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予面目如风,“你那时还小吧?呵呵,转眼都长大了!快回去吧,别再往上走了!”祈予说完,便举步走进荆棘丛之中,不过眨眼之间就消失了,那小伙子拿着嫩黄的百麦草呆呆的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已经消失了。

“神仙啊,也终于见了一回神仙!”小伙子站在原地喃喃半晌,确定祈予不会再出现之后才转身一跃而起,朝着山下飞去。

重重云彩之中,雾气飘渺之间,一个鎏金色的身影在那雾气之中若隐若现,倚在汉白玉的榻上,凤舞天静静地看着放置在面前的一面镜子,镜子圆圆的,而镜面出现的影像不是凤舞天的脸,而是整个无妄山,以及无妄山上那向上攀爬的身影。

他离开神殿半年有余,她每次来这里查看他的情形之时,他都是在各个山峦之上,不畏辛苦的跋山涉水,就为了他自己心里的坚持。

刚刚祈予救人的画面她都看见了,以前虽觉得他冷淡孤傲,可相处的时日久了,就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心善的人,有着一个医者该有的医德,怜悯众生,比她顾及的还要多。

祈予身在无妄山之上,似乎也感觉到了凤舞天正在想着他,不禁停下脚步慢慢的仰头看向万丈青天,凤舞天在神殿之上,瞧着他抬头,发丝有些许凌乱,但不损他的气质,伸出手,隔着镜子描绘他的轮廓,祈予也慢慢的闭上眼睛,好似凤舞天真的抚摸到了他的脸。

“你知道我在看你?”凤舞天轻轻地说出口,心灵之间的感应,祈予也顿时睁眼,转眼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他心里想要看到的那个人,稍稍有些失望,“你在看着我!”

“是啊,好久不见你,我自然想念!”凤舞天将下巴垫在手背上趴在榻上看着他,轻轻的说道。

祈予的眼眸浮起淡淡的笑,“我也想你!”

“我知道,每次我梦见你的时候,都是你在想我!”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却能隔着万丈天空用心灵对话。

“可惜你也只是偶尔做梦,而我却是日日想念。”祈予席地而坐,仰头看着天空,低低的说着。

“那你就赶快回来吧,回来你就不用日日想念了。”凤舞天笑看着镜子里的他说道。

“待我找到抹香草,找到了抹香草,我就回去!”虽想念,可还是没忘了自己的信念。

“抹香草啊,如果我说我现在看到了一株抹香草就在你附近,你信不信?”距离祈予五百米之外,有那么一株十分亮眼的小草屹立在几块石头之间,长势旺盛。

“真的?”祈予立即站起来环顾四周,嗅着空气中的味道,隐隐的,确实有那抹香草的味道。

凤舞天轻笑,“左上方五百米左右,不过你要小心,因为那附近的虫子比较多,最好把我给你的珠子拿出来。”看着祈予快速的朝着左上方冲上去,凤舞天失笑,还真是急迫,不过待他采到了那株草,他也就能回来了,那么她就在这儿等着好了,等着他回来!

邯天篇

凤宇民风开放,随着尾羽的文化不断的传入凤宇,凤宇女子的地位逐日上升,更因为当今女皇荣升神殿,整个凤宇欢腾热闹,时日渐长,繁华的城池内都能看得到尾羽人,据传闻,他们是各种鸟类幻化而成,面目俊美体态惑人,走在凤宇的大街上,满街的人都对之行注目礼。

帝都繁华热闹,主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街边的一些招牌上印有‘凤’字招牌的店铺也是生意兴隆,知道点内情的人都了解这带有‘凤’字招牌的店铺乃是由尾羽那边的人做的买卖,因此,这些店铺不仅生意兴隆,迎接的客人也多半都是来看新鲜的。

印有‘凤’字的三层酒楼,这也是尾羽人的店铺之一,生意也很红火,据说这家老板与当今皇上还有一点关系,所以来这里的达官贵人亦是非常的多,总是能看见大门前停着各样的官家车驾。

三楼,一扇窗子半开着,窗边站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稍显成熟的可爱脸庞,眉眼之间带着笑,有深谙世事的深沉又有不谙世事的单纯,如此复杂的两种情绪皆在他的一张脸上,正是邯天。

下界闯荡一年有余未回到神殿,近几年他一直在几个大陆之间东奔西走,将‘凤’字的名号建立到各个大陆间,什卡凤宇浩渺皆有‘凤’字名号的店,他这也是间接的把凤舞天的名号散播到天下各处。

在凤宇落脚倒是轻易很多,因为宇文靖尚在这里,而且还有冷寂瑶相助,短短的一年光景,‘凤’字号店已经在凤宇的各个大城站稳了脚跟。

“公子,穆公子来了!”门外,有人禀告,邯天回神,“请他进来!”

“是!”下人的声音落下去不久,就有脚步声走到了门口,随后门吱嘎一声从外打开,一袭银白劲装的穆白笛走了进来。

还是那年轻斯文的面相,在看到邯天时露出一丝笑,“知道你肯定在这里,还能在这里停留多久?”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穆白笛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说道。

邯天摇摇头,“不知道呢,在等祈予的消息,他那次给我传信,说有东西要我带回去。不过一直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邯天叹口气,转头看着穆白笛,“你今天怎么跑出来了?听说宇文靖要给你赐婚,怎么,没看中?”他自然听说了这事儿,一时还觉得挺逗,宇文靖倒是有心机,要彻底断了穆白笛的想法。

穆白笛叹口气,脸上也难得的现出一丝疲惫来,“我没想过要成婚,太麻烦,自己一个人也挺好。”

邯天笑笑,也没有点破他的心思,“随自己吧,还是随自己的心意最重要。相信你要是坚持反对,宇文靖也不会强迫你的。”

穆白笛看着他一笑,“谢了,我就照着你说的做!”

“喝酒去?喝不喝?”邯天突然提议,既然都心情不爽,不如也学一回借酒浇愁。

穆白笛看着他,点点头,笑道:“好啊!”

在凤宇要说喝酒,必定得去花船上去喝,虽然花船是烟花之地,可酒却是整个凤宇最好喝的地方,这里的酒在外面根本买不到。

俩人当真的前往了花船,不要歌舞不要美人儿,就是为了喝酒而去。

船舱里,就他们俩人对面而坐,中间摆着十坛酒,都是千金难求的好酒,因着他们不要歌姬不要舞姬还多花了不少的银子才打发走了那老鸨。

“来,喝吧,今日咱们不醉不归!”打开盖子,酒香扑鼻而来,递给穆白笛一坛,转手自己又打开一坛,俩人当真豪爽,就着坛子就喝。

“哥们儿,你说天上的生活好么?”酒过三巡,俩人都有些微醉,穆白笛斜靠在身后的榻上,看着对面的邯天焦距有点对不准,但起码还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邯天放下酒坛,想了想,眼神也有点发木,“好?不太好,没什么意思。不过她在那儿啊,她只要在那儿一天,我们谁都不会走!”这话说得铿锵有力。

穆白笛动作有些许笨拙的点点头,“可能吧,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过要是我,我想我也会愿意。”真可谓是酒后吐真言,说出了心里话。

邯天立即大笑,“你可没戏啦,没戏啦!”穆白笛没戏了他很高兴,当即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爽!

“小人也,小人也。”指着邯天,穆白笛大呼小人,邯天无谓,喝的开心。

“站住,快,她跑到花船上了,快,截住她!”隐约的,外面传来呼喊声,邯天动作有些木然的转头,就见一个粉色的影子刷的从眼前闪过,随后感觉手臂一紧,“救救我!”一个女子的声音。

邯天的酒立即醒了一半,然而下一个动作就是手臂一挥,那抱住他手臂的女子瞬间被他甩了出去,邯天的脸有些发青,“什么人?”

那个女子被摔在船舱的一角,美丽的面孔因为疼纠结成一团,“你怎么那么狠?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邯天冷哼一声,反手弹了弹刚刚被那女子抱住的手臂,“还没见过凤宇的哪个女子主动的投怀送抱,你算什么香?什么玉?”

“你!”女子坐起身气的脸色发紫,指着邯天刚要破口大骂,外面就传来刚刚的呼喊之声,而且距离很近,大概就在附近的花船上。

“快,那娘们儿躲哪个船上去了?”“挨个搜!”

女子立即住嘴,看了邯天一眼,神情立即软化,“外面那些人就是追我的,我是逃婚出来的,他们家的老爷都七十三了,马上入土了,我可不想嫁给一个要死的老头,你救救我吧?”说着话泫然欲泣,不像是撒谎。

邯天本性就比较善良,只是刚刚那女子抱过他,还是让他觉得不爽,再说也正好趁着酒意,还是没给那女子好脸色。

猛的转眼看到了斜靠在那里大口大口喝酒的穆白笛,眼皮一跳瞬间笑出声,“好说啊,看见他没?那可是当今的丞相大人,只有他能有办法救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站起身,脚步虽有些不稳,但还是顺畅的找到方向走出花船。

粉衣女子坐在船角看着一个劲儿喝酒的穆白笛半晌,外面的呼喊声也越来越近,最后下了决心,猛的跑上前,挥手夺下穆白笛手中的酒坛,闭着眼睛就亲了下去。

邯天走出来,船头的风一吹,瞬间清醒了,正好此时从边上的船跳过来三个人,五大三粗的体格,太阳穴鼓着露在外的手臂肌肉喷张,三个大汉在船边站稳,看了邯天半晌,然后互相的对视一眼,“让开,尚书府丢了件至宝,我们奉命追那女贼,再不让开,别怪我们不客气!”原来是尚书府的人。

邯天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看向别处,兀自吹风,不闻不问。

三个大汉一见邯天不理,互相对视点点头,当即冲向他,手中的大刀挥起来,毫不留情的砍向他。

邯天看也未看那三把砍向自己的大刀,当那刀刃就要砍到他头顶之时,那三人的手不知怎的忽然一痛,刀刃随即偏开,就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瞬间折进了水里,扑腾三声,三个人一个不落的掉进去。

邯天动也未动,那三个大汉就落入了水中,引得正在别的船上搜查的同路人全部冲着这边看过来,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其余船上的人全部飞向了这边,远处岸边观看的百姓纷纷惊呼,却不想那群人在飞到一半之时呈诡异的姿势落入了水中,就像是半空中有道透明的阻碍,撞到了那上面纷纷落水,瞬间噗通之声不绝于耳,水浪溅起老高,尚书府的高手都成了落水狗!

岸边看热闹的百姓响起阵阵笑,刚刚这帮人在街上横冲直撞,不知撞坏了多少小贩的摊子,这会儿是遭到报应了。

邯天淡淡的看着那些在水里扑腾的家伙,唇角微微上扬,活该,敢对他动手,活腻了!

转身走回船舱,却在刚迈进船舱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只见那铺着软软毛毯的船板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正在上演外人不宜观看的限制级大片。

邯天猛的转身,随即走出船舱来,他也只是想坏穆白笛一次罢了,谁想到居然真的搞上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与他无关啊!

水下的人扑腾扑腾,船舱里的人也扑腾扑腾,邯天感觉站在船上都有些晃,里面的战况真是激烈啊。

站在船板上,邯天做了一个思想上的争斗,是在这儿给他们看着呢?还是赶紧撤离这里,免得穆白笛清醒过来找他算账。

最后,邯天决定离开这里,估计穆白笛不会善罢甘休,趁他喝醉了给他来这么一招,日后肯定得找他麻烦。

回去的路上,邯天越想越不对劲儿,不行,他暂时不能在凤宇露面了,也不等祈予了,回神殿去,省得穆白笛找他。躲过这一劫,也正好回去看看凤舞天,他可是要想死她了!

邯天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穆白笛自是到处寻找他,可惜人家回神殿了,他也只能每日躲在府中或是躲在皇宫,躲着那个难缠的女人,邯天,等着再看到你的,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冥尊篇

外海之上波涛荡漾,同样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那大太阳悬挂当空,照射着海面反射着刺眼的光。

个个岛屿,都已经分成了一个个小国家,冥尊离开了这里,一些个小角色也都做了霸王。

这是冥尊离开外海接近百年之后第一次回这里,在海面之上飞跃,就像是飞翔的燕子,任何风浪都阻挡不了他的前进。

虽然此时个个岛屿都成了一个个小国家,不复以往掌控在他手里的场面,可是他也无谓,他当时在离开这里去找凤舞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这里不再属于他了。

今天回到这里也只是看看罢了,顺便的代替冥坤看看无日,无日的情形也不错,冥坤收养的那个孩子管理的很好,颇有冥坤当日的风范。

蓦地,湛蓝的海面尽头,一个白色的一点在朝着他的方向飞来,冥尊那时常年生活在这里,一眼就能看得到那个人,而且长相模样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看清楚。

随着两人皆急速飞行,距离也越来越近,猛然的,冥尊与那对面飞来的人皆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着对方,一个人眼底是不可思议,另一人的眼里则有着些许的惊惧与小心翼翼。

只见对面那人白衣白发一双银色的瞳眸,所有的外表特征均表明这人是白羽一族的人,而冥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羽一族已经被灭族了,只留下白羽镜空唯一一人,可是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对面的人大约三十几岁的年纪,长相很周正,如同所有的白羽一族的人一样,他如同一个雪人,虽外表看起来青霜白雪,可惜他没有白羽镜空那内心也清冷的气质,所以看起来给人的威胁并不大。

“白羽一族的人?”冥尊开口,对面那人也一惊,他本来还想着混过去呢,结果这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是火凤神殿的人?”对面的男子瞧着冥尊既然已经认出了他来,那么也不再掩饰,质问起了冥尊的来历。

冥尊冷峻的眼眸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番,悠悠的开口说道:“没错,白羽镜空是你什么人?”

提到白羽镜空,面前的人脸上浮起一丝怪异的神情,冷哼一声不予回答,冥尊本想再开口,却忽闻海面远处有风声接近,对面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俩人一同的转移视线看向那边,一抹黑点在海的尽头出现,愈发的接近,发现那是紫色的身影,冥尊微微眯起眼睛,是个女子,而且同是他们神蛟一族的,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宗脉。

冥尊还在猜想着这女人到底是谁,一旁的男子却忽的转身就跑,冥尊回头,他已经飞出去老远,而且脚下飞快,堪比流星,又好像逃命。

那男子跑的快,那神蛟一族的紫衣女子跑的更快,不过眨眼之间就到达了冥尊的面前,面容艳丽长发飞扬,一袭紫色的衣裙衬托着肌肤更加白皙如雪,踩踏着水面肆意飞行,在路过冥尊面前只是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一闪而过紧追那逃跑的白羽男子。

待得那女子过去,冥尊才微微一诧,那女子的眼睛是紫色的,紫色的?神蛟一族中,紫色的眼眸被视为不详啊,应该都是被关押起来的才对,这女子,是怎么跑出来的?

瞧着那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冥尊眉梢一动,随后跟上。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三个人距离相当的追逐着,最前方的白衣男子不时的回头看,发现那女子追的更紧,脚下动的更是飞速,誓要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后面的女子穷追不舍,那双紫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白色身影,脚下生风发丝飞扬衣袂飘摇,当真绝美无双。

后面,冥尊不紧不慢的跟着,看着前方那俩人,朝着外海的东面飞行,他倒是要看看,一个白羽人,一个神蛟一族的不祥物,这俩人到底要干嘛。

那女人突然开始发狠,卯足了尽头追逐着前面的白羽男子,而且居然开始动用醇厚的内源,出声喊道:“天书,你给我站住!别被我抓到,否则,你死定了!”内源醇厚且带着一点魔魅之感,平静的海面也因为她动用内源而开始波浪翻滚。

女子一番气力十足的喊声,使得前面那个急速逃窜的身影飞的更快了,天书脚下生风,如果不是因着踏着水面,想必脚下必得火花四溅。

女子一见天书不仅不停下反而跑的更快,更是气上心头,“天书,数到三若再不站住,就把你扣在这海中喂鱼!”女子语气阴森,前面奔跑的天书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自己栽倒水里去。

冥尊在后面悠然的看着,似乎觉得挺有意思!

“哼,让你跑!”女子占着熟稔的水面飞行技术,轻易的就追上了前面那天书,天书也知道女子近在身后,但却不想就此放弃,依旧拼命狂奔,女子一见更是来气,双手一挥,两边本就波涛泛滥的海面顿时掀起,后面的冥尊随即停住脚步,眼看着那海面掀起然后将前面的两个人罩在了当中。

哗啦啦,海浪翻滚海风呼啸,冥尊衣袂飞扬却稳稳当当,这外海乃是他行走之地,区区风浪并不放在眼中,可那被海浪吞噬的人也可不一定了。

掀起的海浪交叉而过,待得海面恢复了平静之时,那急于狂奔的天书已经瘫在了海面之上,漂浮在上面,像是浮尸一般,而那紫衣女子,则立在他身边的水面上,正低头看着他,虽看不清那女子的表情,但想来就知道,定是有意思的紧。

天书浸泡在咸咸的海水之中,脑海轰鸣,好不容易大脑的震荡平息下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折柳阴沉又带有一点得意的脸,天书都觉得自己要昏厥了。

“你干嘛追着我不放?从无日到外海,你这个女人要疯了?”银白色的发丝荡漾在水中,天书就躺在那里瞪视着折柳,从遇到这个女人开始就一直没有好日子,被她追的到处跑,真是要疯了!

折柳耸肩一笑,微微俯身,“我说过,在我没有玩够的时候,你是不可以离开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就要得到惩罚!”说话的样子带有些微的蛮不讲理,冥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这个本家还有点强迫症状。

“你!你这个要命的女人,怪不得神蛟一族说你是不祥物,果然是不祥!”天书冷嗤,他拿这个女人没招。

哪知折柳立即反嘲讽,“我是不祥物,那你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人物,你们白羽一族不也是认为你是不祥物,哈,咱们彼此彼此!”

“哼,我不祥是因为我生性开朗,你却是因为这怪异的长相,别说是你们是神蛟一族,就是我一个外人都觉得你这疯女人是个怪胎!”天书嘴下毫不留情。

“你!哼,好啊,那我就让你彻底的变成不祥物!”说着,折柳的手一扬,作势要抓天书的胸口,而且那手变成了鹰爪壮,似要取出他的心脏。

天书一惊,身体漂浮在水中,来不及闪躲,那手马上就要直取他的心脏,折柳的身体却瞬间飞了出去。

冥尊慢慢的放下手,虽身在远处,可刚刚折柳掀开,确实是他动的手。

“既然都是不祥物,不如凑合在一起如何?”冥尊淡淡的开口,居然做起了媒婆,这俩不对眼的人凑合在一起,相信能挺有意思。

天书立时瞪眼,“不要胡说,如果这样我倒是宁愿一死了之!”

那被掀到远处的折柳亦是在同一时刻跳起来,“谁要他?一身的臭味儿,脏死了!”

天书一听不干,“你说我臭?疯女人,你才臭!”

“哼,臭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折柳重新返回天书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冥尊一听顿时不赞同,“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就不对了,既然你觉得这个男人很欠揍,那就绑在身边折磨好了。兄弟,既然你也觉得这女人欠扁,就留在她身边折磨她好了,看看到底最后是你折磨了她还是她折磨了你。”冥尊饶有兴味儿,殊不知他做的这一桩媒,几百年后成就了一件悲事一件喜事。

折柳和天书在同一时刻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俩人瞬间在心底同时产生一缕怪异的感觉,折柳手一动,扯着天书从水里出来,俩人对视着,半晌,同时将视线转向冥尊,“你说的有道理啊!”俩人异口同声,不愧都被奉为家族里的怪物,思想果然相同。

冥尊眉梢一挑,“这不是很好?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跑,你呢也不用再四处的躲藏了,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折柳冷哼两声,扫了天书一眼,“完美说不上,你的前两句倒是属实!”

“没错,前两句属实,反正四处游走,暂时的停下脚步来也不错!”天书甩了甩滴水的头发,视线在身边的女人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前凸后翘长相艳丽,虽疯疯癫癫,但起码算是个女人,自小在白羽一族中备受冷落,哪里接触的到女人!

“看什么看?老娘美艳无方,小心晃瞎了你的眼。”折柳挺挺胸,颇为自信的抖动两下胸前的汹涌之物。

天书立即觉得鼻子发痒,疑似流鼻血的前兆,冷哼两声,“谁稀罕!”

折柳眉毛一竖,脾气来的十分快,天书瞧了她一眼,随即后退,折柳一步步的逼近,天书瞬间返身奔跑,折柳随后就追,俩人再次上演你追我赶,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冥尊的眼前。

看着那俩人消失,冥尊的唇角微微上扬,白羽一族的遗脉,神蛟一族的不祥物,天作之合啊!

转身朝着外海天宫的方向走去,冥尊那时在那里放置了一块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宝贝,他要把它取出来送给凤舞天看看,宝贝啊,天下的宝贝他都想送给凤舞天,也只有她才配得上举世无双的珍宝!

萧缮篇

空旷的宫殿摆设稀少,袅袅熏香在宫殿上方环绕飘荡,将这空旷的宫殿熏得暖暖的,缩小了这宫殿的空间。

悠扬的笛音从那空旷的宫殿深处传出来,断断续续的,笛音本来是悦耳的,让人舒畅的,可是此时听着那乐音却让人感觉很压抑,许是那吹奏的人心情压抑吧,奏出的曲子才这般的纠结。

萧缮自从来到这里心情就没有好过,单单不说凤舞天很忙没时间和他交流,就连见着她的时日都屈指可数,他不知道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本是为了追随她的脚步,而到了这里,却连她的脚步也丢失了,他的生活也颓然了。

深紫色的笛子在他的手指间翻转,萧缮清冷的面目也有几许颓然,额头有发丝垂坠下来,衬着他此时的神色,更是有一分潦倒。

当年萧芷卿就极力的撮合他和凤舞天,不知凤舞天有没有感觉到,他是知道的,可初初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后来的接触中也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但也仅限于欣赏惊叹罢了。

后来的接触中,不知是什么时候,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人就在心里扎了根,午夜梦回,总是有那么一抹身影在梦境中挥之不去,他尝试过让那缠着他的身影消失,但是无济于事。

后来心想着,既然挥之不去,那就接受好了,他接受了,后来她也接受了,他自然高兴,虽他不喜欢将情绪表露在脸上,可连萧芷卿都感觉的到,他那段时间心情十分的好,可后来…

后来,萧缮的唇畔忽的现出一丝笑,他连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还哪里有什么后来。他不会像别人那样去争去抢,也更不会找时机的出现在她眼前,他等待在这里,想着她能过来,可是却不曾见过她走入这里。

她或许也不去别人那里,但是最起码那些人都能有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没有,什么都没有!

在指间转动的笛子倏地静止,萧缮抬头,长长地舒口气,看着满院子的白菊,将笛子轻抬置唇边,悠扬的笛音从唇边倾泻而出,那温婉的乐音毫无杀伤力,好似能抚平人心底里最浮躁的东西,却不想那满院子的白菊开始倏倏抖动,下一秒,那白的几近透明的花瓣居然飞离了花朵,朝着半空飞扬起来,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将它们拉起来,然后划着韵律在半空飞舞,那无数的花瓣跳着别人不懂的舞步,随着悦耳的笛音旋转着飞扬着,伴着空气中袅袅的熏香,此情此景天下绝无。

凤舞天在走进偏殿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那漫天飞舞的白菊花瓣像是中了魔法一样,跳跃着,飞舞着,随着他的笛音有韵律的跳动着,她从不知,他的笛音还有这样的用处,能够控制的住这些飘零的花瓣。

萧缮好似很投入,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在他的身后站定,凤舞天的视线在注视那跳舞的花瓣半晌,随后转移到了面前的萧缮身上。

她也知道有很久不曾见过他了,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忙得她几乎都没有时间回寝宫睡觉,还有连续三天都未曾合眼。

浩渺东方的大陆遭遇到了万年都不曾遇到过的天灾,那里不属于她的管辖之地,可生灵受苦她必须出手,不断的有急报送回神殿,她也目睹了一些那天灾之后的大陆,已经荒痍的不成样子。

她满心满肺的不忍,派人下界做了一些工作,终将那片大陆揽入自己的管理之下,随后便是派人救济重建那些百姓的家园。

她的男人们总是能找出时间去看看她,所有的人都去过了,惟独他,他没去。

她知道他心底里有些芥蒂,还在担心她不是真的爱他,所以他也不敢去试探,试探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她也很想找个机会和他畅谈一番,告诉他在她的心里,他占有很重的分量,不是可有可无。

大概有一个月没见了吧,他脸色苍白了很多,而且神色之间有着颓废之感,不由得让凤舞天从心底里产生一股罪恶感,他是随着她来的,结果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却过的这么煎熬。

慢慢的将手放在萧缮的肩头,正在吹奏的萧缮一顿,悠扬的乐音只停顿了那么一下,那漫天的花瓣便翩然坠地,如同漫天花雨一般,坠落的唯美伤感。

萧缮的肩膀有些微的颤抖,似乎不敢回头,刚刚满心满肺的怨怼,而在下一刻那人就出现在身后,他不敢回头看,不知自己是否在做梦,是否身处幻觉之中。

“阿缮,脸色这么差,没好好休息么?”扶着他的肩坐在他身边,凤舞天侧颈看着他,那淡淡的男性气息飘入鼻端,凤舞天微微眯眼,还是一样的好闻。

萧缮慢慢的回头看着她,幽深的眼眸散着如月的光泽,“你来了?”声音亦如往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头的紧张,紧张到再多说一个字,喉咙就会哽住。

“你也不去看我,我自然要来看你了!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忙得我都没时间睡觉,忽略你了!”凤舞天拉住他的手,唇畔挂着淡淡的微笑,双眸如水,里面渗着的都是满满的温柔。

萧缮的视线在撞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就有一股暖流荡漾开来,似乎那些等待那些苦守的日子带给他的煎熬都在瞬间消失了,反手握住她的手,萧缮摇头,“没什么,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想打扰你。想来一个月没见你了,你也瘦了!”她确实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下去了。

凤舞天微微倾身靠近他,敏感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瞬间紧绷起来,微微一笑,“我想你,你会想我么?”

萧缮的眼眸在瞬间颤动两下,“我…我当然想你,每一刻都在想,想停都停不下来!”本来刚刚开口还在颤抖,可是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刹那间将肚子里的话说出来,说过之后他自己都稍稍一愣,没想到他会说出来。

凤舞天微愣,随后笑开,悦耳的声音让这空旷的宫殿顿时暖意横生,一手抚上萧缮的脸颊,些微冰凉的触感还有他呼吸的急促都能感觉的到他的紧张与期待,“这样诚实真的很讨喜!”

萧缮紧紧地握着凤舞天的一只手,任她的另外一只手在自己的脸上游移,那温热的触感像是能融化他一般,微微蹙起眉峰,“舞天…”

“嗯?”凤舞天轻声回应,歪着头看着他渐渐浮起雾霭的眼眸,唇畔的笑愈发的加大,她喜欢他这副邀请她的模样。

“怎么了?难受么?”靠近他的脸,凤舞天淡淡的问道,呼吸之间的气息打在他脸上,萧缮的眼眸有一瞬间的颤动,那一直握着笛子的手忽的抬起,笛子应声落地他却好似没听到,那只手径直的抚上凤舞天的脸,然后顺着感觉慢慢的凑近她的唇,此时此刻,他只看得到她娇嫩的红唇,只想一亲芳泽,只想品尝那味道,品尝那让他魂牵梦萦的味道。

唇瓣相贴的瞬间,一股炙热的暖流就从小腹升腾而起,萧缮一把搂住凤舞天的身体,让她紧紧地贴着自己,舌尖顺着她唇瓣的缝隙钻入她的口中,吸吮着她的味道,纠缠着她的香滑小舌,身体里的热流游走的更加迅速,心跳骤然加快,他从来没体会过心脏跳得这么快的时候。

“舞天…我要你…”吻啃的间隙,萧缮断续的低喃,凤舞天没有回答,却用行动告诉他答案,她也想要他,只是没想到她紧紧地刚抚摸上他的身体,他就猛烈的将她抱起来,掰开她的腿让她整个人骑跨在他的身上,私密之处紧贴在一起,她能感觉的到隔着那几层布料间,那炙热坚硬的昂扬正抵着她,摩擦的快感让她不经意的低吟出声,萧缮的身体更如着火一般,只想让她紧紧地包裹住他,此时就算天崩地裂,也挡不住他要和她合二为一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