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还是把裙子散开,然后爬到我的背上吧,我背你。”

她略显犹豫,踌躇着不敢上背。

“怕什么,就算有记者也不会多说什么话了。”他侧头看了看她。

她终于下定决心,解开裙结跃上他温暖的背脊。

他将她架好,然后起身。

她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习惯,但他走了几步后,她也就慢慢的适应了。

夕阳的余晖渐渐变红,光线照射在海面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辛雅乐不由得放眼望去,那发着光的彼岸让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童年。

“臣雨哥,你说这片海域对面,会是青青孤儿院吗?”她突然问。

他转头看了看,“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如果你想它了,我找时间带你回去看看。我也很久没去那里了。”

“真的?”她非常的欣喜。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又将她架稳了些,继续往前走去。他们的身影在前方渐渐拉长,成为一条直线后又消失不见。如此反复,他的脚步却还没有停下。

香湾的风虽大,但很清爽,在邕城这种夏天极热的地域,到海边吹风是非常惬意的事。因此也有很多富人会特意去买一栋海边的别墅,夏天的时候便举家搬到这来。只是这片海域太过宽广,而这里又属于邕城较为偏僻的角落,所以很少见沙滩上有其他的人。时不时走来几个,也是一对对的情侣或夫妻。偶尔,看到一起在夕阳下漫步的老人,辛雅乐的心中总会有些感慨。如果这辈子,真的能有一个人与你一起爱到头发白皙,亲吻到连牙齿都掉光了,那样的生活,才叫真的幸福。

她觉得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幸福了,那是她再也不敢奢望的梦想。

她害怕付出,更害怕受伤。

她的心真的不敢再承受太多,过去的伤痛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需要把心放空,不再让爱进入心扉。

顾臣雨一直背着她在沙滩上走着,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又问她:“饿了吗?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

他转个方向走去,她见他背得久了,忍不住担心的问:“累吗?累了就放我下来吧。”

他摇摇头,“你很轻的,不累。就算累,我也不会放下。我总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裙子被风吹得老高吧?”

她轻笑,“这里又没有别人。”

“海鸥也不行的。”

她再次被他逗笑,“臣雨哥,想不到你这么专制,那要是你的老婆,是不是别人碰一下手都不行呀?”

“我哪里专制了,这代表我在乎,我只是想好好呵护你的面子。”

“那你是在乎我了?”她很自然的问,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顾臣雨愣了一下,在乎的话,他不知该不该说。

结果,两个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他们终于走回屋子,晚霞的颜色渐渐浓郁,路灯依稀的亮了起来。辛雅乐穿好围裙开始洗菜,顾臣雨也主动上来帮忙。两个人同时开工,饭菜很快就做好。

“臣雨哥,我想了一下,觉得…”吃饭的时候,辛雅乐突然有些犹豫。

“怎么?”他停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她。

“我觉得在这里真的没什么事做,房子不大,我一下子就可以把地板什么的都弄干净了,而且也不用天天弄,饭菜也容易做,我们两个人也吃不了太多。而一天中还剩下这么多时间,我总觉得闲着有些无聊。所以我想…”她停顿了下,“可不可以借你点钱,我想在香湾医院附近开个花店,做个小本经营。”

他还以为她要说的是什么大事,心里开始还紧张了一阵。

“这没问题,明天我就帮你把店铺弄好。”他笑了笑。

“这么快?可是我还要去进货。”

“明天我还休息,记得我带你去过的种植基地吗?我们就去那边联系吧。”

她点点头,开心的笑了。

窗外的夜愈来愈黑,室内明亮的灯火把屋子照得通透。就算隔着玻璃,也能清晰的看到餐桌旁微笑交谈的两人。

施弦正熄了车灯,面色愈见晦暗。

“艾雅,原来你提前回来,就是和这冒牌的法国小伙独处!”他恨恨的骂到,今天他们的剧组刚下飞机,他就听到了这些新闻。

在艾雅身旁的男人叫什么?顾臣雨?旺达财团的钻石单身汉,现任总裁?

他算什么东西!

施弦正打开车门,叼着烟头往他们的屋子走去。今天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恤和牛仔裤,在昏暗的夜里并不显眼。

辛雅乐收拾着台面,将碗碟都拿去洗了。顾臣雨打包好垃圾袋,拎着它往门外走去。自从辛雅乐来到这后,每天,他都会按时下班回来。而每次打开门的刹那,看到桌上已经摆好的饭菜,他总是感觉自己很幸福。多么希望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下去,到老,到死,她不让他说爱,他也愿意,他还可以用行动来让她知道他爱她,不一定非要从口中说出的不是吗?

施弦正一直潜伏在附近,见顾臣雨推开门往屋外的垃圾筐走去,于是趁机溜进了屋。

“砰”的一声,把屋内屋外的人都吓了一跳!

辛雅乐以为是外面风大,于是抹干了手往厅内走去,可却在看到施弦正陌生的脸后,惊得差点失魂!

“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臣雨哥!臣雨哥呢?”辛雅乐看不到顾臣雨的身影,惊恐的叫着。她没见过这个男人,可是看他的眼神,他绝非善类!

顾臣雨也没想到门会突然关上,出来的时候他没随身带钥匙,听到辛雅乐惊悚的叫声,他赶紧扔下袋子朝门口奔去。

施弦正微眯着眼,他一进来就顺手将门反锁了。

“乐乐,你想我吗?”施弦正的视线在辛雅乐身上打量,她系围裙的模样还真是可爱,他从没有见过她如此贤惠的一面,而一周不见,他对她的欲望更是强烈。

辛雅乐急忙跑到厨房的门后,指着他问:“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怎么,见到老公还说不认识啊?难道,你就认识刚刚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施弦正听到她的话后面色更是铁青,她再无赖,也不会认不出自己的丈夫吧?

“什么老公,我根本没有结婚!臣雨哥!臣雨哥!”她高喊着,心慌意乱。

“咚咚咚…”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辛雅乐转头一看,才发现顾臣雨原来在外面。而他焦急的面孔,在看到屋内的男人后,更是惶恐不安。

施弦正愤怒的瞥了窗外的顾臣雨一眼,然后大步朝辛雅乐走去,猛地一伸手,辛雅乐在厨房里无处躲藏,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

“乐乐,如果你老实一点,我可以当做那个男人不存在过…”说完,他捁住她的脸就要狂吻。

辛雅乐大喊,挣扎着不让他碰到自己,脚下使劲踢着。

他再次被她激怒,一把将她推到地上,然后整个身子扑了过去。辛雅乐被他压着难以使力,只剩两只脚在地上继续踢着。她的双手被他一只手牢牢按住,而他腾出的另一只手却在撕扯她身上的裙子。

顾臣雨在窗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如火燎!他垂不开窗子,就算垂开了也依然有依然有防护网挡着。情急之下,他奔到屋外的消防箱处,取出里面绕着水带的水枪,旋开手轮,随即一道白花花的水柱从水枪口出喷了出来。他立刻端起它冲到窗下,对准空隙中施弦正的身子就是一冲!

“啊——”

施弦正没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强力的水枪喷射,大叫一声朝一边躲开,可是刚刚被冲击的部位却阵阵的疼。

辛雅乐一见他松手,也不顾水柱打到自己手上是如何的痛,使出全力将他推开,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将门锁松开。

顾臣雨见辛雅乐挣脱开了,急忙丢下手中的水枪往门口跑去。

“臣雨哥!”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将他抱住。

“乐!”顾臣雨也收起手臂将她拥紧,她受惊的面庞让他看了好是心疼!

屋内的施弦正面色阴暗的看着相拥的两人,冲上去指着他们吼到:“狗男人,你抱着我的老婆做什么!从巴黎到这里,你还不放开她!?”

辛雅乐听见他的吼声,立即惊慌的躲到顾臣雨身后。

“你是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顾臣雨疑惑,反复在脑海中搜寻此人的印象,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他记得不是特别清楚。

施弦正冷哼一声,“你尽管报!也不看看谁才是她的正牌丈夫!警察来了,我还可以告你通奸!”说完,他将自己的结婚证打开递到他们面前,“你看看,我是谁?”

两人的目光纷纷朝证件望去。

“施弦正、辛雅乐!?”

看到结婚证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两个名字,顾臣雨和辛雅乐无法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看到没?究竟谁才是她的丈夫?”施弦正义正言辞,这一刻他俨然占据了上峰。

辛雅乐面色苍白,“我不认识你,你怎么可能是我的丈夫?我不认识…”她抗拒的摇头,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头脑中猛地一怔!

“是辛雅彤,是她用了你的名字和他登记的!”顾臣雨也同时想到,面色也跟着黑了下来。

这时轮到施弦正惊讶了,他第一次听到“辛雅彤”这个名字!

“谁是辛雅彤?难道你不是艾雅?”他指着她问。

“我曾经是艾雅,可是…”辛雅乐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其中的原因若是讲给别人听估计是不会被相信的。

“看来大家都有误会,施先生,如果你肯冷静的坐下来听我们解释,相信很快会明白这一切的。”顾臣雨依然将辛雅乐护在身后,但他的面色却比之前缓和多了。

“…”施弦正端详着眼前的两人,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在骗他。但是,男人身后的那个女人,不应该会是另一个人,除非…

顾臣雨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说:“和你结婚的,是辛雅乐的双胞胎姐姐辛雅彤,也就是艾雅在巴黎时真正的身份。”

施弦正猛地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但是…他的视线再次看向顾臣雨身后的辛雅乐,她看他的目光确实和原来的艾雅很不一样,就连她身上的气质,也和他所认识的艾雅完全不同。

顾臣雨见他有些心动,于是伸手将辛雅乐搂过胸前,用自己的身躯给她做掩护,拥着她一起走进屋内。

施弦正朝他们望了一眼,转了脚步在他们身后跟着。

顾臣雨先将辛雅乐送回房内,这才下楼和施弦正面对面坐着。而他对于这个男人的记忆,似乎也一点点的回忆起了。他和洛子嫣在LAmbroisie吃饭时见到的与辛雅彤共桌的男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没错!那么,这个人,是艾雅在巴黎拍戏的导演了?

“废话别说,我现在要听的就是你的解释!”施弦正明显是一急性子,满腹的疑问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顾臣雨依然不急不缓,将之前报道过他们消息的报纸递到他面前。

“你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是因为这些报纸吗?其实我要说的刚刚已经和你说了,艾雅的身份,在巴黎的时候,是她的姐姐辛雅彤,没错。但至于为什么她会有辛雅乐的身份证,我想你可以自己去问问她。她住的地方,凭你应该不难找到。”

施弦正的面色一阵阴霾,如果顾臣雨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他确确实实是被辛雅彤给骗了!

骗的还不只是感情,还有婚姻!

可怕的女人!

“不过,你手上的那个结婚证…”顾臣雨不禁犹豫了一下,“要多少钱,你会同意和乐去办理离婚?”

施弦正脸一沉。如果结婚证上的女人不是他认识的艾雅,那么他的这段婚姻便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可是…

如果,他执意不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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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对手戏哦~

093 与花泽语的再相见

“对不起,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不管她是辛雅彤,还是辛雅乐!”施弦正撇着笑,站起身欲打算离开。

“如果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顾臣雨也跟着站起,将自己的名片递到他面前。

施弦正将名片接过放进口袋,“不愧是有钱人,开口闭口都用钱来解决。”

顾臣雨没有说话,沉着气,目送他到门外。

见他走了,辛雅乐才敢从角落里出来。此时她已经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可她手臂上微红的抓印还是那么的明显,顾臣雨皱了皱眉,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

“疼吗?”他拿出药柜中的药水给她涂上。

她觉得皮肤有一些火辣,皱紧了眉。他给她吹着凉气,同时用手在一旁扇着。

“还有哪里伤到?”他担忧的打量着她。

“没了,其他的不要紧。”

她有些遮掩的转头,不想让他看到她颈侧的痕迹。可细心的他还是发现了,那朱红色的印迹深深的烙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四周还有淡淡的齿痕,他深深皱眉,轻轻将她抱入怀里。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心里真的很惭愧。

“怎么会,是你救了我!要不然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她感受着他的心跳,很强很烈,而他的温暖环绕着她,又是那么的炽热。

“但是,我没有提防到他,以后无论我出去多久都要锁门,一定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继续发生。”

她轻轻推开了他,仰脸与他浅褐色的眸子对视。

“谢谢你,臣雨哥,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说出的话却再次挫伤了他。她已经在向他暗示不要靠她太近,于是他将拥着她的手慢慢松开。

“哥哥会永远保护妹妹的。”他淡笑。

她点了点头,说要回房睡了。

他目送她上楼,直到她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他这才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冻的饮料,大口大口的喝着。

夜渐渐深了,可是,今夜的他,真的难以入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辛雅乐就醒了,惺忪的眼似乎也偷偷告诉了他昨夜她并没有睡好。

“臣雨哥,你怎么也起这么早?”这时看到他在厨房,她有些意外。

他早早就将粥煮好,盛满把它放在台上。

“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们有事要办吗?”他向她微笑,将勺子递到她手中。

“我当然记得,不过你这么早起来,不是在抢我的活干?”她在责怪他为她做早餐,其实,是觉得自己拿了他的钱不多做点心里不太踏实。

“那你是要惩罚我了?”他举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她笑了一下,打趣的说:“你去那边做五十个俯卧撑吧!”她指了指旁边干净的地面。

他挑了挑眉,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啊,臣雨哥,你来真的?”她有些变了面色。

“你看看,我多少分钟做完五十个?”他示意了一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即刻俯身在地。

“开始!”他深吸口气,呼哧呼哧的就拼上了。

辛雅乐看得瞠目结舌,为什么她每一次开玩笑他都认真了?

“34、35、36…48、49、50!”他口中数着数,终于做到第五十个!

“好了!臣雨哥!2分38秒!”辛雅乐急忙奔过去扶住他。

他撑在地上,满面潮红,口中喘着粗气。

“其实,年轻的时候我可以在2分20多秒做完。现在毕竟还是老了。”他抹了把汗。

她也伸手替他抹着,“哪里老了,年轻气盛得很!”

他很享受她的小手在他脸上擦着,她担心的样子让他感觉很是欣慰。累死也值了!

她突然发现他看她的目光太过专注,于是站起到饮水机旁借故取水。

“我都忘了帮你倒水,喏。”她将杯子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淡淡说了声谢谢。

“下次我开玩笑的时候不要再当真了,累坏了自己。”她又用水湿了毛巾,伸手替他擦着。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微湿的毛巾便停在他脸上。

“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目光闪烁。

“啊?”她顿觉尴尬,却不知怎么接下他的话题。

“我说,我是认真的对待你说出的每一句话呢!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冷不丁的笑她。

她觉得这次是自己被他耍了,作势就要拍他。

“我不理你了!你喜欢累你就累吧!”她嘟着嘴,站起来真的不再理他。

他呵呵的笑着,擦干净脸也站了起来。她快步往楼上走去,边走边不忘提醒,“注意时间,我们要出发了!”

他看了看钟,才八点,不急。

今天的天气似乎比昨天还要炎热,发白的太阳与云层混在一起几乎让人分辨不清,也不敢抬头看。

顾臣雨载着辛雅乐出发了,好在车里还可以开空调,以至于他们不会感到酷热难耐。辛雅乐总下意识的去摸颈上的那个痕迹,她已经用创口贴将它遮住,但周围的一圈齿印并没有完全消散。

顾臣雨总是很细心的发现她的这些小动作,但他保持着沉默没有开口说话。

“臣雨哥,你说今天也可以帮我把店铺弄好是真的吗?”她突然朝他发问。

他点点头,“嗯,刚好有一个朋友在那有一间店铺要转让,我也是前些天才听说的。昨天你说要开店后我就和他通过电话,他说可以让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