现在还在医院,这种时候…我担心啊!”严振国话不用说的太透,只这么含糊其辞的两句,顾云峰立刻明白过来。

尚雅慧入狱,严家受到牵扯,严振华和严振东都收敛了锋芒,这种时候,严家的对手肯定趁机发难。

严明出了车祸,严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儿。抛开两家的世交不说,单凭这次军事任务,顾云峰就决不能让严肃受暗算。那是为国为民抛洒热血的国家卫士,只能死在战火之中,决不能在那些权势的角逐中折损了双翼。

伴随着网上的热帖和军事新闻的连番播报,华夏大地掀起一股强劲的抵制日货的狂潮。

某某城市某某日式料理店被垃圾堵门,某某城市某某日产电子商品专柜被拆,某某日产汽车被砸,某某日产公司被围堵…

愤怒的华夏人以各种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社会开始呼吁华夏人要保持理智,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云云。在这一片狂潮之中,那一起震惊全国的经济大案反而成了可有可无的话题,很快就被人们遗忘。

老百姓遗忘了,并不代表事情就过去了。事实上,这段时间尚雅慧和陈绍基等人几乎每天都面临着严肃严峻的审讯。

然而审讯工作并不顺利。

尚雅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一般的审讯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自然不会招供任何事情,也不为自己辩解,每次都只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一个字都不说,只是淡淡的微笑,眼神也很平淡,有的时候审讯的工作人员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已经得了神经病或者脑痴呆。

而陈绍基是尚雅慧从监狱里捞出来的人,虽然现代科技发达了,审讯程序较之十几年前有很大的改观,什么心理监控测谎仪之类的仪器也早就更新了好几代,但对付这些东西陈绍基也是个很有经验的人。他的表现和尚雅慧差不多,只是保持镇定和沉默,一言不发。

审讯不如预期的顺利,进入僵持阶段。

孙家和周家得到消息后开始行动起来。审讯一天不结束,孙尧和周密云的事情就一天不能了解。事情一天不能了解,孙家和周家那些主意办法诸如交保证金减刑,保外就医之类的方案就无法实施,孙尧和周密云就得无限期的被看守拘留。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周家还好,尤其是孙家,孙老爷子已经逼着二儿子和侄子进京来了,砸出大把的钱请北京城最好的律师,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早些了结,然后早点想办法把他们家的长子给保出来。

严振华身为一方军队大佬虽然不适合明着参与这些事情,但也暗中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再联合严振东和周家,力求用尽可能大的罪名把尚雅慧一举压死在牢里,好加重孙尧和周密云减刑的砝码。

尚昭辉是在车祸后第二天晚上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看见守在身边的慕云,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养了几天后,身体渐渐地恢复,上次车祸造成腿上的骨伤再次受创,这次要愈合比较困难,慕云已经知道了尚昭辉身边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他索性打电话给巴黎的经纪人,让他把自己在那边的工作暂时中止,打算长期留下来做陪护。

脑震荡和胳膊上的小伤恢复是在半个月之后,经过这不同寻常的十几天,尚昭辉已经在慕云的陪伴下,理智的接受了现实。

医院的林荫道上,尚昭辉坐在轮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穿着病号服穿梭的人们,忽然说道:“慕云,我很想去见见妈妈。”

“那我给严将军打个电话吧,让他想想办法。”慕云有些迟疑,他不觉得严振国会答应这件事情。事实上,牵扯到尚雅慧,严振国一般都会三缄其口,一点消息都不会透漏。

“不用。”尚昭辉摇头,“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去看守所。”

“案子还没有判决,不知道他们让不让探视。”

慕云有点担忧,而且他对法律上的事情不是很了解,觉得尚昭辉现在这个样子去了如果人家又不让见的话,岂不是白跑一趟?他的腿骨还在愈合期呢。

“我是直系亲属,而且也在九辰集团供职过,我说我是为了配合调查,我想他们应该会让我见妈妈的。”

“要不我替你跑一趟?我去问问,如果他们准许你探望的话,我再回来接你。”

“也好。”尚昭辉抬起头来看了慕云一眼,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了,慕云。”

“我们之间还说这话?”慕云缓缓地弯腰,低头在尚昭辉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后不许这样,我会生气的。”

“好。”尚昭辉伸出那只不曾受伤的左臂掰过慕云的脖子,仰头吻住他的唇。

劫后余生,大难不死,仅仅是一个吻,也足以熨帖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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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情比金坚 第四十八章 新任董事长

慕云去了一趟北京某看守所,咨询了一下探视的事情,一开始狱警说没有结案的嫌疑人是不能随便跟家人见面的,但尚雅慧的律师想了个办法,带着慕云去见了负责这个案子的一个警司,那位警司说要跟其他人商议一下,让慕云回去等电话。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或者是律师又走了门路,两天后慕云接到电话,下午两点,可以带尚雅慧的儿子尚昭辉来看守所探视。

开始听说要等电话确定可否探视的时候尚昭辉还担心妈妈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会不会难过,但经过了两天的忐忑,当探视的时间真正的确认下来之后,他反而平静下来。

这是他人生的劫难,不管将来路怎么走,他都必须坚强起来。

尚雅慧为这么久才能见儿子而感到十分的奇怪,心里暗暗的责怪儿子的无能,这么久了居然连探视这样的小事都摆不平,枉费了平时自己对他的培养。

但当她看见对面那个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神急切的儿子时,顿时愣在那里,狱警催促了她一下她才回神,往前冲了两步扑到玻璃上,话还没说一句,眼泪就掉了下来。

“妈妈,你还好吗?”尚昭辉伸出手去,放在厚厚的玻璃上。

“儿子,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儿?”尚雅慧来不及回答,急切的问。

“出了点车祸,开车不小心撞到护栏上去了。没关系,只是上次骨折的地方有些裂,养养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妈妈你放心。石膏打得厚是为了早些愈合,其实伤没那么严重。”尚昭辉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解释自己的伤,他知道如果不解释的话妈妈回更担心。

“好。”尚雅慧含着眼泪点头,“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你的身体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知道吗?”

“我知道,妈妈,你…”

“妈妈没事。你看,妈妈不是挺好的吗?”尚雅慧微微的笑了。

在被通知有家属探视的时候,就把自己从头到脚认真的打理了一遍,长发梳的纹丝不乱,没有了钻石发簪,也没有发条之类的东西,她居然也能把长发绾成发髻,竟然也同样的不失端庄。

因为还没有判决,所以还没换上囚服,不过她之前的那身衣服已经换了下来,此时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衣,灰蓝色的裤子,她的脸经过多次整形,是很漂亮的瓜子脸,虽然当日风华不在,但洗尽铅华之后,倒也不见落魄。

“妈妈,你…”尚昭辉想说你的事情到底严不严重,可话没说出口便被尚雅慧冷静的目光给看回去了。

这样的目光尚昭辉从小就不陌生,那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母子两个沉默的对坐,片刻之后,尚雅慧开口:“你回去吧,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来看我。”

“妈妈…”尚昭辉还想说既然他们已经把事情闹出来了,你不如如实招供,或许能够从轻判决,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以最短的时间把你捞出来。

但这些话他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尚雅慧一直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她一直在用目光警告他,闭嘴,闭嘴,闭嘴。

尚昭辉虽然纨绔,但却并不顽劣,尤其是在尚雅慧面前,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妈妈让他闭嘴,他就真的不敢多说。

于是一场探视差不多变成一场默剧。母子两个无声的对视了十来分钟,狱警过来提示时间到了,尚雅慧无声的站起来,看了尚昭辉最后一眼,转身走了。

尚昭辉坐在远处,慢慢地低下头,双手扶额,任凭眼泪汹涌肆虐。

监控室里,原本指望着能在这次探视中发现点什么的几个人一起皱起了眉头,大家互相对视一眼,目光里传递着唯一的信息: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难缠。

“那些硬盘数据还没破解出来吗?”其中一位肩膀上缀着一支银色橄榄枝加两颗星的某大佬皱着眉头问旁边的一个二级警督,“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太菜了些。”

“要不,我们请特殊部队的人来搞一搞?”被训的警督先生眉头紧皱,不知是因为被领导训了还是同样觉得自己手下的技术人员太菜,总之一脸的不高兴。

“再发掘一下我们警界的人才!难道以后我们遇见类似的事情也要找特种部队的人来帮忙?那我们岂不是在那些当兵的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大佬一脸的不甘,沉吟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东海吃紧,我们不能给军部增加负担。这样,你如果手下没人,可以给顾将军打个电话,尚雅慧这个女人是总参二部出来的,我想她的做事手法应该逃不过老顾那些部下的手段。”

“您说的是。我回去就给顾将军的办公室打电话。”警督先生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从心里腹诽,谁不知道顾将军那边比作战部还忙,这个时候每一分钟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影响大局,情报部门一天都能当四十八小时用!

这位警督先生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下面便有新的消息上报:有一份重要的快递到了监察部,是关于这件经济大案的账目资料,监察部的人已经派专车送了过来。

“得!我这电话应该不用打了。”警督先生一脸兴奋的站起身往外走,心里默默地猜测,到底是何方高人如此靠谱,在关键的时候‘锦上添花’呢?

之前脸色不好,点拨警督先生给总参二部打电话的某大佬脸色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冰一样的冷意。

监察部今天收到一份完整的财务资料,里面囊括了几十个高中级官员跟尚雅慧的往来记录。这份资料送进北京,无疑是给官场投放了一颗原子弹。

事情闹得太大了,惊动了高层领导。有人拍案而起,愤怒出面;有人沉着冷静,盘算得失;有人奋力摆脱,叫屈喊冤。

几方人马出动,几番风云变幻。

这起原本石破惊天的大案在几番势力的较量中,迅速地拉上了帷幕。

最后的结果是,经过法院公开审理,尚雅慧因贪污国家资产,巨额行贿的罪名,被开除党籍,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陈绍基被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他的会计师以及被牵连进来的六个中层官员和两个一个高层官员也分别背叛有期徒刑十年和十五年。

这些人里面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了,十几年的牢饭吃过去,差不多也六七十岁,就算不死,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当初风雨满楼的经济大案以雷声大雨点小结局宣告结束。事发到结案,前后不过经历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内,九辰集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尚雅慧陈绍基等人之前拥有的股份被没收的同时,九辰集团也失去了掌舵人。之前很多股东把手里的股份急不可耐的抛售出去,那些跟尚雅慧有暗中来往没被揪出来的家族也早就悄悄地退出。

九辰集团的董事会经历了一场可以说是革命性的洗牌。

如此庞大的集团没了领头羊,无疑是一盘散沙。很多原本不错的项目被废弃,其中自然包括Q市分公司跟英国古氏合作的那个海洋生物研究项目。

百废待兴之际,九辰集团董事长的人选成了一个万众瞩目的问题。

此事暂且放下不提,我们且说忙着每天码字,忙着每天思念我们英明神武的严上校的宁姑娘,这天被凌大爷专车接到蓝海大厦,然后在几个黑衣兄弟的簇拥和一楼大厅漂亮端庄的前台服务小姐诧异的注视中,一路进电梯直接上了第十六层。

这里是外企成氏集团的地盘,但十六层已经在一年前被凌大爷整个都租了下来,做了宁可名下一家商贸公司的办公室。

凌大爷亲自带路把宁姑娘请进那间贴着总裁办公室牌子却十天半月不见人影的办公室内,帅气的男秘书奉上香浓的曼特宁之后无声的退下。

凌大爷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纸双手送到宁姑娘面前:“老板,请看。”

宁可坐在柔软的米色真皮沙发上,皱着眉头把凌墨递过来的东西迅速地翻阅了一遍,然后不耐烦的丢在茶几上,转手端起香浓的咖啡来轻轻地搅了搅,浅浅的喝了一口。

“怎么样?宁老板。”凌墨坐在宁可的对面,一脸狗腿的微笑,“属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不错吧?”

“没看懂。”宁可笑着摇头,“你明明知道我最烦看这些账目的,还拿这些东西来烦我。”

“你是老板嘛!”凌大爷无辜的摊开双手:“每月来查账是你的本职工作好不好?然后你如果觉得我做的不错的话,要适当的给予奖励的好不好?不然的话我这个打工仔有什么成就感?”

“你想要成就感啊?”宁可悠然的喝着咖啡,眼神瞥了一眼茶几上厚厚的财务报表,“把这些给我说一遍,如果我听懂了,就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