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一贺虽然将噬魂刀法传于我,却并非出自真心,为了突破噬魂刀法最后一层的难关,又不想我超越于他,所以他并非将十层噬魂刀法都传与我,而是只穿了心法给我,并且鼓励我修习第十层心法。你也知道,当年他就是修炼了第十层刀法的心法,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虽然我有麒麟刀的心法护体,也并未如他那般闭关修炼,但是在我与洛云秋他们夜闯宗人府那天,我所修炼的噬魂刀心法还是反噬了。”

“反噬了?那你有没有怎么样啊?”我越听越急,这公孙一贺够坏的,想着法子害金元宝,还好金元宝命大,不然十条命也活不够啊!

“当时我感到体内真气乱窜,即将走火入魔。但同时,我又急着找你,在宗人府后山遇到了受伤的天魔宫护法。”

“慕容丝丝!那一刀是我刺的,厉不厉害?”我不免有点想炫耀。

“厉害,我真是意想不到。”金元宝忽然看了我一眼,搞得我有点心虚,“那妖女说你跌落山崖死了,可我却知道你肯定是跑了,你的性子我知道,就算我再三叫你别动无上令,这种情况下你也会豁出去的。”

我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救人要紧么……”

“其实这到也好,虽然你擅自动用无上令会惊动朝廷,但是一时半会儿却能够让无道堂保护你的性命,反而让我放下了负担。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体内乱窜的真气越来越强烈,似要破胸而出,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拖累你们,所以我决定先回御风山庄找公孙一贺。”金元宝开始诉说他失踪的原因,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揪得紧紧的。

像公孙一贺这般老奸巨猾的家伙,又怎么会真心帮助金元宝呢,可是他一心想利用金元宝寻找克服噬魂刀心法反噬的方法,所以在得知金元宝即将走火入魔之后,他并未翻脸,反而竭尽全力协助金元宝渡过难关。

“当时我体内的真气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光靠自己根本无法克服,好在有公孙一贺用他深厚的内力帮我克制住真气,与此同时我开始专心探索破解反噬之法。我始终记得爹跟我说过,我们金家的麒麟刀法和噬魂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便从这一点着手,反复摸索尝试,加上公孙一贺的帮助,终于冲破障碍,找到了克服反噬的方法。”

虽然听到金元宝逃过一劫让我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公孙一贺那家伙也终于达到了目的,我心里就愤愤不平。果不其然,在掌握了克服噬魂刀心法反噬的方法之后,公孙一贺的态度就与开始截然不同了。

“我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异样,也意识到他可能会对我不利,所以我故意告诉他麒麟刀法除了能够克服噬魂刀的反噬之外,还能协助噬魂刀法的修炼。公孙一贺对此深信不疑,几次三番引诱我交出麒麟刀法,我一面假意附和他,一面调养生息,准备离开这里去找你。没想到,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你却来了。”他这般说完,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还跟公孙冽在一起。”

当时我额头的冷汗就冒出来了,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解释道:“我跟公孙冽在一起,是为了找噬魂刀,你不知道你离开之后发生了多少事……”说到一半又停住了,我做什么干嘛跟他解释啊,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然后呢,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然后就……咳咳!”我清了清喉咙,问,“对了,之前在山洞里你跟我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

“什么话?”金元宝一脸迷茫。

“就是公孙一贺发功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啊!”

“我有说过什么话吗?”

好你个金元宝,跟我装是吧?我把脸凑过去,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再仔细想想,说过什么?”

他往后退了一分。

我继续凑上去,威逼利用:“你倒是想啊,我分明记得你说过什么呢?”

金元宝的脸红了,嘴角绷得紧紧的,略有些消瘦的脸上,五官愈发分明,比失踪前更多了一份英气,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嘴太硬了点,如果他再说一遍那句话,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勉强答应他算了……

终于他被我逼到了极点,双唇微启:“我……我说……你跟公孙冽为什么要找噬魂刀?”

找你个头啊!谁来给我块板砖,让我敲死他算了,金元宝你个大混蛋,我收回刚才的想法,你一点都不好看,又丑又黑又木又无趣,谁嫁给你倒八辈子的霉,你也别娶媳妇了,跟你的刀过一辈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49

金元宝的伤势渐渐康复,他说公孙一贺对他有所保留,所以他的功力虽大幅提升,却还未冲破自我的界限,仍需闭关修炼。

与此同时,离俊贤王与我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噬魂刀已经被埋在山洞里了,为了公孙冽,我并没打算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自然也便无法完成俊贤王的约定,用噬魂刀去换取所有人的性命,唯有另想办法。

这所有的一切,我只告诉了洛云秋,许是因为我之前豁出性命救下初雪,让他对我十分信任。他说只要噬魂刀一天没有找到,就会有更多像恶蛟帮那样的江湖势力找御风山庄的麻烦,所以最好还是对外宣称公孙冽已死,绝了那些人的念想。

老夫人和初雪并不知道公孙冽还活着,在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悲痛欲绝,被洛云秋接回洛府安顿,平复情绪。而江湖上的大小势力,也因为御风山庄的败落,终于不再抓着御风山庄不放,纷纷另想办法寻找噬魂刀。只有我知道,所有苦苦寻找都是白费力气,没人能够找到噬魂刀的,包括俊贤王。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月之期迫在眉睫,金元宝仍在闭关,我只能寄希望于无道堂的人能够赶紧将我爹接来,阻止俊贤王,救下众人的性命。可是我这神出鬼没的爹啊,我真是您亲生的吗?为什么我要找你的时候,你就偏偏不出现呢?我派去白云镇的人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再这么耗下去,恐怕我只能去色诱俊贤王了……

我看看自己这副如花似玉的模样,再想想苏慕白那张阴沉沉的脸,还是算了吧,我要做一个宁死不屈的美女。

“掌门,金师兄都回来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啊?难道是因为您太凶,金师兄不肯娶你?”青山在我房里一面帮着剥松子,一面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问我。

“我凶?”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胆再说一遍!”

青山立刻把嘴捂上了,拼命摇头,发出口齿不清地呜呜声:“您不凶……您一点都不凶……”

这还差不多,我白了他一眼:“去外头扎三个时辰马步,不扎完不许吃饭。”

“掌门,您这样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青山哭喊着跑开,一头撞上了进门的某人,结结实实地跌坐在地上,疼的嗷嗷直叫。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金元宝!

心里有点小激动,不过我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假装平淡地问:“你出关了?”

“嗯。”

切,闭关两个月怎么还像快木头似的,这家伙没得救了。我把碟子里的松子仁一颗颗往嘴里塞,边吃边暗暗地把金元宝从头到脚底板都骂了一遍,然后忽然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地合上了。

“掌门,天色不早了,你跟金师兄早点休息啊!”门外传来青山十分猥琐的声音。

“臭小子你找死啊!”我撇下一盘子松子仁,跑出去想教训青山,却发现这小鬼竟然胆大包天地把门从外头给反锁了,任我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臭青山,你死定了,等我出去让你抄门规一百遍,扎马步三天三夜!”我边骂边朝着房门踢了一脚,疼得我眼泪花子都逼出来了,再回头一看,气的都哭出来了。

金元宝竟然泰然自若地坐在本掌门的专用太师椅上,吃本掌门的松子仁!!!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翘着一条受伤的腿跳过去,指着金元宝气冲冲地命令:“不许吃了,这是我的……啊!”话还没说完,人就因为失去平衡,直直地朝前摔下去,整张脸贴在了金元宝的胸口。现在我知道青山为什么刚才被弹得那么远了,这哪是胸口,分明是堵墙嘛,还不如摔在地上呢,我的妈呀!

“哎哟,我的脸啊!”我一边叫的稀里哗啦,一边大骂金元宝,“你接一下我会死啊,我的脖子都快断了,脚疼、脸疼、脖子也疼……呜呜呜……疼死我了……”

“你能先把手放开吗?”耳边传来金元宝十分无奈的声音。

我止住叫唤,擦了把眼泪鼻涕,低头一看,顿时石化了……原来我刚才摔下去的时候,不偏不倚抓到了他的裤腰带,被我这一阵哭闹,现在裤腰带已经散了,裤子都被我往下扒拉了一截,十分不雅,再看金元宝的脸色,都快涨成黑的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把手从他裤带上松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看他那脸色,忽然脑子一混,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又蹲下身把他裤子给提好了,提完还系上了裤带。

“好了。”我松了口气,心想这下将功补过了吧,不过这裤子不平整啊,怎么好像里头塞了个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一下,硬邦邦的。

“楚小北!”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我抬起头,看向金元宝,他的脸色远比刚才还难看,咬着牙,眉头紧锁。

“你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难道是走火入……”剩下那个字还没说完呢,他就忽然伸手扶住我的后脑勺,然后二话不说俯下身,攫住了我的唇。

唔……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嘴,连带着整张脸,整个身体都很热很热,还夹杂了一点淡淡的松子味道,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小享受。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出去,圈住了他的脖子,而后腰便被托住了,一股巨大的力气将我整个从地上抱了起来,往床边走。

忽然的悬空让我禁不住把两条腿往上缩,缠上了金元宝的腰,几乎是同时,我俩倒在床上,四目相对,我们之间离得很近很近,他的嘴巴红红的,脸也红红的,急促地喘着气。

“我……”我俩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同时止住,一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之中。

时间或许只过了片刻,可是却让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身体里的热度没有减退,心在胸口急促地跳着,喘气都像在喷火,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我从没经历过,以至于我就这样僵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小北……”他先反应过来,红着脸想要松开手。

不要!我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但是身体贪恋却奇怪地贪恋着这个温度,不想放手,只想靠上去。

他忽然怔了怔,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不一样起来,漆黑、深邃,夹杂着一丝……狂热?来不及我细想,他的吻又落了下来,这回不是唇,是耳垂、脖子、肩膀……唔,他在脱我衣服……

“掌门,青山错了!求您不要再罚青山抄门规了,门规那么厚,一百遍不是人抄的……啊?!”痛哭流涕的青山忽然闯进来,睁大了眼,被眼前这一切吓得呆若木鸡。

我们三个人同时僵住了,金元宝迅速用被子把我给包住了。

眼前漆黑一片,青山的声音从被子外头传来:“掌门、金师兄,你们继续,不要理我……千万不要理我啊……”关门声和仓皇的脚步声,预示着青山这辈子都别想在青苍派翻身了。

随着青山的搅局,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紧紧地拽着被子,感觉整个人像被放进了蒸笼里,却又尴尬地不敢探出脑袋。脑袋里乱哄哄的,似乎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了,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做了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我娘说,女孩子家的身子可宝贵了,只有成亲了才能给相公看,刚才金元宝脱我衣服,岂不是差点让他看光了?

这可不行,我冷静了一下,正想说金元宝你亲归亲,可不许脱我衣服啊,却听外头响起他的声音。

“楚小北,我喜欢你。”

啊?!

一阵恍然,我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我隔着被子问:“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我喜欢你。”他又说了一遍,我躲在被子里,忍不住想笑,早说不就好了。

“你喜欢我吗?”他又问。

我点点头,话我就不说了,多不矜持。

过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他的声音:“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个嘛……反正让你看光了我也嫁不出去了,那就勉强答应好了,我又点点头。

身子忽然被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唔,透不过气……但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冬天到了,外头的天很冷,可是隔着被子被这样的抱着,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0

我隔着被子和金元宝睡了一晚上,一夜无梦,睡的极好。

但是第二天,我俩睡一张床的事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整个丞相府,还在青山的添油加醋中,变得十分不堪入目。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霍达更是按耐不住地冲来找我,张口便是一句:“掌门,您和金兄弟打算何时成婚?”

我懵了,我俩什么时候成婚,关你什么事?

霍达的脸色更差了:“掌门,虽然您和金兄弟郎情妾意,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您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没成亲就跟男人谁在一起呢?这……这简直不成体统!咱们青苍派的百年声誉不能毁在这里啊!”

什么,不成亲不能睡在一起吗?为啥我娘只说不成亲不能让男人看身子呢?到底是我娘的话对,还是霍达的话对,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我娘比较可靠,我说:“可是我跟金元宝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了,你紧张什么?”

“什么?!”霍达震惊了,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咱们青苍派的声誉必须保住,我这就去找人筹办婚礼!”

这霍达可真是个急性子,我追出去大喊:“什么婚礼啊,我还没打算嫁呢!”结果话刚说完,就跟金元宝撞见了。

“你说什么?”他问。

“呃……”我哑了,该死的霍达,你跟青山两个的仇本掌门记下了。

“这是什么?”就在我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的时候,忽然看见金元宝手上拿了个长长的袋子,里头好像装了什么。

“进去再说。”

好像是什么神秘的东西呢,不会是什么宝物吧?我急忙跟他走进了内屋,只见金元宝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可见这玩意儿还挺沉。我急忙凑过去,好奇地围着那灰布袋子转了圈,依旧看不出这里头放着什么东西。

这时,金元宝上前,打开了布袋。这下我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一柄刀鞘,金光闪闪,做工精致,还有那么一丝眼熟。

“这是……”

“噬魂刀的刀鞘。”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之前在公孙冽房间里看到过的,一直挂在墙上的那柄刀鞘吗?可是,噬魂刀还在公孙一贺手上,这刀鞘能有什么用,金元宝干嘛把它拿来?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别小瞧这刀鞘,它可能救大家的命。”

什么?!这下我更迷糊了,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明白啊!”

“我问你,朝廷为何要找噬魂刀?”

“听说噬魂刀里有宝藏的秘密?”

“错!”金元宝道,“噬魂刀里藏有宝藏,不过是俊贤王为了引起江湖骚动,从而找出噬魂刀的借口而已,如今朝中上下都由俊贤王一人掌管,他还不至于为了个传说中的宝藏,下那么大功夫。”

“那他为了什么呀?”这话怎么越说越不明白呢,我都乱了。

“退一步讲,如果噬魂刀里藏有宝藏的秘密,公孙一贺拿着噬魂刀那么久,早就发现了不是吗?可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宝藏的秘密,却仅仅只是在噬魂刀上发现了第十层心法。所以,噬魂刀就算有秘密,也只是藏有神功秘籍罢了,与宝藏并无任何关系。”

这话倒是在理,我点点头:“难道俊贤王也想修炼神功,不过就他那样子……”我又想起苏慕白那两条腿,自我认识他起,他便无法行走,又怎么可能去练功呢?

“俊贤王自小残疾,自然不是为了得到噬魂刀的心法,之前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他要刀究竟有什么用,直到我拿刀了这刀鞘。”金元宝开始诉说事情的关键,他说,当日他受伤回到御风山庄,正巧遇见朝廷的人在抄家,找出了噬魂刀的刀鞘。当时他虽然临近走火入魔,但对付几个官兵绰绰有余,于是便顺手劫下了这刀鞘。

“你可曾记得公孙一贺的模样?”金元宝问我。

我拼命点头,这哪能不记得,见过他那副模样的人,就是想忘都忘不了。

“噬魂刀的心法虽然厉害,但是却有着腐筋化骨的弊端,公孙一贺当初急于成功,最后走火入魔,成了如今这番模样。索性我将麒麟刀法融入其中,才终于克服了这层障碍,但事实上,要破解噬魂刀法的反噬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难道这刀鞘就能克制噬魂刀法的反噬?”

“没错。”金元宝点头,“我父亲曾同我讲过一个道理,一株花倘若有毒,则根茎往往能够解毒。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放在噬魂刀上亦是如此。当初将这噬魂刀法藏入刀中之人,又怎么可能没想到克制反噬的方法呢?但是公孙一贺研究噬魂刀三年,依旧没能找出这一方法,所以我推测这方法不在刀上,而是在这刀鞘上。”

我这下算是听明白了,金元宝的意思是,这刀鞘中藏有一个方法,能够弥补噬魂刀法的弱点,让修炼噬魂刀法的人能够不像公孙一贺这样,浑身腐烂。

“我懂了!”我瞬间明白过来,“噬魂刀法会让人腐筋化骨,而这刀鞘却藏着生筋续骨的方法,正是俊贤王需要的,对吗?”

“算你聪明。”金元宝点了点头。

“我本来就聪明嘛!”我朝他吐了吐舌头,这下我彻底明白了,苏慕白要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要让自己的双腿能够站起来,噬魂刀的刀鞘里就藏着能让他康复的方法,会是什么呢?我追问:“你可找到这方法了吗?”

“你看。”说话间,金元宝拿起桌上的蜡烛,用火燃烧刻在噬魂刀鞘上的骷髅头,过了一会儿,那骷髅头忽然长开嘴,从里头弹出个扁圆形的小盒子,打开盒子,一颗金色的药丸放在里头。

我高兴地快蹦起来,是真的,这就是苏慕白要的东西,拿着他便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希望就在眼前,可是……这笔交易该由谁去完成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1

我打算自己拿着药进宫,去完成同苏慕白之间的交易,可是金元宝却不同意,他说宫中凶险万分,俊贤王又诡计多端,断不会让我再去冒第二次险。但是,同俊贤王达成协议的人是我,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我才是进宫最适合的人选。

就在我俩争执不下之际,朝廷却忽然派重兵包围了丞相府。

事出突然,以至于我和金元宝也被困在了府中,诸葛宏急的团团乱转,不停在嘴里念叨:“我就知道要出事,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伯父您别急了,您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朝廷要抓也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从旁安慰他。

“你不懂,做官的哪个没做过亏心事,俊贤王若有心为难于老夫,老夫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保不住。想当年老夫为了顺利考取进士,往考场看门的侍卫手里塞了三个鸡蛋,如今想来还是惶惶不得终日啊……”

我:“……”

虽然老丞相满心纠结那三个鸡蛋,但很显然俊贤王并没打算在这点小事上做文章,他加在诸葛宏身上的罪名是“叛国”,全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幼,统统被抓了起来,一如当时围剿御风山庄一般。

我和金元宝作为相府中的客人,自然也没能幸免于难,一道被抓进了宗人府,等待审问。

“无论如何,必须同俊贤王谈好条件才能把东西交出去。”这是被抓前,金元宝偷偷在我耳边说的话,我牢牢记在了心里。

果不其然,被抓的当天夜里,便有个脸色阴沉的家伙见我,托来俊贤王的口信,让我把东西交出去。

我冷笑了一声:“东西的确在我手上,但是我不想给你,叫俊贤王自己来问我要。”

那人立刻就怒了:“放肆,王爷何等尊贵,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活得不耐烦了。” 说罢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作势要我的命。

这点威胁我可没放在眼里,我说:“你要杀了我就赶快动手,反正东西拿不到,你也会很快来给我陪葬的。”

那人的脸色变了变,蓦地换上了一副笑脸:“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只要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立刻把所有人都放了,如何?”

“要不你现在就把大家都放了,我考虑下把东西给你。”

“啪!”一个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都说了让你乖乖听话,跟我嘴硬是吧?王爷是下了令不许动你,但是老子有的事办法让你把东西交出来。”他说完,冷冷一笑,拉着我便往刑房里走。

我以为他准备让我生不如死,却不曾想到,刑房里全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霍达、青山……还有金元宝!只见他们全都被吊在刑架上,金元宝受的伤最重,胸口被鞭子划出一道道的血痕,惨不忍睹。

我当时就哭了,抓着那家伙喊:“你干什么,快把他们放了啊!”

“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人。”那人摊了摊手,“不然,我就让你亲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被打死在你面前。”

“你这个疯子!”我推开他,朝金元宝冲过去,却被那家伙紧紧的禁锢住了。

金元宝抬起头,给了我一个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不能心软,决不能。

耳边传来那人哈哈大笑的声音:“看来你最在乎的就是这个了,那就从他先下手好了,来人,给我用刑!”随着他一声令下,负责行刑的狱卒便拿起烧红的烙铁,贴在了金元宝的胸口。

滋……

囚室里弥漫出一股烧焦的味道,金元宝咬着牙,一声都没吭,我却当时就崩溃了,放声大哭:“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心痛了?心痛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谁都不会受苦。”那人得意地说。

我当时真的想就那么把东西交出去算了,可是金元宝对我说的话还犹在耳边,我一定要做到。可是,金元宝怎么办?青苍派怎么办?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去死,这个时候不能哭,要冷静,千万要冷静……我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句话,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方法。

我说:“好,我告诉你东西在哪儿。”

“小北!”金元宝终于喊出了声,竭力想要制止我。

“这才乖嘛。”那人如愿以偿,自然放松了警惕,“快说,我立刻放了他们。”

“你说话可算话?”我抬起头,问他。

“那是自然。”

“我不信你说的话,我要你马上发誓。”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烦?”对方有些不耐烦起来。

可我的态度却十分强硬:“反正你发誓把他们放了,我才把地点告诉你,我可信不过你们这种坏人。”

那人倒是严肃起来:“小丫头,你别一口一个坏人的,我也是奉命行事,你若硬要我发誓,我发誓便是了。”说罢,终于放开我,将手举到头侧,“黄天在上,我马德必发誓……”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趁其不备,拿过放在一旁的匕首,二话不说,顶住了自己的腹部。

这个叫马德必的家伙当场就傻眼了:“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