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简玉珩没有耽搁,眼下还是救殿下要紧。

简玉珩飞快的替容臻检查全身上下,寝宫里一片安静,个个盯着他,直到简玉珩检查完毕,才一个个紧张的追问。

“殿下,没事吧?”

“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简玉珩缓缓的开口:“殿下受到了巨大的撞击,所以体内血气逆流,使得她昏劂了过去,最主要的是她还失血过多,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除了这两样,别的可有事,”容凛盯着容臻,想到她流了很多血,心中说不出的担心,紧张的握紧自个的手,盯着简玉珩,大有简玉珩若是说出一个不好的字来,他便掐死他。

简玉珩摇了摇头:“王爷放心吧,殿下不会有大碍的,下官立刻给殿下开些药,然后再给殿下施针,相信她很快会醒过来的。”

寝宫里,众人松了一口气,秦灏心急的催促简玉珩:“那你还不快去开药方,然后给殿下施针。”

简玉珩看了看容凛,又看了看秦灏,最后叹口气,殿下的桃花可真够多的,这两朵是最难缠的,不知道最后谁会摘了殿下这朵名贵的花儿。

简玉珩瞄了一眼容臻,不敢再多想,赶紧的起身自去开药方,然后让郑同拿了去抓药,自己又替容臻施针。

栖雪宫的寝宫里一片忙碌,先前容臻头上的伤是容凛简单的包扎了的,现在有御医在,自然要重包扎。

看到那清洗伤口而红了的血水,一盆盆的端出去。

容凛的心揪得快窒息了,秦灏也是紧张不已的握紧手,最后不敢再看,起身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

这一忙碌一直忙到傍晚方安静下来。

寝宫里,众人谁都没有动,或歪靠在容臻的床前,或站在床前,直到床上一声细细的轻呓声响起来,寝宫里所有人都惊动了,个个挤到床前盯着床上的人,容凛率先开口:“殿下,你没事了,你醒了?”

床上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一时间头有些晕,身子软软的,压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所以不说话。

床边的人,看床上的人不说话,个个都紧张了,追着容臻问。

“殿下,你怎么了,快看看我是谁?”

秦灏心急的问道,拼命的凑到容臻的脸前,问容臻自个是谁。

容臻嘴角扯了扯,这货真逗,太夸张了吧。

不过容臻依旧没有吭声,她脑海中慢慢的回忆起先前发生的种种,她在前往华音寺的路上遇到了白月教的余孽,其实那些人是皇上派出来的,后来进了华音寺,竟然被地下的火药炸伤了,她被炸伤昏迷前,最后的意识是有人飞扑过来抱住了她,她知道那个人是容凛,容臻掉首去望容凛,见容凛无事,心里才放了一颗心。

容凛同样的有些担心,殿下不会因为脑子受了伤,真的谁也记不住了吧。

容凛指着自己:“殿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容臻嘴角再扯了扯,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不过倒兴起了玩味之意,容臻摇了摇头,一脸迷茫的望着容凛:“你是谁啊?”

容凛的脸瞬间黑了,一侧的秦灏大叫:“完了,完了,殿下脑子不好了,这可怎么办,殿下记不得本世子了,这下可怎么办。”

秦小爷飞快的拉过容臻的脑袋,容臻头疼得蹙起眉来,瞪着秦灏。

秦小爷还在哪里心急的追问:“殿下,我是谁,你看看我是谁,我是英俊潇洒,尊贵迷人的秦灏,你记得吗?”

容臻快无语死了,还英俊潇洒,尊贵迷人,她看他就是一个泼皮货,不过容臻依旧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你是谁啊,秦灏,不记得,难道是前街卖烧饼的秦阿三。”

“殿下,我是秦灏啊,我怎么成卖烧饼的了,”秦灏欲哭无泪了,然后眼光瞄到身侧的简玉珩,他立马火起来,直起身子便朝身侧的简玉珩挥出了一拳,简玉珩没想以这货会突然的发难,所以一时不防,竟然被他一拳击中了,一拳打得简玉珩鼻血飞流,两个人很快打了起来,偏容凛还在后面冷喝:“秦灏,替本王也教训他两下,竟然把殿下治成这样了。”

容臻则头疼的望着眼面前的场景,心中可怜简玉珩,这家伙太倒霉了,怎么好好就成炮灰了,眼见着简玉珩不是秦灏的对手,容臻赶紧的开口:“等一下。”

------题外话------

吼吼,小臻儿的秘密被发现了。

第077章 招桃花

寝宫里,简玉珩已经挨了秦灏好几拳,疼得蹙眉,容臻望着他,眸光满是愧疚之意,她没想到秦灏一言不和就动手打人,这个莽夫,容臻冷哼,不过她看着简玉珩的时候,发现简玉珩竟然鼻青脸肿的,先前秦灏打他几拳,容臻可是看得很清楚的,秦灏只打了他脸上一拳,怎么他的脸却鼻青脸肿的,容臻关心的问:“简玉珩,你脸怎么肿成这样了,谁打的你?”

简玉珩飞快的抬头望向容臻床前的容凛,还不是这位爷打的,先一次是因为他在容臻的寝宫里下毒,让这位爷中了毒,另一次就是之前他们两个中了三日醉,他被他们的手下给打了。

容凛的眸光一片凌厉暗沉,隐有警告之意,若是简玉珩胆敢说是他打的,他铁定饶不了他,简玉珩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得殿下担心,所以逐摇头。

“没事,我自个摔的。”

容臻狐疑,望了望寝宫里的两个家伙,最后关心的开口:“你小心点。”

寝宫里,容臻关心简玉珩,秦小爷不爽了:“殿下,这不公平,殿下不但不心疼本世子,还假装不认识本世子,可是却关心这货。”

秦灏表示自己吃味了,容臻瞪了他的眼:“你还有脸说,我只不过逗你一下,你出手就打人,现在还有理了。”

秦灏总算不吭声,容臻因为之前失血,虽然现在醒了,不过只说了一会儿的话,便有些虚弱,所以她正打算让人请了这些家伙出去,不想寝宫外面有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驾到,十一殿下驾到。”

皇后和十一殿下容离从宫中赶了出来,先前皇后得到消息,容臻在华音寺被火药炸伤了,蒋皇后立马便发疯了,冲到承明宫里,发了一阵疯,差点没有把老皇帝气死,她气完了老皇帝,又赶紧的领着容离前来太子府看容臻。

寝宫里,容凛和秦灏等人自觉的站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

相较于心急的蒋皇后,另一道小小的身子比蒋皇后还急,一溜烟的从外面冲了进来,飞扑到容臻的床上,便是一通叫唤。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了?他们说你受伤了,你疼不疼,疼的话离儿给你吹吹,离儿吹一吹就不疼了。”

容臻掉首望向趴在自己床前,关心着自己的小包子,看到小家伙一脸惊吓,满脸心疼的样子,容臻的心软了,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容离的小脑袋。

“我没事。”

容离听到容臻的话,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抬首看到容臻的脑袋上绑了白布,容离伸手摸着容臻的脑袋:“哥哥,你受伤了,是那些坏蛋打伤你的是不是,哥哥,你放心,离儿一定会要父皇查出那些坏蛋,然后替哥哥报仇,那些害哥哥的一个不放过。”

蒋皇后从门外走了进来,扫视了寝宫里的人一眼,然后望向容臻,看到容臻醒了过来,虽然受了伤,好歹没事,蒋皇后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容臻所受的伤,她一口气差点没疼死过去,她的臻儿,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楚。

蒋皇后走到床前,眼里擒了泪花,好半天一声吭不了。

寝宫里的容凛望着蒋皇后,瞳眸不自觉的微眯起来,一抹冷芒隐于瞳底,小臻儿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是蒋皇后的原因,是她害得小臻儿吃了这么多的苦,但是容凛仔细的看,却发现蒋皇后是真的很疼爱容臻的,似乎并不是单纯的把她当成一棵棋子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蒋皇后眼神中那抹痛楚,那种恨不得自己受苦也不要让容臻受苦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

容凛一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过倒是朝寝宫里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人家母子几人。

所有人在容凛的动作下,下意识的退出了寝宫。

寝宫里再没有别人,只有蒋皇后,容离,容臻。

蒋皇后无所顾忌了,终于失声哭出来,坐到床前伸手拽着容臻,她的身子轻颤着,容臻可以感受得到她心中的害怕。

“臻儿,你想吓死我吗?你是不是想吓死母后,若是你有什么事,母后也不活了。”

容离听到蒋皇后如此说话,哇的一声也哭了,哥哥要是有事,母后不活了,那不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吗?

容离一边哭一边呜咽:“若是哥哥和母后不活了,离儿也不活了,离儿陪你们一起死。”

小小的人儿,睁着葡萄似的大眼睛,长睫上挂着泪珠,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容臻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着瞪他:“你小小的人儿,懂什么死啊活的。”

容离伸出手抱住容臻的手臂:“离儿就想和母后还有哥哥生活在一起。”

容臻轻笑:“放心吧,母后和哥哥都不会有事的,所以离儿也不会有事。”

容离点着小脑袋瓜儿,心情总算好多了,一侧的十一郎看到容离,早欢喜的凑过来,摇头晃脑的往容离的身上钻,两个家伙早没了当初的缝隙,撒滚打泼的滚到一起去了,容臻笑着开口:“离儿,十一郎想你了,你陪它一边去玩玩。”

容离过了年,已经八岁了,最近一直努力的学功课,心越发的灵巧了,听了容臻的话,便知道哥哥肯定要和母后说话,所以容离应了一声,抱着十一郎自到一边去玩去了。

这里,容臻望着蒋皇后劝道:“母后不必伤心了,我不是没事吗?”

“可是你差点就没命了,本宫想着便觉得害怕。”

从昨天晚上得到容臻送进宫中的消息,她便一夜不宁,今天一直派人留意着华音寺那方面的动静,待到她得到太子被炸药炸进土坑的时候,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疯了,完全不管不顾的冲进老皇帝的寝宫里,发了一通疯病,后来知道容臻回京了,她马不停蹄的出宫赶了过来。

现在看到容臻没事,蒋皇后的心总算落地了,可是她只觉得心头恨意难消,紧握着容臻的手沉声喝问。

“那华音寺火药的事情是不是你父皇搞出来的。”

若是容臻出了什么事,她不介意和那个老皇帝容启同归于尽。

容臻摇头:“我怀疑先前白月教余孽的事情是容启老皇帝搞出来,因为那些人训练有素,而且一落到我们手里时便咬毒自尽了,很显然的这些人不是白月教的人,乃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这么一大批的人,除了老皇帝的手笔,我再想不出来别的人来。”

“白月教是容启的手笔,那火药事件?”

蒋皇后蹙眉,容臻沉声:“不出意外,乃是三皇子容玄的手笔。”

“容玄,这个该死的混蛋。”

蒋皇后看着容臻脑门上包裹着的白布,眼神别提多阴骜冷嗜了。

“他竟然胆敢如此狂妄,难道真当我蒋家是吃素的不成。”

蒋皇后起身在寝宫里来回的踱步,然后她缓缓的开口:“臻儿你放心,母后立刻让蒋家人搜查三皇子一派人所做的事情,定要抓住他们的把柄,既然他心狠手辣,我们又何必和他们客气,大历的江山正主子都不介意,我们就让他乱上一乱吧。”

蒋皇后阴沉的说道,一股不怒而威的嗜血从周身弥漫开来。

容臻倒是同意了蒋皇后这么做,总之她要在死遁前,先把三皇子容玄给整治了,这祸害绝对不能让他留着。

“好,母后可以让蒋家人开始搜查三皇子一派的罪证,越多越好,到时候全都兜出来,一网打尽最好。”

她说着眼皮往一起粘连,蒋皇后立刻看到了,走过来坐到她的床边,伸手替她掖掖被角:“臻儿,你休息吧,母后在这里陪你。”

容臻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所以闭上眼睛休息,寝宫里一片安静,蒋皇后留了半夜后,抱着睡着了的容离离开了寝宫。

蒋皇后离开后不久,寝宫里便多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乃是容凛,容凛心里一直惦着容臻,但碍着蒋皇后在寝宫里,所以他一直忍着没有来,等到蒋皇后走了,他才飘进寝宫来。

暗处的容少卿想提醒自个的主子,可是想想这位主先前可是从地下救出了自家的主子,他应该没有坏心才是,再加上主子现在累坏了,他就不叫醒她了。

所以容少卿什么都没说。

寝宫里,如水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床上的人儿,俊逸的面容少了往日的冷硬阳刚,却多了一抹柔和明媚,软软的窝在被榻里,小脸没有一丁点的血气,整个人像虾子似的蜷缩着,令人不由自主的疼到心坎里。

容凛坐到床前,伸出手轻轻的摸容臻的脸颊,这脸粉嫩得如婴儿的脸一般,柔滑如丝绸,真好摸儿。

想到这家伙是个女的,容凛觉得心情舒畅,同时心中的那股霸占欲升起。

对于容臻之前隐瞒他的事情,他虽然恼火,不过却并不怪她,不管是谁摆在她这样的角度,都会这样做吧,必竟她身上牵着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性命,是很多人的性命。

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心思婉转曲折,连男子都比不上,容凛便觉得心中很是自豪,唇角勾出潋滟的笑意,这一次他的笑里少了往日没心没肺的魅惑,而更多一些溺宠心疼。

容凛一直望着容臻,随着时间越来越深,他并不觉得累,看到她没事真好。

想到她曾经的遭遇,他便心疼她,这份心疼源自于,原来她和他一般都是这样的苦,他因为感受过自己的苦,所以知道这种苦是别人不了解的,以后他不会让她再苦了。

“臻儿,你放心,以后本王会保护你的。”

容凛暗语,握着容臻的手。

容臻虽然虚弱,睡得极沉,可倒底被这人又摸脸又握手的给惊醒了,她感受到寝宫床前有人,心中一惊,飞快的一抽手,陡的睁开眼睛冷喝:“什么人?”

容凛慢吞吞的收回手,温醺的开口:“是我。”

容臻听出容凛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先前在华音寺的时候,容凛义无反顾的扑出来护住了她,若不是他护着她,恐怕她真的要死在了这次的爆炸事件事,容臻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先前她还没有向他道声谢呢。

“谢谢你今天在华音寺里救了本宫一命。”

容凛眸光温润柔和,声音更是清醇甘甜:“殿下忘了,我可是你的王叔,救你是应该的,何况我还指望殿下登上龙位呢,只是一桩,殿下登上龙位之日,可不能忘了你王叔的从龙之功。”

容凛的话使得容臻上挑了眉,发现容凛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容凛望着她,脑海不由得自主的想起在地下土坑发生的事情,饶是一向镇定的荣亲王爷,此时脸颊上也染上一抹不自在的红丝,只不过因为寝宫里的光线比较暗,所以看不出来。

容臻呵呵轻笑,两个人同生共死过一次,对于容凛,容臻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忌惮了,她甚至想着,如若告诉他自己是女子之身时,容凛是否会接受。

“难道王叔救我仅仅是因为从龙之功,那若是本宫最后没有当上大历的皇帝,王叔是不是会后悔。”

“后悔什么啊,我可是你的王叔,救你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吗?”

他说完望向容臻,声音越发的温柔,容臻觉得今晚的容凛格外的好说话,为什么?她蓦地想到容凛断袖的事情,脸色闪了一下,望向容凛飞快的开口:“可是,容凛,我并不是一一。”

她话没有说完,便被容凛的手给捂住了,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轻捂住容臻的嘴巴,指腹擒着一股幽香,覆盖在容臻的唇上,容臻一时僵住,这一刻的气氛,竟然有一丝丝暧昧涌起。

偏在这时,寝宫外面忽地响起沙沙的打斗之声,同时还伴随着秦小爷的怒骂之声。

“容凛,没想到你竟然半夜不睡觉,跑来骚扰殿下,好啊,这下让本世子逮了个正着,你个不要脸的家伙,你在寝宫里对殿下做了什么?”

原来秦灏因为心系容臻,所以等到皇后娘娘走了后,怎么也睡不着,便跑来看看容臻,不想他刚到寝宫外面,便被容凛的手下拦了,一看到弦月和弦夜两个人,秦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凛分明在殿下的寝宫里,他生怕容臻吃苦,所以大叫了起来,以叫醒容臻,给容臻提醒,他却不知道寝宫里容臻早就醒了。

只是秦灏一叫,容凛倒是出了声:“放他进来吧。”

“是的,爷。”

弦月和弦夜两个人应了一声,放秦灏进来,秦灏从窗外飘进来,见到容凛端坐在寝宫的床前望着他,床上容臻也睁着一双明眸望着他,他观他的神色似乎醒了一会儿,再看他们两个人自然的神色,秦灏只觉得胸中气闷,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他们两个似乎较之以往不一样了,容凛似乎和容臻更近一步了,难道是因为先前容凛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救了殿下一命。

而他也扑了过去的,只是因为武功不如容凛,所以慢了一步而已,难道说一步之差,便相隔千万里了,秦灏越想越觉得透心的凉。

容臻动了一下开口:“你们一个两个的半夜跑来看我,然后一个两个的不说话,这很奇怪,说吧,都跑来干什么来了?”

容凛率先开口:“秦灏,既然你来了,便一并坐下吧,本王来找殿下是有话要说的,”

秦灏冷哼了一声,自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倒没像往常一样死皮赖脸的赖着容臻,实在是因为他有些受伤了。

容凛望着容臻,缓缓的开口:“先前本王护殿下坠入地下的土坑后,看到殿下差点死了,本王的心里很是愧疚。本王在此尊重的和殿下说一声,本王不是断袖,以往对殿下所行所做的事,只是为了捉弄戏耍殿下,所以请殿下看在我曾救了殿下一次,原谅我一次。”

容凛认真无比的说道,神容端庄而凝重,寝宫里两人都有些震憾,容臻虽说恼火,这家伙竟然戏耍戏弄她,不过想到容凛先前义无反顾救她的事情,倒也发不了火。

至于秦灏是完全的被容凛搞糊涂了,这位爷不是断袖,一直以来对殿下的举动,只是为了捉弄殿下,这怎么可能,难道最后只剩下他一个断袖了,秦小爷睁大眼,有些不爽了。

怎么搞到最后,只有他一个是歪的,别人都是正的,都是好的。

容凛说完又望向秦灏,沉痛的开口:“秦灏,本王知道你是断袖,但是你不要把心思动在殿下的身上,殿下她的性向正常无比,她喜欢的是女子,可不是男人,若不然她也不会立蒋青岚为太子妃了,所以你以后别把你那龌龊的心思动到殿下的身上。”

容凛说完,心里只觉得畅快无比,不打击情敌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现在他就使劲的抹黑秦灏是断袖的事情,让小臻儿对他深恶痛绝,这样他就轻轻松松的干掉一个情敌了。

秦小爷脸上红白交错,神情别提多难看了,本来容凛也是断袖,大家一起断,丢脸的不是他一个人,可是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且容凛这货还一脸义正严词的样子,似乎自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似的,那嘴脸看着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秦灏想不明白,这位主怎么就不是断袖了,先前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这家伙对太子可是有心思的,怎么一眨眼便没心思了。

“容凛,本世子的事情,干你什么事,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便罢,既然你不是断袖,以后就离得太子殿下远点。”

“虽然本王不是断袖,但是本王是大历的荣亲王爷,又是殿下的太傅,本王有责任保护殿下不受到任何人的骚扰,所以以后本王不会让人随便伤害污蔑殿下的。”

“你是殿下的太傅,我还是殿下的授武武师呢。”

秦灏冷喝,容凛凉凉的开口:“本太傅不会让一个对殿下心怀不轨的人做殿下武师的,除非你把你那性取向改正常了,不然本太傅怀疑你会借着教殿下武功的时候,乘机对殿下揩油。”

容凛越说越大义凛然,秦灏指着他鼻子发火:“容凛,你闲事管太多了,还有本世了怀疑你是伪装的,事实上你把你的小心思藏在你的心里了,你就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秦灏,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本王都说了本王不是断袖,你怎么还不相信呢,本王健康得很,本王喜欢的是女人,你不能因为你不健康了,不健全了,你就心思阴暗的以为全世界的人全是断袖,全是龙阳君是不是?”

秦灏脸更黑了,这个贱货,说得自己好像多么正义大气似的,不对,他怀疑,怀疑这家伙是装的。

寝宫里,两个人眼看着便要吵起来了,床上的容臻已累得闭上眼睛休息,最后实在忍不住头疼的开口:“你们两个要吵可以出去吵吗,我要睡觉了。”

没看到她是病人吗?

她一开口,寝宫里两人总算停住了嘴巴,容凛望了一眼容臻,上前一步替容臻掖好被角,然后伸手摸摸容臻的头,温声开口:“殿下睡吧,好好休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包括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他说完看了一眼秦灏,秦灏立刻炸毛,指着容凛冷喝:“容凛,你个不要脸的渣男,你吃殿下豆腐。”

“本王什么时候吃殿下豆腐了,本王是关心殿下,本王是她叔叔,叔叔自然要疼她,保护她。”

他说得高端大气,然后望着秦灏一摊手:“秦世子。夜深了,殿下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凭什么啊。”

秦灏都快被这货气得吐血了,为什么现在这货一副殿下是他所有物自居,还一口一声叔叔,还叔叔疼他保护他,呸。

“凭我的拳头比你的硬,你不想本王把你打出去吧。”

容凛唇角幽幽冷笑,修长如玉的手轻握起来,在秦灏的面前晃了晃,以显示自己的强大,以前他对秦灏客气,以后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若是他胆敢碰小臻儿,看他怎么收拾他。

秦灏阴骜的瞪着容凛,最后望了望床上的容臻,看到容臻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很心疼,所以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狠狠的说道:“容凛,本宫不是怕你,本宫就是不忍心让殿下睡不了觉。”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出了寝宫,容凛一出寝宫便命令外面的弦月和弦夜两个手下:“立刻安排一批人在外面保护太子殿下,记着,殿下要静养,不要让不相干的人骚扰到殿下。”

“是,王爷。”

弦月和弦夜二人沉声应,同时睨了一眼秦灏,心里长舒一口气,王爷威武,就该这样威武霸气,妈的,等殿下好了,先把他扒光睡了再说。

吼吼。

秦灏听了容凛的话,脸色再黑,容凛口中那个不相干的人分明就是指的他。

“容凛,你个贱男,你凭什么派人守在殿下的寝宫外面,你算老几。”

“老大,谁让本王和殿下同生共死了呢,现在本王不但是殿下的太傅,殿下的叔叔,还是殿下的恩人,所以你说本王是老几啊,至于你秦灏,”容凛晃了晃小拇指,满脸可惜的说道:“连这个都算不上了,真是可惜啊。”

他说完优雅的抬脚便走,理也不得身后快吐血了的秦灏。

秦灏喘着气,阴骜的瞪着容凛,想着要不要揍他一顿,可是他知道,他若和容凛打,根本打不过容凛。

所以这才郁闷,更让他郁闷的是为什么先前救殿下的不是他,老天,这不公平啊,秦小爷一路心碎的离开。

第二天早上,京城大街小巷人人激愤,一大早便有数不清的百姓聚集在街头之上,昨天太子带领群臣前往华音寺举行祭天大典,发生了白月教余孽残杀的事情,又发生华音寺火药炸毁的事情,听说太子被火药炸进了土坑,掩埋近两个时辰,竟然没有死,这说明太子乃是真龙天子。

可是对于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大历的百姓越来越愤怒慌恐,这都是因为皇上窝藏了七公主所致的,如若当日七公主被斩杀,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的,老皇帝现在还不把七公主交出来,实在是枉为皇帝,这是昏君。

若说之前一众百姓还隐晦,不敢大声非议老皇帝,可是在发生白月教余孽的事情,又发生火药炸毁华音寺的事情后,这些人已彻底的愤怒了,街头小巷个个大骂老皇帝是昏君,甚至于有些人咀咒这昏君早死早好。

街道之上骂声一片,最后竟然有一大批的百姓,联手游街,越来越多的人参加了游街行列,最后这些百姓竟然游到了皇宫的门外,虽然往常皇城附近不准人靠近,有宫中的侍卫把守着,但是今日,看着那些如潮水般涌过来的百姓,侍卫根本拦不住,这些可都是百姓,何况现在这些人几乎疯了,个个大喊大叫着,让皇上把七公主这个祸星交出来,此人不死,大历的灾祸就不会断,只会越来越多的,所以这一回定要让皇上把七公主交出来。

皇宫外面,乱成一力,九营兵马司的人立刻出动维持则序,个个手拿长枪,对准了百姓,百姓一时被震慑,暂时的停住了动作,可是同样的,百姓也没有退走,依旧围在皇宫外面,大声的叫嚷着。

“交出祸星七公主。”

“叫出灾星七公主,她是我们大历的灾星,必须把此人交出来,大历才会没有灾难。”

这里的叫声隐约传进了承明宫,承明宫里老皇帝的脸色一片腊黄,一下子几乎老了几岁,他能不老吗?本以为祭天大典这事,容臻必死无疑,到时候她一死,他就让人好好的替她收拾一下,这一收拾肯定有人会发现太子的女儿身,这样一来的话,蒋家同样罪无可恕,他可以顺利成章的除掉了太子容臻和蒋家。

没想到他派出一大批的死士,都没有杀掉容臻,老皇帝一想到这个,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懊悔不已,只恨自己没事留这家伙干什么,为什么非要用这家伙做试炼石,若是早点除掉她,哪里来的这些事啊。

昨天容臻被埋进土坑,蒋皇后便来闹了一通,差点把他气死了,事后他又听到容臻没有死,活了过来,只是受了不轻的伤,听到这消息时,容启当场吐了血,吓得宫里的太监赶紧的派人进华音寺把流云和尚给请进宫里来。

流云和尚一看皇帝的神色,便知道皇上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不由得重重的叹气,这根本就是自己不想活了,若是他再不收敛,只怕最后自己能把自己的一条命折腾没了。

所以流云和尚一直劝戒容启。

“皇上,你保重龙体啊,若是一直焦燥不安,上火生气的,皇上的身体只怕?”

流云和尚说到这儿,老皇帝岂会不明白,若是他再这样生气上火的,只怕容臻没死他就先死了,可是他不甘心,留着那家伙难道还等着他死了,让那家伙上位当大历的皇上不成,不行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定要除掉容臻。

流云和尚看得明白,这人是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想想昨夜夜观的天像,大历星像一片混乱,黑气在京城方向盘旋,这显示大历的气数将尽,若是皇上和太子一直这么斗的话,只怕大历的气数真的没了。

可惜偏偏他说了没人相信,罢罢,这也是命中注定的。

流云和尚告安下去给老皇帝开了药方,他能做的也是尽力而为罢了。

承明宫的大殿内,流云和尚刚走不久,容启皇帝便听到外面有喊叫声传进来,他不由得脸色难看的问身侧的太监:“外面怎么这么吵?”

他话刚落,殿外有太监飞奔地来禀报:“皇上,不好了,皇宫外闹事了,不少的百姓拥到皇宫外面,让皇上交出七公主容心雅,说七公主是大历的灾星祸星,正是因为皇上窝藏了七公主,所以才会使得大历频频的出事。”

老皇帝容启一口血气直涌上脑门,喘气立马粗了:“疯了,他们真是疯了,兵部尚书呢,九营兵马司的人呢。”

“回皇上,九营兵马司的人已经在外面拦截住了这些百姓,这些人暂时的动弹不了,至于兵部尚书等人,现在挤不进来,宫门被百姓阻了,所以外面的官员根本进不来。”

容启差点抽过去,他急怒攻心的起身,在大殿来回的转悠:“你去,立刻通知九营兵马司的大统领来见朕,朕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