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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想你。”程礼扬软下声调哄了几句,又笑她,“怂恿我来的时候不是说自己长大了,能离开我了吗?”

“长大了也想你。”程恩恩撒娇,“我想让你去,但是你走的第一天我就想你。”

程礼扬心软又无奈:“你真是…”

他本想说你真是知道哥哥的软肋在哪儿,但她就是他的软肋啊。程礼扬这辈子无牵无挂,就这一个妹妹,是心头肉、掌中宝。

“自己在家乖吗,有没有好好吃饭?”他问。

“乖的。有好好吃饭。”程恩恩挨个回答,然后不忘提起江与城,“与城哥哥每天都给我做饭,还带我来玩儿了。”

“是吗?”程礼扬挑眉,他跟江与城认识时间不短,知道这人与厨房二字压根不沾边,不禁感动于兄弟对自己的付出,太够意思了。“那你好好听与城哥哥的话,有什么事来不及找到我,就先问他知道吗?等我回去再请他吃饭,好好谢谢他。”

程恩恩乖乖答应:“我知道了,我会听与城哥哥话的。”

江与城原本担心她说多了说嘴漏,闻言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这一场瞒天过海就这样轻易地过了关,不过想到之所以如此顺利,是因为兄妹二人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心中不免惭愧。

江总虽然道貌岸然阴险狡诈,但还是有点良心的。

程恩恩的钥匙一直没找到,一周结束,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江与城家里继续第二周的寄宿生活。

江与城是做生意的,时间并不如高中生这般稳定,他尽量地避开饭局应酬,但仍少不了有晚归的时候。

他给程恩恩留了一串钥匙,他回不来的时候,程恩恩就自己搭公交车回家,开门、进屋。除了不是同一栋楼,不是自己家的房子,跟以往并无不同。

她虽然厨艺不精,填饱自己的肚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小区外面的几家饭馆她都很熟悉。不过江与城知道她只会煮面条,但凡不在家,都会给她订好餐送过来。

他忙的时候程恩恩从来不会打扰他,唯独有一天,江与城正在一场推不掉的饭局上,酒过三巡,收到她的短信:【与城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刚看完,第二天接踵而至:

【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是催你…】

江与城喝点有点多,淡笑着拒了客户推来的酒,起身走出包厢,给她回短信。

【我这还没结束,怎么了恩恩?】

程恩恩:【没什么,我不打扰你了,你喝酒了记得不要开车哦】江与城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问:【乖,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间隔了几分钟,那边才发来一条:【我刚刚看电视,换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个恐怖片,有点害怕…】怪不得。都主动给他发短信了,怕是吓得不轻。

江与城上网搜了几张蜡笔小新的图片给她发过去。

【看点可爱的东西】

隔了一会儿:【感觉怎么样了?】

程恩恩胆子挺小的,不只是怕生,还怕蛇怕蟑螂…当然,最怕的就是鬼了,恐怖片这种东西她是从来不敢看一眼的。年少不经事时曾看过一部,然后成了十几年的阴影。

虽然从小程礼扬给她讲过无数遍,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的存在,但知道是一码事,害怕是另一码事。尤其是被恐怖的画面冷不丁吓一场。

这天也是凑巧了,换台换到某个电影频道,刚好在播恐怖片,还恰恰好赶上一个恶鬼正面的恐怖镜头。程恩恩当时就被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慌乱无措地摔了遥控器就想跑,情急之下都忘了先把电视关掉。

瘆人的背景音乐在整个房子里回响,大晚上的,又是一个人在家,程恩恩没出息地直接吓哭了,根本不敢往屏幕上看一眼,边哭边胆战心惊地跑回去捡起遥控器,拼命地按关机键。

画面消失,音乐停了,一下子寂静下来,她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砰恐慌的心跳声。

惊吓过后,连“夜晚的安静”都显得格外恐怖,程恩恩不敢再继续看电视,跑回房间藏到被窝里。不敢关灯,可即便亮堂堂的也觉得害怕。越是害怕,那个一闪而过的恐怖画面越是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坚持了半个小时,程恩恩实在顶不住了才给江与城发短信的。

江与城发蜡笔小新的图片,是她没想到的,其中有一张还是露了小叽叽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觉…恐惧好像真的被消除了许多,但不是因为蜡笔小新…

她竟然觉得给她发蜡笔小新的江与城有点可爱——这个词实在是和他不搭调。

她还没回复,江与城又发来:【好了乖,不怕了。】六个字,似乎能想象得到他温柔的语气。程恩恩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一点点感动。

【没那么怕了。】她说。

江与城:【还怕的话去我房间,放点音乐缓解一下,我再有半个小时到家。】【嗯。】

江与城果真把客户撂给方麦冬就直接离开了,因为绕路去买东西,到家已经超过半个小时。进门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想是小丫头害怕不敢关灯。他走到程恩恩房间,轻轻敲门:“恩恩,睡了吗?”

里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程恩恩穿着睡衣跑过来打开门,当真是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酒精在血液里叫嚣,江与城强迫自己好好做人,一脸清心寡欲地把怀里的东西递过去。

是一个兔子玩偶,毛茸茸粉色的,耳朵很长,程恩恩微微瞪大双眼,接过去抱着:“给我的吗?”

“给你聘请的保镖,今晚由它保护你。”江与城一本正经道,“喜欢吗?”

当然喜欢,她最喜欢的玩偶就是兔子,程恩恩连连点头,感动极了:“谢谢与城哥哥。”

江与城摸了摸她脑袋,嗓音低下来,莫名的温柔:“安心睡觉,我就在隔壁,没人能欺负你,鬼也不行。”

程恩恩心里满满涨涨的,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到一种隐秘的开心。

她抱着玩偶爬上床躺进被窝,江与城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她躺好看过去,江与城对她笑了笑,说了声“晚安”,帮她关了灯,带上房门。

房间里黑下来,这次程恩恩一点都不怕了。

她抱着毛绒绒的兔子蹭了蹭脸。

番外·十年9

他根本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可怕。朝夕相处,程恩恩心里很快就对江与城改观。

江与城之前说老江家男丁旺, 不是开玩笑的。他的母亲许女士生了四个全是儿子, 江与城年纪小辈分大,家里侄子也无一例外都是男孩儿。旁支里倒是有几个女娃, 小的才刚学会走路。

但江与城自小冷情冷性, 能让他有耐心捧在手心里哄着疼着的, 也就程恩恩一个。

可爱的女孩子千千万,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唯独对她另眼相待。

程恩恩并不知道自己走了狗屎运, 她只是觉得, 与城哥哥真是一个好人,温柔又体贴,和他冷冰冰的外表一点都不一样。

从小的经历, 导致她对这种稳重妥帖的成熟男性魅力毫无抵抗力,不消一个月,就被江与城成功收买了。

后来她完全忘了回家这一茬, 俨然是离开程礼扬又找到一个哥哥来替代的情势, 跟着江与城乐不思蜀。

江与城对她也是真的上心,一个二十五年从未下过厨房的男人, 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尝试了所能想到的所有菜式。他但凡有时间就会来接程恩恩放学,带她尝尽美食, 家里也永远备着各式小零嘴;时不时还往家里拿个精致特别的小玩意儿哄她开心;周末节假日尽力空出时间陪她, 或是去游乐园海洋馆之类,或是开车带她自驾游。

他对程恩恩实在是太好了, 导致程礼扬归期前一周,江与城“不经意”让她的钥匙重见天日,得以回家时,程恩恩竟然有一丝舍不得。

“奇怪,明明就在这里,怎么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我上次洗书包的时候都没有看见。”程恩恩背着书包,手里攥着失而复得的钥匙,嘀咕道。

江与城闻言若无其事地道:“太坏了,竟然捉弄我们恩恩。”

“我们恩恩”这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是和哥哥全然不同的感觉。程恩恩耳朵微红,假装镇定地小声附和:“就是。”

江与城拖着两只小箱子,全是这几个月里给她添置的小玩意儿。东西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的,平时没感觉,今天收拾起来才觉出可观。在人家家里借住,白吃白喝不说,临走还带走这么多东西,程恩恩很是不好意思。

“与城哥哥,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从电梯里出来,往隔壁栋走出时,她说,“我哥哥说回来请你吃饭。”

“你呢?”江与城垂眸看她。

“我?”程恩恩呆呆地说,“我也会去的。”

江与城低笑:“我是问,你不请我吃饭吗?”

程恩恩明白了,他是觉得只请一顿不够。这几个月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和得到的照顾,请多少顿都不嫌多,于是她诚恳道:“那我也请你一次。”

江与城又说:“你哥工作忙,不如你单独请我。”

程恩恩不疑有他,爽快答应。

江与城得逞:“一言为定。”

程恩恩点头:“一言为定。”

天已经黑了,小区里行人不多,偶有车辆从旁边的车道经过。两人都走得很慢,两栋楼不过数十米的间隔,分别的情绪来不及酝酿,就已经到达终点。

江与城送程恩恩上楼,把两只箱子拎进去,并未多做停留。

两个多月没住人,即便是五月份的天气,家里依然显得冷冷清清。程恩恩站在门口跟他说再见,江与城看了她一眼,低声问:“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

程恩恩已经过完17岁的生日了,即将成年,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大孩子,何况以前程礼扬若工作繁重,偶尔晚上不回家,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上回也是被恐怖片吓到,才会害怕。

她摇摇头:“我不怕。”

江与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会害怕,怎么办?”

程恩恩都愣了,想了想回答:“你要是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

江与城笑起来:“好。”

程恩恩简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写完最后一点作业就去洗澡准备休息。

她的作息很准时,江与城早摸透了,于是这边她刚上床,隔壁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恩恩盘腿坐在床上,接听。

“与城哥哥,你是害怕了吗?”

彼端,江与城披着浴袍站在窗边,指间还夹着烟,毫无心理压力地回答:“是啊,怕死了,不敢睡。”

没想到他这样强壮的成年人也会不敢一个人睡觉,程恩恩很有责任感地说:“那我等你睡着我再挂电话,你不要害怕。”

江与城无声地笑,烟都没点,丢了回去,上床躺下。

只不过程恩恩把话说得漂亮,事实上没等江与城睡着,她自己先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了。

江与城倚在床头,听筒搁在耳边,寂静的房间里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

他没出声,也没有动,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听着。过了很久,程恩恩都睡熟了,他才从仿佛静止一般的画面中恢复,低沉的嗓音说了声:“晚安,宝贝儿。”

隔天早上程恩恩睡醒,看到通话记录才恍然记起,顿时深感惭愧,洗漱完出门早餐的时候还给江与城发了一条郑重的道歉短信:【对不起,与城哥哥,昨天我没等到挂电话就先睡着了。】江与城回复:【是吗?我也睡着了,没有发现。】程恩恩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都睡着了,她也不算失职了。

之后的每一晚,两个人都会通电话,程恩恩每次都很有责任感地要等他入睡,但每次都没做到。

程礼扬提早两天回来的,幸亏江与城早有先见之明,提前一周就把人送了回去,不至于因为他的“惊喜”穿帮。

他一回来,程恩恩开心极了,隔壁栋的某位赝品哥哥就遭到了冷落。

趁着他还有两天假期,一帮朋友们自带啤酒小龙虾上门,给他接风。

程恩恩就是那一天,第一次见到丁韶。

程礼扬和江与城的朋友里男性居多,女性稀缺,那天来家里的人里,丁韶是唯一一个。

她性格大方,人又漂亮,很有魅力。程恩恩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因为她理想中的嫂子就是这样的。她偷偷观察丁韶很久,摸到厨房,在程礼扬身边磨蹭来磨蹭去。

程礼扬瞧她几次,问:“饿了?”说着夹了一块刚出锅的糖醋排骨喂给她。

“不是。”程恩恩张口吃掉,瞅了待在厨房帮忙的曹岩一眼。

曹岩很没有眼色地说:“好吃吧?是我教你哥的,我们家的秘方,你哥说你喜欢吃酸甜口的,我上周回家专门问我妈学的。感不感动?”

程恩恩很是好歹:“谢谢曹哥哥。特别好吃。”

墨迹了好一会儿,曹岩端着几盘菜出去,程恩恩终于逮到机会,跟程礼扬咬耳朵。

“哥哥,你喜不喜欢丁韶姐姐?”

“怎么这么问?”程礼扬又夹给她一块牛肉。

“你还没有对象,我有点着急。”程恩恩鼓着腮帮子,一脸发愁。

程礼扬乐了:“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这么想要嫂子?”

“想啊,”程恩恩说,“你不想吗?”

“家里有你一个小宝贝就够了。”程礼扬说,“现在公司正在上升期,太忙了,分不出那么多心思,若是谈了朋友又冷落人家女孩子,太不负责任。”

“可是丁韶姐姐看起来有很多人追呢。”程恩恩往外面瞅瞅,丁韶正跟身旁的人有说有笑。

这种聚会程恩恩本来就是个拖油瓶,跑来跑去地端茶送水,很少插入大家的话题,那天她全程在暗搓搓地注意丁韶,想知道她是否还是单身,但不好意思问。

她看到有人和丁韶说话,就会观察观察那人是不是对丁韶有意思。有点像发现一个宝藏,想偷偷藏起来给自家哥哥。

但她没想到的是,程礼扬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是江与城。

当时大家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程恩恩没参与,坐在程礼扬身旁乖乖地喝牛奶。

中间江与城中招了,被一帮喝高了胆大包天的人借机探听私房话题。

“有喜欢的人吗?”出题人问,“咱们大学同学就你和礼扬最招女生待见,他吧,有恩恩照顾还说得过去,你怎么回事啊,老大不小了个人问题还不解决一下?”

江与城那天穿了件白衬衣,黑西裤,衬得人格外风流倜傥。袖子挽到手肘,手臂上能看到微微凸起的青色筋脉,深藏的力量感。他拿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说:“你的问题太多了,先想好到底问什么吧。”

“行行行,就一个,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江与城很爽快地回答一个字:“有。”

现场有一瞬间的寂静,紧接着一片起哄声:“哎哟我就说嘛!就他这样的怎么可能还是处男…”

“诶诶诶还有小朋友在呢,说话注意点!”

“谁啊谁啊,到底谁?没见你跟哪个姑娘走得近过,我们认不认识?难道是什么名媛淑女,商业联姻?”

“…”

一帮人叽叽喳喳,连游戏都不玩了,逮着江与城疯狂打听。其中也有人怀疑到丁韶头上去,丁韶举着双手笑道:“别看我,我是无辜的。”

但江与城嘴严得很,愣是半个字都不透露,打听半天毫无结果,大家恼羞成怒开始灌酒,也是想借机撬开他的嘴。毫无疑问失败了。

最后折腾得筋疲力尽,终于有人破罐破摔地喊了一声:“你就说她在不在现场吧!”

程恩恩都被他们吊起了好奇心,偷偷地盯着江与城等答案。

江与城喝光杯子里的酒,将酒杯搁到茶几上。

“在。”

现场彻底疯了。

“真的假的?我别是喝多了吧,你们谁来扇我一耳刮子让我清醒清醒!”

“来,我满足你!要左脸还是右脸,五分疼还是七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