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狠力掐着她的脖子,面色冷酷如阎王,他的手毫不犹豫的收紧,几乎是瞬间断了她的呼吸,脸蛋迅速涨红。
杀气凛冽,这一次,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看着他,呵呵的笑了出来。
“放手,”夏堇不得不挣扎,吃力的吐出这两个字。
“你敢动她。”他松了一分力气,眉眼里都是极致的怒意,这四个字,咬牙切齿,仿佛是从喉咙的最深处蹦出来的。
“如果你动我,”她抬着脸看他,仍旧维持着笑容,“宫深拓,我活不下去,总会找人陪我的。”
他却突然松了手,任由她的身体无力的滑了下去,他蹲了下去,手指摸着她的脸蛋,动作温柔一如往昔,然而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残酷,“也好,夏堇,你既然想玩,我陪你。”
手停了下来,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我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可不要让我失望,嗯?”
说罢,他站了起来,“不过,你记清楚了,如果有一天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那么,你就失去了最后赢我的筹码。”
这份感情,他一直断不了,哪怕她多不爱他,也好,这样最好。
这个女人,他终究是要戒掉的。
总有一天,他会戒掉她,其实,也不过是个女人,他不该把她困在身边,那样,他只会越来越贪恋有她的生活。
他们中间有一把刀,要不他杀了她,如果他做不到,就由她来亲自来斩断他们的最后一抹感情。
他冷笑,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割舍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我要她的命
直到韩离的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光线,夏堇才慢慢的抬头,脸上的笑容虚无得近乎飘渺,却又仍旧在笑着。
他蹲了下来,“小堇,别难过。”
夏堇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半响才反应过来身前站了一个人,她玩味一笑,握着手慢慢伸开,一块碧透的玉石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三年前去参加书儿的婚礼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碰到四处旅游的未来婆婆,把据说是她陪嫁的玉送给我了。”
她将碧玉放在太阳下,看着剔透的色泽,淡淡的道,“真是一块好玉。”
说罢,扶着车门站了起来,径直上了车,“走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你第一部预备做什么?”韩离知道她将心底的情绪收了起来,恢复了她以往狡黠而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莫名的烦闷,却还是压抑了下来。
他知道,她背负了很多。
“我要调查当年的事情,”夏堇语调平静,“有证据,他才会相信我。”
韩离看着她的侧脸,下意识的问了出来,“你很在乎他相不相信你吗?夏堇,他其实是不信你的。”
夏堇靠着背后的软垫,安静的开口,“他不是不相信我,他只是有更加相信的人和更加值得相信的事实。”
“韩离,这跟我跟他的感情无关,宫深拓虽然不是阴险小人,但是一贯有仇必报,我没有那么伟大良善要去背负着不属于我的仇恨跟冤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否认?”
“事实都摆在眼前,越描越黑而已,”她说的淡然,“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女人都是胆小和自私的,我不想管那么多,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而已。”
韩离苦笑,“你看上去很任性,夏堇,你不像是可以忍受这些东西的人,当初他强你,对你用刑,差点废了你的腿…”
“我没有怪过他,”夏堇安静的打断他,“他这样的男人,没有爱过人,也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们之间演变成这样,我是有错的,我不是容忍,只是贪恋。”
“在你们眼里他千般不好,在我眼里他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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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年前冷静杀了沈如烟的未婚夫,冷静架势的飞机自爆,大概是怕叶门的人对付沈如烟,路西法这些年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你要接近她,有点困难。”南森烨手指修长,语调沉稳缓慢,声音带着清凉的气息,很舒服的感觉。
“活人一个,我会想办法,”夏堇坐在软软的沙发里,手里握着一个茶杯,慢慢的喝着,“她既然是路西法的心头肉,又或多或少的参加了当年的事情,从她身上下手最好不过。”
“你们之间有私人恩怨?”南森烨微微皱着眉,看她。
夏堇挑着唇角,一抹冷锐的笑意闪过,她一字一顿,带着狷狂和嫌恶,“我要她的命。”
咳咳,想了很久,还是从阿静这条线开始,想虐路西法的筒子看着吧
还有就是,今天更晚了,呜呜,对不起
第一百四十八章竟然要威胁她
华衣香槟,黑手党一年一度的晚会,众所周知,黑手党虽然是黑道,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和交易,但是他背后却是得到意大利政府的默认和支持的。
黑手党历史悠久,是几百年传承下来的黑帮组织。
参加的除了各地的黑帮大佬,还有一部分政界官员,以及商界大腕,总而言之,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妖孽俊美的男子悠哉的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手里端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品着,华贵逼人的紫色衬衫,狭长的眸子略带着一抹慵懒。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男人,他们风华绝代,权势滔天,挥金如土,似乎生来就是迷惑女人,即便知道靠近他就是万劫不复,还是不断有捧着一颗真心奉上。
哪怕被践踏,那也是他们的能耐,和本钱。
这早就不是权力或金钱的诱惑,这种男人骨子里都透着一股令人着迷的气息,就是毒,一沾上瘾,却还无路可退。
柳静看着唇角犹带着笑意,眉眼却是一片冷冽的男人。
他可以在上一秒还温柔绅士的吻着你的唇,下一秒就伸手推你下地狱,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一生情伤。
比如冷静…比如,她。
她不敢在这里多留,这场晚会叶门的人肯定回来,到时候看到她…
有时候,她脑海里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就让他们看到她,就让这个男人苦心经营的秘密被公诸于众。
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爱情,她的人生,却把本该属于她的温柔和呵护全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他怎么能…即便实在他追求她最热烈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那样的温柔和专注。
她是想,既然注定做不了他的女人,那么,如果她亲手毁掉他的幸福…
“如烟,”淡漠的,甚至带着丝丝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身边响起,她一晃神,才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看着她,面色平静,“你从来都是聪明的女人,不要做不聪明的事情。”
她猛然抬头,手握成拳,强自令自己镇定下来,她笑了笑,“教父,我知道什么是你的底线,我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
“嗯,”男人淡淡的道,“记住一件事,没有我的庇护,你明天就会死在唐简的手里。”
他在威胁她吗?因为今天叶门的人会来,因为这里是黑手党总部,是那个女人在的地方。
他竟然…担心到要来威胁她?
“我知道了。”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她仍旧是一脸温柔的笑容。
说罢,便低头道,“我马上离开。”
路西法低头抿了一口酒,看着女子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却是被他困在房间不准出来的小女人。
“木头,我想看热闹,你带我去好不好?”她抱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撒娇。
她的眸亮如星辰,带着闪闪的期盼,他摸着她的头发,不动声色,“我今晚有事,要去见一个很危险的人,带着你,我会分心,所以,乖乖的等我回来,好不好?”
他语气温淡,话里拒绝的意思却清清楚楚,她的眸顿时黯淡了下去,低了回头,又抬起眼睛重新看着她,脸上是勉强的笑容,“好,你早点回来,我不喜欢一个人睡觉。”
她就如孩子一般,脸上的情绪没有任何的伪装和隐藏,那样明显的失落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心,他低头吻上她的发,“等最近的事情忙完了,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真的吗?”亮晶晶的眼睛闪耀的都是喜悦,她顿时又叫笑,“木头你说话要算话啊,不准赖皮。”
“嗯。”他宠溺的笑,眉眼都是温柔。
第一百五十章我特意找你谈谈心
一身标准的服务生打扮的小男生站在角落,远远看着晚会里交谈的男女,薄薄的红唇弯出笑容的弧度,眼里浮出一抹冷芒。
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后背一僵,她直觉敏锐的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她心跳了一下,难道路西法发现她了?
没有做多余的停留于惊慌,她也仅仅只是顿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晚会的现场。
远处,英俊冷漠的男人收回视线,甚至,他也只是看过了一眼,偏头对身侧的埃文淡淡道,“她来了,叫人盯着。”
埃文微微有些意外,“老大,你一直派人跟着她吗?”
“没有。”宫深拓凝着眸,不动声色。
埃文顿时有丝纳闷,“那女人隐藏的功夫极深,我没发现她藏在这里。”
夏堇那女人原本就是神偷级别的人物,要混进这样的场地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这里是路西法的老窝,角角落落都是他的人他都没有发现混进来一只小耗子,他没发现再正常不过。
宫深拓没有说话,那女人一踏进这里他就发现了,即便是一样的背影再好的隐藏,他要发现她,只需要一眼。
柳静穿过古堡的走廊,原本温柔的脸上此时一点笑容都没有,一双眼睛星星点点的都是刻骨的怨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亦是紧紧捏成了拳。
“沈小姐这脸色怪怨妇的,”笑盈盈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身后传来,“怎么了,教父先生要纳妾冷落你了吗?”
这个声音…柳静的心猛然一沉,缓缓转过身。
面前短发休闲衣,一派悠闲,正笑意盎然歪头看着她的女人,不是夏堇又是谁。
夏堇眨眨眼,这双眼睛里三秒钟的阴沉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笑眯眯的开口,语气轻松的好似聊天一般,“沈小姐,好久不见,我特意找你谈谈心。”
谈心?她心里一阵冷笑,也真的笑了出来,语气是浓重的讽刺,“夏堇,你真是不小的胆子。”
夏小姐撩了撩头发,笑得妩媚又无害,“一般般啊。”
“你想做什么?”她不敢忽视这个有胆混进黑手党还光明正大来找她的女人,浑身都是戒备。
夏堇闻言,满吞吞的从身上拿了把刀子出来,伸手在她身上比划了一下,“没什么,就想聊聊天,我看天气挺冷的,咱们屋里说吧。”
柳静没有动定定的看着她。
夏堇微微挑了下眉,语气变得漫不经心,“我耐心不好,经不起挑衅的。”
“你敢在这里对我下手?”柳静心里紧张,却还是故意冷冷一笑。
夏堇笑出了声音,“阿静人比较单纯,所以才会被你算计,”她拿起刀子,慢慢靠近她的脸蛋,“不过沈如烟,你那点道行给我看都不够,还是少拿出来丢脸,滚进去,我时间不多,所以耐心不足。”
柳静咬唇,知道这女人不是说这玩的,她什么都做的出来,这一点她早就见识过了。
无奈之下,只能伸出手指,按下一串密码,很快,门就开了。
她又看了夏堇一眼,不甘心的走了进去。
第一百五十一章她到底是谁
夏堇随着她进了房间,脚一勾,将门关上,又顺手打了等,明亮的灯光使得整个空间都变得很亮堂。
“三年前,”刀尖抵在她的动脉上,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淡漠逼迫,“路西法跟谁合作把我抓了过来?”
柳静听她问的是这样,当即嘲笑了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他在跟谁合作,夏堇,这样的问题,你有本事亲自去问路西法。”
夏堇耸耸肩,表示相当无所谓,“我要是能找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夏堇又是一笑,精致而清秀的脸蛋上覆满了一层笑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腹部被狠狠一幢,却是夏堇用膝盖用力的顶了上来,那力道之大,柳静痛的想要弯下腰。
然后夏堇根本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脸上带着笑,眸光却是无比的阴冷,“我今天不准备见血,所以,最好不要给我这么做的理由。”
柳静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滚在一起了,夏堇练过武,曾经的身手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惜手废了,攻击力大大的削减,但是,要对付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绰绰有余。
她被这痛几乎剥夺了意志,恐慌慢慢渗了出来,夏堇想要她的命,这件事她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冷静对路西法起誓,说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拿他们的命。
当时夏堇就在一边,她甚至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带着淡淡的,嘲讽的笑容睨着他们。
即便血染湿了她全身的衣服,那双眼睛也依旧清明得可以滴出水来。
如今,这双眼睛正逼视着她,如死神一般,掐着她的喉咙。
杀人,她不在乎,哪怕这里是路西法的地盘。
她只听到夏堇低低的笑了一声,寒冷的温度愈发贴近她的皮肤——
“静姐姐,你在吗?”欢快里隐者这黯然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了起来。
夏堇握着手柄的手蓦然僵住——这个声音…
柳静的脸色也白了,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夏堇的反应,见她正蹙着眉,有一丝的分神。
她一咬牙,突然伸手大力推开夏堇,然后精准无误的摁下开关,房间的灯光一下子便熄灭了。
夏堇低咒一声,却听见沈如烟高声的尖叫,“来人…”
她的耳力极好,这里是黑手党总部,齐集的都是路西法手下最精锐的人才,她能混进来,不代表可以在他们的搜寻下完整不好的回去。
而且…刚才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而柳静也趁着这个机会远远的跑开,虽然这个距离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南家的极限血统唯一给她的好处就是这个体质异于常人的身体,她不需要灯光,也可以看得清黑暗中的事务。
只是,耳边的脚步声大批传来,容不得她多耽误一秒的时间,当即想都没想,翻窗就跳了出去。
窗外是柔软的草地,但是由于太高,她还是受到大力冲击扭到了脚踝,当即闷哼了一声,挣扎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门外说话的女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五十章拿什么报答我?
夏堇靠在墙上,腿受了伤,她怎么都会跑不过身后的人的,怎么办?
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独立楼层,牙一咬,没有办法了。
幸好现在是晚上,而路西法作为主顾毫无疑问的会要招待一部分的人过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栋环境优雅楼层密布的地方就是今晚客人要住的地方。
以及其轻微的动作将窗户移开,夏堇有把握,以她的程度,绝对不会惊动房间里的任何人。
一个侧身多一点的距离,夏堇毫无压力的翻了进去,窗帘一拉,遮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反手再将玻璃移了回去。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茶几上的文件被轻轻的吹起,然后又重新落回原来的地方。
“滚出来。”她正松了一口气,却猝不及防的听到一阵冷漠的男声响起。
这是…
夏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咬唇,脸色苍白。
“老大,”一个轻柔带着娇媚的女人的声音柔柔响起,还带着一缕小恐慌与担忧,“是不是有人?”
夏堇听到这个声音,脸色更白了,他的房间…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她站在窗帘后,一动不动,屏住了呼吸。
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手枪上膛的声音,她心里一紧,明白她再不出去他就会直接开枪。
身形一晃,她笔直的站了出去。
“老大,”那女子看到她似乎十分惊慌,柔柔弱弱的往男人的怀里靠去,“她是什么人?”
夏堇自嘲一笑,也难怪吓到了这娇弱的小美人,她的脸蛋被树枝刮出一道不粗不细的血痕,身上的衣服凌乱的不成样子,沾满了灰尘土壤,手臂也被血染湿了。
她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他似乎是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竟然只裸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黑色的短发正在滴着水,那裸露的肌肤处处显示着刚强精壮的体魄,完美的肌肉透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强悍。
宫深拓眯眸,扫了一眼面前狼狈不堪的女人,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夏小姐似乎走错地方了。”
“老大,”那女人皱眉看着她,将唇凑到男人的耳边,小小的开口,“她是不是来杀我们的?”
宫深拓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看也没看站在一边僵硬的女人,淡淡道,“她不敢。”
夏堇听到这句话,几乎就想拔枪相对,只是最后一抹理智死死的压住了她的动作。
“拓,”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垂着眸,手捏成了拳头,还是低低的开了口,“救我。”
却听见一声嗤笑传来,他看着她,似讽非讽,“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夏堇看他冷漠无暇的表情,顿时觉得难堪,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蓦然又笑意甜美的看着他,“本来打扰宫老大和美人的约会是十分罪过的,可是,宫老大,你要是真的不管我,我今晚就会死在路西法的手里…”她顿了顿,继续笑道,“您不是等着亲手收拾我吗?”
宫深拓微微挑唇,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容,他只是坐在那里,便好像君临天下的帝王,“要我管你,你要拿什么东西报答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没节操的男人最讨厌了
夏堇纠结了半天,看着男人淡漠的眉眼,咬唇低声嘟囔道,“你是黑道之王,我不知道可以拿什么东西给你做报答。”
她想了想,又鼓起勇气道,“还是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
说完这句话,宫老大怀里的女人便吃吃的笑了出来,仿佛她说了件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夏小姐十分恼怒,这女人看着太戳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