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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你认识吧?”

幽闭的房间内,清冷的声音就像一道幽灵轻音,吓得缩坐在囚椅里的粗壮汉子一个哆嗦,他原本就清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会用金钱来和自己轻易交换人和事又哪里有那么简单。

壮汉心虚的埋下头用手艰辛的擦擦头上的冷汗,他在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刀疤了,刀疤惹到这些人是他的不幸,而自己不能让自己的下半身也陷在更加不幸之中…

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咕噜”一声,壮汉伸着脖子才点点头哑声承认道:“是,我认识…”

这一开口的承认便是彻底的断掉了往日所有的称兄道弟和义气,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绝望更绝望的事情,而绝处逢生总会让人抛弃一切的奔向希望。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刀疤的?”

“七八年前,我去华城市认识了梁启轩,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刀疤呢。他还真是个白帮的混混头目,出手挺狠的。我们在一个地下赌场认识的,当时有帮龟孙出老千还赖,被我发现了一群人围攻我,是他把我救出来的,后来我们就成了朋友。只是我那个时候还不如他,后来交往的虽然不多,但是也知道他升的很快,没多久就成了白帮的帮主。这里面有多少腥风血雨也只是我听来的,听说他杀过人,但是没有人有证据。”

“其实…他人还是挺义气的,至少当初救我的时候还是个良心未泯的人。后来我跟着他进了白帮,发现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也的确,如果再义气再心慈手软他也走不到那天那个位置。当时在华城市他在黑道的地位是没有人能撼动的,我们也确实过了两年嚣张的日子,直到五年后…”

壮汉抬头看了看栾轻风,似乎到了最他最难以开口的地方,所以心中还有些犹豫,栾轻风也毫不犹豫的伸出五根手指,壮汉心中一跳一热便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平时就是管理一些后勤,冲锋陷阵的事情做的并不是太多。”

说这话壮汉自己都心虚,在栾轻风‘怀疑’的目光中他窘迫的摸摸后脑勺挣扎着又道:“但至少那桩事,我的确是没有参与的。”

“哪桩事?”

“具体的我并不清楚,但我当初坦白从宽的时候也向上面交待过了。我也是听回来的人说的,说他们杀了不少人…”壮汉‘咕噜’一声又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自己都没发觉声音在发颤。

“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来没有一个人说,只有一个和我关系很好的悄悄和我透露说他们杀了人。至于是哪里的事,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没有说过了。”

安静的手在黑暗中紧紧的攥成了一个拳头,她有直觉,这个人说的那件事,必定就是他们家的灭门惨案!

“一定是发生大事了,所以后来白帮才会引火烧身。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刀疤突然藏了一批毒,这批毒被缴获,他很早就得到消息逃了,逃得无影无踪,而我在反抗中失手杀了一个厨子,所以就在这里了…这位先生,我所知道的我都说了,别的我就真的不太清楚了。”

“你说刀疤是因为被查处贩毒被抓,那他以前贩毒吗?”

“生意上的事情…我知道的的确不多啊。”

“哦?”栾轻风冷笑着将手指变成了四根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壮汉脸色一白立即又道,“要维持白帮的运营如果只靠打打抢枪和酒吧的生意当然撑不了多久的。所以,这种生意据我所知一直是有的,只是具体的我并不清楚。”

栾轻风也没继续追问这件事的意思,转而问道:“所以,你以为他那次突然被掏了窝是因为得罪了人?”

壮汉忙不迭的点点头,如果不是得罪了更势大或者说诚心要整死他的人,他们白帮又怎么会那么快的便瓦解,而自己也根本不会在混乱中失手杀了人…

“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有一天晚上,我的确听到他打电话了。”

“哦?那你还记得内容吗?”

“记得。不然我也不敢乱猜测还策定和那件事有关的。我当时是意外听到他打电话,我还记得那个场景,就在酒吧顶层的包厢外,我因为有事去找他,才推开一个门缝就听见他在怒吼什么:罗董事长,我可是为你办的事,那种事情这辈子谁还干第二次?您别赶尽杀绝,不然再逼我我就把事情都捅出去!”

说完这些话,壮汉明显的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微的变了,变得有些凝滞,紧张的让人连大气都不敢乱喘。

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但愿没有。

*

安静跟着栾轻风再回到车上时,脑海一直有些空白。

直到脸上传来热热的气息她才猛的惊醒。于是,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栾轻风近在咫尺的脸,她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细微的汗毛还有额头微微的细汗,而他一个眨眼,她错觉的以为他的睫毛会扑到自己的脸上…

安静忍不住的往后一缩,听到‘咔’的一声响,原来是他在替自己系安全带而已。

栾轻风正经的坐回自己的位置,车子上路,他什么都没问,而她却不打算装傻充愣到底,过了一会儿便主动开口问道:“你觉得…他到底要找什么?他现在也算是国际通缉犯了,你说,他真的不会在我动手之前被抓到吗?”

栾轻风很轻慢的勾了一下唇,“不外乎两种东西的猜测。要么是保命的,要么是发财的。你觉得哪一种更适合现在的他?”

“保命…你说,他是在找保命的东西?”

栾轻风耸了耸肩,似乎这是理所当然。

安静当然佩服栾轻风的思考能力,她只是想不到,究竟还有什么事能保他刀疤那条贱命的…

安静回家之后自然得到了好一番的嘘寒问暖,只是她伤口原本就不深所以干脆也没有提那两强挑衅的事,她心底到有更重的事一直压在心头,是刀疤的所有动向。

五日后,刀疤离开了华城市,然后悄悄的辗转间来到了云海。

就像一条咸鱼,跳进了大海里,虽然到处都是鱼,可是无论他走到哪里安静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她已经盯紧他了,而他却始终都还不自知。

080 你或许有个哥哥吗?

转眼,便又到了开学季。

随着开学不久到来的,是春季运动会。

安静从刀疤来到云海之后就开始异常的忙碌起来,她掌握了刀疤的动向,就利用自己在暗的优势常常躲在刀疤的附近观察他的一言一行,看到他卑微如岣嵝一般的谨慎而又低调的生活着,她依然恨他不得好死。

可是就是这样,刀疤却依旧招揽了旧日的势力,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他的四周渐渐的又开始出现了马仔小弟和混混,他们一个个恭维着他,捧着他,而他虽然低调手里却有的是钱,有钱便能招兵买马,有钱便能东山再起,他只需要换个身份似乎就能抛开旧日再次重新开始。

于是他又开始风生水起的生活…

而他得到这样的生活,不过用了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而已。

安静只有疯狂的盯着刀疤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冲动的立即冲出去杀了那个侩子手!所以她整日整日的盯着那个人,整日整日的,已经快替代了原本的眼线,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刀疤的行程。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刀疤一定已经拿到了保命的东西,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的来到云海市从头开始。

安静整日神秘的不见踪影,也几乎忘了学习和身边的人和事,包括栾轻风,她都快要忘记去保护守护他的使命职责,直到夏幽幽某天深夜突然拦截了她。

“终于舍得回来了?”

已经是深夜,安静回来时已经是轻手轻脚,没想客厅里竟然有人在刻意的等着自己。

“还没睡?”安静干脆放开了手脚,关了门并走了进来。

夏幽幽眼神哀怨的盯着安静,“你最近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都不知道忙些什么,你还晓得我们都是谁不?”

安静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夏幽幽了,不过她坐在这里等自己还没睡说明就是有事了,所以自己一屁股在夏幽幽的旁边坐下来,盯着她的脸问:“有什么事吗?”

夏幽幽神色微微一变,变得有些迷离和奇怪起来,她上上下下的把安静好一番打量,打量过后才悠悠的道:“明天学校门口的‘明月咖啡厅’你约个时间吧,我找你有事要谈一谈。”

咖啡厅?

“为什么不现在说?”安静觉得有一丝奇怪,现在她等着自己不就是正好的说事时间么?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还要在咖啡厅呢?

不知道夏幽幽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但安静的确被她勾的有了一丝兴趣。

可夏幽幽却没打算再话题了,她起身拍了拍屁股冷冷的看了安静一眼并丢下一句话,“来不来看你自己吧!”

然后就‘啪嗒啪嗒’的踩着不轻的步子上楼去了。

庄毅并没有睡,站在暗角端着水杯看着夏幽幽离开才走出来一些,安静抬头就看到他了,庄毅向她点了点头,安静也跟着点了点头并站了起来。

庄毅却转身回了房,安静觉得有些莫名,还有些…淡淡的不安。

夏幽幽到底在卖什么关系…

不过第二天,安静还是去了。

她中午去了学校一趟,要不是夏幽幽提醒,她一定又去盯着刀疤了,而且快要彻底的望了自己还是个学生。

听说学校最近在举办运动会?她仿佛无意间回来过,到没有参与,坐在看台上想了些事情。

似乎学校有什么活动,和她从来都是无关的。

下午放学的时候,已经事先通知了夏幽幽时间的安静如约而至。

已是春天,安静只穿了一件体恤和校服外套,下身是校服长裤,照理说并不是多好看的衣服,但是穿在花儿一般像少年一样绝美的安静身上,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能引起一阵阵的尖叫声。

早已经习惯学校这种不太正常的校园氛围的安静很淡定的走进了咖啡厅,视线扫过咖啡厅之后才发现,夏幽幽并没有来,而她看到了一个算得上熟人的面孔,湛桐儿。

怎么是她?安静有些意外,但随即便也释然了,难怪她会约自己在这里,而且还藏得住话一定要在今天才说明,显然…就是替这位湛家大小姐约的自己。

虽然被骗了,不过安静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湛桐儿站起来等安静走过来,便立即紧张且认真的解释道:“其实…是我拜托幽幽帮我把你约出来的。”

不用解释安静已经猜出来了,但是看到她态度这么真诚心里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安静点点头便坐下了。

“你要喝什么吗?”桐儿主动的将点餐单推到安静面前。

安静淡淡的瞟了一眼却只道:“白开水。”

服务员上了两杯白开水,桐儿又点了一份儿水果沙拉,水果沙拉也上了,安静静静的喝着开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湛桐儿终于问:“找我,什么事?”

桐儿似乎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既然安静直奔主题,她便很直接的没有再顾忌了。

“安静…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

安静平静的看着桐儿,不知道这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孩儿为何总是有些意外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而就在这时,桐儿问了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问题。

“你或许有个哥哥吗?”

安静‘嚯——’的抬头紧盯着桐儿,她说什么?安静几乎要在桐儿的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了,她的心急速跳动的无法冷静,这辈子,从未有人再在她面前提过那个人…她的哥哥,她最爱的哥哥!

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有什么目的?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她一直以来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她终究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安静害怕,很久没有这么害怕了!

她甚至想要伸手掐死对面那个让她觉得危险的女孩儿!

“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湛桐儿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了,可是安静却听不出来。

“你认识谁!?”安静以光的速度倾覆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压人的气势向山一样向桐儿扑去,将桐儿迅速的逼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明明她们就是一般大的孩子,可安静在气势上的凌厉和霸气甚至冷酷已经彻底的压倒了湛桐儿。

湛桐儿艰难的咽着口水,应对着肃冷的安静的质问,缩着脖子紧张的回答:“隐…他叫隐…你,你认识吗?”

081 无泪伤心

安静神情一滞,隐?她的哥哥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名字呢?她的哥哥叫罗玉笙,她的哥哥有那样好听的名字。

所以,这个缩在沙发角落里正瑟瑟发抖害怕的像个小鬼一样的湛家大小姐一定是认错人了。一定是的,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那样多,她不过是好奇而已,她必定什么都不知道的。

安静迅速的低头,眸里的杀气渐渐的消弭。

回到座位,安静的表情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冰冷的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倒是对面的湛桐儿疑惑了,她刚刚都是在乎的,怎么顷刻间…就又像没事了一般?

“我不认识。”安静淡淡的看着桐儿认真的回答。

桐儿惊疑的睁大眼睛:“真的吗?”似乎还觉得不太可能。

安静盯着桐儿,眼神说着‘我不会撒谎’。

“可是你刚刚的反应…”桐儿似乎想要继续追问,但是迎着安静的目光气势却又不由得减弱,“你和他的神情很相似的,要不你看看他的照片?”

“你究竟想做什么!?”安静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湛桐儿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夏幽幽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安静没有耐心再听到别人质疑她的过去,每一次提及她都会无限的心慌和恐惧!

“我…安静,可能你不会相信,你真的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他正在找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且和我也是一般大,所以我才会这么问你,因为从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了…他叫隐,今年二十四岁…所以我才会想要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几月出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静没耐心的打断桐儿的话并迅速的起身,低头盯着桐儿眼里有了一丝丝恶寒的冷意,“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一路走,安静都在压抑着自己的剧烈的喘息和颤抖,和自己长得很想象的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吗?是哥哥吗?

可是哥哥不是已经…

那场大火里,她所有的亲人明明已经…

安静不敢想,不敢期盼,不敢期待,不敢。

她禁不住别人一丝的揣测,如果是湛桐儿认错了,那自己又怎么办?一丝希望的幻灭都能轻易的让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她宁愿不要那丝不可能的希望…

咖啡厅外,如同美少年一般的安静站在风中静静的发呆,微风吹拂着她浅碎的发,有花瓣从远处飞来,落在她的碎发上,落在她的肩上,落在她的脚边。

她没有发现这样的自己早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此刻她眼里的悲伤也只有那个人看见,只有那个人才知道…她在伤心了。

“安静。”有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唤了她的名字,安静才抬头望去,在风中,她看见了自家少主正坐在车里。

似乎,好些天没有看见他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安静的眼底闪过一抹惊疑之色,随即又快速的掩去,再抬头,眼里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平静。

栾轻风撑着下巴淡淡的瞥着不远处的安静笑了笑,道:“你在哭啊。”

他总是那样一语戳破任何人妄图掩饰的谎言。

安静也不否认。

虽然她的脸上其实并没有一滴眼泪…

是啊,她在思念哥哥,她的心在流泪,可是他怎么知道?

*

栾轻风出现在四中门口,惊得整个四中的人都疯了。

而最疯最高兴的并不是那些疯狂的崇拜他这个传说的像童话故事里的人的学生们,而是庄毅他们几个。

栾轻风既然已经来了,便是要请大家吃饭的。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高档的火锅店,于是晚上就驻扎那里了。

安静的情绪一直不高,七夕都感觉到了。

于是她偷偷的拉了拉四娅小声问,“安静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今天竟然回学校了,我看这件事最怪!”

夏幽幽在一旁听着似乎还挺心虚的,咖啡厅里的事情湛桐儿已经大概和自己说过了,没想到安静的反应那样大…对于坑了安静这一次,夏幽幽还是有些内疚的。

所以涮上来的第一筷子牛肉夏幽幽便夹给了安静,安静淡淡的看了夏幽幽一眼到没有说什么,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吃了下去,见她吃了夏幽幽就松了一口气,两个人也绝口不再提下午咖啡厅的事了。

晚饭过后,栾轻风带着庄毅有事就先离开了,安静则和他们几人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后她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直到这会儿她的心都还无法彻底冷静下来。

哥哥…原本已经变得有些模糊的脸突然又清晰了起来,那个俊朗像朝阳一样的男孩儿,那个高高大大像太阳一样的男孩儿,那个总是抱着她,盯着她在肩上,忍不得别人对她有一丝欺负的男孩儿,她的哥哥罗玉笙。

当年,他究竟又是如何惨死的?

安静不知道,可是没想到一起,心都更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