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该进宫给父皇请安了。”

说完伸出修长的大手牵着她,玉钩一愣之下,直觉的想抽回手,用力,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仍被紧扣着,他的手凉如冰,滑如绸,洁白无暇,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完美得让人尖叫,可是玉钩不习惯,喘着气皱眉,她自认和这个男人没有好到要拉手。

“王爷,王爷?”

玉钩叫起来,人已被拉到了外面,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门前的石阶上,笼罩着两个人的身上,那般和谐,如天神降临。

“王爷,王妃。”

刚才厅里发生的事情,王府的下人全都知道了,她们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以前那三个王妃不就是冷脸对待的吗?为什么这王妃例外呢,难道是因为她是苏将军的女儿,想来也是这样的,王爷不给别人面子,也要给苏将军面子,苏将军可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欧阳离烟并未说话,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门前,整个人便高贵不凡,一头乌丝用金冠束起,身上着盘龙的黑色锦袍,帝皇的霸气渲染得淋漓尽致,王府的下人和小菊还有小蛮连看的勇气都没有,早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王爷可真俊啊,让人看一眼便心跳不已。

“走吧,”欧阳离烟照旧拉着玉钩的手,不管玉钩愿不愿意,都没办法挣脱,只能认命的跟着眼前的男人走出瑾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华八宝盖的辇车,盖顶上嵌着大颗的宝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华,奢气十足。

驾车的侍卫掀起帘子,恭敬的请了王爷,王妃上车。

玉钩探头望了一眼,这辇车之上小小的空间内,和这个男人独立相处,她的心里还真没底,不如让他一个人乘车,自已和小菊小蛮她们挤一辆车,玉钩一想到这个,便小声的开口。

“王爷,还是你一个人乘吧,小女和丫头们乘一辆就行了。”

玉钩卑恭卑敬的开口,垂首等着欧阳离烟的话,可惜好久没有声响,只听到一声细细的呼吸吹着她的脖劲,他竟然弯腰贴着她的耳朵,浅浅的诱惑的出声。

“难道你害怕本王。”

“我为什么害怕你?”玉钩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叫了起来,引得王府门前一堆下人望了过来,玉钩恨不得咬了自已的舌头,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那就好,一起进宫吧,”欧阳离烟的压抑着的闷笑从头顶上方传来,随着他磁性的声音响过,玉钩娇小的身子陡的腾空而起,待到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到了辇车里,小蛮和小菊两个丫头乘坐后面的一辆辇车,两辆辇车,外加一队的侍卫,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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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进宫(二更)

 辇车里,空间很大,豪华的软榻上长毛的毯子,高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筒里还有一些书画,应有尽有,一幅山水画挂在软榻里面的厢壁上,给小小独立的空间增加了很多的情趣。

“采雪,你的脸怎么回事?”

欧阳离烟眼神迷离,唇角浮起若有似无的关切,淡淡的开口。

玉钩迷茫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原来他口中的采雪正是自已现在的身份,她都忘了,看来没事要多催眠几遍才好。

“我的脸对花草过敏,一大早上起来,却不意院中栽了过敏的花草,脸上便肿成这样了。”

玉钩轻声的解释,眼睛不看欧阳离烟带笑的俊颜,心底轻轻的叹息,这男人一定要笑得如此无害吗?明明是一种带毒汁的药,偏还笑得如此纯良,总是让她忘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冰寒,他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喔,回头本王让人送些膏药过去,不会有事的。”

是女人都害怕脸上毁容,他以为她也是这样的,所以柔柔的出声安慰她,玉钩疏离的笑,尽量坐得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的王妃之位吗?只要休了我就成,给我一纸休书吧。”

玉钩浅声的哀求,只要有一纸休书,她就自由了,没有王府没有将军府,她和小菊就自由了。

“本王想要你的心,你给吗?”他白晰的手轻抚上她的脸,另一只手拨开她面上的金线流苏,一双美目波澜不惊,丝毫不见厌恶,认真的看了半响,开口。

“王爷,”玉钩往后退,抵着厢壁上,她还真害怕他再移过来,不过欧阳离烟似乎不想造成她太大的困惑,适时的停住了,盈盈笑望着她,黑发如绸的发分散在两边,一张脸就像精心描绘成的,美不胜收,看一眼,便使人深陷在涟漪中,无法自拔,好在玉钩精明,尽量不去注视他的眼睛和脸,她大部分时间看的是地面。

“采雪,你是不是害怕被本王克死,”他的嗓音忽然响起来,带着很深的孤寂,落寞的开口,玉钩飞快的抬头,只见眼前的男子半垂下头,长发滑落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下阴影,那样淡漠伤感,好似对于三个王妃的不幸感到很无奈,玉钩心里一动,浅浅的动了一下,母性的光辉,使得她的心充满了柔情,不由自主的开口。

“不是的,王爷,你别想多了。”

“那采雪会一直留在王府吧,”他抬头似乎有一抹兴奋,完全不同于昨天的冰冷,此时看起来温柔极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钩都快迷惑了,这男人难道是因为孤单寂莫才隔人于千里之外吗?

“王爷,其实我?”玉钩想说出自已不是苏采雪的,可是望向那双宝石一样璀璨的眼睛,带着海一样的深蓝,迷离旋旎,使人不能自拔,连开口说话都忘了。

“怎么了?”欧阳离烟的手慢慢的隐于袖袍之下,极力忍耐着自已的冷戾之气,若不是为了赌约,他需要和这个女人周旋吗?

“没什么,”玉钩一惊,赶紧垂下头,手心里全是冷汗,看着他海一样深不见底的眼眸,她竟然如此紧张,从小到大没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轩再没有空接触别的男人,此刻面对着如此绝美的男子,这男子还满脸深情的望着自个儿,玉钩只有用力的掐自已的大腿,大脑才能够保持清醒。

“嗯,你在担心你的脸吗?没事的,”他安抚她,放开手,坐到软榻上,玉钩松了一口气,乖乖的坐到软榻的角落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她还是安份点为好,现在连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上。

辇车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只听到车轮在大街上辗过的声音,车帘之外热闹非凡,不时的响起哟喝声。

辇车一直往前走,平稳而安然,很快便行到外宫墙,皇宫离瑾王府并不远。

外宫墙门前,有太监守在那里,几乘小轿候着,辇车一停,那侍卫打起帘子,恭敬的开口:“王爷,王妃到了。”

欧阳离烟微点了一下头,起身下了马车,姿态优雅,回身立在阳光里,伸出手来望着她,使得她在一怔之后,竟自觉的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一如先前,他的手冷得让人打颤,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样的美如玉的手为什么让人觉得冷意从脚底冒出来呢,明明是一脸的温柔,却让人从骨子感到了冷。

“小的见过瑾王爷,瑾王妃。”

“起来吧,”他难得一次的开口,太监都睁大眼看过来,这瑾王爷何时竟然如此客气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王妃的功劳,看王爷一脸的笑意,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谢谢瑾王爷,”太监连声开口,退到一边去:“王爷,王妃请上轿,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承乾宫召见王爷和王妃。”

“好,”欧阳离烟点头,率先上了前面一乘彩轿,玉钩在小菊和小蛮的搀扶下上了第二乘彩轿,小丫头们和太监一起尾随着彩轿,往宫里走来,欧阳离烟带来的侍卫守在外宫门前。

一行人往承乾宫行来,承乾宫乃历代皇后的居住地,三宫之首,金碧辉煌,豪华至极。

玉钩坐在轿内,掀帘往外看,层层叠叠的宫墙环抱着,琉璃屋脊在太阳的折射下发出万道的光芒,炫人眼目,长廊画栋,玉石栏杆围屏,青石板路两边种满了花草,争奇斗艳,一路上不时看到太监和宫女,纷纷退避到一边去回避。

一行人很快来到承乾宫,高大的烫金门楣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三个大字‘承乾宫。’

十级石阶之下立着太监和宫女,一看到欧阳离烟从彩轿中下来,立刻恭敬的福着身子唤了一声。

“见过瑾王爷。”

“见过瑾王妃。”

欧阳离烟一挥手,宫女和太监起身立于一边,他回身自然的牵起玉钩的手直往承乾宫走去,迎面见到一个太监急匆匆的奔了出来,他乃承乾宫的总管太监,飞快的弯腰:“小的见过瑾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等着王爷和王妃呢,请随小的进来。”

“头前带路吧。”欧阳离烟沉声吩咐,指尖紧扣着玉钩的手,力道不自觉的加重,玉钩诧异的抬头,只见他的侧脸上此时罩上一层寒霜,难道这里有他不愿意见到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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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傻子王爷

承乾宫,历代皇后的居所,三宫之首的中宫,华丽奢侈,红色的纱幔卷起,珠帘轻摇,雕龙绘凤的铜柱上镶嵌着大颗的宝石,发出闪闪的光芒,高大的金鼎里燃起了浓烈的薰香,充斥着荼糜的气息。

玉钩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走进大殿,抬眼打量着这金碧辉煌的地方,奢侈华贵,宫女太监分立两边,小心翼翼的候着,大气都不敢出。

高座上坐着的男子威仪冷硬,头上的金冠左右的摇晃,一双眼眸如苍鹰般锐利,紧盯着欧阳离烟和她,玉钩第一眼有种诧异,皇上真的如传言的那么爱欧阳离烟吗?

“儿臣揩新王妃见过父皇,母后。”

欧阳离烟沉声开口,玉钩赶紧垂首随着他跪下来,只听到高座上响起悦耳的女声:“起来一边坐下吧。”

“谢父皇和母后,”欧阳离烟领着玉钩站起身,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玉钩从头到尾一言未发,这种时候她还是少说话为止,以免露出蛛丝马迹,不过她的心头染起疑惑,听说欧阳离烟的母亲李皇后早就去世了,那么现在他口中的母后又是何人,玉钩不由好奇的抬头打量着刚才说话的女子。

身着黄色的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高挽的云髻上斜插一枝通体碧绿的玉簪花,真是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深染春烟的味道,这个当朝的皇后竟然如此的年轻,比欧阳离烟根本大不了几岁,最多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双妙目斜睨着望过来,眼眸幽深,看不清道不明其中的味道。

“瑾王妃,一切还好吧?”

高坐上的女子见玉钩拿眼打量着她,清冷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悦,这瑾王妃太娇贵了,前来承乾宫拜见皇上和皇后竟然蒙着脸,这可是大不敬的意味,眼神不屑的冷沉下来,那苏将军是怎么回事,能把女儿教成这份德性。

玉钩本来不想开口的,没想到那女人直接问她,只得站起身缓缓的应声。

“禀皇后娘娘,小女一切尚好。”

“小女?”皇后娘娘挑刺的出声,这话果然引起了众人的注视,连皇上都望了过来,脸色浮起不悦,深潭一样幽深的瞳孔中浮起怒意,冷冷的睥睨着玉钩,玉钩吓出了一声冷汗,坐在她身边的欧阳离烟伸出手握住玉钩的手,缓缓的笑望向高座上的皇后娘娘。

“母后请见谅,新王妃刚嫁入瑾王府,还不太习惯,有失礼仪的地方,希望母后多加纠正。”

“喔,那就好,”高座上的皇后娘娘声音微有些尖锐,却没再说什么,大殿之上一下子陷入寂静,玉钩只觉得头皮发麻,难道皇家见面都是如此的冷漠吗?忽然耳边听到一声嘻嘻的笑声,忙抬头,只见面前立着一个男子,面容俊美无俦,一双细长的眼眸里透露出清水一样润泽的光芒,好奇的打量着她,玉钩不明所以的望向旁边的欧阳离烟。

“这是本王的皇弟榕王欧阳离轩。”

玉钩一听赶紧站起了身施礼:“小女见过榕王爷。”

谁知好半天没听到声响,忙抬起头来,只见那榕王爷正咬着手指儿望着自个呢,就连大殿上其他人的眸光也定在自已的身上,玉钩脑袋一响,猛的清醒过来,惊出了一声冷汗,难道这榕王爷就是传说中的傻子王爷,而自已可是定国将军的女儿苏采雪,怎么会不知道榕王爷是个傻子呢,还给他见礼,玉钩力求镇定,沉稳的笑言。

“榕王爷,小女可见过礼了,”缓缓的坐了下来,大殿之上的人才各自收回视线,玉钩刚松了口气,那傻子王爷欧阳离轩竟然直直的伸出手来拉玉钩脸上的金线流苏,欧阳离烟不紧不慢的伸手拿掉了皇弟的手,轻声的哄劝着。

“离轩乖,坐到一边去,听哥哥的话。”

“好,”欧阳离轩竟然听了欧阳离烟的话,乖乖的走到一边坐下。

玉钩静坐着不动,总感觉这平和的表相下隐藏着很多未知的阴谋诡计,每个人都不如面上看到的那般单纯,脑中正想得入神,忽然一道影子挡住了光亮,玉钩抬起头,只见眼前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翩翩少年,眉目和欧阳离烟有些神似,少了一些冷漠,多了一股柔和,笑眯眯的望着玉钩。

“小七见过皇嫂了。”

玉钩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一定是七皇子欧阳离歌了,这七皇子倒是个阳光般明媚的少年,让人看着极是舒服,既没有欧阳离烟的冷漠,也没有欧阳离轩的傻,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玉钩忙起身还了礼。

“七皇子客气了。”

欧阳离歌看不到玉钩的神情,听着她悦耳的话,倒是十分的喜欢,笑着摆手:“没事,没事,以后去瑾王府难免打扰到皇嫂,只要皇嫂不嫌就好。”

“是,七皇子,”玉钩笑点着头,等到七皇子欧阳离歌走了开去,才坐了下来。

谁知七皇子刚走了,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子,玉钩抬眸打量过去,只见这女子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绣着牡丹图,丝线勾出片缕浮云,胸前着一件白色的裹胸,绿白映衬,鲜艳至极,使得这女子纯真可爱,玉钩先前听小蛮提过,苏采雪和宫里的离月公主认识,难道这就是离月公主吗?

“皇嫂,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啊?”离月好奇的开口,这一声使得很多人注意的望过来,是啊,这瑾王妃搞什么鬼啊,竟然用流苏遮着脸,若不是她是一个新人,只怕早就没好脸色给她了。

玉钩淡然的开口:“因为花粉过敏,所以不敢惊吓到大家,”说完,用手轻轻的撩起一角,露出红肿的肌肤,那离月吓了一跳,喔了一声往后让了一下,想起自已的态度,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皇嫂,这没事吧。”

“没什么事,过几天便会好了,”玉钩笑点头,那离月便回身坐到座位上,高座上的皇上和皇后知道玉钩是因为花粉过敏才用流苏遮脸的,心里略舒服一些,脸色和缓下来,皇上沉着的开口。

“赏瑾王爷,瑾王妃宫中用膳,另赏赐各式的玉器首饰四套。”

皇上的的命令一下,立刻有小太监飞快的跪接旨意:“小的遵旨这就去办。”

等到太监退了下去,皇上站起了身,走下高座往外走去,经过欧阳离烟的身边时,淡淡的开口:“跟朕去上书房一趟。”

欧阳离烟站起身,跟着皇上的身边往外走去,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走到玉钩的身边,柔声的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本王很快就回来了。”

“嗯,”玉钩点头,心里暗念,这男人可真虚伪,用不着做如此恩爱的表面功夫,别人早晚会有一天会知道他的真面目的,不过这种时候自已还是配合着他为好。

欧阳离烟说完跟着皇上的身后大踏步的离开大殿,承乾宫高座上的皇后娘娘眼眸凌寒无比,尖锐的话音响起来:“看来瑾王爷和瑾王妃还真恩爱,但愿瑾王妃有福消受,”说完起身下了高座,往寝宫而去,大殿上只留下玉钩神色不定的立着,想着刚才皇后娘娘话,眼神忽明忽暗,这皇后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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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不得宠的公主

玉钩正在迟疑不定,那七皇子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柔声安抚玉钩。

“皇嫂不必把母后的话放在心上,她只是随口而言。”

玉钩点头,她并没有资格把皇后娘娘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想像着这宫廷之下隐藏了多少秘密,而且这皇后娘娘显然对自已相当的不满,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对自已不满,她就不得而已了,抬起头望向七皇子,阳光一般的少年,好看的星目中清澄如水,不带一丝杂念,也许七皇子是皇室中最干净的一个人了。

“七皇子多心了。”

大殿上少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大家自在多了,离月和那个傻子王爷全都围到玉钩的身边来,他一言你一句的说着话儿,离月伸出手拉着玉钩的手。

“采雪,我皇兄对你怎么样,还好吧,有什么委屈你可要说出来,父皇和母后会为你做主的,千万不要一个人受委屈,另外你也不要被以前的谣言吓着,根本没有的事情。”

离月公主说的事大概是欧阳离烟克妻的事,这些玉钩从来没有放过心上,她比较在意的是自已什么时候可以远离这一切的是非,现在的旋涡好像越来越大了,这一切和自已有什么关系呢,自已只是一个代嫁的丫头罢了。

“离月,我没事,”玉钩摇头,脸上的流苏在光线中晃动,一身的华贵炫目。

离月伸出手拉住玉钩的手,柔和的笑笑:“来,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宫殿,你还从没有去过我的玉堂宫呢,以前让你进宫来找我,你总是推拒,现在可是我的皇嫂了。”

玉钩不动声色的起身,原来那苏采雪还没有进过离月的宫殿呢,这就说明两个人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想想也是这样,有谁愿意随便进宫受这些束缚啊,不过她倒想好好参观古代的宫殿,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也许她哪一天离开瑾王府,便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嗯,”玉钩点头,离月掉头望向身后的七皇子和傻子榕王:“二皇兄,七皇弟,你们要一起去吗?”

“好啊,”七皇子欧阳离歌高兴的点头,离月皇姐不轻易让人去她的宫殿,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就连一边的傻子榕王爷,也高兴的笑着拍手:“好啊,玩玩,玩玩。”

欧阳离月领着大家离开大殿,殿门外候着小蛮和小菊,其中小蛮见过公主离月和七皇子还有榕王爷,她以前就是小姐的丫头,明面上见过离月公主,暗地里也见过七皇子和榕王爷,立刻福了一下身子:“奴婢见过离月公主,七皇子,榕王爷。”

小菊也随着她的身后福下身子,离月和七皇子同时挥了挥手,和气的开口:“好,起来吧。”

“谢公主,七皇子和榕王爷”两个小丫头直起身子退到一边,掉头望向玉钩,看来玉钩没出什么破绽,听说皇上还留他们在宫中用膳来了,又赏了很多东西,她们提着的一颗心才松了开来。

公主的贴身丫头千丝领着玉堂宫的几个宫女走过来给玉钩和七皇子榕王爷等见礼。

“奴婢等见过瑾王妃,七皇子,榕王爷。”

“起来吧,”玉钩神态自然的挥手,幸好今日有流苏挡住了她的脸,否则她的脸上一定会露出破绽。

“好了,大家都别见礼了,千丝,在前面带路,领皇嫂和皇弟他们到玉堂宫去参观,”离月挥手吩咐自已的丫头,千丝立刻恭敬的在前面领路,顺着长廊往另一头走去,玉堂宫和承乾宫离得不算太远,中间隔了一座大花圆,绕过一座湖泊,湖上架着一座拱形的玉石桥,桥中间是一座八角玲珑的亭子,亭中有石桌石凳,茶具还有侍候着亭子的宫女,应有尽有,他们越过桥,对面便是玉堂宫。

远远的看到玉堂宫三个字悬在门楣上,龙飞凤舞,门前有翠绿色的屏障,层层叠叠,鲜艳的花朵渲染在其中,分外的妖娆。

一行人走到玉堂宫门前,守门的太监恭敬的弯腰:“小的见过公主,七皇子,榕王爷,”

那太监的话刚说完,离月脸色一冷,轻哼:“大胆,这是瑾王妃,没有眼头见识的东西。”

那太监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连的磕起头来:“小的该死,请公主责罚。”

玉钩一看人家脸都吓白了,心里过意不去,本来就没见过,也怪不得他,忙轻声的开口:“离月,算了吧,别怪他了,不知者不为罪。”

“谢谢瑾王妃,”那太监倒也灵活,一听到玉钩的话,立刻灵巧的接了过去,离月诧异的望了一眼玉钩,皇嫂怎么变了,以前她训斥这些下人的时候,她可从来不参与,不过这样的皇嫂更有人情味。

“滚到一边去,下次再这样不掌了你的嘴。”

离月冷冷的警告,那太监打了一个寒颤,连连点头,退到一边去。

千丝恭敬的领着玉堂宫的太监和宫女请玉钩和七皇子还有榕王爷进去,自已紧随其后走进了玉堂宫。

玉堂宫竟然分外的雅致,触目所及的是一片绿郁郁的翠竹,围墙边栽种了几百棵的翠竹,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翠竹的东边竟然傍依着一座小巧的莲池,池上有嫩绿的莲叶,岸边垂柳悬挂,到处是一片绿色,随风轻荡,好似一片绿海,虽然雅致,可却略显单调,而且这玉堂宫有些陈旧,一点也没有宫殿应有的华丽。

“皇姐,这里好清新啊。”

七皇子赞叹,看惯了华丽府邸却觉得这里别有洞天,离月黯然的一笑,没有言语,领着玉钩和七皇子往玉堂宫大殿走去,那榕王爷竟然乘人不注意,跑到莲池边去玩了。

离月和七皇子也不理他,想来他经常这样,玉钩本来想出声,想想还是算了,这榕王爷本来就是傻子,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家谁还会为难他不成。

大殿上,单调冷清,只有少数几个宫女太监穿行其中,玉钩不禁心里暗叹,看来离月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眼前的一切景像表明,她是个不得宠的公主,听说她的母妃去世了,这宫中,只有七皇子的母亲还在,就是先前见到的皇后,其他的皇子公主的母妃都不在了,所以大家才会一起称当朝的皇后娘娘为母后,这是皇上下了令的。

“皇姐,为什么如此冷清呢?”

七皇子欧阳离歌总算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这玉堂宫里处处透着萧条,连宫女和太监们都很少,别的宫殿里,下人可是很多的,尤其是母后的承乾宫里,足可以用数不胜数来形容,为什么皇姐的玉堂宫里竟然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

“皇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帐,为什么只有这么些人,而且这大殿上的东西也不添换。”

七皇子欧阳离歌站在大殿正中,气恨难平的开口,七皇子一向心思单纯,以为又是哪个刁奴为难自已的皇姐了,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姐不让自已来玉堂宫,现在想来竟是因为皇姐怕他们看到眼前的萧条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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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离月温和的笑笑,摆了摆手,淡然的开口。

“皇弟想到哪里去了,那些奴才怎么敢欺负皇姐啊,是皇姐喜欢简单的东西,你别想多了。”

“喔,是这样啊,”七皇子离歌竟然相信了,玉钩望着他,阳光一样的笑脸,纯明天真,这样的人竟然存活在皇室中,难道是因为皇后娘娘保护得太好了。

离月不再说什么,掉头吩咐站在一边的千丝。

“把宫里上好的茶泡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