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郡主萧月香脸色阴沉,瞳眸喷火的盯着右相齐墨,冰冷的声音响起来。

“齐墨,我们是有人证物证的,难道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会胡乱的攀咬不成?”

萧月香的话使得寝室里的几名官员,皆脸色暗沉下来。

齐墨倒是不动声色,缓缓的开口:“既然公主有人证物证,那便让我们看看什么样的人证物证,可以证明六王爷君赫乃是嘉宜公主所害。”

“好,你们最好把这个女人交给我们开罗国的人处理,否则我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萧月香说完掉头望向容臻,却发现容臻竟然在她和齐墨说话的时候,走到了寝室的大床前,观看起六王爷君赫的死状,萧月香的脸色忽地难看了,几步冲过去飞快的拦在容臻的面前。

“凤玉璇,你害了我们王爷不够,现在还想做什么?滚,你快滚得远远的,离得我们王爷远点。”

寝室内,开罗国的几位使臣同样脸色难看的瞪着容臻,个个当她是杀人凶手一般。

容臻抬眸望向萧月香,冷冷的警告:“萧月香,在案子没有审清楚前,你最好客气一点,若是你再胆敢污蔑我一句,我不介意教训教训你。”

她话落,萧月香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本来以为这女人会害怕恐慌,没想到她不但不害怕不恐慌,竟然还如此狂妄,萧月香真的快被气疯了,脸色阴森的尖叫。

“凤玉璇,你个贱人一一。”

她的话还没有骂出来,寝室外面忽地飘进来一道幽灵似的蓝色身影,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便听到啪的一声重重的扇耳光的声音响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萧月香的尖叫之声。

众人飞快的望去,便看到寝室里多了一抹优雅邪魅的身影,此时正低首用锦绣帕子轻拭自己的手,似乎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这擦手的正是荣亲王爷容凛,容凛擦完了手后,直接的把帕子扔在地上,从帕子上踩了过去,他走到容臻的面前站定,温柔的望着容臻,说出的话却不是对容臻说的,而是说给寝室内的别人听的。

“听说开罗国的人认定了本王的未婚妻是杀人凶手,那么便拿出证据来,不过在案件未明之前,本王不希望有人污蔑本王的未婚妻,若是再让本王听到有人口吐污蔑之言,本王不介意把此人的嘴巴给封起来。”

一言阴沉嗜杀,寝室内人人感受到了一抹煞气,飞快的抬首望了过去,便看到先前说嘉宜公主的霁月公主,此时半边脸肿得吓人,本来娇媚的一张容颜,此时因为半边脸的肿胀,显得十分的难看。

萧月香睁着一双水雾般的眸子,呆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人温柔以待,偏偏对她却凶神恶煞一般,萧月香只觉得心痛无比,不过却再不敢说一句容臻,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眼神阴毒的望着容臻,她定然要让这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开罗国的使臣看不过去,个个脸色不好看,这些使臣中为首的乃是内阁大学士赵旦,此人是开罗皇帝的宠臣,此番前来开罗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的,本想向大历表达一下两国友好之情,没想到现在却害得六皇子命丧大历,这事肯定要有一个结果,要不然他们没办法回去向皇上交待,不管是谁杀了六王爷,都要交给他们皇帝处置。

赵旦望向寝室内的容凛容臻以及右相齐墨等人,沉稳的开口:“我们身为开罗国的使臣,本是为了修两国之好才来的大历,没想到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历肯定要给我们开罗国一个交待的,否则恐怕两国之间多少年的友情要终结了,不管怎么样,这死的可是我们皇上的儿子。”

赵旦的话使得大历朝臣心里惶惶,一起望向右相齐墨,皇上把此案交给右相齐墨处理。

齐墨望向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沉声开口:“查吧,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胆大的杀死了开罗国的六王爷,而且一定要查出真正的凶手。”

齐墨是不相信容臻会杀这位六王爷的,虽然六王爷先前在皇宫里意图毁容臻,但她很聪明,要动六王爷,绝对不会在行宫里动,所以这事另有蹊跷。

右相一声令下,刑部和大理寺开始命人验六王爷的致死原因。

另外众人在寝室内坐下来,最正中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审案之人,两侧一边坐着右相等朝中官员,另外一边坐着的乃是容凛容臻等人。

容凛并没有看别人,一直温柔的望着容臻,他的神容使得齐墨心中刺痛,却无计可施,眼下容臻可是他容凛的未婚妻。

齐墨脸色生暗,容色冷冷,别人只当右相大人是因为这件大案所以才会这样的,根本不知道齐墨是因为心中郁闷。

床前忤作验尸,这里刑部尚书朱友升问开罗国的萧月香:“先前郡主一口咬定是嘉宜公主害死了六王爷,霁月郡主可有什么证据,这出口污蔑之罪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郡主可要想好了。”

萧月香走出来,神容冷冷的开口:“大人,本郡主可不会那么无聊,随便说人杀人,本郡主是有人证物证的,所以才会说这位嘉宜公主是杀人凶手。”

她说完飞快的取出一个水滴型的翡翠耳坠,沉声开口:“这是先前我在六王爷的手里发现的耳坠,不知道各位是否认识这东西。”

众人看去,其中有人惊呼出声:“这是嘉宜公主的耳坠。”

“没错,这是她的耳坠,先前她在宫宴上所戴的耳坠,可是这耳坠为什么好端端的出现在六王爷的手里呢,这说明她在杀六王爷的时候和六王纠缠了起来,六王爷顺手扯掉了她的耳坠。”

萧月香说完瞳眸阴沉的望着容臻,房里其他人也都盯着容臻,容臻轻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那耳坠我掉了。”

宫宴上她确实戴的这耳坠,后来却掉了,她仔细的想了想,那耳坠应该是容凛霸道强吻她的时候,弄掉的,本来她也没在意,只不过一个耳坠罢了,没想到这耳坠竟然落到了萧月香的手里,还被这女人利用上了。

容臻唇角轻轻的扯了扯,并没有多少的恐慌,总不能凭一个耳坠就认定她杀了六王爷君赫吧。

容臻轻描淡写的样子,令萧月香愤怒,尖叫起来:“嘉宜公主真是好气魄,你身上的东西在死者的手中,你竟然说掉了,难道凭你一句掉了,你就没事了吗?”

容臻望着萧月香,唇角扯出似笑非笑:“萧月香,死者会说话的,会告诉我们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你不必要强调这个耳坠,在座的大人会认真查这件事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容臻的话使得寝室内的人眯起眼睛,这位郡主确实是太激动了,难道是因为六王爷君赫之死的原因,可是想想她和六王爷也没怎么要好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女人看到此案牵扯到嘉宜公主,所以才会如此地激动,容臻则微微的眯眼望着萧月香。

这行宫里安排了不少的侍卫,很可能其中还有一部分高手隐着,要想顺利的进行宫来,并不容易,但偏偏六王爷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杀死了,这事有点像内鬼,也就是说开罗国的人最有这个便利条件。

可是谁会有这胆杀六王爷呢,容臻一一扫过去,最后落到萧月香的身上,她发现今晚萧月香有些竭斯底里的,这女人好像被刺激了,难道真正杀人的是萧月香。

容臻眼神跳了跳,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冷笑来,如若真是这样,她这还真是罪喊捉贼啊。

寝室里,刑部尚书朱友升继续问道:“萧月香,除了这耳坠外,你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公主杀人吗?”

“有,人证。”

萧月香一言落,朝外面拍了拍手,外面很快有三人走进来,其中两人是侍卫,一人竟然是秦王府的秦小郡主。

秦小郡主一进来扑通一声跪下,然后怒指向容臻,尖锐的叫起来:“是她,是她杀了六王爷,我在窗外亲眼看到的。”

秦小郡主说完,萧月香接口:“各位大人可是看到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是大历的这位嘉宜公主杀了人。”

萧月香说完,开罗国的使臣个个愤怒的叫起来:“把这女人抓起来,我们要带回开罗国给我们皇上下旨处死,我们要把她带回开罗国去。”

寝室内,容凛嗜沉阴暗的声音响起:“谁敢在本王面前抓人?”

一言使得寝室内的人冷静了下来,容凛望向门前地上跪着的秦小郡主,眼神鄙视至极,像看一个脏物,秦菲儿的眼泪便流了下来,都是这个女人,都是她害的她。

容凛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来:“秦菲儿,你说你在窗外看到嘉宜公主杀人了,那么本王问你,你来这行宫做什么来了?”

秦菲儿看着容凛阴骜嗜血的眼神,似乎要生吃了她似的,秦菲儿吓得簌簌发抖,但仍强作镇定的回话。

“因为六王爷君赫先前污陷我勾引他,明明是他强一暴我的,竟然还说我勾引他,我恨我恼,所以我想杀了他,回秦王府后,我便召了我身边的几名高手,让他们带我来这行宫,我想杀了六王爷君赫,可是没想到待到我过来后,竟然发现有人在杀六王爷,这人正是嘉宜公主。”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一看有人代劳了,自然高兴,所以便想离开,不想没走得了,被霁月郡主的手下发现了,她带人拦住了我的人,最后还抓了我,她开始认定我是杀六王爷的凶手,我自然不可能承认,因为杀六王爷的不是我,是嘉宜公主,所以我只能把这人交出来。”

容凛唇角是冷讽的笑,扫了这两个女人一眼,最后眸光落在萧月香的身上,这女人倒是懂得拿人当枪使。

“你们在这院子里打起来,可是本王先前查了,这行宫里的侍卫和埋伏的手下,谁也没有听到动静,本王就想问问你们,你们这是怎么打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秦菲儿一怔,飞快的开口:“霁月郡主的手下太厉害了,我们根本不是她手下的对手。”

“既然你们如此不堪一击,又是怎么进的行宫,还让人发现不了?”

容凛紧迫的问道,秦菲儿脸色微白,眼神有些慌张,不敢看容凛,只垂首望着地面:“我是先拿到了行宫的分布图,然后小心的绕进来的。”

“这张分布图你在哪里拿到的?”

容凛步步相随的追问,秦菲儿有些吃受不住,脸上有汗滴出来,萧月香的眼神暗了,手指紧握起来,生怕秦菲儿坏事,赶紧的开口:“荣亲王爷,真正的凶手是嘉宜公主,不是秦小郡主,荣亲王爷这样逼问秦小郡主实在是太不当了。”

容凛瞳眸陡的一眯,嗜血的冷喝:“闭嘴,本王说话还轮不到你开口,再敢吭一声,本王就命人缝了你的嘴巴。”

萧月香脸色一黑,终不敢再吭声,只紧张的紧握着手望着秦菲儿。

容凛继续问秦菲儿:“行宫这边的分布图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秦菲儿此时已有些接不上来了,只觉得昏昏欲劂,汗越来越多,然后她陡的开口:“我从我哥哥的书房里拿到的。”

她话一落,门外忽地响起一道冷喝:“秦菲儿,你在撒谎。”

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竟然是最近一直没出现的秦王府世子秦灏,秦灏一走进来,眼神便下意识的往容臻身上望去,看容臻神色冷冷的望着他,秦灏只觉得心里难受,几乎有一种掉头就走的冲动,看到容臻疏离冷漠的神色,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也是他最近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

今晚之所以出现,乃是容凛派人送信给她,说他的妹妹竟然来行宫这边污陷小臻儿,他才赶了过来,没想到一过来便听到秦菲儿满口胡言乱语。

秦灏冷瞪着秦菲儿,沉声说道:“秦菲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把这种事往身上揽,你这是有多喜欢被别人当枪使啊,先前你出宫后,明明一直在秦王府里,闹了差不多大半夜,天近亮才睡。你什么时候来行宫这边的?还意图杀六王爷,你脑子没坏吧,父王派给你的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了行宫。”

秦灏的话使得寝室内的人个个脸色难看的望着秦菲儿,这是什么意思,秦小郡主没有进行宫,为什么要说这种事。

大家忽地想到秦小郡主爱慕荣亲王爷的事情,那就是说秦小郡主是故意陷害嘉宜公主的。

不少人脸色难看了,秦灏的脸色更是难看,阴沉的喝道:“秦菲儿你还是快说,是何人让你这样干的。”

秦菲儿咬牙沉声:“我没有,是我看到的,是我看到的。”

她就是想让凤玉璇这个贱女人死,谁让她害得她被六王爷强的,现在六王爷偏又死了,以后谁还会娶她这个女人啊。

不,她不会改口的。

“呵呵,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如此,那你就进刑部大牢去待着吧,以后再也不用回秦王府了。”

秦灏说完一点不客气的望向刑部的朱友升:“朱尚书,本世子可以证明她并没有来行宫,她就是受人指使栽脏陷害的嘉宜公主,她既然咬着口不说出背后的指使人,那么你也不必客气,把她抓进刑部的大牢去吧。”

“啊,我不要进刑部大牢。”

秦菲儿尖叫起来,脸色难看的望着自个的哥哥:“哥哥,我是你妹妹啊。”

“妹妹?你一天到晚给秦王府惹事,是不是不把秦家毁了你不甘心啊。”

秦灏陡的怒吼起来,秦菲儿身子摇晃起来。

秦灏再次的说道:“秦菲儿,你要想安安份份的就交出是什么人指使你的,唯有这样你才可以回秦家,要不然你就进刑部去待着吧,还有别说你来行宫的鬼话,昨夜母妃陪了你大半夜,我可以把母妃叫来,还有侍候你的丫鬟也可以证明,昨夜你一直待在秦王府里,就是后来睡着了,还说胡话了,那侍候你的丫鬟,可是一夜没睡。”

秦灏的话使人明白,秦小郡主确实没有来行宫,她就是故意栽脏陷害的嘉宜公主。

寝室里,个个火大的瞪着秦菲儿,真是胡闹,这是人命,事关开罗和大历两国的和平的大事,她竟然如此儿戏。

刑部尚书也怒了,陡的朝外面唤人:“来人啊,把秦小郡主带进刑部大牢关押起来。”

秦菲儿是秦王府锦衣玉食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所以尖叫起来:“不要,不要把我关进刑部大牢。”

秦灏冷喝:“那你还不交出幕后的指使人。”

秦菲儿终于抗不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尖叫起来:“是霁月郡主让人去找的我,她让来人问我,想不想让嘉宜公主死,我就决定听她安排行事。”

秦菲儿话一落,所有人都盯着萧月香。

萧月香并不慌乱,徐徐的跪下:“没错,是我指使秦菲儿指证嘉宜公主的,可那又怎么样,即便没有秦小郡主的批证,这耳坠也是物证,这是嘉宜公主的东西,所以是她杀了六王爷的。”

萧月香的话落,寝室内一时安静,容臻凉凉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来:“我倒觉得真正的杀人凶手应该是你,萧月香。”

一言使得寝室内所有人目瞪口呆,萧月香脸色瞬间扭曲。

第105章 惩罚霁月郡主

寝室里,众人个个呆愣住了,萧月香反应过来,尖叫着指着容臻:“凤玉璇,你竟然血口喷人,我为什么杀我们六王爷,我有几个胆子敢去杀六王爷。”

开国罗的使臣也觉得此事不可思议,萧月香和六王爷一向交好,她好好的杀六王爷做什么,这嘉宜公主分明是血口喷人,定是因为萧月香先前盯着她,所以她才会攀咬萧月香。

开罗国的使臣赵旦不满的冷哼:“右相大人,你最好给我们一个交待,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和天理了,怎么随便出来一个人便胡乱攀咬呢,萧月香乃是我们开罗国的郡主,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杀掉我们开罗国的王爷,她是宁安候府的小郡主,有什么胆子去杀六王爷,再说一个,六王爷乃是一个大男人,还身怀武功怎么可能被霁月郡主杀了呢?”

寝室里,容臻冷哼一声,缓缓的望向开罗国的赵旦:“为什么霁月郡主杀不了六王爷,我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六王爷,六王爷先前在宫中的做的那些事,他就不担心我吗,怎么就会让我进了这寝室。”

赵旦冷冷的开口:“本宫可是听说嘉宜公主是会一些武功的。”

“我还听说这位霁月郡主也是身怀武功的。”

容臻一步不让的紧咬着萧月香,萧月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开罗国的使臣赵旦沉声开口:“公主,你说我们郡主杀人可有证据,你不能红口白牙的说我们郡主杀人。”

“那她还红口白牙的说我杀人了呢?”

容臻冷冷的说道,萧月香尖叫:“那是因为我在王爷的手里发现了你的耳环。”

“耳环,呵呵,我说过那耳环掉了,你非说是六王爷从我的身上扯掉的,那我就破破你这耳环之说。”

她说完踱步走到了大床前,指着六王爷的一双手,沉声开口说道:“先说这手的形状,若是六王爷真的扯住了我的耳环,那他的手应该是紧握的状态,可是你们现在看到什么了,六王爷的手是松散的状态,这样的手如何握紧一个耳坠,这耳环是如何抓在六王爷的手里的。”

容臻话一落,萧月香的脸色发白,身子轻抖两下,她下意识的紧握着手,以掩饰自己的害怕不安,她努力的镇定着狡辩:“六王爷拽了你的耳环,后来又松了手,这有什么稀奇的。”

容臻讥讽的冷笑,望着萧月香说道:“霁月郡主自认聪明,可是恐怕忘了一件事,人死后很快就会形成尸僵,身体僵硬,怎么可能再松散开来,既然是我杀的六王爷,六王爷若是扯到我的耳环,不该因为愤恨而死死的紧拽着吗?”

容臻话落,寝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嘀嘀私语起来。

大历国的朝臣个个来了兴趣,若是嘉宜公主没有杀六王爷,六王爷是开罗国的霁月郡主杀的,那么这件事可就不关大历什么事了。

相较于大历朝臣脸上的喜色,开罗国的使臣个个脸色阴骜,为首的内阁大学士赵旦盯着萧月香:“郡主,这事你怎么解释?”

萧月香一口咬定是大历国的嘉宜公主杀掉了六王爷,说在六王爷手里有了证据,后来说有人证。

他们才会一致认定嘉宜公主杀了六王爷,可现在人证被推翻了,她手里所谓的物证,似乎也有问题,因为正如嘉宜公主所说,如若这耳坠真的在六王爷手里,六王爷的手应该是拳状,而不是松散状的,所以这事是萧月香撒谎了,萧月香为何要撒谎,难道真是她杀了六王爷。

“萧月香,不会真的是你杀的王爷吧。”

萧月香此时冷汗从身上冒出来,周身的沁凉,可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哭着叫起来:“赵大人,你怎么也相信了这女人的话,我好好的为什么要杀六王爷,我有什么理由杀六王爷,我和他交情这么好,至于六王爷手里的耳坠,我是真的看见了啊,当时你们不是也看到了吗?现在怎么又说我杀了他,没错,六王爷的手是松散形状的,可是这耳坠是真真实实的在他的手里的,如若不是六王爷从嘉宜公主身上扯下来的,必然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企图借我们的手脚来害嘉宜公主,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萧月香的一番痛哭,倒底让赵旦打消了念头,没错,这萧月香与六王爷没有冲突,她没有理由去杀六王爷,所以这事另有蹊跷,他们不能上了大历朝官的当,企图让他们开罗国的人顶罪。

“右相大人,六王爷手里有耳坠,这事不是霁月郡主一个人看到的,还有我们大家,我们一起看到的,即便这事有蹊跷,但是本官可以肯定,这事绝不可能是我们郡主所为。”

齐墨微微的眯眼望向萧月香,缓缓说道:“赵大人和各位大人也不要心急,刑部和大理寺卿的人会慢慢的找破绽,定然可以抓到那背后杀六王爷的人。”

“好,我们等着,总之这次你们若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刑部尚书朱友升问验尸的忤作:“怎么样,可有从六王爷的尸首上发现什么证据,六王爷是如何死的?”

忤作恭敬的禀报:“大人我们已经验过了,六王爷身上最厉害的致命伤是胸前的刀伤,一刀致命的,下手又快又狠,而且凶手应该是近距离的刺伤王爷的,这样的话,六王爷身上的血迹应该喷到了杀人犯的身上,还有那把致命的凶刀不见了。”

刑部尚书朱友升听了,脸色阴沉的望向床上的六王爷,六王爷身上除了胸前一大滩血,还有床上一滩血,别的地方倒没有血溅,也就是凶手正面对着六王爷,六王爷身上喷溅出来的血,全喷到了凶手的身上去了,凶手还带走了杀人凶器,从杀人到发现死者,时间并不长,所以说凶刀和血衣很可能还在行宫里。

刑部尚书立刻下命令:“来人,立刻去行宫各处去搜查,查那件血衣和凶刀。”

外面兵将领命,分散去各处搜查。

寝室里,刑部尚书又问忤作:“除了胸前的致命一刀外,别的还有什么情况。”

忤作又禀报:“六王爷的手臂以及胸前,有几道抓痕,但不足以致命,不过却可以确认一件事,凶手是个女人,因为抓痕又细又尖,分明是女子留指甲抓出来的。”

忤作话一落,寝室里所有人都去望容臻和萧月香的手,发现这两女人都留了指甲,除了她们,就是小郡主秦菲儿的手也留了指甲。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东西吗?”

“另外六王爷手指甲缝里,还有一丝丝织的东西,小的仔细检查发现他手指甲缝里的东西应该是最后扯床上纱帐留下的。”

忤作说到这儿,恭敬的回禀:“小的查得的就是这么多了。”

刑部尚书点头,开始提审这院子里的侍卫,以及行宫里的侍卫,最后经过提审,发现一件事,死者死前最后见到的人是霁月郡主萧月香。

萧月香此时分外的冷静,丝毫没有半点的担心,神情坦然的开口:“没错,我最后是来看了六王爷,那是六王爷让人唤我过来说事的。”

她说完,六王爷的手下侍卫叶五走出来回道:“是的,我们王爷让我叫霁月郡主过来的。”

萧月香沉声说道:“我走的时候,叶五在门外送我出去的,我刚走出去,他们爷就躺下睡了,这叶五可以证明。”

萧月香的话一落,叶五点头:“是的,我送霁月郡主走的时候,看到我们王爷正端坐在床上,等到我们走出去几步远,房里的灯熄了,王爷睡下了。”

萧月香说完望向刑部尚书大人:“这下朱大人不会怀疑是本郡主杀了我们王爷了吧。”

刑部尚书眯眼,这案子还真有些棘手,本来有人证物证证明是嘉宜公主所为,可是后来这两样被推翻了,疑点落到了萧月香的身上,可是现在萧月香也有人证证明她根本没有杀六王爷,那这成了无头案了不成。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脸上神色都十分的不好看,大历的朝中官员,脸色也不好看。

这六王爷眼下已死,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给开罗国的一个交待,若是查不到凶手,两国可就有麻烦了。

他们是一心希望这霁月郡主是杀人凶手的,如若霁月郡主是杀人凶手,那么就不干大历什么事,这是他们开罗国自己国家的内争,可是现在萧月香竟然没事,这真是让人懊恼。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只能把指望放在外面的搜查上,只要搜到血衣和凶器,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查到凶手。

外面搜查的兵将很快过来禀报:“大人,我们在行宫东半边各处搜查了,没有找到血衣和凶器。”

另外又有人来禀报:“大人,我们在行宫西半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刑部尚书脸色一暗,差点吐血,这事如何处理啊,朱友升望向右相齐墨:“右相,你看这事?”

齐墨正想说话,另外一人抢先一步开口,说话的正是容凛。

容凛慢条斯理的说道:“事实上,萧月香的嫌疑并没有解除。”

一言使得寝室里的人个个望向容凛,萧月香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咬牙盯着容凛,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过,这个男人竟然这样说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心痛的揪紧胸口,一然话说不出来。

容凛并没有因为她的心痛,便没有往下说,相反依旧慢条斯理的说道:“只要萧月香杀人后做一出戏就行了,现在她的人证只有一个就是叶五。”

容凛的话使得萧月香,手指轻颤,一颗心提到了嗓眼上。

“叶五,本王问你,你送萧月香离开后,可是你们家王爷命令你送的。”

叶五想了一下飞快的摇头:“不是,是霁月郡主说的,不过属下看得清楚,我家王爷正坐在床上,而且我送小郡主出去后,还从房间的灯影上看到我家爷坐床上,等我们离开后,我们家爷才熄了灯躺下。”

叶五的话虽然是为萧月香解释,不过于萧月香却不利,因为六王爷没有下命令。

六王爷怎么会不下命令呢。

个个怀疑的看着萧月香,萧月香努力的冷静,深呼吸,她不能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来。

容凛幽冷的望叶五:“你不觉得此事不正常吗?为什么你们家爷好好的不下命令让你送霁月郡主离开,而是她说,你们家爷让你送她离开。”

叶五心惊,望着萧月香,心中已生疑,本来他是真没往这方面想,可是现在深想下去,还真发现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容凛继续说道:“既然不是六王爷下令,说明事情便有蹊跷,事实上萧月香杀了人后,只要做出一个假像迷惑叶五就行了。”

容凛话落,萧月香再也撑不住的尖叫起来:“容凛,我只不过喜欢你,有什么错,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般陷害我,我只是喜欢你,倒底有什么错。”

萧月香哭倒在地上,伤心欲绝,这样的她倒让别人生出几分同情心来。

难道真是荣亲王爷陷害萧月香。

可惜她这样凄惨可怜的样子,容凛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他冰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该谋算本王的未婚妻。”

萧月香抬起泪眼模糊的瞳眸,望着容凛身侧的女人,一个被他捧在手掌心的女子,除了她,再没有别人了,别人只是他脚底的泥污。

“哈哈哈,容凛,你说,你说我是怎么做的假像杀的六王爷?”

她就不相信,他能知道,她不相信她就这样败了。

容凛直接的冷喝一声:“蠢才,自以为是聪明。”

他停了一下望向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寺卿:“其实要做假像很简单,先前本王也想不透如何做这假像,但是后来本王打探到了萧月香所使的兵器,就知道这假像是如何做的了。”

他冷冷一笑:“萧月香所使的兵器乃是软兵器银蚕丝,她杀了人后,打开窗户,用银蚕丝一端拢着六王爷,另一端用活扣绑在窗户上,然后她打开房门走出去,这时候叶五看到的就是六王爷端坐在床上的样子,可是因为她打开了房门,前后通风,这时候后窗便会受风力影响而缓缓的关上,所以等到她关上门后,后窗也合上了,后窗一合,那系了活扣的冰蚕丝自然松掉了,掉在后窗台外,而六王爷便躺到了床上,而因为窗户掀了风,房内的烛火便熄灭了,另外六王爷胸前血迹多也是因为坐起来的原因,要不然以那致命一刀,血溅应该很少才是。”

容凛说完,容臻忍不住轻笑出来,睨着他,事实上她也一直在想,萧月香是如何做到这个局的,只是她没想过萧月香的兵器竟然是软兵嚣银蚕丝。

这样一来,可就完全的对上了,说实在的萧月香头脑很聪明,可惜遇到了容凛还有她,要不然真能被她糊弄过去。

寝室里,众人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萧月香的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簌簌发抖,她想不透为什么容凛会发现,好像亲眼看到似的,她自喻聪明,以为天衣无缝的局,竟然这样就破了。

“不。”

容凛的声音响起来:“朱大人派人去查一下后窗的窗棂就知道本王说的对不对,若是萧月香真的把银蚕丝绑在了窗台上,那里必然有痕迹。”

这一次不用刑部尚书大人派人,右相齐墨便派了人:“去,查一下后窗上是否有痕迹。”

齐墨的手下飞快的冲过去查探,很快发现几道极细的痕迹,若是不细查,根本不会发现。

“回大人,真的有细痕,若不细看,看不出来。”

此言一出,算是认定了萧月香的罪,萧月香身子一软坐到地上,忽地她尖叫起来:“我没杀六王爷,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我的,我是冤枉的,我的银蚕丝先前被人盗了,赵大人,你不能让大历朝的人陷害我,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责任推到我们开罗国的头上的,所以你不能上了他们的当。”

赵旦微凝眉,望着萧月香,最后望向容凛和齐墨等人:“你们不能单凭这样一件事就认定我们霁月郡主杀人,正如霁月郡主所说的,她的银蚕丝被人盗了,就像你们嘉宜公主说掉了的耳坠一样,如若你们凭这所谓的银蚕丝便认定郡主有罪,那么嘉宜公主也是有嫌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