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想不到的是,宇文鲜见了她一面之后,便到处打听她的事,晓得她的身世和经历后,却是生了怜惜的心,叹息道:“好个可怜可爱的娘子啊!”

第二日,宇文鲜就求到景宗皇帝跟前,要求赐夏仲芳给他为妻,保证娶了之后,会好好待她云云。

景宗皇帝有些愕然,这简府的娘子到底是有多迷人啊?上回沈子斋求赐婚未遂,现下宇文鲜也来求赐婚!

景宗皇帝且不忙答应宇文鲜,只召了简太傅晋见,笑道:“卿家,你家养得好孙女,一个两人都来求赐婚。”说着,把宇文鲜求赐婚的事说了,道:“上回子斋求赐婚,你说你家孙女不当侧妃,现下人家宇文鲜来求赐婚,可是求着当正妃的。”

简太傅拱手答道:“越国想交好景国,自当送了越国公主来和亲,而不是让咱们把好女子嫁过去。”

“卿家,你说话倒是霸气。只是宇文鲜开口求亲,总不好让他空手而归。”景宗皇帝年事渐高,近年来每和老臣私下说话,却常露出开玩笑的口吻,不若在朝上威严。

简太傅回到简府时,便喊了夏仲芳过去说话,把宇文鲜求娶的话说了,道:“皇上并不相逼,只让我考虑着。我思量着,越国是邻国,离着景国并不远,风俗人情饮食等,和这边相差不算很大。且宇文鲜是皇孙,地位极高,你嫁过去又是正妃,不会委屈着。因想着,这婚事却还有几分可取之处。现下只看你自己的意见了。”

若是嫁去邻国,自己的经历过往自然可以遮掩掉,不用再受流言影响,且宇文鲜愿意迎她当正妃,却是尊重了,确实是一门好婚事。

夏仲芳心里思量着,一时想起沈子斋,却有些酸酸的,自己舍得下沈子斋么?

简太傅道:“你且好好想一想,若是愿意,我自然回复了皇上,若不愿意,也可以拒绝。”

夏仲芳问道:“若是拒绝了,皇上会不会降罪?”

简太傅道:“皇上近段时间极为开明,料着不会降罪的。”

沈子斋那儿,早得了消息,不由大惊道:“宇文鲜想求娶芳娘当正妃,简太傅意动了?

乔绍元道:“王爷还要靠着夏娘子医病,若是让夏娘子嫁了宇文鲜,却要换奶娘,可是麻烦。”

沈子斋道:“本王绝不让她嫁给别人。”说着道:“拟折子递进宫,本王去求见皇上,再次求赐婚。”

乔绍元道:“简太傅上回便拒绝了,这一回王爷再求,怕还会再次拒绝的。”

沈子斋踱着步,极是焦急,半晌道:“且进宫求见了再论。”

夏仲芳这会,却和何嬷嬷论说着这件事。

何嬷嬷指点她道:“芳娘,你想当齐王正妃,现下也只得破釜沉舟了。”

“如何做?”夏仲芳忙求教。

何嬷嬷道:“你跟太傅大人说,若是齐王求你当正妃,你就嫁齐王。若不然,你就嫁宇文鲜为正妃。”

夏仲芳弱弱道:“若是齐王依然只许一个侧妃之位呢?”

何嬷嬷看定夏仲芳道:“既如此,你就死心,嫁宇文鲜好了。宇文鲜是皇孙,将来不定还有大造化。你嫁了他,可比嫁给景国普通男子要强多了。”

夏仲芳咬着唇,心内作着挣扎,好半晌抬头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便跟何嬷嬷告辞,转头去见简太傅。

简太傅听了夏仲芳的话,一时露出笑容道:“好,便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59章

第二日一早,宫中却有消息出来,令简太傅并太傅夫人领了夏仲芳进宫。

简太傅知道这是为着夏仲芳的婚事,要当殿赐婚了,一时和太傅夫人道:“虽不舍得芳娘远嫁,但她如许经历,不能嫁齐王,也唯有远嫁才是出路了。”

太傅夫人道:“若是当殿赐婚,便是两国联姻,这是景国嫁娘子到越国去,极大的脸面了。只要两国交好,宇文鲜定然要尊重芳娘的。比起将来随便择了一个男子下嫁,倒也不算差了。”

两人论着,皆认为夏仲芳嫁到邻国当王妃,也算是好事。

一时夏仲芳装扮毕,过来会合,三人便出了门,往宫中去了。

沈子斋方面,很快也接到宫中消息,让他进宫。

乔绍元对沈子斋道:“皇上自来疼王爷,王爷只须说现下病情未定,还要夏娘子帮着医治,离不得她,或者能留下夏娘子。”

罗君用已唤了方御医进来,道:“请方御医和王爷一道进宫,若皇上问起,方御医自也能帮着王爷圆说,留下夏娘子,不让她远嫁。虽说定了婚事,再择吉日等事,料着也得明年才能嫁过去,可是她到时定了亲,自不会过来喂奶了。以后王爷身子就是好了,若又有个什么,需要奶娘,夏娘子偏生不在景国内,更是……”

方御医方面,也不希望夏仲芳远嫁,一时叹息,收拾一番,自和沈子斋一道往宫中而去。

他们一时到了皇宫外,正好见着另一行人策马而至,却是宇文鲜和一干使者。

沈子斋在宫门前下了马车,候着宇文鲜过来了,便道:“是皇孙殿下么?”

宇文鲜见着沈子斋马车的标志并排场,也度着他就是传说中的齐王了,因下马拱手道:“正是,你是齐王罢?”好小子,看着瘦竹竿,一站过来,居然不比本皇孙矮。

两人一时在宫门前说起话来。

沈子斋招手,让宇文鲜靠近,俯在他耳边道:“听说你想娶本王的奶娘?”

宇文鲜微微侧了脸,避开沈子斋,瞪眼道:“本皇孙是要娶简家的仲芳娘子。”

沈子斋又凑过去道:“简家的仲芳娘子,便是本王的奶娘。你没打听清楚么?”

宇文鲜道:“本皇孙知道,她奶活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沈子斋叹息着,耳语般道:“芳娘她,既然是本王的奶娘,跟本王之间,自然不止止救命恩人那样简单。”

宇文鲜不解,看着沈子斋道:“王爷的意思是?”

沈子斋狡黠一笑,低声道:“若有一个同样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每晚给你喂奶,你会如何?”

宇文鲜脑补一下假如夏仲芳给自己喂奶,自己会如何的情景,一时脱口道:“自然就……”后面的话,忙止住了。

沈子斋作出一副,你看你看,你也这样,别人如何不这样,如何把持得住?所以,你还要娶她么?

宇文鲜一下愣住了,之前对夏仲芳一见钟情,待打听得她的经历,依然想娶她回去,可是这会听着沈子斋的暗示,夏仲芳跟沈子斋之间,分明已经不寻常了。那么,自己娶了她,她能跟自己一条心么?她真愿意嫁自己么?

沈子斋看看火候已到,一时道:“皇孙殿下,你也别跟本王争芳娘了。本王许诺,将来你要争太子之位,本王若得了势力,定然大力鼎助,如何?”

宇文鲜皱眉思索,隔一会道:“且待本皇孙好好考虑着。”

沈子斋一笑道:“景国还有许多美女,皇孙殿下实在不必执着于芳娘一人。”

宇文鲜道:“哪你又何必执着她一人呢?”

沈子斋道:“她是本王的奶娘,情份不同,且本王还要她治病,离不得她。”

宇文鲜到底有丝微的动摇,只再一想夏仲芳的娇颜,又心热,一时道:“且到时问问仲芳娘子,假如她愿意嫁本皇孙,本皇孙自不计较她的过往。”

沈子斋脸一黑,敢情自己这一番话,是白说了。他深吸一口气道:“芳娘不会嫁给你的,你不用痴想了。”

宇文鲜道:“走着瞧!”

沈子斋不再理他,领了方御医等人进了宫。

这会儿,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已是领着夏仲芳拜见了景宗皇帝,正垂手立着。

景宗皇帝看了看夏仲芳,虽隔得远,依然瞧得出夏仲芳是美人一个,一时暗道:怪不得子斋和宇文鲜都瞧上了,原来长这个样子。只她相貌虽好,身份经历却太过曲折,不配当王妃的,若不然,倒要指给子斋。

简太傅心中猜度景宗皇帝疼爱沈子斋,反不会让沈子斋娶夏仲芳为王妃,而会为他择名门淑女当王妃的,所以今儿,夏仲芳只怕真得配与宇文鲜了。

夏仲芳到这会,还在暗暗盼望沈子斋能许她正妃之位,把她留在景国。

虽则她经历如此,可依然不想背井离乡远嫁,只想待在自己的国家。

一时人报沈子斋和宇文鲜来了,景宗皇帝便令人宣他们进来。

沈子斋一进殿,先行了礼,站到一侧,这才去看夏仲芳,见她垂着眼,一时焦急,芳娘啊,不是本王不许你正妃之位,实在是形势复杂,没法许你。

夏仲芳缓缓抬眼,见沈子斋瞧过来,便又别开脸,心内百般滋味,这几个月,几乎天天晚上喂奶,亲密相处,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

景宗皇帝见人到齐了,便对夏仲芳道:“简氏娘子,越国皇孙求娶你当正妃,齐王却想求娶你当侧妃,现两人相争不下,朕也不强行赐婚,只问你,你愿意嫁谁?”

夏仲芳听得沈子斋依然只许侧妃之位,心中一冷,不由看向简太傅,见简太傅点头,便去看宇文鲜,见宇文鲜也一表人材,极是养眼,一时道:“奴家……”

夏仲芳的话还没说完,沈子斋已是抢着道:“皇祖父,孙儿有话说。”

景宗皇帝道:“你说!”

沈子斋禀道:“孙儿的病还没好,需要芳娘在身边帮着治病,这当下她若是嫁了别人,孙儿找不到合适的奶娘,只怕命不长矣。”

景宗皇帝一听,知道沈子斋这是不舍得夏仲芳嫁给别人了,因问夏仲芳道:“简氏娘子,若你要选宇文皇孙,可愿意医好子斋的病之后再嫁?”

宇文鲜一听不乐意了,若是选了本皇孙,还要给沈子斋治病,便不公道了。且那治病,是要吸奶,肌肤相触,万一他们旧情复发怎么办?他一时看向夏仲芳,只盼夏仲芳不答应。

夏仲芳见景宗皇帝询问,心中其实打战,嘴里却应道:“若许了别人,再要治病,自得未婚夫婿同意,才敢如此做,若不然,未婚夫婿心中到底有刺。”

这是准备选宇文鲜了?方御医一下大急,若是换奶娘,王爷病况一变,皇上怪下来,方氏一族一样不得一个好字。且这些时候接触下来,万万不舍得夏娘子远嫁的。

方御医定定神,一时上前禀道:“臣参见皇上,臣也想求娶简氏仲芳娘子为妻,若得她为妻,这一世只疼她一人,不休弃不纳妾。”

轰一声,方御医的话像惊雷,把宇文鲜和沈子斋惊着了,好家伙,原来还有另一人默不作声,在这儿准备相争呢!

人也好,物也好,越是有人争夺,便越千万百计想夺到手中才罢。宇文鲜一时就道:“禀皇上,是我求赐婚在先,自然是将简氏娘子许给我才是。”

沈子斋冷哼道:“说起谁先谁后,你能比本王更早求赐婚么?”

方御医不理会他们的争论,只转向夏仲芳道:“夏娘子,那时你进王府,我劝导你当奶娘,当时便承诺,将来要给你寻一位超过季鸣春的贵婿,这话并不是空口说的。我一直,准备把自己留着当你的夫婿。你且瞧瞧我,是不是每一项都不输季鸣春的?”

夏仲芳见得沈子斋不肯求皇帝让她当正妃,本已冷了心,这会听得方御医的话,再一想他过往种种照顾,突然就湿了眼眶,哽咽道:“方御医!”

方御医应了一声,在一众侧目之下安抚夏仲芳道:“这会莫哭,待会回去再哭也行。”

夏仲芳抹了泪,低声道:“是。”已是作出夫唱妇随的姿态了

景宗皇帝见事出突然,又冒出一位求赐婚的,有些啼笑皆非,一时道:“好了,简氏娘子,现下又多了一位求赐婚的,朕依然不逼你,你且选一位罢!”

这会明眼的人都瞧得出,当然是选方御医最好了。嫁给宇文鲜当王妃,居然身份尊贵,可是背井离乡,可能一辈子见不着亲人,论起来,并不是首选。至于当沈子斋的侧妃,在一些女子看来,虽也不错,但夏仲芳之前都拒绝了一次,这会另有选择,哪还会选他?方御医在御前许诺不休弃不纳妾,且他家世相貌等,全是出色的,这样的夫婿,还去哪儿找?

夏仲芳纵还有些舍不下沈子斋,到底有理智,只看向简太傅和太傅夫人,见他们也看着方御医,知道大家意见一致了,一时咬咬唇,强逼自己作下决定,清声道:“奴家自然选方……”

沈子斋大急,未待夏仲芳说完,一时把所有的顾忌抛开,上前道:“皇祖父,我愿意娶芳娘为正妃,求皇祖父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60章

景宗皇帝看着沈子斋,沉默了一会儿。

他一直喜欢三儿子沈永泰,当年碍于长幼有序,因没有立三儿子为太子,及至三儿子死了,他又移爱在孙儿沈子斋身上,接了他进宫,亲自教导。那一阵,甚至把太子等人放到一边,只宠爱着沈子斋。

至沈子斋出宫建齐王府,没多久中毒,他也怀疑是太子下手的,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不好细查,只让方御医去医治沈子斋。现沈子斋病情好转,他自也高兴。

如今见沈子斋为一个小娘子失了分寸,自是暗暗摇头。不过一个私生女,值当这样求来求去么?也罢了,谁叫孙儿喜欢呢?且还要靠着这位小娘子喂奶治病,还真不能让她嫁给别人的。虽如此,孙儿是齐王,怎能娶一位私生女当正妃,给皇室脸上抹黑?

景宗皇帝挑着眉,孙儿想要的小娘子,朕自然要赐给他。但是这娘子不思量自己的身份,却肖想正妃之位,还借着宇文鲜求亲,逼得孙儿求娶,少不得要教训她一番。

众人不意沈子斋会开口求娶夏仲芳为正妃,都略为呆了呆。

夏仲芳话说了一半,听得沈子斋开口,也是呆在当地。

方御医御前求娶,言语发之肺腑,她又怎能拒绝?但她对方御医只有感激,并无爱意,选方御医,不过形势如此,不得不选。如今沈子斋开口,她到底是松了口气,一时悲喜交加,只又怕沈子斋不过是逼于形势,不得不开口,未必是真心想求她为正妃的,过后指不定又后悔了呢!那么,到底还要不要选他呢?

宇文鲜极是不满,这会嚷道:“王爷,你怎么出尔反尔,都说了是求娶侧妃,现下见仲芳娘子选别人,你又来反悔,说什么要求她当正妃了?你这不是真心的,这是故意要抢人。仲芳娘子别信他,也别选他!”

夏仲芳整理着自己的心情,一时复杂难言,是的,她就是放不下沈子斋,但这一刻,沈子斋的言行,又确实让她不是特别有信心。

简太傅和太傅夫人却只看着景宗皇帝,心下认为,皇帝是没可能答应沈子斋要求的。夏仲芳,只怕还真得嫁给方御医。

沈子斋见景宗皇帝不语,又求一句道:“孙儿对芳娘是誓在必得,请皇祖父成全!”

景宗皇帝面无表情,不答沈子斋的话,隔一会朝殿中的人道:“简氏娘子只有一位,但求娶的人却有三位,朕居然想成全自家孙儿,又不想让另外两人觉得朕做事不公正。朕有一个主意,便是你们三人比较一番琴棋书画,谁个胜出了,谁就娶走简氏娘子,这样可好?”

太傅夫人是明眼人,总觉着沈子斋被逼着求娶夏仲芳为正妃,只怕日后要懊悔挑刺。又想着景宗皇帝答应得太快,有些蹊跷,一时便希望方御医胜出,把夏仲芳娶走。

简太傅也在奇怪景宗皇帝的态度,怎么可能答应得这样爽快的?

方御医和宇文鲜听得景宗皇帝说道想成全沈子斋,一时便误会他的意思,只以为他这是准了沈子斋求娶夏仲芳当正妃的,一时又怕他们不满,方才提出比试,自是齐齐道:“皇上英明!”

朕自然是英明的!景宗皇帝点着头,已叫人搬来案几,让一众人坐下,道:“第一回,是比试乐器,你们擅长什么就表演什么,自有乐官来评判优劣。”

沈子斋暗喜,祖父果然是在帮助我的。方御医一心迷醉医术,平素没有见他弄过别的,只怕于乐器一道,水平一般般。至于这宇文鲜,看着粗人一个,晓得什么乐器了?第一回合,定然是本王胜出的。

宇文鲜也暗喜,因先时暗慕景国文化,只请了景国老师,刻苦学着琴棋书画,据老师说,自己这水平,已是不错了。这齐王病了几年,纵晓得这些琴棋书画,只怕荒废了。至于这位方御医,他年纪轻轻却是名医,有空儿自是钻研医术,哪有时间学什么琴棋书画?自己定然会赢的。

方御医不动声色的,心下暗道:本御医不单晓得医术,还通晓琴棋书画,怎么着的?等会儿看你们不认输?

一时乐官来了,沈子斋挑了萧管,宇文鲜挑了笛子,方御医却是挑了古筝。

沈子斋一箫在手,闭了眼睛吹着,心头忆及和夏仲芳相处点点滴滴,倒是吹出了绵绵情意,到后面,又是软音相求,似在求情人不要离开。

一曲终,乐官品评,给了一个优。

宇文鲜吹笛子,却是一派大漠好风光,携美走在残阳下的风景。

一曲终,乐官也是给了一个优。

到得方御医弹奏古筝,却弹出高山流水,知音相伴,和乐美满的曲子。

一曲终,乐官交头接耳,最后评了一个优等。

第一回合,方御医胜出。

众人讶然,万万想不到方御医深藏不露,居然弹得这样一手好筝的。

夏仲芳之前听过沈子斋吹萧,萧音美妙,只以为沈子斋必然胜出的,现下是方御医胜出,也是意外,只想着还有三场比试,却还是看好沈子斋。

太傅夫人见了夏仲芳的神情,自是知道,她这是一心想嫁沈子斋了。因一拉她道:“也别忧心,还有三场呢!话说回来,若方御医赢了,也不错的。”

夏仲芳低头道:“方御医确实不错,可是孙女对他一直只有感激,并无其它想法,比不得王爷他……”说着咬唇,“孙女没有出息!”

太傅夫人无奈道:“只盼你异日不要后悔才好。”

说着话,场间已是开始比试下棋了。

第一局,沈子斋和宇文鲜下,一局下来,沈子斋赢。

第二局,宇文鲜和方御医下,是方御医赢。

第三局,方御医和沈子斋下,沈子斋再赢。

这一回合,沈子斋连赢两人,胜出了。

夏仲芳雀跃,和太傅夫人道:“王爷赢了一局。”

太傅夫人淡淡道:“还有两局呢!”

第三回合比试书法,极是意外的,却是宇文鲜胜出了。

沈子斋是病了几年,手腕无力,写的字虽自成一格,奈何笔力有些虚,输了一筹。方御医是写惯了药方,一向龙飞风舞的,写的字帖却有些乱,也输了一筹。

看看三人各赢一局,输赢只在第四局了,众人不由紧张起来。

景宗皇帝倒是笃定,别的还罢了,这画技一道,是朕亲自教导过孙儿的,他没道理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