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唐绵绵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又想到小李和小钱,想必定是他们说的吧,心里叹息一声,转身靠在墙上这才慢慢的地上无力的蹲下,手里握着手机却像握着一块能量石变得安心:“嗯…可是有惊无险,我和果果都很没事。”

“这些天你就呆在别墅,不要出去了。果果学校和你学校那边我为你请假。”

“不行…”她才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而且这两天要月考了,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七班的孩子们?

“唐小井,我很担心你。我不在T市,不在你们身边,我不会放心你们再出门。呆在别墅才是最安全,听我话,让我安心,好吗?不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坚持,学校那边只是请几天假,不是永远都不去了,等我回去我再每天亲自送你和果果,好吗?再等两天,我就能回去了,听话。”

崔觉一番恳言,唐绵绵根本不忍心拒绝。其实,她真的还是吓到了,现在腿都在发抖发颤发软,只有坐着,只有拿着崔觉的电话才能稍稍有些安心。

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唐绵绵终于还是答应:“嗯…我答应你,我等你回来…”

如果所谓的坚持让他不安心,让果果不安全了,她还坚持做什么呢?她也没有那么愚钝。

138 要做,就来真格的

东区某别墅

正在书房看文件的暗帝,一边听着暗柳叙述刚刚转到T市那批军火生意的进度一边批着手中的文件,暗年和暗如便直接推门而入。

“他们只付百分之九十五的现金…”

“压货。暗地里放出要转销的消息,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有他们这一家买主。”

“是。”

暗柳收了文件,扭头看向优哉游哉走进来闲磕喝茶的二人淡淡道:“干什么去了?一身杀气。又把谁给削了?”

暗如翘着二郎腿坐下来,摆了摆手:“想削个杂碎来着,奈何别人溜得太快,下次再埋。”

暗年也坐下来,喝了口浓茶才淡淡道:“那女人还真没让我小瞧了,临危关头的表现让我着实刮目相看。”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暗柳一脸莫名,真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暗帝冷眼一睇,冷声威胁:“还不快说?磨磨蹭蹭。”

“咳…”暗如一声轻咳这才道,“今天下午我和暗年去北区闲逛,却看到唐小姐的车子正好也在马路上,于是就闲来无事的跟了跟,没想到的是有人比我们还热衷跟踪,那家伙不是别人,竟然是前些日子我们调查出来的李家大公子。那大公子突然发动车势想要撞唐小姐,当时唐小姐车上还有小姐,我们没有犹豫就把她们给救了。临危关头的时候,唐小姐选择救果果小姐,如果今天不是我和暗年,估计这会儿她就躺在医院里了。”

“什么?”暗帝咬牙质声,暗年观察着暗帝的脸色,发现非常的难看,他就知道,他们老大一定很在乎这件事。

“老大,他们没受伤,那李纪炎虽然跑了,可是我想…那崔觉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碰!”暗帝重重一个巴掌落在桌上,站起身来指着暗如和暗年便咬牙切齿的冷哼:“幸亏她们没受伤,如果有丁点儿的损伤我才要你们好看!”

暗如冷汗湿背,两个人立即收了悠闲的坐姿从沙发上站起来,站的笔直。心里却在埋怨这暗帝今天是不是太无理了点儿?他们要是今天没遇上…不也是那唐绵绵倒霉出事儿,现在遇上了还得受到威胁。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就去跟着保护她们!”

“什么?老大…我们好歹也是皇朝的四大护法呢,你竟然让我们去保护官夫人?”

“怎么,难道我女儿不值得你们去做保镖啊?”柳如年眯眼,心里却在骂着唐绵绵:这个蠢女人,临危的时候就不知道护着自己一点儿吗?

暗如闷气,明明就是要他们保护那唐绵绵多一些吧,虽然小姐也是啦,但是如果要保护小姐,一个人足以,还非得派上两员大将。

一直站在旁边的暗柳轻咳一声,转身对着暗帝冷静道:“老大,我倒觉得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今天唐小姐出了事,必定会几天都不出来,呆在部队边的别墅里比什么都安全。再说,不过九天你们就要见面了,那崔觉也该回来了,有他在,倒是绝对没人能伤得了她们母女。”

暗如和暗年赶紧点头,所以您老就撤销这个滑稽的命令吧。

暗帝一声冷哼,转身又坐下来,搁在桌上的手轻轻击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半响,暗帝才又开了口道:“明天早上去别墅外守着,要是她没再出来的话那就算了。还有,下次没事,你们就去北区、富摇高中、心心幼儿园附近多转转。”

暗如和暗年这才松了口气:“是,老大…”

*

唐绵绵睡得一晚都不踏实,如果不是身边有个果果,每次醒来身边空荡荡的还不知道得怎样害怕,因为有果果,即便是个小家伙自己的心也踏实了。

翌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竟然不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果果却还在睡。

这小家伙,从昨天下午回来便睡,中间醒过来吃过饭,睡觉的时候又听自己讲了许久的童话故事,说了半夜才肯在自己怀里睡着。现在,八点半了,自己都醒了,她却还没醒。

唐绵绵弯腰亲了亲果果的额头,低声的唤道:“果果?果果,快醒咯,太阳晒屁股了…”

叫了两声果果迷迷糊糊的醒过些意识来,揉了揉,眼睛才慢慢张开,盯着面前的唐绵绵,果果转身就窝进唐绵绵怀里咕哝哝的抱怨:“妈妈…果果做梦,怕怕。”

做噩梦了?唐绵绵撑着脑袋,心疼的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果果的背:“做什么梦了,给妈妈说说?”

“果果和妈妈去一片什么都没有全部都是沙子的地方旅行…”

“沙漠?”

“嗯。那里好热好热哦,热的冒烟子。妈妈你说要带果果去找爸爸,但是我们走啊走啊都没有找到爸爸,果果好饿好想喝水,妈妈你说没有水也没有饭饭…然后…果果就哭,因为果果真的好饿好饿,但是妈妈你突然不见了,留下果果一个人。呜呜…”说着说着,丫头便真的委屈的哭了起来。

唐绵绵无奈的叹气,不知道这丫头竟做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梦,又被饿被磕还被抛弃了?

“乖啦,妈妈怎么会带你去沙漠呢?而且,你爸爸也不会去沙漠让我们找他啊,他会自己来找我们的。更重要的是,妈妈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任何地方的。”

果果抬头,红着眼睛掉着眼泪问:“真的吗?”

唐绵绵伸手擦掉果果脸上的泪渍,微微一笑:“真的,妈妈不骗你。”

果果这才松了一口气似的,伸出小手又紧紧的抱着唐绵绵。

果果听说不去幼儿园竟然很开心,而唐绵绵却是真心的有些放心不下七班,放心不下五班还有张新宇。也幸好这两天月考,所以自己不用去上课,只是不需要监考罢了。

但是作为责任还有必须的解释,唐绵绵在中午午休的时候掐着时间赶紧给罗维维打了一个电话。

“罗维维,我是你唐老师。”

“老师,有什么吩咐吗?”

“我今天没去学校,你们…”

“我们都有认真考试,你不用担心我们。周老师说了,你有要事在身,要我们自觉为你争气,为了自己努力。”

唐绵绵这个时候真想好好谢谢周老师。不管周老师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却是真的为了自己做了很多事。

“你们要听话,要不了两天我就回去了。”

“老师你放心吧,我们都很听话的。”

“考试努力就好。用自己的实力去考试。”

“是。”

“那就这样,你中午休息一会儿。”

“谢谢老师,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的唐绵绵大松一口气,七班的孩子…永远都是自己的骄傲。

刚刚挂了电话不久程美丽就给唐绵绵打了电话过来。

唐绵绵才想起自己今天不去学校上课竟然没有给美丽打电话,此时唐绵绵正和果果坐在花园里整理草坪,电话放在门廊下,大白听见铃声响就用嘴给自己叼了过来,唐绵绵看了眼是美丽来电连大白的口水都来不及擦就接了起来。

“喂?美丽。”

“唐绵绵,你今天怎么没来学校?你们三年级月考,你做班主任的怎么都没到学校来?”

“额…”唐绵绵流了一头的大汗,转身揪着草红着脸低声道:“这事情现在不方便给你讲,但你要相信没有紧要的事情我肯定不会不去学校的。”

“那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家啊。”

“家?别墅里?在干嘛?”

“和果果还有柳妈我们在整理花园。”

“…”

程美丽扶了一把额头,随即传来震怒低吼:“这就是你紧要的事?”

唐绵绵微微的拿开手机,果果靠过自己那可爱的小脑袋问:“妈妈,是美美阿姨吗?果果听见了她声音呢…”

唐绵绵驽着嘴用力点头:“孩子,你猜对了。”

果果‘哦’了一声又去拔草,唐绵绵这才又哭丧着脸将手机贴回耳边,压着嗓子低声道:“喂?美丽啊,你是孕妇,你要淡定啊,淡定。”

“淡定屁啦。快说,究竟怎么回事?”

“…是遇到了点儿小麻烦,你知道阿觉身份的,所以现在出了点儿危险,我不能出门。”

“哼,勉强相信你。那你什么时候到学校啊,要不要我去看你?”

“别,你千万别过来,最近我也只能呆在别墅里等阿觉回来,这边我不敢确保安全,你现在怀了宝宝,一切安全重要,知道吗?”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拔草吧!”程美丽愤愤的挂了电话,唐绵绵这才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来,哎呀,这美丽的脾气是日益见长,越来越厉害了,是因为怀孕所以脾气才变得这么怪?那以后自己如果怀宝宝,希望能温柔一点,不然果果和崔觉可就可怜了…!

*

唐绵绵和果果已经在别墅里发霉的蹲了整整五日了。

唐绵绵精神不振,果果也是闷闷不乐。

刚开始两个人还觉得在家舒服惬意,特别是果果每天都很兴奋,可过了两天就都失去了精神。唐绵绵就连做饭的心情也没有,每天和果果仰躺在沙发上吃了便睡,睡了看电视,看了电视又吃,这日子过得越发无聊郁闷便就越是漫长。仿佛回到了唐绵绵刚来别墅那时候,不,比那个时候还要无聊一百倍!

两天后,天气阴霾,从早上开始便是绵绵细雨,到了中午绵绵细雨就变成了磅礴大雨。

唐绵绵和果果趴在一楼的窗边看着洗刷着花园的大雨,同时无聊的叹了一声气。

“妈妈,大雨什么时候停啊。”

“呜…”窝在一旁的大白呜咽了两声,应和着他同样的疑问。

“天气预报说今天一天都是雨,要明天了。”

“所以,我们只能在屋里面一天吗?”

“是啊。”

“妈妈,我想幼儿园的小朋友了…想爸爸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

“是啊,你爸爸都两天没有打电话回来了。”害她都有些担心了,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哎…妈妈,你想大哥哥大姐姐们吗?”

“想啊。”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学校呢?”

“因为我们要等爸爸回来啊。”他不在家,是不会放心她再出门的,那天的意外,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悬着心。

“哦…妈妈,那我们下午吃完饭干什么呢?”

“嗯…妈妈教你弹电子琴?”

虽然电子琴和吉他都不是自己的最强项,但简单的也都会些。

“好啊,好啊。”果果一下子坐起来,拍着小手,一脸期待的小模样。

唐绵绵捏了捏果果的小脸蛋儿,又将果果的小身子拉下来躺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一狗便窝在窗边的沙发上听着雨声,百般无聊着。

“哎…”一声长叹毕了,远远的眺望着的果果突然跳了起来,指着花园外闪烁的强光激动道:“妈妈,妈妈,有车来了。”

唐绵绵支着身子爬起来,跟着眼睛远远望去,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正停在门口,模模糊糊的便看见一个人影从车上跳下来。雨雾磅礴,烟雾弥漫的花园看的并不清楚,不过唐绵绵还是快速的将果果拉着从沙发上起了身,跑到玄关处拿着雨伞打开便看见一个身姿高挑的人影向这边狂奔而来。

“光礼?”越跑越近时,唐绵绵终于一眼认清了跑来的人是谁,微微一笑,竟然是光礼来了。

“唐绵绵!”具光礼挥着手奔过来,唐绵绵立即将果果的手放开慌忙叮嘱了一声:“不要出来,妈妈去接你光礼阿姨!”说完自己便拿着伞奔了出去,大雨已经淋湿了光礼全身,等唐绵绵的伞帮忙遮住的时候,具光礼已经是一甩头便雨水乱飞的凌乱。

“快进来!”

“好冷啊。”这已经十一月的天,下场雨的确是冷,唐绵绵已经感觉到室内室外的温差度。

进了屋,柳妈赶紧拿着干毛巾过来递给具光礼:“具小姐,快擦擦吧。”

“谢谢柳妈。”光礼接过毛巾快速的擦着自己利落的端方,唐绵绵也拿过一块赶紧的毛巾帮忙,然后伸手帮着把光礼的外套脱下来:“脱下来让柳妈给你熨熨,别感冒了才好。”

“嘻…”光礼咧嘴一笑,顺着唐绵绵的手让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里面的衣服竟然也湿了,唐绵绵还是担心光礼感冒便伸手拉着她往楼上而去:“走,上去换我衣服穿。”

“不用了…”光礼立即挣扎着不肯,唐绵绵个头比自己娇小,而且衣服又太女孩子气,她才不要穿。

“必须去,先换我的,等你衣服干了再换回去。真是的,自己下车也不知道打把伞的?”唐绵绵最受不了的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具光礼总算还是识相的人,看见唐绵绵有发飙的迹象便乖乖的被拉着上了楼。唐绵绵去更衣室找到两件比较休闲宽大的衣服出来,然后递给已经脱了试衣服的光礼:“喏,这你应该能穿上。”

光礼接过来,背过身去快速穿上,虽然唐绵绵已经尽量拿了大件的衣服,但是衣服袖子和裤腿儿都明显的小了一截。具光礼无奈的指着自己露出来的一截手腕质声:“你看吧,这么短!”

唐绵绵掩着唇一阵笑:“谁让你长这么高来着,不过干净的穿着总比湿的要好。谁让你自己不打伞,还有,突然在大雨天跑来。我记得你不是在云峻山,而且要一个月么?”现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具光礼收拾湿衣服,打量房间内到处挂着的婚纱照,看到崔觉那张冷硬的脸就觉得不自在。

搓了搓手臂,具光礼拉着唐绵绵往外走:“走走走,我们下去聊。”

“急什么,衣服…”唐绵绵当然不知道具光礼此刻的心情,慌慌忙忙的捡了具光礼没捡完的衣服才跟着被拉了出来。

下了楼,柳妈捧来一杯热热的奶茶给具光礼,光礼喝了一口才伸长双臂仰在沙发上有感而发:“还是这里最好啊,这里才有一个家的温馨。唐绵绵,我搬来和你们住吧?”

唐绵绵翻了个白眼儿:“你还没回答我那会儿的问题呢!”

“那边四哥安排人去了,我回来参加…那个人的婚礼。”

“什么?”唐绵绵惊愕,是具光凛么?他要结婚了?这么快?

“可是…他们才认识…”几天啊?

“他们认识的比你和四哥认识的时间长。”具光礼转身躺倒唐绵绵腿上枕着头,唐绵绵靠在沙发上,手轻轻落在具光礼头上忍不住的去给她揉眉间的那堆积山,她觉得…光礼好可怜哦。

“唐绵绵,只有你最清楚我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昨天我回去,爷爷和爸爸都看我脸色,好像都怕我想不开似的。还有啊,大妈和那位流连小姐好的像亲母女似的。虽然以前大妈也没给我好脸色看过,但是惧于爷爷和爸爸还有…他的关系,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虽然关系说不上好,但是也不差啊,总归是以礼相待要比陌生人好一些。可现在,自从那流怜来了,爸爸、爷爷,都把家里对我的疼爱挪到她身上一大半,我知道她是市长的女儿了不起,可我还是一个少校呢,我跟着四哥这T市也不看我脸色?

现在我却还得看那女人的喜怒,只因为家里里里外外都喜欢她!最让我伤心的是…昨天晚上爷爷说了一句‘现在你马上就要嫁进我们家了,我们家就没女儿,这个唯一的女孩子呢又一天到晚在部队里和男人混成堆没点儿女孩子气,让这家里到处都没点儿温馨的感觉’,爷爷是最疼我的人,现在也倒戈了。特别是,你都不知道,那流怜一开始还故意和我套近乎呢,也许是我表现的不想搭理她也表现的太明显,她现在也不和我怎么说话,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干嘛还要在那样的家里待下去啊!自找白眼儿。”光礼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只是眼泪没有掉下来。

唐绵绵听得一阵心疼,伸手捂着光礼的眼睛轻声问:“那光凛怎么个表现啊?”

“他?我看他…是真正被那流怜收服了,他早就走出我的世界,又怎么会在乎我呢?”光礼并没有拿开唐绵绵的手,唐绵绵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心里那一片温热的湿。

“傻瓜光礼…”唐绵绵心酸的低喃了一声,光礼双手扣着唐绵绵的手紧紧的按在自己的眼睛上,唐绵绵只感觉自己的手心越来越湿,越来越热。

唐绵绵知道,具光礼只是想找一个窗口能够一吐心酸为她分担哪怕一点点的痛,所以她就算是冒着大雨从东区开车到北区,她也不想呆在那个让她快要窒息的家,她说的风淡云轻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唐绵绵知道她的内心是真正的委屈着,心酸着。

“那你就住下来吧。”

“你不问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么?”

“我不想知道。”

“可你要参加。”

“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陪着你…也不去。”

“不,我会去的。”光礼一抹眼泪,从唐绵绵腿上又坐了起来,盘着腿正视着前方,已经恢复了一脸的平静和自然。

“光礼?”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爱他,我和他一样,是真心想要放下那一段过去…”

唐绵绵抿着薄唇,她理解具光礼的这个想法,就像她当初想要向所有人证明她不爱章郝然的那股执着一般,但是自己是真的不爱章郝然了,那光礼呢?只是为了证明,还是内心所向?

“你要怎么证明?”唐绵绵很想知道,她难道有好的办法让别人看一眼就知道她具光礼比谁都好?

“我…所以我需要你帮忙,绵绵。”具光礼郑重的握着唐绵绵的肩,定定的道。

唐绵绵愕然,她帮忙?

“帮我…找崔解磷来好吗?我想要和他谈判。”

“谈判?”

“是的,他曾经提过一个建议,那个时候我没答应,我想问他…现在还有效吗?”

建议?什么建议?唐绵绵很好奇光礼和崔解磷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所以眼睛在光礼身上来来去去的看,盯了几秒光礼恼了,推着唐绵绵往沙发下去:“你快些,别盯着我看。”

“原来你是这目的,早说嘛,你惦记着我小叔…前面说那么一大堆都是在为自己找理由呢?”

“…”具光礼很想敲开唐绵绵的头瞧瞧里面的脑容量究竟有多大,理由需要她具光礼小姐,堂堂一个少校的声泪俱下!?

唐绵绵摇头晃脑颇为开心的打电话去了,具光礼无奈的躺在沙发上,脚边是大白,头上是坐着看电视的果果,虽然这里有点儿小冷清,但是这里没有人逼她,没有人用有色的眼睛看自己,自己能这样自由自在的躺着,哭着,更不用担心每一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饱含别意。

午饭,具光礼饱餐了一顿,就像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饥荒者一般,狂扫了餐桌一顿。

午饭过后没一会儿,崔解磷便来了。

驱着自己的轿车,停在别墅外,下了车打着伞自己走进花园,悠然漫步的就像一个闲暇的贵公子,唐绵绵和果果趴在床边看着这景象就像是看到一幅绝美的画一样,顾着感叹却没注意到旁边光礼眼眸里出现的一抹惊艳之色。

“小叔!”果果扑进崔解磷怀里,崔解磷一把将果果给抱了起来:“小家伙,看小叔给你买的什么?”

唐绵绵这才看见崔解磷手里还提了东西,竟然没有注意,刚刚只顾着看他那淡漠烟雨中的气质来了。

“别惯坏她了,不过…买的是什么?”

崔解磷笑着将袋子递给果果:“是果果你喜欢的糖果,不过是无糖的。”

“千万别让你哥知道了,得兑死你!”唐绵绵想起自己第一次给果果买了无糖的糖那事儿,崔觉当时不是给自己凶了一顿?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两个还没有发生任何奸情,但是唐绵绵绝对还能耿耿于怀到现在。

“妈妈,果果可以吃吗?”

“可以,走,妈妈带你去楼上,教你弹电子琴去。”唐绵绵识相的拉起果果的手,转身对着具光礼眨了一个眼:“光礼,你好好招待我小叔子啊。”

“咳…总的算来,他才是你们家的人,我是客吧…”光礼挠了挠头,一脸郁闷。唐绵绵却已经拉着果果闪身溜走,整个大厅都留给具光礼和崔解磷。

崔解磷轻轻咳了一声,抬头瞄了一眼楼梯口的某道黑影,以为躲在那里他就不知道了?不过,让她当个见证人也许不错,看这丫头也是完全依赖唐绵绵,也许她的事情唐绵绵比他还清楚,让她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明明看见了黑影却装作没有看见的崔解磷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拿着没有用过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饮了一口才蹙了眉间道:“怎么这么甜。”

具光礼伸手夺过那杯子,冷瞥一眼崔解磷:“没人让你喝。”

“呵,怎么,你说的,总的算来我才是这家人,你还不让我自己喝自己家的茶了?”

“你…”具光礼握着杯子,‘咯吱咯吱’清脆的响,磨了磨牙才狠狠的将杯子‘碰’一声重新放下,转身坐下厉声道:“是,你才是崔家人,你喝吧,喝死你。”

“明明就是有求于我,却还这么凶?”崔解磷蹙眉,却无比悠然的拿起那被子倒满了茶偏偏再喝了一口甜腻死人的茶。

具光礼咬着唇忽然的安静,盯着对面的崔解磷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从自己家?不,那太繁琐,而且没有必要。还是…直接开门见山吧。

“我的确是有事情要和你说,但,不是求你。如果你同意这件事情就达成,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无所谓再去另想他法。”

“说来听听。”

具光礼坐正身子,轻咳了一声,定了眼神才道:“就是上次在酒吧里你说过的那件事,我不知道还算数吗?”

“我说的那件事?但…不知道是哪件事啊?”崔解磷缓缓的笑,看似阳光温暖,实在阴险无比,具光礼仿佛还在他身上看到了四哥的模糊身影,这难道是家族基因?

具光礼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忐忑了几分起来:“就…你说的,我们可以假扮未婚夫妻啊,你应付你家人,我应付我家人…”

“我可没说过要假扮未婚夫妻。”崔解磷一脸抽搐神情,竟然翻脸不认帐了?具光礼顿时觉得自己快要脑溢血,气血上涌正要发怒,崔解磷却又道,“既然要未婚夫妻,就来真格的。”

具光礼脑袋一懵,什么意思?

“真格的?什么意思…你能说明白点儿吗?”

“日后,我们要结婚,不是假扮,而是真的…以结婚为目的的未婚夫妻。”

“什么?”具光礼‘哗啦’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一脸淡然的崔解磷自己却是一脸的惊恐之色,他该不会是说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