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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祁被下课的铃声叫醒,瞥了眼派发到他桌子上之后,还没被宠幸过的测验题,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程恩恩提醒他:“要交了。”

樊祁不慌不忙地在左上角签上大名:“借我抄一下。”

“你要自己写的呀。”较真的程恩恩同学说。

抄别人的答案有什么意义呢?题只有做了,知识才是自己的。

樊祁看过来,嘴角一牵:“你刚才不是也抄我的了?”

程恩恩愣了。

是诶,刚刚她也抄了他的数学答案。

可是…

樊祁一挑眉:“礼尚往来不懂吗,课代表?”

“…”抄人家手短的程恩恩没有反驳的立场,只好把自己的测验题递给他,动作慢吞吞的,抿着嘴角,蹙着小眉头,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樊祁对着她的答案,手起笔落,ABCD十秒钟就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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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建成的新校区,环境很好,江与城一行人还未走到校门口,刘校长已经带了人追出来热情相送,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一串漂亮的场面话。

江与城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刘校长大受鼓舞,对着江小粲又是一顿猛夸,什么小小年纪气度不凡,聪慧过人未来可期,面相好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只是心下暗自嘀咕,这孩子也太能折腾了,回家怕是免不了一顿毒打。

江小粲自个儿倒是一派从容淡定,十分有风度地向刘校长挥挥手,爬上车。宾利平稳启动,他接过方麦冬从牵头递来的水,喝了几口。

“程恩恩数学很差吗?”

简直不敢相信,考出26分的女人是如何生下聪明绝顶的江小爷的。

江与城叠着腿,坐在真皮座椅里,面部身上映了片被车窗折进来的金色光线,黑色长裤包裹着线条极流畅的腰身与长腿。他并不有意冷漠,大多时候是平淡而没有表情的,却总让人觉着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不易接近。

“烂透了。”

他回答时的神色,与当时那句“92,不错”并无两样,淡得犹如江小粲刚刚饮下的那半瓶白水。

“她以前说,她的数学是你补习的。”江小粲转过来,那双与江与城八分相似的眼睛盯着他,“看来你这个老师不合格嘛。”

偶然一句话连着过往,便容易勾起一些回忆。

江与城不知想起什么,眉眼间的平淡染上了两分别的东西。

“她补习的时候从来不学习。”

江小粲眼睛一眨:“补习的时候不学习,那你们都干嘛了?”

这句话令车厢里温凉宜人的空气一凝,半天都没能流动起来。

前头俩人连呼吸都没有存在感,一个一脸正义把着方向盘,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回复工作信息的手指无声点击屏幕。

不学习干嘛了?还用问吗,两个年轻人花前月下孤男寡女耳鬓厮磨你情我愿的,还能干嘛?

那时江与城的事业已经渐入佳境,方麦冬刚刚到他身边工作,不是没见过,当时才十六七岁的程恩恩,整个人挂在江与城身上撒娇耍赖的娇憨模样。

他跟着江与城这些年,见过他的许多面,冷酷的阴沉的、爆发的狠厉的,最柔软的那一面都给了当年的程恩恩。

江与城侧过头,脸上不见半点窘迫。

“我还没跟你算账。”

江小粲一听这话反而梗起脖子,理不直气也壮:“我还不是为了你!我帮你威胁过你那个情敌了。”

说完,骄傲地向江与城一扬下巴,那个小得意。

开车的范彪嘿嘿笑了一声,觉得不大合时宜,又立刻收住。

江与城扫了江小粲一眼:“从今天开始,没收所有电子设备和零花钱。”

这小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打一顿都轻了。

江小粲果然马上苦了脸,相比挨揍,显然是手机被没收的杀伤力更大。

“爸爸!”他扑到江与城的腿上哀求,“至少把手机给我留着,没手机我怎么活啊。”

江与城一个眼刀斜过来。

江小粲缩缩脖子,凄凉地窝进椅子里,抱着自己的胳膊,拉着调子小声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今天八岁,没了娘呀,跟着爹爹,不如娘呀…”

作者有话要说:江小爷:8岁的我,承担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机智与帅气

第10章

别看樊校霸整天睡觉,除了自己练习的潇洒帅气堪比明星的签名,基本不写其他字,但他的成绩出乎程恩恩的意料。

不只数学优秀,语文英语也都不错,但他和程恩恩一样,偏科严重,文综一塌糊涂。

程恩恩看到那个可怜的分数,心里才平衡一丢丢,这才符合他从来不听课的真实水平嘛。

他的排名程恩恩不知道——那张成绩单她根本不敢看第二眼,每天看着数学卷子上的“26”就够闹心了。但听男生们调侃,似乎在中等位置。

这次摸底考试,全年级整体的表现都不太如人意。

程恩恩没想到的是,自从有了那次互抄作业的“情谊”,这个同桌干脆把她当成附带的标准答案一般的存在了。

不仅英语抄,政治抄,历史抄,连语文都要抄。

程恩恩觉得这样不好。

他天天睡觉都比班里一半人考得好,如果能认真对待学习,肯定会有更亮眼的成绩。既然天资好,就不要白白浪费呀。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纵容,让一个有潜力的学生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浪子回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第一步,就从不让他抄作业开始吧。

所以这天,政治课代表正在收前一天发下来的作业,正巧樊祁和他的捧场小弟们打球回来,他校服外套脱了,里头是一件白T,露出半截精瘦小臂,手腕上戴了一串琥珀珠子,深邃通透的红色。

樊祁头也不抬,手一伸,无比自然地去拿程恩恩放在桌子上的习题卷。

这几天来培养的默契,他和程恩恩连对话都不需要,拿作业如入无人之境。

可是这次,程恩恩按住了。

小手按得很用力,樊祁又拉了一下,没拉动。右边眉头轻轻一挑,抬眼看过来。

“你自己写吧。”程恩恩的神色认真极了,“只有几道题,很快的。课代表到晚上才会交,还有时间。”

“我懒得写。”樊祁说着,又拉了一下。

程恩恩立刻将另一只手也用上了,脆弱的习题卷在两人手中被拉紧到濒临破裂,僵持不下。

“自己写。”程恩恩眉心中间拧成一团,严肃地瞪着他,“你要对自己的学习负责的。”

樊祁手上劲儿没松,但也没再用力,耍赖皮:“我对政治过敏,一看就眼睛疼。”

什么对政治过敏,政治试题不还是汉字,又不是对汉字过敏,语文那么多字不都写了。当她是傻子吗,哼。

“不行,我让你抄就是在害你。”程恩恩想把他的手推开,又不好意思触碰,就用笔尾在他手指上戳了戳。樊祁松了手,她立刻把习题拿回来,用胳膊压好:“你快点写,不会的可以问我。”

樊祁手臂往胸口一环,靠着桌子:“真不给我抄?”

程恩恩摇头:“不给。”

“那行吧。”

程恩恩没想到他会为难自己。

下课后,叶欣叫她一起去卫生间,程恩恩起身,樊祁正懒懒散散地靠在后面,听高鹏那几个人插科打诨。

他没有起来的意思,她只好开口:“让我过一下。”

樊祁一动不动,嘴上说:“你过。”

程恩恩咬咬嘴唇,“你不起来,我怎么过呀。”

“不知道,”樊祁耸耸肩,“你自己过。”

不讲道理。

程恩恩没碰到过这样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呀?”

“哪样子?”樊祁一勾嘴角,笑得痞痞的,“你快点过,不会过了,可以问我,我教你。”

程恩恩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记仇,故意报复她呢。

“你别闹了,快上课了。”她有点着急。

樊祁还是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知道错了吗?”

恩将仇报,程恩恩气得不轻:“我没有错,我不让你抄作业,是为了你好。”

“可我就喜欢抄作业。”樊祁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喜欢你抄嘛,”程恩恩气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又不管你。”

樊祁笑了:“你不管我怎么行呢,我就喜欢抄你的作业。”

小课间,教室里本来就安静,这边的动静不小,校霸为难学霸——这场好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程恩恩实在没遇见过这样的无赖,说不过,也打不过,被几十双眼睛盯着更难为情,急得原地跺脚。

门外出现老李的声音,下节数学课。

程恩恩气死了,扁着嘴忍了又忍,眼眶里还是泛了泪光:“…你太过分了!”

樊祁一愣:“你别哭啊。”

他伸了伸手,又缩回来,人麻溜地站起来。程恩恩擦着眼泪,低头快步走出去。

一路小跑,回来还是迟到了。程恩恩上课从来没有迟到过,这还是第一次。

顶着全班同学的视线走到第三排,樊祁打量了她一眼,起身让开位置。她在位置上坐下,樊祁也慢吞吞坐下来,作出认真听课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身体稍稍往她这边倾斜,视线也转过来:“生气了?”

程恩恩抿着嘴,胳膊往里面挪了挪,不搭理。

樊祁看了她一会儿,坐回去。

又到了一年一度秋季运动会的时节,程恩恩和叶欣一起吃完早饭,回到教室,被体育委员高鹏——樊祁的后桌拦住。

“程恩恩。”四肢发达的男孩子,拿着一份名单,人高马大地立在两人身前,“运动会的项目你还没报,集体项目现在还有跳绳、400米接力、十二人十三足,你想报哪个?”

程恩恩是个缺乏运动细胞的人,反应慢半拍,每次赛跑,发令枪一响,别人都窜出去两米了,她才在起跑线上后知后觉地迈腿。

小学时因为死活学不会翻跟头,体育课上还被体育老师罚过。

她认真思考着,高鹏见她面露为难,劝道:“你身体刚好,个人项目强度都不小,老秦特别说了不让你报。但是集体项目每个人至少要报一个的,十二人十三足怎么样?这个是最轻松的。跳绳也行。”

“我也报了十二人十三足,”叶欣说,“你和我报一样的吧,训练的时候我们一起。”

程恩恩点头:“好。”

“成,我给你报上了。”体育委员把她的名字写上去,这才满意离开。

文科班男生数量少,大把项目没人报,往往是让各班体育委员最头疼的事情。但今年一班情况不错,一帮男生都充满激情,高鹏没费什么口舌,项目就报满了。

报名结束,名单交上去后,训练便正式开始了。单人项目的选手各自备战,集体项目则由体育委员组织课外时间一起训练。

十二人十三足是两人三足的加强版,有个酷炫的名字叫做“蛟龙出海”,核心跟两人三足一样,讲究“默契配合”四个字。

傍晚时,参加这个项目的十二个人被高鹏带到操场,讲了讲注意事项,然后按照个头高低调整队列。

边上是篮球场,打篮球的少年们身影如风。

有几个一班的人,樊祁也在列,高鹏作为最忠实的捧场小弟,高声喊着跟那边聊了起来。

青春期男孩子之间的插科打诨,欢乐逗趣,没什么营养。

陶佳文也报了这个项目,她身高跟程恩恩相近,略低一些,被安排到右手边的位置,最外边。

左边是叶欣,程恩恩没异议,但陶佳文似乎对此不太满意,发绑腿带时也不管,一脸老大不乐意,看着篮球场的方向。

程恩恩蹲下身,将红色的绑腿带缠绕到自己的右脚和陶佳文的左脚上。绑腿带拧得越细越勒,所以她绑得很认真,尽量平整地一圈一圈缠下来,这样就不会太疼了。

“你怎么那么慢啊,”陶佳文不耐烦道,“算了,我来吧。”

程恩恩便放下缠到一半的带子,起身。

只是陶佳文没蹲下去,却突然一声尖叫,捂着头往后躲。程恩恩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缠得紧紧的右脚被猛地一拽,向右后方撤了一步。

她身体失去平衡,还未稳住,便发现前方一个篮球裹着一阵旋风,冲着她直面飞来。

砰——

篮球弹落,程恩恩也倒在了地上。

“恩恩!”

四周乱作一团,叶欣大喊着她的名字扑过来。

手都还没碰到程恩恩,肩膀上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被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

刚刚还在篮球场上的樊祁不知何时跑过来,俯下身一把将毫无反应的程恩恩打横抱起,冲向校医室。

在校园里,被篮球砸一下头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顶多疼一阵就过去了。但程恩恩情况特殊,校医也是江与城特别安排的,对她的病情了如指掌。

一见樊祁将人抱进校医室,当即就紧张起来,一查看,脑袋上没有任何伤口,人却直接昏过去了,当机立断拨了120。

程恩恩这一晕,整个学校都惊动了。人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头紧跟着赶到的就是刘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