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辰笑笑,很好,对他的称呼从洛中到洛北辰了,这就说明童悠意的耐心也快用尽了!他抿唇笑笑,好整以暇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轻轻的翘起二郎腿,然后又到了一杯茶,缓缓的端起茶杯,一个笑容,忽然在连上浅浅绽开,若流年光错般的眩目,一双紫色瞳眸,也充满了神秘的压迫感:“很好,想要谈什么?”

悠意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想要说的话,在来的路上也早已经整理好了。

“我是来遵守我们的约定的,上次,你帮了童浩,我答应将幕后人的情况告诉你,但是很可惜,这些年来,我只听见她的声音,而且是经过变声器而改变的声音,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模样!我能说的就只能是这些,如果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这件事情了了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想请你遵循我们之前的约定,互不干涉!自然,你的礼物、你派人保护我与童童的好意,我都不能接受!”悠意说完,就静静的等着洛北辰的反应,只要他同意,那么今天的目的也就顺利达到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洛北辰猛然冷笑,唇角一勾,迷人的俊眸逸出一抹嘲弄眼色。

这次可真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他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买了一些小孩子用的东西而已,恰好身旁没有别的小孩,就顺便丢给了童悠意,却被他认为自己是在示好,是想要与他们有所牵连,可笑,真是可笑!

洛北辰冷冷的笑笑,拼命的为自己找着理由,我们之间毫无关系——这句话一向是他说的,如今却换作童悠意的口中吐出来,他简直的觉得有些讽刺,他稀罕与他们有瓜葛吗?不稀罕!一个十三岁就出卖自己的人,不管是被人陷害还是有别的原因,终究是让他失去了他心爱的人,一个是不懂得礼貌的小孩子,他有什么好示好,好巴结的!?太可笑了,简直太可笑了!洛北辰烦躁的站起身来,在办公室中急急的踱着步子,被人拒绝的尴尬逐渐的演化成冰冷的愤怒。

因为右腿上有伤,他的步子虽然快却有些蹒跚,一撅一拐的,很是奇怪。

悠意静静的抬眸看他,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她只是建成了洛北辰原来的苦衷而已,更不希望是洛北辰的病让他突然对童童改变了态度,如果他的病好了,他会怎么对童童,一想起当年他将自己拖进医院时的冰冷态度,悠意就浑身打颤,她不会让童童受到伤害的,不管时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

她站起身来,完全忽略掉洛北辰的怒气:“洛总,我的话说完了,我想走了…”然后,她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洛北辰的膝盖,如果猜得没错,这应该是昨天救童童伤得吧?悠意再次开口:“请您一定注意保重身体!”

洛北辰愤怒得脚步猛然之间顿住,他僵在了原地。

也许男人在失去了一些东西之后就格外的敏感,悠意的话本来是要他注意保护受伤的右腿,但是保重身体一说出来,就仿佛在嘲笑他不举、不能生育一般,他突然阴狠的转过了身子,瞪圆了紫色瞳眸,眸底溢满愤世嫉俗的怒气。

他蹬蹬的上前,或许是因为盛怒,也似乎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了,这两步竟然一点都不蹒跚。

大手狠狠的拎起悠意的衣领,紧绷的唇角轻动,一字一句宛如冰珠子一般从削薄的唇中吐出来:“保重身体?童悠意,你在嘲笑我是吗?我成了一个废人,随了你的意是不是?怪不得那晚,你阴阳怪气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冷嘲热讽,亏我还以为你是一番好意,却没有想到…哈哈,我真是傻,竟然会将你的嘲讽当作好意!也许送礼物,派人保护你们,在你眼中看来,我也是为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儿子是吗?”洛北辰咬牙切齿的说着,瞳孔中浮着一抹妖冶的血红色,一股几乎无法抑制的深重怒气合怀疑全部暴露在悠意的面前。

悠意动动唇角,想要辩驳,却被洛北辰的一句话惊得愣在了当场。

“好吧,就算我示好是为了抢夺童童又怎么样?我是童童的亲生父亲不是吗?现在我不育了,自然会想要他!”他阴冷的笑,成功的看到悠意的脸色逐渐苍白,他逐渐感到了一种畅快感,仿佛终于抓到了悠意的痛处。

仿佛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怨气,他是洛北辰,不会让任何人瞧不起,更何况是一直被他压制的童悠意!他绝对不会让她在他眼前猖狂的!

悠意突然不想解释了,她现在最关系的就是童童,她绝对不能将洛北辰抢走童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童童是我的,他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悠意大声的喊着,声嘶力竭,此时她忘记了申辩,忘记了解释,只是十指紧紧的抓住洛北辰的衣领,眸光中有祈求也有强势。

话一出口,洛北辰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不是吗?是童悠意的嘲笑让他失去了理智,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也许,让童童到洛家住些日子,至少比流浪在外面安全的多!

他冷冷的掰开童悠意的手指,故意笑的残忍:“童悠意,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如果你不肯自动放弃,那么明天,律师函就会到你的家中,你认为,根据我国的婚姻法,法律会将一个六岁的孩子判给不满二十岁的你吗?更何况你的手上还沾惹了鲜血,恐怕,到时候别说是童童的抚养权了,就是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吧!?”

悠意猛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洛北辰,难道他真的想要童童的抚养权?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摇摇头,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说的是真的,我认为童童应该在更优异的环境下长大,我比你,更能提供这些!”洛北辰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也许说明原因,童悠意会心里好受些,但是现在一部分因为童悠意的嘲笑,一部分因为童童的安全,就算童悠意知道了真相,依她倔强的个性,也恐怕很难接受让他保护她!现在他再也不愿意去碰钉子了,不如直接将童童接到洛家!

为了童童的安全,他必须残忍,也算是对童悠意的教训吧!

“童童是我的,是我的,他与你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洛北辰,如果你真的要争夺童童的抚养权,我…”悠意的眸色突地一暗:“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悠意已经失去理智了,她很难想象,以后失去了童童她会怎么生活,现在她后悔死了,当日为什么按耐不住闯进医院,为什么要点醒洛北辰,又为什么不带着童童早早的离开T城!T城就是她的灾难地,一定是!

洛北辰冷冷的抿唇而笑:“好啊,我随时欢迎,但是如果被童童知道你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你说他会怎么想?”洛北辰上前,轻轻的捏起悠意的下领低声道:“你还是乖乖的将童童送到我妈咪那儿,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不然的话,我们只有法庭上见了!”

一串晶莹的泪珠缓缓的滑下脸庞,六年了,无论多么艰难,多么困苦,就算是被人压在地上用尿浇侮辱的时候,悠意都会紧紧的抿着唇,隐忍着,承受着,坚强着,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就算是童童得了肺炎,人事不醒的时候,悠意还是会坚强的吃东西,不让自己先倒下,等童童醒来,曾经的一切一切的艰难,悠意都挺了过来,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她哭了,为了可以继续拥有童童,她哭了,为了不让人夺走童童,悠意给洛北辰跪了下来。

洛北辰面色一寒,伸出手臂,拦住她下跪的动作,紫色瞳眸中掠过一抹震撼与惊讶。

在他面前,童悠意似乎永远倔强永远坚强,曾几何时,他是多么讨厌她那傲然不屈的眼神,曾经幻想多少次,他要将这个女人牢牢的压制在自己的威严下,可是当悠意屈服的时候,洛北辰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快意,相反,一种窒息感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他再也说不出狠毒、冷酷的话,就算方才童悠意那句保重身体,触痛了他心中最痛的地方,他也恨不起来。

此时,他突然想要收回争夺童童的抚养权的话了,毕竟他还没有做好接受童童的心理准备,但是自尊、傲气与童童的安全让他只能冷冷的坚持下去。

“童童到了我家,你还可以去看他!”他神色微微一软,这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

但是这句话对悠意来说无疑时晴天霹雳,洛北辰还是坚持要童童的抚养权的!不行,绝对不行!悠意知道她无法说服洛北辰,现在她只有逃走,带着童童逃走!

“童悠意,如果你想童童死那你就带着他走,你以为昨天那场事故只是意外吗?是有人刻意为之!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童童的安全,你到底明不明白?”洛北辰低声道,冷冷的抓住悠意的手臂。

“刻意为之?他们为什么要杀童童?就算是因为我,他们的对象也是我不是吗?”悠意不相信,童童只是一个孩子,就算她做杀手的事情暴露,要杀的人也应该是她童悠意才对!

洛北辰烦躁的不想解释,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容易心软了。

“这你就不要管了,童童在我家是最安全的,今天晚上,我会亲自开车去接童童,如果你不愿意,我们明天法院见!”

067 一家子

洛北辰那残酷的话语犹然响在耳边,悠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洛氏公司的,只觉得头顶上的太阳散发出让人晕厥的热力,街道两旁小贩的叫卖令人烦躁的歇斯底里,悠意抚抚额头,终于瘫倒在路牙上,怔怔的望着柏油路面。

关西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冷冷的望着马路上六神无主的童悠意,唇角紧紧抿起,眸光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

方才她带了文件去找洛北辰,没想到却被李惠拦在了门外。

“总裁有客人?”关西泽低声问道,时间还早,刚刚上班,她还真的想不出来有那位业务伙伴会这么早进行拜访。

“是,是一位年轻的小姐,提了几个袋子,像是推销东西的,但又不象!”李惠尽量将信息详尽,这样才能得到关西美的另眼相看。

“年轻的小姐?姓什么?”关西美心中一动,底声问道。

“姓童!”

“童悠意?”关西美一咬牙,迅速的转身,下楼,进入她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比洛北辰的低一个楼层,面朝北,从透明的落地窗前可有清晰看到进出洛氏的人,果然,十分钟以后,她亲眼看到悠意失魂落魄的走出洛氏的大门,不过她并没有走远,转过街口之后,仿佛就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路旁,怔怔的发呆。

“她来干什么?”关西美疑惑的皱皱眉,转身,望着桌上丞待签署的文件,突然对李惠口中所提到的礼品袋感起了兴趣,她眼眸一垂,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抱起文件,再次踏进了电梯。这次,李惠并没有拦她,她便经直进了办公室。

一打开办公室的房门,关西美就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房间里有些昏暗,开着空调,却没有打开窗户,唯一感觉光明的便是那透过落地窗的丝绺阳光。

关西美皱皱眉,二话不说,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关上空调,而打开落地窗,顿时,早晨新鲜的空气吹进来,将阴霾一扫而光。

洛北辰手中夹着一只烟,坐在办公桌前仿佛正在沉思,关西美进来的一系列动作,他都意识到了,却懒得抬眸。

他知道这样对关西美有些残忍,但是他不是一个弱者,不会在人们怜悯的眸光中生活。如果说原先他与关西美的亲事是一场政治联姻的话,很显然,现在已经失去了联姻的先决条件,他已经不举,所以就再也不打算结婚,与其整日里受人的白眼,不如自己一个人生活。

况且他是了解关西美的,出事之后继续站在他身边,已经超出了他对关西美的期望,只是在没有定论之前,他也只能是冷漠对待,就像以前一样。毕竟,他与关西美之间已经有了亲密接触,所以,他会静静的等候关西美自己退出。

“你身体不好,不要一大早抽烟,这样不利于恢复,而且现在已经是秋天,不需要开空调,你应该多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关西美一句一个为他身体着想,却不知道这一句句都刺伤了洛北辰的内心,其实一个病人,往往不需要的是人们的怜悯与同情,而是那一视同仁的态度,他们宁可别人忘记他是一个病人!

关西美似乎没有觉察到洛北辰的不悦,经直上前将他手中的烟头夺下来,掐灭在烟灰缸中,然后将烟灰缸丢进了办公室套房的厕所中。

在办公室中出出进进的时候,关西美自然注意到了墙角那几袋礼品,包装她自然认识,就是昨天她看到洛北辰从商厦里带出来的礼品袋,这么说来…她的瞳眸忽的阴暗了,神色微微的有些不悦。

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她犹豫了好久,忍住了想要上前查看那些礼品袋的欲望,走到洛北辰的面前温柔的开口道:“身体怎么样?昨天下午你离开的早,我没有能陪你去医院做检查,不如今天我陪你啊?”她饶有心机的强调了昨天下午。

洛北辰缓缓的抬起眼帘,平静的开口:“昨天有些事情先出去了,不过放心,我的身体很好!”说完,他继续埋头在文件中。

虽然以前洛北辰对她的态度就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但是关西美还是期望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能改变一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她是痴心妄想。她咬咬唇,有些失望,只是这种失望较之前,却更加让她心凉。

这几天,她虽然人在公司,仿佛并不在意洛北辰的病,积极陪在他身边,其实心中的小九九又何尝算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她给自己打气,两个月,见分晓!不过有了期限,她就不会再隐忍那么多,而是转眸望向那些礼品袋笑道:“那是什么?是买给我的礼物吗?”说完,她上前,很自然的提起了其中一袋。

洛北辰的眉角轻轻一动,却并没有阻拦她,如果真的要童童住在洛家,恐怕关西美这儿终究是满不住。

从礼品袋中取出童装,关西美有一瞬间的愣住,果然…她转眸,带着一抹询问望向洛北辰。

“那是给一位朋友的小孩的礼物!”面对关西美的询问,洛北辰那上升到唇边的话语终究还是没有吐出来,不是因为关西美,而是他并没有做好迎接童童的准备。

虽然方才他还气势汹汹的在悠意的面前宣布自己要争夺童童的抚养权。

是给童悠意的弟弟的吧!?反驳的话语涌在唇边,关西美没有吐出,神色却有些不悦,上前,不再谈私事,而是谈起来公事。

半个小时之后,关西美走出了洛北辰的办公室,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却逐渐的在增加。

“如果你们之间不单单是一个女人呢?”她的耳边突然响起关西泽曾经的话语,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不单纯是一个女人…一想起童童那双与洛北辰如此一辙的美丽紫色眼睛,关西美的心中就一阵一阵的紧。

她有必要找关西泽好好的谈谈了!

情觞Pub,狂欢了一夜的玛丽甩着五颜六色的爆炸头,跟着舞点,踩着不规则的舞步,一摇一晃的走向她的一桌死党。

“喂,玛丽,我们很累了,而且已经早晨啦,是不是可以回去啦?”被拉来一晚上,大头的死党毛腿怀中搂着女友抱怨的厉害,如果不是看在大头喜欢玛丽的份上,他们才不会陪她疯一整晚呢!

“啪啪!”将酒保调好的酒在酒杯中重重的一颠,玛丽将身子趴在桌上大声道:“谁都不许走,这是我与你们的最后告别,从今天起,哦,不,从今天下午起,我就会修身养性做一个乖乖女,嘻嘻,知道什么叫做乖乖女吗?就是那种直发或者卷发,穿套装或者长裙的乖乖女,我正式宣布,今天这顿之后,你们再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将告别我的青春,我的爆炸头,乖乖的做一个有味道的女人!”玛丽挥着削瘦的手臂,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毛腿不解的望望大头,一撩前染的白色的发丝低声道:“你马子今天怎么了?”

大头不悦的皱皱眉头,上前夺去玛丽手中的酒杯:“玛丽,我们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呢?”

被夺去了酒杯已经非常的不愿意了,玛丽站起身子,就要夺回了:“大头,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所以,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喜欢冷御恺,既然他喜欢乖乖女,那我就为他改变!”

大头将酒杯藏在桌下,不让她得到,神色猛然阴狠道:“不就因为那小子有辆保时捷么,我可以赚!”

“你赚?你拿什么赚?呵呵呵,真是可笑,大头,我们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不要对我有任何的痴心妄想!你只要知道,今天,就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从今天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今天的一切全部我请,就当是我告别我的青春!”玛丽见从大头那儿得不到酒杯,也就懒得再去抢,夺了毛腿的残酒一饮而尽。

大头冷冷的瞪着玛丽,双拳猛然紧紧的握了起来,他会努力的,他一定会努力,他会让玛丽爱上他的!

情觞Pub的后门,大头带着酒意,趁着晨曦的一抹光亮,蹒跚的走到拐弯的阴影处,那儿,有一个令他浑身颤抖的男人。

“我的钱你已经花光了?可真是迅速啊,现在怎么办?你用命顶吗?”男人冷冷的开口,声音沙哑,仿佛是刻意为之。

“我会继续完成你交待的任务,你放心!”大头低声道,瞳眸因为熬夜满布了红花的血丝。

“很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不过你现在已经被监视,行动起来会很困难,如果败落,你知道应该怎么说吧?”

“知道!”

“很好,希望你遵守诺言,不然的话,你的马子会很受伤!”男人猛然桀桀的怪笑起来。

“你不要动玛丽,不关她的事情!”大头一听,神色有些焦急起来。

“只要你顺利的完成任务,那就不关她的事,如果你完不成…”男人轻轻的移动了身子,就在大头以为他会走出阴影的时候,男人再次停止了脚步,“三天的时间,包括今天!”

大头的心底微微有些失望,目前男人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谜,听过他的声音,见过他的人,却还是不知道男人长什么样子!

“你回去吧,时间长了,会惹人怀疑!”男人低低的开口,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一定要等大头先离开,才肯走出阴影。

“好…”大头应着,再次若有所思的望了男人的黑影一眼,扶着墙根回到了Pub。

角落中,时凯瑞派去监视大头的人已经有些等的不耐烦。

“会不会是跑了?撒泡尿这么长时间?”为首的一人轻声嘀咕道。

“我去看看!”另外一个人刚要起身,就见大头歪歪斜斜的从后门进来,然后又坐在了玛丽的身边。

那人再次坐下,继续喝酒聊天,一方面监视大头。

大头回来的时候,玛丽正在与毛腿拼酒,因为急切,倒出来的酒已经将胸前打湿,只着黑色吊带衫的上身,勾勒出让人血脉喷张的曲线。

“玛丽,不要喝了!”大头上前,夺过玛丽的杯子,示意毛腿带着他女朋友离开。

“真的可以吗?”毛腿不放心的问道。

大头点点头,将玛丽的手臂搭在肩上,半揽着她的腰,歪歪斜斜的走去了Pub。

身后,两个男人悄悄的跟了上去。

将玛丽放在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大头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根烟,烟圈缓缓的升起来,他的脸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闪烁不明。

他并不愿意去杀人,更何况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可是…他重重的吐出一个烟圈,他出身不好,父亲因为抢劫在他年幼的时候就进了监狱,母亲改嫁,十几岁,他就自己出来闯荡江湖,与人飙车,砍人,要债,什么事情没有做过,最后终于跟了一位修车厂的师父,学了一门手艺,帮人改车,也就是因为这门手艺,认识了酷爱车的玛丽,一见钟情就不能自拔。

玛丽的家世虽然不是大富,却也在T城是有头有脸的,尤其是她的亲戚在T城都是数得着的人物,一开始他也不相信,以为玛丽吹牛,但是在见识洛北辰那次车祸之后,大头才明白自己与玛丽之间,是真的有很大的差距。

一段时间,他曾经陷入了极度的自卑当中,如果玛丽只是普通人家在街面上混的小太妹,凭着他那改车出神入化的手艺,他有信心可以博得玛丽的欢心,但是玛丽却跟他们混在一起,平常时间接触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大头自然就再也没有了信心。

这个时候,偶然的机会,那个男人找上门来,答应给他一笔钱,一笔就算他工作十年也赚不到的一大笔钱,而交易的条件就是要那个男孩的命!

本来上次行动失败,了洛北辰,更是惹来了一些不明人物的调查,已经令大头心中发慌了,但是今天一见玛丽,当玛丽说出,她要回去做一个名门淑女,再也不能出来混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好害怕,不能,他不能失去玛丽,而得到玛丽的最快捷途径,就是继续拥有那笔钱,有了那笔钱,他可以自己开一个车厂,至少比起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更接近追求玛丽的目标。

下定决心,狠狠的掐灭了烟头,大头转眸望了昏睡的玛丽一眼。

此时已经是凌晨,大街上除了有几个早练的老头老太太之外,没有几个人,太阳正在缓缓的升起,柔和的曦光落在女孩花了浓妆的脸上,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性感美丽。

舔舔干涸的嘴唇,大头的眼神逐渐开始乱瞟,从女孩鲜艳的红唇到性感的白皙的锁骨,然后是修长美丽的双腿,一种蠢蠢欲动逐渐的扩散到他的四肢八骸。大头有些犹豫的伸出手臂,颤抖的挑下女孩的吊带,立即露出了胸前一大片的白皙,顿时他就像被惊呆了似的,贪婪的望着女孩,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停放在女孩身上的手指轻轻的移动,先是肩头,然后是锁骨,最好是…

“喂,那小子还是个急色鬼!现在怎么办?”监视大头的一人低声道。

“我们只负责监视,再说那女孩穿着暴露,打扮怪异,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必要多管闲事!”

“但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孩被糟蹋,我还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两人坐在黑色的大众车里商议着,却谁都没有动,眼看着大头的魔爪就要深入女孩的热裤中。

“喂!”车窗被冰冷的敲响,大头一惊,迅速的将手收回,回头惊惧的望着紧贴车窗上的一张已然变形的脸。

当男人将脸从车窗上移开的时候,大头才发现原来是一张拥有娃娃脸的男人,剑眉星眸,一身休闲运动服,衣着品位不俗。

关西泽不悦的皱着眉头,望着车座上的玛丽。他有夜游的习惯,也因为这样,他才会在a城遇到走投无路的童悠意,开始了一段痛苦的爱恋。最近一段时间的失意让他再次找回了这个习惯,经常一个人在街上闲逛,然后等天亮。但是却没有想到,今天却是有收获,玛丽他虽然见过次数不多,但是终究是他的表妹,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潇洒的勾勾手指,示意大头下车。

大头望望窗外,见他只是一人,也就胆子大了起来,打开了车门下车,准备理论上两句,却没有想到,一打开车门,就被男人一把揪住了衣领,用力一扯,就从越野车座上扯了下来,因为越野车的底盘高,大头没有站稳,被狠狠的摔了一个趔趄。

“你…”大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十几岁就在街面上混,没有两下子早去见阎王了,见男人来者不善,他也就不客气了,从地上爬起来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辛苦关西泽有做锻炼,否则还真的顶不住,十几个回合下来,就成功将大头制伏了,一脚踩在了地上。

大头郁闷的厉害,便宜没占着,倒是啃了一嘴的泥,口中骂骂咧咧的,非常不干净。

回头看看酒醉不醒的玛丽,关西泽也不想招惹什么麻烦,用力的踹了几脚,让大头疼的只有哎哟,再也骂不出来也就算了,上前打开车门扶起玛丽,招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却给这个平静的家带来了一场暴风骤雨。

玛丽很瘦却很沉,尤其是满身的酒味,味道非常的刺鼻。关西泽一路嫌弃,一路唠叨,终于到了别墅前,自己却懒得去扶,答应了多给出租车司机多一点钱,让他将玛丽搀扶着到了门前,按响了门铃,管家出来了,一看,差点惊得跌下了眼珠子。

他们家少爷可从来没有随便带女孩子回家,更何况是…管家也捂了鼻子,嫌弃的望着玛丽。

“不要发愣,是表小姐,扶她进去吧!”关西泽低声道,并不愿意吵醒还在休息的关天。

“表小姐?”管家上前,这才仔细看清了玛丽的脸,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还是有些印象,当下从司机的手中接过来,按照关西泽的吩咐安排在了客房。

“少爷…”管家还是有些不解,这位女孩子虽然是表小姐,但是来往极少,不明白少爷为什么会将酒醉的她带回来。

“什么都不要烁,什么都不要问,等她睡醒了送她回去就好了!”关西泽冷冷的开口打断他,晃荡了一夜,他也累了,回房睡觉,到九点的时候,他还要去上班。

关西美去了洛氏,现在关氏就他一个人,他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童悠意的事情,心情更是低沉到了极点。只是关西泽也是一个骄傲的人,经历过昨天之后,他不想再主动找悠意,而是希望她来找他!

悠意不知道在街口坐了多长时间,知道街道一家小面馆开张,炸酱面的香味飘进了她的鼻中,她才缓缓转动眼珠,看着狼狈的自己突然生气起来。

这一点都不像她,几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带着她与弟弟改嫁给禽兽不如的刘大川,后来弟弟又患上了那么严重的病,这些困苦,她都能挺过来,更何况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可以做主自己的将来!

对,她不能气垒,更不能放弃,如果她放弃了,童童就真的要离开她了!悠意坚强的咬咬牙,从路芽上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竟然发现已经是傍晚了,想不到一下午她都坐在这儿发呆,一定是洛北辰的那些话将她吓坏了!

她站起来,挺直了脊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摸出口袋的手机,给洛北辰发了一条短信:“我不会将童童带到洛家,更不会让出童童的抚养权,洛北辰,你想要什么,尽管来,童童是我童悠意的儿子,不管面对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至于你说的危险,我会小心,我确认自己能够保护童童!”

短信写完,悠意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按了发送键。

就算是面对危险,她也会与童童一起面对,她不会求助于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人是洛北辰!

短信发完,悠意的心仿佛轻松了不少,看看天色不早,童童应该要放学了,打起精神坐上了去学校的公交车。

学校门口,童童抱着学校的栅栏翘首盼望着,面前站立着冷御恺。

“童童,你确定妈咪会来接你吗?不如叔叔送你回家!”因为昨天他的失误,没有保护好童童,让童童受到了惊吓,冷御恺的心中有些愧疚,今天他特地买了礼物来一方面哄童童开心,一方面想要跟悠意道歉。

“不,冷叔叔,我们还是等等妈咪吧,妈咪说一定到!”童童昂起小脸,灿烂的笑着,他对冷御恺还是那样的热情,这多少让冷御恺失落的心有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