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姜涣芝还真的答不上来,“姑母,为什么打雷就会下雨呢?”

“姑母,为什么夏天不会下雪呢?阿恒想玩雪。”

这些还是她能答得上来的,那什么鱼儿为什么不睡觉,小猫为什么喜欢抓耗子,她怎么会知道!

可还真的有人能回答的上来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那就是‘恰好’路过的周胥昐。

原来她也有抓狂的样子,他还以为姜涣芝永远都是什么都会的呢,也有她搞不定的人吗?

或许的男孩子天生就会喜欢和崇拜成年男子一些,周胥昐的出现让小孩子们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姑母,粘着他说话了。

听着听着,就连姜涣芝竟然也觉得有些问题真的很有趣,托着下巴,和一群小孩子们一块在听故事。

渐渐的周胥昐就成了姜家的常客,姜涣芝也是才发现,瘦弱的周胥昐其实比她那身材壮硕的堂弟还要高,甚至是他虽然看着病恹恹的却能讲出不少的兵法之道来。

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他这人不简单,姜涣芝也改变了对周胥昐的态度,时常带着他和侄儿们抓鱼识字,对他是谁毫不在意。

直到又过了些日子,姜涣芝和孩子们都习惯了日日回来做客的周胥昐之后,周胥昐就不来了。

姜涣芝才发现,她竟然对这个病恹恹的男子有了些许的好感来。

他虽然文弱却胸有沟壑,他虽然未曾出过京师却能知大千世界世态万千,可为什么他就不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了想,还是先写点甜的部分吧=3=

英姿飒爽姜皇后x柔弱病美人皇帝,是不是很带感,哈哈哈

☆、番外:姜皇后(二)

周胥昐没有来的日子, 姜涣芝又恢复了之前一样的生活, 没事就看看书,好像和周胥昐没出现的时候一样,可又好像有哪里是不太一样的。

看书的时候没人陪在旁边温柔的陪她梳理书中的内容,上房揭瓦的时候没人在旁边拍手叫好,甚至连原本教侄儿读书这件有趣的事情, 现在也变得有些枯燥了起来。

这已经是姜涣芝第二次走神了,平日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她从小做事情就很专注很少会走神。

尤其的祖父的教导与别人相处的时候走神,是尤为失礼的一件事,姜家人可以无才平庸,却绝对不能失礼于人前有失姜家清誉。

“姑姑,你在看什么啊。”小小的姜裕恒手脚似莲藕般可爱,攀爬到姜涣芝的身边, 她不喜欢拘在书房中看书,她总有许多的歪门邪道。

被长辈质问就理直气壮的说, 风水天象之道一直闷在屋里是没有长进的,只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能有所悟有所明。

好在其他人不理解, 姜老爷子倒是摸着胡子替她挡下了许多的麻烦, 他觉得涣芝这样很好, 他们不是读书为了考取功名, 就像她的父亲一样,他也从未怪过他们。

其他人不说话了,兄长却每回凶她, 说她拐走了自己的小儿子到处乱跑,被嫂子知道一定要拿扫帚不许她进门了。

今日姜涣芝就又带着姜裕恒坐在阁楼上看书,姜家宅子内根据阴阳五行布置了许多奇怪的建筑,这座阁楼就是其中之一。

类似树木苍葱颜色的阁楼,足有五层木楼这么高,在这上面好似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云朵。

可如此庞然大物从远远却根本就看不出,利用了空间和八卦布置,使其隐与树木之间,这也是姜涣芝最喜欢的地方。

每回来都能待上一整天,她也喜欢在这看日出日落,好像能和天空融为一体。

后来她就喜欢带着姜裕恒来玩,小孩子还不畏高,高兴的在木板上爬来爬去的,旁人看去却惊险万分。

尤其是这会,姜裕恒又趴在地上,爬到了姜涣芝坐着的高椅边,半个身子都快露出阁楼外头了,饶是姜涣芝胆子大,回过神来看到也有些冷汗浃背。

若是此刻被她兄长看到,怕是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等到自己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上回周胥昐出了主意,在姜裕恒身上缠了布条,布条的另一端就握在她的手上。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攥着的绳索,又失神了片刻,她好像最近有点奇怪。

“姑姑姑姑,小鸟!”

耳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把姜涣芝拉回了现实,望向阁楼外,确实有几只徘徊的小鸟儿,身上的羽翼五彩的漂亮极了。

忍不住伸手,鸟儿就跟有灵性似的落在了她的掌上,亲昵的在她的掌心啄了啄,姜涣芝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密布,快下雨了。

“快变天了。”喃喃的看着掌中的小鸟,姜涣芝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姜裕恒听不懂,在木板上边爬边去抓小鸟。

话音刚落,一滴雨水就滴答的落了下来,趁着雨还没变成倾盆大雨,下人就来寻姜裕恒了。

下楼把姜裕恒交给丫头,就又跑回楼顶躺靠在木板上闭上了眼,她喜欢下雨天的时候睡觉,耳边都是落雨的声音,极好入眠。

刚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奇怪的是她从来不做梦,今日却有人入梦了。

她是被微弱的声音吵醒的,一直有温柔的声音低吟着喊她的名字,像极了她梦里那个温柔的人。

被这个奇怪的认知给惊醒了,猛地从木板上坐了起来,顺着高楼往下看去,木楼底下那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不是周胥昐又是谁,他怎么来了……

而且她刚刚竟然还做梦梦见他了,这算怎么一回事?有些生气的不想理他,难得小女儿脾气的冲着楼下哼了一下,又躺回去了。

她一定不要理他了,不打一声招呼的就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等到她习惯了的时候又消失这么久,现在再回来又算是什么意思,他把姜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姜涣芝没有发觉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就是觉得心口堵得慌,就算是被姜裕恒那帮小鬼,弄坏了她的书,她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外面还在下着雨,一开始还能听到下面断断续续喊她的声音,后面就是一声猛烈的喷嚏声。

这么瘦弱的身板还淋雨,这人怎么这么蠢啊,她不搭理他,他连跑进阁楼避雨都不会吗?要是在真的生了病,难道还怪她不成?

心烦气躁的根本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直到没了那烦人的声音,她才觉得有些奇怪。

最后好奇的不行又爬了起来,低头朝着楼下看去,楼下空空如也的,刚刚还在说他蠢不知道找地方避雨,现在又有些生气他意志不坚定。

咬牙切齿的想下回再见到他一定不和他说话,结果刚要坐回去,下回就来的如此之快。

浑身湿透衣服都已经贴在身上的人,从旁边的角落里又走了出来,仰头朝着她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脸,真是比哭还难看!

“这么大的雨,你都不会找个地方避一避吗?真是个傻子。”

之前她怎么会觉得这人俊秀来着,一定是眼睛瞎了吧。

“我想见你,但你不愿意见我,我就在这等你,等你下来的时候看你一眼。”

但看着他这么惨兮兮的样子,还固执的冲着她傻笑的份上,就让他进来避雨吧,这么想着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方才的气闷突然就消失了。

“傻子,下面的门没锁,你都不知道进来躲雨吗。”

周胥昐的脸有些微微的发红,已经从雨幕中踏进了阁楼,从蜿蜒的楼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最高层。

“没你的同意我怎么能进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低沉了下去,还带了些许的鼻音,还不等姜涣芝回话,周胥昐就靠在阁楼的木窗边昏睡了过去。

姜涣芝喊了他几句,确定他不是在佯装,才试探的走近,伸手一搭额头,又换了只手比了比自己的,好像有些烫。

想起以前照顾弟弟时的经验,还好她经常会在这边看一整晚书,丫头就给她楼下布置了一件小屋子可以夏日乘凉休息,东西都还有,跑到楼下拿了布巾打了水才回楼上。

给他擦了几遍额头和脸颊,才算是苍白的脸色好了一些,可看了一眼这么湿漉漉的衣服,一直这么穿着只会病的更重吧?

想起来楼下还有她的几身衣裳,很多还是没穿过嫂子给她新做的,还好此时是夏末,若是放在冬日这么淋一场雨,人怕是都得冻傻了。

姜涣芝没什么男女大防,又想起梦中此人的模样,直接就给他扒了上衣,套上了一件没穿过的衣裳。

没想到看着这么瘦弱的样子,脱了衣服倒也不会显得格外的瘦骨嶙峋,摸着还滑滑嫩嫩的腰上还有肉肉呢。

咧开嘴看着穿上自己衣服的周胥昐,她故意挑了件粉色的,周胥昐本就脾气白,又清秀的很,换上这一身竟然也不觉得违和。

打了个哈欠,昨晚看书看得有些晚了,刚刚才睡下没多久就被吵醒了,这会看他睡得这么香,像是被传染似的,趴在另一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雨早就已经停了,夏日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从午晌睡到了傍晚!

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温和的光线落在她的眼皮上,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粉色上衣的周胥昐正认真的看着她。

“你醒了?还发热吗?”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搭,发现已经不热了,“看着病歪歪的,发了热倒是也好的快。”

“你听过百病成医吗,我小的时候常常头疼发热,一开始要在床上躺好几日,现在反倒是这样的小病都习惯了,除非的真的要了我命的大病。”

“你这人倒是看得开啊。”原本姜涣芝还想说些什么打趣的话,听他如此聊聊两句的就总结了自己悲伤的经历,反倒是说不出口了。

“你是替我觉得难过吗,没事的,有药喝还是好的,真的到无可救药的时候才该难过。”

姜涣芝不习惯这种低沉的话题,撇了撇嘴,别以为说几句卖惨的话她就会改变心意,哼,她还在生气呢。

突得姜涣芝的眼睛亮了起来,暴雨过后果然出晚霞了,她可就是为了等它,才一直没有离开。

周胥昐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整个天际都被染红了,粉紫色的天空就像女子的羞容,让人迷醉其中。

姜涣芝已经看痴了,趴在出阁楼延长出去的木栏上看着天空。

周胥昐也慢慢的走了过去,就站在她的身边,侧头去看身边女子认真的样子,他所陶醉的不是美景,而是比美景更让人心动的她。

“这段时间我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一个月前,我出了些意外。”当时他躺在病榻之上时,他心里想的竟然不是母妃,而是她,但他不想让姜涣芝知道这些暗黑的事情。

等到能下床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来找她。

姜涣芝哦了一声,奇怪的看着周胥昐,为什么要和她解释啊,虽然跟没解释没什么区别,但不得不说她心里竟然好过了一些。

突得周胥昐握住了她的手,明明是个文弱的病美人,没想到气力这般大,姜涣芝被吓了一跳,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这是做什么?

“姜涣芝,我,周胥昐倾慕佳人已久,欲以皓月为媒,落霞为聘,彩云为骑,娶你过门,你愿意嫁与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QAQ我也不舍得虐了杂么办

☆、番外:姜皇后(三)

姜涣芝像是才听到似的侧过脸看着周胥昐, 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方才的笑意渐渐散去,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算从来没有去问过祖父周胥昐是谁, 但以她的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出来,他的身份一定不简单,而且还一定是达到让他能入无人之境般的出入姜府, 随时都能见到祖父。

就光是这一点, 就足以让姜涣芝打消了对他的任何想法,姜家的姑娘可以嫁给农家之子,可以嫁给权相重臣却不该入帝王家, 这一点她也深感同意。

以喜欢作为代价,为了一个男人就把自己关在那个小小的皇宫之中, 这真是太愚蠢了。

每每看到这样的故事话本,她都会忍不住吐槽,以姜家的实力和地位, 随便嫁个谁不好,但凡娶了姜家女子的男儿, 虽然不能说各个都是不纳妾洁身自好者, 但也是夫妻恭顺,白首相伴的。

可最是无情帝王家了,后宫佳丽三千人,她才不屑和别人争宠分一个男人,这不是她能低声下气做得出来的事。

当然姜涣芝也得承认一点,在周胥昐认真的求娶的时候, 她的心跳的非常快,或许她对周胥昐也是好有一点点好感的吧。

只可惜这好感并不能改变她的原则,极其认真的看着周胥昐。

叹了口气,“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说完就撑着手掌眺望远方的翠山,世间有这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她呢,不过一个周胥昐算不了什么。

周胥昐一动不动的站着,修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久到姜涣芝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倔强的站下去的时候,他又动了,“涣芝,那周胥昐告辞了。”

说完就穿着他那一身粉色的衣裳就从楼上慢慢的爬了下去,姜涣芝看着他下楼的身影嘟囔了一下。

早就听叔伯兄长说姓周的个顶个的人精,原先看周胥昐白白净净的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会扮可怜装听不见的本事。

但不得不说,他也确实的成功了。

如果他死缠烂打的,非要娶姜涣芝过门,她就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收回这个主意,可他偏偏没有这么做,而是一副受伤的小可怜样子,让她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这男人真是太狡猾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她理想中的未来夫婿应该是盖世英雄,有见识有远谋,是不是有好的出身也不重要,只要娶了自己,就算是白衣,她也有信心让他位极人臣。

可这周胥昐上看下看真是没有一处符合她的设想,一个在家人庇护下长大文弱小生,没有壮硕结实的臂膀,也没有剑指天下的英雄气概。

她怎么就会偏偏觉得他还顺眼呢?

不过仔细的比较起来,好像是比之前见过的那些假模假样的世家郎君们要强一些……

等到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姜涣芝才慢吞吞的从阁楼上爬下去用饭。

既然拒绝了周胥昐接下去的日子她也就恢复了之前的生活,不再期待他上门也不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甚至这次嫂子再替她准备花会茶会,她也都去参加了,再不把自己嫁出去,不止是家里要担心,她自己也要担心起来了。

她现在每晚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个男人认真又神情的样子。

他没有以金银美玉这些俗物来许诺她,而是看着皓月长空许以诺言,要是他不姓那就好了,翻了个身听着屋外路过的夜风撩过枝丫才沉沉的睡去。

即便姜涣芝今年已经十八,但她的追求者还是有不少,毕竟她的长相和家世在那摆着,谁不想娶个又漂亮又对自己有所助力的妻子。

茶会的时候来了不少的命妇,各个都是来相看她的,姜涣芝无趣的托着腮往池塘里喂着鱼。

迈着小粗腿的姜裕恒手里还抓着一个咬了大半的梨子,兴奋的朝着他的小姑姑跑去。

“姑姑,给鱼吃。”说着就要把自己手里的大梨子往池塘里丢。

姜涣芝赶紧制止住他,夺过他的梨子,佯装着丢到了草丛里,这鱼会不会吃梨子她是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会给梨子砸出内伤来。

“你娘呢,怎么也不看着你,让你又到处乱跑。”前几天她带姜裕恒去楼上吹风,晚上这个不争气的就开始有些咳嗽,为此她又被自家嫂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都好几日不许她靠近她大哥的院子了,就怕把小侄儿又拐去哪里玩,就差交代丫头:狗与大姑娘不得入内了!

“娘在和一个漂亮姨姨说话,说姨姨家里有个哥哥,很喜欢姑姑!”

姜涣芝高兴的笑了起来,还好平时没白疼这个小东西,还知道给姑姑报信了,将白嫩嫩的小家伙抱了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姑姑你以后就不能陪恒儿玩了吗?”姜裕恒的脸被捏成各种形状,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怎么会呢,要是你娘不让姑姑去找你玩,姑姑就去房里把你偷出来,让你娘着急着急。”

“可是丫头都说姑姑要嫁人了,嫁人就不在姜家了,以后恒儿就不能日日找姑姑玩了。”

姜涣芝被小孩子的脑回路给惊了,她这还没出嫁呢,怎么就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放心吧,就算姑姑出嫁了也还是带着你到处玩,好不好?”

“好!那姑姑是要嫁给周家哥哥吗?”

姜涣芝手上的动作一顿,好几日没有听到这个名字都有些不习惯了,姜裕恒好不容易从姑姑手下逃出来歇了口气,姜涣芝就有掐了掐他的小脸蛋。

“不了,我和他前世无缘今生无分,他以后也不会来了,不要再提起他了。”

姜裕恒就算是从小聪明,也听不懂这些话的意思,在自家姑姑的‘虐待’下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虽然说是偶尔吐槽嫂子如何,其实嫂子待她和弟弟极好的,三人家中没有母亲,全靠了嫂子时时的叮咛照顾,不能驳了嫂子的好意,姜涣芝也只好一个个都认真的看了。

“这个从小就跟师傅学艺,手上功夫不错,能陪你一块骑马人来疯。这个是大学士家的郎君,文采奕奕,是少有的青年才俊……”

姜涣芝听着都快睡过去了,嫂子还没说完。

再小些的时候,她怎么没觉得京中这么多歪瓜裂枣的,还一股脑的都涌到了她的面前来……

该死的周胥昐,让你走你就真的走,让你别来你就真的不来了吗!

气得姜涣芝真的偷了姜裕恒,带着他出去跑马了。

出了京师在周边的地方逛了两日,心情才好了一些,溜达着小马带着玩疯了的姜裕恒回家了,家里人已经快贴寻人启事找孩子了。

等到他们到了家连姜老爷子也出动了,轮番上阵来教育姜涣芝,侄儿还这么小,若是哪里磕着绊着了该如何是好。

烦的姜涣芝又跑回了阁楼,第二日才从丫头口中知道,她离开京中才二日就出了很多事,比如太子遇刺,成王被陛下罚去南蛮荒地。

“你说太子遇刺了?”姜涣芝停顿了一下,又让她继续说别的事情。

其中和她相关最重要的就是,那位才华横溢的大学士之子,也不知是不是入了魔障,就看了姜涣芝一眼,就到处说他和姜家要结亲了,他和姜家姑娘情投意合。

气得姜老爷子更是一股火的往上冒,这是想把姜涣芝的名声搞坏了,让她不得不嫁了吗?

姜涣芝听了倒是还好,坏了就坏了,还能让她耳根子清静一些。

再说了难不成他还真敢上门来求娶不成,他要是敢来,不等她动手,她的叔伯兄弟都能揍得他连娘都不认得。

可有的人就不是这么认为的了。

第二日午晌,姜涣芝夜里认了许久的星象没睡好,正准备补个觉,就感觉到有人在底下小声的喊她的名字,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好奇的探出脑袋。

长长的秀发被微风吹起,俏丽的一张小脸格外的好看。

下面的傻里傻气站着的人不是周胥昐又是谁,故意板着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缩了回去。

背靠在窗子边,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涣芝,你别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上来就在下面和你说句话就走。姓刘的我已经去教训过他了,他以后一定不敢再乱说你的坏话,毁你清誉你放心吧。”

难怪刚刚远远的看着他嘴角好像有淤青,好啊,他居然还敢学别人去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