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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强抑着笑意,捏了孟滟的脸颊一下:“黎哥哥怎么能只把你卖十两银子?至少卖一万两。”

“一万两?”孟滟叫起来:“太贵了吧?那就没人买我了吧?听娘说府里买丫头,一个才四五两银子。”

小姑娘真可爱,黎昕几乎要纵声大笑,她嘴角抽了抽,把笑意憋住,一本正经道:“滟儿这么可爱,一般出几两银子的人家滟儿去了要受苦的,黎哥哥怎么舍得?要卖滟儿也是让滟儿过去当夫小姐金尊玉贵的。”

“卖人还有不同?那怎么个卖法?”孟滟求知欲旺盛。

黎昕几个妹妹不以为然地撇嘴,孟仕元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黎昕心头一动,想想孟庆带着孟仕元到黎府的目的,孟氏父子确实不能小觑,自己是两世为人的,才有这么一点机谋,孟仕元小小年纪却见识不凡,也许真值得自己结交。

黎昕心头有了打算,因而有意卖弄,她笑道:“卖人与卖物一样,有几个卖法,急着卖,比如街头某人卖身葬父卖儿活命,这个必定贱卖了。平常卖,寻常人家儿女多,寻着合适的把儿女卖了,这个卖正常价了。待价而沽,这个主要看货物成色,时机运气凑在一起,兴许卖的高价。还有就是包装了卖,也是待价而沽,不过不是等时机运气,却是创造时机与运气。

比如要卖滟儿么,如果我是滟儿的父母,我会设计散布谣言,抬高滟儿身价再来卖。”

孟滟似懂非懂,眨着眼问:“可是黎哥哥,你不是我的父母啊。”

孟仕元抽着嘴角敲了敲她的头:“不是你的父母,难道不会花几百文或几两银子请人假冒么?”

“那如果一个铜板也没有一两银子也没有请不起假父母呢?”孟滟不服气。

“合作,找人合作。”

“合作,找有银子的人合作。”

黎昕与孟仕元同时说了出来,两人愣了愣,相视一笑。

孟家一家在清河小城刮起一阵旋风后,很快消失。各家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黎重信在叹息了几个晚上后,也慢慢接受现实。自己的几个女儿在小城中是绝色,也只是小门小户的见识罢。在京城中见惯大家闺秀绝色美人的孟家人看不进眼,也是情理之中,况且几个女儿也都是庶出,他把黎昕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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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巧解危机 ...

元武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这一天是乐逸宸与黎昕共同的生日,两人十一岁,这一天,学堂夫子特意许他们俩下午不用上课。

从学堂出来后,乐逸宸拉住黎昕的袖子:“黎昕,我们出城玩,好吗?”

黎昕也不想回府,这三年,黎重信又纳了两房妾室生了两个女儿,对她娘亲更看不上眼了,经常谩骂,说什么生不出儿子是因为包氏头胎生了个女儿坏了黎家风水。

黎昕很恼包氏的逆来顺受,当然,她要是在家,黎重信也不敢怎么骂人,现在的黎昕可不是小孩了,她瞪起人来,黎重信也有些发虚。

不过包氏自己不争气,除了滴泪不会其它,黎昕也没有办法,只盼着自己快快长大,离家创出一番事业,把娘亲接走。

小城外有柳清河,黎昕看着河水着迷。

“黎昕,我们下去学游水吧。”乐逸宸察言观色,提议下水。

“你下去,我看着你,好好学啊,我给你加油。”黎昕摇头,自己的身体虽然还没发育开,可是还是要注意避讳。

“你不下水,那我也不下了。”清清凌凌的河水虽然吸引人,可是魅力还没有黎昕大。

“你下去吧,学会游水了保护我。”黎昕看着河水实在眼馋,自己不能下水,于是鼓动乐逸宸下水自己在旁边看着过干瘾。

保护黎昕是乐逸宸的这辈子的最大理想,闻言不假思索地点头,不经大脑地立刻作出行动,脱了衣服一头跳下水。

岸沿河水不深,也只一米多,没到乐逸宸的肩头,可乐逸宸不知道啊,他一头栽下去,身子弯着的,一下给水淹了。

“乐逸宸,你怎么啦?乐逸宸……”黎昕急坏了,扑到岸边准备下水救人。

“黎昕,不要下来,黎昕,不要下来……”乐逸宸看黎昕要下水,急坏了,口里喝进的河水更多了,两手扑腾着,嘴里大喊:“黎昕……别下来……我……不要……你死……”

“死什么死!“黎昕下水了,拖过乐逸宸骂:“没脑子,水还没我们高呢。”口里骂着,眼里却止不住流泪。

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乐逸宸忘了黎昕的大忌,他紧紧地把人抱住,在水里转了一圈。

转完圈了,乐逸宸才从狂喜中醒过来,他吓得一下子松开人:“黎昕,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黎昕没说什么,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两人手拉着手上岸,乐逸宸要黎昕脱下湿衣穿他的衣服,黎昕拒绝了。

乐逸宸看了看,飞快地穿上衣服又跳到水里:“要湿两个人一起湿。”

“傻瓜……”黎昕骂,脸上娇嗔薄怒。

“你衣服湿了,走路不得劲,我背你……”乐逸宸挨骂也不生气,微微笑着看黎昕,上岸后把黎昕往背上一拉,背起黎昕朝回家的路疾跑。

黎昕的双手下意识环住乐逸宸的脖子,乐逸宸嘴角往上翘得更高,跑得更加带劲。

黎昕的身体还没有发育,然而女孩与男孩子毕竟不同,很是细致柔滑,两人的身体一路摩擦,乐逸宸突然脸就红了起来,脚步零乱起来。

把乐逸宸关在房门外,黎昕换完衣服才把人放进来,乐逸宸熟门熟路地给她擦头发梳头发,黎昕有些困了,垂着头,任由乐逸宸摆弄,然后乖乖地被牵到床沿坐下,乐逸宸蹲□给她脱鞋子,再轻轻把人扶倒躺下,盖好被子。看看黎昕睡着了,他悄悄拉开门,四周看了看,从围墙跳过离开黎府。

包氏的卧室就在斜对面,房间桌面上放着一碗长寿面,从窗户的缝隙中看着乐逸宸离开,包氏才端起碗朝女儿房间走去。

“昕儿,起来吃寿面。”包氏把人拖起来,硬盯着黎昕把面吃完看看女儿吃完面又要睡,忙把人拖住。

“盺儿,娘有话跟你说,你看乐家小哥怎么样?”

“很好啊。”

“那订给你做亲怎么样?”

黎昕脸色沉了下来:“娘,你好糊涂,这时候提什么订亲?”

黎重信说过,在他没生儿子之前,黎昕是女儿的身份不能公开。黎昕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敬意,但是现在因为自己算是唯一的儿子,府中的那六房妻妾也不敢对母亲怎么不敬,母女两人的供给还可以。若依包氏的话公开,只怕黎府容不下两人了,这个时候黎昕自问还没有能力养活娘亲和自己,当然不会赞同包氏的话,况且,她对于嫁人,还没有什么概念。

她不讨厌乐逸宸,可是对于一个上辈子已经二十几岁的商场女强人来说,乐逸宸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奶娃。

包氏喏喏,女儿的话于她就是圣旨。

“夫人,老爷请夫人回房。”门外小丫头禀报。

包氏颤颤惊惊站起身要回房,黎昕一把拉住她,对小丫头说:“你跟老爷说,夫人在我房中给我庆生,老爷要等不及,到我房里来。”

黎昕迅速地穿戴起来,包氏劝她:“你爹不敢来的,你再接着睡吧。”

黎昕不语,手中动作却没停。黎重信最近半年只要包氏在她房中,就不敢派人来催,眼下却派丫头来催,自是有什么急事要找她假托包氏之名,黎昕就是要在自己房中见黎重信,给黎重信下马威。

“夫人,昕儿。”黎重信果然来了,面上倒是和颜悦色。

“爹有什么事,直说。”黎昕没有好脸色。黎重信此人,欺软怕硬,黎昕越是对他没好脸,他越是心虚。

“当铺里出事了……”黎重信结结巴巴地说。

这三年,黎重信一个接一个娶小妾,府里的开销更大,产业给他败得差不多了,眼下只剩一个当铺。一个月前当铺接手了一块玉,掌柜的鉴定后给了典当银子五千两,今天当期到了,那当者来赎玉,然后高呼此玉非彼玉,拖着掌柜的去了衙门,县太爷断定此玉只值一两银子,既然当初定下当银五千两,显然当下的玉绝不是这块,于是发签把黎重信拘至衙门问讯。

“爹爹好话说尽交了保银才得以回府,昕儿,此事怎么办?”

“你实说,你有没有调换此玉?”黎昕冷冷地问。

“天地良心,真的没有。我要调换,不是自己打嘴吗?”黎重信大叫。

“把掌柜的叫来我问话。”黎昕交待。

问过掌柜的,黎昕明白了,自已这个糊涂老爹请的糊涂人当掌柜,价值五千两银子的玉,当日当玉之外乡人来当,掌柜的鉴定过后给出五千两银子,那人说舍不得,要再看看家传的这块宝玉,又要回去在手中摩挲片刻才递给掌柜,因为一直在眼皮底下看着,掌柜的接回来后没有再细看,直接放入盒内装好,开了当票付了银子。

显见的那个当玉人要回玉在手中摩挲时调换了。掌柜的不可能搞鬼,当铺一行的行规,掌柜的啄眼一回,以后在这一行就混不下去了。

这种调包手法,黎昕前世听过也见识过,骗子到商店里买乐西,先是问东问西问得店主一团乱,然后也不讲价就表示要买下东西,跟着递给店主一张真的一百元钞票,待得店主验过真假找零时又说有零钞要回那张百元钞票,然后他一手把那张钞票显示在店主眼皮底下,一手在口袋里掏零钱,口里又问店主够零钱找零吗?这个时候店主会下意识低头看钱屉翻找零钱,一般商店的零钞也够找零了,骗子于是又递回那张百元钞票,这一张却已是假币了,因为先前验过,钱又一直在眼皮底下,很多店主都会大意地不再检验。

黎重信在管理上有问题,才会在几千两银子的交易中上当,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黎昕问:“当铺中还有多少银子可以调用?”

“大约八千两。”

“马上放出消息,六千两银子要买这么一块玉赔人家。”

“不行。”黎重信大叫。女儿平时给他出过主意,都是好主意,想不到此次却出这么个馊主意。

“随你,你要觉得不行就直接赔人家五千两银子。”黎昕冷笑。

“赔五千两,总比六千两银子少。”黎重信算盘珠子算得劈叭响。

“那你赶紧把当铺关了,黎当家,你的当铺以后这种事少不了,谁都会说你的当铺无信无义,反正你本也是无信无义之辈。”黎昕讽刺。

难怪黎重信生意越做越差,商人诚信为本,当铺不赔银子,却以高出原价一千两的银子买玉赔偿,这无形中替当铺打广告,表明当铺清清白白不做亏心魅心事,诚信金字招牌打开,以后来当的更多,还怕赚不到这一千两银子?况且,这个行为也不是简单的买玉赔玉,黎昕心中另有计较。

“老爷,昕儿做事,向来有主意,你就依了昕儿吧。“包氏小声说。

黎重信咬牙,想想自从半年前他克扣包氏母女的月银,表明府中入息太少,女儿于是开始给他出一些主意,没有一个不赚钱的。

“罢了,就依你所言。”

“把六千两银票交来给我,卖玉的人出现时,你们叫他来卖给我,不要直接给那人银票。”黎昕叮嘱。

三天后,黎重信带着一个外乡人出现了,告诉黎昕此人手中有一块玉,鉴定过了,就是他们要购的。

“哦,我们一起到衙门,请县太爷当面鉴定了,那当玉之人说是此玉,本公子就把银子交你,耽误大叔的时间,本公子另加一百两银子给大叔,如何?”黎昕从怀里掏出一迭银票,从中抽出一张一百两的交给那人:“这一百两先给你,鉴定是这块玉后,本公子再给你六千两银票,只是此事你不能出面,到衙门口时把玉交给我,在外面候着。实说吧,本公子怕那当玉之人又说不是此玉,只要公堂之上请人鉴定出这玉值个五千两银子,本公子就要把这块玉是也是不是也是赔给当玉之人。”

“那你拿了玉进去不给我银票呢?”那个外乡人问。

“这个简单,顺子,去把乐家小哥请来。”黎昕咐吩一个家仆。

等得乐逸宸到来,黎昕说:“这是乐家小哥,一个孩子,大叔,我把银票全交给他,你们一起在外候着。事成了,你跟他拿就是,一个孩子,你还怕打不过他么?”

外乡人看看乐逸宸,虽然身材高挑,却还是个孩子,温文有礼不是野蛮之子,看看黎昕也只是个小孩,不赔五千两却要花六千两买玉赔玉,也就一个啥不懂的公子哥儿,于是点头同意。

公堂上,黎昕呈上那块玉,随着那块玉一起呈上的,还有一份状纸。县太爷看了,命人拿了那块玉给那个当玉之人:“看看,这是你那块玉吗?”

“大人,正是。”

“大胆刁民,竟然行诈讹财,左右,给本县把这刁民打四十大板。”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差役上前就按住人就要开打。

那当玉之人连呼冤枉,县太爷喝道:“你同伙都招了,还不承认?你同伙现就在门外,本县念在他举报有功,不追究,你若是抵赖,按律严惩,绝不容情,若是坦白,还可法外施恩。”

当玉人看看门外,他的同伙正苦着脸看着他,欲言又止。

……

晚上,黎府,黎重信兴高采烈地要设席庆祝,却在黎昕房中没找到人,包氏说:“昕儿出去了。”

黎昕此时与乐逸宸在柳清河边靠在树上说着话。

“黎昕,你真厉害,就这样让那个人自己老老实实招了。”

黎昕淡淡一笑,这个局实际不经推敲,她不过是利用人的贪财之心,许以高价诱出当玉人所当真玉,再给了那个外乡人一百两银子将他哄住,然后又利用他轻视乐逸宸是个孩子的错误,却不知乐逸宸力大无穷,在门外人群里扭住他让他胳膊脱臼动弹不得疼痛得说不出话来,时机配合得刚刚好。这些,她两天前就与乐逸宸约好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状纸里她明明白白把外乡人的欺诈行为过程介绍了,把审问过程不动声色地提了,还有就是,状纸里夹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黎昕,我这些天晚上都来游水,游得很好了,你要不要看?”乐逸宸看黎昕起身打算回城,心头不舍。

“好……”

待得乐逸宸游了几个来回上岸,黎昕问:“游水就游水,你干嘛要拖个沙袋子游?”

乐逸宸浅笑:“我要保护你啊,听我爹说,五十年前渤江涨潮,水冲进下游河道,柳清河还发过大水,整个柳清县城都给淹了呢,我祖奶奶就是在那场大水中淹死的,我要练习着在大水中能拉着你游走。”

“傻瓜就是傻瓜,洪水百年不遇一回,你担心什么?”黎昕敲敲乐逸宸的头,微笑着说。

乐逸宸摸摸挨打的地方,脸孔涨红:“有备无患……怎么?你不喜欢我?是不是觉得我没有你聪明?”

“谁说呢?”黎昕浅笑:“你比我聪明,今天的事,你把时间控制得刚刚好,没有你,这事也成不了。”

“真的?”乐逸宸兴奋地凑近黎昕:“黎昕,你不会觉得我没用?不会嫌弃我?”

“嗯。”

黎昕笑了笑,使劲点头,赞赏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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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局中有局 ...

元武十四年五月,黎昕与乐逸宸一起,去了省城济阳城。

乐逸宸已通过清河县城的童试,要参加省城的武举乡试。如果他能在乡试得中,就是武举人了。他爹去年病逝了,家中只剩寡母,没有人陪同。黎昕聪明灵活,乐母于是求了黎昕陪同儿子前往。黎昕正寻思着要到省城谋求发展,两人便相约一起出发了。

包氏对女儿是言听计从,黎重信则压根忘了黎昕是自己女儿不是儿子了,都没有反对。

“黎昕,省城好大,你抓紧我,别走丢了。”乐逸宸一路紧抓着黎昕的手,黎昕听了点头不语。

古时的省城,也只及得上现代的地级城市,马路四平八稳少弯曲,黎昕走一趟就能记住路了。

试馆前人山人海,黎昕粗略估计了一下,竟有五千人之多。试馆外面卖水的卖汗巾的卖小吃的,热闹非常。

乐逸宸进场后,黎昕在济阳城中转了一圈,觉得有些为难。她的年龄太小了,十二岁,俗话说毛没长齐呢。最好的起步是在自家的生意上开始,不过她已决定要离家独立,这个不在她考虑之列。而自己单干,她一没资金二没人脉三是年龄小,不容易。

来一趟不能白跑,黎昕想了想,买了笔墨,一大扎纸张,申时试馆开门后接了乐逸宸一起回客栈,她开始动笔编写。

“黎昕,我来写吧,你讲。”乐逸宸在一边磨墨,看黎昕摔手腕,心疼地说。

“好吧。”黎昕也很讨厌用毛笔写字,太慢了。

黎昕要写的,是她自己排版的武举选拔报,借着乐逸宸能进场的光,她让乐逸宸把整个过程讲给她听,她按一定顺序整理抄录下来。

黎昕的这份举子报,是大耀的第一份报纸,因为没有印刷术,急切间也没时间发明研究,只能手抄。

待乐逸宸整抄出一张后,黎昕对他说:“逸宸,问下客栈掌柜的,帮我找几十个人来抄写,要快,跟人家说今晚要抄一整晚,不能回家的,一晚上一百文铜钱。”

以抄写为生的人,在济阳城里不少,掌柜的地面熟,很快帮忙找了五十人,黎昕客气地道谢了,递上五两银子表示弥补掌柜的房间里晚间多耗的灯油钱,掌柜的喜不自胜,主动道:“黎公子,你跟乐公子的房间供这么多人抄写,太挤了,晚间一楼大厅空着,就安排在一楼大厅吧。”

黎昕正有此意,欣然道谢。

五十人抄了一晚,每人抄了二十份,黎昕花了五千文折合五两银子,加上付给掌柜的五两,置纸笔墨五两,一共花了十五两银子,第二天早上,她以每份一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要进场的武秀才们,净赚了九百八十五两。

第二天,这份举子报,在这一天经几番炒作,到晚饭间,已卖到五两银子。乐逸宸从试馆出来告诉黎昕时,黎昕只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