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目视着白流云再次从眼前匆匆而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模样看不出着急,但脚步却很忙。

从眼前走过去身影消失,凤舞天一直都在看着,眼眸流转实在搞不懂白流云在做什么。摇摇头凤舞天身体放松下来,打算等着白流云看他一会儿还能不能走回来。

结果没有令凤舞天失望,白流云再次走了回来,还是那个速度,像是着急要干什么事儿。

随着他走路,那玉石砖上的花瓣飞扬,他速度之快像是踩踏着花瓣在飞行。

手托腮,凤舞天就这样看着他在她眼前走过一遍又一遍,从太阳当空到渐渐的日落西山,白流云在这条路上走了五十个来回,而且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见有劳累的模样。

凤舞天在那儿看着都觉得累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待得白流云再次走到她视线正前方之时开口唤道:“流云,你在暴走?”

听到凤舞天的声音白流云随即停下,转头看向樱花林中,树影重重间,那个人的身影清晰可见,映衬着周身花瓣飞扬,绝美异常。

“你在这儿很久了?”白流云转身走入林中,花瓣的芳香盈贯鼻腔,好似把整个胸肺之中都填满了。

凤舞天点头,“是啊,看你来来回回的,还以为你着急要做什么。怎么了?一个下午都在走,还走得那么忙。”拉着白流云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瞄了一眼他的腹部,微微的凸起,在某一瞬间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没什么,就是想走路。”白流云没有什么特别的答案,仅仅是想走路而已。

“想走路?”凤舞天不禁挑眉,她那时还在想,白流云没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可刚想完,他这就弄出这么一个毛病来,想走路!所有奇怪的男人都让她得着了。

“是啊,想走路,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想走路不想闲着罢了!”他自己倒是无谓,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相比较凤南君冥坤那时不知强了多少倍,特别是冥坤和展敬之,都吃的成了猪,对于自己的毛病,他已经很满足了。

凤舞天点头,“想走路也得悠着点,看你刚刚走路都吓人,脚下着火了似的!”她担心的事情不计其数,每日每天都要弄点事情给她让她心惊胆颤一番。

“呵呵,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多毛病!”许是也累了,白流云躺下来,身下是软软的花瓣,芳香围绕周身。

转头看着他,凤舞天也在他身边躺下来,一时静静地,仿似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俩和那漫天花雨。

花瓣落在衣服上,不过片刻,他们俩的身上便铺了一层的花瓣,好似一床花瓣被子,把两个人包裹在花瓣的床铺与锦被之中。

“白主和你联系过么?”凤舞天开口轻声问道,自从离开了尾羽之后,他们一直都不曾回去过,她猜想他们或许会想念,但是任何人都不曾说过,这让她很欣慰,跟了她,他们从没有过怨言。

白流云虽闭着眼睛,可也听得到凤舞天说话,俊美绝伦的脸上有花瓣落在上面,淡淡的粉色与他的肌肤相映衬,十分养眼。

“有联系过,你不用想太多,若我真的想念,会与你说的。”白流云倒是很了解凤舞天的心思,她可能觉得她欠着他们的,可是他不那么认为,今生能相伴,已是万世难求之事了。

“呵呵,你最了解我的想法,若我们没有成为夫妻,那么你我肯定是知己!”凤舞天笑着,把玩着他的手指,指节分明。

白流云却不同意她的话,“你错了,若是我们不会成为夫妻,那么也不会成为知己,我们会永远是敌人!”

“嗯?”凤舞天一诧,随后恍然,不禁笑出声,“你说‘我’那时非礼你的事情?呵呵,你到现在还记得?还是忘不了么?还是觉得你吃亏了?”说实话,想象到那个画面,她真的觉得很可乐,在大街上被当众袭击下体,真是个面子里子都丢了的事儿啊!

白流云果然还在记恨,哼了一声,“那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不该记恨?不过也多亏了你那时变态的行为,不然我早就与别人成婚了,哪儿还轮得到你!”

“哎呦喂,你这还高调上了,若是没得着你还是我的损失喽?”凤舞天支起头,看着他,唇角带着玩味儿的笑。

白流云笑着承认,“当然,必定是你的损失!”

“哼,装相!”在他脸上揪一把,凤舞天轻嗤。

俩人之间好似从互相建立好感之时就一直这样,看似相敬如宾实则感情至深。

“母亲!”童稚的呼唤声在树林外响起,凤舞天看着白流云笑笑,早就听到凤延绍的脚步声了,不过这小东西倒是聪明,知道她在樱花林里。

“在这儿呢!”凤舞天回应一声,然后就听到小跑声,嗖嗖嗖的直奔他们俩所在的方向而来。

“母亲!流云爹爹!”凤延绍跑到凤舞天面前就扑进她怀里,然后小身体一翻躺在了两人中间,一左一右都是人,可爱的小脸上都是笑,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他根本就不会让他躺在他和母亲中间。

白流云也很喜欢凤延绍,拍拍他的脸蛋,“你怎么跑出来了?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冥坤对凤延绍很严厉,这是整个神殿都知道的事情,他虽不赞同冥坤的教育方式,可是他又没有立场说什么。

凤延绍摇头,“不是啊,母亲和父亲定了一个协议,这段时间我所有的行动都听母亲的,是不是母亲?”说着仰脸看着凤舞天,对于凤舞天给他争取来这轻松的日子,他高兴的觉都睡不着。

凤舞天点点他的鼻尖,虽面带笑容可也警告,“既然知道这是母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那就要争气,争气不让你父亲说你的不是,知道没?”

凤延绍异常认真的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肯定不会让父亲抓到把柄,让母亲丢面子的!”腮帮鼓鼓说的很郑重。

白流云凤舞天轻笑,看了一眼白流云的肚子,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将来会是什么样的,也会像凤延绍这样鬼灵精怪么?

“对了,流云爹爹,听说你有妹妹了是么?”凤延绍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直往白流云的肚子上看,躺着看不清索性坐起来看,最后不过瘾伸手去摸,果然是凸起来的,满眼惊奇。

“是啊,不过她还住在这里面。”白流云轻声说道。

“啊,这么回事啊。那会不会很闷?”说着凑近白流云的肚子,想听听那个妹妹是不是在里面说话。

凤延绍这一动作,弄得白流云不舒服,向后退了退,“你现在说话她也听不见等到她出来的时候你再和她玩。”

凤延绍想想点头,“好,以后我陪她玩!”虽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可知道流云爹爹不想让他看,他也听话的不再看。

白流云突然站起身,凤舞天看着他,“怎么了?”突然站起来做什么?

“我,我要去走一会儿,不走很难受!”说着转身走出樱花林开始反反复复的暴走。

凤延绍躺在凤舞天怀里看着白流云一趟一趟的,脑袋也跟着来回的转,“母亲,流云爹爹这是怎么了?”

凤舞天摇摇头,“流云爹爹爱好走路,擅长走路,还要发展走路,日后这种走路方式衍变成了一种世界型的运动,你流云爹爹功不可没!”略带调笑的解释,却把凤延绍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呀,什么世界型的运动?他不懂!

琅震篇

忽!一阵风啸在大殿上空掠过,正坐在金光闪耀的大殿当中处理事务的凤舞天微微蹙眉,她都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是谁在大殿上空乱飞。

轰!一声重重的踩踏,感觉大殿上的瓦都要碎了,同时还伴随着一声直穿耳膜的啸声,打破神殿当中的寂静。

伸手捏了捏眉心,不禁觉得烦,羽莫修每日非得惹的琅震发火,俩人在神殿当中来一场你追我赶他才会满意,整个神殿当中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可是见怪不怪不代表他们能一直这样胡来,拿神殿当竞技场,有点太无法无天了。

忽!轰!这俩人再次从神殿顶上飞过去,凤舞天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随后站起身走出大殿。

广阔的神殿,一黑一金两道残影在各个宫殿之上来回忽闪,像是急骤的闪电,看不清本尊,只来得及看见虚影。

抱着双臂凤舞天仰头看着他们一趟一趟的,脸色也愈发的不好,所有在神殿中来回走的人都仰头看着他们,好像在看戏一样,更是惹得凤舞天不快。

忽!当羽莫修再次飞到凤舞天眼前的宫殿上空之时,凤舞天猛的一挥手,羽莫修脚下一个不稳猛的一头从那上头栽下来,哐当一声狠狠地砸在汉白玉的石阶上。

琅震随后就飞了过来,依旧是他的原型,一身金色的毛发在太阳下闪闪发亮,立在宫殿的飞檐之上,与站在下方的凤舞天对视,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不悦,在檐角停顿一下,忽的旋身隐去原型,随后从宫殿之上飞下来。

“哎呦,美人儿,你太狠了,我的腰啊!”羽莫修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后腰疼的要命。

凤舞天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一眼,羽莫修当即愣怔一下,“怎么了?不高兴了?”

走到凤舞天面前羽莫修上下的看了她一遍,确定她是生气了,悻悻的笑笑,“美人儿真生气了?因为我们打架么?要是因为这个,那我们以后不在这儿打了!”羽莫修的认错态度倒是好,也很识相,知道凤舞天是因为什么生气。

“确定以后不会再神殿捣乱了?”凤舞天语气严厉,冷眼看着他,认错的速度永远都和闯祸的速度成正比。

羽莫修点头,“当然,若是日后再犯,你惩罚我!”

“好,那你记住了,若是再犯,我就罚你回修冢玩去!”凤舞天压低了声音,让他知道她绝对说话算话。

羽莫修立即满口答应,嬉笑的模样让人生不起气。

那边琅震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看着羽莫修的眼神还是很不善,要说羽莫修真的是很能捣乱,琅震本性就比较暴躁,但在浩渺常年占据北地脾性已经平缓了很多,可羽莫修却偏偏的喜欢四处煽风点火,惹得琅震本性爆发,就想撕了他一解心头之愤。

转眼看向琅震,发现他也面色不愉,反观羽莫修人家可是积极承认错误,琅震的模样还好像是她错了。

举步走到琅震面前,魁梧的身体如同一座小山,金色的长发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你怎么说?”

琅震扫了羽莫修一眼,而后注视着凤舞天,“改天我和他下界决斗,不碍你的眼。”明显生气了,语气都是负气的。

“你…”凤舞天哽住,“这是什么话?碍我的眼?这不是碍我眼的问题,是影响整个神殿的问题。你们俩在各个宫殿上来回的飞,下面的人竞相观看,好像你们在表演杂技一样,难道这不影响别人么?整个神殿里都少有人大声说话,你们飞来飞去的,影响不好!”

琅震一听这话更生气,惹事的那个人是羽莫修,她这个时候在他面前指责他,好像都是他在惹事一样。尤其此时羽莫修站在那还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好,我影响不好!”琅震下颌紧绷,说完这话转身拂袖离去。

凤舞天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自是心里不舒服,羽莫修蹭的跑上前,伸出双臂搂着她,轻言细语,“美人儿,不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听你话。那头狼不听你话,咱以后不理他了。”正好借故排挤打压琅震。

凤舞天扫了他一眼,伸手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你可以了,不要再惹事了,这些事儿都是你惹得,你要是不去招惹他,他会追着你满神殿的跑?警告你以后老实点,不然有你好看!”凤舞天也拂袖离开,独留羽莫修一个人站在那里扫兴异常。

在殿中处理事务一直到深夜,从事务中抬头之时,伸手可及的月亮已经到达了中空。

活动一下筋骨,凤舞天从殿中走出来,站在汉白玉的石阶之上,脑子里猛然想起来白天的事情,摇摇头,那时的气现在也消了,不过,猜想着,琅震可能还在生气。

他们俩从未起过争执,一点都不曾有过,可谁知今天却因为这么一点明明能心平气和说的小事儿而互生闷气。

好吧,她虽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可毕竟这事儿的起因多半是羽莫修,琅震也属于被羽莫修气着的那个,本来一肚子火,她还怨他,他不生气才怪呢!

慢慢踱步朝着琅震的宫殿走过去,神殿之中本就寂静异常,空中仙气袅袅,此时更是静的连呼吸之声都清晰的如同打鼓。

宫殿之中灯光昏暗,不同于别的宫殿亮的如同白昼,偏殿一个人影靠在窗子边,魁梧的身形垂坠的长发,正是琅震。

走进偏殿,几个酒瓶子散落在地上,酒气也扑面而来,某人正在借酒浇愁。

看到了凤舞天走进来,琅震也没理她,是真的生气了。

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不理自己,凤舞天稍有些想笑,在他身边坐下来,拿过他手里的酒坛,仰头就是一口,酒香醇厚,“好酒!”

“要品酒去别处,这里没人陪你。”抢回自己的酒坛,仰头就是一阵狂喝,好似渴了很久一般。

凤舞天看着他,暗暗摇头,待他喝完抢过酒坛,“还在生气?”

“谁敢生你气?”目视着别处,琅震口是心非。

“真没生气怎么不看我?我知道我那时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是不对的,你也是被羽莫修气的,他应该担更多的责任,我为我的失误向你道歉,更为惹你生气向你道歉,如何?原谅我不?”用肩膀碰碰他,凤舞天轻声的说道。

琅震侧开身体,依旧看着别处不理她。

放下酒坛,凤舞天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阳刚的脸上分明写着我在生气,而且此种生气与愤怒还不同,带着一股童稚的感觉,反倒很可爱。

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琅震一见更生气,“有那么好笑?”

“不是好笑,是你可爱!”挽着他的臂膀凤舞天靠在他身上,“我每日事情繁多,所有的人都对我敬畏有加,在神殿之中都不敢造次。惟独你们俩三天两日的便在神殿到处乱飞,弄得鸡飞狗跳,我不想让别人说神帝的神君怎样怎样,我想让你们也同样受到他们的敬畏。我是好意的,只不过语气有些问题罢了,你原谅我好么?日后你不要再和羽莫修一般见识,他若是再惹怒你,我自会修理他。”

“你真舍得修理他?”琅震的语气略酸,而且在说到羽莫修那个他字的时候,满是不屑!

凤舞天忍住笑,“当然,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了?他喜欢惹是生非我本来就想教训他了,若是他再惹你,我定然治理,绝不留情!”说的煞是干脆!

“哼,杂毛一个,再惹我,也用不着你,直接拎着他下界撕成碎片烧成灰!”琅震拿过酒坛仰头一口酒,语气阴森。

凤舞天唇角抽搐了下,“好,凭你高兴,只要你现在不生我气就行了!”

“我哪儿舍得生你气,我是在生自己气,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帮助,反倒惹麻烦。”以前的生活可谓茹毛饮血,有人惹上门自然就一个字,杀!而到了这里他自然不适应,特别是面对羽莫修的惹上门,他更是毫不犹豫的想杀,可身边规矩太多,不容他杀,他就更焦躁了!

凤舞天深深的凝视他,半晌摇摇头,“不是你的错,责任在我,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把你带来了自然要负责,可是我过多的时间都在天下四海的事情上,忽略了你,是我的错!”

“我想帮你,你让么?”在这里闲着只会与羽莫修惹是非,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凤舞天微微一诧,“可是你要知道,要是真的帮我就得四处的走,能在神殿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

琅震点点头,“我明白,可是你真的得让我帮你做点什么,不然指不定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又和那个杂毛打起来,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放过他!”

这话听着怪吓人,凤舞天眼角一跳,“好,你都拿这话吓唬我了,我还能不同意么?不过说真的,事情到是真的很多,而且人手也不是很够,我还正愁着是否要招揽一些自我修炼成正果的闲散仙人呢!你若能帮我我自然很高兴,只不过,日后咱俩的相见的时间会缩短很多。”

琅震看着她,摇摇头,“不,不是有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么?倒时短暂相聚我想会比现在每日见着更激动!”

凤舞天笑笑,“倒也是。”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过于高的体温,很安静很安全很安逸!

白羽镜空篇

“我说过很多次了,日后不要来见我。这是在神殿,让外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还有,我也并不想看见你!”精致的亭子四周被竹帘遮挡住,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刚刚的说话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外面,一身红色长裙,在太阳下泛着些许红色的长发,身材笔直修长的火霜站在亭子外,注视着那亭子里模糊的人影,面上一片失望凄然。

“主人,火霜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你从未在神殿中出现过,整日的呆在这小小的宫殿当中,火霜担心你。”白羽镜空确实是从未在神殿当中出现过,他不喜欢人多,喜欢清静的生活,他所居住的宫殿就位于神殿的最边角,而且四周都种满了梅树,如要进入这里面,必得经过设下了迷障才能进入当中,所以在神殿的众位神君神女的眼中,神帝有一位神君是最神秘的,他们似乎都不曾见过那位神君长什么模样。

“我很好,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你无须再担心。她能够让你来到神殿,已经是对我过多的恩宠,你应当知晓,也要感恩。不要做一些让她丢面子的事情,不然我不会饶你!”白羽镜空的语音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似乎听他的声音,就能看得到清冷白雪。

“我…我没想要让她难做。我只是想来看看主人!”白羽镜空字字句句当中都是凤舞天,她也说不了什么,可还是心里不舒服。

“我已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她。”白羽镜空没有一点感动,更没觉得火霜来这里偷偷见他也是经过很多挣扎,对于这一切他都漠不关心,这样更令火霜心寒。

“主人过的好,火霜也就放心了,火霜退下了!”垂眸敛目,遮去眼底的失落,默然转身黯然离去。

火霜离开了,白羽镜空依旧靠坐在亭子中,空中清风吹过,垂坠在亭子四周的竹帘也跟着微微拂动,“她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四周梅树交错,哪儿有人,可随着白羽镜空话音落下,一株梅树后一个身影忽的闪现,正是凤舞天。

唇角上扬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不高兴或是其他的情绪,双手负后朝着那亭子走过去,踏上石阶撩起竹帘走进亭子当中。

白羽镜空靠在竹榻之上,一袭与发色相同的银白长袍,随意的姿势,看起来却有一股异样的味道。

凤舞天转身坐在竹榻边缘,上下的瞧了一眼白羽镜空,“用不着这么绝情,她只是担心我会对你不好罢了!”火霜这个女孩子是个很有情义的人,若是对谁好,就肯定会真心实意的对那个人好,无论那个人是否会辜负她,是个很执着的人。

“那是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当真是心如冰霜,他不在乎的人,就算为他肝脑涂地,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凤舞天轻笑着摇头,“真是没良心啊,亏得人家惦记你!”说着也舒展身体躺下,正好枕在白羽镜空的肚子上,双腿搭在放置在竹榻外地小椅子上,狭窄的空间倒让她很好的利用了一下。

“你都没有嫉妒生气的感觉么?”白羽镜空状似无意的问着,银色的眼眸如同白雪。

凤舞天挑眉,随即像模像样的点头,“生气,嫉妒!”说着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好生气嫉妒的。

“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呢?”白羽镜空坐起身,凤舞天的头从他的肚子滑到他的腿上,白羽镜空坐直身体俯头看着她,稍许冰凉的手在她脸颊上抚摸,“心宽至此啊!”

“呵呵,这不是心宽,是信任你。”抓住他开始往她颈窝滑的手,细细摩擦,如同化成水的冰雪,润手又清凉。

“那时听过有人说爱人之间不时的有点信任危机会使感情更凝固,不过看来我太令你放心了。”叹息着,抚摸着她的皓腕,然后顺着广袖往里探进。

“滑么?”他往里抚摸,越来越深,凤舞天调笑的问道。

“滑!”翻起她的袖子,将那象牙白的手臂拿到唇前,轻轻的亲吻,清凉的触感如同雪片落在其上。

凤舞天笑看着他,他确实是会一些不同于别人的技术,比如会让她如痴如醉狂乱不已。她相信,如果他真的用一些绝技定能迷住她,让她逃离不开他的手心,能够将所有人都忘记。

轻吻皓腕似乎点燃了火焰,俯身亲吻凤舞天的额头,鼻梁,唇瓣,下巴,心头的火焰愈发升腾,猛的翩然旋身与凤舞天位置颠倒,将她压在身下。

“现在行么?”隔着布料亲吻凤舞天的肩头,一边含糊的问着,其实他的问纯属多余,因为已经做了何须再问。

“你说行就行!”双手扶着他的肩头,撩起他散落下来的银白长发,顺滑的触感就像是上好的绸缎。

清凉的唇如同手一样灵活,扯开她的衣襟向下拉,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高耸的胸脯柔软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以及让人销魂的神秘地带。

随着他唇的游移,凤舞天开始难耐的拱起腰身,白羽镜空的手在她的身上点着火,最后下滑到她两腿间,修长的指顺着腿根推进,准确的进入那温暖之中。

“嗯!”抓住他肩头的布料,凤舞天拱起腰,明眸迷离漾着一层水雾,呻吟由喉咙溢出,注视着白羽镜空跳跃着火苗的眼眸,像是要被灼烧殆尽。

那修长的指缓缓推动,摩擦着挑动着,极尽一切办法让她迷醉狂乱。

衣料摩擦的声音此时都充满了糜醉的味道,一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那根手指一直在她的体内搅动,凤舞天呼吸紊乱,白羽镜空的呼吸亦是不平稳,看着她在他怀里呼吸急促眼神迷离的模样,让他心醉难忍。

“嗯…镜空…”凤舞天喃喃低语。

“嗯?”白羽镜空的声音亦是沙哑,亲吻着她的唇瓣,手指剧烈的搅动两下随后抽离出来,旋身压倒她覆身其上。

“要我么?”一手甩开自己身上的累赘,清凉的身体与她炙热的躯体紧贴在一起,对方悬殊的体温都使俩人轻叹一声,似乎此时都需要对方的体温来刺激迷乱的神智。

“要!”环绕着他的颈项,凤舞天弓身寻找他,白羽镜空沉下腰,坚挺的冰凉擦着她的腿根前进,慢慢的挤入她的身体之中,那一刻,两人的空虚都在瞬间消失,对方填补了那份空虚,完美契合相得益彰。

阳光慵懒的午后,几人欢喜几人伤。

“你说我就此把你霸住怎么样?”靠在竹榻上,白羽镜空看着整理衣服的凤舞天悠悠的说道。

整理好衣服,顺带着整理一下头发,凤舞天回眸一笑,“好啊,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若是真打算把我霸住,我还真可能没有反抗的余地呢!”有些人的花招也不少,但是和这个外表内心都清冷的人相比,差得不止好几截。

白羽镜空淡淡一笑,他喜欢听这话。

“你们两个没羞没臊,大白天的在这里做这个。难道不知道我正和凤延绍研究怎么下棋么?突然的你们俩就在这儿干这事,我差点在那小子面前出丑!”羽莫修忽的从外飞进来,也不管里面俩人在干嘛,气哄哄的来问罪。

白羽镜空手快的用衣服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尽管以前用过一个身体,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与羽莫修没有任何关系,尽管长得一样。

凤舞天回头,羽莫修脸色发红,刚刚果然受了他们的影响来着,不过倒也佩服他没有在他们进行的时候闯进来,修养较之以往好了不少。

“我不是说过让你呆在自己的宫殿不要出来乱晃么?”凤舞天坐在竹榻上看着他,总是不长记性的四处惹事,凤舞天罚他在宫殿里思过。

“你们做好事影响到了我,我自然要来讨公道。”美其名曰,讨公道!

“讨公道?我看对你的惩罚是太少了。修冢很久没回去了吧,你不是最喜欢你的修冢么?不如回去看看?”凤舞天神色有些冷然,不给他点教训他就永远不知道收敛。

“修冢?我不要!”若是以前提到修冢他自然高兴,可现在可不同了,他才不要回到那里。

窜到凤舞天身边手脚快速的缠上她的身体,伏在她颈窝挑逗磨蹭,“美人儿,我以后听话,不惹你生气了,行不行?”

凤舞天还未说话,羽莫修却猛的飞了出去,顺着亭子的一角径直的飞射出去,竹帘晃动两下,人已经飞出亭外。

凤舞天回头,白羽镜空神色淡然的收回腿,刚刚的那一脚正是他踢的。

“这是我的地盘,来捣乱就是作死。”白羽镜空淡淡的说着,理所当然的模样。

凤舞天看着他,而后又瞧了一眼被飞射出去骂骂咧咧的羽莫修,然后点头,“确实,捣乱者就该如此教训。”

“明日外面的迷障该改一下,让擅闯者都去梅林下的冰湖爽一下。”瞧见外面的羽莫修还有再进来之势,白羽镜空再次淡淡的开口,羽莫修果然定住。

“冰湖?你又在梅林下鼓捣东西了?”凤舞天无语,她一直反对在地下弄什么东西,以前那白羽族内的地宫就很让她反感,谁想到白羽镜空又偷偷的弄个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