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一场风雪,在艳阳高照之下,逐渐的开始融化,那美丽纯洁的白色在沾染了泥泞之后,变得污浊不堪,再加上天气变冷,马路中间,因为汽车来往频繁,冰凌融化,路的两旁,尤其是被树木遮挡了阳光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路滑异常的难走。

寒风嘶吼,路上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皆都包了厚重的御寒衣物。

同一时间,关氏别墅里却是温暖一片,不时的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老爷…”管家有些担忧的望着面无表情的关天,然后担心的望望楼上。

关天摆摆手,似乎示意管家去忙,然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客厅里,沉思。

童悠意要订婚了?关天皱皱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情景,她不卑不亢的站在西泽的身旁,眸光虽然明亮,但是他一眼就看的出来,她的心思不在西泽的身上,而是满场打量着,仿佛在寻找着猎物,在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个女孩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却没有想到,日后,她却成为了他一对儿女痛苦的根源。

如今…她竟然订婚了,嫁给楼氏的总裁,可真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变了凤凰,此时…他抬眸望望楼上,关西美的笑声还不断的传出来,他知道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是吗?抛弃了她却也同时被另外一个女人抛弃,只是此时,关西美作为一个被洛北辰首先抛弃的女人,想要笑却只能是怪笑与苦笑了!

幸亏西泽出国谈生意,没有回来,如果他在…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的局势就会更怪异了。

“少爷,您回来了?”客厅的门突然被打开,管家喜滋滋的喊了一声少爷。

关天抬眸,望着关西泽阴沉的俊脸,心中咯噔了一下。

“你怎么回来了?生意谈妥了吗?”关天皱皱眉,男人却不理他,径直上了楼,再下楼,却早已经将风尘仆仆的衣衫换了下来,换上了一件雅致正统的礼服。

“你这是…”关天一怔,站起身来,望着男人身上的礼服有些不悦。

关西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径直对管家说道:“备车,我要去国贸大厦!”

关天一听国贸两字顿时面色苍白了,那是童悠意与楼冷情订婚的地方,关西泽终究是知道了!他站起身来,拦在关西泽的面前,“你去做什么?难道你对她还不死心吗?”关天说着,因为急切,竟然接连咳嗽了两声。

关西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望着男人的脸,虽然男人保养的很好,可是眼角之处也有几条细细的鱼尾纹。

“西泽,那个女人不属于你!”男人再次低低的开口。

异常平静的望着男人,关西泽淡淡的抿唇一笑,“爹地,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去看看她,看她过的好不好,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通了,她是不属于我,所以她跟谁在一起,我都可以接受,只要她能够真正的幸福!爹地,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眸光微微的有些动容,他点点头,侧身让出了一条道路。

关西泽步履坚定的向外走,走到客厅处突然回头,“爹地,我觉得你应该多多的关心姐姐,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话说完,他异常坚定的迈出了客厅。悠意要订婚了,悠意要离开T城了…他抬眸,望着艳阳高照却寒冷异常的天气,脑海里突然蹦出来初见那晚女孩狡黠的笑容与那刻骨铭心的一吻,或许就在那瞬间,他被女孩的笑容迷惑了、沦陷了却不自知。

只是现在…他苦涩的笑笑,那些过往早已经成为了他心底永远的秘密,他知道,悠意从来没有喜欢过他,爱过他,他对她来说,就如那晚一般,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过,本不该留下什么,却被他执意的追逐了下去。

现在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带着美好愿望与祝福的旁观者,只要悠意幸福,他不介意她嫁给任何人,只要她幸福!

但是相对于关西泽的大度与祝福,房间里的官西美却充满了矛盾与怨恨。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她将手机拨通,冷冷的开口,在对方说完之后,女人面上的表情变得更是阴森可怕。

“你确定吗?史琳娜这个小贱人竟然玩这一招?我就知道,童悠意突然宣布与楼冷情订婚,其中定有猫腻!”女人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什么把柄?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最重要的环节竟然查不到!?好了,我不听你解释,洛北辰是我的,他不能与童悠意在一起,也不能与史琳娜在一起!”她狠狠的放下电话,微微思索了一下,拿起了电话,“戈伊,我想与你合作!”

化妆间里,悠意望着镜中那张精致的小脸,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头,白色纯洁的礼服,剪裁简单,线条感却时尚、优雅,将她修长窈窕的身材恰好的显现了出来,再配上精致的淡妆,悠意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美过。可是这是她吗?陌生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她直觉的那纯洁的白色碍眼。她配穿这件白色的礼服吗?

“童小姐,您可真漂亮!”化妆师由衷的赞叹着,但是却丝毫引不起女人的兴趣。女人只是静静的望着镜子,在笑,眸光里却不在清明,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瞧不清她真正的意图。

楼冷情一身雅致的黑色礼服,站在化妆间门口,挥挥手,示意化妆师出去。他弯下身,从后面抱住悠意,“小意意,我反悔了,我现在突然觉得这场订婚宴不是一场交易,而是我与你幸福的开始!”

悠意一怔,面上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转眸看着男人。

“哈,被吓到了吧?这才有精神么,不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楼冷情可并不比洛北辰差,虽然是场戏,也要做的足一些么!”楼冷情暧昧的眨眨眼,“千万不要让人家看出你一副不愿意嫁给我的样子,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悠意轻轻的笑笑,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冷情,谢谢你!”

“知道谢谢我那就跟我一起将这场戏唱下去,我答应了你的,只要这件事情真正的平息了,你就是自由身,说不定到时候我先死了呢,那时候你就是自由的漂亮寡妇,愿意嫁谁就嫁谁!”

“楼冷情,你说什么!”悠意瞪了他一眼,小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我们不是说过,你要配合治疗,而我也要勇敢的活下来吗?我们一起面对!”

楼冷情笑嘻嘻的眯眯眼,“好了好了,我说笑的,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你一会赶紧出来!”男人起身,大步走出房外,嬉笑的脸庞突然沉寂了下来,一抹几不可闻的话语轻轻的逸出男人的薄唇,“可是悠意,如果我不死,我怕自己会舍不得你,我也是一个男人,我也会自私,到时候我放不开你怎么办?”

洛北辰的车子在开进国贸大厦的那条街之后,被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堵在了借口。

史琳娜倚在车子上,向着车里的洛北辰挥挥手中的手机。

男人眸光一黯,左脚踩油门,冷冷的瞪着女人的脸。

坐在副驾驶上的童童望一眼史琳娜,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打开车门,爬下车座,“叔叔,我去找妈咪,我一定帮你找回妈咪!”

洛北辰一愣,想要阻拦,却见童童穿过车流,跑向了世贸大厦。

史琳娜上前,逼近洛北辰的车子,“洛北辰,你不要忘记答应了我的事情,今天,我要你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童悠意与楼冷情订婚,否则我的手如果不小心一抖,这么一按,童悠意做的那些事情全T城的人都会看见,什么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洛北辰死死的瞪着史琳娜,水晶一般美丽的瞳眸中逐渐的升起一抹嗜血的杀气,他缓缓的抬起左脚,车子发出嗡嗡的声音,车子猛然的发动起来。车前,史琳娜的面色微变,她咬着牙,有些胆怯的望着双眸赤红的洛北辰,停住了逼近的脚步。

“洛北辰,你想做什么?撞死我吗?”史琳娜大喊着,身子缓缓的向后退。就在车子快速的撞向史琳娜之际,男人的脑海里突然蹦出童悠意的小脸。

“洛北辰,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动史琳娜与白茹,童童已经有了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马默,我不想他的爹地也走我的老路,让童童在世人面前无法抬头!”

“啪!”右脚大力的踩了刹车,洛北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猛地打了方向盘,车子在原地打了一个漩涡之后,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然后撞到了路边的牙石上。

手机掉落在地上,史琳娜惊慌未定的望着冒着白眼的黑色宾利,身子轻轻的颤抖起来。方才,方才男人真的想要撞死她!一抹彻头彻尾的冰凉从头到脚将女人笼罩,她站在当场,死死的盯着车子的轮胎,缓缓的瘫倒在地上。

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吗?一个想要置她与死地的男人?她永远忘记不了男人那嗜血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决绝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般,刺入她的心脏,让她鲜血淋漓,痛不欲生。她以为,横卧在他们之间的直树她与洛南风的婚姻而已,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男人,这个当年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早已经在她踏入与另外一个男人的婚姻殿堂之时,就已经不存在了,已经消亡了,可笑的她还千方百计的想要挽回,甚至用卑劣的手段做一个让别人,也让自己讨厌的女人,这都是为了这个想要杀死她的男人,值得吗?真的值得吗?史琳娜第一次这样问自己!

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额角撞在前挡风玻璃上,有些痛,有些眩晕,脸上洛北辰却感觉自己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不会让悠意离开,绝对不会,他打开车门,下车,一瘸一拐的迎向国贸大厦。

史琳娜冷冷的望着男人的背影,突然笑的异常沧桑。

“童小姐,准备好了吗?订婚宴就开始了!”帕泥莎轻轻的推开了化妆间的房门。

悠意一怔,点点头,刚要起身,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悠意微一犹豫,接过,轻轻的喂了一声。

“童小姐吗?想让你听一个声音!”对方是一个粗哑的男人的声音,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童童喊妈咪的声音。

悠意一怔,猛然弯了身子,将手机抱紧,大声道:“童童?童童!你是谁?到底是谁?”

“童小姐,不要着急,我们只要你,不要这个小不点,想要你的儿子活命的话,听我的话,不要声张,从大厦的后门到停车场,那里有一辆黑色的大众车,你要上车,到达我们指定的地点,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要你做什么了!”男人阴测测的开口,猛然挂上了电话。

帕泥莎走了过来,“怎么了童小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悠意脸色苍白的放下手机,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转眸看向帕泥莎,“没什么,你先出去,我很快就来!”

帕泥莎狐疑的皱皱眉头,再望望悠意手上的手机,最后不放心的走出了化妆间。

将头上的王冠拆下来,悠意来不及换衣服抓了手机就从化妆间的后门到了走廊,然后穿过走廊,到了后院的地下停车场。在停车场的入口处,悠意果然发现了一辆开着引擎却无人驾驶的黑色大众轿车,她刚上车,电话就在此响起来,“童小姐的动作很迅速啊,现在将车子开出国贸大厦,一直向东,五分钟之后,我在城郊的炼油厂废弃厂房里等你,你要知道,这一路上都有我们的眼线,你不要玩什么花样!”

悠意一怔,炼油厂的废弃厂房?“那里太远了,五分钟根本赶不到!”悠意边说边踩了油门,车子冲出了停车场。

“不要讨价还价,如果你赶不到,那就等着给你的儿子收尸吧!”男人说完,便冷冷的挂了电话。

悠意的心一颤,换挡踩油门,车子开的飞快冲上了国贸大厦的大街。

“吱!”一声急刹车,冷御凯惊慌未定的望着抢占了他的车道,一溜烟飞过去的大众车。

“悠意?”他皱皱眉,探出脑袋来,想要看清驾驶室里那张女人的脸,但是那辆黑色的大众车很快被车流淹没。

想都不想,冷御凯迅速的调转了车头,向着大众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御凯,这儿不能掉头!”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玛丽大声的喊道,看着四周的车子惊慌的避开。

冷御凯不吭声,只是加快了车速,但是在车流之中寻找一辆大众车是件困难的事情。

“那个疯女人怎么可能是童悠意呢,现在她应该在与楼冷情订婚呢!”玛丽低声道,不悦的嘟起了嘴边。

“我没让你来,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不愿意在车上,请你下车!”冷御凯冷冷的开口,他坚信自己那惊鸿一瞥,女人身上的白色礼服是那么碍眼,她的神情是那样慌张,是悠意,没错!

玛丽哀怨的望了冷御凯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边。

冷御凯在追出郊外之后,就有些茫然了,他下车四顾,却再也没有了大众车的车影,他回身,从车里取出手机,拨通了楼冷情的电话,在一通电话之后,男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

童悠意没有与楼冷情在一起,那么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他低声轻咒了一句,上车,发动了车子,在四旷无人的野外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转脸,望着男人急切的表情,玛丽咬咬唇,心里涌起一抹抹的酸涩,这个男人,她终究是把握不住。

“什么?”在与客人敬酒的楼冷情听到帕泥莎的报告之后,脸色一变。

“老板您不用担心,我就是担心事情有变化,早已经派人跟上了童小姐,现在…”她低低头,认真的听了对方传过来的地址,“她在城郊炼油厂的废弃仓库!”

楼冷情眸光一黯,将酒杯交给一旁的侍应,转身出了大厅。订婚宴,男主角的离去顿时引起了会场不小的骚动,珍妮纱表情微微的一僵,站在主席台上,几句话便稳定了局面。

“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珍妮纱低声的吩咐逊,逊点点头,挤出了人群。

洛北辰赶到国贸大厦的时候,刚好遇见了这一幕,他四顾一周,没有见到童悠意,心中一动,跟随着逊出了国贸大厦。

关西泽在进入大厅的时候,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让他停住了脚步,他微微的皱眉,跟随着那个身影又步出了大厅。

“你确定吗?好,这次我会让童悠意这个女人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关西美冷冷的笑着,合上手中的手机。

“姐!”关西泽上前,阴沉着脸站在女人的身后。

仿佛是受了惊吓,关西美捂了胸口,眸光一黯,缓缓的转过身子,“你怎么在这里?既然是来看你的老相好与人订婚的,为什么不进去?”

关西泽皱皱眉,上前,冷冷的抓住她的手臂,“你刚才说什么?你对悠意做了什么?”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关西美,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姐姐这么凶狠过。

冷冷的甩掉男人的手臂,关西美扯扯肩上的披肩,冷冷的开口,“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

关西泽眸光一黯,“姐,你与洛北辰的事情不要牵扯上悠意,现在悠意已经离开了洛北辰,你不要伤害她!”

关西美冷笑一声,转过身子,斜睨了男人一眼,“离开?她的离开是有条件的,永远的消失才是最保险的!”

“你…”关西泽再次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姐,别说我没有警告过你,如果童悠意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

关西美高傲的抬起头颅,冷冷的盯着男人的脸,“你不要忘记,我才是你的亲姐姐,那个只是抛弃了你的女人而已!”

关西泽再也没有辩驳什么,急急的向着国贸大厦跑去,边跑边给悠意打电话,但是回应他的只是嘟嘟的忙音。

“童童,童童!”悠意将车子停在厂房门口,一个人推开了那厚重的铁门,进入了厂房。

厂房里排列着几排油桶,一股浓重的汽油味传来,悠意皱皱鼻子,脚步逐渐放缓,“出来,快点出来,我已经来了,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请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悠意对着空荡荡的厂房大声的喊着,眉头紧紧的纠结着,但是回应她的只是呼呼的风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的一颗心吊了起来,刚要回身,身后的大铁门却突然之间关闭了,顿时整个厂房陷入了黑暗之中。

悠意转身去拍厚重的门板,却在这时听到了时钟滴答的声音。

“定时炸弹!?”悠意一怔,迅速的回转了身子,在那一片黝黑之中,就在方才油桶排列的地方,有一个红点不停的闪烁着。

双手紧紧的扣住铁门,想要拼命的将房门打开,但是那生锈的铁门动也不动,身后,那时钟滴答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的催命符一般,越走越快,越来越响。

“童童…北辰!”绝望的轻呼声逸出女人的樱唇,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厂房的屋顶掀起,打破了整片天空的宁静,瞬间燃起一团狂焰的火球,气势汹汹的将整片蔚蓝的天空染红…

147 爆炸之后

巨大的爆炸声震颤了冷御恺的心,男人的面色在瞬间变得铁青,身旁,玛丽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御恺,是童悠意吗?”她低低的开口,望着左方不愿处那不断升起的蘑菇云,火的颜色似红非红,黑烟蔓延,尽情燃烧之下,眼里的世界也跟着变形,像万鬼出门,像群魔乱舞。

冷御恺没有回答玛丽 的话,只是冷冷的将女人的小手拨开,油门一踩,冲着那爆炸的地方冲了过去。

“冷御恺,你不要命了!”玛丽蜡烛冷御恺的手臂,大声喊道。此事火势正猛,爆炸声还不断,红青色的烈焰疯狂的吞噬着一切,浓烈的焦味与热度直冲天际,让人望而却步,靠近不得,火越烧越大,爆炸声越来越响,转眼孩子见,一座庞大的仓库全部陷入了滚滚火焰之中。

火光染红了男人的双眸,他死死的望着仓库前被爆炸波及,正在燃烧的大众轿车,手脚在瞬间冰凉。推开车门,男人跌跌撞撞的下车,作势就要向火海中冲去。

“冷御恺,你冷静一点。童悠意死了,她死了!”玛丽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滚开,滚!”声嘶力竭的呼喊声逸出了男人的喉咙,他猛然大声的咳嗽了,奋力的挣脱开女人的钳制,应着火苗向里冲。

玛丽被男人摔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死的抱住了男人的一只脚踝,“冷御恺,你是我的,是我的,我不会让你为这个女人送死的,不会!”

男人回眸,眸光血红一片,他死死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蹲下身子,动作野蛮的掰开女人的手臂,“玛丽!悠意也许在里面,她在里面,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女人脸朝着地,不去看他,只是疯狂的摇着脑袋,双手却越箍越紧。

一抹嗜血与冷酷袭上了男人的瞳眸,他牙一咬,狠狠的一脚踹向女人。

玛丽在地上轻哼了一声,双手却照旧牢牢的箍住男人的双腿,动也不动,“你踢死我吧,就算你踢死我,冷御恺,我也不会成全你,你是我的,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

抬起的手臂在望见那女人那悲壮的眼神之后,竟然有些软弱,但是回眸望望那越来越恐怖的火焰,冷御恺牙一咬,就这样拖着玛丽一步步的上千,女人的身体在地上拖行着,在冰冷的土地上划出一抹长长的痕迹。

“不许靠近!”突然,一个男人迅速的从后面赶了上来,拦在冷御恺的面前。

“滚开!”冰冷的话语逸出男人的薄唇,冷御恺早已经不耐到了极点。

“请你闪开,我们自会救人!”逊冷冷的开口,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

“悠意呢?童悠意呢?”洛北辰涨红了眼,死死的抓住了冷御恺的手臂。

本能的,冷御恺望了望面前正在燃烧的库房,晚了,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这件是油库,在加上爆炸,火势一阵猛过一阵明知是转眼的功夫,整座库房已经全部淹没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很快,一片片的厂房崩塌在地。

“你确定?”洛北辰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死死的抓住冷御恺的衣襟,双手因为用力,指关节透着一抹不自然的雪白。

冷御恺点点头,指指那辆在瞬间燃烧的只剩下废墟的大众车,艰难开口,“那时悠意开的车…”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猛然觉得领口一松,洛北辰宛如疯了一般,大吼了一声,冲向了火场。

说时迟那时快,逊上千,一掌从背后劈向男人,男人宛如一支将要射出却突然绷断了弦的利箭轰然倒地。

“童悠意是我们拜楼家族未来的富人,我们自会保护她的安全!”逊冷冷的开口,一挥手,从他车中下来几个穿黑衣的男人呢,但是因为是在郊外,没有水,知恩那个用随车带的灭火器灭火实在是收效甚微,很快,库房已经被烧的七零八落了。火势渐小,几个人冲进了火场,但是很快又出来,神情悲壮,“里面发现一具尸体,是被烧死的!”

一抹绝望袭上了冷御恺的双眸,他仿佛痴了傻了一般,双眸一黑,身体直直的倒地。

“最新消息,今天上午十点,在城郊炼油厂废弃的厂房中发生了一起特大爆炸事故,十几间厂房在瞬间夷为平地,造成一人死亡,据目击者称,死亡者为女性,身穿婚纱冲进了库房中,而爆炸原因正在调查当中…”

“啪!”的一声,手机落在地上,关西泽死死的盯着国贸大厦上的液晶屏幕,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代开电视,一遍听着新闻,一遍摆弄着猩红的指甲油,关西美红唇一泯,笑的阴狠而又校长,“史琳娜,这次看谁比较狠,我关西美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哈哈!”

管家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闻女人那恐怖的笑声,皱皱眉,刚要回头,却被人一把推到了一边。“

“少爷,您…”管家的话未落,男人那阴狠的眼神与狰狞的神情吓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棍,都给我滚!”男人嘶吼了一声,抬腿呯的一脚,狠狠的踹开了女人的房门,放肆的笑声应声而止。

“你回来了?怎么样?订婚宴是不是很隆重啊?”关西美冷冷的回身,樱唇一嘟,轻轻的吹着新抹的猩红的指甲油,星眸则装作无意之间斜睨了威怒的关西泽一眼。

男人愤怒的上前,大手一挥,哗啦一声,桌上的化妆品应声落在地上,那一瓶上千元的指甲油也没有幸免,那猩红的颜色落在米色的地板上,像血一般刺伤了男人的眼睛。

“关西美,我真想不到你这么心狠手辣,童悠意已经跟别人订婚了,他已经离开洛北辰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要这样对她?你知道这几年她过得多么艰苦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给她一条生路!?关西美?”关西泽大喊着,仅仅的扼住了女人的脖颈,黑眸之中充满了愤怒的恨意。从小,姐姐关西美就是他的偶像,她聪明,大方,美丽,尤其对经商,可以说是奇才,她是他的偶像,尤其母亲去世的早,关西美对他来说,不单单是一个姐姐那么简单,他就像是他的妈咪,在他成长的每一刻都少补了他的关怀,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他恨这个女人,恨不得一下子而死这个女人,这是这种感觉是他短暂的成长过程中从不曾有过的,让他害怕,也让他无助。

他的脑海中不断的迸出那爆炸的洪烈场面,不断迸出悠意那张坚毅去玩惹人怜爱的小脸,他不明白,这是为是怎么,为什么姐姐会对他心爱的女人下毒手,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要在悠意与姐姐之间选择一个人,但是现在…收在无意识的用力,心中的恨在无意识的蔓延,关西泽知道自己要杀死她看,他想罢手,想放开,可是从心底澎湃而其的恨意就像突然发怒的大海,不受他的控制,眼见着女人的脸色由涨紫变得苍白,他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不敢看,就像他不敢面对童悠意的死亡一样!

手臂猛然被人用力的敲开,他的耳边响起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哭诉声与父亲的呵斥声,他只觉得累了,好累好累,什么都不想面对,他宁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悠意还活着,他最爱的姐姐不是杀害悠意的凶手,而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关西泽,什么都不曾改变过。

洛北辰张开眼睛,后颈的疼痛一阵阵的袭来,他猛然的坐起了身子,两手紧紧抱住疼痛的脑袋,棕色的发丝散落下来,遮挡住他的眼睛。

“叔叔…”耳边响起了童童哭泣的声音男人艰难的转动双眸,入目的是童童一双哭肿的大眼睛,瞬时,仿佛是电光火石一半,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与直冲天际的大火在男人的脑海中回放,他猛然站起了身子,赤着脚跑出了卧室,急急的的大喊着,“悠意?悠意?”

“叔叔…”童童从身后追上他,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妈咪没有回来,他们都说妈咪死了,叔叔,这是真的么?”

奔走的身体在一瞬间凝滞,仿佛是过了许久,许久,男人慢慢的回转了身子,低眸,望着孩子眸光中的希翼与期盼,他感觉有一种微妙的疼痛在眼底蔓延…

“真的吗?”童童紧咬了唇,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眼帘一颤,瞳孔一缩,洛北辰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了孩子,“不,他们胡说,你妈咪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我这就带你去找你妈咪!”洛北辰说着,抱起孩子,光着脚下楼。

楼下的大厅里,有警察,也有洛刑夫妇与楼冷清。在望见警察的数年,洛北辰的眸光一颤,下楼的动作有些僵滞。

“你好,请问你是洛北辰先生吗?洛靖童是您的儿子?”警察的口吻是例行公事的。

洛北辰机械的点点头,他的眸光掠过洛刑南与林熙,然后落在了楼冷清的身上,他极力的想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但是很快,他失望了,他只觉得浑身像是跑到冰水中一般冰冷。

“洛靖童是童悠意的最直系亲属,而你又是他的监护人,我们想让你陪着他与童浩一起去认尸!”当这句话从警察的口中吐出来的时候,洛北辰的身子摇晃了,他几乎抱住怀里的童童,而在同一时间,童童哇的一声哭出了声音,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哀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