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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想拿脚踢他,但被压制地死死的,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里用小腿杠他。

扭来扭去蹭来蹭去,没几下便听见他呼吸重了一些。江与城强硬地用膝盖将她的一条腿格开,起了反应的地方毫无缝隙地顶上来。

“…”程恩恩立刻老实了。

等江与城终于吻够了,稍稍松开对她的钳制,程恩恩愤愤地将红透了的脸扭到一侧,气息还未平复,胸口一起一伏的。

男人的火起了不是那么好下的,江与城的身体仍贴着她,呼吸很烫,喷在她颈窝里一片湿热。

程恩恩觉得那块皮肤已经麻得没知觉了,但当他低头来吻她的耳垂,才发现知觉还是有的。麻劲儿顺着脊背向下蔓延,她的手臂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到底想干嘛?我们已经离婚了,别太过分。”她忍着颤音说。

江与城抬起头:“离了吗,你再想想。”

程恩恩怔了一下,想起来,他们已经签好了协议,但还没有拿到离婚证。

她那时候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他已经同意离婚,签好字的协议也送了过去,在她心里就是结束了。

“签了协议,就是离了。”她声音低了些,闷闷地说。

“一天没办完手续,就不算离。”江与城道。

“你…”他从来没耍过无赖,程恩恩有点生气,又不知该怎么骂他。

毕竟说的有道理。

她别着脑袋不看他,侧脸都憋着气。

“为什么要辞退段薇?”江与城问。

程恩恩不大高兴:“我也得给你一个理由吗?”

江与城没接她的气话,继续问:“你那天在她的办公室,和她谈了些什么?”

程恩恩轻声哼了哼,“你可以直接去问她。你的好秘书,肯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话不重要,”一面之词也好,添油加醋也罢,江与城在乎的本身就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段薇怎么惹恼了她。

“我只听你说。”

大约是这句话拍对了马屁,沉默了几秒钟,程恩恩才开口。

“她给我发过一封邮件。”她深呼吸了一下,稳住情绪。

“是我哥死亡证明的扫描文件。”

江与城眉头微不可查地下压,眼里有冷意闪过。

程恩恩没瞧见。是段薇让她知晓了真相,但这背后存的心思,不值得感激。

“其他的,你自己去问吧,她做的,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好。”

空气一旦安静下来,暧昧的因子便开始流动。

程恩恩试着往外抽,这次成功抽出,但江与城很自然地抱住了她的腰。

程恩恩好不容易解放的两只手无处安放,在他肩上推了推,却没推动。

“你放开我。”她瞪着他说。

江与城当没听见,盯着她的耳朵。

刚才会议上他就看了好几次。很小巧的耳环,做成了花环的形状,嵌着晶亮的碎钻。

“头发怎么剪了?”

他很喜欢她的头发。

她初学做饭时,时不时就会把手搞伤,叫她不要做又不肯,那段时间江与城经常帮她洗头,她的发质很软,握在手里触感顺滑。

程恩恩气呼呼地说:“哦,最近在查资料,古代女人死了老公,就会剪断头发。”

“…”

她就是气话胡乱一说,没想到江与城当了真,慢慢放开她:“你就这么恨我?”

程恩恩不说话了。

江与城抬手摁了紧急呼叫按钮,微弱的杂音里,传来保安室的声音:“江总。”

江与城理了理衣襟:“开门。”

刚才一点不听使唤的电梯门应声而开。

程恩恩:“…”

怪不得电梯到现在还一动不动,什么狗屁故障,分明就是他搞的鬼。

他迈步往外走,程恩恩又叫住他,眼睛没看他,盯着电梯上的数字。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

“你的头发什么时候长回去,我什么时候有时间。”

程恩恩皱起眉,江与城侧头瞥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语调,“我都死了,不复活,怎么和你办手续?”

“…”

他说完大步走出去,程恩恩撒气似的戳了下关门键。

第73章

江与城去s市出差那次, 程恩恩去过他的酒店。

临时起意想去找他,只订到半夜的机票, 凌晨到的。她上去是, 是段薇给她开的门, 头发凌乱, 衣衫不整, 躲躲闪闪。

怎么能让人不误会。

程恩恩是一直很没有安全感的,她从小便品尝过被抛弃的滋味,程礼扬是她的依靠,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他的离开, 带走了程恩恩所有的自信,和对这个世界的信任。

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你,这个认知曾经几乎将她摧垮。

其实回头想一想, 她这十年,对江与城近乎偏执的爱, 只是因为太想抓住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太害怕被丢下,她已经被丢下了很多次。

江与城身边也从不乏心怀叵测的女人, 这些年因为这样那样的怀疑,程恩恩和他吵过许多架。说实话当时看到段薇脖子上的红印,她几乎已经相信了,走进房间时手都是抖的。

穿过偌大的套房,一步一步走到江与城的卧室, 打开门看到床上的江与城,心才落回去。

她送过江与城一个长耳兔的布偶,每次出差时都塞到他的行李箱里,要求他带在身边,美其名曰代替她陪伴着他。

那天江与城应酬喝醉了,空气里浮动着轻微的酒气,他睡得很沉,长耳兔端端正正地躺在旁边的位置上,枕着枕头,和他盖着同一张被子。

那个画面其实是很喜感的,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总裁,背地里睡觉竟然搂着一个玩偶兔子。

生气是免不了的,毕竟是被自己亲自选的人背叛,况且,一个女秘书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本身就是一件说不清的事情。

程恩恩让段薇回去等处理,她坐在套房的客厅里,冷静了许久。

那次出差是一个很重要的合作案,她终究是凭着几分体贴在江与城醒来之前离开了,想着等他忙完工作,再处理这件事。

但在她回去的路上,便收到了那封匿名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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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薇回到人资部不久,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一个女职员打开门道:“段经理,江总请您过去一趟,立刻。”

最后强调的两个字,大约不是江与城的原话。

段薇在秘书室多年,了解他是从来不会将所有情绪外露的,但“伴君如伴虎”,待在上司身边必须要学会揣测这些,十有八九是秘书看情况不对,传话时急了。

意料之中。

从程恩恩恢复记忆,段薇就料到了有这一天。

但比起看程恩恩天真无知、借失忆的便利继续留在与江与城身边,段薇更想搏一把。

她不认为这两个人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程恩恩把她哥哥看得比一切都重,这个坎不可能过不去。她对江与城并非全心全意,又怎么配得上他的珍重相待。

段薇敲门时,心境很稳。

她从江与城身上学到很多能力,处事、统筹、领导,最重要的,是立身。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要每一步,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

只是她没料到,江与城的办公室里还有人,他的心腹范彪,以及…江小粲。

江小粲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至少知道她为什么来,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把一个削好的苹果啃的咔咔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范彪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一身魁梧肌肉,看人时又习惯微昂下巴,斜乜着眼睛,将“不好惹”三个字刻在脸上。

江与城正在看文件,头不曾抬过,说话间翻过一页,语气叫人琢磨不透。

“程礼扬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年年终慈善晚宴,您遇到航空公司的赵总,他喝多了说漏嘴,十年前那场事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当场死亡。”段薇的声音与从前别无二致,冷静中带着恭敬,“——有几个乘客被打捞上来时,还有生命体征。”

江与城不知何时抬起眼,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段薇攥住双手:“他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事故的细节当时都已经见报,可是您阻止他说话…所以我猜想,其中,也许有您想要掩藏的东西。”

“所以你背着我去调查?”

“是。”

“目的呢?”

段薇抿唇,似乎在酝酿,只是不知是勇气还是谎言。

江与城并不追问,也许是对于这个答案丝毫不感兴趣,也许是心中已然有数。

倒是一旁的江小粲,在段薇酝酿结束想要回答之前,抢先嗤了一声。

“你仰慕我爸?”

段薇看过去。她一直知道这个孩子聪慧,懂的比同龄人多,被他戳穿并不意外。

不过江小粲的反应就很扎心了,他非常清晰且响亮地呸了一声,把嘴里的一口苹果吐到地上,皱着眉头一脸嫌弃说:“彪叔叔,你是不是没洗手,这一块有点不干净呢。”

指桑骂槐,一个脏字不带,小朋友骂人也是够犀利。

深藏的心意遭到鄙夷,段薇不可能好受,她看向江与城,然后对面的男人只是无动于衷地翻阅文件,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江小粲掌握主场,两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往前倾身:“秘书阿姨,你喜欢我爸爸什么呀?”

他的表情充满好奇,那种得天独厚的天真与无辜,跟程恩恩如出一辙。

喜欢是一份珍而重之,藏在眼睛里,捧在心尖上的倾慕,是想要说给对方听,又不敢说出口的小心翼翼。

现在被一个小孩子毫不避讳地当面问出,段薇原本准备好的节奏都乱了。

“他撩你了?”江小粲是真的好奇。

段薇:“没有。”

“那是你单恋?”江小粲又问。

“…”

江与城终于有了点反应,淡淡瞥来一眼:“够了。”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没问。”江小粲又往前挪了挪,“——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爸的?”

“我一定要回答吗?”段薇耐着性子问。

“当然。”

段薇看着江与城说:“我被罗红姐为难、陷害,是江总一直相信我,帮我主持公道。”

她来诚礼面试时,其实在同一批应聘者并不占优势,但因为在洗手间偶遇崴了脚的程恩恩,把她扶到江与城的办公室,耽误了自己面试的时间,因此得了她的青眼,才被破格录用。

之后也是她将段薇提到秘书室。彼时正值跟了江与城多年的首席秘书罗红产假在即,在秘书室挑人代班,程恩恩亲自指了段薇。

她资历最浅,但做事极用心,跟着罗红学习一个月,顺利接任,在职位上从来不出差错,又因为之前的交情深得程恩恩信任。后来罗红休完产假回来,因为地位不保而对她多有记恨,三番四次在暗地里动手脚、栽赃诬陷。

所幸江与城并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会被下属愚弄的上司,每一次都救了她。

后来罗红被辞退,而她坐稳首席秘书的位置,直到程恩恩车祸之前。

在被所有人怀疑的时候,唯独他信任自己,那时的感激,段薇永远都不会忘记。

当她有一天在公司加班到深夜,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而那条毯子出自江与城办公室时,有些心情,就很难控制了。

江与城看了她一眼,却不带任何情绪。他放下文件,往后靠在座椅上:“相信你的不是我。我最不喜欢内部争斗,原本你该和罗红一起走的。”

从进来到现在,段薇维持得很好的镇定,在这一刻有了裂痕。

惊讶一闪而过,她看着江与城,目光很是复杂。

“是程姐…让我留下的?”

江与城没说话,默认。

段薇用手捂住额头,沉默许久,才重新抬起头,眼中存着期冀:“那,那天,我加班睡着,给我披毯子的,是你,对吗?”

江与城皱眉,声音比之前更冷了几分,仿佛这句话让她很反感。

“你想多了。”

“…”段薇的身体晃了一晃。

接着便听江与城冷冰冰的一句:“这些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