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话一落,秦灏和苏子然等人都盯着容臻,屋内的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太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容臻懒懒的掉头望向容凛:“狗逼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本宫乃是东宫太子,大历朝的储君,虽然以往个性懦弱了一些,品貌差了一些,才能欠缺一些,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人逼着学狗叫,呵呵,所以本宫不打算再懦弱,本宫要奋起了,以后再不让任何阿猫阿狗的欺负到本宫的头上。”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厅内众人脸色幽暗无比,秦灏的脸色更是一片黑沉,这阿猫阿狗指的岂不是他。

秦灏脸色难看,噌一下站起来,怒指着容臻:“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第021章 烂醉

秦灏话一落,容臻微笑晏晏,一脸不解的开口:“我没说谁啊,不过好像谁应了就是谁啊。”

秦灏眼睛瞬间睁大,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啊,竟然被这个懦弱无能的太子说成阿猫阿狗,可恨。

“容臻,你一一。”

秦灏话没有说完,身后的苏子然和沈延安飞快的伸手拉住他:“秦灏兄,别恼,听琴,听琴。”

今晚太子确实不一样了,他们有些云里雾罩的,总觉得这事和荣亲王有些关系,难道太子变得这么大无畏,也是荣亲王教导的,所以太子才会变了,如若是这样,秦灏兄和太子闹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苏子然和沈延安才会拉住秦灏。

秦灏回首望了一眼正优雅弹琴的柳香雪,不耐烦的冷哼:“这破琴有什么好听的,本世子弹的都比她好,不是说她是什么花魁吗,样样精通吗,怎么这么差啊。”

一言把柳香雪打入谷底,柳香雪那张明艳动人的芙蓉面上,血色慢慢的退去,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皆不忍心,秦灏兄真是太残忍了,心情不好,竟然这样打击人家美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后若是谁嫁他,也是倒霉的。

不过秦灏总算不闹了,一屁股坐下来,脸色不善的瞪着容臻,想到待会儿比拼喝酒的事情,他心情总算舒畅了一些,要知道他的酒量可是极高的,所以太子定然会输,今儿个他要是输了就给他乖乖的学狗叫吧,谁拦都不行,若是有人胆敢拦,他不介意打得那人满地找牙,让他胆敢挑衅他,让他说他是阿猫阿狗。

秦灏狠狠的发誓,总算不动了。

众人安静下来,红梅轩一片沉静,唯有琴音渺渺。

大半个时辰后,弦月从太子府取回了冰雪万年青,太子府的大太监郑同果然跟来了。

郑同一进来便扑到容臻的脚步,嚎叫起来:“殿下,你怎么出宫了,奴才怎么不知道啊,奴才失责啊,殿下责罚奴才吧。”

容臻翻了翻白眼,她是打算偷溜的,他怎么会知道啊,不过可怜她好好的一个偷溜,竟然溜到青楼里来了,还遇上了瘟神秦灏。

“起来吧。”

郑同刚站起来,容臻对面的秦灏便不耐烦的命令手下:“去取大碗来。”

容臻丢了一记白眼给他,走过去一伸手扣住了一坛冰雪万年青,轻松的提起来,虽然她的武功三脚猫,但是好歹练过功夫,对于提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提起酒坛,对着秦灏晃了晃,不客气的说道:“要什么大碗,这个就好。”

一言落,啪的一声拍开了坛口的封泥,酒香之味立刻溢了出来。

秦灏脸色微变,这人真的是太子吗?这等潇洒洒脱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觉得爽快,可是随之想到容臻先前所说的话,脸色便又暗了下来,起身走过来,一伸手提起一坛酒,拍开了坛泥。

两个人相视一眼,然后一举酒坛,便这么面对面的大口喝了起来,喝进嘴里的酒就好像喝水一般。

正厅里,所有人望着他们,脸色都变了,这是多不要命的喝法啊,不会出事吧。

太子府的大总管郑同担心的望着容臻,连声的说道:“殿下,你喝慢点,你别喝急了,你少喝点吧。”

这满厅的人,只有荣亲王爷容凛漆黑邪魅的瞳眸中跳跃着烁烁幽光,好似草原上狼的眼睛,双瞳紧盯着容臻,就好像盯着那即将到手的猎物一般。

至于容臻和秦灏,此时已经完全的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两个人只顾着埋头喝酒,彼此看都不看对方,只听得对方咕咚咕咚喝酒的声音。

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几个人走前一步,纷纷开口。

“秦灏兄,别喝了,差不多就行了。”

“是啊,是啊,这么拼没什么意思。”

秦灏若是出什么事,左相府,忠义候府等府邸只怕吃不了兜着走,这秦王府的秦王爷和秦王妃可是极宝贝这个儿子的,拿他当命根子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手里怕化了,连皇上和宫中的太后也都宠着他。

另外,太子殿下虽然懦弱无能,可是却极得皇后的宠爱,皇后背后的蒋国公府也支持着太子,若是太子出事,他们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苏子然,沈延安等人的越想越不安。

太子府的大太监郑同哭出了声:“殿下,你别喝了,不要再喝了,你这样喝会出事的。”

这时候,容臻和秦灏二人已喝了一坛酒,两个人不理会身后劝阻的人,又互相瞪视了一眼,俯身提起一坛酒,拍开坛泥,对着喝了起来。

厅上的人脸色越来越白,完全被这两人吓到了,唯有荣亲王容凛不以为意的歪靠在椅子上,懒散邪魅的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戏。

那边容臻和秦灏二人咕咚咕咚又喝光了一坛酒。

两个人哗啦一声扔掉了酒坛,瞪视着对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打着饱嗝,酒气直往外喷。

虽然两个人还没有完全醉,但是两坛酒就这么进了肚子,肚子实在胀得难受,足有十斤重呢。

容臻瞪着秦灏,狠狠的说道:“你认不认输,若是认输,便到此作罢,若是不认输,咱们就再继续。”

秦灏一向狂妄不羁,何时认过输,立刻如狼似的低吼起来:“不认输,要认输也是你认输。”

“呵呵,那就再喝。”

她认输可就要学狗叫了,她怎么可能认输,而且她看出秦灏已经微微有些醉了,而她只是肚子有些胀,还没有醉,所以再比拼下去,醉的会是秦灏,这冰雪万年青虽然可养身健体,但是酒性极烈,只要再有一坛,相信秦灏便会把持不住。

容臻想着,又弯腰去提酒坛。

郑同心疼的嚎叫:“殿下,奴才来替你喝吧,你让奴才代替你吧。”

苏子然和沈延安凑到秦灏的身边:“秦灏兄,算了吧,输就输了吧,还是不要喝了。”

秦灏头脑有些昏,但意识还清醒,如何肯认输,直接的弯腰去提地上的酒,一掌拍开坛泥,不管不顾的把坛口对准自己的嘴巴猛灌,不过只喝到一半,他便哇的一声扔掉了酒坛,大口的呕吐了起来,然后扑倒一声往地上栽去,半天一动不动。

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不由得惊呆了,木愣愣的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秦灏,世子不会死了吧,还是醉了?

容臻看到秦灏烂醉如泥的栽到地上去了,她一摔手扔掉了手里的酒坛,摇了一下晕晕的脑袋,同时一伸手扣嗓子,跑到旁边的一阵呕吐。

这边苏子然和沈延安等人已经醒过神来,赶紧的奔过去,。

秦灏的两个手下也奔了过去,一把扶起秦灏大叫起来:“世子,你没事吧。”

苏子然伸出手试探了秦灏的鼻息,发现他的喘气是正常的,说明他没事,只是醉了。

苏子然等人松了一口气,抬首望向不远处正在呕吐的太子殿下,眸中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我们走吧。”

秦灏的两个手下赶紧的扶起自家的世子,准备离开。

容臻缓缓的直起身子,朝着一堆准备离开的人喝道:“站住。”

苏子然,沈延安,西文勋等全都停住了,望向容臻。

容臻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苏子然,记着你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从此后唯本宫马首是瞻,若是本宫发现你再对本宫不敬,我们就走着瞧。”

苏子然心中一窒,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由得一阵无力,最后缓缓开口:“是,殿下。”

容臻又继续说道:“等秦灏醒过来,告诉他,他输了,以后看到本宫滚远点。”

苏子然等人一僵,这话若是他们告诉秦灏,只怕秦灏能抓狂得杀人,他们可不敢说。

容臻又说道:“你们每个人别忘了把赌输的一万两银票送到太子府。”

“是,”几人应声,急急离去,完全没有初时的耀武扬威,根本是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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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真丑

正厅里,没有了别人,只剩下容臻和荣亲王容凛,容凛的瞳眸说不出的幽暗,深沉,没想到容臻竟然酒量如此之大,看来自己估算失误啊。

容凛双手轻拍,缓缓起身,邪魅的笑道:“恭喜殿下了,殿下真是好本事啊。”

容臻扯了扯嘴角,懒散开口。

“让王叔失望了,是侄儿的过啊。”

她说完自走到一侧提起包袱,然后摸了摸头喃喃低语:“好晕啊,郑同,扶着你家殿下我回东宫太子府。”

“是,殿下,奴才扶着您些。”

郑同飞快的走过来,小心的扶着容臻,一主一仆走出了正厅,一路出青雁楼,回东宫太子府去了。

落在最后面的荣亲王爷容凛好半天一动不动,眸中波光潋滟,寒芒闪烁,周身嗜血的煞气。

两个手下弦月和弦夜走过来,齐齐的望向外面。

“爷,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千杯不醉,我们估计失误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容凛蓝色锦袖一甩,飘然的往外面走去,扔下一句话:“本王岂会轻易收手。”

今晚的种种表现,更证明了太子容臻是个假的,他不可能是真正的太子,如此精明刁钻,且文才高超的人,怎么会是东宫太子呢?所以他一定要拆穿他的真面貌。

晨曦破晓,东宫太子府。

凤宸宫内,太子容臻还在沉睡,因一连两夜的折腾,她实在是太累了,所以睡得有些沉,丝毫没有起床的打算。

外面早起的太监婢女,谁也不敢大声的喧哗,虽然太子殿下在外面不受待见,在东宫太子府里,众人还记着他是他们的主子,可决断他们的生死,所以没人找死。

寝宫,雕花大床上,一个人睡得正熟,一点苏醒的迹像都没有。

门外有脚步声飞快的奔了进来,恭敬的声音响起来:“殿下,醒醒,荣亲王爷过府来了,他说今儿个天气晴朗,邀请殿下前往皇家狩猎场去狩猎。”

床上的人没动,依旧睡得香。郑同为难的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又望了望寝宫外面,不禁有些怨气,这荣亲王爷究竟搞什么名堂,明知道殿下昨天折腾了半夜,又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还过来邀殿下去狩猎,殿下和他有这么好吗?

郑同想出去回绝了,可是想想,对方是荣亲王爷,朝中多少人拉拢的对象,若是他们东宫太子府的人得罪他,会不会得到他的报复呢,如此一想,郑同赶紧再次伸手去推床上的人:“殿下,你醒醒,荣亲王过来请殿下去狩猎。”

其实郑同叫第一声,容臻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因为来人是那个让她讨厌的人,所以她没有动。

没想到郑同又叫了起来,容臻心情极端的不好,呼的一声拉开被子怒瞪着郑同:“你有完没有?这里是东宫太子,不是他荣亲王府,你让他滚回去,我不稀憾和他狩猎。”

狩什么猎啊,这货憋着一肚子坏水,昨天晚上本来想查她的,结果没查到。

只怕不死心,今儿个又想出狩猎这一出,不用想也知道不按好心,她会理他才怪。

容臻话落,郑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寝宫门前便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殿下这么不待见王叔吗?王叔真是伤心啊。”

随着说话,有脚步声走了进来,寝宫里,容臻和郑同二人脸色俱是一变,容臻第一时间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虽然她身着中衣,没什么可怕的,但是保不准那容凛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郑同动作俐索的直奔寝宫门前,在屏风前迅速的拦下了荣亲王爷容凛。

“奴才见过荣亲王爷,给荣亲王爷问安。”

“起吧,小郑子,你越发的精神了。”

容凛今日穿了一袭海蓝色逶迤拖地的的软袍,宽大松软的长袖和逶迤拖地的袍摆上,绣有大朵的白色曼陀罗华,那大朵的白色曼陀罗华,瓣瓣分明,魅惑诱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长长的墨发用蓝色的丝带束起,随意的置于身后,整个人就像一幅浓墨重彩绘出来的画作,慵懒的神情,邪魅的笑意,让人看一眼便沉溺在其中,不愿醒来。

这样的他,就连太监郑同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想到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的垂首不敢再看:“王爷,我们家太子殿下还没有起来呢?请王爷稍等片刻,容许我们家殿下先更衣。”

“没起来吗?这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他竟然还没有起来,可真够懒的,前两天下雪,今儿个天气不错,正好可以狩猎,怎么能拿来睡觉呢。”

容凛懒散的开口,不等郑同说话,竟然径直抬起脚从郑同身边越了过去,一路走进寝宫里。

“殿下,赶快起来,今日我们一起上山狩猎,烧烤野味吃,好久没吃野味了,本王还真是有些想念啊。”

懒懒散散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荣亲王爷和太子殿下有多好呢,事实容臻心知肚明这家伙的不按好心。

现在他紧揪着她,不就是想拆穿她是假太子吗,等到自己真的被他抓住把柄,这货绝对翻脸不认人的第一个收拾她,可恶,阴险。

容臻冷哼,一抬首,便看到青丝蛟珠纱帐外面,那魅惑天成的身影竟然一步一步的往床前走了过来。

容臻脸色一下子难看了,屏风后面的郑同也变了脸,飞快的起身冲过来欲拦住荣亲王容凛。

“荣亲王爷,殿下她一一?”

郑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青丝蛟珠帐内飞出一个暗花云锻的大靠枕,迎头便向容凛砸去。

容凛一抬手接住了,眸光暗了下去。

大床上容臻怒喝声响起:“荣亲王,本宫昨天天近亮才睡,这会子还没有睡尽兴呢,狩什么猎啊,本宫要睡觉,本宫睡不好就有起床气。”

郑同一听容臻的话,立刻接口:“是的,荣亲王爷,我们殿下就是这样,若是她睡不好,就会有起床气,脾气十分的不好,所以往常奴才们没人敢打扰她睡觉。”

容凛挑高狭长的凤眉,瞳眸深邃莫测,紧盯着大床上的身影,不会恰好被他逮到什么把柄吧,如此一想更是毫不犹豫大踏步的上前一步掀起了青丝蛟珠纱帐。

青丝蛟珠纱帐之后,一团身影,整个人用被子包成了肉球,只露出一张睡眼醒忪的圆脸来,胖胖的脸上,眼泪鼻涕一大把,外加嘴角的哈俐子流了出来,整个人说不出的狰狞恐怖,荣亲王容凛生生被刺激了一下,身子下意识的欲后退,不过极力的忍住了,但是一张华美精臻的脸微微有些变色。

他望着太子容臻,嫌弃的开口:“真丑,怎么就有这么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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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出气

容臻脸色冷了,陡的一伸手扯掉了容凛手中的青丝纱帐,没好气的冷哼:“荣亲王爷,我没请你过来,你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来冷嘲热讽本宫的吗?”

内里容臻松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一脸的嫌弃,为了吓这货,她把口水涂了一脸,真够恶心的,不过能让这家伙知难而退也不错,她若不吓他这一着,只怕他还有得纠缠,现在她衣衫不整,纠缠来纠缠去的,难免露出什么破绽。

纱帐外,容凛的神容已恢复如常,随手把靠垫扔到郑同的手里,懒洋洋的说道:“今日天气实在是好,不狩猎可惜了,殿下既然已被我吵醒了,就不要再睡了,一起去皇家狩猎场狩猎吧,若是殿下还有倦意,本王命人奋一辆马车,待会儿殿下在马车上睡也行,待到了狩猎场,殿下差不多也尽兴了。”

大床上,容臻眸光阴沉的盯着外面一身华丽软袍的身影,那长长的袍摆铺阵在身后,好似槐丽的蓝色云彩,而他就像立于云层之上似妖似仙的上仙,姿态雍拥华贵,只一双瞳眸拢着深不可测的诡异。

看来这货今天是非要她去狩猎了,她若不去,恐怕他就不走,和她耗上了,她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碰上这么一个人。

容臻狠狠的想着,忽地想到一件事,她想离开东宫太子府,一连两回都没有成功,今日前往狩猎场,说不定可以找机会离开,如此一想,神色总算好看了一些:“荣亲王的盛情让人难却啊,既如此,那本宫就陪王爷走一趟吧。”

她说完命令郑同:“带荣亲王爷去外面招呼着。”

“是,殿下。”

郑同松了一口气,赶紧地走到容凛的身边请他出去,容凛抬眸望了一眼大床,虽看不真切,却依旧能感受到纱帐之中太子的怒火,荣亲王爷俊美的脸庞上拢着幽暗之色,心里想着,还是不要把这位爷给惹恼了,惹恼了他,他不去狩猎场,他如何查清他的真面目,如若让他查清他的假面具,他立马收拾了他。

想着荣亲王爷舒展了眉头,优雅的一甩流云锦袖,尊贵优雅的一步步走出去,姿态雍拥,好似脚踩祥云一般。

容臻盯着他的身影,直接的呸了一声,然后飞快的动手穿衣服,顺带把包袱里值钱的东西挑几样绑在裤腿上,又顺手捡了几样塞在怀里,虽然看到很多值钱的东西带不走,有些心疼,不过舍不得孩子得不到自由,为了自由,她还是舍了这些宝贝吧,何况只要她出去,便可以赚大笔的银子,银子的事情她从来不担心,之所以带些东西出去,乃是因为初来窄到的,她吃饭穿衣,创业什么的都要钱。

容臻穿戴整齐后,外面郑同走了进来,一脸担心的望着容臻:“殿下,荣亲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好好的竟然邀殿下去狩猎了。”

郑大太监总觉得这事有些玄乎,荣亲王爷可是大历的风云人物,一向是各个朝臣和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当然对他们东宫也是不屑一顾的,这会子怎么就和太子殿下这么要好了。

昨天晚上,他和殿下一起进青楼,今儿个又来邀请殿下去狩猎,怎么看怎么像哥俩好,可是郑同太监觉得这事有蹊跷,要不要禀报给皇后娘娘呢。

容臻一眼便看出郑大太监的心思,冷瞪他一眼。

“你若是打小报告,看我怎么收拾你,还有以后记着你是谁的人,若是你再把心思动在不该动的地方,就给本宫回家去养老。”

郑大太监立马一哆嗦,不过眸光却露出祟拜的神色,殿下现在好厉害啊,一眼便看出他想去禀报皇后娘娘,可是殿下说让他回去养老,这怎么行。

郑大太监看到容臻往外走去,赶紧的跪下,伸手欲抱容臻的腿,顺带哭嚎:“殿下,老奴不敢了,以后再不敢了,殿下千万不要撵老奴离开啊,老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啊。”

他从小侍候殿下,他那也不去,殿下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容臻一看郑同伸手出来欲抱她的腿,直接的瞪着他:“你抱一下试试看,看我不踹飞你,还有我可不想要你这样老的鬼。”

她说完走出寝宫,身后的郑同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殿下不要他了,殿下是嫌他老了。

寝宫外面,不悦的声音响起来:“郑同,你是真想回家养老啊。”

郑同立马抬袖一抹眼泪,高兴的直奔寝宫外面,殿下根本没嫌他啊,这是不想让他死啊,真好真好,殿下越来越让人喜欢了。

热闹的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

不过荣亲王府的车驾所到之处,通行无阻,很多人家的马车主动的避让开来。

马车一路顺逐的出城,前往皇家狩猎场而去。

车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容臻正窝在软榻上睡觉,身上一张白狐毛的软毯,那软毯整个的包裹着自己,睡得特别的香,理也不理一侧黑了一张脸的荣亲王爷容凛。

容凛望着那把自己白狐毯占为已有,包裹得像个肉球,心安理得睡着大觉的容臻,瞳眸说不出的阴沉,那是他的东西,他一惯不喜别人碰他的东西,尤其还是这么个丑人,容凛一想到早上的画面,生生的抖簌了一下,死命的瞪着容臻,可是睡得正香的人,一点也不理会他,依旧睡得香甜。

荣王爷深呼吸,不去看那惨不忍睹,被人蹂躏成一团的白狐毯,径自从马车一侧抽了一本书出来,一边品茶一边看书,不过眸光无意间瞄到一侧的肉球时,还是忍不住眸色暗沉了下去,脸色有些阴骜,等到进了皇家狩猎场,定要让这家伙露出真面目来,到时候看他怎么收拾他。

皇家狩猎场,占地近千顷,内里大小野兽不少,外围有专门的兵将把守着,一般不准人随便进狩猎场,只除了皇家子弟和朝中大员的公子小姐方能进去狩猎。

以往每年皇上兴致起时,会带领皇子公主,以及朝中大员的公子小姐一起前来围场狩猎,但今年皇帝得了嗜睡症,所以今年狩猎活动便取消了。

不过自从两天前下了雪,狩猎场便热闹了不少,每天都有公子小姐的进山狩猎。

今天也不例外,早早便有人进了狩猎场。

荣亲王府的马车一停下来,守围场的兵将便赶紧的迎了过来。

“卑职等见过荣亲王爷。”

马车里容凛没理会,掉头望向软榻上的肉球,依旧睡得很香,一点隐患意识都没有。

容凛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了眯,这人怎么睡得着啊,以他的精明,应该能感受到他的敌意,怎么一点反应没有,难道说是他估算失识,他根本就是太子容臻,可是?容凛想了想太子前后的反差,还是否定了,此人定然不是太子。

“殿下,狩猎场到了。”

容凛磁性十足的唤声响起,可惜软榻上的人没动,依旧睡得很香。电光火石间,容凛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太了的这张脸是易容了,还是戴了人皮面具,或者是什么高超的医术进行了换皮手术,不管哪一种,这脸上肯定留下痕迹,所以只要细查,定可以查出来。

他心里一念动,手一伸便欲去摸容臻的脸,查清楚这张脸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想他的手刚伸出去,马车外面忽地响起一道尖细的唤声:“殿下,狩猎场到了。”

随着声音落地,呼啦一声,有人掀起了宝蓝色的锦帘,恭敬的立于马车之外。

这人自是太子府的大太监郑同,郑同一下马车,见荣亲王府的马车内没动静,担心太子遭了荣亲王的毒手,所以赶紧的过来解救自家的主子了。

马车内,荣亲王爷的一只手离得容臻的脸只有一寸距离,听到郑同的话,不由得心里一阵火,赶紧的收回手,可是那本来睡得正香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瞳眸眨了眨,一脸惊吓的开口。

“荣亲王不会是想吃本宫的豆腐吧。”

荣亲王容凛瞳眸攸的一暗,嘴角狠抽了抽,他得有多脑残啊,才会吃这么丑的人豆腐啊。

“殿下想多了,本王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也对,王爷这样天上少有地上绝无,风华绝代的风流人物怎么可能吃本宫的豆腐呢。”

容臻话落,容凛脸色略舒展了一些,可是容臻并没有因此住口,而是身子往里挪了挪,一脸不安的说道。

“荣王爷,你不会有什么怪癖吧,例如恋丑癖,恋胖癖,不要啊,本宫一切正常啊。”

荣亲王爷俊魅的脸一下子幽暗黑沉了,瞳眸阴骜的瞪着容臻,手指握了起来:“你一一。”

“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难道真被本宫说中了。”

容凛瞳眸越发的暗沉寒凛,好似万丈深渊,周身拢着乌沉沉的阴霾之气,不过他的自制力向来高,所以强行忍住了自己的火气,冷睨了容臻一眼,直接的一甩手下了马车。

身后容臻唇角幽幽而笑,虽然先前她睡着了,不过却保有一份清醒,这是她前世便有的警觉,之前容凛唤她,她便醒了,不动是想看看这家伙会做什么,没想到却被大太监郑同给搅了,容臻脸色有些不好看,慢慢的起身,紧随容凛的身后下了马车。

没想到她刚下马车,便听到一阵窍窃私语。

“那不是太子殿下吗?他怎么来狩猎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