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闹了!”宁可这会儿一想起老爷子呢和蔼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怎么啦?”严肃看着宁可的脸色实在不好,忙乖乖的在她跟前蹲下来,“不舒服啊?”

“我得去公司了。”宁可再也不想看见老爷子了,那老头儿的眼神太奇怪了有木有?

“我已经打电话跟你的特助说了,你今天有事儿不去了。”

“谁让你帮我请假了?!”宁姑娘瞬间炸毛。

“怎么了啊?”严肃看着莫名其妙发火的宁可,有点摸不着头绪。昨晚挺怪的啊,让干嘛干嘛。

宁可发了火之后看着严肃的眼神,也有点心虚,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还下不来台,又嘴硬的哼了一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严肃的大脑快速旋转,想了一下是不是刚刚老爷子对老婆摆脸色了,但立刻又否认。因为老爷子已经被自己摆平了,宁可在她眼里应该是国宝大熊猫的级别,就他盼孙子盼疯了的劲头儿,绝不会为难她。

不过,不管老婆为毛发火,严上校恪守原则,立刻全心全意的哄:“好好好,是我不好。那吃了午饭我送你去公司好不好?”

宁可撅着嘴巴不说话。

“老婆?”严肃捏着宁可的手,耐心的哄,声音暗哑性感,又温柔如水,“你到底因为什么事儿不高兴嘛?你不说话,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啊!”

“没事了。”宁可有些郁闷,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不过是一夜而已,怎么一早醒来就这么别扭呢!老爷子的目光从自己的肚子上扫过,好像那里已经有他们家千金万斤的宝贝似的,这种感觉怎么那么不好呢你说!

严肃点点头,慢慢地站起身来坐在宁可旁边的椅子上,揽着老婆的肩膀,低声问:“老婆,你气消了没?”

宁可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说:“快点吃饭,吃了饭我要去上班。”

“是。”严上校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进入厨房,吩咐保姆:“准备开饭。”

“可是…还有好几个菜没做呢,还有那个排骨…不是说少夫人要亲手做的吗?老爷子还等着呢。”

“算了算了,少夫人心情欠佳,老爷子的排骨还是以后再说吧。”严肃只要不面对宁可,那耐心从来都少的可怜。

“但…那也只有两个菜啊,还有您喜欢吃的雪菜火丝蒸鲈鱼还没好呢。”

严肃拿出指挥战斗的口气来:“那个不着急,好了端上来。先把粥盛上送过去,在把这个茄子和那个鲜奶虾仁端过去,快。”

“好唻。”保姆不敢多说,赶紧的按照上校的吩咐去盛粥。

午饭开的比往常早了半个小时,老爷子坐在餐厅里,发现没有自己想吃的秘制排骨,鲈鱼也没好。只有几个青菜,还有他最不喜欢吃的鲜奶虾仁。嗯,还有什么百合粥,甜腻腻的没什么味道,老子最最不喜欢喝。

“爷爷,您稍等一下啊,那个鲈鱼一会儿就好了,还有辣子鸡块,哦,还有您最爱吃的一品蒸肉,这个可是徐嫂的拿手菜,趁着姑姑不在,您多吃点啊。”严肃一边给宁可吹着虾仁一边说,“宁可公司里有急事儿,我得先送她去公司。”

老爷子宽容的点点头:“嗯,工作重要。”妈的,那你让老子过来开饭?你是让老子过来看你们小两口秀恩爱的还是看你个混球这一副妻奴的模样的?

从四合院里出来,宁可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好了许多。

严上校察言观色之后,伸手抓住老婆的手:“老婆,你刚刚那架势可把我吓坏了啊,求安慰。”

“哎!”宁可长长的叹了口气,十分惆怅的看着车外的风景。

严肃看她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专心开车把人送到了九辰大厦。

因为之前严肃的确打过电话告之宁可的特助说她身体不舒服不来了,所以当宁董事长出现在大厦的顶层时忙碌的助理室和秘书室有些不怎么适应。

“有什么加急需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吧。”宁可说完,转身从特助办公室的门口转身离开。

“哦!”助理们赶紧的动起来,把该拿进去签字的文件抱起来往董事长办公室送的同时,也送上了两杯热咖啡。

严肃坐进董事长办公室那张舒适的长沙发上,拿起不相干的杂志来装用功。宁可只顾着专心心签文件,也不理会他。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严肃躺在沙发上小睡一觉醒来,发现那张大的不像话的办公桌后面居然没了人,才忽的一下子坐起来,皱起眉头四下环顾。然后,等他听见洗手间的水声时,又叹了口气躺回去。

宁可从洗手间出来,看着睡醒的严上校,秀眉微微的挑了挑。

“老婆,忙完了?”严肃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宁可身边,长臂一伸把老婆的肩膀勾过来。

“差不多了。”

“晚上想吃什么?或者你想在外边吃?”

“晚上吃什么不重要,不过我不想去四合院了。”

“为什么啊?”严肃心想老爷子还等着吃孙媳妇做的秘制排骨呢,怎么能不去了呢?

“严肃。”宁可拉着严肃的手去沙发跟前,把人摁到沙发上坐下后,她转身坐去了对面,“我们谈谈。”

“老婆?”他老婆郑重其事的跟自己说谈谈,而且如此楚河汉界的对立着,这是什么状况?

“有些事情,我们得好好谈一下。”

严肃立刻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挨着她坐下来:“谈可以,但我不愿意像谈判那样谈,我们是夫妻。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是对立面。”

“我知道,我只是…”宁可微微侧开一下身子,皱了皱眉头:“你这样搂着我我们怎么谈啊?”

“那好,我不那样。”严肃放开宁可的肩膀,也侧了侧身子,认真的看着她,“你说。”

“因为你是军人,所以我们聚少离多。”宁可的语气很缓和,这是她想了一个下午的话。

但这个开场白把严肃吓了一跳,老婆这话什么意思?是嫌弃自己了吗?老子这蜜月还没过完啊喂!

“一年到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超不过一个月。”宁可伸手捂住严肃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很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我也很珍惜啊老婆。你看我都陪你来上班了,对吧?”严肃一脸的真诚,老婆你看我你看我,我多乖多听话啊,你不能不要我。

“所以我想单独跟你在一起啊。”宁可故意撒了个娇。她知道严肃很爱自己,他会无条件宠着自己,可她还是不确定她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让这家伙不高兴,所以先耍了一个小心眼儿。

“我也是啊宝贝儿。”严肃被温柔甜蜜的一句话打动,忍不住靠过去再次把人搂进怀里。

“可是在老爷子跟前我真的好别扭。”宁可扁了扁嘴巴,“我浑身都不自在,好像长满了刺的感觉。所以,我们能不能不回去四合院啊?那里真的不是我这种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好不好?”

“可是…”严肃有点为难,爷爷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啊,老小孩老小孩,老爷子这把年纪了就盼着有人在跟前转悠,可家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在忙自己的事业。就是自己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几天,人不在北京也就罢了,如果在的话不回爷爷那里,他会很生气的吧。

严上校活了三十一年,终于体会到了夹心饼干的滋味。

宁可看着严肃的脸色,试着说道:“要不,今晚你一个人回去,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这里工作很多,认真忙起来的话,至少要九点以后。”

“不行。”严上校立刻拒绝。开什么玩笑?让老婆一个人留在这里加班?楼下还有一只白毛狼好不好?!自己回家陪老爷子去了,等回来,白毛狼把老婆叼走了,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还有。”宁可拍拍严肃的手,示意他安静,“爷爷是不是特别特别的盼着我们能有孩子啊?”

这事儿倒是真的,而且也没必要隐瞒。所以严上校点点头:“是啊。人老了可不就盼着这个嘛。而且张硕家的一对龙凤胎那么可爱,老爷子羡慕的不行不行的。”

“所以说啊,我压力好大。”

“你有什么压力啊?你不想生啊?怕疼?还是怕身材走样?”

“什么都怕。”宁可慢慢地低下头,双手的手指搅在一起,“那天蓝梅带我去看大夫,大夫建议我去做个检查。”

“为…什么啊?”严肃顿时感觉到事情好严重啊有木有?老婆没事儿去做什么检查啊?

“大夫也没说为什么。应该是常规检查吧,我们结婚之前都没去体检。”

“说的也是啊。”严肃点点头,然后又奇怪的说:“可我觉得我们身体都很健康的啊。”

“可是我们两个多月都没避孕却没有怀上啊。”

“要不,明天去检查检查?”严肃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又说:“老婆我觉得你身体没问题的。真的。所以你别担心。”

“罗澜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女性的生活压力那么大,这种事也不少见了。”

“没关系。就算你不能生也没关系。”严肃拍拍宁可的肩膀安慰,“我有你就够了。”

宁可立刻皱眉推开严某人:“会安慰人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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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删了四百多字字数不够可真不怨我。

我也很委屈滴说。

嘤嘤…

要月票,嗷呜——

卷二 情比金坚 第六十五章 叛国者

两个人晚上没有回四合院,严肃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说老婆身体不舒服要去检查一下。老爷子没发表任何意见。

然后这个晚上严上校又拿出了他那不多的温柔和体贴,发挥二十四孝丈夫的优良传统,把他家女神服侍的无比熨帖。

第二天一早严上校开车带着宁可去了军区医院。找了个熟人,两个人都做了所谓的优生优育体检。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宁可看着严肃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夫很耐心的问:“你是哪个兵种,是不是长期跟辐射性物质在一起或者近期内靠近过放射性物质源?”

“是的,我近几年来一直有跟放射性物质源有接触。”严肃是特殊兵种,日常训练都有保密性,更别说执行那些任务了。他也只能言尽于此,至于是什么样的放射物质,是如何接触的等等,都是连老婆都不能说的军事机密。

“那就是了。你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办法,毕竟只是精子成活率少,部分畸形。现在医学发达了,你们可以尝试一下人工授精。这个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我们医院就可以做。”

严肃看了一眼宁可,宁可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对医生说:“谢谢您,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好。”医生点点头,“要不要给你开一点抗辐射的保健品?”

严肃笑了笑,摇头:“不用了。”他所接触的那些辐射源可不是电脑微波炉什么的。

从医院出来,严肃抬手揉了揉宁可的后脑勺:“对不起啊宝贝,原来是我的原因。”

“说什么呢你!”宁可伸手搂出严肃的腰靠过去,问:“不行我们就人工的吧,这样可以先生个男孩嘛。”

“嗯?”严肃侧脸低头看着怀里脸色微红的小女人,“你还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啊?”

“我无所谓啊,老爷子不是盼孙子嘛。反正既然是人工的,我们可选性也强嘛。”宁可一想到老爷子看自己的目光,觉得如果自己给他们严家生个女儿的话,是不是没资格进家门了。

“那不如直接弄个龙凤胎不就好了?你受一次的罪,然后我们也儿女双全了。”严肃笑道:“我想有个女儿,跟你一样漂亮聪明乖巧。等我老了,她还能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就像现在的你。”

“瞧你说的,不让你女儿结婚啊?整天围着你个老头儿转,太自私了你。”

两个人说笑着去取车,然后离开医院。严肃送宁可去九辰大厦,自己则毫无原则的去做跟班儿。

下午的时候,聂伟箴打来电话,问严肃在哪里。

严肃叹了口气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懒洋洋的说:“头儿,我可能得请病假了。”

聂大校立刻拍桌子骂娘:“你小子请病假?哪个医生那么大的脸给你开了多久的病假啊?老子限你明天天亮之前站到我面前。!”

严肃很委屈的揉揉鼻子:“头儿你太不厚道了,我还在蜜月假期呢。”

“少废话。年底重要总结会议,明天早晨八点之前你必须出现在我面前。”聂伟箴直接挂了电话。

严肃靠在沙发上把手机往旁边一丢。谁特么规定军官休假期必须随时跟部队保持联系,二十四小时待命的?

宁可倒是淡定的很:“你开车回去还是坐车?或者有专机送?”

“你不跟我回去啊?”严上校开始耍赖,“这边的事情不是有苏陆轩吗?有副总在,你个董事长瞎操什么心啊?跟老公回去。”

“我等后天的评估会开完再回去。本来我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再不收敛点,回头就等着被董事会炒鱿鱼了。”

“炒了更好。这样你就可以随军了嘛。”严肃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宁可身后给她捏着肩膀,又问:“哎我说宁董,等你怀孕了就辞职回家安心养孩子呗。”

“我不是事业型的女人。”宁可抬手拍拍严肃的手,继续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我不会为了工作不顾家庭不顾身体,但我也不是金丝鸟,被你养在笼子里。”

严上校平时钢铁一样的身体一下子软下来,整个人都趴在宁董事长的身上,脸埋进董事长的脖子里撒娇:“老婆,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宁可笑了笑,揉了揉某人硬硬的毛刺:“乖了,去给我端咖啡来。”

“是!”严上校立刻加满油,噌的一下跳起来,去给董事长倒咖啡去了。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就这形象若是让他那些手下见了,下巴还不得掉一地啊。

当晚,严肃乘坐夜里一点多的动车回Q市,走的时候宁可正拥着被子睡得正香,严肃什么行李也没有,只穿了一件铁灰色的呢子外套,把新买的手机装进口袋,把写好的纸条放在自己的枕头上拿过自己的照片压住,然后在宁可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吻,悄然离开。

第二天一早,宁可睁开眼睛看见那张穿着海军上校礼服笑得比花还灿烂的大脸,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把相框弹了一下,相框应声而倒,宁可捏起那张纸条,看着上面狂奔霸劲拽的字迹,甜甜的笑。

严肃身体的问题不是小事,宁可晚上给宁远昔打电话,商议解决办法。宁远昔说就算是人工受精她也要从国外带专家回去。宁可觉得这事儿没必要那么麻烦,宁远昔却坚持如此。

一个礼拜后宁远昔真的带了专家从国外飞过来,宁可只得把这件事情交给老妈去安排。

春节将近,墨龙基地基本没有外出任务,队里案头工作多,严肃这个队长每天都在处理大量的文件。并且队员开始轮流休假,该回家探亲的都回家探亲,留守值班的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忙归忙,严肃还是在宁远昔驾临的时候空出了两天的时间来。

宁远昔在C岛度假村安排专家们住下,同时宁可和严肃也奉命过去住了两天。两天后,严肃归队,宁可则被宁远昔带着去了美国。

宁可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国内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大事。

据说某衙门某大佬的家里半夜被抄,这位大佬想逃没逃掉,被国安的人给兜走了。这件事情十分的敏感,牵扯的人和事情都属于保密级别,所以老百姓们都无从知道。

全国人民都沉浸在辞旧迎新的热烈气氛中,大家都忙着采购,忙着盘算春节是出去旅游还是带上吃喝回农村老家看爸妈,或者年夜饭能不能订上合适的位子。

那些不能出去旅游不能回家团圆的人们都在聊着今年的春晚赵大爷能不能上,会不会有更可乐的节目,会不会更无聊等等琐事的时候,清河监狱里出现了几个神秘的黑衣人。

“你说这个犯人近期精神不正常?”一身黑衣,来自国安局的贺处长皱着眉头盯着监狱长,“这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上报?”

“已经上报过了,或许是因为过年的缘故,文件被压下了。她的症状也不是很明显,就是总爱没人的时候傻笑,还自言自语的。我找过心理医生给她看过了,说是有点更年期精神病。说过两年或许就好了。”

“…”贺处长对监狱长的解释非常无语,无奈之下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人我带走了。”

“手续?”监狱长不敢渎职,就算对方是国安的人,该有的手续也得有。

贺处长随手拎过一个纸袋子放到监狱长的办公桌上:“该签的字都签好了。”

“好。”监狱长打开文件翻看了一遍,在自己应该签字的地方签下大名,然后拿起电话拨出去,安排狱警带重刑犯2539号尚雅慧离开清河监狱去北京某特别犯人看押处。

经过两天一夜紧锣密鼓马不停蹄的秘密审讯。

最终有两名高官根据《刑法》第一百零二条,第一百零八条,还第一百零九条:背叛国家罪,投敌叛国罪和叛逃罪等相关法律法规,判处尚雅慧和其他两个高官死刑。

从犯人员若干,分别判处十年到无期徒刑不等。

此等丑事自然不会大肆宣扬,但罪犯的近亲是不可能隐瞒的。

在法国巴黎三大翻译学院进修的尚昭辉接到严振国的电话,急急匆匆的赶回来时,是尚雅慧等人被行刑的头一天。

严振国在电话里并没跟尚昭辉说是什么事情,只说跟你妈妈有关。

尚昭辉的一颗心从挂电话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于惶恐状态。一直到他被人套上头罩带进一个陌生的地方,并经过层层关卡检查,穿过一道道铁门看见厚重的防弹玻璃后面那个神色憔悴,两鬓斑白,满脸菜色,自嘲得傻笑的女人时,他的一双腿不自觉的发软,手指紧紧地贴着玻璃,强自支撑着自己别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