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洵还想再做点什么坏事的时候,门外一声瓷片破裂的声音让两人从甜腻的氛围中清醒了过来,顾洵眼里满是寒光的朝着声音来源看去,哪里还有方才的柔情。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屋外杏儿一脸无措的看着屋内靠在一块的两人,眼睛都急得红了,顾大人怎么能对她家姑娘做这种事!

顾洵其实已经没有避嫌了,他想通过自己的改变来让身边的人明白他的心意,毕竟这顾府都得听他的话,暂时没人能管得了他。

可乙儿就不一样了,她还有舅父一家,萧梁忠会怎么看他?

曾经他信誓旦旦的话现在看来还真是笑话。

不过他总是要让所有人都习惯才是,他以后早晚都要娶乙儿的,早晚要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妻,要面对的不止是萧梁忠,还有乙儿的父亲……

“叔父该去上朝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叔父吧。”

乙儿自然也看到了杏儿,朝着顾洵点了点头,顾洵就把被子上的豌豆黄都收拾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看着乙儿又躲回被窝里才放心的出去。

出去的时候杏儿正目光戒备的看着顾洵,顾洵也不在意,还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你家姑娘。”就扬长而去。

杏儿对着顾洵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赶紧跑进了屋里,把门给锁上了。

“姑娘,您没事吧?”乙儿的小脸蛋还是红红的,甚至眼角都还带着红粉的媚色,一看就知道刚刚不是她误会了,而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天哪!这个顾大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姑娘的叔父吗,叔父怎么能对侄女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该这样啊!亏她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每次都让姑娘不高兴了来寻他!

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背地里是这种心思,瞧瞧姑娘这幅样子,肯定是被迫的,不行她誓死也要保护姑娘的清白!

她们不能再在顾府待下去了,一定要带着姑娘回去,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老爷!

乙儿以为要喝药了,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我没事,我刚刚吃了豌豆黄,一会再喝药吧。”

杏儿急得满头大汗,姑娘怎么还是这幅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啊,“姑娘,药奴婢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一会奴婢再去重新熬一碗,只是咱们走吧,回去吧。”

“为何突然要回去?”

“顾大人,顾大人对姑娘做那种事情,和当初对二姑娘做坏事的那个坏人有什么区别啊?”

坏人?哦,是指田维啊,乙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然是不一样的啊,我和叔父是互相喜欢,而且发乎情止乎礼,怎么能和他一样呢?叔父是正人君子。”

“啊?姑娘您别是脑子烧糊涂了吧,刚刚顾大人都都,那样对您了,您还说他是正人君子?”

杏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只想赶紧把姑娘给带回萧府,再这么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呢。

乙儿这才哦了一声,原来杏儿是看到了刚刚她和叔父贴在一块啊,这就难怪刚刚叔父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一切都有他了。

“杏儿,这件事除了我以后不要再和别人提起了,被别人知道只会冤枉了叔父,刚刚,是我亲的叔父,他是被我逼得。”

杏儿:????她感觉她家姑娘不止是脑子烧坏了,可能还喝了顾大人的什么迷魂汤了。

杏儿的脸上就像是写了几个大字,“我不信!”

乙儿认真的从被褥里坐了起来,“是真的,杏儿,你不是问我为何不喜欢表哥吗?我喜欢叔父,从小就喜欢他,从来没有人像叔父待我那般的好。母亲过世的时候他陪着我,父亲因为母亲过世而郁郁寡欢的时候他陪着我,这世间只有他不求回报的对我好,我喜欢他。”

杏儿突然就愣住了,她从小长在萧府,还从来没有听到女子能这么直接表露心迹的,一时之间除了眨眼睛什么都不会了。

吞了吞口水,“可,可顾大人是姑娘的叔父啊?这样不合情理吧?”

乙儿的眉目就明亮了起来,“没关系啊,他与我父亲既不是结拜兄弟又不是血脉至亲,不过是忘年之交罢了,真要这般算起来,那我岂不是无人可嫁了?”

被乙儿这么一解释,杏儿也觉得自己之前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好像确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有的大官家里娶续弦,娶比自己小十几二十岁的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也算不得什么。

啊,对了,她纠结的应该是他们两没有定亲,怎么能私下在一块呢?

姑娘从小生活在山上,不知道这些礼数没什么,她得告诉姑娘才行!赶紧讲事实摆道理,仔细的和乙儿分析了一波。

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她当然也懂了,只是这些礼数在她的眼里不算什么,既然杏儿这么担心的为她好,就勉强的应和她一下吧。

“那下回顾大人在的时候,奴婢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姑娘!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乙儿:???所以她刚刚说了这么多,杏儿是压根就没有相信,动手的人真的是她啊!

“我们回家吧,回萧家去见荷娘。”与其在这里被杏儿看着不能和叔父好好说话,她还不如回萧府找荷娘玩呢,正好荷娘要进宫了,她必须得赶在她进宫之前见她一面。

有些事情她得亲自交代荷娘才行。

能不待在顾府那就更好了,杏儿长出了一口气。

等到顾洵从宫里出来之后,乙儿就把回萧府的事情说了,顾洵下意识的就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杏儿。

自从和乙儿心意相通了之后,他就越发的不想和她分开了,尤其是这几日日日都是起床就能见到她,就算是近在萧府,他也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不是为了别的,是荷娘快进宫了,我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我是时候该回去了,叔父你说呢?”

即便是再不舍得,顾洵也知道她不应该再留在顾府了,点了点头,正好乙儿回萧府,他就能抽出时间去处理姜裕恒的事情。

“今日天色也晚了,你喝了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就送你回去。”乙儿点了点头,还想再和顾洵说说话,眼看着两人越贴越近,身边的杏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用力的咳了几声。

顾洵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摸了摸乙儿的小脑袋,轻声的在乙儿耳边说了一句,“早些休息吧,天长路远,咱们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

趁杏儿没有动手赶人之前愉悦的出去了。

乙儿还有些愣愣的摸着发麻的脸蛋,耳朵又不可控的红了起来,她和叔父还有一辈子呢。

杏儿赶紧去关了门,她是下定主意了这几日都得守在姑娘身边哪里都不去,结果回来就看到乙儿还坐在床上嘿嘿的傻笑。

忍不住扶额,几句好话就把姑娘给收买了?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第二日一大早,顾洵就安排好了马车,在马车内垫好了柔软了靠枕和被褥,将乙儿穿的严严实实的送进了马车内,驾着车去了萧府。

说来也是巧,今日一同选秀被封了昭仪的余灵洁上门,约了荷娘一块去寺里求神拜佛,据说是为了进宫之前讨个吉利,荷娘在家也无趣,有人来寻她玩,她也开心。

再加上余灵洁也同样身为陛下的妃子,也算是将来能在宫中有个认识的人了。

乙儿到了萧家之后,顾洵就进了宫。

只是奇怪的是,乙儿进了府,宋氏就将她带到了她的屋子,宋氏非但没有告诉萧老夫人,也没有告知萧梁忠,辞退了所有的下人关上了门。

乙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这位舅母,其实她从刚到萧府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宋氏对她好似天生就有些敌意。

不过好在舅父和外祖母在的时候她并没有表现出来,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舅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是,就当是舅母求你,放过萧家也放过你表妹,你走吧,离开京师,这里有我准备的五百两盘缠,足够你去个偏院的小镇过下半辈子了。”

宋氏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乙儿看了一眼银子,又看了一眼宋氏,“我不明白舅母的意思,为何要离开京师?”

“因为你是祸水,你只会给萧家带来万劫不复,当年若不是因为你父亲,夫君又怎么会被牵累,一直兢兢业业至今还是个五品郎中,我们这样的人家高攀不起你们姜家。”

这倒是没有错,当年姜家满门遭贬官抄家,先帝自然没有放过萧家的姻亲,以当年萧梁忠的才识,若不是因此确实不至于如此。

“这也是舅父和外祖母的意思吗?”

乙儿直直的看着宋氏,宋氏本来想说是,可面对着她的眼神最终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的意思,你若是真心为了他们着想,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好,我会走的,等我见过荷娘之后。”

“不行!你必须马上就走,不能留在萧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为何?”

“因为你父亲姜裕恒,已经被大理寺抓捕入狱了,将由半个月后处决!现下满城都在抓捕姜姓族人!”

作者有话要说:杏儿:我要保护好我家姑娘!不能让顾洵这个流氓钻了空子!

乙儿:你听我说,真的是我霸王硬上弓!

杏儿:谁信谁是傻子:)

下一本开这个喜欢的可以收藏一下嗷:《摄政王每天给我写信(重生)》

文案:

文太傅家的娇娇女有两个秘密:

一是她重生了,她要找到当年陷害文家的真凶,改变前世的悲剧,过恣意潇洒的人生。

二是重生后她多了一个学富五车、风趣儒雅的笔友,默默芳心暗许,期待有一日能见面。

岂料当她离真相越来越近时却深陷困境之中,这时权倾朝野、不好女色的摄政王,手里拿着她的亲笔信从天而降上门求娶。

她才发现她的笔友见光死!

(改了下之前的人设和文案,大概的故事和梗都没有变,喜欢就戳一下,大概是9月底会开!)

☆、惊蛰(一)

乙儿的嘴角垂了下来, 神色淡然的同时有些明白了过来,为什么顾洵一直不肯告诉她父亲的下落, 原来是准备一直瞒着她。

许多事情在脑海里一过, 也就都能串联在一起了,为何南平郡王早不让她去姜家旧宅,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原来也是意有所指啊。

不过不管南平郡王的目的是什么, 她都应该感激他,如果没有他的举动, 她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就找回记忆, 也不可能知道父亲的消息。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重的给宋氏行了一个礼, “这段时日, 乙儿让舅母多有费心了, 请受乙儿一拜。”

宋氏心中又有些不忍,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孩子, 在萧家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甚至是因为她来了之后喜事连连,她也习惯了姜乙儿的存在。

但是一想到她留下之后将给萧家带来的灾祸,以及当年她母亲造下的恶果, 她还是咬咬牙不去看她。

“即便如此,你拿上这些盘缠,我会给你准备好马车,杏儿一直在你身边服侍, 熟悉你的起居,以后她就是你的丫鬟了,你也一并带走吧。”

没想到从地上慢慢起身的乙儿,淡淡的开口道:“我还不能走,我要见荷娘一面。”

宋氏猛地回头看着她,目光灼热凝重,“你说什么?不行,你必须马上就走,谁也不能见,尤其是荷娘,她心思单纯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你走的,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

“我有一卦必须要见过荷娘才能起,舅母如何能传呢?”

宋氏愣了愣,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她上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姜乙儿,才发觉她有哪里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才猛地瞪大了双眼,“你?你的记忆恢复了?”

乙儿波然不惊的点了点头,是,没错,她已经想起来了,关于她失去的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宋氏的眼神暗了暗,那就更不能留了,“不必了,荷娘不需要你们姜家的方术,你只管离开萧家,离得越远越好,这才是对荷娘最好的保护。”

不需要姜家的方术?乙儿仿佛耳边还能听到父亲的叹息和旁人冷漠,姜家落魄之时,得来的可不就是这般的白眼。

“我若是执意不走呢?”

宋氏眉眼里满是决绝,“我好心相劝就是希望能不动干戈的解决这事,你若是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休怪做舅母的不客气了。”

乙儿没有回话而是看着她的身后,只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谁敢让乙儿离开萧家?”

宋氏的脸色瞬间就挂了下来,是谁竟然去萧老夫人面前通风报信了!

大门从外被推开,萧老夫人带头走在前面,让丫鬟关上了门自己走了进来,宋氏赶紧上前去扶。

“这么冷的天,是谁叨唠了母亲,不过都是小事,媳妇儿会处理好的,您还是在屋里休息的好。”

谁知萧老夫人看都不看她,直接越过了宋氏直接上前拉着了乙儿,仔细的上下检查着,“身子可是都好了?这几日外祖母瞧不见你,这心里都慌得不行,这额头上的伤怎么还这么可怖?”

乙儿一般当着众人情绪不太会外露,可在这个疼爱自己的外祖母面前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眼热。

母亲早逝,父亲因为母亲和家业的缘故,与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学问,一开始她以为只要什么都学会了,父亲就会与她亲近。

可后来她才知道,学得多学得快也只能换来父亲的赞扬,换不来温情脉脉的父爱。

直到前几日在姜家祖宅,她才一瞬间明白了,父亲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家族的责任和母亲的离世,甚至是看着自己与姑祖母的样子越来越想的忧愁。

也许这也是一种对她的保护和爱。

“都好了,叔父待我极好,额头上的都是轻伤,擦了膏药过几日就会好了。外祖母不要担心。”

宋氏看着这幅祖孙深情的场面,心中只有愤恨,当年她的孩子刚没了的时候,她的这个婆婆根本就不相信是萧若岚做的,他们没有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想法。

如今也是一样,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她自己一个人吗,还不是为了整个萧家吗,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萧老夫人的眼睛一直没有看过宋氏,拉着乙儿小心的看,她刚刚来的晚,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以为宋氏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而生气。

当年的事情,若岚不肯说,她也不好分辨,到底是她的第一个孙儿又怎么会不心疼呢?

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忍不住掉眼泪,可就算再难过又能怎么样呢,她只有若岚这一个女儿,等到她出嫁之后又有多少相见的日子。

只能劝宋氏大度一些,平日里对她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疼,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若岚如今下落不明,当初的那根刺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

“你跟我回院子,只要我还活着一日,这家就还轮不到别人当家做主!”

说着萧老夫人就拉着乙儿要出门,可宋氏却跪在了堂前,红着眼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还是从未把媳妇儿当做是萧家的人,您可曾问过媳妇儿一句为何如此吗?难道我这么多年辛苦的服侍您,教养孩子,种种辛劳在您的眼中就不如一个才见面的外孙女吗?”

萧老夫人还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她,第一回是孩子刚没的时候,她要讨个公道,为此将若岚罚跪了祠堂,落下了腿疼的毛病。

“我知道你为何如此对待乙儿,你心里有怨恨,你怨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替孙儿出气,可逝者如斯,哪里比得上活着的人啊?你如今是陷在魔障之中走不出来了,等你明白了终究会后悔的。”

宋氏跪在地上移动着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母亲!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姜裕恒被捕入狱,大理寺正在全城抓捕姜姓族人,若是被大理寺查到,您是打算为了她置全家于不顾吗?”

萧老夫人的脚步一顿,险些站不稳往后倒,“你说什么?裕恒被抓了?那若岚呢?不行,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乙儿走了,她一个弱女子,出了萧家还能去哪里?你这不是要逼死她吗!”

宋氏红着一双眼,歇斯底里的仰着头怒吼着,“母亲,她是您的外孙,昊霖和荷娘她们就不是您的孙儿了吗?您就打算为了她,牵累上全家吗!当年的惨案您还想再亲眼见到吗?媳妇不孝,今日就算是顶撞了母亲也一定要让这个祸水走!离开我们萧家!”

“你给我住嘴,别说了,别说了!”萧老夫人捂着心口不停得喘着粗气,显然是被宋氏过激的言语给刺激到了。

宋氏看到萧老夫人如此心里也是一惊,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而且,您当真以为萧若岚还活着吗?不信您问问您的好外孙,她什么都想起来了,您问问她萧若岚现在到底在哪里!”

萧老夫人被乙儿搀扶着,听到宋氏这么一说,一脸震惊的看着乙儿,“乙儿?你,你的记忆恢复了?那你娘呢?你娘现在何处?”

乙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即便知道萧老夫人听到结果会承受不住,但还是如实说道:“娘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虽然生下了我,但身子亏损了,十年前已经病逝了。”

萧老夫人其实早就有了些预感,只是不敢相信,等真的听到时候身体一抖,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你说什么?若岚她,她已经死了?”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着乙儿点了点头,年迈的老人家再也坚持不住,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乙儿的一双眼格外的深邃,认真的看着宋氏,仿若高百尺的星空无法触摸,“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宋氏自嘲的一笑,“是啊,只要你愿意离开萧家,萧家就会安然无恙,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好,我走。只是,不肯放过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宋氏冷笑着接过她怀里的萧老夫人,直接让丫鬟进来,把萧老夫人送回院子,然后把已经都整理好的行李以及盘缠送到了乙儿的手边。

乙儿只拿了自己的行李,里面装着当初她上京时带的东西,现在也和之前一样,她还是孑然一身。

当初进萧府的时候,她以为找到了家,找到了归宿,现在才知道并不是的。

她还是只有一个人,没有亲人。

也许宋氏说的对,她不应该奢求太多的,她是姜家的子嗣,她要做的事情,本来就会牵累太多的人。

杏儿红着眼眶等在外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夫人和表姑娘突然发生了矛盾,明明先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乙儿看着她,拿出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花,“你本来就是萧府的丫鬟,伺候我不过是权益,你还是留在萧府吧。”

说完就留下了帕子,转身要走,衣摆却被人用力的给拽住了,杏儿抽着通红的鼻子,“奴婢从第一天指给姑娘起,就是姑娘的丫鬟了,姑娘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哭得跟花猫一样的小丫头,却还是倔强的梗着脖子,一副她不同意就哭给她看的架势。

把乙儿给逗笑了,“好,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只要有我姜乙儿在的一日,就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杏儿这才破涕为笑,用力的点了点脑袋,就像当初第一次她给乙儿梳头发的时候一样,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只是在走出萧府后门的时候,乙儿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几眼门上的匾额。

“姑娘,咱们走吧?”

“你等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了铜钱轻轻地朝上一抛,阴面朝上并不是个好兆头,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见荷娘一面的原因。

不过算了,一切都有命数,只要她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或许她的吉凶也能化解了。

“姑娘?咱们现在去哪啊?”杏儿背着小包袱,两人可怜兮兮的走出了弄堂,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乙儿仿佛回到了当初,和如欣刚从陈将军府出来的时候。

一晃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啊。

“姑娘,咱们要不去瑄王府找如欣姑娘吧,她与您关系最好了,一定会收留我们的。”

乙儿摇了摇头,她有把握如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留她住下,可那里是瑄王府,以她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去的。

“那要不咱们去祝家吧,找孙姑娘,祝大爷和孙姑娘人也好,肯定愿意留咱们的。”

乙儿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牵扯到他们最好,“我们回顾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