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遍!”江诗冉腾地站了起来。

“再说遍也是如此。”乔昭端起茶杯啜了口。

“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对,是不是?”江诗冉伸手把缠在腰间的鞭子抽了出来。“我问你最后遍,卖还是不卖?”

乔昭没有回答,无动于衷看着她。

江诗冉怒极,手中鞭子照着乔昭抽去。

乔昭端坐着,纹丝未动。

长鞭落在石桌上,出清脆的响声,江诗冉握紧了长鞭,脸色铁青:“你就料定了我不敢抽下去?”

讨厌死了,刚刚她就不该抽偏了,姓黎的居然真以为她不敢吗?

乔昭把茶杯放下站了起来:“江姑娘,你叫我来,如果就是为了展示鞭法,那我已经领教了,就先告辞了。”

“你站住!”江诗冉气得杏眼圆睁,“你到底想怎么样?”

乔昭哑然失笑:“江姑娘,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

“我要买李神医的祛疤药,你凭什么不卖?”

乔昭正色道:“因为那是李爷爷送我的,千金不换。”

“可你刚刚说送我——”

“那是另回事了。”

江诗冉攥着鞭子,脸色阴晴不定,好会儿后才冷哼道:“那好,算我欠你个人情!不过药若是不管用——”

乔昭暗叹声。

果不其然,她白送还这样呢,要真收了银子药不起作用,凭江大姑娘的脾气是打算去把黎家拆了吧?

“江姑娘,你要知道,对症才能下药,即便是李爷爷的祛疤药也不是万能的。不知对方是怎么落下的疤?疤痕深浅如何?”

“这些你用不着问!”

真真反复交代过,不要把她毁容的事告诉别人,她当然会信守承诺。

“那好吧,我回府后会让人把祛疤药给江姑娘送来。江姑娘也不必觉得欠我人情,无论管不管用都不要再找我,可否?”

“哼,你以为我稀罕找你啊?”江诗冉把长鞭缠回腰间,吩咐婢女道,“送客!”

乔昭笑笑,转身便走。

“黎姑娘请留步。”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

“十哥,你怎么过来了?”

乔昭回头,就见身玄衣的江十走了过来。

大概是天性冷漠,对义父的掌上明珠他只是略点头,便对乔昭道:“黎姑娘,大都督有请。”

“请带路吧。”

眼见乔昭要去见江堂,江诗冉不干了,追上去问道:“十哥,我爹见她干什么?”

“不知道。”

“那我也去!”

“不行。”

江诗冉气得跺跺脚,盯着江十挺拔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世上怎么会有十哥这样无趣又冷漠的男人,活该打辈子光棍!

江十在书房门口停下来,声音平淡无波:“大都督在里面,黎姑娘请进去吧。”

乔昭点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见乔昭进来,江堂笑容满面指了指茶几上的茶盏:“黎姑娘,尝尝这次的茶味道如何。”

乔昭屈膝见礼,笑道:“刚刚在江大姑娘那里喝过了。”

她与江诗冉见面,江堂定然派人直留意着。

江堂笑起来:“冉冉让我惯坏了,没有胡闹吧?”

乔昭垂眸笑笑。

这话她可没法回答,应该问江姑娘什么时候没胡闹才对。

江堂显然也是了解自己女儿的,面不改色道:“回头我再好好教育她。”

他说着起身从书柜抽屉中取出个白玉盒子,来到乔昭面前把盒子打开,叹道:“黎姑娘看看吧,新品种。”

第333章 狠心

听江堂这么说,乔昭险些乐了,盯着白玉盒子中红彤彤的丹药看了会儿道:“我要带回去分析下,才能调整解毒丹的配方。”

江堂拿出把小巧的匕按住其中枚丹药,比划下问道:“切这么多够了么?”

乔昭诧异看向江堂。

这又不是真的仙丹,难道连颗都不给她带走?

“圣上所赐,不敢送人。”江堂脸郑重道,心中却默默流泪。

他容易嘛,以为皇上没有盯着他吃就可以躲过了?天真!带回家的这两枚“仙丹”,等下次进宫后皇上会找他仔细探讨吃下去的感受,要是有和皇上感觉不样的地方,还要拉着他秉烛夜谈,严肃分析。

只要这么想,江堂就只剩下满腹心酸。

想当皇上的亲信,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好吧,这些应该够了。”乔昭不知道江堂的心酸,云淡风轻道。

江堂暗暗松了口气,喊道:“十,进来。”

江十推门而入:“义父。”

江堂看向乔昭:“黎姑娘,十是我的另名义子,以后就让他保护你吧。”

乔昭和江十同时愣了下。

江堂笑笑:“黎姑娘别误会,因为你时常出门,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这丫头出了事,以后谁给他配置解毒丹啊?受制于人就是这么憋屈!

“多谢大都督的好意,不过还是不需要了,江大人年轻有为,跟着我个普通女孩子太屈才,也不方便。”

“黎姑娘——”

乔昭正色道:“大都督,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出城,只在城中走动相信不会遇到危险的,您说是不是?”

京城中还有哪方势力比锦鳞卫的眼线多呢?

江堂显然也想到这点,见乔昭拒绝得坚决,不再坚持:“那好,黎姑娘要是遇到什么麻烦知会声就是。”

面无表情的江十暗暗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就要当护卫去了。

“多谢大都督,那我就先告辞了。”

“十,送黎姑娘出去。”

“是。”

“把黎姑娘送回府。”江堂不放心又加了句。

这蠢小子再把人只送到门口就回来,他就要换人了!

不到盏茶的工夫江十就回来了。

江堂嘴角抽:“不是说让你把黎姑娘送回府吗?”

“黎姑娘说不回府。”江十如实道。

“所以你就不送了?”江堂把手往茶几上放,气得抖了抖胡子。

他是不是应该把江五调回来?

“十,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送黎姑娘?”

“怕黎姑娘遇到危险?”

江堂翻了个白眼。

屁啊,我是为了让你和女孩子多相处!

“下去吧,赶紧的。”江堂心灰意冷摆摆手。

“十告退。”江十头雾水出去了。

乔昭离开江府后,直接去了冠军侯府。

“黎三。”池灿等在门口处。

“池大哥。”乔昭打了招呼,暗暗叹口气。

昨夜与何氏睡在起,听何氏说了不少有关池灿的事,比如他替父亲解围,比如他每天早早赶到落霞山。

何氏甚至问到她的想法。

她从来就没有想法,早已明明白白告诉过他。

原来不能接受的好意,比恶意还要难以应对。

并肩走在庭院里,池灿目视前方,眼尾余光却悄悄打量着身边的少女。

“黎三,你这些日子在山里很不习惯吧?”

“也还好。”

“我送你的点心和香瓜吃了没?”

“吃了,还没向池大哥道谢。”

池灿摆摆手:“谢什么,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他沉默了会儿,停下脚步,语气罕见有些迟疑:“黎三,庭泉和你说了么?”

乔昭脚步顿,却没有停下来,抬脚继续往前走。

池灿连忙追上去:“黎三,我问你呢!”

“他说了。”乔昭抬眸看着池灿,神色很认真,“池大哥,我很抱歉。”

池灿唇边的笑意顿时消失了,言不盯着乔昭。

“我真的没打算嫁人。”

池灿嘴唇动了动,乔昭阻止他说下去:“不是因为我年纪小随便说说。我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直很清楚。”

池灿扬眉:“你就是不要我,对不对?”

乔昭闭了闭眼,心横道:“对。哪怕我真的嫁人,也绝对不会选择池大哥,所以以后我们还是保持朋友的距离或者——”

“或者陌生人的距离?”池灿凉凉笑,“黎三,你可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乔昭在心里轻轻叹口气。

她从没想过这样不留情面伤害对她有过救命之恩的人,可她知道,对方想要的东西她永远给不了,若是心软,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池大哥,不留幻想,不留余地,这是我唯能为你做的。

池灿停下来,嘴角挂着笑,可那笑容凉得没有点温度,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冷清萧索,再不是往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模样。

“黎三。”他终于开口,声音涩然,“你自己进去吧,我想起来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说完,也不等乔昭回应,捏紧了拳头转身便走,远远跟在后面的小厮桃生诧异看了乔昭眼,头雾水追了上去。

同样跟在后面的冰绿赶上来:“姑娘,池公子怎么了?”

“他有急事。”乔昭不想多说,加快了脚步。

邵明渊与乔墨皆等在正院里,见乔昭进来,同时迎上去。

“黎姑娘来了。”邵明渊目光往后落,没有见到池灿的身影眼中闪过疑惑,“拾曦没有遇到黎姑娘么?”

“池大哥有急事,先走了。”乔昭解释句,看向乔墨。

“昭昭,你好像瘦了。”乔墨目不转睛盯着乔昭看。

乔昭莞尔笑:“没有瘦,是大哥的错觉。”

邵明渊冷眼旁观,总觉得二人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这时名亲卫走过来,附在邵明渊耳边低语几句。

邵明渊点点头,对二人道:“舅兄,黎姑娘,你们先坐,宫中来了人,传我进宫趟。”

等邵明渊走,乔墨便示意乔昭跟他走。

兄妹二人在开阔的亭子里坐下,乔墨低声道:“冠军侯跟我说,大舅母给我下毒事有线索了。”

“查到什么了?”乔昭眼神紧。

大哥中毒事,没有想到邵明渊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第334章 更糟

“据冠军侯的属下查探到的消息,大舅母与沐恩伯夫人兰氏走得很近,去年冬天沐恩伯府的大姑娘病故,其症状与零香毒作时的症状很相似。 ”

“沐恩伯府的大姑娘是不是姓程?”乔昭问道。

乔墨颔:“大妹认识程大姑娘?”

“耳闻过,程大姑娘原来是馥山社的社长。”

她当时想进入馥山社,专门打听过社中主要成员的情况,第个了解的便是馥山社社长。

程姑娘是沐恩伯府的嫡长女,虽然生母早逝,却出落得如花似玉、才华横溢,别的不说,只看京城那么多出众女郎,她能成为馥山社社长,就足以说明切了。只可惜红颜薄命,程大姑娘还未出阁便香消玉殒了。

现在的沐恩伯夫人兰氏是继室,乃是辅兰山的小女儿。

“难道仅凭毛氏与沐恩伯夫人走得近,程大姑娘病症状与零香毒作时相似,就确认毛氏的零香毒是沐恩伯夫人提供的吗?要知道零香毒作时的症状本就与风寒差不多。”乔昭虽然相信邵明渊的调查,还是提出了疑点。

“昭昭,无论怎么样她都是咱们的大舅母,口个毛氏——”

“大哥忘了,我现在是黎昭,她本来就不是我大舅母了。”

没有了血缘的牵绊,对以前的亲友她只看感情。若是没有感情,甚至害她兄长之人,算什么大舅母?

“你啊。”乔墨抬手揉揉乔昭的头,继续先前的话题,“当然不止这样。大妹知不知道沐恩伯府什么最出名?”

“请大哥指教。”见兄长没有执着于她对毛氏的称呼,乔昭心情颇好,笑盈盈道。

“沐恩伯府最出名的是医馆济生堂,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之久。这期间程家经历了起起落落,到了本朝出了位皇后,才算重新踏入勋贵圈子,唯有济生堂直屹立不倒。”

“这些事我也略有耳闻。”乔昭琢磨下,问道,“和济生堂有关?”

乔墨点点头:“大妹也知道,零香毒很罕见,般医馆是没有的。冠军侯的属下追查到济生堂那里,现有位姓韩的大夫是从南边来的,那位韩大夫当时投靠了表亲家,结果没过年,那位表亲家人6续死于风寒…”

乔昭听摇摇头。

风寒是可以要人命,可家人6续死于风寒,这就不多见了。

“那位韩大夫继承了表亲家的家产后开了家医馆,可惜运气不好,开了没两年失手治死了位有背景的病人,医馆被人砸了,本人也被打折了条腿,是沐恩伯夫人安排他进的济生堂…”乔墨把探查来的消息详细讲给乔昭听,“目前差不多能确定大舅母的零香毒就是从沐恩伯夫人那里得来的,但是确凿的证据还没有到手,为免打草惊蛇,那位大夫目前也没有动。”

“这么短的时间能查到这些已经很难得了。”

最近生的事情件接件,她都没有想到邵明渊能这么快查到线索。

“大哥,这样说来,真正想对你下手的是辅兰山?”

乔墨轻叹声:“或许吧。抗倭将军邢舞阳本来就和兰山亲近,兰山想对我下手也在意料之中。我在想,哪怕得到确凿证据,拿到那位天子面前,最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辅兰山在朝中手遮天近二十年,如果说以前的他认为皇上是被奸相蒙蔽,那么与这位天子近距离接触过后,经历了次牢狱之灾,他已经慢慢想明白,没有明康帝的纵容,兰山又怎么可能独揽大权。

“想要有确凿的证据,很难。”乔昭开口道。

那个韩大夫本来就是沐恩伯夫人的人,必然不会留下什么纸面上的证据,即便他招认了,单凭面之词,别说动摇辅兰山,就是想动沐恩伯夫人兰氏都没有任何办法。

更别说,即便有了确凿的证据,就像大哥担心的,皇上愿不愿意动兰山还很难说。

“这些你心中有数就好。昭昭,说说你这些日子在山中的情况吧。”

“他没跟大哥说?”

乔墨微微笑:“他是谁?”

乔昭嗔他眼:“大哥,说正事!”

“他当然不会多说,毕竟在他看来,你是黎昭,对我多说你的事可不合适。”

乔墨虽本正经就事论事的语气,可乔昭莫名就觉得兄长在拿她打趣,遂板着脸道:“大哥到底还想不想知道山里的事了?”

“想知道,大妹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好,没生气,昭昭快说吧。”

乔昭捡着能说的讲给乔墨听,眼看快到晌午邵明渊还没有回来,吩咐冰绿道:“你先回府,让阿珠把祛疤药送到江府去。”

江诗冉那边自从乔昭走了后就眼巴巴等着,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提着鞭子就差去找乔昭算账了,总算等到了黎府送来的东西。

江诗冉带着祛疤药进了宫。

真真公主听江诗冉来了,迫不及待请她进来。

“诗冉,是不是有李神医的消息了?”

江诗冉有些尴尬:“李神医的消息还没有,不过我给你带了这个来。”

真真公主打量着江诗冉递过来的小巧玉盒:“这是什么?”

“李神医的药,可以祛疤的。”

真真公主眼底浮现失望之色,轻抚着脸苦笑道:“我这不是疤呀。”

她不该抱期望的,江诗冉直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遇到麻烦尚需别人解决呢,怎么可能真的帮到她。

“诗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药我可能用不到——”

“总要试试啊,这可是李神医的药,说不定就对你脸上的溃烂有效呢。”

听江诗冉这么劝,真真公主犹豫了。

江诗冉拉下面子从乔昭那里讨来这盒药,当然希望能派上用场,于是再劝道:“真真,你想啊,李神医的药千金难求,反正你的脸已经这样了,用了就算不管用,总不会更坏了吧?”

两刻钟后,江诗冉看着涂过药的真真公主彻底傻了眼。

糟了,真的更坏了!

第335章 药不对症

“诗冉,怎么了?”

见江诗冉盯着她的脸呆呆不吭声,真真公主猛然反应过来,高声道:“镜子,给本宫拿镜子来!”

偌大的寝宫,能看到的地方压根找不到面镜子。

“芳兰,给本宫拿镜子来。”

宫婢芳兰战战兢兢取来镜子。

江诗冉抢先把镜子拿到手,嗫嚅道:“真真,你还是不要看了——”

真真公主定定看着江诗冉,惨淡笑:“诗冉,你说过的,情况总不会更坏了吧?”

她伸手去接镜子,江诗冉攥着镜子不松手。

真的更坏了啊,怎么办?真真看到定会受不了的!

“诗冉,你松手。”真真公主用力把镜子夺过来,眼望去,脑子里像有道惊雷炸开,轰的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脑海中只剩片茫然。

“真真,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江诗冉内疚不已,摇晃着真真公主僵硬的肩膀。

许久后,真真公主眼睛眨,落下两行清泪:“诗冉,这药真是李神医制的吗?你是从何得来的?”

“我——”江诗冉张张嘴,随后脸色大变,“我知道了,定是姓黎的整我呢!”

“什么意思?”真真公主木然问。

江诗冉抬手抹了下眼角,飞快道:“这药是黎三给我的,说是李神医的药。她定是骗了我,亏我还傻傻相信了!”

江诗冉跺跺脚,撂下句话转身便走:“真真,你等着,我去找她算账!”

真真公主把拉住她,哀莫笑笑:“我都这样了,算账有什么用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成了这副模样,不是更丢脸么?”

除了江诗冉和宫里人,她是打死也不想让外头人知道她毁容了。

江诗冉握住真真公主的手:“真真,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透露出去的,但不找她算这笔账,我实在出不了这口气!”

真真公主看着江诗冉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了,留给她的是张更加惨不忍睹的脸,只觉整个人被绝望淹没,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却又不知道该去恨谁。难道想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好错了吗?她没有害过任何人!

江诗冉出了宫门,提着鞭子直奔黎府:“我要见你们府上三姑娘!”

“三姑娘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守门人看江诗冉来势汹汹的架势,说完这话便要关门。

“她去哪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三姑娘去什么地方怎么会和我们当下人的交代,姑娘您说是不?”

江诗冉忿忿看了黎府门匾眼,扭身直奔锦鳞卫衙门。

“冉冉怎么来了?”江堂放下手头事务,笑眯眯问道。

“爹,都是您出的馊主意!”江诗冉屁股坐下来,气哼哼道。

“又怎么了?跟爹说说。”

“真真的脸,您说让我找黎三的,结果呢,她用了黎三给的药脸上溃烂更严重了!”

“竟有此事?”江堂颇为诧异。

对那个小丫头的能耐,他是有几分认可的,按理说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江诗冉伸手揪住了江堂胡子:“爹,您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快松手。”

江诗冉松开手,绷着脸道:“爹,您给我查查黎三今天在哪儿,我要找她去。”

“你找她做什么?”

“她把真真害成那样,当然是找她给个说法!”

江堂收起笑意,正色道:“冉冉,不要胡闹。”

江诗冉怔,不可置信道:“爹,您说我胡闹?难道她害了人,不该找她讨个说法吗?”

“冉冉,别的事爹都可以纵着你,只有黎姑娘的事不行,爹已经说过了,你想和黎姑娘交好可以,但不能再和她过不去,特别是不许伤着她!”

如果可以,他舍不得让宝贝女儿受任何委屈,可旦他不在了,谁又会这样保护女儿呢?所以他不会让人动黎姑娘,包括冉冉。

“爹,她才是您亲闺女吧?”江诗冉气极。

看着女儿委屈的小脸,江堂难得狠下心来:“冉冉,爹是认真和你说,你要答应爹。”

“要是不答应呢?”江诗冉咬唇问。

江堂叹口气:“你五哥在嘉丰那边不大顺手,爹或许会考虑把十三调回去。”

江诗冉脸错愕:“爹,您在说笑么?”

“这件事上,爹不会说笑。”

江诗冉从未见过江堂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还是为了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气得跺脚:“爹,我不理你了!”

虽然气愤又委屈,江诗冉到底是听了江堂的话,压下满腹的火气没有去寻乔昭麻烦。

邵明渊面圣过后,想到乔墨他们定然在等着他用饭,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舅兄,让你们久等了。”饭桌上,邵明渊端起杯酒敬乔墨。

乔昭提醒道:“邵将军,你最好少喝酒。”

“呃,好。”邵明渊没有犹豫便把酒杯放下来,倒了杯茶,“那我便以茶代酒向大家赔罪。”

乔墨似笑非笑看了乔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