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把手放上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手被迫不及待的抓住,仿佛害怕她反悔一般,鸟儿努力想象了一下碧疆紧张的样子,不由弯了弯嘴角,这个人应该不会有那种时候吧。

只是……这温度……鸟儿不由皱了皱眉头,先前那种感觉又升上来,待要细想的时候却听喜娘唱到,“新娘上轿——”

此时的碧疆并不知道,只因为他过分的紧张搞错了角色而让这场婚礼变得心惊肉跳。

碧霄山庄在境城的南面,碧疆新置的房子在境城偏北的地方,也就是说鸟儿要出嫁必须穿过几乎整个境城,碧疆娶亲怎么也算的上境城的头等大事,不知多少姑娘今日碎了一颗芳心,但大部分人还是被这份喜庆所感染,开心的笑着。

花轿里的人也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渗人,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她说碧疆坏话的时候他总会不高兴,为什么她很多时候会把他们两个混淆,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相像的地方,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像是朋友,却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像是敌人,却似乎比谁都要了解对方,为什么那个心眼儿小到不行的碧疆会同意让她穿这件嫁衣,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在花轿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她终于把这件事情想明白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那只属于姜银的温暖温度,他在这个时候告诉她是什么意思呢?想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还是看她被骗于心不忍?

不安是消失了,不过瞬间就酝酿成了风暴,几乎要把她的胸腔涨暴。

震天的鼓声,喜庆的喧闹,飞扬的花瓣,这场盛大的婚礼无疑是今天境城一道亮丽的风景,就在一个巨大的响声之中,这道风景美到了极致。大红的轿帘掀开,一个一身火红的女子冲了出来,翩翩衣袂,精致妆容,在漫天飘飞的花瓣中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呃……冲向了前面骑马的新郎……

“碧疆!!!你竟敢骗我!”

不好!碧疆一惊,随即感觉到身后一股浓浓的杀气,脚踏马镫忽然飞身而起,看着来人如花的笑靥暗叫不妙,她不是一般的生气,在接住她那掌的时候碧疆更加肯定了这个认知,她果然气的不轻,这一掌绝对是用了全力,他几乎接不住。

顺势拽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里,情急之下点了她的穴道,落回马上,紧张的看着她被愤怒熏的发亮的眼睛,想象之后的事情,明明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莫名的惊慌起来。

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不少,但是碧霄山庄毕竟是碧霄山庄,迎亲的队伍似乎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往前走,仿佛早就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碧疆抱着鸟儿俯在她耳边试图安抚,“但是现在不是随便发脾气的时候,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一定要顾全大局,明白了吗?”

鸟儿眼中的风暴似乎渐渐平息下来,碧疆小心翼翼的道,“我解开穴道,你乖乖坐回花轿里去,好吧?如果同意你就眨一下眼睛。”

鸟儿迅速了将眼睛眨了几下,碧疆迟疑了一下,还是解开了她的穴道,与此同时,身上一僵,立刻无法动弹。

“开什么玩笑!”鸟儿笑得和煦,碧疆忽然能够体会她平时的心情,这种笑容真的很让人忐忑。

“把人耍的团团转很好玩吗?”鸟儿恨恨的从他怀里跳下来,“老娘不玩儿了!”

新娘乱闹迎亲队伍,可以,碧霄山庄的人见得世面多了,这不算什么,他们该干嘛还干嘛。新娘要逃婚?!这可不行,碧霄山庄的人见得世面多了,还没见过碧霄山庄哪个主子成婚能跑了新娘,所以人群里忽然冒出几个人来,朝鸟儿攻去,场面忽然变得混乱起来。

临街酒楼二楼的一个窗口,有人对着倚窗的蓝袍男子笑道,“还没等我们行动,他们自己就乱了,事情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蓝袍男子愣愣的看着下面左冲右突的火红身影,只觉的那精致的妆容分外的刺眼。

忽然眼前闪过两道玄色的影子在空中闪过,男子突然变了脸色,来不及多想,焦急的跳了下去。

“鸟儿——”

碧疆的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惊恐,这让鸟儿觉得十分稀奇,正准备回头却觉一阵劲风犹如实质的寒冰一般直袭胸口,这感觉并不陌生,正是她十年前身中玄冰掌时的感觉,那种刺骨的寒意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

然后,她看见了冷修杰黑着脸狠狠的朝着如同十年前一般怪异的玄冰二怪击了一掌,再然后……她看见被冷修杰震偏的玄冰掌打在了不知何时挡在她身前的碧疆身上……

这一切不过是短短瞬间,但是在她眼中却无比清晰,尤其是碧疆倒下去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全都消失,她想要伸手扶他,却无力的堕入黑暗。

“舞儿——”惊恐的声音响在耳侧,鸟儿觉得好笑,为什么每次濒死的时候都是由他来见证呢?不知他一次一次的看着自己死亡是什么感觉。

冷修杰紧紧的捂着胸口,那里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他以为他已经习惯,可是每次见她身陷危机时的恐惧和绝望都只增不减。

这个由新娘逃跑的闹剧终于以两个新人倒下的惨剧收场,众人四散逃开,鸟儿的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冷修杰抱着她良久,却不敢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直到碧霄山庄有人赶来,他发疯一般抱着她不撒手。

“对于没本事得到的东西,还是趁早放弃比较好。”一个淡淡的女声传来,就在他想抬头看的时候忽然被人点了穴道,眼睁睁的看着怀中的人被抱走。

碧霄山庄的书房里,一位白衣少女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叶澜难得的皱起了眉头,“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本想着他们的目标是鸟儿身上的秘籍,在没拿到秘籍之前他们不会伤害她,而且想着有疆儿在,不想打草惊蛇才没有在他们身边安插人手。”

“是什么理由让他们宁可不要秘籍也要杀掉鸟儿呢?”叶柔敛眉沉思。

“杀人灭口,证明有什么东西害怕被除他们以外的人得到,”白衣少女开口。

“要是那样的话,应该鸟儿一跑出他们的掌控范围就应该杀人灭口的吧,”叶柔疑惑,“为什么现在才做。”

“迫不得已啊!”白衣少女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证明其他人不足为惧,但是绝对不能落现在掌握着她的手里。”

“也就是说,那本秘籍即使毁掉也不能落在碧霄山庄手里,”叶柔恍然大悟,忽的拍桌子站起来走到白衣少女身边严肃的道,“词儿,别人冥思苦想的时候,你就算真的很轻松也摆摆样子,很伤人自尊的好不好!”

“哥哥和小四,还有爹爹和娘亲都能想到啊,”尹定词依然淡淡的道,“只有姐姐一个人笨罢了!”

“你竟敢说我笨!”叶柔恨恨的咬牙,愤怒道,“谁说我一个人笨,不是还有一个比我更笨的吗!?”

“说的也是。”白衣少女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饮起来。

那个比叶柔更笨的人正在痛苦的挣扎着,碧疆无力的倒在岸边,她被翻搅的寒意席卷着往下沉,她不能这样沉下去,她要看着那个人醒来……

鸟儿咬着牙苦苦挣扎,碧疆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不能这样沉下去……

忽然感觉丹田处有什么缓缓流出,同时有什么在嘴里化开,从喉咙一直暖到胸口,很舒服,汹涌的寒意渐渐平息,她飞快的朝岸边游去……

碧疆收回贴在鸟儿丹田处的手,见她已经将药咽下,无力的倒在旁边,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看着床前的华服老人虚弱的道,“师公,引出来大半,暂时没有问题了吧?”

华服老人摇摇头,面无表情的开口,“马上解毒。”

“她呢?”碧疆又问。

“两个月。”老人依然面无表情。

碧疆皱了皱眉,今日鸟儿虽然没有被玄冰掌击中,但是上次释放内力引发的寒毒已经很凶险,今天的掌风几乎要了她的命,师公顶多能拖两个月,也就是说,两个月内必须给她解毒……

“你很危险。”华服老人看着他,眼神中有些担忧。

“还是老样子啊……”叶澜从门口进来,语气有些无奈,“喜欢华服,面无表情,说话从不超过五个字,果然高人都怪。”说到这里看着碧疆眼中满是担忧,“这几日你就安心解毒,万事都有你爹和娘在。”

“好可惜,”叶柔从门口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鸟儿道,“还想着洞房花烛夜有好戏看呢,全都泡汤了。”

碧疆的脸色更加难看。

“还是先管自己的小命吧!”叶澜走到床前扶着碧疆躺好,笑道,“反正‘碧疆’也要消失了,听说皇上要为尹定疆,疆世子娶亲,皇家的婚礼要更加盛大些吧……”

碧疆的脸色又白了一分,“您又想干什么?”

“嘿嘿……为我儿子娶亲啊。”叶澜微笑,随即正了脸色道,“你这条小命是我的,要是你敢擅自丢了娘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娘……”尹定疆看着叶澜眼中心疼的神色,轻轻的靠在她怀里安心的闭上眼睛,在完全沉睡之前喃喃道,“不许再胡来了……”

叶澜看着他的睡颜心疼的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42

42、四十二章 ...

【四十二章鸟儿忽然探身朝着他苍白的唇压下去……】

鸟儿醒来的时候,小四正拄着胳膊在她床边打盹,半张脸浸在昏黄的烛光中已见棱角,恍惚间觉得好像已经和他们一起度过的不短的时光。

“醒了?”清柔的女生带着浓浓的疲惫,“先喝点水,一会儿再吃点粥。”

鸟儿怔怔的盯了她半晌才想起来,姜银和碧疆是同一个人,叶柔出现在这里很正常。脑中忽然浮现出碧疆倒下去的身影,忽地爬起来问道,“碧疆呢?”

叶柔递水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眼睑,鸟儿抓住她急切道,“碧疆呢!”

叶柔放下水杯,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力道,“在隔壁。”

鸟儿看着她的表情,心底不由升出一股恐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不知何时醒来的小四按住。

鸟儿皱眉瞪他,眼中满是愤怒,叶柔看着她道,“我想,有些事情需要说清楚了。”

鸟儿冷静下来,又重新坐回床上,摸不着头脑的事情太多,确实需要说清楚。

“你也知道,你身上的寒毒很凶险,你跌落山崖的那会儿,疆儿其实将寒毒引了大半到身上的”叶柔缓缓的开口,“虽然寒毒不能完全解了,但是以他的功力压制还不是问题。”

鸟儿呆呆的看着她,想起那次在清源镇他寒毒发作时的情景,那个时候她还玩笑的想,那一摸一样的寒毒是不是他从她身上引过去的,却不想竟然是真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毒明明是要命的。

“这个你就要亲自去问他了。”叶柔耸耸肩道,“你离开后,他去找了师公解身上的残毒,师公不眠不休整整半个月才研制出解药,那毒相当霸道,即使是残毒他也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后来听说你被追杀,又不听劝阻拖着虚弱的身体去救你。”

鸟儿眼前浮现出那日在蒙山他虚弱的样子,原来不是假装的……

“你这次为救冷老夫人释放内力引发了寒毒,又没有及时吃药,加上寒毒在你体内时间过长,身

体相当虚,所以情况相当凶险,即使只是受了那玄冰掌的掌风恐怕也支持不了几日,所以……”

“所以什么?”鸟儿喉咙堵的慌,声音哽咽。

“所以,他将你身上大部分的毒全都引走了。”小四忽然接口,默默的递给她一方帕子。

“玄冰掌加上你身上的那大半寒毒,”叶柔的表情有些痛苦,“不知他能不能挺过来。”

“他在哪里?”鸟儿的语气异常平静,反而让人觉得不正常,“带我去。”

叶柔闭了闭眼,摇摇头,表情痛苦,“你最好还是不要去……”

“带我去。”鸟儿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坚定。

床边的小四站起来,扫了她一眼道,“我正好要去看看。”

叶柔没有看他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鸟儿随意披了件衣服跟在小四身后出了房门。

院子被把守的很严密,小四敲了门,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美貌的妇人,一身锦服雍容华贵,满脸的倦容和掩不住的担忧神色让鸟儿心下微沉。

妇人看见她也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她会来一般,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进来吧。”就扭头往里走,走了几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娘……”小四急忙上前扶住,担心的问道,“您没事吧?”

妇人的脸色有些苍白,轻轻的靠在小四身上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一会儿就好。”

小四小心的扶着她往前走,到了房门口却停住脚步,好半天没有动静。

“夫人……”鸟儿心下焦急,绕到前面却在看见妇人满脸的泪痕却强忍着不出声的时候顿住,虽

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这位妇人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姜银他们姐弟三人提到娘时,尽管语气中似乎很是不满,但是从他们的话中她能判断出来,他们的娘美丽,聪明,果敢,有着不输男子的魄力与胆量。在她的想象中,她的脸上不应该出现这种脆弱的表情。

“你先进去吧……”妇人向她扯出一丝微笑道,“不过,请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

声。”

鸟儿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进门的刹那她便定在当场无法动弹,碧疆几近□的躺在床上,只在□处盖着一条薄被,身上

的皮肤都是青紫的颜色,四肢用铁链绑在床边的铁杆上,已经勒出血痕,口中塞着一块白巾,饶是如此,唇边却还晕着鲜红的血迹,他就那样痛苦的挣扎着,满身满脸都是汗水……

一个锦袍男子将手贴在他的腹部,缓缓的输入内力,待他稍稍平息之后,床边一位华服老人在他身上扎了一针,碧疆忽然激烈的挣扎起来,口中堵着白巾依然发出凄惨的呜咽之声,不知过了多久,渐渐闭上眼睛没了声息,似乎是晕了过去,身体却仍然无意识的挣扎着,不一会儿又痛醒过来,看着老人的眼神之中满是乞怜之色。

鸟儿终于知道叶柔为什么会有那么痛苦的表情,坚强果敢的妇人为什么会哭,比起她们,她甚至连迈步的力气都没有,那个从来淡定从容,举手投足间都气势逼人的人,此刻如同一只困兽般被锁在床上向人乞怜,她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痛才能让那么高傲的人露出这样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锦袍男子又开始给碧疆输送内力,华服老人再次举针。

“不要……不要!”鸟儿拼命着摇头想要嘶喊,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看着痛苦挣扎的碧疆,她觉得宁愿自己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出来的,无力的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明明觉得喉咙酸疼,胸口满涨,却哭不出来。

“已经这样一整夜了,”叶澜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疲倦的说道,“这样的痛苦要持续三夜,也就是说之后的两天,夜夜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鸟儿嘶哑的开口,“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娘!”小四急忙拦住叶澜。

鸟儿呆呆的看着她强忍泪水的眼睛,自嘲的笑,她把她的儿子害成这个样子,别说打她一巴掌,就是杀了她也不为过。

“你竟然说他不值得!”叶澜甩开小四的手,狠狠的提起她的衣领愤怒的吼:“你以为他在拿什么赌!?除了自己的性命,他的爹娘,姐弟,这么多爱他的人,只因为你,他全部都赌上了,你竟然说不值得!”

鸟儿忽然怔住,只觉得被那怒火炙烤着。很多情景在眼前浮现:他看向叶柔和小四时宠溺的表情,提起他爹娘时无奈却温柔的眼神,捉弄尹定远时开怀的笑意,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要为她赌上的是如此珍贵的东西……

“死是很容易,”叶澜恨恨的推开她,“可是比起你的死,他觉得现在的痛苦更容易承受!你却这样轻视自己,对得起他吗!”

叶澜气的直喘,再没看她,甩袖离开。

“娘!”小四看着甩袖离去的叶澜,又扭头看了看鸟儿淡淡的道,“如果你觉得不值得的话,我

只有一个请求,即使为了哥受的这些苦,你也要活得幸福。”

鸟儿看着他挺的直直的背影,眼泪毫无预兆的汹涌而出。

身上忽的一暖,鸟儿扭头,叶柔将披风为她好好地裹了裹,温柔的道,“你身子还很弱,当心些。”说完就靠在墙边静静的看着对面的房门,半晌忽然抬脚向前走去。

鸟儿开口问道,“要去吗?”

“要去,小四都那么坚强,我这个做姐姐的软弱可不行,”叶柔扭过头来看着她笑,“疆儿一定会没事的,就算你觉得自己不值得,但我们值得,即使为了我们,他也会挺过来。”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依然温柔却带了冷意,“我们家的人可不像你那般软弱,一心只想着以死来逃避痛

苦。”

那是鸟儿没有见过的叶柔,柔和的语气,看似体贴的安慰却如锋利的刀一般剖开她的心脏,看见了那个懦弱的自己……

深深的吸了口气,鸟儿忽的大笑起来,仿佛疯了一般,叶柔回头静静的望着她。

过了一会儿,鸟儿渐渐平息下来,弯腰拄着双腿喘息,“他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

叶柔没说什么,扭头继续向房间走去。

“碧疆,你最好给我挺过来!”鸟儿先叶柔一步奔进房间,狠狠的叫道,“否则我就和别人白头偕老!!”疯狂却认真。

“你休想……”床边传来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

鸟儿愣愣的看着床上,一夜的折磨让碧疆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但是那眼中的笑意却熠熠生辉。

顾不上窘迫,鸟儿冲到床前,刚刚回去的眼泪又夺眶而出,“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想啊,”碧疆语气轻佻,很是无奈,“可是有什么办法,男人一辈子总有一个人值得他这样做。”想要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却没有力气抬手,鸟儿见他这个样子,心中疼的更加厉害,干脆扑到他身上哭起来。

碧疆轻笑,“是你想抛弃我,我还没哭你哭什么?”

“你会哭就有鬼了。”鸟儿哽咽着骂道。

“会啊,你要是真的跟别人白头偕老,我一定会哭。”碧疆看着她笑,眼中却是认真的神色。

鸟儿忽然探身朝着他苍白的唇压下去……

43

43、四十三章 ...

【四十三章火烈鸟已经历经死劫获得了力量归来】

碧疆不由瞪大眼睛愣在当场,房间里的人全都悄悄的退了出去,过分的安静终于让鸟儿清醒,在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干了什么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压着他的唇继续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碧疆忽然一笑,探出舌头在她唇上舔了一下,湿润柔软的触感让鸟儿一惊,急忙闪开,只觉得脸上火热。

碧疆仿佛存心想看她窘迫一般,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鸟儿郁结,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喜欢捉弄她。

“不理你了!”恼羞成怒的某人气鼓鼓的站起来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