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子?”

“对,前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乔墨。”

“绝无可能!”江堂猛然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如墨,“小丫头,你若嫌活得不耐烦了,我这就可以成全你!”

乔昭不紧不慢道:“三年。”

江堂心里膈应极了,怒道:“小丫头莫要把我当傻子哄,你随口说个三年就是真的?如何证明?”

“大都督每天卯正时分是否会觉得心下三寸隐隐作痛,以至于气息不畅,无法正常作息?”

江堂怔。

他以往习惯了卯时起来练功,而这个坚持了数十年的习惯却因为近来旦活动起来就呼吸困难、心痛如绞而停止了。

这小丫头居然说准了?

江堂眼睛眯,看着乔昭的眼神认真起来。

他可不认为个小姑娘有机会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更何况他的这个症状都没对女儿说过,更遑论其他人了。

乔昭迎上江堂的目光,再道:“每日子正时分,大都督会双腿抽搐,延续大概刻钟左右,医药无解。”

“你!”江堂再次忍不住站了起来,直勾勾盯着乔昭,心中翻腾片。

如果说每天清晨的练武因为停止容易被有心人得知,那么夜里的双腿抽搐如何能泄露出去?

这绝不可能!

如果连这样的事都能被外人得知,那他锦鳞卫指挥使的位置早就不必坐了!

江堂心中惊疑不定,久久不语,乔昭坦然道:“大都督何必想得太复杂,而不愿意去相信最简单的原因?”

“最简单的原因?”江堂喃喃道。

“对呀,最简单的原因,因为我懂医术,传承自李神医的医术。”说到这里,乔昭叹口气,“当然,要是大都督依然不信,还要我证明,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等三年后。”

江堂听,又好气又好笑,拍桌子道:“小丫头,你倒是胆子肥!”

“我只是实话实说。”

“那好,我姑且相信你。”

人都是怕死的,到了江堂这样的身份地位,尤其怕。

他还正当壮年,位高权重,连六部尚书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这样的好日子只能再过三年,谁甘心?别说这小丫头说得头头是道,哪怕说不出个二三来,他都会仔细查证的。

乔昭弯唇笑:“大都督愿意相信,那是对自己和家人负责任。”

江堂摇摇头。

这小丫头还真是不客气,典型蹬鼻子上脸。

江堂话锋转:“不过你说要我救出乔墨,这个事情很难办。”

他说着,意味深长瞥了乔昭眼:“至少,没有另个办法好。”

“什么办法?”江堂话中深意没有让乔昭神情起变化,她顺着话头问道。

江堂忽然手腕翻,手中多了柄明晃晃的匕,在乔昭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抵到了她脖子上。

吹毛即断的匕散着丝丝寒气,拿着匕的人比匕还要阴冷,然而被匕抵住脖子的少女却面不改色,平静看着江堂。

“大都督这是何意?”

江堂轻笑声:“小丫头还是太单纯。我何必去做救乔公子出来那样的麻烦事,既然你有医术在手,那我有你在手不就够了吗?”

“大都督是要拿我的性命威胁我替您解毒?”乔昭平静问。

“有何不可?”江堂反问。

乔昭忽然往前倾,江堂急忙把匕往后缩,然而锋利的匕已经划破肌肤。

少女修长白皙的脖颈顿时血流出来。

第287章 她受伤了

十三四岁的少女就像芳香柔美的栀子花才刚刚绽放了半,颈间鲜血直往外冒,造成的冲击力格外大,就连见惯了这些的锦鳞卫指挥使江堂都觉得触目惊心。

“小丫头找死啊?”江堂把匕往墙角丢,怒容满面。

若不是他反应快,那把锋利的匕就真的割断了这小姑娘的脖子,那她现在就是具尸体了。

他固然不惧冠军侯,可冠军侯专门找他表明是站在这小丫头身后的,今天这丫头的尸身从锦鳞卫衙门抬出去,那他和冠军侯的梁子就结大了。

为了个小丫头片子,谁愿意与冠军侯成为死敌?这完全不值得啊。

江堂越想越恼火,眼神狐疑打量着乔昭,心道:这丫头莫非早就不想活了,故意来这里给他挖坑的吧?

这丫头欲擒故纵?不,以他的敏锐自是能分辨出来,刚刚这丫头是抱着赴死的决心。

才十三四的小姑娘,居然对生死全然不惧,她这是要上天吧?

乔昭没有抬手按住颈间伤口,反而任由鲜血直流,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面色平静道:“大都督,我不想死,但也不惧死。”

她爱惜这条性命,但正是因为这样,才要让江堂明白她不畏死的决心。

她的医术,只能为她所用,而不是成为怀璧其罪的负累!

江堂脸色阴沉盯着乔昭,好会儿,气势缓,淡淡道:“赶紧包扎下,你才多大,就要死要活的。”

不过是和他女儿年纪相仿的小姑娘罢了,又背靠冠军侯当靠山,他又何必呢。

乔昭这才拿出手帕在颈间草草缠了圈。

江堂重新落座,睃她眼:“小丫头,你要知道,若是没有冠军侯,我是不介意从这里抬出去具尸体的。”

乔昭笑笑。

她当然知道啊。

上次与江诗冉起矛盾,她的医术与江堂的丹毒能保她与家人全身而退,因为小女孩之间的矛盾江堂没必要动用非常手段。

而这次,想要江堂答应救出兄长,只有这两样是不够的,再借助邵明渊的势,三方因素缺不可,才刚刚好。

说起来,她还是把邵明渊算了进来。

不过——

乔姑娘抿了抿唇,心中没啥愧疚。

大哥也是邵明渊的舅兄嘛,他当然该出份力的。

“坐。”江堂指了指椅子。

乔昭坦然坐下来。

“你真不怕死?”

“大都督不是知道了么?”乔昭避而不答。

重获新生,她如何舍得死,不过有的时候怕死反而会死得更快些。

“据我所知,你与乔公子没有任何关系,为何会如此尽心救他?”

乔墨被打入天牢,冠军侯与寇尚书有所动作早在意料之中,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明确要他救出乔墨的会是个小姑娘。

“李神医离京前,托我照顾乔公子,我答应了。”

“就因为这个?”江堂不可思议问,显然并不相信这样可笑的理由。

李神医托她照顾乔墨,她为了救乔墨就连死都不怕了?

“这样还不够吗?”乔昭反问。

对上少女平静的眉眼,江堂时愣住了。

这样还不够吗?君子诺,其实是足够的。

然而,这样的风骨他很难相信会出现在个小姑娘身上。

“其实大都督何必在意我救乔公子的原因,咱们之间无非是公平交易罢了。您帮我救乔公子出来,我给您解毒丹。只要您需要,我会直给。”

江堂的丹毒哪怕是清理干净了,以后还会再有的。

原因无他,当今天子会时不时赏赐…

这样想,乔昭又有些同情江堂了。

哪怕明知那些丹药吃下去对身体不好,因为是皇上赐的,却不得不吃。

呃,对了,祖母曾跟她讲过,祖父以前还在京做官时也曾被皇上特殊关照过,然后祖父就直接不干了。

“要知道,救乔公子出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皇上喜怒不定,心思深沉,说不准哪句话就惹了皇上不满,被暗戳戳记下了。

他想救乔墨出来固然是可以办到的,但也要担些风险。

乔昭抿唇笑笑:“替大都督延寿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说完,伸出三根手指。

江堂嘴角抽:“我知道了,三年!”

这丫头倒是吃准了他怕死了。

“那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大都督请说。”

江堂看着乔昭,字顿道:“我要解丹毒的药方。”

他堂堂锦鳞卫指挥使,怎么能在这种要命的事上受制于人?

乔昭痛快点头:“可以,等您救出乔公子之日,药方定然双手奉上。”

江堂点了点头,心道:这丫头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样想,他闺女在她手上屡屡吃亏也不奇怪了。

乔昭起身:“大都督,那我就告辞了。”

伤口好痛!

“小姑娘,我还有最后个问题问你。”

“请说。”

“你与冠军侯,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以前觉得是冠军侯对小姑娘有兴趣,起了心思逗弄着玩玩。现在知道了,这样的小姑娘除非郑重其事娶回家去,若真的抱着玩玩的心思,那就是玩火**呐。

乔昭被问住了。

她与冠军侯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太复杂了!

“我觉得我与冠军侯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冠军侯如何想的,大都督恐怕要去问他了。”

江堂摇摇头,与乔昭同走出去。

“爹——”江诗冉迎上来。

江堂看到女儿神情便软化下来:“冉冉,没和十三起出去走走?屋里闷。”

江诗冉皱皱眉:“谁有心思出去呀。爹,您要怎么处置她?”

乔昭没有看江诗冉眼,冲江堂欠身行礼道:“大都督,那我就先回去了,静候佳音。”

“好,黎姑娘慢走。”

江远朝猛然看向江堂,

义父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放过了黎姑娘?那么,黎姑娘私下里与义父谈了什么事?

他就说,黎姑娘的身上仿佛全是谜团,让人旦注意到就很难再放开。

江远朝目光落在乔昭身上,而后眼神紧。

她受伤了!

请看盗的读者学会沉默

开这个单张,实在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作者呢,其实也是个有着喜怒哀乐的人,特别作为全职写手,我固然真爱写作,但当然也想获得收入来养家糊口。作为个平凡甚至平庸的写手,我不是曹雪芹先生那样的大家,甚至远远比不上很多大神们。因此,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写出完美无缺的书来。我自己的希望,就是写出轻松诙谐的故事博大家笑,大家看的开心,愿意订阅就够了,甚至不敢奢求打赏。因为订阅是我应得的劳动收入,而打赏则是大家对我的厚爱,我没有这个自信和底气觉得理所当然能得到额外的收入,每位读者的打赏,我都心存感激。

说远了,还是说回书这里。我相信任何作者写出任何本书,读者都会找到问题,有些人觉得主人公这样做是好的,也有些人觉得这样做是坏的,批评的声音是不可避免的。但有些读者呢,会借着批评书中的人物,找到作者身上,比如作者是不是三观有问题?作者其实构建这个故事的能力很差,等等这类的问题。我想对亲爱的们说的是,作者也是人,也有情绪,看到这样的评论,绝对不会小宇宙爆下子有了曹雪芹先生那样的水平,更可能的情况是这天都不想再码字了。所以批评可以,请不要上升到三观问题。还有觉得作者水平有限这个问题真的就不需要特意说了,因为作者有自知之明啊。

有趣的是,往往说的最多的呢,偏偏是看盗的些读者。今天这个单张,我已经能预料到会被骂,但还是不吐不快。如果是看盗文的,您可以不花钱,让作者付出的劳动得不到收入,但至少做到保持沉默可以吗?如果是现实中,没有人跑到别人店子里白拿走东西,用完觉得不如意,还跑回去说三道四的吧?

最后,感谢这些年直支持我的老读者和新读者,是你们的鼓励支撑着我写下去,也是你们的厚爱让我尽力写得更好。资质有限,水平有限,我唯能做的是竭尽全力,并心存感激。

第288章 诘问

江堂瞥了江远朝一眼。.

江远朝心中一凛,收回了视线。

“我派人送黎姑娘回府。”

“不用麻烦大都督了,我有车夫。”

江诗冉一看父亲居然就这么放乔昭走了,不由大急:“爹,您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她打了我,您忘了?”

“好了,冉冉,不要闹了。”

江诗冉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爹,您把打我的人就这么放走了,还说我胡闹?您,您也中邪了吧?好,你们都不教训她,那我自己动手!”

江诗冉说完扭身往外跑,江堂淡淡道:“十三,拦住冉冉。”

江远朝心中虽诧异,手上动作却很快,一把拦住了江诗冉。

江诗冉拼命挣扎:“放开,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贱人,我就出不了这口气!”

“住口!”江堂冷喝一声。

“爹,您凶我?您居然为了打您女儿的人凶我?她肯定是一只狐狸精,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您给蛊惑了——”

江堂脸一黑:“冉冉,你也不小了,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看来是他太娇惯女儿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荒唐话来。

知道女儿是个脾气倔的,江堂耐着性子解释道:“黎姑娘找我是有要紧事,冉冉你以后少和她打交道。”

“爹,找上门来的是她,打了我的也是她,您居然这么说?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要紧事,分明是您偏袒她!”

“冉冉,爹不是和你说笑!”江堂忽觉心口一窒,脸色瞬间煞白,捂着心口摇摇欲坠。

江诗冉骇了一跳:“爹,您怎么了?”

江远朝一把扶住江堂:“义父?”

江堂说不出话来,被江远朝扶着缓缓坐下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江诗冉伏在江堂膝前,已经落了泪:“爹,您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江堂抚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道,“冉冉,你是爹唯一的女儿,你要记着,爹不会害你的。”

“嗯,女儿知道。”

“所以暂时放下与黎姑娘的矛盾,明白么?”

江诗冉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委屈点头:“知道了,我听您的。”

江堂露出欣慰的笑容:“冉冉,你先回去,我和你十三哥还有事要处理。”

“那好吧。”江诗冉觉得这一天简直窝火极了,偏偏父亲不舒服不能再顺着心意来,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屋子里没了旁人,江堂看江远朝一眼,淡淡道:“十三,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远朝立刻单膝跪地:“是十三不好。”

“起来,快成家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

江远朝默默站起来。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请义父指教。”

“你对黎姑娘另眼相待,为什么?”他可不认为随便一个小姑娘能进到这里来。

江堂语气很平静,江远朝却心中一沉。

他虽不知义父为何放过了黎姑娘,但却知道,一旦黎姑娘让义父妥协的点没有了,那就是义父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江远朝面色坦然道:“回禀义父,十三是觉得黎姑娘具备的才能不符合她的出身经历,这才有些好奇。”

“没有别的原因?”

“当然没有。义父,十三是您救回来抚养长大的,您还信不过十三吗?”

江堂这才笑了笑:“我自是信得过你,不过义父也是男人,在有些事上不得不先提醒你,省得你将来犯错误。”

“义父请放心,十三绝不会的。”

“嗯,那你先回去吧,今天冉冉受了委屈,你多陪陪她。”

等江远朝一走,江堂把乔昭留下的白瓷瓶拿出来,从中倒出一枚药丸,盯着看了许久,喊一名站在门外的锦鳞卫进来,淡淡道:“把这个吃了。”

“是。”进来的那名锦鳞卫毫不犹豫把药丸吞了下去。

“什么感觉?”江堂问。

“呃,回禀大都督,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江堂也不说话,端起一杯茶慢慢喝。

约莫一刻钟后,锦鳞卫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江堂语气有些严厉。

莫非那丫头如此大胆,竟敢公然给他下毒?

锦鳞卫忍无可忍捂住肚子:“大都督,属下,属下想去茅厕——”

“去!”

又等了一会儿,锦鳞卫跑了回来,瞧着竟有几分神清气爽。

江堂沉默了一下,问:“什么感觉?”

锦鳞卫呆了呆。上茅厕的感觉也要和大都督汇报吗?

“什么感觉?”江堂不耐烦皱眉。

锦鳞卫不敢再犹豫,大声道:“很痛快,觉得身体都轻了,有种——”

“够了。”江堂摆摆手,“下去吧。”

室内只剩下江堂凝眉思索,锦鳞卫忙不迭跑了。

乔昭出来后,晨光迎上来。

“回府。”乔昭匆匆撂下一句话,快步往前走。

晨光觉得有些不对劲,忙追了上去:“三姑娘——”

话音未落,他便一眼看到了乔昭脖颈上缠绕的手帕,血迹若隐若现。

目光下移,晨光大惊:“三姑娘,您受伤了?是谁干的?我找他去!”

“别去,回府再说。”

“可是您——”

“我自己伤的,先回府!”乔昭的声音已经哑了。

脖颈上的伤口虽不深,可她不是铁打的人,也会疼的。

“好。”晨光咬咬牙,狠狠瞪了锦鳞卫的黑漆衙门一眼,跳上了马车,“三姑娘,您坐稳了。”

车厢里传来乔昭低低的回应声。

马车在宽阔的青石街道上疾驰起来。

伤口处已经不再流血,只剩下火辣辣的疼,乔昭从荷包里摸出药膏随便涂了一下,面色虽然越苍白,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还好这一步没有走错,只要先把大哥救出来,其他的事都好说。

她闭目靠着车厢,忍不住想:她可不可以期待一下,大哥见了她给的东西,会放下一点戒心呢?

也许,他会试着相信她。

乔昭自嘲笑笑。

她选在大哥入狱的时候把那些东西给他看,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

大哥应该会明白,把账册交出去又身陷囹圄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让人图谋的。如果这样大哥依然不愿意相信,那么,她大概没有机会做回他的妹妹了。

马车猛然停下来,晨光在外面道:“三姑娘,到了。”

乔昭弯腰掀起车门帘,不由一愣。

第289章 出狱

“三姑娘,您能动吗,我扶您下车?”晨光赧然问。

三姑娘去锦鳞卫衙门没带着冰绿,现在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乔昭盯着冠军侯府的门匾默默无语。

“三姑娘?”晨光一脸困惑。

“晨光,我说的是回府。”

“是回府了啊。”晨光指指冠军侯府大门,理直气壮道,“您去了锦鳞卫衙门,将军他们一定担心着呢,还好咱们回来的还是挺快的。”

“回黎府。”乔昭重新坐回去。

“啊?”晨光傻了眼。

乔昭一手掀着车门帘,淡淡道:“晨光,你现在是我的车夫。”

“好吧。”晨光垂头丧气挥动着小马鞭,马车驶离了冠军侯府。

站在冠军侯府门口的亲卫飞奔进去禀告:“将军,刚刚晨光带着黎姑娘过来,不知为什么黎姑娘没有下马车,然后马车又走了。”

邵明渊想了想道:“你去黎府问一下晨光是怎么回事儿。”

“领命。”

亲卫往外走,又被邵明渊叫住:“不必去了,晨光应该会过来的,到时候让他进来回禀。”

黎姑娘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她去了锦鳞卫衙门,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会和他说一声。

不过——

邵明渊抬眸望了一眼侯府大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黎姑娘来了没有下车就离开,是因为什么呢?

脚步声响起,邵知进来,语气恭敬道:“将军,您找我?”

“谢武那边,有进展了吗?”

“目前还没有。”邵知有些惭愧。

“不急,谢武是多年前就埋下的钉子,想要追查清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样吧,谢武那边的事你先暂时交给副手,腾出手来把寇尚书府毛氏毒害乔公子一事查一查,看背后是否还有什么主使。”

如果还有幕后黑手存在,那这一方势力十有八九便是乔家大火的真凶。即便他不能立刻着手查嘉丰那边的事,从京城查起也是一样的。

“领命。”邵知抱拳。

邵明渊笑笑:“辛苦了。”

邵知立刻脸一热:“属下惭愧。”

“去吧。”

四周安静下来,只有蝉鸣声越发聒噪,邵明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案上,发了一会儿呆。

马车总算在黎家西府的侧门停下来,乔昭下了马车,交代晨光:“晨光,你去一趟冠军侯府,就说那件事应该成了,让邵将军不要着急,安心等等就是。”

“呃,好。”

“另外,我受伤的事,不要和邵将军提。”

见晨光点头,乔昭匆匆赶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