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她的武功是下苦功练出来的,这一世不知道有没有捷径?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风间月璃:“你怎么传我功夫?是打通我的任督二脉,还是将内力渡一半给我?或者是有什么瞬间提升几十年功力的灵丹妙药送我……”

她一口气将自己在武侠小说中看到的武功速成方法全说出来。

风间月璃:“……”

看来她就是个和男人同宿的命

他微微闭了眼睛,只说了两个字:“做梦。”

风凌烟眼眸光彩散去。

唉,她就知道武侠小说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武功没有一夜练就的……

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你怎么传?什么时候开始传?”

风间月璃头也不抬:“等你身体完全好的时候。”

马车晃晃荡荡进了城。

风凌烟先到成衣店买了几身衣裳,又教给老板娘帮她做了几款卫生带……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风凌烟说出了样式,所以老板娘做的很快,美观又大方。

风凌烟用着感觉甚好。

从成衣店出来,二人一鸟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

为了防备黑焰门的偷袭,二人要了一间客房。

风凌烟悲催地趴在大床上直叹气。

看来她就是个和男人同宿的命。

前一阵是宫湮陌,这几天又是风间月璃。

好在风间月璃比较君子,(他根本就不懂男女之事)。

虽然曾经在无意中吃足她的豆腐,但在那‘十八摸’之后没再占她便宜。

这让风凌烟比较放心。

和宫湮陌同宿的时候,她总感觉身边趴着一头虎视眈眈的狐狸。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吃掉。

而风间月璃从进了客房后,就盘膝坐在那张小床上,宛如老僧入定般打坐。

身旁有这样一个刀神保护,风凌烟感觉很安心。

嘱咐了一句:“无论你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离开我。”

看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

然后就开始睡大头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再也不敢脱衣服。

只脱了外衫,溜进了被窝。

舒服地打了个哈欠,不大的功夫就已经睡熟……

大团大团的迷雾,所有的景物她都看不清楚。

天地间似乎笼罩在这一片混沌里。

风凌烟感觉自己走在这迷雾之中,就像被包在鸡蛋壳里,迷蒙一片。

看不到来路,也找不到去路,让她有片刻的迷茫。

“咯咯咯……”

一阵少女的娇笑声自迷雾深处传来:“哥哥,哥哥……”

声音甜美,充满了欣喜和浓浓的思念。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那少女像小鹿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跑来。

听声音这女孩子和他哥哥好久没见了呢,兄妹感情倒不是一般的深。

迷雾不知何时渐渐散去。风凌烟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一个小山坡上。

眼前一片火红……

看清楚了却是大片的梅花林。

嫣红的梅花正在盛开,点缀在皑皑白雪之间,有一种异样的妖娆。

梅林深处,树枝掩映之间,有一袭白色的衣袂。

风凌烟心中猛地一跳,只觉那白色的衣袂十分眼熟。

她正想仔细瞧瞧,便见一位华衣少女像一只翩然的蝴蝶向着那白衣人飞扑而去:“哥哥,哥哥。”

那白衣人转过了身,接住了她那柔软的身子:“小夜。”

声音清冷磁性,异常耳熟。

风凌烟心脏部位似被人重重一击。脑子呈现刹那的空白。

这是宫湮陌的声音!

你不必这么急的

她情不自禁向前走了几步。

绕过几棵花树,终于看清了白衣人的样子。

白衣人一只手里撑着一把天青色的油纸伞,阻住了天空中飘舞的雪花。

一只手环抱着那位刚刚跑来的女子。

流云般的长发披散了一肩。

半眯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狐狸眼,眸色深邃如无尽的宇宙,彷佛吸尽世界一切的黑暗。

他低首看着怀中的女子。嘴角笑意清浅。

是那种最完美的弧度:“小夜,你不必跑这么急的。”

他怀中的少女一身华丽的裙装,妆容精致华贵,显然地位肯定不低。

她微微昂着头,轻咬红唇,明眸皓齿,凤眼潋滟如水,看着白衣男子。

难掩乍见情人的激情和兴奋……

风凌烟足下忽然微微发软。

手指慢慢握紧。嘴里发苦。

这白衣人果然是宫湮陌!

自己无故失踪他真的没有寻找,在他眼中,自己或许就是个很无足轻重的孩子吧?

充其量是个十万两的活动银票,丢了也就丢了,很无所谓……

亏自己这几天还这么惦记他,原来他是到这里来会情人了……

他低头瞧着那位名叫小夜的女子,眼瞳里不再是常看她时的戏谑,而是一种醉死人的温柔。

他伸手拂去她沾在鬓角的雪花:“笨蛋,要来也不知带柄伞来。”

那少女双颊嫣红如醉,眼眸却晶亮如星。

伸出双手抱住宫湮陌的腰,喃喃:“哥哥,我怕,怕来晚一刻便再也见不到你——”

恨不得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笨丫头。”

宫湮陌轻轻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声音里有丝宠溺:“我既然说在这里等你,自然会一直等下去的。我什么时候爽过约?”

那少女低垂了头,白玉般的双颊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害怕。哥哥,我们已经大半年没见了,我……我……”

这个女子虽然生的倾国倾城的,但看容貌,并不是那种娇柔娴静的。

但到了宫湮陌跟前,百炼钢她也变成了绕指柔。

双臂悄悄抱紧他的腰,恨不得将自己融化在他的怀抱里。

宫湮陌轻拍她的后背,低斥:“傻丫头。”

他动作轻柔,声音甜蜜,微一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那女子的额头:“我这不是来了么?”

他眼中笑意款款,情意深长,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滴下露珠来。

风凌烟跟着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会有这样一面。

强压住心头那微酸,微痛的异样感觉,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宫湮陌忽然似察觉到了什么,眼眸朝她所在的方向看来。

风凌烟心头一紧,在他眼眸看来的同时,闪身树后,一颗心砰砰乱跳。

晕死,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躲个毛啊?!

风凌烟心中暗骂自己的没出息。

屏住了呼吸又向外看去。

梅花林中忽然起了一层雾。

雾气弥漫的极快,眨眼之间便将那两个人笼罩在里面,再也看不清形貌。

风凌烟大急,想再听听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笑容有些凉薄,有些冷……

那二人还在说话,只是——只是声音也如同有雾气遮挡,她根本听不清……

她心中一急,一步迈了出去。

眼前景致忽变,那大片的梅林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荒原,荒原上白雪皑皑,厚达半尺。

寒风萧萧吹过,漫天的雪尘。

在荒原的尽头,宫湮陌和那女子正依依不舍地告别。

虽然隔着许远,但风凌烟竟然奇异地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那女子满脸的不舍,眼眸中隐现亮光:“哥哥,我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宫湮陌拂了一下她额角的鬓发:“傻丫头,很快的。在家乖乖听话。我忙完一些事,还会来找你。”

那女子依依不舍地拉住他一只手掌:“你……我,我真希望那一天快快来临,那样我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宫湮陌眼眸一闪,微笑:“是啊,为兄也希望那一天快快到来呢。所以——小夜,你回去继续努力……”

“是,小夜会的。”

那女子轻轻点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嗯。

他微微一笑,笑容款款如水:“那就好,小夜,为兄的将来也是你的将来,好好把握吧。”

他的声音低柔的如同情人的低语。

那女子点了点头,再无任何疑虑,转身上了不远处等候的一顶轿子。

宫湮陌站在原地,负手而望,看着轿子缓缓行远。

唇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有些凉薄,有些冷……

你猪投胎的啊

风凌烟愣愣地站在那里,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闷闷的,涨涨的,伴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的额角不知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啄,疼的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什么荒原,梅林,宫湮陌统统不见了。

入眼的是一颗黑黑的鸟头,那只黎鸭头顶上的冠子高高竖起。

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正歪头看着她。

她一时有些愣怔,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起床了,起床了,太阳嗮屁股了……”

那只黎鸭拿她柔软的身子当弹簧床,在上面蹦蹦跳跳的。

声音之大,几乎吵聋了风凌烟的耳朵。

在这样的魔音穿脑之下,风凌烟所有的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梦境中的事如冰雪消融,忘掉了大半。

我,我好像做什么梦了,唔,到底是什么梦呢?

恍恍惚惚似乎梦到宫湮陌那个变态了……

她抚着头微眯了眼睛正想细细思索。

黎鸭跳了过来,在她的耳边大叫:“好了,好了,别出神了。吃饭了,吃饭了……”

它这一叫,完全打断了风凌烟的思路,

她再也想不起来什么。

没好气地一把将黎鸭拎起来:“破鸟,就知道吃吃吃!你猪投胎的啊?!”

黎鸭在她手里拼命扑腾:“放开我,放开我,我毛要被你揪掉了!”

黎鸭对它那一身黑多白少的毛十分在意。

唯恐会掉落一根。

他可以敲门催一催的……

风凌烟在它身上点了一指,黎鸭顿时全身僵直不能动了。

它睁圆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风凌烟笑得阴森森的:“你太吵了,我决定把你烤了做成北京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