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亨冷冷扫了一眼荣氏,“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由得你!反正景钰已经成了亲,等过完八月十五中秋节,我就回京城去了。”荣氏一直喊着头疼、心口疼,可是大夫来根本就诊断不出什么,分明就是她装的,为了缠着自己留下罢了。

“回京城?”荣氏气得肝疼,“京城才是你的家,江都不是了,对不对?你的眼里,已经没有我和景钰了,是不是?”

“你别胡搅蛮缠!”邵元亨皱眉,“别忘了,你现今只是一个姨娘。况且便是沈氏,做了梁国夫人,也不敢像你这样做张做致。”心下暗道,这不是废话吗?难道自己情愿在江都做个商贾,不愿意回去做梁国公?谁想留在江都了。

“邵元亨,你没良心…”荣氏哭道:“我为你操劳半辈子…”

“够了!”邵元亨狠狠打断,“嚎什么嚎?你以为你还占着理儿,不想想,你几次三番和皇后娘娘过不去,让你苟延残喘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天大的福气?”荣氏恨恨道:“我好好的嫡妻变成妾,你还说是福气?彤云死了,景钰成了庶出,还是福气?”她上前抓住丈夫,撒泼道:“我不管,我病了,反正你就是不许走,不许回京城!”

“滚!”邵元亨烦不胜烦,一把甩开她。

荣 氏吃痛叫道:“啊…!”她揉着磕着的手臂,心下清楚,丈夫这一走,肯定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因而愤怒威胁道:“邵元亨,你要是敢走,我…,我就让大 家都知道你的忘恩负义!借着荣家起势做了富商,借着我表姐独霸江都的生意,最后却贬我为妾,害死我的女儿,害我的儿子成了庶出。”

她怨恨已经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邵元亨脸色阴晴不定,琢磨了下,这还真是荣氏做的出来的事。难道要自己走了以后,仍由她在江都闹得沸沸扬扬?惹得皇后娘娘不快,自己能落着什么好处?惹得皇上动怒,往后一辈子都是寸步难行。

他的目光扫过神色憔悴癫狂的荣氏,心思一动,忽然间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邵元亨像是被荣氏的一番话吓住了,再也没提要回京城。荣氏不免有些得意,到底是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他的脾气太清楚了解,自己就知道,他顾及面子不敢一走了之。

邵元亨留在江都过了中秋佳节。

荣氏欢欢喜喜的打扮一新,陪着丈夫和儿子吃月饼,心下得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儿媳妇廖氏挑选的太过仓促,不够完美,因而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总体还是高兴地,吃了不少东西,饮了不少酒,夜里便有些积食胃里难受。

“让你贪杯。”邵元亨不悦道:“请个大夫过来瞧瞧罢。”

“我这不是高兴吗?”荣氏一心缓和闹僵的夫妻关系,撒娇道:“元亨,你过来坐着陪陪我,就不那么难受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期将至了。

☆、第112章 大结局(三)

荣氏的病起先是胃疼,大夫诊脉,说是中秋晚上螃蟹吃多了,又喝了酒,所以有些积了食,入了寒气。这不是什么大的病症,荣氏并没有在意,一心一意沉浸在丈夫妥协的欢喜里面,只让大夫开了几服药吃吃。

哪知道,过了几日不仅不见好转,反而越发恶心反胃,食欲不振,甚至一度以为是不是老蚌生珠害喜了。结果大夫诊脉却不是,只说是胃病加重,接着吃药。如此吃了半个月,荣氏的病情每况愈下,根本不见好转。

“疼、疼!疼死我了。”荣氏连声叫唤。

说来她这病也奇怪,就是不能吃东西,吃了就胃疼。起先是忌油腻食物,辛辣食物,后来渐渐的连粥都不能喝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荣氏一天天消瘦憔悴,卧病在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这些日子,邵景钰自然每天过来看望母亲,伺候的任务,则落在新媳妇廖氏身上,反倒是邵元亨最后清闲。渐渐地,荣氏开始起了疑心。她仔细打量,丈夫每次过来都是看望都是敷衍了事,而且眼里没有悲伤和难过,只有隐隐不耐烦。

他不耐烦什么?便是自己病了吃几服药,邵家又不是吃不起,至于嘛?忽然间,她的心头掠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老爷…”荣氏已经瘦得脸都凹陷下去,瞪大眼睛,“你、你是不是,在…”说一句都得喘气儿,“在盼着我死?你…,给我下药了?”

邵元亨先是一惊,继而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知道了,我知道!”荣氏尖声道:“你盼着我死了,就没有…,没有人绊住你,所以你…”她剧烈的呛咳起来,“要害死我!”

“你疯了!”邵元亨急急喝斥,然后知道她不能东情绪,故意走上前,低声道:“你害了皇后娘娘那么多次,死有余辜,早点上路大家安心,别耽误了我回京。”

“你!咳咳…”荣氏呛咳不已,她想要骂,骂眼前的负心人,却只觉得满口的腥甜滋味儿,说不出话来。她想要抓住丈夫,狠狠的厮打一顿,却值得手在空中晃了晃,什么都抓不住。

下一瞬,“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邵元亨连连后退避开。

荣氏死不瞑目的瞪着他,一手怒指,然后伏在床上咽了气。

邵景钰夫妇闻讯赶来,入目便见满地的血迹,都是惊骇无比。邵景钰怔了一下,继而便冲上去大喊,“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邵元亨在把荣氏扶了回去,给她擦拭嘴角和下巴的血迹,痛哭了一场。

倒也不全是做戏,毕竟荣氏陪他有十几年风风雨雨,比沈氏在身边时间长多了,又会撒娇,又会体贴,而且还生育了一儿一女。心里对荣氏有再多怨念,此刻人生灯灭,终究还是伤感更多一些。

头七过后,荣氏以姨娘的身份下了葬。

邵元亨的伤心也差不多了。

因而吩咐下人收拾行装,又去买江都各色特产,准备带回去送给皇后女儿,还有未来的外甥小皇帝。心中悲伤渐渐被喜悦替代,言谈举止不免流露出轻快之色,这让邵景钰看在眼里很是猜疑,――母亲死的那天,好像是在愤怒的指着父亲。

难道说,母亲是被父亲给气死的?可是,这些天他们并没有吵架啊。

不对,不对,之前吵架了。

母亲不让父亲回京城,曾经在私下抱怨过好几次,说起父亲的负心薄幸之类。自己还劝了几句,让她改改性子,毕竟今日不同以前情势变了,挺不起腰杆。只能用柔情打动父亲留在江都,方才是一家人团聚的法子。

而现在,母亲刚死,父亲就急哄哄的要回京城。

也就是说,父亲前段时间留下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他根本没打算留在江都,而是早就等着回去,甚至…,早就知道母亲要死?这么一想,不免浑身寒凉起来。

父亲,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邵景钰气得发抖,找到邵元亨,嚷嚷着,“分家!分家!既然爹都要去京城了,不再回来了,那就干脆把家分了!”

邵元亨听了生气,“什么叫我不回来了?”

邵景钰冷笑,“那爹告诉我,是今年回来?还是明年?猴年马月总得有个日子吧?爹要是说得出日子,就不分家,说不出…”往椅子一坐,“那就分家!”

“反了你了。”邵元亨怒道。

“我反了?”邵景钰指了荣氏坟茔的方向,目光炯炯,看向父亲问道:“爹既然说不出回京的日子,又不肯分家,那咱们就让仵作给娘验尸!”

邵元亨顿时脸色一白,言语凝滞。

邵景钰其实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是出其不意一诈,没想到却诈出了效果。看着此刻父亲心虚的眼神,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不用证据了。

父子对峙,空气里的气氛一触即发。

“真是放肆!”邵元亨一甩袖子,出门而去。

但是经过一夜的思考,次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毕竟家早晚都是要分的,他又急着回去京城做国公爷,因此叫上两个儿子去了官府,按照嫡长和庶次的关系,把邵家给一分为二。

然而分家顺利,邵元亨上京的事情却不顺利。

他刚要走,京城里头就传来圣旨。皇帝册封邵元亨为江都盐运使,――这对普通官员来说是一个肥差,可是对于女儿做了皇后娘娘,已经是梁国公的邵元亨来说,可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他心里清楚,皇帝这是不想让自己再会京城了。

不,应该是沈氏母女几人的意思。

邵元亨忍不住忿忿然,这群…,这群捂不热的冰疙瘩!狼心狗肺的女人!他却忘了,当初如此停妻另娶,如何逼迫女儿进宫选秀,如何害得女儿几番差点惨死,――今生今世注定得不到原谅。

然而让他郁闷懊恼的事,还不止如此。

现如今,邵家已经分给了两个儿子。邵元亨就是一个空头掌柜,虽说不至于饿着冻着,但却再也不想以前花钱自由。做了半辈子的江都第一富商,最后竟然要看儿子们的脸色,从他们手里要银子花,如何能够不气?

邵景烨还罢了,去了京城,并没有平时怄气的机会。

而邵景钰本来就对荣氏的死有疑惑,看穿了父亲的凉薄毒辣,如何会给他好脸色?东院和西院一墙之隔,邵景钰整天骂骂咧咧的不说,还摔东摔西的。然后就是拿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出去花天酒地,银子花得更淌水一样。

把邵元亨给气得,差点没有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气去。

廖氏只是寻常良家子,如何管得住丈夫?不过一、两年功夫,邵景钰屋里进添了五个妾室,平时还捧捧这个名角儿,亲香亲香哪个头牌。他自己又不会做生意,只会花钱,不过几年工夫就把家业败光了。

邵元亨被儿子气了几年,给气得心痛、肝痛,最终在十年后郁郁寡欢去世了。

而邵景钰在败光自己那份家业之后,迫不得已,只得把妾买了,把房子买了,最后连吃住都是问题。只得死皮赖脸的住在东院,靠着邵景烨每月接济二十两银子,满勉强强混吃等死罢了。

这还是为了仙蕙的皇后美名,才勉强打发他的。

不过这些,都已经是多年后的后话了。

眼下只说邵景烨处理完了江都的事,便领着妻儿上京,到了京城,入了皇宫见到妹妹仙蕙的时候,仙蕙的肚子已经滚圆了。

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颇为尴尬。

邵景烨笑道:“小姑娘,一转眼就要做娘了。”说着,发觉有宫人看了过来,这才想起妹妹现在是皇后,忙道:“看我,一高兴说话就…”

“哥哥。”仙蕙嗔怪道:“你还跟我讲礼不成?你要客套,就不是我哥哥了。”

邵景烨笑了,“是是,不跟你客气。”因为妹妹即将临盆,并没有说江都的烦心事儿,这也是高宸提前嘱咐过的,因而只道:“来的时候,先去前面见了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让别累着你,说是以后在京城里见面机会多,不急于一时。”

仙蕙抿嘴一笑,“他呀,最近变得婆婆妈妈的。”看似抱怨,眼神里的欢喜却是掩都掩不住,神态间,更有一种如鱼得水的丰盈滋润。

邵景烨不由感慨,小妹这是苦尽甘来熬出头,往后都是富贵荣华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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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高宸过来,安寝前闲话笑问:“见着你哥哥了?撒娇了没?”

“撒娇了。”仙蕙瞪了他一眼,“如何?”

“不敢,不敢。”高宸这一年来和她关系渐好,说话随意,小两口没事就耍个花枪,倒也不失为一种闺阁乐趣。他做了一个揖,“皇后娘娘尽管撒娇,无有不可。”

“行了吧。”仙蕙笑着捶他,“你呀,越来越贫嘴了。”

高宸搂了她,想起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好似春雨无声,渐渐缓和了彼此的关系。越是得来不易的感情,才越让人珍惜。因而想到这一年来,那些让自己纳后妃的话,便觉得好似蚊子嗡嗡一般烦人了。

“想什么呢?”仙蕙问道。

“今儿孩子闹你了没有?”高宸不愿意让她烦心,转移了话题。

“没闹,就是觉得肚子好重。”仙蕙嘟哝道:“站着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就连躺久了都不舒服,哎…,小家伙快点出来罢。”

“朕摸摸。”高宸伸手,不一会儿就感受到胎动,于是笑道:“多半是个小子,这么不消停,经常都能摸到他动来动去。”

仙蕙不满,为孩子辩护,“那是跟你打招呼呢。”

“好,打招呼。”高宸在朝堂上是说一不二,冷面无情,面对妻儿却冷不起来,神色温和的打量着她。今儿穿了一身粉色的亵衣,许是怀孕后滋补的好,上衣显得鼓鼓的,比起早几年多了几分曲线,忍不住摸了上去,“怎么…,感觉好像长肉了。”

“呸!”仙蕙本来还温情脉脉的,此刻挪开他的魔爪,羞赧啐道:“你也不害臊,什么长肉不长肉的。”

“是真的。”高宸认真道:“你刚嫁给我那会儿,我一只手握得住,现在感觉只能握住大半个了。”抓了她的手,“不信,你自己摸摸。”

“我不摸!”仙蕙又是羞涩,又是情意绵绵,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红脸小声道:“这事儿我问过姐姐了,这是怀孕女子都有的现象,是会、会…,大一点点。”娇声嗔道:“别大惊小怪的。”

“是吗?”高宸有点好奇宝宝,“那生完以后呢?还是这样?”

“你什么意思啊。”仙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转了转,“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以前小了,巴不得我生完以后还这样,对不对?”

“没有,没有。”

“肯定有…”

两人嬉笑拉扯间,倒是把仙蕙的小衣给扯松了。她那乌黑的青丝好似黑缎一般铺撒开来,落在紫菀花的软枕上,越发衬得她的肌肤莹白润泽,好似最最上等的美玉一般细腻光滑,叫人爱不释手。

“哎哎。”仙蕙急了,抓住那只越摸越放肆的手,“非礼勿动。”

高宸笑了笑,低头,封印住了那柔软的唇。

两人彼此唇舌缠绵,潮湿、炽热,气氛渐渐暧昧浓烈。他喘息道:“什么非礼?朕对别的女人才是非礼,对你…,那是天经地义的。”

其实仙蕙怀孕期间,高宸倒也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么和尚,太医吩咐除了头三个月和最后三个月,中间还是可以适度房事的,只是不能太激烈。不过对于高宸这种二十出头的年纪来说,三个月的时间也挺长了。

毕竟佳人就在眼前,不是在外头行军打仗的男人日子。

眼下越缠绵,越是难舍难分。

“好了。”仙蕙的嘴都被他吸吮红了,抱怨道:“少来啊,我可管不了儿子,还要管老子的,你自己去旁边找五姑娘罢。”因为怀孕多有不便,只好委屈皇帝大人偶尔指间解乏,这大半年看的多了,也就没那么不好意思了。

“小没良心的。”高宸给她掖了掖被子,却不经意间,看到那粉色衣衫下面的玲珑曲线,忍不住又是血脉贲张。“哎…”微微有叹息,“不光你盼着孩子快点出来,朕也盼着,再这么下去,朕可真要憋出病来了。”

仙蕙“扑哧!”一笑,指着他的脸,“羞羞羞!说话真不知羞。”

“哎。”高宸忽然灵机一动,“你躺着,让朕看看就行。”

“什么看看?”仙蕙还没反应过来,上衣就被他褪了个干净,露出胸前明月山岚一般的美好风光,洁白如玉,嫣红点缀,有着无限诱惑的味道。她这才明白皇帝大人的用意,竟然是要把自己当做活的春.宫图,不由又羞又臊,“不!你太坏了。”

“就看看,朕不会动你的。”高宸哄她,趁机把亵衣给扔在了地上。

仙蕙羞窘的环抱住胸前,偏生如今风光饱满遮不住,反倒有一种欲迎还拒、楚楚动人的别样蛊惑,甚至挤压的更有曲线了。

高宸看着越发血脉贲张,柔声道:“这样就好,以前朕怎么没有想到…”说着,已经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一面抚摸她,望着她,一面自顾自开始起来。

仙蕙只觉得面如火烧,滚烫滚烫的,比正经行房事还要羞涩尴尬。

可是母亲的话又在耳朵跟前漂浮,“从古至今,只听说女人为男人守身如玉的,男人能不拈花惹草的有几人?更不用说,皇上还是可以作用三宫六院的天子。你怀孕不方便,他都没有纳嫔妃,算是痴情的,所以床帏之间一些小事,你也别太端着架子了。”

甚至就连姐姐,也红着脸说,“夫妻间,还是床上和谐一些的好。”

仙蕙自己心里也明白,高宸为了自己做到了最好,因而这种事虽然羞人的很,可是羞涩中也有甜蜜。况且床帏之间,又没有人看见,怎么可能不让他如愿以偿?因为干脆缓缓蒙住眼睛,捂着上面,自然就暴露出胸前的旖旎风光。

高宸忍不住上前咬了一口,喘息道:“好娇娇,你待我真好…”

过了片刻,被子里,传出一股如兰如麝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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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厉嬷嬷领着进来收拾床铺,发现床单上面有水迹,不由担心道:“娘娘,你这可是马上要临盆了,且当心一些。”

“哎呀,不是。”仙蕙羞红了脸,每次弄得自己还要再解释一遍,再羞一回,就忍不住再心里骂高宸一次。她尴尬万分,小声道:“皇上没把我怎么着,就是看了看,都是…,都是他自己弄的…”再细致的,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哦,那就好。”厉嬷嬷放下心来,继而又是感慨,――这说出谁信啊?皇帝宁愿守着怀孕的皇后,自己用五姑娘解决那事儿。咳咳…,没看出来,高家还出了一位痴情种子,还是天子呢。

而仙蕙的尴尬,直到吃了早饭,出去散了一圈儿心才好些。

到了晌午,李德庆亲自过来,“皇上说,前头有事要忙,让娘娘自己先吃午膳。”没办法啊,皇帝专房独宠的宠着皇后,所以跑腿的事也得亲自来,方才显得对皇后恭谨,方才能够顺了皇帝的意。

仙蕙微笑,“行,记得让皇上吃了饭歇一会儿。”又问起今日高宸做了什么。

李德庆正在答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由疑惑的看了出去。

玉籽脚步飞快进来,说道:“娘娘,太上皇今早起来身子抱恙,传了太医。”然后上前附耳低声,“那边传出消息,说是太上皇…,阴阳失调,太医开了药方子让调养。惹得太后娘娘发了脾气,把太上皇身边的几个小美人狠狠骂了一顿。”

啊?阴阳失调?婆婆又骂了公公身边的小美人儿。

仙蕙只觉倍感尴尬,比早起厉嬷嬷问自己和高宸的房事还要尴尬,挥挥手,“行,我知道了。”细想想,倒也不奇怪。这一年时间,太上皇他老人家龙马精神十足,把新添的六名秀女都给临幸了。

就他那已经过了半百的年纪,自然有些乏力,后来听说又吃了什么滋补的药,想来便是滋补房事的药,――估摸精神更好了,但是身体也给掏的更空了。

仙蕙想了想,对李德庆道:“你回去罢,顺便问皇上一句,我要不要过去看望母后?你不必再亲自过来,是与不是,派个小太监来传话就是了。”

这么没头没脑的话,李德庆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是,奴才领命。”

等他去了上书房,从小太监口中得知太上皇的病,太后的生气,方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按理说,婆婆生气了是改过去探望,但是婆婆是为公公好色生气的,做儿媳的去不去就得斟酌,实在是太尴尬了啊。

因而进殿,小心翼翼的回了皇帝。

高宸放下御笔,蹙眉道:“让皇后好生歇着,她这几日就要临盆,哪里都别去。”父亲也真是的,那些秀女不过是个玩意儿,解解闷也罢了,怎么能如此荒唐行径?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比自己还要沉迷房事,还闹出病来,真是也不觉得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