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主事把逍遥城里现有的人家办一个户口制,发一个户口本子,这些人就是逍遥城的人,以后再迁进来的人不会再补办户口本子,那他们永远不是逍遥城的人,这样一来,人数便控制住了,以后只要查一下户口本子,不是本地人,就可以把他们撵出去。”

城主的话音一落,苏天阳和云峰还有另外几个事的点头,这方法倒也可行,说办就办,立刻实行下去。

“好,属下等遵命,立刻着手去办。”

苏天阳站了起来,恭敬的开口,离轩点了一下头,苏天阳领着几个人走出去,玉钩遥望着他的背影,想到自己促成了苏天阳和小蛮的事情,心里还是开心的,没想到最后,苏天阳竟娶了小蛮,虽然两个人折腾了一些日子,好在最后走到一起了,小蛮知道,在苏天阳的心里谁也比不上玉钩,但她能够陪在他身边,知道他心里还有她的一席之位,她就满足了,何况苏天阳,连一个妾室都没纳,在外人的眼里,她小蛮真的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她自己也这样认为,而这一切都是玉钩赐予的,所以她很感恩。

离轩见玉钩坐在身边没出声,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得伸出长臂搂过她。

“玉钩,怎么了?想得这么入神。”

玉钩抬起头,笑,有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一切足矣:“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别想多了,”离轩紧张的抱着她,他最怕的就是她想多了,从前的事情已经离他们很远了,现在还想那些做什么:“那夏紫陌让公主过来什么意思?”

离轩淡然的挑眉,想到他先前想囚禁住玉钩,离轩便没有好脸色,眸子阴暗,淡然的开口询问,玉钩摇了摇头,对于夏紫陌,她一点好感都没有,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他的女儿似乎和他一个德性,恐怕萧儿和竹儿都看不上她,倒是白凝让人喜欢。

“我喜欢白凝,不知道萧儿和竹儿喜不喜欢她?”

“好了,玉萧和玉竹还小呢,就算现在有中意的姑娘,也只能定下来,至少还要等到三年后,他们十八岁之后,才能成亲。”

离轩轻轻的开口,玉钩不说话,是啊,儿子才十五岁,现在就算有中意的姑娘,也不可能立刻成亲的,她是不是太心急了,可是整天待在欧阳府里真的好无聊啊,要不然明天出府去,玉钩的眼晴亮灼灼的。

“我知道,可是真的很无聊啊,才会找事做。”

玉钩理所当然的开口,现在逍遥城的事情都归了离轩处理,又没有仗可打,又没有热闹可瞧,她能做的只有玩两个儿子了,那两家伙越大越不好玩了。

“听说南夏国要举行比武大赛,夏紫陌给我送来了请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好啊,”玉钩一听,眼晴顿时亮了起来,还有这等事,她还不知道呢,太好了,正好可以出去玩玩。

离轩知道玉钩呆在府里闷坏了,自已平时要处理逍遥城中的事情,没空陪她,这次去南夏国,一定好好陪她玩玩,两个人说着话儿一起离开了正厅。

是夜,月牙如钩,倒悬在半空中。

诺大的欧阳府里,一片静谧,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使人精神振奋。

一道轻盈的身影飞快的穿过王府的前院,往后院闪去,几个纵落闪身进了城主和夫人居住的轩院中。

刺客

轩院是离轩和玉钩的住处,月色下,一片清雅,花草摇曳,渲染上淡淡的轻辉。

一道影子七转八弯,很快摸到离轩和玉钩的房间外面,一招倒挂金钩,双手吊在屋檐下面,伸出手一点窗户朝室内望去,室内,烛火暗淡,琉璃屏风挡住了光景,看不真切房间里的摆设,那黑影俐索的掏出一枝燃香,点着了进去,等了大约一盅茶的功夫,悄然的落到地上,推开门走进房间。

转过屏风,床榻上睡着两个俊美如仙的男女,那般安详,好似谪仙,那闯进来的人,银牙一咬,黑瞳散发着诡异的暗芒,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利剑,精确无比的朝床榻上的人刺去,可是明明是毫无知觉的人,却在宝剑袭到的时候,一个翻身,身形一晃朝她狠厉的踢过来,欧阳离轩,一双冷魅的眸子,像炫了暗夜的鬼魅,邪恶的扫了过来,盛冷的开口。

“大胆,什么人,竟然半夜过来行刺?”

那行刺的人一言不发,身形快速的击向欧阳离烟,就在这一移一动之间,欧阳离烟已看出这半夜杀人的是个女刺客,而且年岁不大,身形纤细,不由得脸色难看,眨眼间手中多了一把玉笛,挽出凌厉的波光,飞快的迎向那刺客,两个人在屋子里打了起来,一直睡在床榻上未动的玉钩翻身慵懒的坐起来,揉着眼睛望着房内打斗的两个人,这刺客的功夫还不足以杀离轩,所以她并不心急,只朝离轩叮咛。

“别杀了她,抓活的,看看她是谁?”

“好,玉儿,”离轩应了一声,当下手上的力道减轻了不少,此时屋内的动静,惊动了轩院里守卫的人,早有人在外面叫了起来:“城主,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有刺客闯进来了?”玉钩冷哼,这些蠢家伙,难道没听到屋子里的打斗吗?竟然还问,那些守卫一听到夫人的话,早冲了进来,顿时寝室中站满了人,团团围住了那女刺客,一涌而上,离秆乘机退了下来,站到一边看着,这女刺客身形不高,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脸上罩着黑纱,只露出一双眼晴来,那眼中是赤红的恨意,深深的盯视着离轩和玉钩,这眸光是如此的熟悉,玉钩一怔,想起多年以前的自己,那时候她就是这样望着欧阳离烟的,想不到现在竟有人如此望着她们,她们究竟做了什么遭人恨的事情了,这女人如此恨她们。

那女刺客虽然功夫不错,可到底年轻了些,眼看着要败下阵来,还垂死挣扎,被守卫刺了一剑,却逮着空档一跃而起从窗户跃出,消失在夜色中,那些守卫哪里放过她,飞快的闪身出去搜索,离轩和玉钩相视,望着一室的凌乱,不由得叹息,心头都有些沉重。

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也没有出什么事,怎么竟然有人来行刺他们呢,他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

离轩怕玉钩想得多了,走到床榻边搂着她:“睡了,别想多了,也许只是个意外,有人眼馋我们城主的位置,所以想刺杀我们。”

玉钩没说话,窝在离轩的怀中安然的休息,她知道离轩的话是个安慰,那女刺客眼中的恨意显然不是单纯的刺杀,好似和他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暗夜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疾驶而过,忽然驾车的车夫一拉僵绳朝里面轻声的开口。

“公子,前面有一个人好像受伤了?”

马车里正闭目养神的人陡的睁开眼睛,掀帘跃下马车,街道边躺着一个身着黑衣人,身下竟然流出一大摊的血,不知道她死了没有,下车的沈慕扯掉她脸上的黑色薄纱,昏黄月光下,女子巴掌大的脸蛋露了出来,虽然脸色惨白,可是却美丽得惊人,蛾眉粉黛,俏鼻樱唇,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沈慕自认自己不是贪恋美色之人,可在这第一眼间,女子的容颜击中了他的内心,她柔弱无助的样子深深的映入他的心底。

“把她带到东郊去。”

沈暮沉声命令马车夫,半夜三更的,如果带着这么一个人回将军府,一定会让义父义母受惊的,而且这女子身受剑伤,来历不明,搞不好再害了她。

马车夫点头,正准备上前抱她,沈暮一伸手,自己抱起她上了马车。

马车夫一愣,公子还是第一次如此对待女人呢,这姑娘还真不一般啊。

马车飞快的疾驶过去,很快到东郊,这是沈家以前的旧业,平时没什么人来这里,沈暮自从认苏将军为义父,平常都住在将军府,这里除了一两个打扫院子的旧仆,根本没什么人,好在驾车的马车夫是以前沈家的人,所以一直听沈暮的话。

沈暮把受伤的姑娘安置到房间里,吩咐了一个老厨娘给她收拾一下,换下身上的黑色夜行服,才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过来,处理了伤口,沈暮给了他一笔银两,叮咛他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可泄露出去,那老大夫连连点头,出去了。

早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床榻上的女人缓缓的醒过来,掉头扫视了解一眼房间,这个房间很雅致,琉璃屏风上百花争艳,这里是哪里啊?

双眸闪着迷惑,左右打量着,忽然发现床边有一个睡着了的男子,眉目俊朗,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长睫毛抖动一下,看来要醒过来了,床上的女子赶紧闭上眼晴。

沈暮动了一下身子,醒过来,没想到自已竟然睡着了,活动了一下筋骨,整个身子都麻了,目光望向床榻上的女子,苍白的容颜,一点无损她的美丽,她就像一只鲜艳美丽的蝶,透着尘世间的无奈,唇薄薄的,血色全无,可是却让人有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

沈慕几乎怀疑自己就要溶在她的唇上了,忽然那沉睡中的人动了一下,沈暮脸红的笑了,望着床榻上的人,缓缓的开口。

“姑娘,你醒了,姑娘?”

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眼,那眸光清冷而幽远,似暗夜中皎洁的星辰,闪发着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光泽。

“这是哪里?”女子的声音有些暗哑,却透着一股冰冷,望着眼前俊朗的男子,她知道是他救了她,可那又怎么样?她已无心,从不知道感恩为何物,所以他救她,不如救一只小猫小狗。

“我家,你受伤了,所以我带你回来了。”

沈暮温和的笑,坐到她的身边,用手拭了一下她的额头,可女子一甩头,让了开去,冷冷的隔人于千里之外,沈暮一怔,为自己的鲁莽,还有她的防备,她睡着是那一只乖巧的免子,可是醒了却成了一只刺猬。

“多事之举,”床上的女子毫不领情,跃身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疼得蹙眉,沈暮忙安住她的身子,没想到却被她反手甩了一记耳光:“谁准你碰我了,”沈暮捂住火辣辣的面孔,没想到这小丫头年岁不大,脾气倒是挺大的,瞳孔幽暗,冷魅的声音响起来。

“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不忍心一个受伤的人就这么走出去,也许现在正满大街的找你,你确定要出去送死吗?”

女子一愣,好半天没说话,这男人的话有道理,也许她此刻出去只会送死,所以还是留下来吧,不过这男人别指望她会感恩戴德,她早已没了那种心情。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她缓缓的躺下,牵动着的伤口,疼得脸上冒冷汗,愣是一声不吭,沈慕倒有些心疼,不过这女人显然不愿意别人靠近她,所以离她远远的,淡然的开口。

“在下沈暮,既然姑娘不愿意看到在下,就好生在这里休养吧,要什么,外面有人守着,吩咐一声就是了,”沈暮转身往外走去,他昨天夜里没回去,义父和义母一定会担心的,所以还要回将军府看看。

沈暮刚走出去,便听到屋内响起一声轻语:“我叫蕊珠。”

蕊珠,沈暮暗念了一遍,好美的名字,人如其名,她就像花一样美,低头望着门前的老厨娘,细心的吩咐她照顾好里面的病人,老厨娘原是沈家的人,因为无处可去,公主收留了他,对沈暮的话,那是分外的信服。

“公子放心吧,”老厨娘连连的点头,屋子内床榻上的人听得很清楚,眸光移向窗外,心口不由得染上一些暖意,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使命,不由得冷沉下脸来。

欧阳府。

一大早便来了很多人,都是逍遥城的主事者,因为他们得到禀报,说城主和夫人被刺客行刺,这可是件大事,怎么不令人恐慌,因此这些人一大早便过来探望离轩和玉钩。

看到两个人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随之讨论该如何捉拿刺客,最后商定了全城搜捕刺客。

苏天阳领着人出去,玉萧和玉竹闻风而来,两个人都很愤怒,没想到竟然有人想伤他们的娘亲,真是太可恶了。

笑星更是害怕的偎在娘亲的怀里,一家人正在说着话儿,小丫头走进来禀报。

“城主,夫人,公主和白姑娘过来探望城主和夫人。”

“好,让她们进来吧,”玉钩挥手,没想到一大早这事便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让大家受惊了,可是昨夜的那个刺客是谁呢,原来看到白凝和夏飞絮住到欧阳府,立刻便发生这种事,她还怀疑过夏飞絮呢,不过后来一想那小丫头毛燥的个性,无论如何做不出这等事,何况夏紫陌是不可能让夏飞絮行刺他们的,那到底是谁呢?玉钩蹙眉,一看到夏飞絮和白凝走进来,便笑着开口。

“公主和白姑娘,昨天晚上没有受惊吧。”

夏飞絮和白凝同时摇头,昨天夜里,他们睡得都很熟,没听到任何的响动,因为轩院离客房很远,这边的打斗那边根本听不到,她们是一大早听到消息才过来的。

“城主和夫人没事吧?”夏飞絮关切的问,玉钩正想说话,身边的笑星抢先一步开口:“夏姐姐,没事,你别担心了。”

玉钩诧异的低头望着笑星一眼,就是离轩也有些奇怪,要知道笑星是不轻易喜欢一个人的,没想到她竟然喜欢夏飞絮,相反的对白凝却有些隔阂,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玉钩不动声色,只笑点了一下头。

“没事,有劳公主和白姑娘挂心了。”

两个姑娘出现后,眸光自然的朝玉萧和玉竹望过去,只见两个家伙迎上白凝的视线,带着一抹笑意,面对上夏飞絮时,却是一脸的冷然,玉钩掉头望向夏飞絮,似乎很难过,暗暗咬了一下唇,什么也没说。

玉钩有抹诧异,萧儿和竹儿很少对姑娘如此冷戾的,为什么会对夏飞絮反感呢,不过当着人家的姑娘面也不好发问,只掉头扫向夏飞絮和白凝。

“公主,你们安心住在府里,不会有事的。昨天夜里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愿没惊吓到姑娘们。”

“没事,”夏飞絮笑起来,把刚才不高兴的情绪早抛掉了,一旁的白凝含笑点头,举止文雅娴静,全然不像夏飞絮的喜形于色,其实像夏飞絮这样的个性倒是玉钩欣赏的,有什么都在表面上,很单纯,没什么心机,也藏不了什么心机,不像白凝,总是那么端庄有礼,让人摸不准她在想什么,做什么。

不过萧儿和竹儿显然对白凝有好感,很讨厌夏飞絮,看来孩子们的事,是她操心不了的。

“萧儿,竹儿,娘亲最近有事,你们没事多陪陪两位姑娘,这府里没有别的人。”

“是,娘亲,”玉萧和玉竹起身应了下来,招待白凝,他们不反感,招待夏飞絮,他们可没兴趣,可是笑星却很喜欢夏飞絮,早开心的叫了起来:“夏姐姐让我来招待。”

“好啊,我们笑星也有用处了。”玉钩夸赞的摸摸笑星的头,因为笑星的开口,夏飞絮总算免除了一些尴尬,对于玉萧和玉竹的冷落,夏飞絮又气又急,可没办法可想,谁让白凝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算计到自己的头上了,害得玉萧和玉竹对自已失望,看来自已要想和他们和平共处,是没什么希望的了。

厅堂上有喜有悲,白凝冷眼看着一切,就好像置身事外似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疏离却带着一抹温和,让人轻易的却下心房,接纳了她,却再跨不进去一步,玉萧和玉竹,却对她好感倍增。

离轩和玉钩因为要处理事情,自行去用膳,玉萧玉竹,陪着两个姑娘还有笑星,一处用早膳,膳席间,两个俊美的公子,一左一右的陪着白凝用膳,夏飞絮气得眼睛红红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玉萧了,他清冷得就像天边的月,让人不停的追逐,可是却乐此不疲,那淡然的笑,优雅的举止,无一处不让她着迷,可是玉萧对她很冷,看也不看她,这让她很伤心,笑星偷偷的拿眼瞄她,不断的给她挟菜。

“夏姐姐,快用膳。”

“谢谢笑星,”夏飞絮的鼻音有些重,幸好有个笑星,否则真怕自己在欧阳府待不下去了。

一行人吃完了饭,移到院子里散步,远处,玉萧和玉竹两个人陪着白凝说话,夏飞絮领着彩儿燕儿和笑星走在后面,看到前面欢乐融融的样子,夏飞絮郁闷得一颗心都快碎了,笑星在旁边小声的开口。

“夏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萧哥哥。”

小丫头精灵得像个鬼,早看出夏姐姐早望着玉萧哥哥,所以便猜了出来,夏飞絮一听到笑星的话,早跳了起来,那个人那么讨厌她,如果传到他的耳朵里,不被他笑死才怪,所以坚决的摇头。

“没有,我没有喜欢他,笑星别乱说。”

“我没乱说啊,夏姐姐敢看着我大声的说不喜欢萧哥哥吗?”笑星围着夏飞絮转,邪恶的逗她,小丫头一旦邪魔起来,就是玉萧和玉竹也不是对手,何况是夏飞絮,语急了半天,最后掉头望向别处,因为她做不到啊。

笑星一拍自己的胸口,得意的开口:“夏姐姐,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今天我去给你探探萧哥哥的口风。”

“真的?”夏飞絮惊喜的叫了起来,笑星得意的晃着脑袋:“还说自已不喜欢萧哥哥,这下露馅了吧。”

夏飞絮被笑星取笑得脸红了,一跺脚,娇羞的哼:“笑星,你欺负我。”

说完伸出手去掐笑星,两个人在花园里闹了起来,一直在前面说话的三个人停下身子回望过来,阳光下,夏飞絮的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可爱,和笑星玩成一团,完全忘了前面的人,玉萧和玉竹看了一眼,回身继续陪着白凝,可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几日看来,夏飞絮是个很单纯的人,为什么那天刁蛮不讲理呢?

逍遥城,全城戒备,听说有刺客进欧阳府行刺城主和夫人,大家都很生气,自动的配合着官府的搜查,虽然是搜查,却没有引起恐惶,井然有序,可是诺大的逍遥城搜遍了,也没找到女刺客的影子,按照道理,那女人受了夕伤,应该到医馆去诊治才是,可是查遍了整个医馆也没有消息。

沈暮一回到将军府,便得到了消息。

昨天晚上有人行刺城主和夫人,那么蕊珠便是刺客,按照道理,他应该把蕊珠交出去,可是想到蕊珠那小巧的像蝴蝶一样耀眼的脸,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无法眼睁睁的把她交出去,只能对不起城主和夫人,他们对自己一向很疼爱。

沈府,老厨娘把蕊珠藏在厨房的地窖中,所以官府没有搜查出来,因为这沈家是沈暮公子的旧宅,那些投查的人也就像征性的查了一下,如果细心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的,可大家因为太相信沈暮的为人,所以便错过了。

蕊珠逃过了一劫,心里其实是感激沈慕的,但脸色冷冷的。

沈暮望着蕊珠,眼神沉痛。

“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城主和夫人?他们是逍遥城的希望,你知道如果你杀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蕊珠没有说话,经过一天一夜的将养,她的气色好多了,脸色冷冷的望着沈暮,她才不管逍遥城的人,她只管自已,倔傲的望着沈暮:“如果你后悔救了我,把我交出去就行了,别指望我会感激你,而且我才不管逍遥城的人。”

“你究竟是谁?有城主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城主和夫人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们是不会伤及无辜的,除非那个人该死,你究竟是谁?”

“沈暮,我说过,你可以把我交出去,但是别问我是谁?我不是说了吗?我叫蕊珠,你别想知道别的。”

蕊珠欲从床榻上下来,身子还没有复原,所以有些困难,沈暮看她如此倔傲,只得放过她:“好了,你休养吧,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不过我会查出来你究竟是谁?”

沈暮一字一眼的开口,这话让蕊珠恐慌,她害怕有人知道她的过去,紧抓着胸前的衣襟,有一种要被人剥光了的感觉,心口抽痛得厉害,但她相信,没有人可以查出她的过去。

“你?”她望着沈慕挺拔的身子走出去,默然无语,心里很苦,其实她何尝想做这些事,可是她没办法啊。

沈暮,虽然是苏天阳的义子,但他自己是有实力的,派人出去查探,对于蕊珠的来历,竟然一无所知,很显然,蕊珠藏得很深,连姓都没有,只有一个名字,到哪里去查她来历呢,但沈暮不死心,一定会查出她的下落。

蕊珠被藏在沈府里。

自然没人找到刺客,这件事很快便过去了,玉钩不想因为这件事劳事动众,示意大伙儿照常生活,千万不要受到影响。

逍遥城依然一派和谐,但离轩和玉钩的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总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宁静得可怕,那女刺客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

玉钩吩咐欧阳府里的人注意着一切,可还是出事了。

星院里,笑星昏迷不醒,大夫诊治讨后说她中毒了,玉钩听到下人报过来的消息,心疼极了,别看平时她对笑星很凶,可是却极疼这个女儿的,此刻看她了无生机的睡在床上,心里抽疼得快昏了过去,眼里氤氲一片。

“星儿,你别吓娘亲?究竟怎么了?”

玉钩抬眸,望向一旁的大夫,连声的追问:“她怎么了?”

老大夫一看到夫人伤心,赶紧回话:“禀夫人,小姐中了银珠粉的毒。”

“什么?银珠粉?”得到消息走进来的离轩和玉钩脸色一黑,差点没昏过去,这银珠粉为什么又出现,当年为了它,离轩差点死过去,竹儿也被下了这种粉,现在它竟然再出现了,究竟是谁下了这手,玉钩冷扫了一眼星院中的下人,冷沉着脸开口。

“说,最近都有什么人来星院?”

笑星身边的贴身小丫头火儿,飞快的开口:“回夫人的话,小姐一直和公主走得近,她经常过来找小姐玩儿,再没有其她的人了。”

“难道是夏飞絮,”玉钩轻喃,虽然她不愿意相信,是夏飞絮动了手脚,可是自从夏飞絮莫名其妙的来到逍遥城后,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先是有人刺杀他们,现在又有人对笑星下毒,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夏飞絮,不待玉钩多想,离轩已经朝旁边命令。

“给我把夏飞絮拿下。”

“是,城主,”离轩的得力手下,青冥恭敬的领命,带着几个手下,很快把夏飞絮带进来,玉萧和玉竹也得到了消息,赶过来,一看到笑星昏迷不醒,不由得对夏飞絮更加的憎恶,那白凝随着他们身后走进来,夏飞絮望着一屋子的人,这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是清白的,她的眼泪包在眼里,望着上首的离轩和玉钩。

“我没有对笑星下毒,她那么可爱,我怎么会对她下毒呢?”

玉钩看她的样子,倒不像真的下毒,不由朝离轩唤了一声:“离轩?”

“你别信她,夏紫陌的女儿,一定像她老子一样刁钻,所以你别上她的当,”离轩狠厉的开口,一旁的玉萧和玉竹同时点头,看到妹妹如此,他们的心里都很痛,想到夏飞絮先前在街上怒骂白凝的画面,这女人刁蛮任性,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最近笑星只和她走得近,只有她可以顺带的下毒。

“娘亲,你不知道她有多恶劣,这一定是她搞的鬼。”

夏飞絮哭了起来,扫了一遍,见没人帮助她说话,眸光扫到白凝的身上,白凝的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夏飞絮像看到鬼一样尖叫起来:“是她,一定是她下的毒,是她在搞怪。”

大家望过去,只见夏飞絮指着的是白凝,别人不说,就是玉萧和玉竹都不相信,脸色冷凌,阴森森的开口。

“夏飞絮,你可以诬赖别人,但是别赖白凝,好吗?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是你和笑星在一起,怎么赖到白凝的头上了。”

彩儿和燕儿看着一屋子的人欺负公主,早陪着自家的主子哭了起来,冲到公主的面前护着夏飞絮。

“你们竟然胡说,公主平常连一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害笑星小姐,是别人陷害公主的,人人都说逍遥城的城主和夫人英明一世,看来也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彩儿的话音一落,离轩脸色难看至极,想不到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脸色不由得难看至极,冷气在寝室内流窜,狠狠的命令青冥。

“立刻把夏飞絮关到牢里去,如果笑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要她偿命。”

“是,”夏飞絮被带了下去,她的小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扫了屋子内的人一眼,什么也不说,自己留下来真是自取其辱,她不害怕死,只是心疼笑星,她那么可爱,此刻却死气沉沉的睡在那里,自己死了不足惜,只怕南夏国和逍遥城将势不两立,而那个真正下毒的人却逍遥法外,其实她相信,是白凝下的毒,至于她为什么忍心向笑星下毒,她就不知道了。

寝室内,玉钩幽幽的望着离轩。

“夏飞絮那么伤心,真的是她下的毒吗?”虽然有点怀疑,可看到床榻上笑星所受的苦,玉钩的心好痛,伸出手紧紧的握着笑星的小手:“笑星,你一定要坚强,娘亲和爹爹还有哥哥们在这里陪你。”

离轩紧搂着玉钩的肩,两个人相视望着笑星,笑星是欧阳府的开心果,想到她此刻所受的苦,做为父母的却不能分担,离轩只觉得心里很苦,俊魅毓秀的容颜上,黑瞳幽暗难明,带着深深的愤怒,对夏飞絮的,对夏紫陌的,这一切都是夏紫陌搞出来的吧。

一家人心痛的围在笑星的床榻边,白凝站到玉萧的身边,望着笑星,眸光带着浅浅的柔和还有一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