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天点点头,“是,我知道了!”

从凤玖煌那里出来,凤舞天便想着凤南昭的事情,虽说过当陌生人,但凤南昭有今天与凤三傻脱离不了关系,她若是不管,怎么说都无情了一点。

但若是管的话,又该如何管?让他回到以前的位置,做他风风光光的凤家小公子?估计他那个性子是不会答应,可是,现在一个下人都想着在他身上得点利益,她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从西院走回东院,凤舞天花了很长时间,回到了东院,大家都聚在亭子当中,看见凤舞天回来,都站起身,动作倒是一致。

凤舞天环顾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走到亭子当中旋身坐下,凤舞天唇角上扬,“怎么没去看戏啊?”不是都喜欢看戏么,怎么都在这儿坐着。

白流云坐在凤舞天身边,绝伦的面上挂着一点温柔的笑,反手从一旁拿过一个东西托着放到凤舞天面前,“看看这个,你觉得有人会去看热闹么?”

凤舞天看向白流云拿过来的东西,是个茶盏,只不过这茶盏已经被冻住了,外表一层厚厚的冰,足有一指节厚度,冒着寒气,整个亭子里的飘荡着凉空气。

“他们只是随意的一动手,亭子里的茶盏就成了这副模样,还想着去看戏,你觉得谁会去?”白流云看着那被冰冻住的茶盏,一边摇头叹气,这修为他不得不服气。

凤舞天慢慢的伸手在那茶盏上拂过,待得她的手离开,茶盏上的一层冰忽的消失掉,而且盖子下面隐隐有热气冒出,一盏被冰冻住的茶,眨眼之间又恢复了原样,而且里面的水都是热得,众人看着那茶盏半晌,然后又看向凤舞天,如今一比,似乎凤舞天更胜一筹!

站起身,凤舞天微笑着问道:“他们去哪里打去了?”

关凛站在柱子旁边,听得凤舞天问道,然后沉声说道:“城郊!”他最喜欢研究神术,特别是对高深的神术很有兴趣,所以,冥坤与冥尊的动向他也最清楚。

凤舞天点点头,“既然你们不去看戏,那么我去了!”一边走一边扬手朝亭子里的男人们挥了挥,大步的走出东院。

抄着寂静的路凤舞天直奔城外,城外高山层叠,到了城外也没见那俩人的影子,凤舞天直接一飞冲天,然后直奔着深山而去。

这俩人是不想扰民吧,所以到了深山的深处去打,果然的,越过了两座山头凤舞天便看到那下面的树冠之上冻结着一层的冰碴儿,愈发向深处飞去,那冰碴儿便越厚,而且面积也扩散出去很大,看来这俩人真是激战来着。

又越过几座高高的山峦,凤舞天才听到动静,狂风呼啸,而且空气极冷,这俩人是真发飙了。

那最高的山巅过后便是一个深谷,此时深谷寒雾弥漫,空气极冷,就像是深海冰潭一般的感觉,冥坤与冥尊二人你来我往,所过之处均是寒冰一层,好好的翠绿山谷成了冰的海洋。

凤舞天面色轻松,站在那最高的山巅之上看了几眼,然后寻了一棵舒服的树枝坐下来,双腿轻荡裙摆飘扬,闲适的不得了。

那俩人基本上已经打了不下三百回合,但是胜负仍未分,冥尊不似那时挡不过冥坤几招,现在的冥尊能量浑厚,冥坤基本上已经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砰!终极一掌对过,一层的冰霜从半空而落,像是天空飘雪,凤舞天轻声惊呼一声,好漂亮啊!

凤舞天发出了声音,那下面的二人均听到,同时转头看向那山巅之上,只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坐在树枝上,荡悠着双腿,乐不可支的看着他俩在这儿玩命!

看着那俩人都瞧向自己,凤舞天耸耸肩,笑眯眯的朝着俩人招招手,“刚刚那个好看,再来一次!”

冥坤与冥尊同时嘴角颤动,好看?他们俩刚刚那一次对掌可是用了九层的能量,用过之后腿根肌肉都在颤抖,还要再来一次?他们俩就得从这半空掉下去!

凤舞天一挑眉,忒的调皮可爱,“怎么不来了?再来一次嘛,我看看!”

冥坤与冥尊看着凤舞天那样子,然后慢慢的转头对视,对彼此的怨恨再次出现在眼中,随后果然听话的又来了一次,空中冷空气涌动,而后震天地砰地一声,半空中再次冰霜飞舞,凤舞天惊呼,“漂亮!”

冥坤与冥尊均身体一抖,然后便见那俩人慢悠悠的迎着风从半空中开始滑落,速度一样,而且手掌还对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一点点的下滑,造型颇为滑稽。

凤舞天忍俊不禁,然后从山巅上开始向下飞落,慢慢的飞到那两人旁边,也不出手拉住他们俩,只是跟他们一样的速度跟着他们俩一起向下降落,看看这位看看那位,脸色都不怎么好,但却很执着的仍然互相瞪视,颇有喜感。

慢慢的挂着冰霜的树冠接近脚下,三个人继续下降,进入了树林之中,树叶上挂着的冰碴儿随着他们的碰触刷刷刷的往下掉,树林的地面上也铺着一层的冰碴儿,这都是这俩人的杰作。

最终三个人终于降落在了地上,冥坤与冥尊手上都一用力,随后忽然分开,各自的向后退了两步,大腿均有点颤抖,但气势犹在。

凤舞天唇角带笑,走到两人中间,分别的看一眼,“打得可舒服了?二位尊主,觉得有意思么?这样打来打去的还不是没个结果,倒不如比赛谁进阶快,这样不仅我看着舒爽,别人也不至于总想着看你们笑话不是?”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昭动心

冥坤后退两步站稳,幽深的眸子瞧着那脸上丝毫没有担心之色只有看好戏之意的凤舞天,不禁心头抑郁,“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凤舞天挑眉,然后走到冥坤身边,“做什么?”

冥坤没有说话,抬起手臂搭在凤舞天的肩上,然后全身的力气倒向凤舞天,“累了!”

凤舞天眼眸微动,然后看向对面,冥尊的大腿也在颤抖,退后几步靠在树上,看着对面那俩人,眼里自然有不爽!

树林里一时寂静,只有两个男人不太平稳的呼吸声,过了好半晌,对面的冥尊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吓了凤舞天一跳。

“他怎么了?”将冥坤扶着坐在地上,凤舞天赶紧跑到冥尊身边,使劲的将他翻过来,这人竟然睁着眼睛,只是脸色不太好,瞧着凤舞天那有点担心的眼睛,眼角溢出笑,“我站不住了!”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消失,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凤舞天摇摇头,然后将他扶着坐起来,冥尊身子一歪,靠在凤舞天的肩上,这回变成了他们俩亲密,对面的人干看着了!

冥坤眼底都是鄙视,只能用这些耍诈的小伎俩,他十分不屑!

冥尊虽进步了不少,可是仍旧是伤的比冥坤重一些,他靠在凤舞天的身上,凤舞天都听得到他那急速的心跳声,而相反,冥坤则很平稳,只是有些失了力气,相信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凤舞天,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能和冥坤打成平手,你觉得这样算合格了么?”躺在凤舞天的肩上,冥尊低声的说道。

凤舞天闻言低头看向他,刚硬的脸庞此时因为眼神的温柔有了稍许柔和的弧度,他说完话等待着凤舞天的答案,眼眸里没有担心,是自信,他相信凤舞天不会拒绝。

对面的冥坤送给这俩人一个冷哼,凤舞天抬头看向他,冥坤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强烈的表示不满。

凤舞天忍俊不禁,复又低头看着冥尊,“你想好了?”

冥尊那长长地眼睫一动,十分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若是没想好,我做什么去深海取幻珠送你,你以为我病的不轻?”

“呵呵,我看你病得也不轻,在外海做你的山大王多好,跑到我这里来受罪,还每天得对着冥坤,你可不就是有病!”伸出细长的指头在冥尊的脑门上点点,凤舞天像是训斥儿子。

冥尊微微蹙眉,伸手将凤舞天的手握住,“不是没有你么?”浅浅的一句,很打动人心,凤舞天自然也心头高兴,和冥尊十指相扣,然后看向对面,“坤,你们还要接着打?”

冥坤将视线收回来看向凤舞天,眼里皆是不满,“怎么,你要帮他?”冥尊伤的重他不是不知道,要想接着打,冥尊怕是力不从心。

“当然不是,我帮你们干什么。我只是想说,要是接着打的话,再弄一个刚刚那个给我看,真的很漂亮!”回想着那冰霜漫天飞舞的样子,凤舞天就不由惊叹,那时还以为她的烈焰在空中飞舞已经很绝美了,可是如今倒是觉得他们俩的表演更完美。

冥坤立即送了一个帅气非常的白眼给凤舞天,“我不死你很难受是吧!”

凤舞天轻声笑,“这么说来,是不打了?既然不打了,那我们回去吧!”想要扶着冥尊站起来,谁知他却一动不动,“再休息一会儿。”看来力气失的严重,现在站起来都没力气。

凤舞天又看向冥坤,“你呢?”

冥坤轻哼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虽动作轻松,但力气也不是很足。

走到凤舞天和冥尊面前,冥坤毫不客气的将冥尊推到一边,然后把凤舞天拉起来,“害得我力气全无,你是不是得受点惩罚?”垂眸盯着凤舞天的脸,冥坤语气暧昧。

凤舞天眨眨眼,知晓这家伙是故意的,故意气冥尊,谁让他站不起来。

“惩罚?你现在还有力气么?居然管我要惩罚!”歪头看着他,这俩人丝毫不顾忌那多出来的一个人,开始腻歪上了。

“当然有力气,别的没有,但力气多得是!”有力的手臂托着凤舞天的腰,然后将她揽向自己,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

凤舞天眼眸微眯,瞧着冥坤压下来的脸,唇角上扬,听着身后有些气怒的喘息,凤舞天更觉得冥坤这人恶趣味,气着了冥尊他就很有成就感。

“亲个!”低头抵在凤舞天的唇边,故意的说的大声,让冥尊也听到。

凤舞天只是笑,冥坤便吻了过来,寒凉的气息带着不容忽视的霸道。

“嗯…”冥坤的大手抚摸着凤舞天的翘臀,不时的捏一把,凤舞天就轻哼,整个树林里的温度立即升高,只能坐在地上干看着的冥尊满眼愤怒,却又无能为力,谁叫他现在无力站起来。

亲吻愈发激烈,虽冥坤刚开始只是为了让冥尊看着干着急,但吻着吻着便变了味儿,揽着凤舞天的要向后退,最后将她紧紧地压在树干上。

冥尊半靠在身后的树上,一边瞧着那演绎激情戏码的两人,从刚开始的气怒无奈到最后的冷眼旁观,恍若看一场戏,可是心头五味杂陈,这戏可不好看。

凤舞天身上的衣服被冥坤扯开,毫不顾忌的亲吻着她的身体,凤舞天双眼迷离在冥坤俯首亲吻她胸前之际看到了在那边看着他们的冥尊,不禁有些尴尬。

推开气息急促的冥坤,凤舞天轻声说道:“好了,回去的!”

冥坤可是不想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冥尊,随后揽着凤舞天一下子转到了那大树的另一面,这边冥尊只能依稀的看到他们俩的衣角,但从那闪动的衣角也能看得出来那俩人办事办的有多激烈。

衣衫飞落,在这翠绿茂密的树林中划出一个旖旎的弧度,冥坤果然还有力气,凤舞天整个托起来,冥尊在外都看到了凤舞天那缠在冥坤腰间雪白的长腿。

心焦心急心羡慕,各种感觉萦绕心头,冥尊可谓是最苦逼,那俩人销魂的呻粗喘像是魔咒,本来就颤抖的身体更加颤抖,其实大部分是气的。

冥坤的动作太大,那树冠之上已经化成水的水珠刷刷刷的随着他们俩的动作往下落,本来就够倒霉的冥尊被他们俩刺激,那边还要淋着水,当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太阳从头顶跑到了西边,树叶上的冰化成了水,水蒸发成了空气,树林中的三个人才慢慢的从树林里走出来。

冥尊恢复了力气,可是心情却极度不爽,冥坤是完全恢复了,而且心情还不错,凤舞天走在两人中间,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是从山巅之上落下这深谷的,若是回去必定要跃上那山巅,凤舞天一左一右的拉住两人的手,随后便一飞而起,像是在冰脊上飞行的雪雁,急速且优美。

恍若乘风破浪一般,三个人眨眼之间到达了宇都,顺着僻静的小路返回凤府,太阳此时也已经落山了。

前几日凤府办的是盛宴,而今日则是家宴,凤府所有的人均到场,平日不出门的凤玖煌各房夫侍,还有一些不太受重视的凤舞天的弟弟妹妹全部出席,竟然也满满的摆了两桌。

一大桌自己是凤玖煌凤舞天,以及凤舞天那浩大的男人军团还有凤玖煌的两个得宠夫侍,另外一桌就是那些比较不得宠的了,其中,凤南昭就在其中。

虽是家宴,但也不免气氛尴尬,一些不受重视的人那日盛宴都未参加的到,今日出来家宴,特别凤玖煌凤舞天都在场,不免小心翼翼,比之那天的盛宴还要让人觉得气氛不舒服!

凤舞天与凤玖煌坐在一起说话,四周静悄悄,没一个人出声,这一桌还算好,气氛轻松,而一旁的那一桌,看起来就像是要经历什么战争一样,人人正襟危坐,就连那只有几岁的小孩子都神色紧张,生怕惹怒了谁。

“既然人都齐了,大家开动吧!”只顾着和凤舞天说话,待得猛然抬头间,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凤玖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另外一桌的人齐齐的说了一声,“是!”凤舞天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瞅着她的凤南昭立即低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鬼鬼祟祟。

凤舞天微微蹙眉,随后转过头,贴心的给凤玖煌夹菜,“母亲,多吃些!”

凤玖煌点头,对于凤舞天的关心,她是真心的高兴。

凤玖煌宠爱的那两位兰君和竹君至今为止都没有孩子,这俩人是聪明人,知道凤玖煌不会喜爱任何一个男人生下的孩子,生下来也是活受罪,所以,他们也不生,反倒这样一直都受着凤玖煌的疼爱,好几年过去了,疼爱依旧不变。相反那些当初想用生孩子来抓住凤玖煌的,现在反倒是没一个日子过得好的,瞧着他们那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凤玖煌。

“亭儿,陛下还没有说让你何时动身么?”众人都动筷了,凤玖煌与凤舞天又说起了话,凤玖煌一开口,所有的人动作幅度都变小,然后听着她们俩说什么。

凤舞天摇摇头,“还没,不过想来也是快了!”

“嗯,衬着这段时间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凤玖煌慢悠悠的说道。

凤玖煌此话一出,席间的人不禁都看了凤舞天一眼,该办的事?什么是该办的事?

凤舞天点头,“是,母亲,我知道了!”

接下来整个大厅便只是吃饭的声音了,待得晚宴进行的差不多了,凤舞天放下玉箸,然后转身看向另一桌,“南昭,从今晚开始,你就搬回原来的南阁住吧!”凤舞天一说话,整个大厅顿时寂静,拿着筷子的凤南昭抬头,一双大眼睛稍稍藏着一点惊惧看着凤舞天,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凤舞天是在跟他说话。

“啊…是!”没有凤舞天预料之中的反驳或是不理,倒是听话的答应了。

凤舞天收回视线,发现一桌的人除了凤玖煌都在看着她,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浅笑,没有说什么,别人自然也没有问。

晚宴结束,大家各回各得地盘,凤舞天径自的回了卧室,没有去任何人的房间,刚要睡下,外面传来脚步声,凤舞天挑眉,躺在床上也没有起身,只是等着那人进来。

不时,一身白衣飘飘的白流云带着月色走进来,绕过屏风然后径直的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凤舞天轻声说道:“累了么?”

凤舞天眨眨眼,“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这里来了?”此人可是一向不喜表达自己的,除非她主动去找他,平时一些暧昧的动作都是很少。

动作自然的脱去外衣,然后躺在凤舞天身边,侧身看着她,好看的眼眸荡漾着一丝笑意,“想你了!”说着,一只手抚上凤舞天的脸,抚摸着,动作很轻,很温柔。

“是么?”凤舞天轻眨着眼睛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浅笑。

修长的手慢慢的向下滑,在凤舞天的脖颈处流连一会儿,随后逐渐向下,最后停在她的胸上。

白流云依旧看着她,然后手掌慢慢的揉捏着,凤舞天的眼眸微暗,放在被子里的手也慢慢的移向白流云的大腿。

当凤舞天的手碰触到他的大腿之时,白流云的身体明显的紧绷了下,凤舞天唇角上扬,他装的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样,可是她一摸就露馅了。

顺着腿根往上游移,在路过那最敏感的区域之时,凤舞天特意的绕了个圈,白流云放置在凤舞天胸上的手顿了一下,那双眼睛里的情欲慢慢的升腾而起,不再掩饰。

抚摸上他的胸腹,纠结紧绷的肌肉很有手感,抚摸着不时的捏一把,白流云总是随着她的动作身体微颤。

“要是想了就说,干嘛非得弄得这么神秘?”凤舞天上身抬起,然后凑近白流云,低低的轻喃着。

长发散落在一侧,正好拨弄着白流云的脸颊,惹得一串酥麻从脊椎处向上窜起来,白流云抚摸着凤舞天的腰际,“不是说,偷得才好吃么?我们这样不就是像偷!”竟然也说起了这样调情的话。

凤舞天微愣,随后轻笑,“你还很有经验,偷过?”抚摸着他胸膛的手移到了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处,然后轻捏着,像是调戏男宠的女王。

“有你在身边,我哪儿敢偷别人。”顺着凤舞天的力气白流云仰起头,然后亲吻着凤舞天的唇瓣,气息胶着,双手在凤舞天的身上游移,随后慢慢的将她压倒在床上,衣衫一件一件的飘落,准确的挂在屏风之上,满室的春光尽敛于后!

这一天与东院相邻的南阁人来人往,都是整理南阁的下人,因着昨天凤舞天的一句话,凤南昭在凤府的地位陡然升高,以前还有一些个别的下人看不起凤南昭,而此时,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大家都要小心的人,如若得罪了他,又告诉了凤舞天,他们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凤南昭擅长种植草药,所以,南阁院子里的所有花草全部被除掉,将那花池等都留给凤南昭做药地。

凤南昭恍若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昨天还在后山孤孤单单,来送饭的人都不会给他好脸色,而今天就又回到了这里,不仅不再孤单,看那些下人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嘴脸,真的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独自的站在院子当中,四周下人来来往往,这个搬着精美的瓷瓶,那个捧着上好的画卷,都在为他这个‘家’忙活着。

“南昭!”有人在喊他,凤南昭回神,转身,入眼的是祈予。

因为他们俩都喜研究草药医术,所有,一直以来也比较有话说。

“祈予!”凤南昭打了一声招呼,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

祈予在凤南昭身边停下,看着凤南昭有些苍白的脸色,低声说道:“她肯定了你在凤府的地位,从此后你不会再受欺负了!”原来一个人的荣华富贵,不过凤舞天一句话的事儿。

凤南昭低头,可爱的脸上散出一丝悲怆,“我知道,以后不会再遭白眼了,也不会有人收了点好处就胆敢把我带去见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但是你觉得我该感谢她么?我应该声泪俱下感谢她给我这些?”凤南昭此时心情复杂,他不知道凤舞天做这些要干嘛,是要他低声下气?还是感激涕零?

祈予看着他,眼底浮起一丝怜悯,他是在凤南昭去后山居住的时候就和他有交往的,那时因为凤三傻的折磨,他抑郁很严重,几度寻死,把自己折磨的不像样,后来他要他研究草药什么的,渐渐的,他的心情好了些,总算不再寻死。

这一路他都看在眼里,知道他受过所有的伤害,他不该为凤舞天说什么,但是某些话他还是要说。

“那个张小姐来府里见你的事情她知道,她就是在听说这件事之后,才知道府里的人胆敢对你这样过分。然后昨晚才公开的在所有人面前说了那些话,南昭,这次,她完全是出于好意,她没有想过要你做什么,单纯的只是好意罢了!”看着凤南昭,祈予说道。

凤南昭的手微微一动,然后低低的说道:“是么?或许是好意吧,但这是她欠我的!”自始至终,他还是觉得恨她。

祈予摇摇头,“这些就不要想了,反正现在已经搬回来了,从此后,你安心吧,以后的生活会很平静的。”

“我知道,我现在只要平静!”不知为何,眼眶发酸,凤南昭尽量的低着头,他不知道为何心头发酸,一个缺口清晰的在那里,好似用什么都堵不住。

回到了南阁,每日吃穿用度都上了一个档次,凤南昭也没觉得有多开心,在院子里的花池里种上草药,花池外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禁地二字,这花池,就是南阁的禁地!

因为要把后山的一些草药苗移下来,凤南昭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亲自一趟一趟的往后山跑,然后一株一株的像是护着心肝宝贝似的捧着回南阁,小心翼翼的栽上,然后再往返后山,一天下来,跑了无数趟,满脸的汗水加泥印儿,但却忙得不亦乐乎!

凤舞天从外回来,走回东院之时正好看到凤南昭抱着一株根部沾着一大团泥土的小苗往南阁走,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经看不出白色,满脸的泥印但眼睛却晶晶亮,不似凤舞天以前每次看到他,都是那怨恨加惊惧的模样。

凤舞天站在那里看着他,凤南昭往回走无意一抬头也看到了凤舞天,猛的脚下一顿,然后眼睛里的神色迅速变化,怀里抱着的药苗顺着手掌滑落下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根部的泥土都被摔得四处都是!

凤舞天微微蹙眉,看着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是见了鬼一般,大眼睛里都是惊惧,还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情绪,凤舞天也没有多思虑。

眼眸一动,凤舞天走向凤南昭,凤南昭看着她一步步的接近,不由自主的想要后退,可是却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停下。

瞅着凤南昭几秒,凤舞天忽的蹲下,伸出细白的手,将那一株歪在地上的草药苗捡起来,然后一点一点的把那四散开的泥土重新包裹在小苗的根部,动作很轻,也很细致。

凤南昭愣愣的看着她,她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是假象么?他给他的印象以前是猥琐霸道变态,而此前是疏离虽笑的轻柔,可是却都是冷色,只是看着便心头发凉。

将那泥土都裹在了小苗的根部,凤舞天的手上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站起身,看着愣愣的凤南昭,将手里的小苗递给他,“拿去吧!”

凤南昭基本上都已经处于傻了的地步,凤舞天从来没和他这样说过话,特别是那一次在后山之上凤舞天抓着他正言厉色,吓得他连续几天都在做噩梦。

凤南昭也不动,就是这样看着她,凤舞天摇摇头,然后拿着那药苗转身走向南阁。

凤南昭在原地傻愣愣的想了两分钟,才慌忙的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然后快步的跑进南阁。

凤舞天托着那药苗站在花池边上,因着那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禁地,她倒是停下来没进去。

凤南昭跑到凤舞天身边,一身衣服都是泥土,随着他跑步的动作,泥渣儿纷纷往下掉。

“给…给我吧!”说话有些结巴,凤南昭咽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凤舞天的手里将那药苗拿了过来。

走进花池,凤南昭动作小心的把药苗放到泥土里,然后浇水埋土,一道道工序都很小心,而且很熟练。

凤舞天站在花池外看着他,满脸的泥印弄得整张脸像是蝴蝶,但是神情很认真,此时倒是觉得很可爱。

“你今天就是这样一趟一趟的搬回来这么多药苗?”凤舞天突然开口,在那儿埋土的凤南昭手一乱,差点把那刚站在土里的药苗扒拉倒。

“嗯…是!”凤南昭低着头,小声的答应道。

“没人帮你么?”凤南昭的身份地位想必整个凤府都已经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难道还有人不识相么。

凤南昭赶紧摇头,许是担心凤舞天会迁怒别人,然后赶紧解释,“不是的,这些事情我怕他们做不好,把药苗弄坏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此番说话也不结巴了,而且还转过头看着凤舞天,脸上的泥印更显眼。

凤舞天点点头,“这些事情不用急于一天,累了就明天做吧!”语气虽淡淡的,可是却不乏透露着关心。

凤南昭站起身,然后从花池里走出来,在凤舞天的面前一米远处停下,微微垂着头,“是!”恭恭敬敬,不似之前,惊惧发抖又像是个满身长刺的刺猬。

凤舞天看着他,无意中看到他那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上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疤,而且那伤疤很重,看起来当时的伤口很深。

“你的手,怎么弄的?”话问出口,凤舞天便猜想到是怎么弄的了,这样的伤口除了自己,恐怕别人也弄不出来。

凤南昭赶紧把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腕,“没什么,树枝刮得。”回话有些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凤舞天。

凤舞天眼眸微动,不禁觉得自己这个身体作孽深重,摇摇头,忽的伸手弯着手指在凤南昭的脑门上蹭了一下,脑门上一大块泥刷的掉下来,凤南昭却整个人僵住,身体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

反应慢半拍的抬头看向凤舞天,大眼睛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凤舞天的脸,然后他自己的脸开始变红,好在脸颊上有很多泥印,红的不明显。

“今天歇了吧,明日再做!”凤舞天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脚步轻松,不再回头。

直到凤舞天的背影消失了很久很久,凉风一阵阵的吹过身上发冷,凤南昭才回过神,然后愣愣的抬起满是泥巴的手摸着自己被凤舞天碰过的额头,脖子耳垂都是红的,像是着火了一般!

女皇也一直没通知凤舞天启程去黑沼,凤舞天也不急,这样整日的呆在府里或是陪着冷寂瑶出门和萧芷卿在宇都逛逛,不然就是去邯天的酒楼里坐坐,日子倒也舒坦。

连续三天凤舞天从府外回来都能看得到凤南昭在倒腾药苗,今日回来又看到他在那儿忙活,凤舞天走过去看着他在那儿小心的浇水埋土,以前栽下的那些都已经活了过来,长势不错。

许是看到了凤舞天在一旁看着,凤南昭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也坚持的把那几个药苗栽好,然后跑到离凤舞天最远的地方给药苗浇水。

祈予来到南阁之时正好看到凤舞天站在花池外看着凤南昭浇水,脚步迟疑了一下,本想退出去,凤舞天却叫住他,“祈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