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这才反应过来队伍还是要从这里过去的,顿时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想吸烟又怕火星子沾到黑檀木,那样子简直和个守财奴没有区别。

纠结半晌,他才道:“要不试试,是不是也能直接推开?”

说完他从口袋里摸出白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木门,但是木门没有丝毫的反应。

老烟有些丧气:“石门都能推的动,木门却杵在这里,还真是反其道而行。”

许教授让他不要着急,之后就招呼伢仔过来一起研究,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

老烟在一旁转着圈等待,我无奈的让他不要转了,本来挺稳重的一个人,总不能因为一块黑檀木就成这样吧。

“谁说我光是因为黑檀木了?”老烟白了我一眼:“黑檀木能防虫蛀,你说这里用上它,那么里面呢?”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刚刚的墓室走了空,或许这檀木的背后才是真正的主墓室。顿时我的目光也火热起来,盯着许教授他们,只希望下一秒便能听到机关打开的声音。

可许教授和伢仔摸了半晌,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放过,最后却只能摇了摇头:“没有机关。”

“那就炸开!”枪神不耐烦的道。

老烟亲自上阵查了一番,确实没有发现任何机关,这木门就是严丝合缝的嵌在了周围的墙壁里,这才无奈的同意了枪神的意见。

枪神嘿嘿笑了一声,直接扒开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的夹克衫,我这才发现他的夹克衫里面竟然挂着满满的弹夹,简直够我们之前一整个连的用量了。

只见他从最里层拿出一个弹夹,从里面倒出来火药……

不对,弹夹里为什么会有火药,他就真的不怕什么时候碰了火,将自己给炸个稀碎?

他可没有管我们的反应,捣鼓了半天将这些火药装在一根雷管里,放在黑檀木的边上,随后慢慢的将引信往后顺,老烟忙招呼我们退开。

等到了安全的距离,枪神这才拿出打火机点着了引信,老烟看着着火的引信越来越短,那目光简直是像看着远嫁的女儿,颇为的不舍。旁边的许教授和伢仔也一副觉着枪神暴殄天物的模样,可是理智上都知道不这么做不行。

随着轰隆一声,眼前价值千金的黑檀木被炸的四分五裂,瞬间成了焦木。

等呛人的灰尘和火药味散去后,我们再次走上前,老烟蹲在地上,看着一片狼藉的黑檀木,眉头拧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得了,还不走?”枪神撇了撇嘴。

老烟唉声叹气的直起身子,颇为不情不愿的往前走去。

第一百八九章 打头阵(加更)

这木门只有一人宽,因此只能一个个的进去。

老烟原本走在前面,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转身看向我:“长安,你打头阵,我压阵。”

“啥?”

我愣了一下,我们下墓通常都是老烟打头阵,因为他不仅经验丰富、手段多,遇事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可以说是我们的精神领袖。这突然换成我,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

“不敢?”老烟挑了挑眉。

原本我还想拒绝,可他这么一挑眉,我顿时走到了前面:“有什么不敢的。”

我这人别的没有,这胆子可一直不小,否则当初也不会答应老烟进入701!

我举着手电筒慢慢的走进木门,伢仔就跟在我后面,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老烟这是在有意培养我。现在701看似了不起,但核心人员实在是太少,年轻一辈更是凋零,像我这样什么都会一点的就更少了,怕是老烟有意培养我做701下一任领队。

“你可别瞎说。”我瞪了他一眼。

下一任领队总是带有不祥的预兆,因为按照中国传统,一般都是上一任老了或者不在了才会这样安排,如今老烟可还活蹦乱跳的很呢。

伢仔嘿嘿一笑,虽然不说话了,但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老烟就是这么想的。

我顿时觉得压力更大了,701不像其他部门,这个部门领队要的不仅仅是有领导的头脑,也要有一身过人的本事,否则如何带着底下的人闯一个又一个大墓?

伢仔应该是乱说的吧?

我只好这么安慰着自己。

进入木门后走了大约五米左右我便没有心思再和伢仔插科打诨了,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压抑了!

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墓道,两边都是高的连接墓顶的墓墙,就像是在一口巨大的棺材里走路似的。

我轻呼一口气,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这才慢慢的往前迈步。

“回神了。”伢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贴在了我背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神,差点直接撞到墙上,而眼前出现了一条岔路,可以选择继续往前走,也可以往两边走。

我皱了皱眉头:“留心点儿,不对劲,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走神?”

不是我多看的起自己,而是随便一个人陷入这样危险的环境也断然不会走神的,因为这实在是找死的行为。更别说我这种已经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了,更加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地方怎么建成这个样子,棺材能进的来吗?”走在最后的老烟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我看着眼前稍微胖点的人都无法穿过的墓道,也觉着老烟说的不无道理:“这或许是个防盗的机关,都打起精神。”

说完这话我和老烟他们商量了一下便往左拐了个弯,因为自古以来我国是以左为尊,我认为左边更可能会接近主墓室。

弯后并没有变的宽阔,仍旧是同样狭窄的墓道。

不说机关,就说在这样的墓道里长时间的行走也会让人变疯。

“长安,加快速度看看!”老烟喊了一句。

我回应了一声,脚下陡然加快,不一会儿又遇到了一处岔道,往左拐过去后依旧是一样的墓道,就这么七拐八拐后我终于停下了脚步:“老烟,看来我们和迷宫的缘分不浅啊。”

这次和蚕丛墓不同,蚕丛墓是阵法,人陷入其中便会不得法,而眼前的这个是真正的迷宫!就是那种平常我们无聊也会用来打发时间的迷宫游戏,不过眼前的这个显然高级的多就是了。

平常玩迷宫我们有宏观视角,可以研究多条路线走到最后的结果,可眼前明显不行。眼前的这迷宫两边的墙壁都连着墓顶,就连我想爬上去看看究竟的心思都给直接堵死了,更别说研究路线了。

“怎么又是迷宫?”老烟有些气急败坏,看来上次在蚕丛墓里的经历让他的感觉非常不好。

我也不由得苦笑,虽然我们一条条的去试,总能走出迷宫。可这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很容易让我们陷入绝望,这毕竟是在古墓里,长期困在一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路炸过去吧。”枪神眼神阴沉的盯着墓墙。

老烟苦笑着道:“不说炸毁这些墓墙倒下来会不会将我们活埋,就说你身上有足够多的炸药吗?”

他说的没错,这么高的墓墙倒下来,我们根本逃脱不了。

枪神的脸色更不好了,显然他更喜欢暴力,和秋小姐差不多,对这些个弯弯绕绕一点耐心都没有。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因此他也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冲动,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老烟摸了摸下巴,随后上前在墓墙上敲了敲:“炸过去倒是不大可能,但有没有可能我们一路凿过去呢?”

“嗯?”我不明所以的道。

老烟敲着墓墙说根据回音,墓墙应该不是特别的厚,因此要想凿开应该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只要凿开几道应该就能看出这迷宫的蹊跷之处。

许教授拧着眉,似乎并不认同老烟的做法,但他也想不出阻止的理由,也只好由着他去,半晌后才闷闷的道:“都小心些,墓主人费时费力的布置了这么一个迷宫,肯定没那么简单!”

不过老烟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也只能先这么尝试。

说做就做,我从包里拿出匕首和小锤子直接卡着墙缝一锤子锤了下去。

咔嚓咔嚓……

类似于齿轮滚动的声音传来,我脸色蓦然一变:“赶紧蹲下!”

说完我自己先抱头蹲下,紧接着我感觉一阵凉风噌着头皮过去,要是再晚上一秒钟,这玩意儿估计能给我穿个串儿。

“什么东西?”等了一会儿不见其他动静,我小心翼翼的抬头,这才发现一根大约小儿手臂粗细的木头桩子从这边墙壁伸出来直接扎在另外一边墙壁上,明显能看出扎进去的那头削的非常尖锐!

而我们身处的这条墓道,每隔半米就有这样一根木桩子,我们被困在中间,显然进退两难。

“差点就成了人肉串了!”伢仔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道。

许教授黑着一张脸说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这迷宫危机四伏,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他这话一出我更加头疼了,原本迷宫就很难走了,更何况充满了危机的迷宫?

一时间众人都不再讲话,蹲在木头桩子中间愁眉苦脸。

老烟看向我,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看他郑重的样子再联系伢仔说的话,我的心不由得突突直跳,他这不会是真的在培养我吧?

“长安,有想法就说。”许教授也在一边说道,不过他的表情更多的则是鼓励,让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认为他们这只是在给新人一个磨砺的机会。

我看着他们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想了一会儿后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试试指南针吧!”

我们从陪葬坑进来后是往裂缝的方向走,也就是偏西南,管它什么迷宫,只要遇到岔路口就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向走便是。

伢仔道:“那要是墓主人故意引诱我们呢?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发明了司南,这曾国墓既然用到了迷宫,未必不会做这方面考虑,恐怕就是用指南针也有可能中了他们的圈套。”

“那就看看这墓主人想将我们引诱到什么地方去。”我搓了搓手:“在迷宫里我们只会束手无策,但只要有目的地,我们便总有办法应付的。”

我话音一落,老烟便笑了:“也算是个办法,行,那就按照你说的试试!”

听了老烟的话我心中好奇,他这意思是其实他还有其他办法?

第一百九零章 滚石陷阱

老烟听了我的询问后,笑而不答,只是从包里拿出指南针丢给我:“长安,按照自己想的去做!”

如果说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我真是颗榆木脑袋了,先不提他是否要将我培养成701未来的领队,但肯定是有重点栽培我的意思。

所以我也不再矫情,接过指南针确定了一下方向道:“我们的路线果然偏了,现在爬过去,等到下个拐弯口确定了方向我们再改。”

本来我想往后退,可后退在迷宫里实际上是非常不理智的一种行为,退回去后可能和你一开始的位置根本不一样,到时候会出现更复杂的情况。因此即使现在危险重重,我也只能继续往前走。

其他人见老烟暂时将指挥权给了我,便也没说什么,一个个的匍匐在地上,穿过那一根根的尖刺木桩,重新站起来后都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我身后。

走了大约两三分钟,一处拐弯再次出现,我看向手里的指南针,只见西南方向赫然是左边。

“看来这迷宫是个圆!”我比划了一下:“我们一进来的时候是面朝西南的,现在顺着右边七拐八拐之后,西南方向竟然跑到了左方,若说它不是个圆的话,那就是见鬼了。”

伢仔嘿了一声:“你说就说,别总鬼啊鬼的,听的瘆得慌。”

我刚想反驳他一句,说你这个连飞尸都能拆了的人还怕鬼?便想起老烟和许教授担忧的样子,顿时将这话给咽了回去,笑呵呵的道:“你可不能怕鬼,越怕呀,这鬼越喜欢找上你。”

伢仔被我吓的直往许教授身边缩,惹得许教授无奈的笑了笑。

“那就往左边走吧。”我再次确定了指南针上的方向,招呼了一声。

“小心!”

谁知道我刚一脚上去,跟在我后面的伢仔便吼叫了一声,随之而来的是枪神的子弹,砰的一声打在我脚掌前方,只要再偏上一点点,我的脚就废了。

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当然,我知道他们不会无的放矢,于是扭过头问他们刚刚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只灰扑扑的像是兔子一样的东西。”伢仔不大确定的道。

而枪神更直接,说看到那兔子似乎要咬我,所以他才开了枪,鬼知道被墓里面的兔子咬了会不会变成兔子?

我直接忽视了他最后一句话,回头看着我脚前方被枪神打出来的小坑,不可思议的道:“这墓里面哪来的兔子?”

再说迷宫四处光秃秃的,那只兔子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如果说刚才我是因为关注前方而没有注意脚下,可现在它钻去了哪里?

伢仔和枪神说不出个所以然,在更后面的老烟他们更不清楚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吐了出来:“看来这条道上也另有玄机,我先上去走一段,确定没有问题你们再上来。”

“长安!”伢仔叫了一句:“不能让你一个人以身犯险。”

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话,专心的帮我看着四周,枪神则随时准备支援。

其实我也不是要当英雄,而是这通道狭窄,若是所有人都上来,一旦出现了他们说的那种兔子,我们连退都没地方退,很有可能被一锅端了,还不如我先去试试水再说。

我聚精会神的盯着脚前方,再次踏上了左方的通道,这一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只手里握着手电筒,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枪,就这么一点点的走了大约有三四米的样子。

“应该没事,你们都过来吧。”我转过身喊着他们。

然后我看到了伢仔和枪神惊恐的神色,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能清楚的看清他们眼底的恐慌,随之枪神朝我举起了枪,而伢仔则大吼着让我往回撤。

砰砰砰!

接连三发子弹打在我身后,我下意识的回头,只见身后一块圆滚滚的石头正急速在朝我滚来……

滚?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这明明是一条平路,石头是怎么滚的?

不过我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枪神的三发子弹对这石头一点用处都没有,这眼看就要将我碾成肉饼了。

我回过头直接以冲刺的速度往伢仔他们的方向跑去。

“快,长安,再快点儿!”伢仔几乎已经要哭出来了,他不由自主的一只脚踏上了通道,显然是想要接应我一把。

就在这时,一只灰扑扑的兔子映入了眼帘!

“别上来!”我一边跑着一边大吼一句,可已经来不及了,伢仔急的根本不听我的话。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兔子露出不正常的尖利牙齿,一口咬在伢仔的左脚脚腕处,直接带走了一片肉。

伢仔嘶了一声,却没有动,枪神再次动了,只见他快速的蹲下身子,同一时间按动了扳机。子弹擦着伢仔的脚腕直接射入了兔子的脑袋,砰的一声,将它的脑袋炸的四分五裂。

短短两三米的距离我不过几秒钟便跑到了,而此时伢仔却因为脚腕剧痛还弯着身体挡在前方。

后方石头滚动的轰隆隆声几乎已经到了耳边,我瞳孔一缩,直接往前一扑,将伢仔拦腰抱起随后往枪神身上一砸,就地一滚后堪堪躲过那块石头。

看着大石头轰隆隆的滚到右边的通道,随后消失不见,我长长的出了口气:“幸好我们没有一起过去。”

一起过去后但凡有一个人反应慢一点,我们便会全军覆没!

伢仔先是被兔子咬了,后又被我摔了一下,整个人摔的七荤八素的,反应过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道:“我说长安,你也不对我温柔点儿,我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摔。”

本来大家神色都很凝重,被他这活宝的样子一掺和,顿时都笑开了。

“哎呦呦,快别笑,药罐子,你看看我这脚腕是不是要断了?”伢仔给大家逗笑后这才后知后觉的喊起疼来。

药罐子和许教授换了个位置,伸手握住伢仔的脚腕仔细看了看,脸色变的非常难看。

“怎、怎么了?”伢仔原本还只是开玩笑,这下看药罐子的脸色,吓的不行,直问他是不是腿废掉了。

“咳咳咳……”

可药罐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连腰都直不起来,半晌都没有回话,急的我们满头是汗,却一点用处都不管。

第一百九一章 失效的指南针

等了好几分钟,我怀疑药罐子估摸着连肺都要咳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停了,断断续续的道:“严、严重是、严重了点儿,但不会、不会废。”

伢仔脸色先是一僵,随后黑着脸道:“你这讲话可别大喘气,吓都吓死我了!”

他这话音一落,药罐子还没说什么,许教授直接伸出手给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让他不要乱说话。

我明白许教授的意思,看药罐子咳嗽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重病,伢仔这话说的可就太不讲究了。

伢仔嘿嘿了两句不再吱声,药罐子却好不容易缓过来,温和的道:“他一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这话一出,许教授也不好再说伢仔,只是脸上浮上了一抹担忧,显然是冲着药罐子去的。

药罐子再次拿出他那个背包,从里面端出一玻璃瓶,里面仿佛是清水。

可伢仔看到这个却瞬间哆嗦了一下:“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他这和我方才一样的反应,我不由得笑了,说药罐子肯定是给你治腿呗,还能干啥?

谁知道我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伢仔直接吼道:“你见过用硫酸治腿的!”

硫酸?

我看向已经被药罐子打开瓶盖的玻璃瓶,里面随着他手晃动的液体无色无味,任谁第一反应都会是用来清洗伤口的水,怎么会是硫酸,而且他拿硫酸是要做什么?

谁知道药罐子却轻飘飘的道:“不用硫酸,你这腿才是真的废了。”

说着他递了一粒和我之前吃的一样的麻沸散给伢仔,伢仔却拼命摇着脑袋不吃,许教授也有些犹疑的问药罐子,这硫酸真的能治腿?

我相信这肯定是出自于对药罐子的信任,不然一般人要是拿出硫酸来说能给别人治伤,估计早就被打的满地找牙了。

药罐子好脾气的解释道:“这不是高浓度的硫酸,已经稀释了上百倍,那只兔子有古怪,咬的伤口有往内里腐烂的趋势,用硫酸可以将腐烂的肉烧光,再长出新肉。或者只能用刀子将这片肉刮掉,但是用刀的话很可能来不及,最终可能会伤到骨头,伢仔,你怎么说?”

说到最后,他温和的看向伢仔,让伢仔自己选。

伢仔咬着牙,定定的看着药罐子手上的硫酸,过了一会儿他直接抓过药丸塞到了嘴里,含糊的道:“你可别给我治废了,不然哪怕你是701的神医,我也要打的你半死。”

“不用你打,我已经半死不活了。”药罐子轻笑一声,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但我们听起来却有一股莫名的悲伤,我询问的看向老烟,他冲我轻轻摇了摇头,那样子明显是知道药罐子活不长了。

我看着一脸温和,处理起伤口却非常迅速的药罐子,不由的有些难受。虽然他展露的不多,但管中窥豹,他的医术肯定很高明,可是他却治不了自己……

就在我这边感慨世事不尽如人意的这么短短时间,药罐子已经快速的将硫酸倒在了伢仔的脚腕处,随着滋滋的声音,伢仔有些发黑的伤口迅速的被烧的一干二净。

药罐子迅速的拿出细长的小刀将烧死的肉剔走,又拿出一小罐子,将里面灰扑扑的药粉倒满了整个伤口,最后只用纱布简单的贴了一层:“长肉的时候会比较痒,你得注意不要碰水,接下来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就行了。”

“还就可以走路?”伢仔震惊了:“你的医术又上了一层楼啊!”

他这话一落,药罐子脸上快速的闪过忧伤,想必即使上一层的医术仍旧没办法救回他自己吧,不过他的情绪收的很快,让我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笑着道:“能走,不过就是慢一点,遇到危险别再贸然往上冲。”

药罐子这话明显带了责备,可伢仔也不敢说话,刚才要不是他急昏了头,根本就不会受伤。

处理好他的伤口我才看向那躺在通道里的兔子尸体,不知道枪神的子弹是什么做的,兔子的脑袋已经裂成八瓣,灰扑扑的身体倒是完整的,可是看起来和普通的兔子没什么俩样。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它将伢仔的脚腕撕了一块肉,估计只会以为它是正常的兔子了。

“这是什么品种?”

老烟从后面窜到了前面,扭头问许教授。

许教授说单从身体看不出来,脑袋又烂了,所以没有办法辨别。只是兔子一般比较温和,很少会有这样的,可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钻了进来,却出不去,受墓葬的影响这才变异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这说法也无法考证,不过兔子都死了,谁也不会再去纠结这个。

“走吧?”老烟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谁知道那石头还有几块,这么平的地石头都能滚那么快,肯定是有助力的,我猜在这条道的尽头应该有相应的机关。”

老烟看着我,显然是在等我说解决的办法。

我拿着匕首不要命的再次戳进墙壁的缝隙里,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其它机关,这才放心的卸了几块石头下来。

随后我抱起一块石头直接扔到了通道上:“机关的触发只能是重量,一旦感觉到通道上有东西,那大石头就会被机关放出来,将通道上的东西碾成泥。”

伴随着我的话,我们只听到轰隆隆的一声。

果不其然,几秒后一颗和刚才一样巨大的圆滚滚的石头从通道那头急速的滚了过来,从我扔的石头上碾过去,轰隆隆的进了左边的通道,随后消失不见了……

而那块被我扔上去的石头,已经成了粉末!

“我滴个乖乖,这东西太恐怖了吧?”伢仔站起来,可能因为不敢在左脚上用力,用金鸡独立的姿势从后面探着脑袋看向石头,夸张的感慨了一句。

我没有理他,继续抱着石头往通道上扔,一连扔了五块,这才没有石头继续滚下来。

“一共七块,这是真不给人留活口啊。”老烟若有所思的道。

我点了点头,这座墓一开始挖掘的时候似乎一切很正常,可随着钟声的出现便展现出了它诡异的一面!这没进墓的都能被影响的疯的疯,自杀的自杀,何况我们这些进了墓的?

看来一开始那条没有丝毫危险的墓道,不过是给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罢了,自从进了黑曜石墓室之后,已经是步步危机。

“现在可以走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依旧打头阵,可是我刚一动,怀里的指南针的指针转动的声音却惊动了我。

我赶忙拿出来一看,那指针的方向已经变了,西南变成了我们眼前这一条直直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