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风再次摇了摇脑袋,双眸狠狠地盯住了女人冷笑的脸,“史琳娜,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说过,你已经忘记了他,你要跟我重新开始,你…”或许是气急攻心,男人指着女人的手指剧烈的颤抖着。

“这样的鬼话你也相信?你果真是一个傻瓜,怪不得在家里,你不讨老爷子的欢心,在公司,你是洛北辰的手下败将,就算在我,你的老婆在这儿,你也永远是一个懦夫,洛北辰处处比你优秀,处处压制着你,我如果是你,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的额话语越说越烈,每一句都咄咄逼人,她一步步的逼近男人,仿佛将刚才从洛北辰那儿受到的冷遇全部发泄了出来。

“啊!”低吼了一声,洛南风突然伸出手臂,狠狠地扼住了女人的脖颈,双眸中的怒火燃烧起来,妖异犹如在狂风中昂扬的红色曼陀罗,充满了血腥。

“咳咳…”史琳娜的身子迅速的后退,同时举起双手,一只用来扳住男人的手臂,一只用来保护自己。

“你再说一遍?”冷魅阴狠的声音吐出男人的喉头,洛南风逼近女人,冰冷的气息喷在了女人涨红的脸上。

“我就是说,你拿我的钱给戈伊那个混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他的交易吗?你与他一样,都是人渣,人渣!”史琳娜仿佛是要故意激怒洛南风一般,声嘶力竭的吼着,虽然她纤细的脖颈还掐在男人的手中,虽然她随时会没命。

石林男的吵闹声终于惊动了Pub的保安,走廊那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史琳娜冷冷的笑笑,保护住自己脖颈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她不会让自己这样糊里糊涂死在洛南风的手上,不会!

“先生,先生,请您冷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保安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洛南风。这时隐藏在另一个包间的记者迅速的闪出来,拍了几张照片。

“什么人,不许拍照!”另一个保安迅速去驱逐记者,那名记者却很快的溜走了。

洛南风死死地盯着史琳娜的脸,双手还是被保安扒了下来,他靠在墙壁上,呼呼的喘着气,良久良久,他的面色都是铁青的。

挤出几滴泪水,假装柔弱的瘫倒在地上,史琳娜消声嘤嘤的哭着,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引得逐渐赶来围观的人同情的皱起了眉头。

“滚!”洛南风狰狞着双眸,大喊了一声,将那些看热闹的人吓退。抬眸,就见戈伊抱着双肩在他面前冷冷的笑。

“洛南风,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的人呢,不过更想不到的是,你被自己的老婆这样的玩弄!”戈伊冷冷的斜睨了在墙角发抖的史琳娜。

今天这个场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聚会的,来的都是洛南风的朋友,当然也有几个生意上合作的伙伴,史琳娜这一闹,不但自曝了家丑,更是让洛南风彻底下不来台!洛南风显然已经成为众人的笑柄!

戈伊这句话,无异是雪上加霜,洛南风像是要疯了似地,想要扑上去,再次抓住史琳娜,却被保安紧紧的抱住了。

“放开,放开!你这个女人,你…你说你已经忘记了他,我以为是真的,我想过要与你重新开始,是真的,我想要爱你,疼你,到天荒地老,你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伤我?你这个女人,比蛇蝎还要狠毒的女人!”洛南风咆哮着,大吼着,最后就是大哭,酒精刺激着他,女人的话语刺激着他,朋友鄙夷的眸光刺激着他,老爷子那苛责的神情刺激着他,他将双手抱在头上,十指深深的陷进发丝里,失声痛哭的嚎着。

缓缓的抬眸,史琳娜望着哭着像个孩子似地男人,只是冷冷的一笑。她说过她要离开洛南风,要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些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早晨五点,洛荆南就被电话声吵醒。他抬眸,望望米色窗帘掩盖住的天光,不悦的皱起眉头。

“是谁…”林熙也被吵醒了,坐了起来。

洛荆南不悦的接起了电话,“喂?谁?这么早有什么事情吗?什么?”洛荆南的面色在瞬间变得异常的难看,他猛地将被子一掀,坐在了床上,“你确定?好,我知道了,我会在家等你!”

阖上电话,洛荆南起身换掉睡衣。

“怎么了?”林熙有些担忧的问道,“是北辰出什么事了吗?”

洛荆南扣扣子的手有些僵硬,“不是北辰,是洛南风,他…”洛荆南皱皱眉,眸光异常的冷肃。

“哦,那你就去吧,让司机送你去,不要自己开车!”一听是洛南风的事情,林熙自动的将好奇心掐灭。她跟了洛荆南三十年,虽然男人对她不错,但是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小三,是永远见不得人的小三!

换好衣装,洛荆南坐在床上,将女人抱在怀中,“时间还早,你再睡会,放心吧,没什么大事!”

林熙点点头,再次叮嘱他注意安全。

洛氏别墅,虽然大门上永远刻着一个大大的洛字,但是洛荆南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如今这一出现,却是带着怒吼,带着怒气而来。

白茹特地打扮了一下,不管家里的事情闹得有多么大,她终究还是在意在男人心中的印象。

洛南风则衣衫不整,领带斜了,衬衫乱七八糟,神情颓败,他斜倚在沙发上,双眼红通通的,不知道是怒气还是…

史琳娜则平静异常坐在距离两人最远的一处沙发里,小小的身子几乎嵌了进去,身旁,是史琳娜的大哥史鹏。

洛荆南一进大厅,原先沉闷的气氛就遽然发生了变化,白茹惊慌的站起来,面上带着一抹讨好;洛南风与史琳娜则闷闷的坐在当场,不言不语;史鹏则态度不悦的冷哼了一声。

“到底怎么了?”洛荆南将身上的风衣交给管家,眸光一寒,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来,那凛然的气势顿时压制住了整个气场。

“叔叔,你看一下吧,这是今天的早报!‘史鹏将手上的报纸一挥,管家立即上前双手接过,恭敬地递到了洛荆南的面前。

男人在简略的看过报纸之后,微微的皱皱眉:”不就是小两口闹矛盾吗?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闹矛盾?叔叔,恕我直言,昨天晚上,您的儿子可是差点将我妹妹掐死啊!我已经带娜娜去过医院,她颈子上的勒痕很深,昨天,如果不是在Pub有保安揽着,是在家中的话,我妹妹的命很可能就没了!而且您看看,这是欠条,这一个月来,我妹妹从我的手上借走了接近一千万,据说都是为您的儿子还债!”史鹏将欠条交给了管家。

洛荆南抬眸,冷冷的扫了管家手上的借据一眼,然后望向洛南风,:“这是怎么一回事?”

洛南风抬眸,迎向洛荆南的眸光有些胆怯,他自然不会说出,这些钱是还戈伊的,只是洛氏10%股份的头款而已,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他与戈伊合伙陷害洛北辰的事情…洛南风咬咬牙,“是我赌债赌输了…”

洛南风的话还没有说完,面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洛荆南一巴掌。

“荆南!”白茹扑上去,拉住盛怒的洛荆南。

“你学什么不好,学着做赌徒?洛南风,你真是让我失望啊!”洛荆南低低的开口,气的浑身哆嗦。

洛南风红了眼,倔强的抬起头,冷冷的盯着洛荆南,“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不顺你的心,你的心里只有姓林的狐狸精与那个私生子!我告诉你,洛荆南,你没有资格打我,一点都没有,你根本就不是…”

白茹心中一颤,立即又回头抱住了洛南风,“你胡说什么?南风!”

“妈咪,我没有胡说,我过够这样的日子了,他根本就没有将我当做他的儿子看待,洛氏是靠白氏起家的,洛荆南,你将当年从白氏拿走的一切还回来,我们断绝一切关系,洛荆南,我告诉你,我再也不愿意看你的脸色了!我…”洛南风越说越气,几乎有些口不择言。

“南风,你疯了!”白茹呵斥住他,眸光不安的望向洛荆南。

洛荆南的面色紫胀,很明显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说,你继续说下去!”

“荆南,你不要听他胡说,他…”白茹回身,猛地将洛南风掼在了沙发上,“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闭嘴!’女人的眸光中充满着祈求与警告。

洛南风满面通红,望望冷漠的史琳娜,再望望盛怒的洛荆南,双眸几欲喷出火来,但是对上母亲那祈求的眸光,他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叔叔,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着,我今天一大早来,是要给我妹妹讨一个公道!我妹妹不能白白让您的儿子打,这些钱也不能白白的给他挥霍!”史鹏望着面前的闹剧,冷冷的一笑,慢条斯理的开口。

“老张,去拿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亲家!”洛荆南缓缓地坐回到沙发上,低低的开口。

“先不用急,除了欠债还钱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我妹妹想要跟洛南风离婚!””史鹏的话一出,除去史琳娜,在座的人都有些惊讶。

洛荆南皱皱眉,眸光移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史琳娜,“娜娜,这是你的想法还是…”

这时史琳娜百般委屈的抬起了螓首,小脸上是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哭的好不凄惨,“爹地,我与南风已经没有感情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受他的虐待,就连您的孙子都流产了两个,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可是南风是我的老公,我们史家与洛家都是七城的名门望族,不能离婚,不能让别人笑话,所以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昨晚他在那么多的朋友面前,口口声声要掐死我,我…”史琳娜突然坚决的抹了一把眼泪,“爹地,我不能再与南风生活下去了,真的不能了,我…”说完,她就哭着趴在了史鹏的怀中。

洛南风不敢置信的望着史琳娜,从在Pub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史琳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前几天两人还恩恩爱爱,口口声声说要重新开始,只是一晚上的时间,这个女人就变成了一只被虐待的小白兔,万般可怜的寻求所有人的帮助,将他一下子推到了风头浪尖上,这一刻,洛南风终于知道“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看待这位与他生活了几年的女人了,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洛荆南的眉头紧皱着,冰冷的眸光缓缓地扫过不知所措的,也无话可说的洛南风,从刚才的争执中,他知道洛南风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关于他的身世,是白茹告诉他的还是…就在这一刻,洛荆南的心里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失望。洛南风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从根源上,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他一直将洛南风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虽然那在宠爱的程度上不及北辰,但是那是因为北辰从小就不在他的身边,他觉得对北辰有所亏欠!但是今晚,从洛南风口中吐出这一番话,让洛荆南突然从骑虎难下的愧疚中猛然清醒了过来,现在在洛南风的心中,只想要洛氏!一种彻头彻尾的冰凉将洛荆南从头到尾笼罩了下来,他沉默了,突然有些不想管史琳娜与洛南风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一刻,洛荆南终于清醒的将自己从这个并不温暖,并不让他留恋的家摘了出去。

“荆南,你说句话啊,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白茹哪里知道洛荆南此时的心思,她回眸,紧紧的抓住洛荆南的手,还是希望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主。

“这是他们小辈的事情,我能说什么,现在娜娜自己的意思也要离婚,我能干预吗?”洛荆南不冷不热的开口,将白茹顶了回去。

白茹一怔,再回眸望着史琳娜,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儿媳,但是这种时刻,她却没有让史琳娜离开的勇气,她还想要依靠史家,而且一离婚,不但讨不到洛荆南的欢心,这财产上,也会受到影响!

洛南风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史琳娜:“原来你是想与我离婚?史琳娜,这是你预谋已久的是吗?这么多年了,我还真的没有看透你!你还在想要跟洛北辰吗?”

洛南风这句没轻没重的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倍感尴尬,尤其是洛荆南,他冷冷的望了洛南风一眼,站起来:“自己的事情不要牵扯上别人!”然后他与转身向史鹏道:“关于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如果琳娜心意已决,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出来,洛家会尽量的满足!”

史鹏看了史琳娜一眼,仿佛是询问,但是史琳娜只是闷不吭声的啜泣着,并不出声。

“不过小孩子吵架,或许过几天就好了,我的意见是,让他们先缓一缓,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好好地想想,想清楚了,我们再谈!”洛荆南回身,从管家的手上接过风衣,又对史鹏道:“时间不早了,今天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就不陪你了,你就好好的安慰一下琳娜吧,总之,我很抱歉!”

洛荆南的一句一个抱歉,让史鹏很是受用,他也站起身来,目送洛荆南离开。

在洛荆南离开之后,洛南风的眸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史琳娜,双拳紧紧的握起。

白茹一看洛南风那难看的脸色,立即打圆场,“娜娜,你也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我替你狠狠地骂骂南风,你看…”

史琳娜抬眸,眸中含泪,表情却再也不似方才的楚楚可怜。“妈咪,不用了,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就放在我们的卧室里,从今天起,我会收拾东西,住回娘家!”

白茹一怔,断然没有想到史琳娜这次这么决绝,她回身用力的催催洛南风,“你快去道个歉,你…”

洛南风不语,只是死死地盯着女人,心中有一种被捉弄的感觉。

奥迪车中,史鹏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表情冷漠的史琳娜,“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娜娜,你不觉得…”

史琳娜转眸,异常平静的望着男人:“哥,你不用管了,反正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你看这吧,洛南风迟早是要被老爷子扫地出门的,我是不会与他抱团死在一起的,更何况,我并不爱他!六年前,我选择错了一次,现在我不能再错,我要决断的出击,你放心,没有万全的把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爹地知道的话…”史鹏还是有些犹豫,他虽然不喜欢洛南风,但是至少现在洛氏的太子爷是洛南风,而且离婚于他们这些豪门来说,也真的不太好听。

“我会跟爹地解释,哥我不能再继续那地狱似的生活了,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史琳娜转眸,眸光冷漠的望着她生活了几年的别墅。

轻轻地叹了口气,史鹏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洛氏别墅中,白茹来回不安的踱着步子,洛南风则像痴了傻了一般,还没有从刚才的戏码中回过神来。

“南风,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你怎么可以对他说出那些话?这样一来你…”白茹想想洛荆南方才冷漠的态度,心中越想越不安,她的步子越踱越快,神情也越来越焦虑。

狠狠地捶一下自己的脑袋,洛南风也觉得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一定是刚才被史琳娜气的昏了头,才说出那些话,他茫然的四顾,突然觉得自己像在做一场梦,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怎么了?为什么都跟他过不去?他又做错了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嘲笑洛北辰是私生子,却没有想到他才是那个真正见不得光的!他一向认为学识、能力都比洛北辰强,可是做什么亏什么,就连一个女人都守不住!他到底做粗了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这样对他!?

“现在好了,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实施,我们自己就焦头烂额了!南风,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史琳娜那儿,你再去说说好话,一个女人是不会这么绝情的,另外,你赶紧去公司盯着,一定要巩固自己的势力,或许,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白茹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心中越来越不安,越来越混乱,这是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

140 还在继续

“提前?”洛南风气急败坏的抬起银灰色的双眸,“现在洛北辰与童悠意是什么关系?只是同居而已,即没有订婚又没有结婚,我们这个时候实行计划,只能是打草惊蛇,阻碍他们在一起!妈咪,我不同意!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要实施,就要让洛北辰、死老头这一世都翻不了身!”

白茹点点头,重新振奋起精神,上前轻轻的拍拍男人火热的脸颊,奋声道:“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打起精神来,只要我们将洛北辰赶走,有了洛氏,要什么女人没有,史琳娜那只不会下蛋的鸡,到时候就是哭着回来,跪在你的面前求你要她,我们也不肯!”

洛南风冷冷的笑笑,笑容苦涩的很,但是目前为止,他只能是先拼搏事业,然后争夺女人。洛氏,史琳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大新闻?”一大早,时凯瑞就精神奕奕的闯进了洛北辰的办公室。

从成堆的文件抬起脑袋,洛北辰皱皱眉,仿佛并不十分关心时凯瑞的八卦。他正在找寻美国LEO公司的资料,下周对方的代表一到T城,他准备用事实说服对方,将买断地皮改为合作。

“看来你并不十分感兴趣啊!”时凯瑞打着哈哈,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坐下来,摆弄着沙发上的流苏,“如果我说,是关于史琳娜与洛南风的呢?”

手中的笔停住,洛北辰疑惑的抬眸,但是很快,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写着什么。

时凯瑞将男人的反应看在眼中,终于明白有些东西终究是过去了,无可挽回,于是他也失去了卖关子的耐性,直接说道:“洛南风与史琳娜在PUB中闹翻了,史鹏更是出面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据说史琳娜已经搬出了洛府,她与洛南风的婚姻怕是走到尽头了!”

洛北辰抬起双眸,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你现在倒是沉静的很,怎么?对你这个老相好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时凯瑞有些八卦的凑上脸上去。

洛北辰异常平静的望着男人,微微的一笑,“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慢慢的淡化了,升华了,超出了男女之爱,现在史琳娜对我来说,只是一段回忆,又苦又甜的回忆,对于她,我更多是愧疚,我只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至于她与洛南风的婚姻,或许分开比在一起幸福,所以对于这件事情,我没有太多的感触!”

时凯瑞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洛北辰,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一大清早的,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巴巴的跑过来告诉你,还以为能够听到你一长串的感叹呢,啧啧,有点失望!”

洛北辰的笑容更是淡然,“让你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正好我手上有个案子需要你去做,帮我查查这个LEO公司的背景,在对方代表到达T城之前,我要你拿出最详尽的资料!”

时凯瑞有些无奈的伸伸手,耸耸肩,从男人的手中接过资料,“我看我就是贱,一大清早的,不抱着老婆暖被窝,跑到你这儿来自找工作做,哎,命苦啊!”

洛北辰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道:“好了好了,为了犒劳你,我请你喝咖啡,最地道的巴西咖啡哦,我亲自煮的!”洛北辰将“亲自”两个字重重的强调。

“亲自?”时凯瑞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洛北辰什么时候有心情做这些杂事了!?

“看着一个个黑色的、其貌不扬的咖啡豆在你的手下变成一杯杯香浓的咖啡,的确是一种享受,这种过程虽然有些辛苦,但是绝对不无聊,就像人生一般,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幸福!”淡淡的品着杯中的咖啡,洛北辰似是有感而发。

时凯瑞不解的眨眨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可以看出,你的心很平静!”

洛北辰笑笑,不再解释,只是慢慢的品着咖啡。

将手机号从号码簿里调出来,史琳娜望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一次次的按下去,又一次次的挂断。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可是为什么这临门一脚,她有些犹豫,有些胆怯!?

“史琳娜,你要勇敢,这是最后一搏,你一定要勇敢!”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闭上眼,将电话拨通。

望见手机上的号码,洛北辰第一个反应就是皱皱眉,犹豫了许久,就在电话铃声要停止的时候,他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史琳娜如释重负的声音:“还以为你不再接听我的电话了呢!”

洛北辰轻轻的揉揉疲惫的眉心,“不会,你想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男人那公式化的问话,史琳娜微微的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她又打起了精神,“北辰,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时的北海公园吗?旋转木马下,我等你!”

洛北辰微微的皱皱眉头,“琳娜,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就好,我这儿正忙,恐怕没有时间出去!”

史琳娜的心轻轻的一颤,面上的笑容有些冰冷,“没有时间?难道你不想知道楼冷情到T城的内幕?难道你不想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难道你不想知道,童悠意有什么把柄在白茹的手上吗?”

对于前面的几个问题,洛北辰面上的表情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但是当“童悠意”三个字从女人的口中迸出来的时候,洛北辰猛然站起了身子,“你说什么?”

电话里传出史琳娜的冷笑声,“你果真是关心她的!洛北辰,我告诉你,下午两点,北海公园旋转木马旁见面,如果你不来…你会后悔!”说完,女人就坚决的扣上了电话。

当手机里传出“嘟嘟”的声音的时候,洛北辰还有一些愣怔,悠意的把柄?白茹?这是怎么一回事?

T城市中心的五星级豪华酒店里。

楼荣斜倚在沙发上,低眸凝神望着手中的一张张照片,细长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照片之上女人的脸,幽绿的眸光中充满了一种哀伤。

“大人,是夫人到了,她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影响?”秃鼠低声道,对于楼荣这种失魂落魄的行为早已经习以为常。

手指轻轻的一颤,男人仿佛回神,将眸光从那些照片上移开,“的确,我也有些担心,她不是与那个女人接触了一次,没有办法查到她们的谈话内容吗?”

“大人,…”夫人的身边是逊,英国皇族最高级保镖,他的反侦察能力不可估量,我们的人根本就不能靠近,不过远远的看过去,夫人对那个女孩仿佛并没有什么恶意,也许…”秃鼠顿顿,“也许夫人觉得失去JOJO少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这个女孩会另眼相看吧!”

楼荣冷冷的掀掀眉,“是吗?可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比JOJO更加的不堪,你可不要忘记了,她可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就算是她想要补偿楼冷情,让这个女人进入楼家家族,恐怕整个皇族都会不容吧!”

秃鼠点点头,“大人说的是,这样一来,夫人对我们的计划就真的有影响了,要不要…”

楼荣冷冷的一挥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密切监视就好,我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在接见了顾恒之后,楼冷情的神情有些惊讶,可是很快便恢复了常色,让帕尼莎将顾恒送出门去。

斜倚在沙发上,凝神思虑着,帕尼莎就冷哼着进入了房间。“老板,这些人真是不知好歹,当时死缠着我们要与我们合作,现在倒推三阻四的,说什么没有准备好,要将签约仪式押后,我看他们分明是想找更好的下家,到时候将我们丢在一边呢!”

楼冷情轻轻的抿抿唇,眸光微微的一敛,“你说的很对,恐怕洛北辰是有了新的主意!”说完,楼冷情望着窗外,不语了。他只是想要在最后的离开时刻,帮一帮悠意,可是如今看来…一声长长的叹息缓缓的逸出男人的薄唇。

“老板,吃药了!”渔歌轻轻的敲门进来,将水杯与药物一起递给楼冷情。

男人接过,不动声色的将药物吞了下去。听着那喉头轻动的声音,帕尼莎与渔歌欣慰的对望了一眼。

客厅中,帕尼莎的面上还带着一抹兴奋,“这是我见过的最听话的老板,以前他总是嫌药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不会乖乖的吞药呢!渔歌,你说,现在老板的表现是不是表明已经有了生存下来的毅力,想要配合治疗了呢?”

渔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应该是的,但是老板求生的意志力并不强烈,虽然没有了以前的抵触情绪,但是想要劝说老板回去接受化疗,恐怕…”她顿顿,“而且我觉得老板在等待什么,他虽然不说,但是我感觉的到!”

“等待什么?”帕尼莎狐疑的皱起眉头,“难道是等待与洛氏的合作吗?老板他…”

“不,我觉得他在等待一个人!”渔歌低低的开口,语气笃定。

帕尼莎不再说话了,仿佛明白了一切。

洛荆南回到家中,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发愣。

“怎么了?”林熙亲自泡了上等的绿茶端到男人的面前。

洛荆南抬眸,望着轻垂着温柔眉眼的女人你,突然轻轻的咧唇笑了,他伸手,将女人抱在了怀中,然后头轻轻的靠在女人的肩上,“这样抱着你,我就觉得异常的安宁!”

林熙有些挣扎,“荆南,现在是白天,又在客厅,被管家看见!”

洛荆南则不理睬,五十多岁的他突然执拗的像一个孩子,只是紧紧的抱着女人。“熙,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怪我?是我禁锢了你的自由,是我限制了你的生活,长久以来,你没有朋友,没有一个说话人,只是在这栋房子里打转,与花为伍,你会不会很寂寞?”

林熙一怔,眸光有些和软,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男人的大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抚摸着,“荆南,都老夫老妻了,你还说这些,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我有你的爱,有一个还算优秀的儿子,如今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孙子,你说,我还能祈求些什么呢?”

洛荆南面上的神情有些动容,这就是他爱的女人,一个甘愿为了爱情平淡一生的女人,可正是林熙这种随遇而安的心态,让他觉得更是亏欠了许多。

“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却从来没有将你介绍给我的朋友,熙,真是委屈你了!”男人低叹着,轻轻的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发丝。

“荆南,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林熙不解的望着他。

洛荆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射门,只是心豁然开朗了,今天晚上有一个义卖慈善晚会,我跟你一起去,随便拿出件首饰来义卖就可以,最重要的,我想将你介绍给我的那些朋友,这么些年了,我也应该补偿你!”

林熙望着洛荆南的眸光更是惊讶,但是很快,聪慧的她就明白了什么,只是淡然的笑笑,“荆南,你认为要那些虚名有用吗?多少夫妻在人前秀恩爱,可是暗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人最重要的是为自己活着,自己感觉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你对我不必有愧疚,我的性子单薄,这么些年来,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下子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我只是希望你对北辰好一点,不要那么严格,北辰这孩子已经改变了许多,人都要慢慢长大的么,我们也不要苛求太多!还有,我看他很喜欢悠意这孩子,悠意的出身虽然不好,但是她很善良,也很坚强,与北辰很般配,有时间,叫她来,把事情定了吧,你也十分喜欢童童不是吗?”

洛荆南轻笑了一声,宠溺的刮刮女人的小鼻子,“你啊,我在说你的事情,你又扯到孩子上面来,你的心里就只有北辰,只有孩子,从来不知道为自己着想一下!”

林熙笑的异常的坦然,“人一旦老了,就会特别的珍惜感情,有些事情在年轻的时候不觉得,老了就觉得弥足珍贵。荆南,看着一家人幸幸福福,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