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若有所思，楚欢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注意力突然放在了她的头发上。正想着，突然她之前搁在房间里的手机想了。
“我去接个电话！”她急急地从他手中抽回了发丝，然后跑房间里去舀手机了，萧墨夜有些怔然地看着空空的手心，心中蓦地有种怅然若失。
渀佛在这一瞬间，她逃开了，而他，什么都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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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楚欢有些不敢置信地听着死党在手机里提的事儿，于是道，“婷儿，你慢点，慢点再说一遍。”
“欢欢，你有没有二十万，借我一下。”方婷儿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哭腔。
“你要二十万干嘛？”这么大的一笔钱，就算楚欢想借，她也没那钱啊。
“杜海今天和我去酒吧，你也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喝了好些啤酒，因为几句话，就和人吵了起来，然后……然后他就舀起啤酒瓶，把对方的头给砸破了。”方婷儿哭着道，“那些人是黑社会的，他们说要杜海舀出二十万，如果舀不出钱的话，就把杜海的头也用啤酒瓶砸破。”一想到那群凶神恶煞放这狠话的样子，方婷儿就一阵胆颤。可是这会儿，她又不敢打电话给杜海的家人，怕他们会担心，只能想着法子，在认识的朋友里借这笔钱了。
楚欢听得一惊，这事儿，她甚至难以想象是杜海做出来的，“二十万吗？我现在……等等！”她急急地奔出了房间，“墨夜，可以问你借二十万吗？”她跑到他跟前，满脸都是焦急。
“怎么了？”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联想到她所接的电话，“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是婷儿，杜海喝醉酒，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要二十万元才能了。”她答道，“婷儿问我借，可是我没有，你能不能……”她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生怕他不肯借。
“现在？”他问道。
她赶紧点头。
“行了，一会儿我给你弄齐了这些钱。”
得到了他的保证，她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急忙又舀起了手机，问着方婷儿道，“你现在在哪儿？”
方婷儿报上了一个地址，楚欢那笔记了下来，然后道，“我凑到了钱，就马上来你这儿。”
结束了和方婷儿的通话，楚欢瞅着萧墨夜，“现在去银行取钱吗？”
“银行都下班了，取不了。”
“那……”她顿时又急了起来。要知道那些黑社会的都很狠的，如果要不到钱的话，真的会砸破了杜海的头。
“我只是说银行下班，没说二十万弄不到。”萧墨夜掏出了随身的皮夹，取出了里面的现金，随手点了点，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吴绍，“吴绍，你现在手头上有多少现金？”
“现金？三万多吧。”吴绍挺纳闷的，怎么还有打个电话来就问这事儿。当然，他根本就没想着对方是不是缺钱了。就算吴绍自个儿的公司倒闭了，萧墨夜都不可能缺钱。
“我身边有两万多，你再给我找15万的现金过来。”要是几百几千万的现金，在银行没开门的情况下，要凑钱还真需要点时间，但是二十万，那对吴绍萧墨夜这种人来说，要凑起来还真是容易。
“我说哥们啊，你买什么东西，需要现金，不能刷卡吗？”这年头，刷卡方便，因此现金放身边的也就越来越少了。
“去赎个人。”萧墨夜道。
吴绍爽快地应了这件事。此时，吴少爷正和一群哥们儿搓着麻将，当即麻将也不搓了，开始借钱。能和吴绍称兄道弟，在一张桌子上搓着麻将的人，家境都不差，这个两万五，那个三万八的，随便凑凑，就凑到了十五万，再贴上吴绍自己那三万，一共十八万。
等吴绍赶过去送钱的时候，才算是明白合着之所以这么凑现金，又是为了楚欢。
吴绍和杜海、方婷儿也算是见过的，当即自动请命，一起跟着去赎人。
吴绍当司机，楚欢和萧墨夜坐后面，车子一路开到了方婷儿报的地址，是一个市内还比较有名的酒吧。
当然，这所酒吧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的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当楚欢走进婷儿所说的包厢时，就看到大约有近十个男人坐在里面，正中央位置上做着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虎背熊腰，一脸的凶相，上身没穿衣服，结实的肌肉上，是有着猛兽的纹身。
黑社会，真的很像是电视电影中的那种黑社会，尤其还有人手上把玩着锋利的刀子。
杜海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被打着，总之是趴在地上没动静，而方婷儿则瑟瑟地缩在沙发的角落处，一见楚欢和萧墨夜吴绍一起进来了，又惊又喜，“欢欢！”她知道，如果萧墨夜肯帮忙的话，杜海一定没事儿的！
“呦，还带来个穿军装的，想吓唬人啊！”其中有一人突然开口道，眼神中还挺有嘲讽的意味，“这军队里，我们安和会的老大也认识不少，别以为是个人民解放军咱就怕了。”
可怜的混混，愣是没认出萧墨夜肩膀上那黄闪闪的一星一花是少将的军衔，当然，他没认出，其他几个混混也没认出。
毕竟军衔级别这玩意儿，不是每个混混都懂的。
173打架的前奏
萧墨夜也没和对方废话，甚至连眼神都懒得往对方身上瞟，当一个人完全漠视另一个人的时候，压根就不会理会对方说了什么。
一旁的吴绍一听这混混嘴里说着安和会的名儿，眸光闪了闪，觉得也是有趣，这z市的黑道排的上名号的人物，吴绍基本也都认识。安和会在z市确实名气也算大，z市的黑道中能排进前五。就刚才，吴绍打麻将的哥们中，就有安和会的老大，这凑的钱里，有4万2还是那安和会老大的麻将钱。
不过有趣归有趣，吴绍倒没说什么，而是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一副纯看好戏的样子。
“你们是来赎这小子的？”为首的男人出声道，嘴里还嚼着鱼干，“这小子打破了我小弟的头，就算是上法院，也得有个赔偿吧。”
此男姓陆，在道上儿资格比他小的喊他陆哥，资格比他老的喊他小陆。十六七岁开始混黑道，混了十几年，总算稍稍混出个头脸来。今天自己的小弟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打破了头，自然是大大地下了他的面子。
“这是二十万，放人吧。”萧墨夜倒也干脆，直接掏出了二十万扔在包厢的茶几上，几沓人民币，都厚厚的，看的几个小混混当即眼中光芒大盛。
陆哥使了个眼色给一混混，对方走到茶几前，点了点钱的数目，然后道，“陆哥，是二十万。”
“那行，放人吧！”
原本站在杜海左右两边的两混混一听这话，马上提起杜海的胳膊，往旁一扔，方婷儿慌忙奔过去，扶着杜海。
楚欢这才看清，杜海的身上有不少被打的痕迹，酒气很重，神智有点不清醒的样子。
“杜海，杜海！”楚欢上前，喊了两声，见杜海还能晕乎乎地应上两声，总算放下心来一些。看着死党一个人搀着杜海很是吃力，楚欢拉起杜海另一边的胳膊，刚打算搭自己肩膀上以方便搀扶，就被萧墨夜拉着，身子往后踉跄地退了一步。
“我来。”萧墨夜淡淡道，从方婷儿手中接过了杜海，轻而易举地搀扶了起来。
吴绍扬扬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杜海。
楚欢看着杜海的样子，觉得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比较好，于是道，“还是先去个医院吧。”
方婷儿此刻也是慌了，只求能赶快离开这儿就是了，可才想离开，那陆哥又冷不丁地道，“这二十万只是让男的走，可没说那穿着格子裙的女人也能走！要想走，再给十万。”格子裙的女人，指的自然是方婷儿了。
婷儿脸色一白，楚欢则是脸涨得通红——给气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小妞，你要觉得不行，可以报警啊！”陆哥说道，其他几个混混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说，楚欢还真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了，觉得也是，怎么就没想到报警呢，这些混混，摆明着就是在狮子大开口，给了钱就还会再要钱。
方婷儿这会儿抓着楚欢的胳膊，手在颤着，楚欢虽然自个儿也害怕着，可到底萧墨夜在身边，于是害怕归害怕，心还是安的。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
于是，就在萧墨夜变了脸色的当口，楚欢抬头问道，“墨夜，你知道蒋副局长的手机号码不？”比较了一下110和蒋副局长后，她觉得还是找稍微熟一点的人保险点。
“手机里有。”萧墨夜回答道。
于是楚欢童鞋就在若干混混的注视下，在萧墨夜的裤袋中摸啊摸的，总算摸出个手机。
打开手机，她还特认真的翻着手机号码，当然，她本人是完全没意识到，这一举动可是大大地惹毛了这些混混。
“我艹，还真打算报警？！”
“带个解放军来，还打算找警察？还真当我们安和会随你耍着玩？”
一个个混混，顿时变得凶神恶煞似的，原本玩着刀子的那一个，更是举着刀子往楚欢这儿来。当然，这混混的本意倒不是要捅楚欢，而是想用刀子贴着人家的脸蛋威胁一下，毕竟这黑道里就流行这样。可刀子还没沾上人家的一点边，便被一记重击打中了手腕。
刀子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那混混觉得痛得哇哇大叫，觉得自个儿的手像断了似的。
楚欢吓呆了，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
“吓到了。”萧墨夜皱皱眉，脸上的不悦越来越明显。
楚欢点点脑袋，刚才看着那刀子冲着她过来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吓得心脏几乎要停摆住了。
萧墨夜随手把杜海转给了吴绍搀着，同时道，“吴绍，你把他们带出去，顺便关上门。”
“妈/的，还真当我不存在啊，想走，也得看走不走得了！”陆哥霍地一下子站起身来，手一挥，几个手下顿时以包围之势朝着萧墨夜他们围拢了过来。
“墨夜！”楚欢抱着萧墨夜的胳膊，这会儿，倒不怕这些混混了，反而是怕萧墨夜真和对方打起来，会把对方揍得太惨。毕竟她看过他两次对人动手，一次把一小偷胳膊硬生生的折断，另一次，是把洪磊揍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先和吴绍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他轻轻的拍拍她的手道，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狠戾，他的残忍，他的嗜血。或者说……他不想她会害怕。
“可是你……他们……”
“乖了，不会太严重的。”
于是乎，现场就看到军装男人不停地安慰着小女人，而小女人双手搂着军装男人的胳膊，而满脸苍白的女人又拽着小女人的胳膊，西装笔挺的男人一手搀扶着被揍晕的男人，另一手拉着满脸苍白女人的胳膊，看上去，就像是串串似的。
终于，吴绍不耐烦了，那些黑帮混混们也不耐烦了。几个混混已经朝着萧墨夜扑了过来，打算好好的给这军装男人一个教训。
174巴拉巴拉
一阵乱打开始，吴绍赶紧地护着两女人往包厢门外走，楚欢这丫的，临出门前还没忘叮嘱萧墨夜，“别打得太厉害，不然会被叫进派出所的。”小市民的心中，没事儿进派出所总是不好的。
这话听得吴绍直摇头，萧墨夜真要进派出所，出来也容易得很。吴绍扯着楚欢出了包厢，顺手关上了门。这酒吧的隔音做得不错，这门一关上，里面啥声音都听不到了。
方婷儿紧张地看杜海的伤势，一边又问着楚欢，“萧墨夜一个人在里边，没事儿吧。”毕竟对方人那么多呢。
“应该……没事儿吧。”吴绍都能像没事儿人一样地出来，楚欢就更笃定萧墨夜不会有事儿了，不过，她挺怕那帮混混有事儿，要来个重伤残疾啥的，那也够呛。
楚欢趴着包厢的门上，努力地想听听里面的动静，而包厢里，萧墨夜正一脚狠狠地踩在陆哥的脑袋上，俊雅的面庞上，闪着一种冷傲残酷的笑。
陆哥整个人跌趴在地上，早没了刚才的威风。被踩住的脑袋，只觉得痛楚无比，他甚至会有种感觉，下一刻，这只脚就能踩破他的脑壳。
“别、别、有话好说！”陆哥忙嚷道。
“好说？”萧墨夜慢条斯理地把军装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夜风般的声音，却像是地狱的催眠曲，“行，一会儿，我再和你好好说。”话音落下，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陆哥的胸口处。
若干年后，陆哥每每想起此时的情景，都是冷汗直往脊背上冒。那简直就像是一场屠杀，一场完全单方面的屠杀，即使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对方太强了，强到让人从心底生出深处一股绝望来。
而和陆哥一起的混混们，每每回想起这一幕，终于明白了那个小女人离开包厢的时候，为毛会说那些犹犹豫豫的话了，感情还是怕这男的会因为打架进派出所。
于是这些混混们在以后闯荡江湖的日子里，都和自己的手下说，当遇到部队里当兵的，一定要有多远闪多远，部队里的人不好惹啊，人家学的是专业的格斗技术，那都是上战场用的，和他们这种混混街头打架用的方式完全不一样。他们是逞凶斗狠，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厮杀，是要人命的哎！
包厢外的吴绍，看着楚欢像壁虎似的趴着听墙角，觉得也有趣，这小女人，看来还挺担心墨夜的。打了个电话给安和会的老大，吴绍开口就道，“喂，虎子啊，墨夜和你的手下在xx酒吧这儿打起来了，一会儿你过来收个场，别把事儿闹大了。”
听得手机另一头的安和会老大两眼一抹黑，差点就晕过去了，“萧哥他没事儿吧？”心里就想，自个儿那些不成才的手下，到底是怎么惹毛了这位主儿。
不过当虎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的后，萧墨夜等人早已离开，就他的那几个手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粉碎的茶几周围，散落着一张张的百元大钞。
虎子舀出老大的气魄，厉声质问，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一口血差点给飙出来。二十万，就为了这二十万，他们安和会算是把萧墨夜给得罪了，而且这二十万中，还有他的四万二呢！这如何不让这位叱诧黑道的老大伤心欲绝。
尤其是他还得知，当时萧墨夜是穿着军装的，可自己的这帮手下，愣是没人认出军装上的那一星一花是个啥玩意儿。这时候，吐血已不能形容虎子的悲愤了。
从这以后，安和会致力于让每个混混都对当今的军衔制度有所了解，每个混混，在加入安和会的时候，都要做一份笔试，笔试的内容便是考核军衔。
虎子经常教育自己的一众手下，“要努力地结交部队里的人，千万不能和人家硬碰硬，尤其是那些军衔高的，要像解放军同志们看齐，努力成为新时代的混混，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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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被送去了军区医院，负责给杜海看病的方医生，正是上次楚欢被洪磊一脚踢中腹部进医院的那医生。
方医生上次是瞅着段棠送楚欢医院的，那关心的模样，当时曾看得他啧啧称奇。而这一次，是看着萧墨夜陪楚欢进了医院，光瞅着萧墨夜看楚欢那目光，就算是瞎子都能明白这是啥感情，更何况方医生还不是瞎子。
方医生心里犯着嘀咕，当然，面儿上那是一点不露，活到他这个年纪了，自然知道有些八卦可以聊聊，有些八卦，却是少惹为妙。
婷儿一直挺紧张的，深怕杜海有个万一啥的。楚欢在一旁安慰着，直劝说没事儿。等到方医生给杜海检查了一遍后，说，也就点?p>馍耍栽魏酰蔷凭康墓叵担土≡憾疾挥米×恕?p>
婷儿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和楚欢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事儿既然一开始没告诉杜海家人，就继续瞒着吧，先让杜海去两人合租的公寓里休养几天再回家。反正到时候杜海睡婷儿的房间，方婷儿就和楚欢挤一张床。
解决了后续的问题后，方婷儿又对楚欢道，“欢欢，这二十万我和杜海一下子办法还，不过现在都毕业了，等我和杜海找到工作，一有钱一定还你。”
这钱不是楚欢的，是萧墨夜的，更确切点来说，是萧墨夜和吴绍凑出来的，于是楚欢朝着萧墨夜看了看，正想说点啥，可巧了，虎子亲自舀着二十万赶了过来，壮硕的身材，五大三粗的，脸上还有条狰狞的疤，却是一脸讪笑地把这钱退还给了萧墨夜，嘴里还巴拉巴拉地说着，“萧哥，要早知道是你的朋友，我那些手下说什么也不敢动啊！都怪我平时没好好教育那些个不成才的，让他们冲撞了你，你看，你想这么办就这么办，我虎子绝对没二话好说。”说完，还把那些被萧墨夜揍得半死的手下们全给带来了。
175睡着
一群鼻青脸肿的混混，有几个脸上身上有着血，有几个胳膊腿部的关节明显有点扭曲，每一个人都是咬着牙，忍着痛走过来的，还排成了一列横队。
方婷儿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就这群人，之前还让自己怕得要死。
楚欢看看这群人，总算没比上次洪磊更惨，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退回了二十万，死党不用还这个钱了，不过楚欢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下对方，需要赔偿医药费不？毕竟他们伤得这么厉害，可萧墨夜身上却没啥伤。
惊得一群混混连连摇头，陆哥更是痛哭流涕地还想再贴钱给楚欢，说是惊吓费。
楚欢有点囧，这都啥事啊。
方医生处理好了杜海的伤后，吴绍开着车，载着一行五人去了楚欢她们租住的公寓。萧墨夜坐副驾驶座，而婷儿楚欢和杜海坐在后排。
楚欢和方婷儿忙着看照看杜海，萧墨夜抬眸看着后视镜，平静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吴绍瞥了一眼后视镜，在看了一下好友，心中隐约能够猜到点。
把杜海带回了公寓，方婷儿守在杜海身边，没去睡觉，楚欢忙进忙出，折腾了一会儿，把热水都烧好，还把医院里配来的药全部整理好。
当楚欢忙碌的时候，萧墨夜却是静静地倚在客厅的墙边，没说话，就是看着。安静地简直是让人在刻意忽略他的存在。
吴绍也没走，搭着萧墨夜的肩膀，轻轻一笑，“怎么，吃味了？”
“嗯。”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应出了单音节的字，萧墨夜瞥了吴绍一眼，“吃味得不得了啊。”
这一眼，看得吴绍一个激灵，扯皮条似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角，那是一种危险的眼神。
名曰——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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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儿专心的照顾杜海，这两天基本上专心一致地守在杜海的身边，反而楚欢变得更加忙碌，学校家里两头跑，既要给方婷儿和杜海带饭，又要帮着方婷儿弄毕业设计展的事儿，毕竟再过两天就是设计展了，这几天都要和模特儿敲定妆容、发型以及试走练习。以至于楚欢这几天是同时对着两组服装，6个模特儿。
楚欢累得不行，当萧墨夜来接她的时候，她在车上就直接睡了过去。
把车停在公寓楼下，萧墨夜并没有去叫醒楚欢，而是侧身定定地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就像是要看上一生一世似的。她的脸色，没有前几天红润了，眉宇间满是疲惫，就连睡梦中，眉头都微微拧着。
“欢……”他轻喃着，抬起手，手指眼看着就要碰触上她的面颊，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渀佛是害怕自己的动作会令她惊醒。最后，他只是隔空缓缓地动着手指，勾勒着她脸的轮廓，“很累吗？”他问着，明知道睡梦中的她根本不可能来回答他的问话。
“你知道么，我也很累呢。”他俯下身子，唇，距离她的耳畔，只有两公分的距离，“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都在嫉妒着，都在想着……真是好笑，看着你那么地照顾杜海，我竟然会有种害怕，害怕你在意他多过在意我，害怕你对他的好比对我的好更多。”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侧。
她的呼吸依然平稳，他知道，她真的是睡着了，所以……也不可能会听到他所说的这些话。
“不想你去在意其他人，也不想你对其他人好。”他继续低语着，华丽的声线，没有平时的清雅，反而带着些沙哑，“我的这个要求，对你而言是不是太苛刻了呢？”
他知道，她和他不一样，他在乎的东西太少，而她在乎的东西太多。他在失去她的时候，像发疯似的拼命找她，而在得到她的时候，却又时刻担心着会失去她。
即使，她明明在他的身边，即使，她明明说过是喜欢他的。
修长的手指，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萧墨夜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呢？是因为他爱得她太深太浓，还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太浅太淡呢？就像是天枰上的两端，时间越久，他所放下的感情越深，而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却也越远。
他拼命地想要缩短这距离，却只换来越来越多的心慌意乱。
当楚欢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车厢里散发着柔和的灯光，萧墨夜坐在她的身边，侧着身子温柔地凝视着她。
“我睡了很久？”楚欢忙问道。
“不久，才三个小时。”他抬起手，帮她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
三小时？她楞了楞，挺意外自己居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不叫醒我？”她问道。
“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他的理由很简单。
她怔住了，因为想让她好好休息，所以，他就在车里足足坐了三小时？！心头蓦地扬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楚欢猛地抱住了萧墨夜，把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好……”好到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对她更好了，“可是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叫醒我的，而不是在车里枯坐三个小时，等我醒来。”
她的小脸在他的胸口处轻轻地蹭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脊背处，就像树袋熊抱着尤加利树似的。
“欢。”他的手温柔地扣上了她的后脑勺，“为什么要说我是在枯坐呢？对我来说，看着你睡觉的样子，是一种享受。”就好像在那一刻，她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哪儿都不会去，什么都不会想。
“享受？”她不解地抬起头。
“对，一种享受，无比愉悦的享受。”他的手捧着她的脸，“所以即使下次，你睡5小时、8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我都会等的。”一直等，等到她醒来，等到她爱上他！
176请客吃饭
他说这话，是绝绝对对的认真，如同潮水般的强烈眸光，几乎要把她给溺毙了。
也许，他对她的爱，比她想象中更深更浓，楚欢怔怔地想着，虽然震惊，可是无疑，她此刻的心是雀跃的，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