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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搞计算机的,程恩恩多少也会一点点,回家自己把照片从手机上导出来,然后一张一张地把程礼扬单独截出来,其他人不要。

她吃完饭写完作业,自己慢吞吞捯饬了一晚上,一共三十二张,除了抬头低头的动作、偏头的幅度,并没什么区别,她一张都没删,全部保存到文件夹里。

那个和哥哥一样风采卓然、但冷若冰霜的帅哥,在程恩恩脑海里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这样消失在了电脑的回收站中。

程恩恩下一次更近距离地见到江与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周末,程礼扬难得在家休息,陪程恩恩一起看欧巴卡几嘛的韩剧。有人敲门,程礼扬起身去开门,程恩恩很懂事地把电视的声音调小,免得吵到。这就使得她清晰地听到了玄关的声音。

“进来坐坐?”程礼扬道。

“不了,晚上约了王总,时间来不及。”

程恩恩记得这个冷飕飕的声音,忍不住转身,从沙发上头露出半个脑袋,悄悄看到底是谁这么大架子,拒绝了哥哥两次。

她看过去的同一时间,门外客人似有所感,视线越过程礼扬的肩膀,投了进来。

四目相对,程恩恩咻地一下把脑袋缩回去,藏在沙发后面。

江与城只来得及瞥到一眼,那双兔子似的受惊的眼睛。程礼扬提过很多次这个宝贝妹妹,胆子有点小,怕生,江与城没当回事儿。

程礼扬关上门,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回来,见程恩恩扒在沙发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笑了。

“瞧你这小老鼠的胆子。”他把资料袋拿进房间,出来时揉了揉程恩恩的头发,“那是你与城哥哥,不是一直说想见吗,人家来了你怎么又躲起来了。”

程恩恩当然知道“江与城”这个响亮的名字,这是哥哥一起创业的事业伙伴,也是好朋友。一直没有机会碰过面,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的情形,程恩恩对于自己的失礼很不好意思。

“他长得有点可怕…”

“哪里可怕了,”程礼扬笑说,“那么帅。”

程恩恩支吾片刻,小声说:“像黑社会…”

程礼扬乐了:“穿黑衣服就是黑社会吗?让你与城哥哥知道可得难过了。他就是看着冷了点,其实是很好的人,骨子里是个绅士。”

“那我给他道歉。”程恩恩内疚又诚恳地说。

“道歉就不用了,小蠢蛋儿,改天有机会带你和他吃饭,认识认识,”程礼扬说,“以后我们恩恩就多一个疼你的哥哥了。”

这一次的吃饭来得很快,而且听说是对方请客,程恩恩心里对他“冷漠拒绝哥哥两次”的印象就打破了。

是一家酒店顶楼的餐厅,环境非常漂亮,又能看到夜景。程恩恩跟着程礼扬上去时,传说中的“与城哥哥”本人已经在座位上,见到他们,微微抬手示意。

那个动作很随意,但给程恩恩的印象很深刻,她第一次把“优雅”这个词安放在心里那个“江与城”的形象上,并且神奇地发现,这个词和他的黑社会气质竟然不冲突。

嗯,这是一个优雅的黑社会。

“路上有点堵车,等很久了吗?”程礼扬领着程恩恩走过去。

“没有,我也刚到。”江与城说着,视线缓缓落到他身后的女孩子身上。

“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程恩恩,”程礼扬把本能往后缩,不敢往前靠的程恩恩往前推了一步,“这是我的合伙人江与城,叫哥哥就好。”

程恩恩盯着对面眉眼冷峻的男人,不争气地紧张,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叫:“与城哥哥好。”然后慢吞吞地把右手伸过去,“初…初次见面。”

江与城垂眸,扫了一眼她微微发抖的手。

“你好。”他虚虚捏住程恩恩的手指握了一下,很快便放开。

程恩恩立刻松了一口气。但一不留神松得太大声,另外两个人都听到了,程恩恩顿时脸一红,无地自容。

程礼扬笑起来,把她拉到里面的位置坐,然后解围:“见谅,我家妹妹没见过世面,第一次见这么帅的哥哥,紧张了。”

程恩恩因为刚刚的丢人而懊恼,垂眉耷眼地坐在位置上,闻言立刻跟着点点下巴,仿佛要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是吗。”对面江与城说,“我还怀疑是我脸上长了犄角还是什么,怎么把小朋友吓成这样。”

第94章 番外·十年2

程恩恩愣住, 谨慎地瞅了江与城一眼,然后凑到程礼扬旁边, 不确定地小声问:“与城哥哥是在开玩笑吗?”

头上长犄角什么的, 应该是玩笑吧?要是他在开玩笑, 自己肯定得笑几声以示礼貌。但江与城一脸淡漠什么表情都没有, 语气又实在不像在说笑。程恩恩摸不准这个时候到底该不该笑, 只好问哥哥。

程礼扬忍笑,往她杯子里添了些水:“是,他的笑话是不是很冷?”

是有点冷,程恩恩都没有get到笑点, 不过还是立刻摆出营业式的笑容, 笑了两声。

“嘿嘿。”

专业捧场,笑完就收。

江与城也并未get到她是在给自己捧场,只当她是跟着程礼扬在笑他。有意缓解小朋友对自己的害怕之情, 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过去,尽量温和道:“送你一个见面礼。”

程恩恩受宠若惊, 立刻起立,双手接过并鞠了一躬:“谢谢与城哥哥。”

程礼扬无奈地把她按下去:“别这么紧张,你与城哥哥不吃人的。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

“没事。”江与城笑笑。

程恩恩不好意思地坐回去。

主要是, 程礼扬以前的朋友都很普通的人,程恩恩贫乏的人生里,第一次见到这样眉眼间透着距离感、眼神自带杀伤力的人。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别看他沉默寡言,但最不能招惹, 一个眼神过来就能让你内伤吐血的那种。

虽然他很帅——程恩恩见过的所有男性当中,除了哥哥,他是毫无疑问的No.1——但高不可攀。

江与城虽然看起来对别人漠不关心,但其实心思通透,见小朋友对自己过于恐惧,不再主动搭话。

程恩恩安分守己地吃东西,连他那边的菜都不好意思伸手夹。

但程礼扬会不时给她夹过来,她爱吃什么、更爱哪个次爱哪个,他都一清二楚。他跟江与城聊,偶尔cue一下程恩恩,让她也说句话,不至于一言不发显得不礼貌。

程恩恩虽然胆儿小,但很乖,每次一被cue到,立刻坐直身体像回答老师提问一样认真作答。答完再低头继续吃。

那天吃完饭离开时,停车场,她终于鼓起勇气直视江与城,主动对他说了一句话:“今天很开心,谢谢与城哥哥请我们吃这么好吃的饭。”

这是程礼扬教她的礼节。

“不用客气。”江与城淡淡道。

回家的车上,程恩恩拆了那个礼物,是一块手表,粉色的皮带,表盘上镶了12颗亮晶晶的小钻石,简约又精致。

程恩恩还挺喜欢的。

“不喜欢与城哥哥吗?”程礼扬开着车问。

程恩恩立刻摇头,想了想说:“喜欢。他对哥哥好。”

“喜欢他是因为他对我好啊?”程礼扬好笑地问。

“嗯。”程恩恩很认真地回答。

他们两人的交情,程恩恩都知道,所以打心里眼是想亲近这个哥哥的,但事情的发展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她没想到江与城的气势那么强还那么冷,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争气。

大男人之间,什么你对我好我对你好的,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程礼扬笑了半天。“害怕没事儿,慢慢来,多接触几次,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程恩恩点头:“我会努力克服的。”

但这个努力,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功亏一篑了。

那天诚礼内部聚餐,程礼扬接上放学的程恩恩到公司,不巧刚好碰上江与城在训人。那会儿公司的办公室小,江与城的办公室是用玻璃做隔断单独分出来的一间,里外通透,江与城发火的情形一览无余。

他倒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动手,只是愠怒地起身,将那份文件摔在桌子上,一个员工的面前。然后冷冷道:“滚出去。”

程恩恩离老远,只能从口型判断出这三个字,但仿佛能想象到他冰冷的声音,莫名打了个哆嗦。

来的路上程礼扬带她买了些小零食小点心,说好让她自己去给江与城送一份,程恩恩反悔死活不肯去了。

跟程礼扬熟的人都知道程恩恩的存在,诚礼的许多人程恩恩也都见过,给大家问过好,就跟在程礼扬身后默默地做她隐形的小尾巴了。

都知道她的性格,大多也都挺喜欢她,偶尔说句笑话逗逗她,鲜少有人言辞过火或是为难。不过那天大家喝了酒,在KTV的包厢有人心血来潮非要教她唱歌。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程序员,叫曹岩,平时对她还不错,大大咧咧的,大约是喝多了没分寸。

那会儿程礼扬刚好去洗手间了,程恩恩说:“哥哥,我不会唱歌,你唱吧。”

“哎呀别害羞,都是自己人,我教你唱,学会了以后你上学校表演节目去。”曹岩脑子热,过来拉她,“来,想唱什么,我给你点。唱周杰伦还是蔡依林?”

程恩恩抱着他塞过来的话筒不知所措。

曹岩的手已经抓住程恩恩的胳膊,就在这时忽然伸出来一只穿着皮鞋的脚,往他屁股上踹了一下。

“谁踢我?”他立刻扭头喊了一声。

其他几个人正在一旁打牌,几个人同时默默将手指指向江与城。曹岩的火气立刻熄灭,悻悻地问:“城哥,咋了?”

江与城背对着程恩恩这边,看着手里的牌头也不抬,悠悠道:“你挡我视线了。”

曹岩是真喝多了,压根没想他打着牌自己又没杵他眼前怎么就挡视线了,闻言“哦”了一声,傻不愣登拉着程恩恩往旁边让了让:“来,我们来这儿唱,别耽误他们打牌。”

“…”

江与城侧头,叫了一声:“恩恩。”

闹哄哄的包厢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清晰入耳。程恩恩反应慢半拍,看着他愣了两秒钟,才应:“…啊?”

“过来。”江与城转回头的同时若无其事说,“帮我看看,怎么打。”

诚礼这一帮人但凡支牌摊,没人愿意跟江与城一起玩。程礼扬还好些,虽然也是个精于算计逢赌必赢的高手,但好歹心善,会故意输几把给他们;江与城就不一样了,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一丝喘气儿的机会都不给你留。

让傻兮兮的程恩恩帮他看牌?开什么玩笑!

一起斗地主的俩人看出他是替小丫头解围,都心照不宣。不过程恩恩当了真。

江与城一开口,曹岩自然马上就放过了她,程恩恩走过去,站在他身旁,尽可能保持距离,同时勾着头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牌。

研究了一会儿,伸出纤细的手指一指:“出这个…”

江与城刚刚压了两人一轮,到他继续出牌的时候,这时手里剩两个3三个k,刚好三带一对,离赢只差一个“扔牌”的距离。

但他按照程恩恩的指挥,把对3丢了出去。

另外两人一脸震惊地瞪着那两张牌,交换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接着,其中一人表情复杂地将手中最后两张牌放下:“…对5。”

“你赢了。”江与城面不改色地把剩余的牌丢出去。

莫名其妙赢了一把的员工把筹码一收,兴冲冲对程恩恩说:“打得真好,你哥教的?”

程恩恩摇头:“我不会打,哥哥没教过。”她对扑克没兴趣,嫌用手拿牌太累,只看过程礼扬和别人玩,勉强懂得规则。

对方一本正经地肯定她的牌技:“非常好,有天赋,你就坐这儿别动了,好好给江总看牌。”

真的吗?程恩恩疑惑,不是输了吗,哪里看出她有天赋的?

虽然不明白,还是乖乖地点头:“嗯。”

对面俩人憋着笑洗牌发牌,江与城不动如山。

等三人都拿好牌,方才那人又使坏,怂恿她:“快给江总看看出什么,他不会打。”

江与城淡淡瞥他一眼,竟然没反驳。

程恩恩见他默认,再次伸头看了看,然后指着3说:“打这个。”

她喜欢先把小的打出去。

江与城在另外两人幸灾乐祸的注视下,很听话地把3扔了出去。

程礼扬上完洗手间,又接了一通电话,耽搁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江与城已经在程恩恩的倾情指导下连输了四把。第五把,她压力有点大,拧着眉头很认真地盯着江与城手中的牌思考,连程礼扬回头都没发觉。

程礼扬背着手站在后面,看了一阵,明白了。目睹程恩恩指挥着江与城亲手把对手送走后,扑哧一声笑了。

程恩恩正懊恼怎么又输了,一听声音立刻直起身:“哥!”

程礼扬摸摸她脑袋,忍笑对江与城说:“你让恩恩给你看牌,真实找对人了。家底输光了没?”

“输光了正好拿她来赔。”江与城瞥了程恩恩一眼,眼底含着一点点难以捕捉的笑意,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便像落入星辰,很是漂亮。

他本不是死板无趣的人,喝了点酒也爱说笑:“我们老江家男丁旺,就缺闺女。”

程恩恩脸红,悄悄往程礼扬的背后躲了躲。

“来玩几局?”江与城要笑不笑地看着她,“输了算你哥的。”

程恩恩被刚才那几把的失败勾起了一点斗志,闻言看向程礼扬。程礼扬推着她的肩膀走过去,坐在她身后:“来,打几把我看看。”

程恩恩想玩,但有点抠,不舍得输钱,纠结地问:“输了怎么办?”

“我在这儿,肯定不让你输。”程礼扬笑着说。

“诶,这可不行啊,”另一人边发牌边道,“你在后面教着,跟你来打有什么区别?观棋不语真君子,这次谁都不许请外援啊。”

程恩恩有点紧张,程礼扬安抚地笑笑:“不怕,我们恩恩多厉害,一会儿把他俩的钱包都赢过来。”

十分钟后——

江与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赢三把,程恩恩每次还没反应过来,一局就结束了。

她被打击得有点厉害,小脸都皱巴起来。也意识到江与城根本就不是“不会打”,相反,还是个非常凶残的高手。

另外一人都看不下去了,啧啧两声:“江总,你倒是也让着点小丫头。”

江与城气定神闲地坐着,唇间咬了根没点的烟,闻言微微眯着眼笑了下,没说话,比之前优雅精贵的形象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没事儿,”程礼扬温声安慰,“你与城哥哥这是输太多逆风翻盘了,下局就该我们赢了。”

两分钟后——

江与城再次快刀斩乱麻迅速结束战局。

程恩恩愣了半天,都没明白他是怎么赢的,把手里还剩一大把的牌放下去,垂着脑袋离开座位,蹭到程礼扬身边,小声跟他说:“我不打了。”

那语气,委屈巴巴本巴。

程礼扬好笑地安慰:“好,不打了。看哥哥帮你赢回来?”

程恩恩点点头正要说好,江与城的声音响起:“先下个赌注,这局你要是输了,妹妹以后跟我姓江,如何?”

程恩恩吓了一跳,忙拉住程礼扬,猛摇头:“不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