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凛根本不理会花姐,依旧盯着白衣女子,执着的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救了你,那个人怎么知道你叫凤玉璇的?”

白衣女子咬唇,眼泪溢了出来,顺着脸颊轻轻的滑落下来,似乎不堪这打击似的,她轻颤着肩,心冷的开口:“救我的人是开罗国的兵将,乃是一名军中校尉,他在雾蜀山不远的河道上发现了我,因为认识我是大历国皇后收的义女,便收留了我,当然开始他并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份,只说在雾蜀山附近救了我,当日我因为受崖壁撞击,所以伤了脑子失去了记忆,后来一连治了近两个月,才治好了伤,可是却失去了记忆,后来那校尉把我带来了开罗,把我身份的事情禀报给了开罗的怀王爷,原来那校尉是五皇子怀王的人,他救我是为了升官发财,后来怀王听说我和王爷是旧识,怜悯我失忆之苦,便让我来睿王府见王爷一面,看能不能唤醒过去的记忆。”

白衣女子说完,对面的容凛眸色漆黑幽暗,脑海飞快的闪过意念,这女人如此了解小臻儿当日坠落雾蜀山的事情,说明这人是熟悉她的人,或者该说背后操作的人是熟悉他们的人。

容凛很快想到一个人,唇角勾出幽幽的笑来,看来那人等不及动起手脚来了,呵呵,看来开罗要乱啊。

容凛想着,对面的白衣女子已经梨花带雨的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伤心的说道:“既然王爷不待见我,我还是不留下讨人嫌了。”

白衣女子要走,花姐心急的叫起来:“王爷,你快留公主。”

容凛望向门前的女子,微眯了瞳眸,似笑非笑的闪着幽芒,既然人来了,他又岂会让她走了。

他想着温声开口:“玉璇,本王没想到你还活着。”

他一开口,门前的女子停了下来,不过依旧没动,唇角却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背后的男人依旧在说话。

“本王以为你死了的,这一阵子本王很痛苦,过得生不如死。”

容凛话落,花姐替容凛证明:“嘉宜公主,请你相信我们家王爷的话,他这些日子真的过得很痛苦,所以你留下来吧。”

白衣女子回身望过来,望向容凛,缓缓的说道:“可是我没有看到你有任何高兴的情绪,相反的我看到你很生气,很不高兴。”

容凛望着白衣女子,他的眼神拢着雾一般迷茫的色泽,让人看不真切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死,我痛苦,我绝望,我生不如死,可是最后我熬了过来。”

这是因为他知道小臻儿活着,所以他熬了过来。

“可是现在你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打得我一个束手无策,我的心在经历过生死煎熬过后,已经决定接纳了另外一个女人,这时候你出现了,你说让我怎么高兴。”

容凛说完,白衣女子眼神暗了,心里升起火气,他竟然喜欢上别人了,不是说生不如死吗,不是说痛苦绝望吗,怎么这么快便接受了别的女人。

白衣女子想起了最近听到的种种传言,看来这男人说的是真的,他又喜欢上另外一个女人了,那个女人便是靖江候府的大小姐赵婵,难道自己吃了这么多的苦,费了这么大的劲,最后却败给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吗?

白衣女子的脸色变幻莫测的变了几变,最后硬着头皮问:“所以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王爷是说我不该出现是吗?那我走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王爷的面前了。”

她说完转身便走,不过脚步却很慢,她在等,等后面的男人叫她。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足以击败容凛喜欢的那个女人。

果然她的念头刚落地,后面的容凛已经开口唤她:“你留下吧,给我一些时间,我想我会调适好心情的,我会好好的待你的。”

他要查清楚这女人究竟是谁,他要让这女人生不如死。

容凛呵呵轻笑,笑意血腥而诡异,若是此刻白衣女子回头看的话,定然会被吓住,但她却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从而毫不自知。

容凛轻笑了几声后,待到白衣女子回身望过来时,他已经神色如常的望向了花姐:“花姐,安排嘉宜公主住下来,要睿王府最好的院落。”

“是,王爷。”

花姐虽然先前高兴,但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自家的王爷一直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位嘉宜公主,现在公主就在面前,他却很漠然,很冷漠,这是怎么回事?

花姐身为太监总管,一向精明,前思后想之下,忽地想到一件事,难道这女人是个假的,所以王爷才会不热情,因为王爷知道这女人是假的。

花姐一想,心顿时凉了下来,亏得他把这女人当个宝,原来是根草,真要命。

花姐不动声色带着白衣女子去安排住的地方。

身后的容凛则徐徐的回身坐到正厅上首的位置,待到花姐把人带走后,正厅里安静了下来,弦夜朝着几名手下一挥手,正厅里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弦夜忍不住开口问容凛。

“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冒出一个嘉宜公主出来了,嘉宜公主不是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吗?”

“这恐怕是背后那个人搞出来的手脚。”

容凛冷哼,瞳眸满是寒芒,其实本来他是打算把这背后的人揪出来,但是眼下这人隐着还有用处,他最大的用处,就是搅乱开罗的皇室,让皇室中的人先斗起来,这样隐身于后面的容离才会顺利的上位。

正因为这个,所以他才会没有动他。

不过等到开罗皇室内乱得差不多了,他定然要揪出这个家伙出来,狠狠的打尧景帝一个脸子,让他自以为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中。

“那现人这个女人怎么办?就这样让她住在睿王府里吗?”

“留着她自有用处,她是背后人手里扰乱开罗的棋子,她出现的目的是为了把本王拉上五皇子怀王的船,这样我们就假意上怀王的船,先让怀王和宣王斗起来,而且本王也想知道她是谁?”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冒充他的小臻儿来骗他,这是嫌死得不够快,还是嫌死得不够难看,才会找到他的头上啊,他们真的以为他这么好骗吗?

“怀王怎么是宣王的对手。”

“不是对手,死一个算一个,所有该死的人都死了,十三殿下就顺利的上位了。”

容凛呵呵轻笑,身后的弦夜忍不住挑眉说道:“王爷,为什么你不想上位呢,这开罗的皇位,理该由你来做。”

容凛轻摇头,眸光幽深似海,唇角是梦幻的笑意。

“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本王从来不稀憾什么皇位,本王要的是一个家,一个属于我的真正的家。”

不知道此生是否还有这有这个机会。

身侧的弦夜动容,他认为自家的主子才是至情至性之人,那些满嘴假仁假义的人,其实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事实上把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就好比八皇子宣王,在宣王的心里,恐怕任何人任何事物都高不过皇权宝座。

容凛说完起身往外走去,弦夜紧跟上他:“王爷,我们去哪。”

“怀王府,他既然送了这么大个人情给本王,本王岂能不表示表示,这样怀王才会有信心和宣王斗起来不是吗?”

容凛幽寒的轻笑,忽地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望向身侧的弦夜:“弦月派去接郑同他们的人,还没有回来吗?”

“王爷,还需要一段时间,他们才能赶过来。”

“等他们一到,就带他们来见这位凤玉璇,本王倒想看看她如何面对这些人。”

容凛眸光嗜冷,抬脚走了出去,带着两名手下一路悄悄的前往怀王府,怀王看到容凛简直是受宠若惊,两个人很快答成了协议,容凛支持怀王殿下对抗八皇子宣王。

怀王此人不同于宣王温润柔和,他一惯的表面色是胆小懦弱的,朝中很多大臣不看好他,事实上此人野心极大,而且生性多疑。

容凛知道即便他嘴上说相信他,但事实上他未必全然的相信他,当然这份不相信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合作。

怀王的心里也认定了容凛想夺皇位,他们两个人目的一致,现在两个人联手除掉宣王,等除了宣王,他再来想办法除掉睿王,开罗的江山最后不就是他的了吗?

怀王想得特别的美好,因为想得美好,所以心情也好,坚持留了容凛在怀王府里用了晚膳,两个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一副兄弟和睦,联手为敌的样子,事实上却是各有所思,各有所图罢了。

膳后,怀王殿下亲自把容凛送到了大门口,一副亲热的样子,可待到容凛前脚一出怀王府,后脚他的脸上便布满了阴暗,一路往怀王府走去。

身后的谋士紧跟着他的身侧开口:“王爷,你不能相信睿王爷的话,此人阴险狡诈,说不定他是想借王爷的手除掉宣王,如若王爷和宣王对上,定然两败俱伤。”

怀王阴骜的点头:“我自然知道这理,不过本王岂会中他的计,他想让我和宣王对上,我偏要让他和宣王对上,他和宣王两个人能力都很厉害,他们两个人对上,才真正是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或者两败俱伤,而我在后面坐享其成,这也是我刚才亲自把他送到大门口的意思,我怀王府附近定然有宣王的探子,我这样高调的把他送到怀王府的大门口,定然让宣王警戒,你应该知道,一直以来我在闵京城的懦弱行为,使得宣王对我不甚在意,但是对他睿王却是警戒得多,所以我们两个人,宣王若是想对付,定然会先出手对付他,而不是我,因为除掉他后,对付我似乎容易得多。”

怀王呵呵轻笑,并不因为自己被人看轻而心情不畅。

想到自己的谋算,心中略有些得意,一路往里走去,身侧的谋士却若有所思的沉思,然后摇头,他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的简单,睿王爷绝对不会是那种替别人做嫁衣的人。

夜风冷寒,此时已是十月份的天气,白天不太冷,但是夜晚却冷风嗖嗖的。

容凛在怀王府喝了一些酒,心中意境缠绵,很想进宫去看看小臻儿,这意念一起,便挥之不去,真的想去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的。

他想着吩咐身后的弦夜:“我进宫一趟,你们不要跟着我了。”

“那怎么行,王爷,眼下不少人盯着你呢。”

不但有大历的人,还有开罗的人,他们家爷真是太倒霉了,明明开罗能顺利灭掉大历都是爷的功劳,可是到头来,爷却成了闲置人员,不但如此,还被大历的旧党和开罗的野心家给惦记上了,关键是若爷有野心谋夺皇位,倒也罢了,这些该受着,可是自家的主子没有争夺皇权的心思,这些人偏还找上他,这真是太可恨了。

弦夜可不敢大意,容凛抬眸瞪了弦夜一眼后,冷喝:“滚,本王再说一遍,不要眼着我,我只想一个人进宫去看看。”

容凛眸光拢上了一层雾色,似醉非醉的他,说不出的魅惑勾人,可惜他眼底那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痛楚,令人心疼。

弦夜真想冲进宫里去找那个女人,告诉她,他们主子过得有多么的苦,当初攻城的不是主子,为什么现在她却要记恨上主子。

夜心里想着,却不敢跟着容凛,一挥手领着几名手下离开,容凛转身便走,一路进皇宫去了。

身后的弦夜等人看他走远了,又提脚跟了上来,他才不会让主子一个人独处,以免他招人暗算。

前面的容凛一路疾驶前往皇宫,刚进宫便碰上了他先前派出去保护小臻儿的手下,这手下一见到容凛便恭敬的禀报:“王爷,宣王爷来宫里探望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两个人现正在临华宫的花园里散步,属下看他们相谈甚欢,似乎相处得很愉快。”

容凛一听,心里顿时间百般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小臻儿恼他恨他,并打算一辈子不理他,可是想到她和别的男人交往,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把宣王这个贱男给宰了。

容凛心里想着,脚下未停,疾风似的闪过,眨眼便消失不见了,很快便飘进了临华宫的后花园之中。

迷蒙昏黄的后花园,两个俊男美女正慢慢的走着,一边走一边说话,神容晏晏,眉眼温融,似乎相处得很愉快,不但如此,女子身边的男人,忽地从袖中取出一枚雕工精细的玉兰钗往身侧清丽夺人的女子头上插去,女子不知道是呆住了,还是心里其实也是乐意的,总之一动不动,那男子手下力道柔软,眉眼温柔,唇角是如水的笑意。

这一幅温柔亲热的画面,顿时叫赶过来的容凛胸中翻起滔天的醋海,恨不得冲上去打烂这男人的手,撕烂他的脸,毁了那只雕工精细的玉钗……

------题外话------

二十九号下午,得知俺家两儿子进了重点高中,然后他们班主任老师让我们家去放鞭,这两天又是谢师宴,笑笑忙死了,今天少更点,后面会补上的,再过两三天就不忙了,么么

第131章 亲人相见

临华宫的后花园里,容臻因为宣王的动作,一时竟然错愕住了,因为之前她在和宣王殿下说,当日不是她救的他,宣王殿下搞错了。

容臻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和寇寇长得并不十分的像,如若宣王当时神智清醒的话,肯定能分辩出自己根本就不是寇寇,现在他认定她是寇寇,是因为她和寇寇有些微的像,这就说明,当时他根本不是太清醒,既然他不清醒,她就没必要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她并不想和这位宣王殿下过多的接触,一来这人有些能力,接触多了说不定会露出破绽。

二来,日后自己是要和他对上的,所以还是少接触的好。

可是容臻没想到的是,自己说了那么多,解释了好长时间,宣王殿下竟然不相信,不但不相信,还乘着她说话的空档,迅速的取了一枚雕工精细的玉兰钗插在了她的头上。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容臻一时怔住了,便让宣王把钗稳稳的插在了她的头上。

宣王君冥插完了钗,迅速的往后退了三步,认真的观看容臻,轻笑出声:“婵儿,这钗还真是适合你,好像天生就该戴在你头上一般。”

容臻此时已经醒过神来,脸上迅速的拢上了一层冷怒之色,她伸手摘了头上的玉兰钗,冷冷的瞪着对面的宣王殿下。

“宣王殿下,我和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都没听到吗?我不是当初救你的人,我没救过你,所以你搞错了,为什么我说真话你偏不相信呢?”

宣王容冥眸光温润,满是宠溺的光泽:“婵儿,我知道你是恼羞成怒了,所以才会假装不认识我的,我为当时做的向你道歉,我那时候头脑发烧,意识模糊,朦胧间看到你,只觉得你美若天仙,所以才会下意识的亲你的。”

容臻无语了,真想一巴掌拍向这个男人,你连亲的女人是谁都搞不清楚,还美若天仙,美若天仙个鬼啊。

寇寇也是倒霉,怎么被这么一个家伙给亲了,明明是救人,最后还被人非礼了,也是倒霉。

不过容臻可不打算说寇寇的事情,眼下寇寇脸被毁,她是不能说出她的,所以她只能打死不承认。

“宣王殿下,我再说一遍,我真不是救你的那个人,你搞错了,我想当时宣王殿下神智应该不清醒吧,怎么就一口咬定我就是救你的人,何况我根本不懂什么医术,怎以救你啊。”

容臻再次认真的重述这句话,宣王容冥终于认真的听进去了她的话,他微微的眯眼盯着容臻,仔细的回想昏迷前所见到的画面,最后依旧觉得容臻是救了他的女子。

“婵儿,不管你是不是救我的女子,我都想娶你,我都想让你当我和宣王妃。”

她的心性她的气度,她的从容不迫,她的睿智非凡,都让他心动,让他觉得唯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做他的宣王妃,别的女人和她一比,根本是不堪一击。

见识了她的种种气度后,现在再让他选别的女人做宣王妃,他想来想去都觉得没人配做他的宣王妃。

所以他现在一心想娶她为妻,哪怕她现在不乐意,他也会努力的。

容臻蹙眉,没想到她都和这男人说了这么多,他依旧坚定的要娶她为宣王妃,这是没法说通了吗?

本来今晚她出来和他散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以后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这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不但如此,还坚定的表示自己要娶她的决心。

容臻很火大,眸光冷莹莹的望着对面的宣王君冥:“宣王殿下,我和你再说一遍,我无意嫁给你为妻,也无意做什么宣王妃。”

容臻斩钉截铁的拒绝,使得宣王君冥的心中有那么一丝的不悦,他以为这天下的女人只要他想娶,个个都会欣喜若狂的想嫁,没想到现在这女人知道他想娶她,不但不欣喜若狂,反而一再的拒绝。

这让一向高高在上,受人尊重的宣王殿下感觉到了不悦,不过他很快便又释然了。

他欲娶赵婵,不就是因为赵婵的与众不同吗,若是她和别人一样,恐怕他也不稀憾了,所以他何必恼怒,男人征服女人是天经地义的,相信他定然可以征服她,甚至于她的心,以后她就会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了。

君冥想着眸光深沉的望向容臻:“赵婵,你是不是喜欢睿王君渊?”

宣王爷这话一起,使得暗处那正捏了石子打算偷袭君冥出气的容凛停了手脚,他也想听听小臻儿如何回这话。

她会选择他吗。哪怕拿他来拒宣王殿下也行。

可惜他失望了,不远处的容臻斩钉截铁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宣王殿下,我对于你们皇室的人一个都不感兴趣,当日我在宫宴之上所说的话是真话,绝非任何以退为进的手段,所以宣王殿下还是收回自己的想法吧。”

她说完转身便走,理也不理身后的宣王君冥,既然说不通,她也就不说了,总之以后她不会再和这宣王爷过多的纠缠,也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容臻前脚刚走,后脚宣王爷便对着暗处的容凛开口:“七皇兄可是听到了,赵婵并没有选择你,所以我们两个公平竞争吧。”

容凛身形一动闪了出来,先前他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君冥知道他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容凛出现后,狭长的凤眸之中擒着幽光,盯着宣王君冥。

“你这是一定要从我手上抢人了。”

宣王哑然失笑了起来,挑高剑眉,明朗的开口:“七皇兄,人家都不想嫁给你,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同一起跑线上,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各人凭本事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身后一脸黝黑的容凛,容凛气狠狠的瞪着那走远了的人,随之想起容臻先前无情无义的话,心口一阵疼,虽然他知道小臻儿的心里,对他满是恨意,可是知道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他每回听到她所说的话,还是觉得剜心。

容凛想着,闪身往临华宫飘去,即便她所说的话剜心,可是她还是想看看她,这是一种戒不掉的毒。

临华宫偏殿的寝宫里,丁香和月季正侍候着容臻,两个人看容臻脸色不太好,不由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容臻抬头望向丁香和月季,觉得自己把这些烦恼告诉两个丫鬟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有些心烦。”

丁香和月季没有再多问,侍候她盥洗休息,然后退了出去。

容臻还没有睡着,便听到暗处有小声的说话声响起:“容臻,靖江候府那边出事了?”

容臻听出这是秦灏的声音,她想起之前让秦灏派人注意靖江候府事情的事,现在秦灏说靖江候府那边出事了,想必真出事了。

容臻想到秦氏,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你进来。”

秦灏闪身从窗外飘了进来,飞快的开口说道:“靖江候府的夫人被世子赵子风气倒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容臻不由得挑眉,沉声问道:“赵子风一向孝顺,好好的气靖江候夫人做什么?”

秦灏眸光幽幽的望向容臻,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容臻看他神容,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话,心越发的沉了:“莫非靖江候夫人被气死了。”

如若这样,她定不放过赵子风,本来就有旧帐和他算,若是再加上新事,她又岂会饶他。

不想秦灏却摇头:“不是这个,而是赵子风带回来了一个人,要娶那个女人为妻,当日他攻破大历京城的时候,他的部下们起哄喝酒庆祝一下,赵子风因为高兴所以多喝了几杯,便有些醉了,他的部下抢了一个女人过来给他,他便睡了那女人,后来因为要处理大历的事情,所以他没有给那个女人该有的名份,待到回开罗后,他一直在找那个女人,前不久终于查到那女人的下落,现如今他把这女人带回来了,要娶她做靖江候府的世子妃,但是他的举动把靖江候夫人气昏了。”

容臻点了点头,赵子风当日的做法不好,但是今日这所做的倒也不差,既然睡了人家女人,就该负责。

容臻正想着,忽地想到秦灏刚才古怪的眼神,她的眼神蓦的暗了,瞳眸泛起幽光的盯着秦灏。

“那个女人是我熟悉的人吗?”

要不然秦灏不会有这样古怪的眼神,那个女人是谁?

秦灏看她心急,倒也没有为难她,立刻说道:“蒋家人。”

“蒋家人,”容臻重复一遍,随之眼里满是惊色:“你说的不会是我表妹蒋青岚吧。”

“正是她,赵子风部下当日抢来的女人正是蒋家女蒋青岚。”

秦灏话落,容臻立刻无法淡定了,起身便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气狠狠的大骂:“禽兽,这些禽兽,蒋家好歹是大历国公府邸,他们竟然从蒋家抢人送给赵子风,这班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原来还以为大历的境况就算太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现如今看表妹的境遇,就知道大历当日城灭是什么样的境况了,那些得胜的开罗兵将,指不定染指多少闺秀,良家妇女,这些该死的东西。

容臻周身的血液往头顶上涌,脸色难看异常,她冷眸望向秦灏。

“我定要让离儿顺利登上开罗的皇位,我要狠狠的打开罗这些人的脸子,我要让他们知道,即便他们灭了大历,可是他们的皇上却出自大历,不但如此,唯有离儿登位,我们大历的人才有可能被允许科考,如此一来,天下才是真正的一统。”

本来她还抱着一份心,若是离儿真是帝皇星,顺利继位的话,那是他的命,若是他没有这个命,她就带他过安逸的生活,但是现在她不这样想了,开罗的皇位必须是离儿的,否则她心不平意难填,此生都放不开这个心结。

容臻想着望向秦灏:“我现在要出宫一趟,回靖江候府去看看。”

“嗯。我护你回去。”

秦灏沉稳的说道,容臻没拒绝,示意他出去隐着,她则唤了丁香月季进来,吩咐其中一个:“丁香,立刻去椒宸宫求见宸妃娘娘,就说靖江候府那边出事了,我娘亲昏迷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让娘娘给我一个出宫的令牌。”

“是,奴婢立刻去。”

丁香出去,容臻又吩咐月季:“去叫醒十三殿下,告诉他靖江候府那边出事了,我要出宫一趟,问他是否跟我一起出宫。”

本来她想留离儿在宫里的,但是实在不放心,所以打算带了他一起出宫。

月季应了声,一路出去,最后寝宫里只有容臻一人,她迅速的穿衣整发的收拾自己,待到月季把容离带过来后,她已经收拾好了。

容离一过来,便心急的开口:“姐姐,那边出什么事了?”

“路上我再仔细的告诉你,现在先出去。”

容离没有再多问,紧跟着容臻的身后出了临华宫的偏殿,一行人刚出殿门,便看到丁香拿了出宫的令牌过来,宸妃娘娘一听到靖江候夫人出事,立刻命人把令牌取给丁香了,还派了几个侍卫保护容臻等人出宫,前往靖江候府。

容臻一行人迅速出宫前往靖江候府,暗处的秦灏领着数名手下紧随着容臻的身后,保护着她。

一直隐身于后面的容凛,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心中酸涩,苦闷无比,小臻儿的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却唯独没有自己在身边。

这让他愁苦得想抓狂,却也无计可施,他知道现在即便他跑到小臻儿的面前,只怕小臻儿对于他也不屑一顾的,所以他只能愁苦的隐身于这最后面。

可是看到秦灏竟然与小臻儿和好如初,贴心的隐在暗处保护小臻儿,他就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杀人。

容凛虽然心中有痛苦,有纠结,可是依旧紧紧的跟着容臻的脚步,一路前往靖江候府,以防小臻儿遇到什么麻烦,虽然秦灏有能力,可这里是开罗,开罗京城内,高手如云,若是一个不慎,失手了怎么办,所以他不放心。

当然,容凛所做的这些,容臻是不知道的,她此时整颗心都在靖江候府的秦氏身上。

秦氏是继蒋皇后之后,最疼爱她的人,她不想让她受伤害。

她希望她好好的活着,一定要等到寇寇恢复那张容颜,回来见她为止。

靖江候府秦氏的院落里,此时一片混乱,秦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靖江候赵傅明脸色难看的端坐在正厅里,瞪着下首跪着的赵子风,以及赵子风身边的女子,看到这女人,赵傅明就火大得想杀人。

这个败国之女,竟然要占了自个儿子的世之妃之位,无论如何,他都不同意。

他还指着儿子给他娶回来一个大家闺秀,这闵京城内多少名门闺秀等着嫁他呢,他怎么能娶这么一个败国之女为妻呢。

“赵子风,你真是翅膀硬了,能带这么一个女人回来把你娘活活的气昏过去,你这是不看到她被气死不甘心是吧?”

赵子风脸上满是悔恨,他不知道母亲反应这么大,竟然因为他带了蒋青岚回来,生生的被气昏了过去。

可是他对蒋青岚做的事情,必须负责,要不然她就要在庵堂中青灯古佛的伴一生,明明是他做的错事,为什么要让一个女子受罪。

他做不到,如若是这样,他还配为一个男人,配为开罗的大臣吗?

如果是这样,他倒宁愿辞官罢爵,从此后归隐山林。

“父亲,是儿子的错,等母亲醒过来,我会向她告罪的。”

“告罪,告什么罪,你母亲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我担心你把她气死了,你应该知道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只因为你妹妹回来,才强撑着好了一些,现如今被你这么一气,只怕回天无术。”

赵傅明一脸沉痛的样子,似乎很是心痛自个的夫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有多么高兴,这女人被气昏了过去,好,真是太好了,最后永远不要醒过来,这样赵家就他最大了,他想想便觉得爽。

不过脸上却不显出来,义正严词的训斥着赵傅明。

“她只是一个败国之女,算来是我们开罗的奴隶,你怎么能娶她为妻呢,不行,这事我不答应。”

“父亲,儿子已经决定了。”

赵傅明听了赵子风的话,差点没有气死,咬牙怒瞪着赵子风。

“你脑子有病啊,这开罗多少名门闺秀等着你娶,你不娶偏要娶这么一个女人为妻,她有什么好的。”

赵傅明望着蒋青岚,蒋青岚眼里满是恨意,她恨不仅仅是因为赵子风沾辱了她的清白,而是他灭了大历,毁了她的家国,她怎么能嫁给自己的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