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进了房,向沈玉仙和苏玉叶行了礼,这才坐下,把对沈子斋说过的话,向沈玉仙重复一遍,又道:“奴家已和王爷说过,王爷也答应奴家搬至简府,每天傍晚再过来见王爷。”

沈玉仙本来想阻止,一听沈子斋答应了,不由疑惑,一时道:“夏娘子,齐王府一众人却是敬着你,还给你请了何嬷嬷授课,项项件件不亏待,在这儿住着又自在,何不待我哥哥病好了,你再搬到简府呢?”

夏仲芳低声道:“祖母年老,却希望奴家能在身边侍奉。且奴家每日过来一趟,不耽搁王爷的病,因此……”

沈玉仙心下道:你到简府住着,谁知道你每日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万一有人用心不良,给你下毒,借此来毒害我哥哥呢?不行,这事儿得和哥哥商议着,看看有没有法子拦住夏娘子,不让她回简府的。

待夏仲芳说完话走了,沈玉仙便去找沈子斋,说了自己的担忧。

沈子斋道:“简家既然答应让夏娘子过来喂奶,便不敢作手脚的。先前他们来认人,却是打着认回去不让她过来的主意,现下情况又不同了,只怕他们还要借用夏娘子和咱们亲近。”

沈玉仙不解,问道:“为何?”

沈子斋道:“皇上近来心意常变,先是召王状元回京,接着封韦清耳为将军,取代梅长亭将军之职。昨儿,更是在宫中提及四王爷,说道四王爷文才武功,在诸儿子中是出挑的云云。太子听得这些话,还能不心慌么?皇上能把梅长亭这个将军换掉,难道就不能把太子也换掉?太子这个时候若出错,不定皇上就出手了。现如今,太子怕四王爷上京,反而想要和我交好,把原先撕破的面皮缝补起来。”

沈玉仙听完,长长吁口气道:“哥哥,不管太子如何想,只要他不再害哥哥,哥哥也只有俯就了。若不然,他将来登位,我们兄妹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沈子斋点头道:“我现下还病着,自不能和他硬碰硬,他既然有心和好,我也接着就是。”

沈玉仙道:“虽如此,夏娘子每回来了,要喂奶之前,总还得让方御医把脉,确诊没有差错了,再给哥哥喂奶。”

沈子斋道:“放心罢,不须咱们交代,方御医也必然要这样做的。”

沈玉仙这才放下心来,告辞出去。

夏仲芳那儿,已去见了何嬷嬷,说了太傅夫人的意思。

何嬷嬷果然一口应承了,笑道:“要是别家府中呢,自然不去,太傅夫人开口么,自然要过去的。待明儿车马来了,跟你们过去便是。”

夏仲芳想及苏玉叶最近也跟何嬷嬷上课的,何嬷嬷跟自己一走,那苏玉叶呢?

苏玉叶很快听到消息,不由道:“啊,何嬷嬷也要跟着搬去简府?夏娘子脸面这般大?”

丫头笑道:“并不是夏娘子脸面在,是太傅夫人脸面大。”

苏玉叶想及简太傅的身份地位,只得闭上嘴。苏家虽是淑妃娘娘的娘家,可淑妃娘娘无子,苏家便矮了别的外戚一截,相比较来论,现时苏家自然不及简家了。何嬷嬷弃了自己这个女徒弟,跟了夏仲芳到简家去,也是能理解的。

苏玉叶身边一个丫头,名唤凝雪的,却是气道:“何嬷嬷真是狗眼看人低,知道简家得势,就要跟着夏娘子跑简家去了?异日待王爷……”

她话没说完,已被苏玉叶打断了,苏玉叶含笑道:“好啦,不要多说了,去看看汤好了没有,要给王爷送过去呢!”

凝雪闻言,便去看汤,只心下还是不爽,寻思夏仲芳还要在王府行走,到时少不得给她使绊子,也算是给自家娘子出气了。

夏仲芳不知道自己又间接得罪人了,只令钱婆子收拾方执心送来的首饰和银票,余者却不准备带走的,笑道:“当时我们来时,并没有带东西来,现下走,除了何嬷嬷送的书籍和字帖外,自然也不带王府的东西走,且太傅夫人说了,一切都备下的,不须奴家带什么。”

钱婆子一听,只得把收拾完的东西笼到一处,准备叫人来登记造册,到时归还沈玉仙的。

至晚,夏仲芳早早收拾了,便过去沈子斋处喂奶,因想着这是最后一晚安歇在王府了,一时便有些小小不舍,看着沈子斋时,也略有微妙感觉。

沈子斋也暗暗品度夏仲芳,进府不过两个月时间,居然脱胎换骨似的,已是出落得娇媚异常。这个模样儿,怎不叫人心动?

夏仲芳见沈子斋不说话,只是看她,不由羞红了脸,低下头道:“王爷看什么呢?”

沈子斋答道:“看美貌娘子。”

夏仲芳不由笑啐一口道:“王爷学坏了呢!”

沈子斋见她这一笑,又另具风情,不由看住了,正要说话,就听得脚步声,只得端正了脸色,作出正人君主状。

却是方御医端了药进来,看着夏仲芳喝下了,这才如往常一样,退到屏风外。

沈子斋吸奶时,想着方御医的警告,却老实了许多,只他捧着夏仲芳丰盈处吸奶时,总忍不住用眼角去瞄她,待见她满脸娇羞,只要自己吸一下,她就抽搐一下时,一颗心又麻酥起来。

夏仲芳总感觉下午那助情香的余韵还在,有些情难自己的,沈子斋一吸,她就浑身酥麻,那酥麻漫向全身,接着腹下一股热潮涌出来,一时脸颊赤红,不能自制的呻.吟起来。

沈子斋听得她的呻.吟声,有些撑不住力,一下倒在榻上,把夏仲芳抱着趴在自己胸口,低声指示道:“双手撑在榻上,俯过来些,让本王吸一吸。”

夏仲芳一边丰盈处还涨着,极是难受,闻言跨坐到沈子斋腰上,向上移了移,双手撑在榻上,俯□子,把丰盈处塞进沈子斋嘴里,喃喃道:“王爷,奴家撑不得很久的。”

“本王很快的!”沈子斋吸着一边丰盈,把玩着另一边丰盈处,一时悄悄屈腿,用膝盖去蹭夏仲芳大腿,几乎又无法自持了。

“王爷又戏弄奴家。”夏仲芳娇嗔着,半闪避着沈子斋,发丝却扫在沈子斋脸上和颈间。

沈子斋只觉全身痒骚起来,伸手指绕住夏仲芳的发丝,在手指缠了几圈,轻轻一拉,拉得夏仲芳俯低头,他把脸全埋进她的丰盈处,吸吮磨蹭着,有些无法自制。

夏仲芳也娇喘出声,夺回自己的发丝,低低问道:“王爷吃完了么?”

“还想吃怎么办?”沈子斋松开夏仲芳丰盈处,伸手一托她,把她托得坐起来,自己也坐了起来,和夏仲芳面对面,一时缓缓贴过脸,在夏仲芳唇边轻轻一尝,突然就噙住她整个芳唇,唇舌猛攻,火烫无比。

夏仲芳觉着不对,一时狠推开沈子斋,连滚带爬下了榻,整理好衣裳,不及多说就跑掉了。

沈子斋也不起身,只躺在榻上自语道:“再不跑,本王就宁愿毒发了。这小娇精越来越迷人,本王迟早会被她破功。”

这一晚,夏仲芳一则心神有些乱,二则想着明日就要搬到简府了,却是睡得不稳。

至第二日一早,简府果然派简木玄来接她和何嬷嬷。

沈玉仙亲送到府门外,嘱夏仲芳傍晚记得过来,听夏仲芳应了,便转身进门,她才转过身,就见沈子斋站在门后,一时问道:“哥哥,你怎么出来了?”

沈子斋道:“出来散步!”说着转身往里走了。

沈玉仙有些奇怪,“哥哥莫不是来送夏娘子的?”

沈子斋一边朝里走,却是一边自语道:“本王的十二个荷包啊,至今一个也没见到,人就跑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给本王绣?”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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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夏仲芳和何嬷嬷到简府时,早有丫头婆子迎了她们进去,领着去见太傅夫人。

夏仲芳拜见完太傅夫人,这里何嬷嬷也上去相见,自是一番寒喧。

一时太傅夫人令夏仲芳先去见过白氏夫人,又笑道:“你祖父和父亲,却上朝去了,待他们晚间回来再见。至于府中其它人,待住下了,你再慢慢拜见未迟。”

夏仲芳应了,正要领钱婆子下去。太傅夫人又喊住她,转头叫出两个丫头来,指给夏仲芳道:“灵芝和冬雪这两个丫头还算灵巧,就让她们服侍着你罢!府中不知道的事,也只问她们。到了你母亲那儿,问候完让灵芝和冬雪领着你到房间去,洗漱完再过来相见。”

太傅夫人说着,又朝灵芝和冬雪道:“跟了芳娘,芳娘便是你们的正经主子,她好,你们自然好,她不好,你们也得不着好。小心思收起来,好好服侍着,将来有你们的结果。”

灵芝和冬雪本是灵巧有眼色的,听得这番话,自然知道她们这一身,以后就要跟夏仲芳缚在一起了,一时忙表忠心,说会好好服侍夏仲芳。

白氏夫人这会在房中和简木青说话,听得夏仲芳来了,脸上的笑微微一凝,很快又若无其事了,吩咐丫头道:“请芳娘进来!”

简木青把手中的帕子一拧,哼道:“没来历的东西,突然就成了简家大娘子,只怕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白氏夫人止住简木青的话道:“她总归是你阿爹的女儿,在外间,你可不能说话无礼,引人非议的。”

简木青道:“阿娘,我又不笨,在外人跟前,只有她无礼的,我做妹妹的哪能无礼?”

白氏夫人笑一笑道:“年底就要出嫁了,也该收起你那些脾气,有事儿放到心底去,别轻易露在脸上。”

简木青今年十六岁,是许了德庆公家的长公子崔明光,年底就要出嫁的。现下一听白氏夫人的话,一下就止了话。

一时夏仲芳进来,白氏夫人待她拜见了,便道:“昨儿已令人备下衣裳等物,待会让人给你送过去。你毕竟是简府娘子,再不宜穿王府奶娘穿的服饰了。”

夏仲芳的脸微微一红,她今儿身上穿这一套,却是沈玉仙送的,论质地和款式,也是上乘的,并不输简木青身上穿着那一套,但在白氏夫人眼里,她穿的,就是奶娘服饰了。

待夏仲芳下去了,简木青才道:“有这样一个奶娘姐姐,脸真是丢尽了。阿娘,赶紧想法子把她打发出门罢,有她在,显得我们就是一个笑话。”

白氏夫人呷着茶,幽幽道:“急什么?她这不是刚进来么?你祖母和阿爹还要当她是宝呢,咱们只能好好看着了。”

夏仲芳从白氏夫人房中出来,便让灵芝和冬雪领她回房,一到廊下,已见钱婆子和两个粗使婆子把她的书籍字帖等物搬进房中,只不敢乱动,等着她回来再归置的。

一时太傅夫人那头又拨两个丫头并四个婆子过来服侍夏仲芳。

要是搁在两个月前,见着这几个穿绸着缎,俏生生的丫头,夏仲芳一定会慌了手脚,甚至不敢使唤的。可是在王府住了两个月,跟着何嬷嬷长了不少知识,现下却是落落大方了,见丫头婆子恭谨,也坦然处之,笑让她们免礼,问了年岁家乡等,便让她们帮着整理书籍了。

灵芝和冬雪先时听得这位大娘子是江南乡下来的,毫无见识,且在王府当奶娘云云,只想像她是村野无知鄙妇,现下一见,都暗暗惊叹:瞧这气度这相貌,不输青娘子半点呢!若不是私生女,指不定也能像青娘子那般,许个贵婿了。

灵芝既服侍夏仲芳,便忠于夏仲芳,一时代她发愁,虽有一副好相貌,但十八岁了,被休弃过,当着奶娘,琴棋书画并不通晓,这样子要许人家,只怕高不成低不就呢!

众丫头收拾着,钱婆子却空闲下来,只打量简府庭院布局,她毕竟在齐王府住了两个月时间,眼界却是比前高了许多,看了一会便和夏仲芳悄悄道:“简府虽不如齐王府,可到底是人丁兴旺的家族,花草树木茂盛,人来人往的,透着一股子繁荣的味道。相比较来说,齐王府太过冷清了。”

夏仲芳应道:“简家是百年世家,且现下简太傅在,还没分家,三房全住在府中,上上下下的人算起来,只怕有几百人了,也是御下有方,人虽多,看着井井有条的,也不吵杂。”她说着,心里拿简府跟齐王府相比,莫名的,便想起沈子斋,嗯,王爷这会子该到园子里散步了罢?

沈子斋这会确然在园子里散着步,和苏良说话道:“夏娘子在江南的父亲,可动身上京了?”

苏良道:“简府已令人去接他们,料着是动身了。”

沈子斋道:“夏娘子那么像太傅夫人,见了她的,早相信她是简家娘子了,她在江南的父母来了,不过再分说一番,料着也不会再出曲折了。”

两人说着话,一时罗君用匆匆来找沈子斋,笑道:“王爷,王状元一家子已到了城外,想来下午就能进城的。”

沈子斋一听,眼睛一亮,笑道:“快,准备一番,本王要亲自去迎接他们。”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要外出,只不放心,一径拦着,还是方御医说道现下外出一两个时辰也无碍,她这才放行。

王星辉出身世家,当年才貌双全,又考得状元,何等风光?不想会被贬出京外,历尽坎坷。现再次回京,自是悲喜交集。

韦清眉也掀车帘朝外看,见得皇城的城门,感叹道:“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回来!”

王星辉骑在马上,听得动静,回头笑道:“我早跟你说了,一定能回来的,你还不信?”

韦清眉见得王星辉笑得灿烂,待要说什么,一瞥见他鬓边一点白发,突然又心酸,这些年,他正是抱着能回京的希望,才百般撑着的。只现下虽回来了,无奈皇帝年老,太子总会登位的,那时只怕又……。

王瑜和王琮分别坐在韦清眉左右,也好奇探头去看外面,笑道:“阿娘,城门好大呢!”

韦清眉摸摸王琮的头,笑道:“京城呢,城门自然大了。”说着又去看王瑜,见她脸色不好,便问道:“可又是觉着不适?”

王瑜细声道:“胸口闷些,现下车马慢了下来,好多了。”

韦清眉看了看王瑜,心下暗叹了口气。女儿小时候受过惊吓,受了寒,种下病根,及后虽百般调养,身子总是时好时坏,因着如此,现下十八岁了,还未及许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没有许人,若不然,这厢回京,只怕不能带着她了。

王琮今年才十岁,却是活泼健康的,这会笑道:“姐姐就是娇气,车夫怕颠着你,走得够慢了,拖了这么久才到京城,你还说快?”

王瑜作势要打王琮,嗔道:“就你恨不得飞来京城的,天天嫌走得慢。”

韦清眉当年在途中生下女儿后,身子也略有伤损,到得潮州任上,调养了好几年才略好些,因待王瑜八岁时,她才又再次生下王琮。虽子息不旺,总也算儿女双全。

王星辉听着身后妻儿说笑声,嘴角也露出笑来,正待进城,就见城门处驰出几匹骏马,打头的马朝他奔来,一边喊道:“可是状元郎?”

王星辉凝神一瞧,却是分辩出来人是乔绍元,一时扬声道:“是乔师爷么?多年未见,亏得你不显老。”

乔绍元早下了马,上前和王星辉相见,笑道:“王状元却是显老了。”

王星辉也下马,哈哈笑着拍乔绍元的肩膀道:“在外差不多二十年,还能不老么?”

说着话,后面几匹马也赶到了,却是罗君用和苏良等人。

苏良笑道:“状元郎终是回京了啊!”

王星辉见自己的亲眷还没来接,王府的人却先来了,心下倒感慨,笑道:“苏管家也硬朗呢!”

苏良笑道:“这些年愁得快白了头,哪儿硬朗了,不过虚胖着,看起来便以为硬郎。”说着又指指后头道:“王爷身子还没好利索,不敢骑马,却是坐了马车过来的,现下还在后头呢!”

一行人说话,很快的,沈子斋坐的马车也到了。

苏良等人忙给沈子斋引见王星辉。

王星辉感叹道:“当年离京,王爷尚在襁褓中,如今回来,王爷倒是长成了。”

沈子斋笑道:“本王常听苏管家并两位师爷念叨王状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又邀请王星辉一家到王府暂住,只道:“王状元离京差不多二十年,只怕京中庭院未及打扫的,不若先到王府住下,慢慢着人再去打扫庭院,打扫完了,再搬过去未迟。”

王星辉这番回京,也心知若是太子登位,他依然不得好下场,心下早有计较,因一见沈子斋,更有了想法,与其等着被太子收拾,不若依附了齐王爷。纵使将来不能成事,至少目下不须受辱。现沈子斋相邀,思及诸般事,倒是去王府住一段日子也使得的。他想着,便笑道:“王爷盛情,自然不好推却。”

韦清眉听得声音,也下来和众人相见,一时又让王瑜和王琮出来拜见沈子斋。

王瑜还是第一次见到沈子斋这等光彩夺目的俊秀人物,只一见,就满脸红霞,芳心砰砰跳的。

苏良见王瑜果然有不足之态,便和韦清眉道:“因王爷身子也不好,皇上令方御医住在齐王府中,专给王爷治病的。令千金看着身体怯弱,若是住到王府中,倒可以令方御医开药方,给她慢慢调养着。”

韦清眉这些年为着王瑜身体不好之事,也差点愁白了头发,闻言大喜道:“如此,倒要叨扰王爷了。”

王瑜和王琮听闻要去王府住,也喜上眉梢。他们倒是知道,自从祖父母亡了,京中叔伯分家产,因他们不在京城中,分得的自然不是好庭院。途中听父母交谈,却说京中房子只怕破败不能住人了,这厢来了,自要暂住伯伯家,到时整修了房子,再住进去的。只伯伯一家明知道他们来了,现下还不出现的,只怕去住着,也不是多热情。现下能去王府住,自然比去伯伯家住要令人高兴。

稍迟些,沈子斋就接了王星辉一家子到王府中,王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谢谢订阅的亲们!爱你们!

今天或者还有一更的~

☆、第31章

沈玉仙自知道现时王状元一家对沈子斋的重要性,因热情接待,引了韦清眉和王瑜到厢房,又令人归置行李等,再三让韦清眉和王瑜有需要只管告诉她。

韦清眉先头和沈玉仙的母亲要好,见了沈玉仙,自是感慨一番,问及三王妃当时生病诸事。

沈玉仙眼眶一红,低声道:“那会我还小,记不太清了。”

韦清眉忙安慰一番,拉了沈玉仙道:“世事无常,只王妃在天有灵,见你们兄妹出落成这样,自也安慰了。”

沈玉仙见着韦清眉,总感觉亲切,一时候着人少些,便和韦清眉道:“夫人还是喊我仙娘罢,别喊郡主了,听着怪生疏的。”

韦清眉一笑,喊道:“仙娘!”

沈玉仙应了,一时心头暖暖的,又和王瑜论年岁,论起来,她今年十九岁,比王瑜大着一岁,便自称姐姐,只让王瑜喊她妹妹。

王瑜扭不过她,虽没有喊妹妹,到底也跟着韦清眉亲热地喊了仙娘,而不是喊郡主。

大家年岁相近,不过片刻功夫,便熟悉起来了。

一时沈玉仙让人喊了苏玉叶过来和王瑜相见,又介绍一番,三人倒是说笑起来。

苏玉叶说着话,细打量王瑜,见王瑜柳眉薄唇,娇怯怯的,虽有病容,却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神情,一时微微咬唇,听闻王状元一家先前和三王爷并三王妃交好,曾玩笑要结姻亲的,现下表哥未娶亲,这位王瑜姑娘未婚配,他们又一家子住进王府,莫非?不成,得找机会进宫,和淑妃娘娘说说,我可不做侧妃的。

王瑜见了沈子斋一面后,芳心已动,这会瞧着苏玉叶,也暗暗品度她,猜测她住在王府的目的,一时暗思:我有阿爹阿娘作主,还会输给她不成?

这一天,沈子斋准备设宴款待王星辉一家人,给他们接风洗尘,一面不忘嘱苏良道:“早些到简府去,把夏娘子接过来赴宴,也让她见见宾客。”

苏良应了,看看时辰,便令人套马,亲到简府接夏仲芳。

夏仲芳今天初到简府,收拾房间,拜见各式人等,又跟着太傅夫人用午膳,随后午睡,睡醒起来才没多久,就有丫头来禀报,说是王府派人过来,说道申时左右苏管家会来接她过去王府赴宴,请她准备一番云云。

夏仲芳微微一怔,她在王府住了两个月,因沈子斋病着,府中并没有宴过客,也极少有人上门的,她今儿一走,王府就宴客了?

夏仲芳现时住到简府,简府虽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她的身份,虽吃穿用度,已是比照了简木青,把她当作简府正经娘子看待,她这会要出去赴宴,自然要禀知太傅夫人和白氏夫人,经她们同意才好去的。

太傅夫人听得王府设宴,苏管家来接她过去赴宴,一时道:“今儿听得消息,星辉一家子却是进城了,料着王府设宴,自是款待星辉一家子的。别的人还罢了,星辉是我的侄儿,侄儿媳妇韦清眉当年也是才女,最是讨人喜欢的。我身为姑姑,当年亏欠了他们,这会也没脸见他们。既是王府来接你赴宴,你便打扮打扮过去罢!见了王瑜,好生交结了。听闻她小时候受过惊吓,身子一直不好的,且好生问问,服了什么药,请的什么大夫?来京城了,自要好好调养的。”

夏仲芳一一应了,未了低声道:“奴家现□份未明,到了王府,只怕他们还当奴家奶娘看待,未必肯交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