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大可能。”白队首先反驳道:“这兔子是后来才被困进来的,和这墓并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机关不可能针对它。”

伢仔摊了摊手,说那就不知道为什么了。

这时候药罐子开口了:“会不会是因为飞尸?”

“飞尸?”老烟重复了一句。

药罐子恩了一声:“因为他解决了飞尸,身上带了飞尸的气味,而这机关很有可能针对的是飞尸。”

我忙说这说不通啊,毕竟我也被飞尸抓伤了,若说气味,不应该只针对伢仔一个人。

药罐子却说不是,我的伤口在他的治疗基本好了,根本留不住什么气味,但伢仔不同,他现在身上还有飞尸的血。

“这么说只要我不过去就成了?”伢仔耸了耸肩膀。

老烟说那里在这等死也是可以的,说的伢仔嘿嘿笑着不再说话了。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们都可以过去,伢仔怎么办?

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我们先过或者后过,让伢仔一个人单独过墓道。可是谁都不放心,这孔洞虽然有规律,但谁也不知道规律是什么,万一伢仔一个不小心就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这是惟一的办法,你们就不要纠结了。”伢仔自己倒是看的很开。

许教授却不同意:“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一旦你出什么问题,我们连救援就来不及!”

老烟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特别是伢仔刚刚已经有两次切换状态,如果再被激发一次,他们真怕他回不到现在的状态了。

可是讨论来讨论去,谁也没有个好的方法,只能面面相觑。

伢仔不满的道:“难不成我们都在这儿等着?”

他的意思是既然就这么一个方法,那何必再等?

“我知道了。”许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冲上了墓道。

只见他从包里取出纸笔,对着墓墙将上面的孔洞临摹下来,随后仔细的研究了孔洞里箭尖的长短,也慢慢的画了下来。

这个过程非常漫长,虽然整个墓道才五米,但这孔洞却最起码有上千个。这里的光线条件也不好,许教授只能看一会儿,随后用嘴叼着手电筒画一笔,我看他这样便忙上去给他拿着手电筒。

“要不要我们也来画?”药罐子问了一句,许教授摇了摇头,说这里对机关最为有研究的就是他和伢仔,其他人画的万一有疏漏就是害了伢仔。

他这么一说药罐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看着许教授一点点的将五米的墓道整个画下来,还因为不放心对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他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但众人也愿意等,因为这虽然不是万全之策,但也让伢仔的生命多了一重保障。

大约过了好几个小时,许教授才捶了捶腰,拿着他画好的机关图下了墓道。

“师父……”伢仔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估计是看许教授这般为他有些感动。

老烟在一边不嫌事大的道:“你要真感动,以后少冲动一点,你想想让你师父整天对着那张冷冰冰的脸是个什么感受?”

伢仔这一次没有反驳,反而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般低下了脑袋。

许教授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将机关图塞在伢仔的手上:“这是机关图,你向来记忆力不同常人,应该能全部记得住,这些箭雨不是一起出来的,我算过了,中间的空隙应该足以让一个人逃脱。”

“恩。”伢仔拿了机关图也不再废话,席地坐下便开始记起来。

他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因此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他便将所有的孔洞位置以及里面所藏箭羽的发射时间给记了个清楚。许教授不放心的站在墓道上考了他好多个,发现他一个没错,这才安了点心。

老烟看伢仔准备好,便安排道:“长安、枪神、药罐子先过去,在前面接应伢仔,我和老许还有师父在这里等着,万一……”

后面的话他没说我们也懂,万一伢仔出了差错,两边都能有机会救援,虽然一旦他出错,能留给我们救援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一切都安排好,我和枪神药罐子迅速的通过了箭阵,站在箭阵尽头的石门前等待。

伢仔深呼吸几口气,站在墓道前方,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把机关图再次过了一遍,还是给自己打气。总之不过几秒后他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变了,即使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能感觉出来此刻的他竟然有几分像他摘了墨镜时候的样子!

第二百零四章 水银侍女

我不由得看向许教授,果然见他眼神一黯,看来若是伢仔控制不好,还真有可能变成另外一个冷漠的人!

不过随着伢仔的脚踏上墓道,箭阵一阵咔咔作响,我再也没有心思研究这些东西,视线紧随着伢仔,生怕他一个行差踏错。

咻!

第一根箭羽擦着伢仔的胸前飞过,而他刚一低头,第二根箭羽便擦着他的头皮而过,削断了几根头发后叮的一声钉在对面的墓墙上。

随后是第二根第三根,每次都是擦着伢仔的身体而过,若是差上哪怕零点几秒种,他都有可能会被扎个洞。

越到后面箭羽也越来越快,伢仔的动作也慢慢的变快。

很快他便走到了一半,虽然一步都没有走错,但他的身上却还是被箭羽擦出了很多伤痕,他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看起来异常狼狈。

过了一半后,箭阵不仅速度更为快了,就连数量也增加了很多,伢仔几乎是在一片箭羽中寻找那一点点的缝隙,然后利用身体的柔韧性从中穿过。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就被下一阵箭羽淹没。

他走到这个位置,若是出了事老烟他们便来不及救援,一切就得看我们。所以我和枪神都绷紧了神经,后者更是将双枪拿了出来,显然伢仔一旦出事儿,他便会用他的枪法给伢仔制造一线生机。

还有最后一米!

眼看伢仔就快到了,我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紧张。

谁都知道这样的机关最后的一点点是最难的,因为前面那四米几乎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和耐力,这最后的一米,最怕的便是他因为体力不支而出问题。

毕竟在我们这些人里面,除了药罐子和许教授,就属伢仔的体力最差劲了。

而我们都小看了伢仔,最后一米纵使艰难,纵使我已经看到他的腿在打颤,但他还是稳稳当当的走了过来。

在他踏出最后一步直接软倒在地的时候,最后一根箭羽也叮的一声扎在了墙上。

“没事吧?”我立刻将伢仔扶了起来,看着他身上这么多的擦伤有些担忧。

他摆了摆手:“这算什么伤?就是脱了力,你可得扶好我。”

说着他竟然一脸我要是没有扶好便是辜负他的神情盯着我,给我搞的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也放了心,因为他还有心思搞怪,证明他是真的没有事儿。

这时候老烟他们也走了过来,看他们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以及脑门上还没来得及擦掉的虚汗,便知道他们刚刚也受了不少的惊吓,特别是许教授,眼眶还是红的。

许教授和我们到底不大一样,虽然他也是701的成员,可向来都是出脑力,这种危险的境地都有我们为他护航,因此不像我们心大。

“又是一道石门,不会还要放血吧!再放血我可就要倒下去了。”伢仔虚弱的道。

许教授上前研究了一下,脸色变了,我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听到他说这石门没有机关,能直接推开。

“和之前一样?”老烟皱了皱眉,之前那道能直接推开的门里面是黑曜石加飞尸,不知道这个里面又是什么?

我笑着道前面都闯过那么多关了,管他这次是什么,再闯便是了,说着我上前便推开了石门。

石门一开,烛光从里面透了出来,竟然让我们的视线更为清楚了一些。

“是影宫!”我看了一眼便确定了。

随后我便走了进去,这一进去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几十个栩栩如生的侍女正立在影宫两边,每个人的手上还提着竹制的灯笼,烛光正是从她们的手里传出来,而她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那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听从主人的召唤。

若这笑是在她们生前的时候看肯定是异常美丽的,可如今她们都死了上千年了,这笑挂在她们脸上便显的异常渗人!

这些侍女的中间空荡荡的,却不见她们要侍候的主人。

我数了数,一共有二十三具尸体,每个人的姿态都有些不同,却也相差不大。

许教授凑在一具女尸前面研究了一下,黑着脸道:“是在她们还活着的时候在脑袋上面开了个洞,灌进了水银。”

我皱了皱眉,前有万人坑和血祭,后有这水银侍女,我对曾侯乙的印象可谓是从翩翩君子直接降成了暴虐的昏君。

只是这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与我到底没什么干系,因此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灯笼上似乎有字。”许教授咦了一声,拿着放大镜从第一具尸体开始慢慢的看过去。

我看他这模样应该要很长一段时间,便在影宫里逛了起来。

除了这二十三具尸体外,影宫里还有一些陪葬品,除了一些金银玉器,竟然还有大量的乐器。

“这是排箫吧?”老烟指着两只腐朽的竹制乐器道。

我看过去,只见他说的排箫形状非常独特,犹如凤凰的一边翅膀,每支排箫都用十三根长短不一的细竹管依次排列,用三道剖开的细竹管缠缚而成,表面装饰着黑底红色三角回纹漆绘,看起来异常的漂亮。

伢仔赶忙从各个角度将这排箫拍了下来,感慨道:“目前我国可还没有出土过排箫,我只在历史文献上看过它的样子,老烟,这曾侯乙墓到底存了多少好东西?”

“不清楚,就目前看来,若是这个墓挖掘出来,考古队怕是整整好几年都不用做其他事儿了,就只要研究这些东西便好。”老烟耸了耸肩膀。

随后我们在影宫里还发现了笙、琴、瑟等乐器,若是每种乐器前面坐了人,简直可以开音乐会了。

老烟道:“这大约是将他们宴饮宾客的地方搬了进来。”

可不是嘛,又是侍女,又是乐器的,在那个朝代也只有宴饮宾客或者玩乐能用的到了。

伢仔几乎是一路用照相机拍了过来,老烟劝他说等出去让考古队接手后有的是时间给他拍,他却觉得在墓里拍的才是第一手的资料。而且万一考古队那些人一个不小心让这些东西见了外面的空气,被破坏了怎么办?

“顾顺章的本事你也不信?”老烟无奈的道。

伢仔哼了一声:“就他那差点让考古队全军覆没的本事,你让我信?”

他这话说的老烟无话可说,纵使知道那情况不是顾顺章能解决的,但这次损失的毕竟太过惨重,因此也不好给他开脱。

我们将整个影宫都逛了一遍,实在找不出任何东西后才看向许教授。

他的动作很慢,才研究到第十一具尸体,而他似乎在这具尸体上犯了难,研究了好一会儿竟然也没有个动静的,竟然就这么傻傻的站在了那里。

伢仔刚要过去喊他,就见许教授伸出手,颤巍巍的要去摸那女尸手上的竹灯笼。

看他激动的样子,应该是这竹灯笼上刻了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百零五章 多脚虫大军

伢仔见他研究的入神,也没有打扰他,而是百无聊赖的将所有女尸包括她们手上的灯笼都给拍了下来,美其名曰:收集资料。

“这、这是不是……”许教授激动的话语传来,我们看过去,就见他的手正放在第十二具女尸的肩膀上,看那样子应该是要拿什么东西。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在他触碰到女尸的一瞬间,轰的一声女尸竟然倒了下去,与此同时一群黑色的长长的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许教授猛地捂着脸庞惨叫一声。

老烟瞬间便冲了上去,拽着许教授后退,同时直接从包里掏出火折子,点了火就朝这些虫子扔过去。

被火点燃的黑色虫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扭动着身躯死去。

可如同鸡蛋破壳的声音却同时从其他二十二具的尸体上发出,我扭头看过去,就见无数的和刚才一样的虫子从侍女的嘴巴鼻孔耳孔下体钻出来,这些侍女竟然已经是个空壳,内里全是黑色的虫子。

一瞬间我们便被这些虫子淹没!

我只感觉到这虫子在身上爬过后,身上便立刻起了泡,并且奇痒无比,让我忍不住挠了起来。

但是泡一挠就破,里面的水流了出来,但凡被水沾过的地方就会起一圈小泡,并且非常疼。

“怎么会有这么个糟心玩意儿!”纵使是许教授这样的文人都忍不住骂了起来,随后他放开手,只见他左边脸颊上有一个很大的泡,显然是被虫子爬过的。

他快速的解释道:“这叫多脚虫,在南方的乡下特别常见,它们的尿液尿在身上便会有起泡,千万不要挠,越挠扩散的越快。”

他说的已经有些迟了,我发现除了定力非常强大的白队以外,其他人已经都不受控制的挠了,每个人的胳膊腿上都有不少米粒大小的泡,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赶紧说怎么办!”老烟一边用火熏着多脚虫,一边吼道。

因为虫子实在是太多,即使用火熏着也有不少虫子突破火圈,往我们身上钻。

许教授笑了:“这些虫子其实没有攻击性,不过是因为在人体内成型,刚出来便四处钻,我们先撤离这里,不要挡在它们的路上便是。”

说着他率先踏入了多脚虫中,然后在它们的淹没下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几步后,那些多脚虫竟然主动的离开了他的身体,然后继续加入了大军。看来许教授说的没错,它们也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因此我们也学着许教授忍着恶心走了出去。

等我们撤出虫子的包围圈之后,许教授教我们抓了几只多脚虫碾成粉末抹在伤口上,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伤口便不再痒,也慢慢的恢复如初。

“这还真是个神奇的虫子。”我不由的感慨道。

制造伤口的是它,治疗伤口的也是它。

许教授笑了笑:“自然的定律罢了,很多时候毒物和解药都是相伴而生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们这一番感叹后,多脚虫也纷纷从石门离开了影宫,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轰!

就在最后一只多脚虫从石门离开之后,二十三具女尸那被多脚虫吞噬一空的身体集体倒下碎成了粉末。

而这时,她们围着的中间的石板慢慢的往两边退去,一口纯黑色的棺材缓缓的升了上来。

刚刚还轻松的我们立刻警惕起来,各自手上都拿了武器紧紧的盯着棺材。

咚!

棺材终于落在了地面上,我们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动静,搞的伢仔直问这是什么个意思?

“看看不就知道了?”枪神将枪拿在手里,径自走到了棺材前,用手敲了敲。

老烟一把将他推开:“就你还想开棺,赶紧的省省吧。”

枪神对老烟的讽刺不以为意,嘿了一声反击道:“待会用到枪的时候不要求我。”

搞的老烟苦笑不得。

许教授觉着有些奇怪:“你们看这陪葬的规格,怎么也得是个王公贵族吧,怎么竟然只用了一口薄棺便收敛了?”

“这墓里处处都透着古怪,这黑棺也未必像看起来那么简单,都小心着点。”老烟却对这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黑棺非常警惕。

白队也认同的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些没错。”

枪神倒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说他们那人死了都是这样一口黑棺草草埋葬,这棺材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烟白了他一眼:“你枪法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以后不过脑子的话就别说了,显得掉档次……”

“老烟,你可别这么说。嘿嘿,说不准这是故意咋呼我们呢,你看那虫子不也没将我们怎么着吗?”枪神撇了撇嘴。

话糙理不糙,那些多脚虫潮看起来渗人,但给我们造成的伤害和其他的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挠痒痒一般,因此老烟也被他说的有些动摇。

老烟蹲在那里抽了好几口烟,直到白队皱着眉喊他,他才将烟蒂放在脚底下踩灭,然后说他去开棺,让我们其他人随时戒备。

“我去。”老烟刚站起来没走出两步,就被白队拦住了。

老烟不同意,白队淡淡的道:“我在世人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我去更合适。”

原本老烟的态度还不坚决,但听到白队这么说之后,他果断的拒绝了白队的提议:“师父,您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如果这口黑棺没有什么不同,她完全没必要代替老烟去开棺。

“没什么,只是隐隐的有些不安,或许是错觉吧。”白队有些犹豫,看我们都盯着她,这才笑着解释说:她这么些年在墓里待着有些神经质,看到棺材总有些发毛,所以她的感觉做不得准。

老烟却严肃的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老烟的样子我们便知道白队没有说实话,毕竟能在这样暗无天日又充满危机的墓里待了五年,遇到我们后又不过片刻就恢复了神智,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嘴里的模样。

再说她原本就是701上一任领队,再怎么也不可能看到棺材会发毛,这样的借口看似很合适,但其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小烟,凡事不是必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白队同样也严肃下来:“我去开棺,这是命令!”

她看老烟还要阻拦,不仅放重了语气,就连话也重了不少。

可老烟却没有听从,他盯着白队,一字一句的道:“师父,现在我才是701的领队,你在这儿戒备,我去开棺。”

他们这一来一往搞的我心七上八下的,看向棺材的眼神也变了,原本我也只觉着这里面肯定没什么危险,因为这样一口黑棺看上去连个机关都没有。

现在被他们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棺材有问题。不说其他,单说这棺材是在二十三具女尸全部倒下粉碎之后才随着机关被抬了上来,就证明里面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第二百零六章 摸金符

白队被老烟噎的没话讲,也只好退让一步,嘱咐老烟千万小心。

“你以前的摸金符呢?”老烟往棺材走了几步,白队突然开口问。

老烟奇怪的道:“我原本作为摸金校尉,祸害了不少的古墓,可自从师父您救下我并将我带入701之后,我就和过去的身份告别了!虽然用的手法没有大的变化,但如今摸金符已经没在用了。”

“没在用,是带还是没有带?”白队问道,直接忽略了老烟前面那一长串的话。

老烟脸色变了变,随后咕哝了两句,这才尴尬的说他带着呢。

白队笑了:“就知道你们摸金校尉不可能扔了吃饭的家伙,拿出来戴上。”

“师父?”老烟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白队解释说这不知道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心里总不安,这一次让老烟用真正摸金校尉的手法开棺,一旦有不对劲儿就立刻停止。

老烟见她这副样子,顿时明白事态重大,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一枚弯月状的古朴摸金符挂在了脖子上。

看着这样的老烟,我才意识到他以前盗墓贼的身份,虽说以前他给我讲过,可总不比眼见来的真实!

盗墓一门分为摸金、搬山、卸岭、发丘,都说发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术、卸岭有甲,我小时候在家里很多书上都看到过这些,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摸金符。

据说,这四个派别中,摸金一派最为讲究,什么‘人点烛,鬼吹灯’就是他们这一派流传出来的。

戴上摸金符的老烟虽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他的举动却变了。

先前我很少见他在开棺前有什么特殊的举动,都是找到机关就开,但这次不一样了。他先是从包里掏出一截蜡烛,点燃后置于墓室的东南角,这才慢慢的走向棺材。

我看着却觉得有些不解,我只记得小时候我是将蜡烛摆在西北角的,看来这每一个派别的规矩确实不大一样。

老烟伸出两根手指在棺材板与棺材的连接处摸着,一边摸一边侧耳倾听,应该是在找机关。

摸了一圈他脸色微微变了,先是扭头看向一旁没有变化的蜡烛,这才继续往下摸去。

噗!

突然,就在老烟摸到棺材底的时候,我听到噗的一声,刚刚还烧的好好的蜡烛竟然灭了,而且我似乎听到了吹蜡烛的声音!

“不……不是没有鬼吗?”我的声音有些抖。

无论是粽子还是其他什么变异的虫子怪物,我们都能想方设法的对付,但对于无形的鬼我们却没什么办法,因为若是鬼不现身,我们根本看不见它。

老烟的手从棺材上挪开,脸色不好的道:“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盗墓过程中若是蜡烛灭,那么必须将所有摸到的冥器都归于原处,再头也不回的离开墓室,否则……必有大患!”

“可你这还没有下手摸呢。”我皱着眉。

老烟恩了一声,说怪就怪在这里,我们连棺材都还没有开,蜡烛就灭了,若不是棺材里躺着的东西怨气太深,就是有其他的蹊跷。

白队再次提议她将棺材打开看看,当然又被老烟否决了。

“我并没有摸到机关,这棺材很有可能就像枪神说的那样和普通的没有什么区别……”老烟站在棺材边上,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可若是这样,怎么会封得住怨气深的我刚碰到棺身就能将蜡烛吹灭的玩意儿?”

他这边正在感慨,我却眼瞳一缩,只见那黑棺在老烟说话的时候竟无声的缓缓推开,一只黑色的爪子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朝着老烟的手腕抓去。

我想也不想的立刻开了枪,因为这时候喊老烟不仅来不及,还会打草惊蛇。

砰!

子弹打中物体的声音传来,我却头皮一麻,因为那只手在子弹打中它之前便缩了回去。那开了的棺材如同我的错觉般又重新盖了回去,子弹打在了棺材后面的墓墙上,发出闷响声。

老烟被我惊了一跳:“长安,你做什么?”

“刚刚那东西出来了。”我将刚才看到的东西描述了一遍,可因为角度问题只有我看到了,其他人都一头的雾水。

老烟皱着眉说棺材开了他一点声音没有听到,是不是我看花眼了?

其他人也看着我,说即使角度有问题,他们也不会一点也没注意到,很可能是我精神高度紧张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老烟,你觉得我像是紧张的能出幻觉的人吗?”

我承认现在我还不算身经百战,在他们面前还是个新手,可我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我可能会害怕、紧张,但是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而生出幻觉。

老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棺材:“不像。”

吐了这么两个字后,他蹲下身子,眼睛盯在棺材上,良久才说棺材板确实和刚刚的位置有些微的差别,想来刚刚这东西也没有来得及将棺材板盖好。

“那还开棺吗?”许教授有些担忧:“你们这一派非常讲究规矩,也有不少盗墓贼确实因为不遵循祖师爷的遗训而遭了难,所以……”

老烟苦笑着说我们能退去哪儿,这墓室唯一的石门是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个,另外一个出口怕就在这棺材的底下,难不成还能原路退回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