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废人。”丁维恩恨恨地推开妹妹,自行钻进座驾,一个踉跄伏倒在皮椅上。

丁露薇打电话痛骂:“詹美若,你好恶毒!你怎能让我二哥那样伤心?”

“让他生我的气,总比将来生他亲人的气要好。贺伯母会感激我的拒绝,也会体谅我的苦心。”

“那你也可以说得婉转一些。”

“生命短暂,我们拖延不起。”

露薇被气得哭出声:“你好恶毒!你居然咒我二哥。”

“我无心气你,露薇,我说事实。”

丁露薇摔掉电话。

自从那天靳正雷说出“住我的吃我的,这屋里女人我想睡谁就睡谁”这等混账话之后,被吓坏了的苏菲第二日便提出辞工不做。剩下的一个菲佣的脚步比猫还轻,七姑不知去了哪里。

美若独自坐在起居室里,将忙音的电话放好。

鞋跟笃笃,詹美凤由二楼下来,妆容精致,穿芝韵诗宝蓝色新款冬裙,眼眉也不扫她,伴着一阵幽香而去。

美若数手指头,算是感受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

还好,她还有七姑。“七姑,我饿了。”

美若生日这天,丁露薇冷着脸过来,递给她一个礼盒。

“生辰快乐。”

说罢她甩头离开,美若手中饭勺停了两秒,继续低头吃午餐。

不久,丁露薇折回餐厅,气哼哼地坐在美若对面,问道:“你不打开看看?二哥选的,卡蒂亚的手镯表,镶七彩碎石。二哥说你平常穿得素净,有彩色装点下更好看。”

“多谢。”

“不谢。我也觉得挺合适你的,蛇一样盘在手腕上。”

“你不用故意气我,我不会生气的。”

“……,我比你笨,快被你气死了!好在二哥没事,否则我不会再认你这个朋友。”

……

丁露薇跺脚,“你就不问问我二哥回去后怎样,病好了没有?”

“你刚才说过,他没事。”

丁露薇想哭的样子,“阿若,你怎能这样冷血,无动于衷呢?”

“露薇,你二哥很坚强,他五岁能熬过来,现在一样可以。这只是一场不成功的初恋,甚至没有恋过。”

“你就没有一点点动心?”

美若迟疑,道:“他很温暖。”

“算了,不要哄我开心,我知道你没有动心。晚上你有什么节目?”

“我约了人。”

靳正雷在街角的车里等她,只要美若放软身段央求,他自认通情达理,虽说躲在这偏僻角落,等得有些不耐烦。

直到倒后镜里出现她的身影,他移到适合的位置,由倒后镜里欣赏她冬裙下的小腿。

接着,他发现前座的平安居然也在欣赏。

他伸手,遮住平安的眼睛。

“大圈哥,对不住我刚睡着,有事交代?”

“犀利啊你,睁眼睡觉。”

美若敲门打断两人,靳正雷搂她进来,就往腿上摸。“这么冻的天,校裙做这样短,家长们就不向校方抗议?不抗议我要去抗议了。”

“我的书包。”

书包挂在门外,他拎进来,美若已经迈过他的腿,坐去另外一边。

“去哪里?”她问。

问他哪家夜总会有新下海的十八岁女郎,他倒是知道。问他哪家猫粮生产商的出品有人肉鲜味,他也清楚。约会该去哪?餐桌和床。

至于其他……

靳正雷望住何平安。

何平安试探地提建议:“海洋公园?”

美若扁嘴,“那是我小学三年级春游的地方。”

“山顶兜风?”

“这么冷的天。”

靳正雷又望住司机。

“看戏吃饭跳茶舞。”司机很熟行。

美若勉强接受,靳正雷挥手:“去戏院看电影。”

看完电影去镛记吃饭,饭桌上他丢给她一个盒子。

美若打开顿时无语。

“很相衬。”他赞叹,亲自为她戴上那只女式金劳。

晚上他抱她往床上走时,看那得意笑脸,美若很想撕它下来,她踌躇,是直接用腕上金劳敲晕他好呢,还是取出书包里那只卡蒂亚戴上效果更为明显。

“生辰快乐,阿若。”

十五岁。

犹记得两年前,她常不满地告诉七姑,她已经虚岁十四,那时她多么渴望长大。

两年过去,她的胸脯挺立,腰肢的曲线渐成弧形,婴儿肥的脸庞收紧,她如愿长大,可是一点也不开心。

很不开心的美若被吻得意乱。

她呜咽,用力抓住颈下枕头。

那两片唇肉,粉粉嫩嫩,爱煞死人。靳正雷试探着用手指轻触,听见她悠长一声轻吟。

嫩芽探出些许,害羞地轻颤,他用舌尖安抚那小东西。

“不要。”她抓扯他的头发,“不要碰那里。”

“阿若,上次已经亲过,你很喜欢。”

“我……我想嘘嘘。”

“小骗子。”他不理,用上牙齿轻咬惩罚。

“我是真的。”她苦着脸哀求,“你放了我,我快忍不住。”

他箭在弦上,只得深吸一口气,隐忍不发,抱起阿若就往洗手间去。

“怎么不尿?”他由后背抱住她放在马桶上,“小骗子又想骗我?”

大腿被他掰开,还要由身后探头探脑地往下看,美若急得想哭。“你这样看着……我怎么嘘?”

“亲都亲过了,看两眼又不会看少了你。”

“你死开。”

“来,我帮你。”他探过手来,按在他刚才温柔抚慰过的地方,轻轻旋转。

美若打个哆嗦,听见了水声,她的眼泪也流下来。“死变态,不要面皮的……”

“这不已经行了?”他甩甩手,去抽纸巾。

美若紧紧闭眼,再睁眼,只见他手上一叠纸巾,已经做好了为她服务的准备。

她是真正无奈。

只能由着被他抱上盥洗台,擦拭干净。

她也不合拢腿,敞开来挑衅他:“你还亲不亲?”

靳正雷有些为难。转身去放洗澡水,“再泡个澡,浴缸里更舒服。”

热水里肉贴着肉,他休息了片刻的命根子又醒了,跃跃欲试地顶美若的小腹。

不想被折腾,那就占据主动。

美若伸爪子抓住那烧火棍。

“别急,阿若。”靳正雷轻啜她小嘴,透气的间隙低声安抚,握住她的手缓缓上下。

之前积累的欢悦太多,不一会他开始粗重地喘息,美若感觉手中的铁杵越来越坚实,她心想圣母玛利亚,终于看见了黎明的曙光,于是越加卖力。

靳正雷忽地从水中站起,美若沮丧,仰脸问,“不舒服吗?”

他边抹干自己,边躬腰亲吻美若唇瓣。“换个地方。”

又换……

他重新开始折腾,美若筋疲力尽,她哀求:“我帮你咬。让我帮你咬。”

“阿若,你今天生日,不能让你太辛苦。”他难得如此体贴,可看她受不住的小模样,实在让人又怜又爱,又骄傲。靳正雷忽然觉得以后应该继续这样体贴下去。

她在他掌中颤抖,不自觉地寻找他的嘴唇,最后,当他将湿滑的中指探进些许时,她终于承受不住,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疼,腿一软,手臂更紧地攀住他颈项,指甲掐进他背肌里。

“阿若。”他堵住正呜咽的嘴,用力深吻。

美若第一次尝试这种奇异的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发软的身体缓缓恢复了些力气,她恨自己轻易被控制,一顿乱拳击打在他肩膀上。

他抓住她的手移向自己,“阿若,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二十二章

他这回没有忍耐,轻易缴械。

美若克制不住好奇:“忙这么久,不如找那些……”她甩甩手,忽略而过。“你何苦来哉?”

他瞥她一眼,“不是累了?睡觉去。”

“你不用去工作?”

靳正雷躺回床上,“我今天陪寿星女。”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也回答我一个?”

斟酌一番,美若点头。

“和你一起,不做也有趣,”他抓抓脑袋,“阿若,我发现我越来越中意你。这不是好事。”

她嗤之以鼻:“信你一成最后也会吐血。”

“该我问了。……阿若,你那时在华家门外,为什么会有那种仇视的眼神?”

“什么时候有了?你又开始耍无赖。”

他翻身朝向她,“我的眼睛不会骗我。偶尔我会想,华坤对我的阿若做过什么,让她那样恨他。”

美若翻脸,“你自己贱格不要污蔑我契爷。”

靳正雷脸色难看,“契爷?”

他揪住她的头发逼迫她面对面。

美若瞪视他,“契爷对我好似亲生,没有你想得那么卑鄙恶心。”

他丢下她长发冷哼,“是是是,好到利用你们。”

她呼吸渐平静,“开始我也生气的,不过我原谅他,他逼于无奈。”

临危当难,能舍身助人的那是圣人,她不能以圣人的标准要求一个凡人。换作是她,关键时刻,她也会利用一切资源自保。

“那你恨他什么?”靳正雷冷笑,“害我时常想起就为你担心。”

美若将脸埋进臂弯里,而后淡淡说道:“他对我很好,问我学业,又关心我冷暖,偶尔塞钱给我花用。可是,我不满足,……我恨他不是我父亲,我幻想他和亲生女一起时,会不会像其他的父亲那样,接送女儿上下学,听女儿心事,抱起她们在空中转圈。想到这个,我很嫉妒很生气。”

他沉默良久,抚她长发。

“我太贪心无餍足。”

他将她脑袋拨到怀里。

“不理外面人怎么传说,契爷在我心中是个好人。”

……

“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靳正雷无言以对。连华坤那样的人都能得到她极高赞誉,忽然间,心中兴起一丝逐渐熟悉的后悔之情。

他试探地问:“我现在抱起你在空中转几个圈,你感受下?”

“死开。”

“阿若,你越来越粗鲁了。”

“你喜欢淑女,那我当妓女好了。不都是这样说话?死开,死鬼,死人头。”

“换任何一人在我面前,说话敢这样百无禁忌,一口一个死字,我打到他有气出,没气回。”

美若闭嘴不做声。

“以前多乖巧,虽然鼻子快顶到天了,傲慢得像港督的女儿,最起码说话斯斯文文。”

“两年了,人是会变的,你不也从偷渡客,变成电影公司老板?”

他无言。

“你那把枪呢?”她枕着自己手臂,好奇地问。

靳正雷垂下眼皮打量她:“我有很多把,你说哪个?”

“我玩过的。”

“这里。”他坏笑着顶她。

她张嘴想叫他死远些,忍住不说话。

“等等,我拿给你。”他下地去另外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