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语微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答道:“他是花氏特邀的法律顾问,是叱咤政界的名嘴律师,年会自然少不了他。”

辛雅乐顿时明白,原来,他拥有这样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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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将是另一个小高潮的开始,吴建道童鞋现在也只是客串一下,以后会有大用~

041 起舞

吴建道立身走了过来,含笑的双眼在花泽语和辛雅乐之间徘徊不定。他似乎是孤身一人,但独特的气质也吸引着不少倾慕的对象。

“乐妹妹也一起来了,欢迎。”他礼貌的伸出手,递到辛雅乐面前。

辛雅乐回了他一个微笑,伸手与他交握。

“顾总,没想到你也在。”吴建道把手伸向顾臣雨。

“好久不见。”顾臣雨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回来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你也差不多吧?”他边问,视线往顾臣雨身旁的洛子嫣看去,点头,展笑。和顾臣雨一样,他几乎对每个人都这么和睦,特别是女人。

“差不多的,只比你晚那么一点点。”

大家相互寒暄几句,会场的灯突然暗了,悠扬的舞曲响了起来。绅士们都礼貌的拉着自己的女伴上台共舞,唯有吴建道一人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目光在舞动的人群内来回摸索。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他的孤傲比任何人都要显著。

洛子嫣的脚虽不方便,但暂能迈出缓慢的舞步,这一曲华尔兹最适合她了。她微笑着,视线一直定格在顾臣雨的脸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滚烫滚烫。可惜这个男人的视线,却不曾在她身上多做停留,目光游移着,往另一个纤弱的人影追随而去。

花泽语一直盯着辛雅乐,伸手牢牢的圈住她瘦小的腰身,在舞台中央转了又转。

“我想回去睡了。”她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同床共枕?”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她瞪他一眼,脚步忽的错乱。

“你踩到我了。”他提醒到。

“那是你活该。”她理直气壮。

“踩到我是要受罚的。”他眼里藏不住狡黠,坏坏的笑。

她往下面看了一眼,他穿的是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

“你今天的鞋不是白的,看不出,没关系。”

他搂紧她一点,俯身道:“但我吃疼,你就该罚。”说毕,他快速的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她的心突然被什么绊住,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一曲结束,灯光再次亮起。相熟的人各自交换舞伴,等待第二支舞曲的奏响。洛子嫣有些累了,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花泽语将辛雅乐交给顾臣雨,自己也从台上走了下来,坐到吴建道身旁。

“你的表现是不是有些过了?”吴建道给他斟了杯酒。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这样做并没什么。”他接过酒水喝了一口。

“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吴建道摇晃着杯中清澈香醇的美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沉默,又倒了杯酒。

“如果你把持不住,我倒可以替你去试探。”

吴建道说着放下了杯子,刚要起身,却被花泽语一把拉住。

“不用你出马,我自己可以。你只会把人吓坏,根本不可能套出什么话来。”

吴建道重新坐下,神色淡然,“那好,我等你消息。”

花泽语的酒杯重新满上,闭着眼,大大喝了一口。

顾臣雨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满是疼惜。辛雅乐在他身边,感觉也轻松自在多了。

“小茉莉。”他突然唤她一声。

她惊诧的抬头,目光中多了份疑惑。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他轻轻的笑起,如沐春风。

“很久没听到有人喊这个名字了,挺怀念的。”她也朝他微笑,浅浅的酒窝挂在脸上。

“那以后,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眼球转了转,犹豫了一下。

“可以的,不过最好不要让花泽语听见,免得他多想。”

“知道的。”他满意了。

舞曲突然换了个调,从柔美变得轻快起来。他们配合得似乎格外默契,只瞬间,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花泽语的眉头更加深锁,黑着脸,目光凝视在近乎忘我的两人身上,握着杯脚的力道愈来愈紧。

洛子嫣的脸色也渐渐变白,视线被泪花遮住。

他,还是发现了吗?那个曾经救过他的女孩,如今活生生的就站在他面前。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喉间火辣辣的痛。

时间很快就过了十二点,会场的人陆续散了。辛雅乐今夜跳得还算尽兴,连后背都有些微微发汗。顾臣雨过来搀扶着洛子嫣回房,花泽语也上前拉起辛雅乐的手往他们的小木屋前进。

“今天没喝多吗?”她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还没醉。”他插卡开了房门。

小木屋的面积真的不大,虽然价格不菲,但满打满算连卫生间也就十来个平米。不过,里面的设备倒是崭新的,地面和墙壁都很干净,偌大的双人床几乎霸占了房内一半的空间,唯剩小小的地盘摆放着仅供两人喝茶的桌椅。

花泽语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条毛巾,挂在脖子上便往浴室走去。

“喂,你…”辛雅乐一直不敢面对着他,虽然房里的暖气还没有开,但她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怎么,要一起洗?”他身上只穿了套单薄的衬衫秋裤,敞开的衣领内,隐约露着结实的胸肌。

“出来的时候记得穿多一点。”

他唇角轻笑,哼着小调关上了浴室的门。

哗啦啦的水声骤然响起,辛雅乐不由得往那边瞥了一眼,只见那浴室的门是用半透明的玻璃制作,如果里面的水雾不大,那外泄的风光便一览无遗。她的面色顿时凝住,慌乱的心更是找不到节拍。

花泽语很快就洗好出来,可他身上,只套了件中长的白色浴袍。湿露的脸还散着热气,未干的发丝不时淌下一滴晶莹,那感觉好是誘惑。

“该你了。”他到床边坐下,双眼在她身上不停的打量。

她有些嗔怒,双手交抱胸前,瞪着他,“你不要乱来啊!我洗澡的时候不许你往后看,我会黑灯的。”

他稍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闷笑着,擦干头发往床上躺去。

她果然关了灯,摸黑往浴室的方向行进。

过不久,哗哗的水声顺流而下,在寂静狭小的房内,这声音显得更是洪亮。床上的男人忽然掀开被子,赤脚踩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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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辛雅乐和顾臣雨跳舞的时候,耳机里突然响起了刘诗诗的那首歌——等你的季节,觉得很合适他们呢!大家可以去听听找找那种感觉。

042 心动,心亦碎

“啪”的一声,灯开了。辛雅乐一声尖叫,匆忙扯了条浴巾裹在胸前。

“你干嘛开灯?”她顶着门大喊。

“你得没有,我要方便。”他有些不耐烦地问。

“你、你、你…你刚刚没有尿啊?”她身上还挂着水珠,那浴巾不大不小的,只勉强能遮住她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

“我喝了酒,总想尿也是正常的啊!”他像是憋不住了,伸手就要打开浴室的门。

“你是不是肾出了问题,还是去给医生看看吧!别进来啊!至少等我把衣服穿上!”她紧张得手在发抖,几乎是用尽力气按住门框。

“我的肾当然没有问题,你要不要试试?”他还在努力开门,但她依然不肯放他进去。

“你无耻!别动!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出来。”她知道自己终是敌不过他的力道,于是只好做出妥协。一分钟,她至少可以拿到浴袍穿上。

“那你快点!”他似乎停止了动作。

她半刻都不敢大意,快速奔到衣架前扯下浴袍,穿好,裹紧,这才拉开了被雾气熏白的玻璃门。

花泽语只穿了条内裤站在外面,宽厚的胸膛在她面前一览无遗,她的脸猛地一红,急忙推开他走到房内。

他嘴角轻扬,门也不关,直接朝浴室的马桶走去。

“你,拉好就快点出来,我还没洗完呢!”她神慌意乱,只希望这个该死的男人快点睡下去,然后不要再醒来。

他没有理她,方便完毕,打开花洒冲干净脚,这才转身走回床上。

她又黑了房灯,将浴室的门关好。

水又开始哗啦啦的泄了下来,空气中,还飘来了阵阵的沐浴清香,沁得人心旷神怡。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拉开浴室的门,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床上的男人已经没有动静,均匀的鼾声让她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她没有开灯,房内的一切,唯有月光替她照明。她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甚凉的海风立即拂面吹来。好咸的味道,可是,却好舒服。她干脆搬来椅子,靠着窗棱,撑着头仰望星空。海声低鸣,卷着浪花拍上岸来,然后又轰隆隆的退去,一进一退,冲淡了沙滩上游人步行的痕迹。想必到了清晨,她就可以在岸上采到各色各样的海螺,如果能将它们全部带回,那会是多么愉悦的事。

想着想着,她竟趴在窗台,慢慢闭上了眼。意识,渐渐模糊,梦,支离破碎,怎么都拼不出一个完整。

就在这时,在她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躯轻轻围住。

他关了窗,打开空调的暖气,将窗帘拉上。她疲倦的身子依然斜靠在那里,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放好在床,替她盖上棉被。她似乎觉得舒服多了,侧着身,将双腿微曲起来。

“乐…”他轻喊她一声。

她没有答应。

“乐,你睡着了?”他再确认一次。

她还是没有做声。

他伸手撩起她耳边的秀发,放近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好香…

“乐,你有没有在欺骗我?”他突然问,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回答。

“如果你说不是,我会选择信你。可是,你叫我如何问你?”他躺下,伸手将她轻轻抱紧。

大海又在喧哗,即使隔着门窗,也足以让未眠的人听见。昏暗的房内,清淡的茉莉花香依然没有散去,却慢慢的,渗近某人的心田,深深的,扎根住下。

◆◆

天刚刚亮,顾臣雨就醒了。他穿着一身蓝白的运动恤,沿着细长的海岸线慢慢奔跑。那些在岸边被浪花冲刷得平坦的银白细沙,踩在脚下犹如海绵般温柔细腻,真让人有种脱鞋赤脚的冲动,要疯狂,也要潇洒。再看那在晨光中蔚蓝蔚蓝的清澈海水,好想跳进去拥抱它们,但又害怕自己会沉溺海底不再归来。

海,它美,却也,可怕。

他像是跑累了,找了个大礁石撑着它停下步来。深深的,吸了口空气。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浪花起舞。

这样坐着似乎没有多久,就听见身后有人走来的脚步,他下意识的回头,发现缓缓走来的人正是洛子嫣。

她飘逸的艳黄色长裙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更加美丽,修长的腿型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极是誘人。

“你怎么不多睡会?”他将身旁空出个位置,好让她能坐过来。

“我睡不着,不习惯。”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到他面前。

“那就来看看海吧!”他笑了笑,目光又往海平面望去。

她乖乖的坐在他身旁,可是看着他的视线,已经没有那么热切。她的脑海中总是不断播放着昨晚他与辛雅乐共舞的情形,心,总是那么的痛。

她是否应该向他认错?

“臣雨哥…”她低低喊了声。

“嗯?”他转头看一下她。

“你发现了对吗?”

他的面色忽然沉着,“发现什么?”

她有些拿捏不定,他从来不会主动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她也只能妄自猜测。可是,她的心,真的太痛了。那个谎言,她藏了好多年,他没有说破,她就一直装着。

可是现在,她突然想卸掉了。

“我骗了你,当初救你的女孩的名字,不叫‘小蔷薇’。”她低下头,第一次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他沉默半晌,面色不惊波澜。

“我知道…”他终于点了点头。

她的心猛地一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妈妈把你带回家的那一刻,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他的回忆又在脑海中盘旋。

她面色忽的苍白,只低声问了句“为什么?”

他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因为是我去求妈妈,把孤儿院里一个叫‘小蔷薇’的女孩领养回来的。”

她差点就要晕厥,但还是勉强支撑住了。她的感觉果然没错,他早就知道,她骗他的。

可,他还是如妹妹般疼爱了她这么多年,把这个羞耻的秘密偷偷藏下。

“那你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吗?”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在颤抖。

他没有多想,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下来,好不容易撑起身子,迈开脚步往木屋的方向走了回去,摇摇晃晃…

043 哭泣的女人

辛雅乐起床的时候,花泽语已经不在了。

她担心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竟然还如睡前一样完好。那么昨晚,他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吗?她有些不太相信,但身体确实没觉得有哪里不适,她真的不明白了。

起身换好衣服,她只穿了双拖鞋就开门出去。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她记得养母说过,他们返程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七点。既然还有这么多时间,她当然要在这里随便逛逛。

走到海滩的时候人还是很少,可能昨夜玩得累了,所以大家都没能早起。她低头走着,只希望能在沙粒上发现美丽的海螺,然后弯腰拾起,放进事先备好的布袋。海岸附近经常见茂密的椰树群,她走累了,便在树下蹲坐一会,然后再向前行。今天的她穿着和大海般蔚蓝的长裙,若不是因为走在充满阳光的沙滩上,很难让人辨出是一个人来。

她在椰树下闲坐了一会,正要起身,却看到有人朝她走来,蓝白的运动服,竟是和天空一样的色彩。她认出了来人,笑着和他招手。

“臣雨哥,你也这么早。”

顾臣雨拿下脖子上的干毛巾,擦干了汗,点头微笑,“起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真的很惬意。”

“原来你也有晨跑的习惯。”她想起了花泽语也是经常在休息的时候早起锻炼。

“偶尔会,但不常。”他将毛巾重新叠好挂在身上,慢慢的踱步,与她并肩而行。

他们边走边聊,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还会不时停下捡起海螺,而他则在身旁拎着布袋,细心的,替她将海螺身上的沙砾清理干净。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宝贝,兴奋的大叫一声。原来在她脚下,正安静的躺着一颗海星,深红的赭石色,体积竟也有巴掌般大。

“好漂亮!”她弯腰正要拾起,却不小心碰到了他同样往下伸的手。

他微微一愣,心跳像漏了一拍。

她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只专心捡起沙中的宝贝,放在手里不停的端详,那表情很是满足。

“小茉莉。”他突然低唤。

她抬头,笑意仍挂在唇边。

“你…现在会游泳了吗?”话刚出口他就有些懊悔,本来他并不打算这么问的,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试探她是否还记得儿时的自己。

她似乎被他莫名其妙的问题问住,笑容呆在那里。

“臣雨哥,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游泳?”

他尴尬一笑,匆忙找了个借口,“你曾经掉到我家的泳池里,难道忘了吗?”

她脸上顿时冒出一阵嫣红,那可是她生平遇过的最丢脸的事,怎么会忘?

“我,还没学会。”她低下头,只想找个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