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芬脸一红,看着自家娘亲倒是不好意思。只道:“嗯,好。”摸摸铁蛋儿的头,道:“等姐姐吃过饭在来抱你。”

小铁蛋儿瘪瘪嘴,李氏见状,赶紧抱着他回屋去了。刘杰在一边有些吃味儿的道:“铁蛋儿倒是粘你啊。”

刘芬斜睨了眼阿杰,道:“他从小就是我带着,当然粘我了。”笑着拉着阿杰的手,轻声道:“你不会儿是吃醋吧。哈哈…”

刘杰敲敲刘芬的头,道:“快点去吃饭。”

刘芬吐吐舌头,道:“知道了。”转眼见莺儿正好奇的看着他们,刘芬假装咳嗽了声,道:“莺儿吃过饭没?”

莺儿点点头,道:“芬儿姐姐,你脖子上是什么啊?”

刘芬这下子是羞得恨不得有个地洞就钻进去,刘芬拉拉衣领,道:“没…没什么。莺儿快点去找大妞玩儿吧。”

莺儿倒也不再问,道:“嗯…我要给大妞糖吃。”

等到莺儿走了,刘芬瞪了阿杰一眼,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厨房去。刘杰笑着跟着走进厨房,刘芬气鼓鼓的端出饭菜,刘杰笑道:“都是大人了,怎还还跟个孩子似地。”

刘芬斜睨了眼阿杰,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刘杰笑笑,理理刘芬的衣领,道:“这回看不见了。”

刘芬跺跺脚,羞得满脸通红,拍开阿杰的手,道:“真是太丢人了,我娘一定看见了。”

刘杰看着她懊恼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刘芬掐着阿杰的腰,道:“今晚儿你别碰我…”

刘杰将刘芬捂在怀里,贴着刘芬的耳朵,轻声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刘芬埋着小脑袋,捏着小拳头,轻捶了下阿杰,闷闷道:“阿杰,好丢人啊…”

刘杰笑道:“好了,快点吃饭。”

刘芬确实也饿了,倒也不客气,刘杰在一边不时给她夹菜,偶尔交谈几句,倒是温馨。见刘芬吃饱喝足,刘杰道:“你胡大哥说是马上要回去,临前想见见你。”

刘芬掏出手绢,擦擦嘴角,道:“什么时候?”

“五天后…”

刘芬点点头,道:“到时再去送送他吧。”

刘承忠直到下午才醒了酒,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这么醉过。刘承忠拉着李氏的手,道:“辛苦你了。”

李氏拿了衣服给刘承忠穿上,一边道:“下次少喝点。”

刘承忠笑道:“我就这一个闺女,怎的就不能多喝点。”

李氏道:“闺女都是别人的了,你以为还是你一个人的闺女?”

刘承忠哈哈一笑,道:“你啊…芬儿现在嫁了,我这心里啊,空荡荡的。”一边抱过铁蛋儿,道:“你这混小子,以后就要管教你了。可别丢你爹的脸面。”

小铁蛋儿一拍刘承忠的脸,叫道:“爹…”

刘承忠哈哈一笑,对着李氏道:“这孩子也不知像谁。”

新婚燕尔的夫妻难免喜欢粘着,这本就是人之常情。胡君睿抽抽眉角,道:“我说…能不能不要打击我这个孤家寡人的心啊。”

刘芬道:“大哥这是嫉妒。哼…你拐带我家阿杰,我还没找你算账。”

胡君睿赶紧可怜兮兮的道:“妹子啊…这有了夫君就不要大哥了?大哥这脆弱的心灵啊,

大哥就要回去了,妹子就不想想大哥。“

刘芬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道:“大哥…正常点,别雷着我。”

胡君睿正色道:“妹子。大哥这就要走了,有些话也不好和你说,大哥真是把你当亲妹妹看。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来找大哥,大哥定会给你撑腰。”

刘芬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大哥对我好,不过我一个乡下人,哪里有这么多委屈?”

胡君睿看着刘芬,暗暗叹息一声,又看了眼刘杰,颇有深意的道:“世事无常,这以后的事情又有谁知道?丫头,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大哥定会为你撑腰。”

刘杰死死瞪了眼胡君睿,道:“时辰也不早了,还是早点动身的好。”

胡君睿笑着进了马车,又掀开帘子道:“那我们京城再见。”说完放下帘子,吩咐人驾车。

刘芬看着胡君睿走了,这才道:“阿杰…大哥他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刘杰摸摸刘芬的脑袋,道:“不明白就算了。咱们回去吧。”

刘芬点点头,挽着刘杰的胳膊,满脸笑意。斜阳西下,刘杰紧紧拉着刘芬的手,两人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

婚后的日子刘芬过的倒还惬意,刘杰算是摸出这丫头的性子了,她发火时千万别说教,没错也要说自己错了。等她消了气儿,她又巴巴的跑来粘着。只是这小铁蛋儿,刘杰头疼,这小子竟喜欢粘着她姐,除了睡觉就跟在刘芬后面,一天防着自己跟防贼似的,刘杰笑笑,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争宠,偏刘芬一天疼他得紧。

十月初十,阿杰的生日,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却硬是从来没和阿杰一起过过生日,刘芬做了新衣服,洗手羹汤的做了好吃的。

刘杰倒是对这生日没什么期待,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不过看着那小女人满心投入的给他的生日操劳着,刘杰心里满满的幸福。

刘芬拿了七只鸡蛋,对,她今天要做蒸蛋糕,以前在家做过几次,做出来的感觉还可以,当然电饭煲和微波炉做出来的也不错。

将蛋白和蛋黄分开,刘芬拿了几只筷子,开始使劲搅拌蛋白,这可是门累人的活儿,刘芬直接让阿杰来搅拌,刘杰倒是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刘芬笑道:“倒时你就知道了。”

刘芬在一边看着,等蛋白打发了,又加糖,糖不能一次加完,刘杰也不说话,自己打蛋白,过了会儿,刘芬又加了蛋黄进去,继续打,等到阿杰打得差不多了,刘芬接过碗,放面粉,面粉不能一碗全倒下去,慢慢放,上下翻动,刘芬一边翻动一边看锅里水快开了,又让阿杰去烧火,和好后,又加了点煎好的菜油,这才将它倒在一边准备好的小盆子里,刘芬敲了敲,又加了点剁好的枸杞、大枣,见水烧开后,赶紧放进去蒸,加上盖子,一边对阿杰道:“火烧大点。”

蒸着蛋糕,刘芬挨着阿杰坐在一起,红红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刘芬道:“阿杰…生日快乐。”

刘杰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你一块过生日。”

刘芬蹭着阿杰的胳膊,笑道:“以后所有的生日我都陪着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孩子,是啊,以后还会有孩子。

刘杰摸摸刘芬的小脑袋,道:“谢谢你,芬儿…”

刘芬皱皱小鼻子,抬起头来,颇有些臭屁道:“那是,我可是贤妻良母型的。你娶到我算是你的福气。当然能够嫁给你,也是我的福气。”说完刘芬才觉得这话说得也太那什么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孩子,拥有着他们两个人血脉的孩子。刘芬有些憧憬的想着,那个孩子会像谁?刘杰敲敲刘芬的脑袋,道:“想什么呢?”

刘芬拉着刘杰的手臂,道:“我在想咱们俩以后的孩子会像谁。”

刘杰贴着刘芬的耳朵,轻声道:“那为夫晚上在努力点。”

刘芬脸一红,掐了阿杰一把,恼道:“谁在说这个,不跟你说了。”

刘杰笑笑,道:“好,不说,不说,我们芬儿脸皮薄。”

刘芬越发恼了,握着小拳头就打,刘杰一把握住她的手,快速在她脸上亲了口,道:“消消气儿,消消气儿…”

刘芬娇嗔的看着阿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看着他,刘杰顿觉心里一颤,正要把刘芬按在怀里,不想小铁蛋儿跑进来,一下子就冲过来,倚着刘芬叫道:“姐姐,姐姐…”刘杰看着这小东西,暗道,孩子还是晚点要的好。

惊变 ...

昭和二十三年十一月,在朝堂蛮横了长达十八年的薛氏一族被连根拔起。权倾一时的大宰相薛权锒铛入狱,朝堂内一时陷入清剿薛氏一党的斗争中。此时,朝堂的大臣们才知道这位平日里碌碌无为的皇帝却原来只是沉睡中的巨龙,终有睁眼的一天。

薛氏一倒,民间百姓举国欢庆,皇帝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的冤案。同年十二月初,皇帝下罪己诏,并声称将恢复苏家,靳家等的一切爵位。

胡君睿一得到消息就专门给刘杰发了私信,刘杰拿着手里的信纸,一时间却感慨万千,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他苏家真的要翻身了?爹爹,大哥,二哥…你们可看见了,苏家就要崛起。刘杰握紧信纸,平复了一下心情,将信纸靠近烛火,火光或明或暗,映着刘杰的脸也越发深沉。

刘承忠毕竟是跑江湖的,虽早就脱离了组织,但倒也很快就接到消息。苏家一起,杰儿的身份就不同了,而他的女儿…芬儿,你又该怎么办?这场婚事是否一开始就错了?刘承忠不由陷入了沉思…

皇帝命令一下,刑部就开始将当年的冤案抬到皇帝眼前,皇帝命人务必将苏家,靳家的所有生还者找回,一时间朝堂的官员是忙得人仰马翻,一个个摩拳擦掌的都想争这个功劳。何况这苏、靳两家一起,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去巴结?这等好事当然要快快下手,若是能够攀上这两门权贵,这今后的仕途嘛估计也顺畅多了。

刘芬哪里会知道这件事情将会给她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每天还乐呵呵的守着自己的小家,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昭和二十三年十二月中旬,刑部就将所有人员的名单递交上去,苏家唯一还活着的嫡子苏辰霖,靳家嫡子靳耀辉,皇帝大笔一挥,专门派特使前去迎接。

新的一年还没到,刘家却发生了这件大事,刘芬完全是懵了,她不明白怎么突然间阿杰不再是她的阿杰,不再是那个她能随便撒娇的阿杰了。

刘家这些天是被挤破了门槛,不管认得认不得的都跑来拉关系。菊花村这下子出名了,大家伙儿都道这刘家真是祖上显灵,走了好运,女婿竟是豪门公子。村里的姑娘们也开始羡慕刘芬,道不过一个村姑,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挣了个世家夫人的位子。

刘芬很苦恼,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每天努力的活着,希望家里日子能过的好点,爹娘能够不这么辛苦,照顾好弟弟,和阿杰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可是现在,这一切似乎太过好笑了。世人都道她刘芬命好,就是本家的姐妹们也这么酸不溜就的拿话噎她。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她的想法?

刘杰恢复了身份,原本前来迎接的钦差是要立即请刘杰回去,被刘杰拒绝了,只说过了年在上去。人家当家人都说了,这钦差哪敢不从,狗腿的又嫌弃刘家房子不好,想要将阿杰请到镇上去。也被刘杰好言拒绝了,这钦差也是郁闷,这可是苏家的当家人啊,竟娶了个无知又无颜的村妇!这得伤了多少京城权贵的心啊。连带着看刘家人的脸色就是又羡慕又嫉妒,羡慕刘家走了好运,心里又鄙夷人家是是老土的农人,暗叹自己没这运气。却忘了当年那场祸事自己这些人又是个什么嘴脸。

刘杰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欢喜不欢喜的。苏安倒是欢喜,连带着这些天底气也足了,说话也大声了。有人知道这位是苏家的老人,又哪里不去巴结的?

刘芬看着阿杰成天在外头应酬,心里酸的要命。多久了,两个人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只希望和阿杰过着小门小户的日子。可是,那些终究都是如果了,这世界上又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

今年这年刘家人过的是非常不舒服,常有些什么人来拜访,虽面上一脸客气,可是语气中那酸酸的味儿还是让人很不舒服。刘芬忍得辛苦,来到这儿两年,她努力按照符合这个时代女人的标准去做,可是这不代表她没脾气,她虽没想过去争什么,可也不见得会任由别人欺负。

大年三十,刘家人在一块吃饭。因知道了阿杰的身份,李氏和王氏倒是有些小心翼翼。小孩子们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被大人告诫。莺儿规规矩矩的吃着饭,只有那什么都不懂的小铁蛋儿闹的欢腾。

大家没什么话儿,一顿年夜饭吃得很是冷场。刘芬看着这农家院子,家还是那个家,有什么却慢慢变了?

刘杰走到刘芬身边,拉着刘芬的手,哈了口气,又将她整个人捂在怀里,道:“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刘芬鼻头一酸,看着阿杰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头的委屈是怎么也压制不住,趴在阿杰怀里就呜呜的哭起来。刘杰静静的抱着她,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无言。外边的鞭炮声放得正热闹,刘芬哭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沉闷的天色,道:“阿杰,你还是我的阿杰吗?”

刘杰紧紧搂着刘芬的腰,道:“是,我是你的阿杰啊。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阿杰。”

刘芬摇摇头,轻捶刘杰的肩膀,颇为无奈的道:“不,你不再是我的阿杰了,你是苏辰霖,你是苏辰霖…你还我阿杰,你还我阿杰…”

“芬儿…我的芬儿…”刘杰看着她这癫狂的模样,心里疼了要命。紧紧搂着她任凭她打。终究是下不去手啊,刘芬停了手,有些愣愣的看着阿杰。

“芬儿…对不起,芬儿…”刘杰轻轻在她耳边呢喃。

“阿杰…”

“我在…”

“阿杰…不要离开我。阿杰…你是我的阿杰啊。”

“好,不离开。这辈子都不离开芬儿…”

“阿杰…”刘芬抬起头来,踮起脚尖,慢慢靠近阿杰的脸,颤抖着吻了上去。刘杰叹息一声,抱紧刘芬加深了这个吻。院子外边别家的鞭炮声响个不停,却打扰不到两人。

李氏摸摸发红的眼睛,刘承忠搂着李氏,道:“虹娘,我们都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李氏点点头,道:“我知道,只是我的芬儿为什么要受这份煎熬。原本以为给她找了个好亲事,却不想…唉。”

刘承忠看着自家娘子,感叹道:“虹娘,对不起,杰儿的身世我当年就知道,可是那时那孩子也可怜,我就瞒了下来。现在想来,倒是我这做爹的不是。”

李氏看着刘承忠,半晌说不出话来,过来好一会儿,才道:“罢了,像你说的,我们都老了,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第二天,刘芬又睡死过去,正月初一的虽是不去登门拜访,但这么晚才起床,刘芬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刘芬看着阿杰似笑非笑的脸,赶紧耷拉着脑袋。昨晚儿那个肯定不是她啊,不是她。

刘杰摸摸她的额头,道:“难道昨晚凉着了,怎的这么烫。”

刘芬一把拍开阿杰的手,羞恼道:“你才凉着了。”说完这话,刘芬横不得扇自己个大耳光,太丢人了。

刘杰闷哼一声,贴着刘芬儿的耳朵,道:“害羞啦,昨晚可是热情得很。”

刘芬狠狠拍了下被子,又掐了刘杰一把,道:“你还说,你还说…明明是你挑逗我,我…”

“噗…”刘杰摸摸刘芬的脑袋,不由得大笑出声,他的妻子啊,怎的这么可爱。

“笑笑笑,笑什么笑,还不是你害的。”刘芬嘟着嘴道。

刘杰摇摇头,一边给刘芬拿衣服,一边道:“快点穿上吧。”

刘芬拿着衣服,道:“怎不是昨天那件。”又仔细看了看,摸了摸,道:“这料子…”

刘杰敲敲刘芬的头,道:“快点穿上。”

刘芬捂着脑袋,道:“你又敲我,人家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你这一敲,又被你给敲傻了。”一边嘟嘟囔囔说着一边换好衣服。刘杰将刘芬抱着放到凳子上坐好,给她梳头。

“阿杰…”

“嗯?”

“阿杰…年后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刘杰弯□子,摸摸刘芬的脸,道:“嗯…不过我们要一起走,我们是一家人。”

刘芬抓着阿杰的手,道:“我不想离开爹娘,弟弟还小,爹爹和娘年纪也大了,若要走,我想让爹娘也去京里。”

刘杰点点头,道:“傻丫头,当然要让爹娘一块去,我们一起照顾他们。”

刘芬笑道:“阿杰,爹娘若是去,我不想用你的钱,反正我那儿还有些银子,我要给爹娘买个大房子,让他们也享享福。”

“你这丫头,什么你的,我的。我的不也是你的,到时一家人在一块岂不和美,怎要再买?”刘杰颇有些不赞成的道。

刘芬看着阿杰,道:“阿杰,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那终究是姓苏,我不是说你不好,可是我不想让爹娘这么大把年纪还受什么委屈。阿杰,我只想凭自己的力量,给他们我所能够给予的。阿杰…你可明白?”

刘杰点点头,道:“我明白,你那钱自己放着,找房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这本就该是我来孝敬的。芬儿,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你是我的妻子,不要因为别人的言语而否定自己,在我眼里,芬儿永远都是最好的。”

刘芬噗的笑出声来,道:“我知道,前些天我还有些犹豫,但是现在,我会为了我们的家变得坚强起来。不管前方有什么阻碍,我都不会逃避。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阿杰,也请你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要放开。”一边说着,刘芬一边将自己的手放在阿杰手里。

刘杰紧紧握着,看着她,道:“芬儿,我以前就说过,不管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现在我还是这句话,芬儿…请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家。”

刘芬掰开阿杰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刘杰紧扣着刘芬的手,道:“谢谢你,芬儿…”

上京 ...

过了年,刘杰已经开始着手上京的事情了,村里人知道刘家人要上京去,都来上门热闹一番。

刘承忠拉着刘芬的手,道:“你这要去京里,凡事忍耐些。不要再像在家里一样随便,在外言行举止要符合你自己的身份。”

刘芬倚着刘承忠,道:“爹爹…你就一块去吧。”

刘承忠摸摸刘芬的头,道:“傻丫头,你虽现在手里有点银子,不过还是要给自己留点。这次就让你娘和你婶子上去吧。爹爹还有事情没做完,等做完事情,定会上京去看你们。”

“爹…”刘芬理理刘承忠耳鬓斑白的发,道:“爹爹…女儿定会好好照顾娘亲还有婶子的。爹爹此去。一定要早些回来。”

刘芬看着刘承忠,心里却颇有些无奈。男人们的世界总是那么难懂,他们所追求的所谓江湖道义,不惜丢下家人也要去完成。而她娘李氏虽是幸福,但这些年每当爹爹外出,娘心里又有多担心?

刘承忠又嘱咐道:“杰儿现在的身份不同,你到了京城,行事说话也要顾及到他的脸面,不要使小性子。再有,就算你娘和你婶子去了京城,你也别成天往娘家跑,知道不?”

刘芬点点头,道:“爹不要担心,女儿自有分寸的。”

刘承忠一点刘芬的头,道:“你啊,别人说什么别去在意,现在这情况已不是我们所能掌握的了,爹只望着你平平安安就好。”

刘芬吐吐舌头,道:“爹啊,您的话真是比娘还多。女儿知道的,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我可是爹爹的女儿啊,可不会任由别人欺负。”

刘承忠摇摇头,道:“我才刚说,你就这样。你这脾气啊,真该改改。凡事能忍则忍,若真有什么事情你也别憋着,想必杰儿也会护着你。”

刘芬道:“哎呀,爹,我这还没走呢,你就担心我会闯祸。爹爹,女儿有我自己的坚持,不碰到我的底线,我不会发怒的。爹爹,请相信,我会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可是现在我也不能给您什么保证,我只能说能忍我就忍,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刘承忠看着刘芬,笑道:“你能明白就好,爹爹就是怕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到时给杰儿带来麻烦。”

刘芬皱皱小鼻子,道:“知道了,爹爹…”

王氏原本对上京城很犹豫,后来也经不住刘家人的劝说,这才决定上京。莺儿毕竟渐渐长大,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呆在这儿吧。何况,夫君到现在还没消息,可是恐怕也只是凶多吉少了,若不是担心莺儿自己怕是早就去了吧。王氏看着熟睡的女儿,摸摸女儿的小脸,这是她的责任啊,夫君,不论如何,我都会带大我们的孩子。

正月十五一过,刘家人就起程上京。临前刘承忠又嘱咐李氏几句,李氏眼含热泪点点头,抱着铁蛋儿进了马车。

刘芬坐在另外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对着刘承忠道:“爹爹…我和娘亲在京里等你。”

刘承忠点点头,对着刘芬这边的马车挥挥手。马车前行,刘芬看着那变得越来越小的农家小院子,鼻头一酸,扭过头来扑到刘杰怀里就呜呜的哭起来,刘杰静静的揽着刘芬,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傻丫头,哭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家,京里也是我们的家啊。”

刘芬擦擦眼泪,红着眼睛,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里,阿杰…对我来说这里是个特殊的存在。阿杰,我们以后会在回来吧?”

刘杰摸摸刘芬的头,道:“好,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就回来住几天。”

刘芬道:“阿杰…谢谢你。”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刘芬躺在阿杰怀里,把玩儿着阿杰的手,道:“阿杰…你给我说说京里的事情吧。”

刘杰笑道:“好。这京里啊…”

最近京里是热闹啊,苏家,靳家的家主马上就要进京,京城的权贵们早就摩拳擦掌的准备好了。不过最让京里好奇的是这苏家家主居然娶了个村妇?这成了京里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笑话,作为贵妇圈子的贵夫人们对这来自乡下的村妇是呲之以鼻,并扬言定要让这村妇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刘芬却不知自己还没到京呢,就早已经被人当成了笑话。等到二月初,刘芬一行才来到了京城。刘芬听着外边的热闹,对着阿杰道:“阿杰…这京里还真热闹啊。”

刘杰刮刮刘芬的小鼻子,道:“过几天再出来逛吧。现在我们回家。”

苏家门口早就聚集了一大群人,刘杰先行下车,又牵着刘芬的手将她一把抱下马车。这举动真是惊着了一干人,大家伙儿赶紧去看这位当家夫人是个什么模样?大家伙儿一见,颇有些失望,也不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嘛,这京里的小姐们还不知比这村妇好了多少倍。啧啧…还敢跟男主人并肩而行,还真是村妇啊,一点礼节都不懂。

刘芬看着这栋宏伟的建筑,心里有些激动,这就是阿杰的家啊,他们俩的家。刘杰拉着刘芬的手率先走进去。苏安早先就先回府里,这会儿赶紧领着人来迎接。一路上仆人们是忍不住对这位夫人又暗地里打量一番,刘芬倒也大大方方的假装没看见那些人眼里的鄙视,抬头挺胸的跟着阿杰。

刘杰摸摸刘芬的脸,道:“这些天也累着了吧,你先回房休息,早些睡,我怕是还要晚点才回来。”一边对边上的仆人道:“带夫人回房,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