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五月,苏淑妃设赏花宴,请了各府夫人进宫赏花,夏仲芳便抱了喆哥儿进宫。

景宗皇帝听得喆哥儿也来了,忙令人去请夏仲芳,让她抱了喆哥儿过去养心殿一趟。

喆哥儿现下已是十个月大,虽还不会说话,却很会耍宝,活泼聪明。一时见了景宗皇帝,夏仲芳自己先行礼,又去奶娘手里接了喆哥儿,把他放在地下,摆一个跪的姿势,笑道:“喆哥儿,快拜见太祖父!”

喆哥儿便学着夏仲芳的样子,叩下头去喊道:“哎哎哎!”

景宗皇帝被逗得笑了,下了御座,亲去抱起喆哥儿,问夏仲芳道:“在府中也这样耍宝么?”

夏仲芳笑道:“耍得可利害了,逗得丫头和婆子全乐哈哈的。”

喆哥儿被景宗皇帝抱着,眼巴巴看着他,看了半天,发现一点吃的也没有,一时不满了,咦呀呀叫起来,又指指自己的嘴巴。

“这是?”景宗皇帝惊奇了,“难道讨吃的东西?”

“今早听说进宫,有丫头说宫中可多精致吃食了,他一听双眼就亮闪闪的。”夏仲芳笑了。

景宗皇帝也哈哈笑出来,一时令人送了几碟子适合小娃儿吃的点心过来,又道:“喆哥儿健壮活泼,不像子斋那样拖个病身子,看着却是喜人。”

夏仲芳忙为沈子斋分辩道:“王爷现下每日到练武厅中练武,身子可是好了许多。方御医说,再调养一些时候,也就差不多了。”

景宗皇帝听着,点了点头,一时又喊了内侍进来,要赏赐吃和玩的东西给喆哥儿。

苏淑妃得知景宗皇帝喜欢喆哥儿,过后和夏仲芳道:“得空便抱了喆哥儿进宫罢!”

夏仲芳会意,喆哥儿能讨得皇帝喜欢,自是给齐王府加分。

这个月,却有越国使者来访,因要求景国这边的人回访,加强两国关系。

简太傅便悄悄见了沈子斋,道:“王爷,越国渐强大,王爷若能争得回访越国的名额,得越国支持,又抬高名望,将来于封皇太孙一事上,大大有利。”

沈子斋自思虑着这件事呢,一时点头道:“太傅大人说得有理,本王明儿就递折子进宫,自请回访越国。”

简太傅又道:“越国老皇帝已驾崩,现新帝登位,宇文鲜已封了太子,王爷宜笼络住宇文鲜。”

沈子斋点头,第二日,他自进宫请求出访越国。

景宗皇帝因在封太子和封太孙之间犹豫着,也想看看沈子斋的表现,自是应承,准他回访越国。

沈子斋准备访越国时,季鸣春和陈轩却是加紧谋划,想趁沈子斋不在国中时,让四王爷有机会进京。

四王爷是无诏不能进京,但他的儿子沈子友,却是借着机会上京城了。

在沈子斋出行到越国时,沈子友就到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

☆、第98章

这一晚,夏仲芳在灯下看账簿,正好沈玉仙来了,便叫人奉茶,姑嫂两人说起话。

沈玉仙道:“哥哥这才走,沈子友就来了,也太巧了。”

夏仲芳也忧心这个,又一想,道:“现时朝中有我阿爹并简太傅在,沈子友就算来了,也闹不出什么妖蛾子的。”

沈玉仙叹息道:“哥哥一日不封皇太孙,咱们只怕要忧心一日的。”

夏仲芳拍拍沈玉仙的手道:“忧心也没用,你且养好身子要紧。对了,这个月小日子正常么?”

沈玉仙知道夏仲芳这是希望她怀上的意思,只微红了脸,小声道:“正常呢!”

夏仲芳有些失望,沈子斋先前身子还有余毒,自己不敢再怀,沈玉仙又没怀上,齐王府的子嗣毕竟还是太少了。

沈玉仙道:“哥哥这一回出行,虽有方御医和八娘随行,我倒还担心哥哥的身体呢!”

夏仲芳安慰道:“王爷服着方御医的药丸,又肯常常练健身拳,不会有事的。”

沈玉仙道:“现下初夏,虽不甚热,也怕路途远,哥哥吃不消。”

说着话,却有婆子来禀报,道是苏玉叶吃错了东西,正呕吐着。

因韦天泽是护送了沈子斋到越国去的,夏仲芳自要看顾苏玉叶,这会听得她呕吐,忙忙就赶了过去,又吩咐人出府去请大夫。

苏玉叶见夏仲芳来了,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胃口不好,呕了一下,并无大碍的。”

夏仲芳嗔道:“胃口不好该早说的,怎能说没有大碍?”

钱婆子在旁边道:“叶娘这是有喜了罢?”

苏玉叶脸一红道:“不会这么巧罢?上回胃口不好,也怀疑着,还让方御医诊脉,诊完说是肠胃虚火盛,并不是有喜,闹了一场虚惊呢!”

苏玉叶虽这样说,夏仲芳还是问了她身边的婆子几句,婆子倒是道:“娘子月事不大准,常迟几天的。这一个月,是迟三天了。”

夏仲芳笑道:“没准真是有了呢!”

沈玉仙道:“是不是的,也要请大夫来诊脉的。若是胃口不好,一样要吃药调养。”

苏玉叶见她们担忧,只道:“除及呕了一下,并无其它不适,不打紧的。”

稍迟些,大夫就来了,给夏仲芳等人请过安,这才去给苏玉叶诊脉。

苏玉叶倒是暗暗盼望自己能有喜,成亲也小半年了,这会若有喜,至韦天泽从越国回来,没准就能抱上儿子了。

大夫诊了一会儿,脸露喜色道:“恭喜娘子,是喜脉!”

“哇!”众人惊喜,纷纷恭喜苏玉叶。

待送了大夫出去,夏仲芳忙叮嘱婆子和丫头好好服侍苏玉叶,又笑道:“明儿就让人到韦家和苏家报喜。”

苏玉叶倒怕韦家那边的人听闻自己有喜了,这会韦天泽又不在王府,会使人来接自己回去的,因道:“王妃,韦家地方小,我不想回去。”

夏仲芳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不想过去应酬韦家那些族妇,因道:“自然要留着你在王府养胎的,哪能天泽一走,就让你回韦家呢?”

苏玉叶一听,便放下心来。现下住在王府中,自由自在的,不须应酬长辈,早晚和沈玉仙和夏仲芳说说笑笑,日子实在美妙,若到韦家,要应酬长辈,到时没准又会被韦家那些长辈拿捏住的。

第二天,夏仲芳就着人到韦家和苏家报喜,苏家马上送了两个有经验的婆子过来服侍苏玉叶。韦家果然派人过来,想接苏玉叶回去。

夏仲芳笑说要留苏玉叶在王府养胎,韦家的人虽嘀咕,也不敢硬要接苏玉叶走,只略说几句话,就告辞了。

韦清眉听闻苏玉叶有喜了,却是领着王瑜过来探望,待说起韦氏一族,也道:“叶娘不回也好。”

韦清眉父亲这一房,只有韦清耳和韦清眉一儿一女,再无所出。当年韦清眉和王星辉被贬出京,韦清耳被闲搁,韦氏族中并无人敢为他们出头,只不闻不问。至韦天泽回京来,也不想理睬韦氏族中的人,现下他不在京城中,苏玉叶自也不想回到韦家,就怕那些人有什么心思出来。

夏仲芳见王瑜肯出来走动,自也亲切对待。

王瑜本来不肯过来齐王府的,却是韦清眉劝说着,道是不能一辈子躲在家中,总要见人,夏仲芳是自家姐妹,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下总要走动才是。

王瑜想了想,这才跟韦清眉过来的。

正热闹,外间有人报道:“王妃,四公子来了!”

夏仲芳一怔,问道:“哪一位四公子?”

管事报了沈子友的名号。

沈子友今年二十岁,按排行,在这一辈中,却是拜行第四,到了京城中,人称四公子。

夏仲芳听得是沈子友,自不敢怠慢,忙令人去相迎,又令人通知方执平,让方执平陪客。

沈子斋不在府中,凡有男客来,却是由方执平接待的。

方执平这会已是迎出去,把沈子友迎到正厅中,坐下说话。

沈子友笑着寒喧,又道:“齐王虽不在府中,却也得拜见王嫂的,见见小侄子的。”

方执平自从见惯了沈子安等皇室子弟的高贵嘴脸,眼见沈子友个性温和,倒有些意外,一时笑道:“已让人禀了王妃,她自要见见四公子的。”

说着话,夏仲芳果然抱了喆哥儿出来了,叔嫂相见毕,各各归座。

夏仲芳见沈子友鼻大唇厚,乍然一看,却是一副憨厚模样,也有些称奇,皇室这些人,沈子安也好,沈子斋也好,都是俊美的,不想沈子友相貌却平凡。

沈子友见夏仲芳美艳不可方物,却不敢多看,只去逗弄喆哥儿,笑道:“前儿进宫拜见皇祖父,皇祖父说起喆哥儿,只管称赞,闹得我心中痒痒,就想来见见喆哥儿的,果然可爱。”说着递了礼单给夏仲芳道:“这是送给王嫂和侄儿玩的,请王嫂收下。”

夏仲芳接了礼单一看,长长一串,多是四王爷封地上特产,并一些好玩的物事,忙站起来道谢,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沈子友道:“阿爹一直说,他少时,和三王爷兄弟情深,后来三王爷没了,只恨不得禀了皇上,接了齐王和郡主过去抚养,只那会齐王和郡主却是进了宫,自也作罢。现齐王娶了王嫂,育得侄儿,阿爹也代为欢喜的。将来齐王有需要,阿爹只会效忠。”

这是?夏仲芳微微诧异,沈子友代四王爷来表忠心,说他不会争上位,会效忠齐王府?

不得不说,因沈子友长着一副憨厚样子,他不管说什么话,都透着一股真诚劲,教听的人不忍怀疑的。

沈子友说完,听闻韦清眉在王府中,也想见一见。又道:“玉仙姐姐呢,怎么不见?”

夏仲芳便领了沈子友进去见韦清眉和沈玉仙。

恰好王瑜在座,自也介绍了,一一见过。

沈子友听闻王瑜体弱,笑道:“这一回,我倒是带了许多温补之药进京,转头送几样到王家,给王娘子补补身。”

韦清眉忙推辞道:“宫中也有赏赐下许多补药,还没吃完的,不劳四公子再费心。”

沈子友道:“论起来,我和齐王是堂兄弟,王嫂的娘家,自也是亲戚了,夫人真不必见外。”

韦清眉猜不透沈子友的意图,见他一意殷勤,也不好再拒绝,只得应了。

沈子友这回上京,便是要透出一个信息,他们四房,是憨厚人家,不争位不夺权,只会安安份份的。

景宗皇帝听闻沈子友交好齐王府诸人,果然很高兴,和苏淑妃道:“老四这儿子,是一个实心的,不错。”

苏淑妃嘀咕:实心不实心,得多看看了,只这几天功夫,谁知道是不是装的?不过也难怪,沈子友长了一张老实脸,怎么看,都难让人生出厌恶感。

季鸣春听闻沈子友到处送礼,交好齐王府并王家,不由诧异,和陈轩道:“四公子这是?”

陈轩道:“历了太子之事,皇上定然伤感的,现下要封太子或是太孙,自想挑一个实心的,到时能善待其它皇室子弟。四公子面相憨厚,占了便宜。若得了皇上好感,则皇上到时不想封太子,想封皇太孙了,也不止齐王一个选择。”

季鸣春恍然大悟道:“四王爷好计谋,这样,不管是封太子,还是封太孙,他都立于不败之地了。”

陈轩道:“不错。且四公子身子健壮,能文能武,不像齐王那样病弱。皇上自也要考虑这一点的。”

沈子友这几天,却是勤跑王家,先是送了补品过去,后来听闻王瑜爱诗画,又送了几幅名家字画,甚至还打听到简飞文喜欢鼻烟壶,特意买了鼻烟壶送给王瑜,笑道:“这个是别人送我,我也欣赏不了,听闻简散郎喜欢这个,倒要送给瑜娘子,让瑜娘子转送给简散郎了。”

王瑜虽证了身世,和简飞文的关系,却一直淡淡的,并不亲热。现下见沈子友让她转送鼻烟壶,一下想起自己对这个生父,并没有孝敬过,不由略惭愧。莫名的,就收下了沈子友的礼物。

夏仲芳见沈子友在京城到处交好世家大族,待人亲切,肯放下架子,所到之处,竟是极受欢迎,一时倒暗暗警惕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99章

七月份,喆哥儿满了一周岁,自要抓周。抓周这一天,各府夫人和娘子来观礼,见喆哥儿得人意,都抢着逗弄一番。

喆哥儿正好在学说话,一被人捏脸蛋,就气愤喊道:“大胆!”结果逗得众夫人更是捏了又捏,把他小脸蛋都捏红了。

韦清眉乐得不行,和众位夫人道:“他嘴里霸气,可惜无力反抗,还得任大人鱼肉。”

侍郎夫人道:“喆哥儿样子俊秀,举止倒是霸气,将来定然盖过王爷的。”

说着话,也有夫人悄悄道:“王妃近来也霸气了,瞧着极有风范,怎么也不像在乡下被养了十几年的样子了。”

夏仲芳却是看着吉时到了,就过来夫人堆中抢走喆哥儿,把他抱到堆满各类物事的案台上。

喆哥儿一见满满的好玩物事,不由嘿嘿笑了,手一伸,先抓了一个百纳袋,抖开左看右看,研究了起来。

沈玉仙比夏仲芳还紧张,在旁边小声道:“哥儿,不能只抓百纳袋啊,再抓抓别的呀!”

夏仲芳自我安慰道:“百纳袋也不错的,海纳百川,包容万物。”

韦清眉见喆哥儿只抓百纳袋,有些失望道:“这百纳袋是布碎拼成的,乍眼一看,颜色鲜艳,他倒瞧上了。”

喆哥儿研究了一下百纳袋,见里面可以装东西,便又嘿嘿笑着,抖起袋口,来个鱼翁撒网的动作,把百纳袋撒到案台上,想网罗案台上其它物事,只是袋口太小,一网下去,再一抓起来,并没有网着东西,他不由“呱”的叫一声,表示失望。

众夫人哄一声笑了,“喆哥儿太古灵精怪了!”

夏仲芳也撑不住笑了,朝韦清眉道:“却也贪心,想一网打尽案台上的东西。”

喆哥儿抓着百纳袋,先把手伸进去撑大它,再撒一次网,依然没有网到东西,只好把袋子拿在左手,右手一件一件去找喜欢的物事,把物事装进袋中。他先是抓了一柄小剑装进去,接着装了大印,再装了一本书,见袋中满了,又抖抖,硬塞进去一盒胭脂。

夫人们全笑了,“这是说,将来文才武略,做着大官儿,身边还要围满小娘子的?”

夏仲芳笑着上去抱下喆哥儿,点他的额角道:“就是贪心,想把案几上的东西全收了呢!”

喆哥儿抓周,便有夫人提起他虽是早产儿,却聪慧健壮,不输足月生产的孩子云云。一时不知道谁抛下一句道:“喆哥儿没准是足月的呢!”

过了几日,京城就有传言出来,说夏仲芳当时未婚先孕,过门七个多月就生下喆哥儿,不配当王妃云云。

各人议论纷纷:“怪道当时匆匆嫁了呢,原来是有孕。”

“不过也是,如花如玉美娇娘,给王爷喂奶,王爷若能把持住,就不是男子了。把持不住才正常吧?”

“若要立皇太孙,王妃便是未来国母了,她这样的,不配当国母。除非王爷先休了她,否则,立了皇太孙的话,名声会被她所累。”

“是的,要是立皇太孙,还不如立四公子呢!四公子身体健壮,忠厚亲和,若能立为皇太孙,是景国之福。”

另一头,沈子友却是一副交好齐王府,将来要效忠齐王府的架势,勤和齐王府的人走动着,又交好方执平。

韦清眉却是见沈子友这阵子勤跑王家,似对王瑜有意,倒有些嘀咕。

沈子友却快速在京城购下一所宅院,一副想要长居的样子。转过头,他又到简家拜访简飞文和白氏,送上厚礼,且说出令简飞文和白氏惊讶的话。

“什么,你想娶瑜娘,八月份就成亲?”简飞文瞪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氏也嘀咕,王瑜可是二十岁了,身子病弱不说,还先前被撤过三次婚事,沈子友可是四王爷大儿子,自有风光前途,怎么要求娶王瑜呢?

沈子友严肃道:“瑜娘是简散官的亲女儿,她的婚事,自要由简散官作主,哪有让王状元夫妇作主的道理?因此求上门来。”

简飞文想着沈子友这样的,现下想求个权贵家的女儿为妻,哪儿求不到?他想娶王瑜,王瑜只怕要惊喜了,怎会推拒?且自己确实是王瑜生父,自有权利作主将她许配人。但沈子友因何想娶王瑜,总也得问清楚了。

沈子友听得简飞文的疑问,便道:“散郎也年轻过,……”说着停一停,“我对瑜娘,是一见倾心。”

简飞文一下想起自己年轻那会,一见小玉兰,还不是神魂颠倒,恨不得娶回府中?王瑜虽病弱,但风姿楚楚,才貌双全,沈子友说对她一见倾心,料着也不是假话。

白氏倒大大惊讶,问沈子友道:“娶亲是大事,你不用禀告四王爷?”

沈子友道:“这趟上京,阿爹是嘱过,若能娶得瑜娘,便能同时交好简家和王家,也和齐王府走近了。又正因瑜娘三次被撤婚,对定亲诸事,定然害怕又会出现波折。所以宜提了亲后,直接娶亲。到时在京城中迎亲,没有阿爹阿娘主婚,正好求皇祖父和淑妃娘娘主婚。也让瑜娘风光一把。”

简飞文觉是这是天降好事,便道:“既这样,我自到王家和状元夫人说一声,把瑜娘接到简家待嫁。”

沈子友犹豫一下道:“状元夫人是最会思谋的,只怕不肯让你接了瑜娘回来。”

白氏因简太傅被降了官,简家正处于低潮期,深怕简木玄以后不能出头,现一想沈子友是四王爷儿子,又与齐王府交好,且得皇帝赞扬,王瑜嫁了他,没准能提携简家,便动了心思,一时朝简飞文道:“咱们自接了女儿回家,别的何须多说。待和四公子换了庚帖,再去告诉王家一声罢!”

简飞文也是想着,王瑜是自己女儿啊,凭什么事事件件让王家操持呢?先前操持着,不是被撤了三次婚么?现下想成功把女儿嫁出去,还是不要让王家掺和为好。

第二天,简飞文就和白氏到王家,跟王星辉和韦清眉说要把王瑜接回简府静养。

韦清眉因沈子斋不在京城中,有些怕夏仲芳忙不过来,这阵一直跑齐王府,倒又怕王瑜独自在家,自己照应不到的,眼见白氏来接王瑜,自然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