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现在门口的人果然是李放,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保安制服急急忙忙跟上来年轻小伙子,李放来到季承的办公室门前向里面一看,见季承确实在里面,便立刻横眉立目的直冲竟来,嘴里还嚷嚷着:“你躲!让你躲!我看你现在还往哪儿躲!”

李放长得人高马大,一开口,声音也洪钟一般,季承脸色发青的一直往齐若男的身后躲,两个人放在一起,简直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你是李放吧?”安长埔拉住想要越过他直奔季承的李放,心里略微有点无奈,方才电话里他明明和孔成礼说好了,让四个保安跟着李放一同上来,结果孔成礼只派了两个人一起过来,这架势不知道是不是一心盼着季承吃苦头呢,“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放屁!你要是被人坑成那个德行,你能不激动?”李放一挥手想要甩开安长埔,没想到安长埔却并没有因此松手,这让他更加不爽起来,“你把手给我松开!今天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连他一起打!”

李放说得咬牙切齿,那边季承也听得心惊肉跳,他紧张的拉扯着秦若男,生怕他们会在这种时候背信弃义的对他不管不顾,而这个小动作也没有逃得过李放的眼睛,他一直季承,破口大骂道:“姓季的,你是不是个爷们儿?是个爷们儿就别多人家女人身后!是男人你就站到前头来,我看你还算有种的份上说不定下手轻点!”

“面对一面即将倒塌的墙,迎上去不是勇敢,是莽撞,后退也不是懦弱,是明智!”季承的声音哆哆嗦嗦的,躲在秦若男身后,嘴上倒是还不忘振振有词的替自己维护面子。

一听他这话,就连一肚子火的李放都被气乐了:“你可真行啊!都这种时候了还跟我拽词儿呢是不是?我管你是明智还是莽撞,今天堵着你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么你把黑了我的钱给我吐出来,要不然就我打到你吐出来为止,否则没完!你自己选吧!”

“我没拿过你一分钱,你别血口喷人,你当初给谁钱你找谁去,你难为我干什么!”季承声音不大,畏畏缩缩的说。

“哎哟你还不承认?!你是想什么都推给死人,玩儿死无对证那一套是不是?你是不是活拧歪了?那我今天就帮你往回拧拧,万一手重拧死了,你正好下去和姜燕对对词儿!”他这么一否认,李放的火气更旺了,轮着拳头就要冲过去打人。

安长埔拉着他,两个保安也生怕阄出事端来,一左一右使劲儿拉住李放的两条胳膊,李放不甘心的用力想要挣脱,他的力气很大,虽然被三个人牵制着一下子也挣脱不了,却也把三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安长埔一看这两个人在这种环境下是根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对话的,只好掏出自己的证件:“李放,你别闹事,不然的话,就算原本你有理,也会变成没理了。”

“姓季的你这个怂货,你还有脸报警?”李放扫了一眼安长埔的证件,等了季承一眼,撇了撇嘴,还算配合,立刻就放弃了冲过去对季承动粗的念头,两手往腰间一叉,问:“听你那意思,你相信我是占着理的那一方呗?”

“你们两个谁占理我不知道,而且如果你们一直这么又打又闹的,我们就一直都不可能知道,走吧,你和季承都跟我们走一趟,到公安局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说清楚。”安长埔收起自己的证件,李放的态度让他多少松了口气。

“去就去,我理直气壮,到哪儿说我都不怕!”李放似乎并不介意去公安局。

季承原本有些不大情愿,不过李放都这么说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的处境也变得很被动,最后只好也硬着头皮说:“我更不怕,我是受害人!”;

第五十二章 来龙去脉

他这“受害人”三个字一出口,李放就先笑了,拿眼瞪说:“就你还受害人?今天要不是怕我先动手回头不占理,说不清楚,就冲你那样子,我现在就一个耳光抽过去,让你明天去外头牙医诊所镶全套的烤瓷牙!”

尽管李放只是撂了一句狠话,并没有真的冲过去动手,季承还是朝秦若男身后又躲了躲,并且在随后下楼的一路上都紧紧的跟在秦若男的身后,还硬是拉着秦若男一起走在一行几人的最后边,和安长埔、李放中间隔着两名保安,秦若男对他的这种举动无可奈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评价,作为一个女人,她实在是打从心眼儿里鄙视季承这种势利眼又胆小如鼠的男人。

两个保安陪着他们一起走到停车场,看着他们上车,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为了确保他们两个不会再发生什肢体冲突,安长埔让秦若男负责开车,季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陪着李放一起坐在后面,几个人里面对于这样的安排最为满意的恐怕就要数季承了,他二话不说率先钻进车里。

相比之下,李放的表现显然要比实际年龄更大的季承显得成熟不少,他把季承看成跳梁小丑一般不予理睬,按照安长埔安排的位置上车坐下,一言不发。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四个人谁都没有怎么开口,季承倒是有几次想要佯装交情深厚的和秦若男搭话,秦若男选择沉默对待·不予回应,季承便也没有再自讨没趣。

到了公安局,由于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共处一室,安长埔和秦若男选择把季承交给其他人,他们两个主要负责和李放进行沟通,毕竟事先他们和季承已经有过几次对话,虽然不排除季承未必说了实话的这种可能性,但相比之下,这一次借着和季承之间的纠纷·光明正大的把李放带回来讯问的机会更加难得,也更加重要。

这样的安排,季承和李放都没有任何异议,李放看起来是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季承则是只要李放离他越远越好,没有其他任何要求。

为了保持李放的情绪稳定,安长埔只是把他带到了会客室,秦若男还给李放端了一杯温水过来,李放对自己的好待遇显然有些惊讶,坐下来半天没有说话·喝了几口水才开口半开玩笑的说:“你们这是觉得我骂姓季的那小子有功是怎么着?还给我倒水润嗓子?我以为你们把我带回来就准备关起门来审人了呢!”

“涉及不到审不审的,首先我们也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不是?”安长埔笑了笑,对李放说。

李放直点头:“你说话痛快,我就喜欢和你们这样的痛快人沟通,不费劲儿,跟姓季的那种人说不明白!说实在的,我可真没有想过要把他怎么着,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我要真想收拾他,也不可能找那么不合适的时候·你们是警察,你们肯定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纠缠季承?”安长埔不否认李放的话,他确实没有认为李放会真的大白天在z大学的校园里对季承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没有想到李放也早就认定了警察不会那他的行为当做有威胁的举动。

“讨个说法,我知道姜燕已经死了,我不可能把我的钱从死人的嘴巴里抠出来,但是季承不是还活着么,要不然他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把他从我身上刮走的好处给我吐出来,我不能白白拿钱打个水漂!”真的说起自己好的姜燕、季承之间的纠葛,李放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

“为了工作的事儿?”秦若男问。

李放脸色微微变了变·然后点点头:“是季承跟你们说的么?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过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关于你说的那笔钱·具体整个事情的过程,我们还是希望能够从你本人这里得到答案·而不是听季承一个人的说法。”

李放摆弄着手里的纸杯,点点头:“行,说就说吧,再不光彩也是自己做的事儿,瞒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说出来倒也痛快了!上一次z大学招聘的时候,我打算报名应聘体育教师这个职位,觉得这种工作虽然工资不算高,但好歹稳定,说出去也挺体面的,而且别的大学门槛高,我够不上,z大学自己师资什么的都不怎么好,所以招聘的标准也就订的比较低一点,我本人的资历当时应聘那个位置也是完全够格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个念头。”

“你是自己找上姜燕的么?为什么选择找她?”

“我是通过一个远亲找到姜燕的,之前我就听别人说过,姜燕是负责招聘的领导,而且她这个人特别贪财,喜欢收礼,如果不给她表示上,绝对没戏,我一开始的时候也有点儿不是很舍得,我那个远亲说,不用怕,反正事情如果办不成,钱她也会给我返回来,如果办成了,花点钱也值得,我想想,觉得还挺有道理的,这才同意了的。”

“你直接找上姜燕本人的?”

“对,我那个远房亲戚帮我打听出姜燕家的地址,我就顺着地址摸过去了。”

“也就是说,你拿钱送给姜燕,求她帮你的忙,这根本就是你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姜燕就答应了?”秦若男有些惊讶。

“她没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答应了,我带着十几万的现金去找她,她也收下来,还一个劲儿的夸我的资历到z大学当个体育老师有点屈才什么的呢,我就算脑子不太聪明也听得出来她那意思是这件事她愿意帮啊,不然她收我钱干什么!”李放有他自己的理解。

“那既然姜燕答应了要帮你,也收了你的钱,为什么后来事情却没办成呢?这里面又怎么牵扯上季承的?”虽然对于安长埔和秦若男来说,李放和姜燕之间的事情才是他们最为关心的重头戏,但是为了不让他有所警觉,还是不得不继续假装对话的重点在于他和季承之间的矛盾。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报名、面试,什么什么都通过了,最后公布名单的时候偏偏就没有我,所以我就去找姜燕,让她要么给我个说法,要么把我的钱还给我,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那是我那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也不多,我也不容易啊!”李放说到“那几年”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似乎他不想提起自己做运动员、受伤、被迫离开绿茵场的那段经历,“我没有那么多钱可以用来打水漂,我要的是工作,假如她答应了办不成,那钱就应该还给我!”

“那姜燕是怎么答复你的?”

“她一开始特别不愿意见到我,后来被我缠得受不了,也躲不开了才肯和我面对面的解释解释,反正她暗示过我,说她虽然是主管人事工作的副校长,但是具体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亲力亲为,最后还是要交代到下面,让下面的人去做,所以就算她一心要帮我,也奈何不了下面有人阳奉阴违,表面服从她的安排,背地里打自己的小算盘。

“姜燕的意思是,你工作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办成,是因为季承从中作梗?”安长埔觉得这样的说法有点难以置信。

“她是那个意思,就是没明说,光表示她挺无奈的,我当时说那你无奈就无奈吧,这事儿已经这样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收了我多少钱,一分不少的给我还回来,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就得了,结果她不答应,说那钱她也没留着,都用来帮我打点别人了,现在她没法儿上上下下的把打点出去的钱要回来,就没法还钱给我。”李放两手一摊,“你说这事儿要是让你们摊上,你们能愿意么?反正我不愿意,我说那不行,你得给我个说法,不然咱就鱼死网破,反正我要钱没钱,要啥没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走着瞧呗,她就说让我等等,回头转年还有招聘,到时候她给我想办法,我一琢磨,反正她不情愿退钱给我,与其跟她纠缠钱的事儿,还不如让她把事情给我办成呢,我当初找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工作么。”

“姜燕承诺给你的就是最近的这一次招聘?”秦若男之前有调查过,z大学在本次招聘和上一次李放报名的那一次中间,并没有过其他的招聘活动。

“对,本来我害怕她把我的事儿给忘了,还特意打电话和她说的好好的,还说已经把该交代季承的都交代给季承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我也是将信将疑,报了名之后联系姜燕也联系不上,没过多久一打听,说是她出事儿了,结果再一打听,人家说好像最后确定的名单上还是没有我,所以我才来找姓季的,还说那句话,姜燕那边我不能跟死人要钱,但是姓季的拿了我多少钱,都得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李放说到这里,火气又上来了,把手里已经喝空的纸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第五十三章 口音

“听口音,你是b市人吧?”秦若男没有理会李放摔纸杯泄愤动作,忽然开口问了一句与主题无关的话。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你问这干嘛?”李放没有直接回答秦若男,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有点抵触,不过那句反问也似乎等于是默认了秦若男的判断。

“哦,没什么,听你的口音觉得挺亲切的,我也是b市人,”秦若男对李放笑了笑,“在c市遇到老乡的感觉挺好,别看离得不算远,我来这边之后,工作一直特别忙,也没什么机会回去看看,有时候也挺想念b市的。

“哦,是么。”李放听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便勉强的挤了个笑容出来,有些应付的回应着。

“你最近有回过b市么?我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回去过了,那边变化大不大?”秦若男仿佛没有看出来李放的抵触情绪,又好像是一下子遇到了同乡,所以表现的格外热切。

李放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也不太想回去。”

“可能你们男人相对比较独立一些,不那么恋家。”

“和独立不独立没什么关系,”李放略微有些惆怅,又试图掩饰起来,故作洒脱的说,“我年纪小的那几年发展的有点太顺利了,所有人都对我寄托了特别高的期望,结果现在年纪大了,反而混的越来越不好,有点无颜见江东父老的感觉·算了,不提了,没什么意思,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们,姜燕人死了,我那笔钱还要的回来么?”

“这个······”安长埔有些为难的摸了摸下巴,“实话实说,你给姜燕送这笔钱,本身这个行为就是不正当的·你们又没有任何书面协议,只是口头达成了约定,所以别说她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就算是在,能不能要回来,我也说不好。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李放眼睛瞪得老大,急忙又问:“那季承还活着呢!他总得还钱给我吧?”

“我刚才说了,你和姜燕之间都不属于债务关系,更何况关于季承那边,你也只是从姜燕那里得到了语言暗示·连直接的告知都不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季承从姜燕那里分走了你送的钱,你要那什么做凭证向他讨债?”

“我······”李放傻眼了,愣了半天才问,“那说了半天,我的钱到底还是打水漂了?”

安长埔和秦若男都只能爱莫能助的看着他,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恐怕李放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两个人还在做李放的思想工作,顺便从他嘴里套关于姜燕的事情·有人来敲会客室的门,开门探进头来的是一个安长埔见过面但是并不算熟悉的同事。

“你出来一下,有点事情。”那位同事冲安长埔招招手·示意他到门外去。

安长埔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太方便让李放这个外人听到的,便起身走了出去。

“有个现场,你和秦若男带人过去看看吧。”那位同事递给安长埔一张纸条,“这是地址。”

安长埔皱起眉头,姜燕的案子还没有破,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会派其他的案子过来,这让他有些诧异。

“我们恐怕去不了,手头的案子还没有什么进展·上头前几天还催过·你看看交给别人吧!”他对那个同事说。

对方却并不打算按照他的意思去办,而是执意把地址塞在安长埔的手里:“我就是过来帮忙通知一声·是赵法医让我们一定找你们俩出这个现场的,具体什么情况为什么非得让你们去我也不太清楚·地址给你,要不你再打电话问问赵法医到底是什么意思,到时候再决定去不去吧!”

安长埔一听这话,就更加惊讶了,赵法医会特意要求他和秦若男去一趟,这里面一定有他的道理,以赵法医的资深和阅历,只有当他认为这个现场与安长埔他们正在处理的案子有关联的时候,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安长埔只好先去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找其他人帮忙留意着近期李放的行踪,交代好了这些之后又重新返回到会客室,秦若男还在和李放攀谈着,安长埔回到会客室,简单的告诉秦若男有事情需要他们离开一下,秦若男虽然不明就里,倒也心领神会的没有在李放面前询问什么。

对于打了水漂的那十几万元钱,李放有些不甘心,在被送出公安局大门的一路上都还在不停的追问到底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索要回来,临分别之前,安长埔也没忘记提醒他,不要去对季承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以免最后害人终害己,李放答应着,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送走了放,接下来还得打发季承回去,偏偏想送走季承可比送走放要困难得多,季承始终担心李放不肯放过自己,还会对自己做出伤害的举动,先是不肯离开公安局,后来又要求公安局提供专人保护,这种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要求自然都被安长埔一口回绝了,最后他提出要安长埔和秦若男把他送回家去,安长埔盘算了一下路线,送他回去倒也不算太绕路,为了不和他浪费更多的时间,也只好做出让步,答应了这个要求。

一路上季承都在控诉李放的野蛮和自己的委屈,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从来没有从李放那里得到过一分钱,姜燕就算和李放有什么金钱往来,也不可能把到嘴的肥肉让给他一口,自己里里外外成了那个最无辜却最受牵连的人。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这些委屈控诉,好在季承在被李放吓了个半死之后,也没真的期待谁来开解,只不过是想要发发牢骚罢了,安长埔他们便干脆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开车尽快把他送回家里去。

等把季承送回了家,安长埔他们两个才终于能够耳根清净,连忙又按照通知的地址赶赴现场。

“你还记得姜燕那个私人号码,有个通话时间长达半个小时的通话记录么?”路上,秦若男问安长埔。

安长埔点点头:“有印象。”

“那个电话的机主是李放,他打那通电话就是和姜燕提醒工作的事情,姜燕在电话里反反复复的跟他保证了好久,说这一次一定会给他个交代,结果后来没多久就出事了,现在死无对证,也不知道李放说的是不是实话,或者姜燕到底是敷衍他还是真的有打算帮他安排,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安排自己就遇害了。”

“这都被你问出来了?怎么问出来的?”

“拿老乡来套交情呗,一点点的往外套,他一开始没有什么防备,不过说到通话内容的时候,就变得很小心了。”

“只可惜,咱们现在一时也没处核实去。”安长埔皱了皱眉头,“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要买个黑卡来打电话给姜燕?”

“我问过,他说便宜,买着玩儿的,我觉得他不太想和我谈论那个话题。”秦若男说。

关于李放那张电话卡的疑问就只能暂时搁置起来,眼下在没有其他证据之前,一张手机卡和一通没有语音记录可以核实内容的通话,不能够说明任何问题。

这一次赵法医特意让他们过去的案发现场位于c市近郊,安长埔和秦若男对这周围都很陌生,绕了一会儿才凭借着停在附近的警车找到准确地点。

案发现场是一间平。房,从外观看起来就知道这是一间违章搭建起来的建筑,院墙看上去很简陋,不像很牢固的样子,门口和院子里的积雪看起来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清扫过,只有中间走出了一条光溜溜的小路,其余地方都铺满了厚厚的白色积雪,偶尔能看到一串小小的,好像是老鼠留下的爪印,屋门敞开着,刑技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现场的拍照和取证。

安长埔和秦若男顺着那条被踩的光溜溜的冰雪小路走到屋门口朝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赵法医的身影,估计尸体并不在一进屋门的堂屋里,他们俩也没急着进去,先找了个早早来到现场的警察,询问一下情况。

很快他们便对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死者就是这间屋子的屋主本人,目测年纪在四五十岁,被人勒死在了自家房中,目前为止家中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显示其身份的证件,之所以能够知道此人便是屋主,还是凭借着报案邻居的辨认,邻居还帮忙提供了一个信息,这个人才刚刚搬来一个多月,房子是搬来之前才从原房主的手里买过来的,原房主也刚刚得到通知,现在正在赶过来。

听了这些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觉得这似乎只是一个和以往处理的案子没有什么区别的谋杀案,看不出任何的特殊性来,不过既然赵法医叫人特意叫他们过来,说明至少从死者的尸体本身来看,是有什么蹊跷之处的。

于是他们戴上鞋套,走进屋内,直奔死者陈尸的房间,找赵法医本人讯问个清楚。

平安夜呢!大家有木有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啊?床头的袜子都洗干净了没?如果忘了洗,明天早上起来,床边的可能就不是礼物,而是一个昏迷不醒穿着红衣服的白胡子胖老头儿哦~咩哈哈~;

第五十四章 记忆卡

进去的时候,秦若男心里最担心的事情恐怕就是这起案子到底与姜燕那一起具有哪一方面的相似,万一同样是被粪水溺毙的,恐怕接下来他们就又要面对一间散发着恶臭的案发现场了。

还好,她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尸的那个房间除了几乎和外面一样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赵法医正和其他人一起准备把尸体运回公安局,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秦若男和安长埔一起走进来,便对他们点点头:“你们来啦!”

“刚才正好在处理之前姜燕那边的事情,过来的有点晚。”安长埔略带歉意的对赵法医说。

“我知道你们最近因为那个案子一直都挺本来我也考虑着要不要让你们过来看看,犹豫之后觉得还是到现场来看一下是很有必要的。”赵法医招手示意他们两个靠近一些看一看,虽然秦若男算是最晚被调到重案组工作的人,但是几次接触下来,对于这个姑娘的胆色,赵法医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安长埔和秦若男凑到跟前,看到这名男性死者的尸体仰面躺在地上,双膝蜷起,似乎原本是呈现出跪地的姿态,脸色青紫肿胀,眼睛睁得很大,眼珠胀鼓鼓的几乎快要从眼眶里面爆出来,他的舌尖从上下嘴唇中间伸出来,僵在那里,就像过去恐怖片中出现过的吊死鬼一样,耳朵和鼻子附近有少量干涸的血迹,在他的脖子上有清晰可见的沟状凹痕·并且是两条,这两条凹痕相距很近,附近的皮肤也有明显的破损和出血点。

“他杀,窒息死亡,身上没有发现其他致命伤,到现在尸僵现象还只有局部缓解的现象,考虑现在的季节和室内温度,死亡时间应该在四十八个小时以上,”赵法医在其他人的帮助替尸体翻了个身·将脑后的位置暴露在安长埔和秦若男的面前,“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尸体被勒死的方式,你们看,绳索留下的勒痕在死者的颈后留下了两条痕迹,一条是和前面完全吻合成一个圈状的沟状凹痕,另外还有一般被勒死后常见的颈后交叉,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个死者在遇害前并没有做出挣扎反抗的行为,目前还不能断定是他自愿放弃抵抗,还是因为昏睡等原因无法做出抵抗。”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被人把绳子在他的脖子上绕了两圈之后勒死的?”安长埔觉得这个方式听起来有些蹊跷,“我没有特别研究过,但是凭常识判断,觉得如果想要勒死一个人,两圈需要更大的力度,绕一圈不是才更有助于发力么?”

“我们刚才在附近找到了一条尼龙绳,还有一把螺丝刀,从死者颈部的受力程度我怀疑凶手是用尼龙绳缠绕死者颈部之后结扣,再用螺丝刀插进扣眼里帮忙绞紧绳子的,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便于增强绳子的力度·甚至还可以控制将死者彻底勒死的时间节奏。”赵法医毕竟是专业人士,不可能不考虑到安长埔提出的这种疑问。

“赵法医,那这个案子和我们正在处理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呢?”秦若男不解的问·虽然绳子绕颈两圈再用螺丝刀绞紧的行为听起来似乎透着一股子冷血的味道,被害人的毫无反抗也有些奇怪,但她并没有看出这里面和姜燕的案子有任何明显的关联。

“这名死者在遇害前身体严重脱水,这一点从体表就已经能够看得出来,至于实际上具体的脱水程度,我现在也没法凭空估计,单纯是凭经验判断这个人在被勒死之前已经中断摄入有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说,像姜燕那样?遇害前已经被断水断粮好几天了?”

“我觉得是这样·判断对不对还得回头解剖过之后才能知道。广告太多?有弹窗? 界面清新,全站广告总之我做这一行这么多年·这个现场打从进来看到尸体呈现出来的状态之后,我就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人所为。”赵法医对两个人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最近的压力也挺大·你们可别怪我老头儿自己乱判断就把你们给叫过来啊!”

“不会,我一直都很相信赵法医的判断。”安长埔知道赵法医一向是以敬业和严谨的工作作风而著称的,加上这么多年来积累下来的工作经验,他的判断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那我们去看看现场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秦若男也对赵法医点点头。

和在现场的刑技部门同事沟通过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得知,就在发现尸体的那个房间里,他们找到了一个疑似用来装记忆卡的小塑料包装盒,看样子像是无意识的情况下掉在房内的,而不是刻意丢弃在那里,并且他们还在该房间的地面上发现了三个不太明显的痕,似乎是那里曾经安放过三脚架之类的东西。

难道说这个凶手不仅杀死了这名中年男子,还有可能用摄像机之类的设备,拍摄记录下了自己杀人的全过程?这样一来无异于增加了犯罪行为暴露的风险,那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处于某种变态的乐趣,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

这个问题现在暂时也没有人能够找到答案。

另外,在从外面一进门的位置,提取到了几枚不算清晰,但大体勉强还算是比较完整的脚印,或许能够凭借那几枚脚印找到一些线索。

安长埔和秦若男和他们聊得差不多之后,决定去周围的邻居家询问一番,看看邻居们能不能提供一些关于死者的个人信息。

走出大门的时候,门上面的一些东西忽然吸引了秦若男的视线,方才来的时候一心惦记着了解情况,加上两扇院门都被打开了,她和安长埔谁也没有留意到门上的东西,而现在,再次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她才猛然发现,那两扇铁皮包裹又刷了银灰色油漆的大门上头,竟然被人写了一些东西在上头。

只见左边的那扇大门上写着一串白色的数字“42145′1985”,若不是数字比较多,长长的一大串,秦若男恐怕也很难一眼就留意到,从那字迹的颜色和干涸的质地来看,好像是用学生们最常用的涂改工具修正液写成的,而右边的那扇大门上则是用明显的黑色记号笔潦草的写着“”。

“安长埔,你看。”秦若男指了指门上面的数字。

安长埔此时此刻也留意到了这两串数字,他皱着眉头端详了半天,表情和秦若男一样透着困惑,门上面的数字写得比较大,而且从潦草的字体和高度位置来看,也不像是哪家的小孩一时无聊的涂鸦作品,更不是那一类常见的“办。证”小广告。

“这些东西是原本就在这家门上的么?”他看到门外路边站着几个周围居民模样的人探头探脑的看热阄,便指着门上的字迹向他们询问。

“好像不是吧!”其中一个男的揣着手,摇摇头,抢先开了口,“反正我以前从这儿走过去的时候没记得这门上头还写字了。”

一旁的两个人也随声附和着表示这两组数字应该是最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现在这户人家的门上头的。

“报案人是谁?”秦若男问那三个人。

三个人纷纷摇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表示报案人已经被吓得跑去亲戚家不愿意露面了,并且七嘴八舌的向秦若男和安长埔这两个后来的人讲述起报案人是如何为了追赶自己家的狗才进了这家的院子,又是怎么样因为屋门没有关严,狗跑进去里去看到了尸体狂叫不停,结果报案人因为好奇也进屋去一看究竟,发现屋里居然有个死人,而且死的还就是住在这里的屋主,差一点被吓个半死。那添油加醋的表述方式,就仿佛他们三个才是当时在现场亲眼所见的人一样。

“那这家的屋主你们肯定很熟吧?”安长埔顺水推舟的问。

没想到三个人都立刻摇起头来。

“不认识,”刚才主动开口搭话的那个男人又抢着说,“这人一共搬来才没有两个月,我们也就在周围来回经过什么的,有时候能遇见他,反正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话。”

“他也没和我说过话,”另外一个人也立刻接话说,“有一次我还主动和他搭话,他理都没理我,以后我就也不和他说话了。”

“那你们也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行业的喽?”安长埔又问。

三个人其中的两个开始频频向另外的那一个人使眼色,那个人被他们递了几个眼色之后,有点不耐烦了:“你们朝我挤眉弄眼儿的也没有用啊,我也不知道!”

“你不也跟老吕买的房子么?他就住你隔壁,你怎么也比我们知道的多吧!”揣着手的男人问。

这人连忙一摆手:“不知道不知道!我又没和他搭过话!我家隔壁邻居死了人,还是个横死的,我还觉得心里别扭呢,你们可别给我添堵了,回头有啥直接问老吕去不就得了!”

说罢,他扭头就走,热闹也不看了。

hahaha~圣诞快乐~提前祝今天晚上没空看第二更滴筒子们约会愉快,今晚没有约滴筒子也一样,我滴第二更还等着你们赴约呢~么么~!;

第五十五章 假身份

圣诞快乐agaun~!感谢一棵无聊的树筒子滴粉红票!亲一个!希望大家今天都玩得很开心,你们都得到自己期待中的礼物了没有呀?

毕竟对方只是个和案件并不相关的局外人,想要走谁也拦不住,好在没过一会儿原来的房主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自称姓吕,果然就是那几个人口中的“老吕”。

老吕一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剩下两个看热闹的老邻居给毫不客气的轰走了,轰走了闲杂人等之后,他才唉声叹气的对秦若男和安长埔表示,自己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卖套房子出去才一个多月居然就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这房子多少钱卖出去的?”安长埔随口问道。

老吕竖起四根手指头:“四万。”

“旁边你原来的那套呢?”安长埔朝旁边一比划。

老吕嘿嘿一笑,用带着手套的大手在脑袋瓜上一划拉:“同志啊,这事儿你就别问了,和出事儿这边也没什么关系。”

“你说的对,不过说起来你运气也算是不错了,自己违章搭建了这么小小的一间房,在这样的地段儿上,居然被你卖了四万块钱。”安长埔对老吕一笑,“那咱们就言归正传吧,买你房子的这个人,你过去认识么?”

“不认识!”老吕立刻摇摇头,伸手从棉衣的内兜里往外掏起东西来:“我是在外头贴的小广告,然后那个人给我打电话说想看看房·说话一口外地口音,人倒是挺痛快的,来一看就说看中了,没嫌偏也没嫌远,连价钱都没和我饶过,转天就找我付钱来了,还都是给的我现金。哦,这儿呢,你们看看吧·这是当时我让他给我留的身份证复印件!”

安长埔接过去一看,证件印的还挺清晰,证件照上的人和屋内的死者相貌相差无几,只是没有双眼鼓胀突出,舌头伸出口外那些狰狞的表现罢了,证件复印件上面显示此人名叫沈大年,今年5岁,户籍所在地是距离c市十分遥远的外省。

“之后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接触?沈大年这个人你了解多少?”安长埔问。

老吕还是摇头:“除了姓什么叫什么,还有个手机号,别的真就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这期间有什么接触么?你这房子是违章搭建的·卖给沈大年之后,手续怎么办?”秦若男问老吕。

老吕有些尴尬的说:“手续的事儿我还在想办法呢,反正我之前问他,他说不急,什么时候我办妥了,有什么是需要他和我一起做的再联系他就可以了,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空,所以就一直没处理手续的事儿,他也没主动和我联系过。”

“你上一次过来的时候,门上有这些么?”秦若男指指两扇铁皮门上写着的那两组数字。

老吕一看·也很诧异:“咦?奇怪了,我头个礼拜过来的时候可还没看到门上有这东西呢!”

“你上周的时候还有过来这边?”

“啊,是这么回事儿·隔壁那个房子原来不也是我的么,说是有间屋子的棚顶有点渗水,以前也都是老邻居,街里街坊的,我就答应出一半钱,找工人过来帮忙修修房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时候我从门口过还特意看了看,门顶上干干净净的·哪有这么多涂抹乱花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特意看看这间房子的情况?”秦若男有些无法理解。

老吕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还没给人家办手续呢么·怕被他看到我会追着我问那事儿,所以就留意了一下·当时我就看到门了,没看到院子里有人·全当他没在家,还松了一口气呢。”

询问了一会儿,尸体被从屋里抬出来准备装车运回去检查,老吕远远的一看到,吓得连忙跑出好远,扭着头不敢再往这边看,一直到确定尸体装上了车,车也才走了,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略微恢复了一些。

安长埔和秦若男和老吕沟通过之后,也驱车回到了公安局,着手了解死者沈大年的身份,争取尽快联系他的家人,赵法医那边相信也已经在快马加鞭的进行尸检,假如证实这起案子真如他预料的那样和姜燕的死有关联,那么整个案件的性质就会跟着发生变化,而假如这一次赵法医不小心看走了眼,安长埔他们至少也可以把放下心来,把这起案子踏踏实实的交给别人继续跟进。

令他们两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死者沈大年,竟然没有办法在系统中查找到他的身份信息,能够找到的沈大年,要么年龄,要么籍贯,要么相貌,总之总是有不相符的地方。

“看样子咱们又遇到冒名顶替的‘李鬼,了!”安长埔墼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放弃了努力,确认这个人的身份证件是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