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靖南慢吞吞地往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身形,昏暗的灯光笼罩下来,四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连该去哪里都不知道了。

心空了,整个人都没有方向了,那个清冷冷的家更是没什么好回去的。

西装内兜的手机响起来,殷靖南机械地解开大衣,掏出手机接起,放到耳边。

“喂。”

“靖南啊,你跟那个男孩子处得怎么样啦?”

殷靖南沉默了许久,“是爷爷啊。”

老爷子心情很好的样子,“嗯哼,你个臭小子,这么长时间也不晓得回来看看我老人家。”

“什么时候把我孙媳妇帯回来看看。”

殷靖南眼眶湿红,仰起头用力吸了口气,把泪意憋回去,“我们分开了。”

老爷子一听急了,“怎么回事儿啊?”

“你怎么这样呢,小子我跟你说,做人得踏踏实实的,爷爷从小就教你的道理你忘了?不能朝三暮四,一下喜欢这个一下喜欢那个。”

“你说了明年要给我弄个大孙子出来的,你得说话算话。”

殷靖南想起那个还没出生就被流掉的孩子,想起刚刚离开自己的爱人,心口缴疼得厉害,低声道。

“对不起啊,爷爷我食言了。”

老爷子一听孙子服软,就舍不得再多说了,叹气道。

“诶,我还能真的怪你不成,有空回来吃饭,听见了吗?”

“嗯。”殷靖南应下。

老爷子还说了些别的什么,殷靖南没注意听,他开车在黑夜的街道上没有目的地乱转,最后去了那家常去的酒吧。

高浓度的酒液当水一样往嘴里灌,殷靖南长年应酬,酒量不差,可也经不住那么暍,两瓶下去头脑就不清醒了,烂醉地趴在桌上,嘴里喃喃地叫一个人的名字,眼角划出泪水。

“小言……”

第225章 番外39抗拒

从殷靖南进酒吧的时候林艺就注意到他了,一直在暗处观察着,想看看殷靖南到底什么情况,最近三天两头往这边跑。

见殷靖南醉倒,林艺坐不住了,跟身边的几个合伙人打了招呼,从二楼卡座上起身离开,来到殷靖南身边。发现他嘴里喃喃着什么,林艺凑近去仔细听,很容易就听清楚他在叫谁。

林艺站直身体看着殷靖南醉得酡红的俊脸。

“这是认真了?”

自然没人回答他。

林艺嫌弃地‘啧’了一声,伸手去推了推殷靖南的身体。

“喂,醒醒。”

“小言”殷靖南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毫无所动,整张脸几乎都湿了。

林艺叹了口气,心里有点不忍,“你至于吗?”

“你说你要借酒消愁你上别处消去,老是跑到我这儿来晃悠,完了还要我给你擦屁股,我还讨不到一点好。”“我上辈子欠你的吗?”

“”殷靖南还在那里喃喃着小言。

林艺:“得。”

“老子都决定放过你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酒吧隔壁就是酒店,林艺把殷靖南扶过去,开了房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到床上,大冬天的硬是出了一身汗。

林艺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殷靖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早已昏睡过去。

过了一会儿,殷靖南突然坐了起来,猩红着双眼往床边爬,林艺扭头看去,“哎?你怎么醒了”

话还没说完呢,殷靖南就到了林艺身边,胃部翻涌得厉害,他本是打算吐地上,结果身子一歪,‘哇’得一声吐在了林艺腿上,呕吐时间长达5秒。

吐完了就舒服了不少,殷靖南往回爬了几步,倒头就睡。

林艺脸都白了。

“日!”

“殷靖南一一”

林艺蹭得站起来,看着自己满身污秽,杀了殷靖南的心都有了。

罪魁祸首安静地躺在那里,原本整齐的西装早在林艺扛他回来时拉扯间变得皱巴巴的,但这不妨碍他的颜值,浓眉微微拧着,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难免令人觉得可怜。

林艺咬牙忍了,几乎是颤抖着进浴室洗了澡。

隔天上午10点,殷靖南从酒店的房间内悠悠转醒,林艺身着浴袍,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北欧式小圆桌边用早餐。

头胀疼得厉害,殷靖南舒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昨天的记忆瞬间回笼。

小言走了。

“醒了?”林艺叉了一块儿沙拉放进嘴里。

殷靖南甚至连回答他的力气都没有,也没有精力问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沉默地起身,拿起被脱在一旁的西装往外走,整个人都被一股肉眼可见的颓废包围着。

“喂。”林艺皱眉。

“你这就走了?”

“不问问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殷靖南顿住脚步,低声道。

“随便了。”

“反正就算发生什么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林艺放下叉子起身走过去,没再开玩笑,正色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发生什么了?”

两人之间分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艺,殷靖南自然不会跟他说,面无表情地抬手拧动门把。

林艺伸手阻住他,“要真喜欢就去追啊,别放弃。你怂什么。”

“我看得出来,小言很喜欢你。”

殷靖南扯动嘴角,“小言是喜欢我。”

“可现在没有小言了。”

林艺惊了,“啊?什、什么呀?”

“人没了?”

“出车祸了?”

殷靖南皱眉,“不是。”

林艺松了口气,抬手一拍殷靖南的胳膊,“那你犹豫个屁,只要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有希望。”

“如果他对你真的很重要,就千万别放弃。”

殷靖南扭头看林艺,发现自己突然看不明白他了。

林艺被殷靖南盯得怪不自在的,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觉得我说这些话让你觉得匪夷所思?”

殷靖南抿唇,算是默认了。

林艺仰起下巴,“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子拿得起放得下。”

“其实从昨俩第一次没能成那会儿,我就知道你算是真对我没意思了。”

“我寻思着我也不差啊,肤白屁股翘的,长得也不赖,结果脱了衣服你都不下手,要么就是不行,要么就是心里有人了。”

“我就是不甘心,我这第一回 出手追人,结果连倒贴都不成。”

原本心情还蛮沉重的,听了林艺的话,殷靖南忍不住笑了下,但也就一下而已。

林艺抬手搭上殷靖南的肩膀拍了拍,“得,哥们儿,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敬你是条汉子,加油,看好你。”“谢谢。”

殷靖南不再犹豫,开门出去了。

这句谢谢是由心而发的,林艺说得对,只要人还在这个世界上,他就有希望。

将公司委托给心腹暂管,这天下午,殷靖南踏上了前往洛杉矶的飞机。

在机场等候登机时,殷靖南的手机浏览器上出现了这样的搜索引擎。

‘科学家除了科研之外一般会喜欢什么?’

‘如何追求一名科学家?’

在捡到小言的时候,殷靖南做梦都想不到,随便在垃圾桶边捡来的浑身脏兮兮的男孩会是一名科学家。

现在看来,难怪那时候小言考试随随便便就可以考第一名。

这很奇妙,对于殷靖南来说又很苦恼。

百度上的网友回复,科学家整天忙着研究,没空搞浪漫,所以浪漫这套在科学家身上是行不通的。

殷靖南只好放弃继续搜索。

13个小时的飞行后,殷靖南安全落地,为了让自己能以最好的一面出现在白帆面前,他先是去酒店补了觉,起来后洗了澡,仔仔细细地清理了脸上的胡茬,甚至在整理发型上都更用心了些。

然后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大捧红色玫瑰花。

这样的行为在一向稳重的殷靖南身上显得简直有些臭屁。

但陷入爱情的人似乎都不免会这样。

要是以前的小言,殷靖南送什么他都会喜欢,可白帆就不是了,殷靖南根本不知道白帆喜欢什么,两手空空地去感觉不合适,想来想去,玫瑰花最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白帆快下班的时候就听同事说,有个高大的亚洲人捧着玫瑰守在研究所外面,不知道是在等谁。

白帆没当回事儿,直到他下班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殷靖南一身卡其色大衣,围着黑色围巾,抱着大捧玫瑰在研究所的大门外来回踱步。

他的样貌和身高即使在美国这样人高马大的国家都很引人瞩目,何况此刻所处的位置显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白帆藏在外套口袋里的双手本能地收紧,一时间竟产生了回到实验室躲起来的念头,可很快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故意忽视殷靖南的存在往外走。

白帆一出来殷靖南就发现他了,欣喜地抱着玫瑰迎上去,忐忑又激动,“小言。”

装驼鸟失败,白帆不得不抬起眼皮看他。

“你来干什么?”

殷靖南紧了紧怀里的玫瑰,热情被对方的冷淡浇灭了大半,“我放不下你。”

白帆皱眉,“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白帆抬腿就走,殷靖南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请你吃饭吧。”

白帆挣开殷靖南的手,“不用了。”

“我回家吃。”

殷靖南把怀里的大捧玫瑰递出去,“这个玫瑰花送你的。”

“不用了。”白帆道。

殷靖南固执地举着,没收回来,“买都买了,你就收着吧,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买就是了。”

不知道是那个字触到白帆的霉头了,他猛得抬手将殷靖南手里的玫瑰花打翻,恶狠狠地瞪着殷靖南,“我说不用了!!”

精心包装过的玫瑰摔落在地上,好几片花瓣和枝桠分离了,被寒风吹得发颤,显得萧条。

小言从来没有对殷靖南说过一句重话,更何况是这样发火了,殷靖南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眼角略微红起来,笑道。

“不喜欢就算了。”

白帆面无表情地转身快步离开,揣在兜里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殷靖南到底想干什么

他都已经决心远离了,对方还要千里迢迢地跑到他面前,装出一幅用情至深的模样。

仿佛事实真的是那样。

可是白帆回忆起过往时,真的没办法从那些记忆里寻找到半点殷靖南爱过他的痕迹。

在他当初最需要他的时候,殷靖南那样不留余地地将他往外推,哪怕他用最卑微的方式乞求他,求殷靖南能不能不要分开,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他愿意做任何事。

可没有半点用。

天渐渐黑了,小路上空无一人。

白帆的脚步慢下来,他想起自己作为小言时最灰暗的那段时光,想到那个在无助和绝望中失去的孩子,眼眶湿红起来。

其实他到现在都没能走出来。

夜里总是梦见宝宝稚嫩可爱的脸,他笑着伸手去碰,想摸摸他,但一碰就消失了。

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他不能吃抗抑郁的药,只能扛着,把注意力分散到工作上,生活上,努力忘记。

他希望殷靖南不要再出现了。

第226章 番外40帮忙

方琰今天在离家不远的一所大学授课,白帆到家门口的时候,方琰也正好回来,臂弯里夹着课本,笑盈盈道。

“工作还适应吗?

“嗯。”白帆点头,有堅心不在焉。

方琰推开别墅的围栏,边走边道,“要是累的话就休假吧,肚子里的孩子要紧,研究所有我跟Abel顶着。”

“没事,等肚子大起来再说吧。”白帆轻声道。

方琰点头,“也好。”

晚餐是家里的佣人做的,煎牛排、鸡肉沙拉,还有外面买来的欧包。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安静地用晚餐,白帆叉了一块儿鸡胸肉放到嘴里,低声道。

“他来了。”

“嗯?”方琰不明所以地抬头,下一秒就明白了白帆的意思,惊讶道,“你说孩子的父亲?”

“嗯。”白帆闷声应道。

方琰沉默片刻,“我觉得他可能不像你想得那样糟糕。”

“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都结束了。”白帆面上没显露情绪。

方琰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

“他比你想象中在意你。”

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追到美国来。

“或许吧。”白帆淡淡道。

“但我不想继续了。”

方琰无声地叹了口气,想起离开自己多年的爱人,眼底浮现怅然。

“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别后悔就好。”

他向来是个宽容的人,在面对和自己百依百顺的爱人时,却被娇惯得总是有些苛刻。

方琰不记得那天午后他跟白衡野是因为什么而起矛盾的了,总之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矛盾,白衡野一直是先低头认错的那个,好声好气地哄他,向他道歉,他正在气头上,偏是不肯理对方。

当夜白衡野就去出任务了,走的时候说这次可能要晚点回来,方琰深知他的任务置身于枪林弹雨之间,凶险万分,但几乎次次都平安回来了,所以那时候方琰没当一回事儿。

后来他想,要是当初在白衡野离开的时候抱抱他就好了,告诉他,自己已经不生气了,会在家等他,或许白衡野就不会一走那么多年。

心里有盼头,就舍不得永远离开了。

见方琰神色黯然的模样,白帆知道他又想起父亲了,担忧道。

“”

“我没事。”方琰勉强笑了笑,扶着桌面站起身。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白帆点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方琰时常会因为思念白衡野而心情低落,白帆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他。

突然没了胃口,在方琰上楼不久后,白帆跟着上了楼,来到方琰的书房门口。

门没锁,白帆透过门缝看到方琰坐在书桌后,拿着一张被裱在相框里的照片发呆。

那是_张全家福。

白帆沉重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方琰听到动静,压下眼底的泪意,将照片放回到桌子上,“进来吧。”

白帆推开门走进去,“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嗯,但愿。”方琰笑起来。

有太多事情压在心上,这晚白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到天蒙蒙亮才有睡意,只好请了假在家补眠,下午才去研究所。

本以为殷靖南遭受过那样的对待,于情于理都不会再来找他了,没想到的是,白帆下班出了门就看见殷靖南站在路对面的灌木丛旁,还是和昨天同样的位置。

不同的是,怀里的大捧玫瑰换成了淡粉色的蔷薇,在暗淡的暖色灯光下竟显得有些浪漫。

至少和白帆一同出来的女同事是这样觉得的,暖眛地用肩膀撞了撞白帆的肩膀,压低声音用英语道。

“你的追求者又来了。”

“我先走啦。”

白帆皱了皱眉,还没说话,这位高挑的美国女性就笑眯眯地踩着高跟走了,还向殷靖南挤了挤眼。

白帆心里翻江倒海,只当殷靖南不存在,面无表情地出了大门往家的方向走,可没走两步就被追上来的殷靖南拉住,“小言。”

白帆抽回手,“我说了我不叫小言。”

殷靖南喉结微动,“那帆帆。”

白帆懒得纠正他,脸色冷得能冻死人,“你有事吗。”

殷靖南将手里的花束缓缓递出去,“蔷薇花的花语是悔过我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错事道歉,希望你能原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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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谅也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和昨天一样。

白帆抬手将蔷薇打落在地。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不爱了就是不爱了,你觉得你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别再做这些徒劳的事情,除了让人讨厌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殷靖南来之前已经做好被冷脸相待的心理准备了,他哑声开口。

“我知道。”

“我会努力的。”

白帆最是见不得殷靖南这个样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他冷笑一声,道。

“努力?”

“你要怎么努力?”

“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等在研究所外面,捧着一束花在我面前碍眼,就算努力了?”

殷靖南口齿间干涩得厉害,“那你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白帆眸中不含任何感情,“我希望你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永远也不要再出现。”

殷靖南眼里被热气氤氲,低头掩饰住自己的失态。

“对不起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

白帆说完,转身走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生得那般漂亮无害,作为小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绵软的,活泼的,特别容易接近,而恢复记忆之后就冷得令殷靖南稍微靠近一点都几乎要花掉全部的勇气。

今晚的勇气已经磨灭得差不多了,好在还剩下一点点。

殷靖南弯身捡起地上那捧残破的蔷薇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缓步跟上了白帆,与白帆始终隔着四米以上的距离。

白帆很快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忍着没回头,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走,谁知殷靖南也跟着加快了脚步,身后不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条小路走到头,白帆忍无可忍,在转角处猛得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殷靖南及时刹住车停下,“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白帆道。

殷靖南抿唇,顿了顿,开口道,“我听说附近有家中餐厅味道挺好的,你要不要”

“不要。”白帆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殷靖南点头,沉默了。

白帆转身,手揣进口袋里走了。

听说昨晚附近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这么晚了,殷靖南不敢让白帆一个人回去,也不敢离得太近,距离生生由开始的四五米拉出了七八米,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白帆懒得再管,生怕再纠缠下去自己的情绪会暴露,任由殷靖南去了。

家离工作的地方很近,步行15分钟就到了,白帆推开木制的小围栏进院子的时候,方琰刚好开门从屋里出来,“回来了?”

“嗯。”白帆应道。

方琰笑起来,“快进来吧,吃饭了。”

“Abel也在,就等你了。”

白帆点头,进了屋。

殷靖南到了院子外,方琰注意到他,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朝他微微一笑。

殷靖南亦是一愣,勉强回了一个笑。

方琰叹了口气,进屋关上了门。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烛台,烛台上点着蜡烛,以及满桌的美味佳肴,有烤火鸡,芝士煱龙虹,香草牛扒,沙拉等等一系列美食。

白帆还没想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Abel就从他身后突然出现,拧动手里的礼炮。

“Happybirthday!”

随着‘砰’的一声响,七彩的纸花缓缓飘落在白帆身上,白帆吃惊地转身看向Ab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