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碧云今年二十一岁,十六岁时嫁人,因没有所出,到了十八岁,便被休了。之后一直在娘家苦熬苦阴,有些无望的。不想大前年,夏父夏母上京城一趟,至回了乡,却告诉她,说是夏仲芳上京一趟,认了亲父母,已成了齐王府的王妃,造化不浅云云。

史碧云想着自己年貌和夏仲芳相当,她上京一趟能当王妃,自己何不也上京去碰碰运气?因去年的时候,收拾一番,趁着商人上京办年货,随人车马上京了。

只她到了京城,往齐王府求见夏仲芳时,却被人赶了出去,好几次下来,都没见着夏仲芳。无奈何,只得往大户人家去打短工,待过了年,又到齐王府碰运气,这一回,却是打听得夏仲芳到静安寺上香,尾随而来的。

不想这回运气好,婆子肯跟她通禀,一时就来请她进去,不由狂喜。

方执心听得是夏仲芳旧时的闺蜜,倒是提醒夏仲芳道:“王妃现□份不同,小心有些人借此攀关系的。”

夏仲芳道:“皇帝也有几门穷亲戚呢!我总不能因为成了王妃,连往日的闺蜜也不认了?若这样,也是负义。且云娘和我一起长大,论心性,也不坏,这次上京,或者是有难处。我若能帮她一把,自要帮一下,也全了往日情份。若她有过份的要求,自不会理她。”

方执心听夏仲芳这样说,自不好再劝什么。

很快的,婆子就领了一位二十岁出头,穿了粗布衣裳,头上包了头巾的娘子进来。

夏仲芳只一认,认出对方正是史碧云。

史碧云眼见静室中间坐了两个女子,衣饰皆华丽耀眼,闪得眼睛花,一下子的,却是没认出来哪一位是夏仲芳。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113章

“云娘,”夏仲芳见史碧云有些手足无措,便喊了一句。

史碧云听得声音,这才把夏仲芳认了出来,脱口喊道,“芳娘,你,你怎么变得这样漂亮了,乍一看,倒是认不出来。”

婆子在旁边咳了一声,提醒道,“这是我们王妃,”

史碧云回过神,忙福下去道,“见过王妃!”

“免了,坐下说话!”夏仲芳让婆子给史碧云搬了椅子,待她坐下,便问道:“云娘这番来京城,是有事么?”

史碧云一下红了眼眶,低头道:“走投无路,这才来京城的,因听闻你是齐王府的王妃,就壮着胆子求见了。”因把自己无所出被休的经过,简略说了。

夏仲芳听她说得凄惨,想起自己当年被休后,差点被逼死的经过,便对史碧云起了恻隐之心,因问道:“你现下在何处落足?”

史碧云道:“本在一户大户人家做短工帮佣,因前几日打碎了一个盘子被辞退了,现下只在客栈住着。欠着客栈的银子没还。”后面那句话,声音极低。

夏仲芳想了想,转头问方执心道:“咱们胭脂铺里可还要请人?”

方执心一听,知道夏仲芳这是打算安排史碧云到胭脂铺里帮忙的,便细打量史碧云一眼,见她穿的虽是粗布衣裳,但身段窈窕,也有几分入眼处,且说话口齿伶俐,做一个女店员,专给女客介绍胭脂,倒也合格,便道:“要请的,这位云娘子要是不嫌,不如就到我们胭脂铺子做伙计罢!包吃包住,每月还有二两银子的进项。”

史碧云一听,略有些失望,本还以为夏仲芳会请她到王府中做客,这样一来,她也有机会结识了权贵,没准也能攀高枝当个贵夫人呢!但现下方执心这样问,她也知道不能拒绝,便答道:“这敢情好,谢过王妃和夫人!”

夏仲芳见她愿意,便笑道:“既这样,你待会就跟了心娘走罢,一切有她安排呢!”

史碧云嚅喃道:“王妃,咱们多年未见,倒想跟你叙叙旧,且听闻钱嬷嬷在王府中,也想见见。”

夏仲芳见她一副念旧的样子,便笑道:“如此,你就跟我到王府小住几天,过几天再让心娘来接你到胭脂铺中。”

史碧云大喜,忙道谢了。

方执心见夏仲芳和史碧云相见欢,自也不说什么。

看看时辰不早了,夏仲芳也怕喆哥儿要找她,便起身,吩咐人帮史碧心结了客栈的银子,帮她收拾东西,再领回府中。

沈子斋这会倒是得了空儿,正在书房中逗弄喆哥儿玩,又捉了他的手,手把手教他写字,见他握笔的姿势端正,不由赞道:“好。”

绿梦在旁边磨墨,笑道:“哥儿才一岁半呢,就会写字了,了不得!”

喆哥儿听得夸奖,自是得意洋洋,又让沈子斋握着他的小手,再写了自己的名字。

父子两人写了一会字,又去翻书看,沈子斋却是翻出一本画册,把喆哥儿抱在膝上,和他一起看画册,一边解说着。

绿梦见沈子斋渐渐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挂念夏仲芳,便出去找一个婆子,让婆子去探听一下,看看夏仲芳上香回来没有?

婆子应声去了,好一会回来道:“王妃回府了,在房中换衣裳呢!”

绿梦一听,便进去禀了沈子斋。

沈子斋点点头,抱了喆哥儿道:“走,找你阿娘去。”

这么一个时候,夏仲芳正让人找出自己不穿的衣裳,赏了两套给史碧云,又让人去找钱婆子进来。

钱婆子正在厨房中和厨娘说话,听得夏仲芳回府了,忙过来侍候,一进房,听见一个眼熟的娘子坐在房内,朝她看过来,迟疑着喊道:“钱嬷嬷?”

钱婆子这几年跟着夏仲芳,吃得好穿得好,样子富泰了许多,乍眼一看,也像是大户人家那些富贵的夫人,史碧云一下也是分辩不出来。

钱婆子听得这声喊,认出史碧云来,惊讶道:“云娘!”

“可不是我么?”史碧云见了熟人,一下放松下来,笑问道:“听闻你一直在找女儿和女婿,到底找到没有?”

钱婆子摇摇头道:“还没有!”

史碧云便安慰道:“有王妃帮着找,一定能找到的。”

“是。”钱婆子应了一声,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问史碧云道:“你怎么来了?”

史碧云便又说一遍自己的经历,低声道:“亏得遇着王妃,便接我进府来小住,过几日,再到胭脂铺子帮忙呢!”

正说着,丫头揭起帘子道:“王爷来了!”

钱婆子见夏仲芳在里面换衣裳还没出来,忙去相迎沈子斋。

沈子斋抱了喆哥儿进房,见房中多出一位眼生的娘子,便看向钱婆子。

钱婆子忙介绍,又朝呆了眼的史碧云道:“这是王爷,快来拜见!”

史碧云心下只反复念叨:都传闻说齐王府的王爷俊俏,凭想像,真想像不出居然是俊成这样的,叫我遇见这样的,就是跟在他身边做牛做马,也是甘愿。芳娘怎么就这样好福气呢,居然就当了王妃?

钱婆子见史碧云失了神,便轻咳一声,推她一把。

史碧云这才回过神来,红了脸,忙福下去道:“见过王爷,王爷金安!”

沈子斋略点头,把喆哥儿交给钱婆子,见夏仲芳出来了,便道:“明儿德庆公的夫人生辰,你备好寿礼,咱们早些过去。”

沈子斋嘴里的德庆公,正是简木青的公爹。德庆公在朝中说话有力,将来封皇太孙一事上,还得靠他多帮口,沈子斋自要笼络着,现他夫人生辰,正是笼络的好机会。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说话,自是应了。

沈子斋说完,便走了。

钱婆子见史碧云似失了魂魄一样,又是咳一声,略有些不快。

史碧云再次红了脸,忙去逗弄喆哥儿,赞道:“好俊的哥儿,年画上画着的,也没这样俊的。”

钱婆子道:“那是,年画上画的,就图个喜庆,倒不会画得太俊。”

至晚,史碧云跟着钱婆子同房,待沐浴完,换上夏仲芳赏的衣裳,对着水盆照了照,摸摸脸,倒是叹息一声,肤色略黑略粗些,若不然,也能赶上夏仲芳了。她又伸出双手看了看,粗糙不堪的,再回想夏仲芳的纤纤玉手,便有些沮丧,自己这个样子,王爷才不会多瞧一眼呢!

史碧云沮丧得一会,又想着,芳娘当初上京,也没多精细,一样脸黑手粗,王爷不是瞧上了么?听京城的人讨论,都说王爷一见她,就迷上了,后来还为了娶她当正妃,两次抗旨呢!我这样子,不输芳娘当年罢?没准王爷美人看得多了,就好我这一口呢?

只要有机会,总要试试。做胭脂铺里的女伙伴,什么时候能出头?

若是王爷垂怜,我帮芳娘一起笼着他,岂不是……

史碧云越想越心热,只对夏仲芳的境遇羡慕眼红着,心下道:芳娘也能成王妃,凭什么我就不能当个侧妃之类的呢?

夏仲芳那儿,正清点礼单,准备着寿礼,又着人去问沈玉仙,明儿可要一同往德庆公的府中去赴宴。

沈玉仙想着德庆公的夫人每次见她,总要问怎么还没怀上之类的,一时就不想去赴宴了,只推说身子不适。

夏仲芳见沈玉仙不准备一起过去,也不勉强,正要安歇,吕八娘却来了。

吕八娘手里还举着针线的,嚷道:“王妃,你得帮帮我,我想先给娃儿做件衣裳,可是做了几天,总不成样子。”

夏仲芳一见吕八娘手里那截像袖子又像衣身的物事,差点就笑出声来,只握住嘴道:“八娘,针线这东西,要从小练起的,你不过学了几天,想做娃儿的衣裳,那是不成的。”

吕八娘沮丧道:“我已学了两个月,不止几天。”

“你学半年,能绣个帕子就不错了,衣裳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夏仲芳笑着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你的强项不在这上头,就不用强求了。”

吕八娘叹息道:“老方也是这样说。”

夏仲芳见吕八娘是自己过来的,还是怕她怀着孕,自己一个人乱跑,有个闪失,因喊钱婆子和青竹送了她回去。

第二日起来,准备得一番,夏仲芳便把喆哥儿交代给沈玉仙照管,她和沈子斋一同到德庆公的府中赴宴。

她有心跟沈子斋和好,这趟出去,神色便柔和许多,也多说了几句话。

沈子斋偏生不再趋就,只淡淡的,依然客气着,心下却暗爽,叫你不理本王不理本王,现下难受了罢?

这一晚,沈子斋心情好,却是多喝了几杯,回来时,也不骑马,只和夏仲芳同坐在马车内,俊脸微红,心里也痒丝丝,偏生坐得端正,表示自己是正人君子,不会乱来。

夏仲芳见他做状,不由自主哼一声,装吧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沈子斋偷瞥夏仲芳一眼,见她也是喝了酒,两颊醉红,娇颜如花,美艳不可方物,不由心头一跳,有些口干舌燥,很快又移开眼睛,暗道:这回不能再服软了,再服软,又叫她上鼻子蹬眼的。

一时马车到了王府门前,苏良等人迎出来,见沈子斋微醉,忙扶了他进去。

进了王府,夏仲芳见苏良扶着沈子斋往书房的方向走,不由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自行回房。

沈子斋在书房中沐浴完毕,躺到床上时,哪儿睡得着?只想着夏仲芳今晚的模样,越想越燥热,一时就爬起来,在灯下看书,只把书拿倒了,半天才发觉。

绿梦见沈子斋还不睡,就进来问道:“王爷可要倒茶?”

沈子斋摆摆手,想一想又吩咐道:“你去瞧瞧,看看王妃安歇下没有?”

绿梦应了,亲过去夏仲芳那边看了看,见房中还有灯光,知道夏仲芳还没睡的,就令人通禀,进去见了夏仲芳,笑道:“王妃,王爷睡不着,只让我过来看王妃安歇下没有呢?”

夏仲芳哼道:“他自己不会过来看啊?”

绿梦一听这话,不由笑了,王妃这是自动求和,想让王爷过来?

看看绿梦走了,夏仲芳忙收拾打扮一番,芳心有些乱跳,又自己揉胸口,暗道:今晚是喝多了,莫名地,就想他……

沈子斋那里,听得绿梦禀了话,眼眸便暗了暗,只挣扎犹豫着,去不去呢?上回她打了本王一巴掌,现下本王这样轻易就服软了,保不定下回她更过份的!

罢了罢了,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不宠着她,谁来宠着她?

沈子斋自己安抚自己,很快就换了衣裳,也不提灯笼,踏着月色就往夏仲芳这边来了。

他才到院子外,远远的,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廊下,看穿着,正是夏仲芳,不由暗喜,却故意慢慢走着,想引夏仲芳着急。

站在廊下的,却是史碧云,她身上穿的,正是夏仲芳赏赐的旧衣。这会一抬头,见沈子斋来了,她明知道夏仲芳在房中,依然不舍得避开,却是不由自主去迎沈子斋,一时失神,脚步就一滑,赼趄了一下。

沈子斋本来慢慢走着,见站在廊下的人滑了脚,一下就飞奔过去,伸手扶住道:“怎的这样不小心?”

“王爷!”史碧云不意沈子斋会来扶她,一时狂喜,娇颤颤喊了一句,偎进沈子斋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第114章

沈子斋今晚喝得半醉,回来时虽喝了醒酒汤,酒意并没有全消,且史碧云身量和夏仲芳差不多,又穿了夏仲芳的衣裳,他一下就认错了,待飞奔过去扶住时,已知道不对,这会听得声音,再低头一看,才看到怀中的并不是夏仲芳,而是史碧云。

在夏仲芳房门外扶着另一个女人,若待夏仲芳出来瞧见了,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沈子斋吓出一身冷汗,酒全醒了,只一瞬间,就抓着史碧云的手臂,把她一甩一抛,抛离身边,扔到不远处。

“咕咚”一声,史碧云被摔得七晕八素,有些不辩东南西北,只尖叫出声。

夏仲芳听得动静,出了房门一瞧,就见沈子斋站在门外,史碧云却摔在廊下,不由诧异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子斋开口道:“本王适才过来,她直奔着本王迎过来,本王见她穿着你的衣裳,以为是你,自然不避开,待走近了,才发现不是你,赶紧避开了,她迎得急,一下就摔在地下。”

夏仲芳不敢置信,史碧云居然想勾引沈子斋?

早有婆子去扶史碧云,把她带下去了。

沈子斋随夏仲芳进了房,渐渐的,脸上有了怒色,道:“芳娘,看看你带回来的什么人?若是适才本王不是避开她,一下扶住了,你又出来瞧见了,会如何?”

夏仲芳脸色也不好,史碧云这是看自己好说话,不端王妃的架子,以为接近沈子斋,自己不会把她如何了,是吧?她气得胸口直起伏,喊过钱婆子道:“明儿一早,把云娘送出府去,她要愿意在胭脂铺里当伙计,就当着,不愿意就随便她。只交代心娘,把她当普通娘子看待,不必承认她是我的闺蜜。以后,不许她进王府,我也不会再见她。”

钱婆子听着这话,终于痛快一些了,道:“王妃就该早些端出架子来,免得来个人就想着王妃软善好欺负,这般的,就在房门外……”后面的话,她忙吞下了。

夏仲芳吩咐完,待钱婆子下去了,这才看向沈子斋,见他坐在榻边,脸色好些了,忙倒了茶递过去,小声道:“惊吓了王爷,给王爷赔礼了!”

沈子斋不接茶,只动了动手臂道:“前几晚练飞镖,把手臂都练酸了,一端茶手腕就酸痛的。”

夏仲芳无奈,只得坐到他身边,端了茶凑在他唇边道:“王爷请喝茶!”

候着夏仲芳一坐近,又端了茶要来喂,沈子斋适才的恼怒全消了,眉眼渐渐荡出笑意,张口含住茶杯沿,斜眼看夏仲芳,慢慢喝了一口,赞道:“好香!”

“今年春茶还没得,这是去冬的茶了,喝着还行,却少了清香,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喝出香味来的?”夏仲芳好笑,又喂沈子斋喝两口,见他不再恼了,便搁了杯。

沈子斋笑吟吟道:“是你身上香,并不是茶香啊!”

夏仲芳脸一红,轻啐沈子斋一口道:“就会调笑人!”

沈子斋见夏仲芳在灯下含嗔说话,又娇又俏,再也坐不住了,手一伸,把夏仲芳搂住,抱到膝上坐着,低语喊道:“芳娘!”

夏仲芳嗅得沈子斋身上还有淡淡酒味,便道:“要不要喝醒酒汤?”

沈子斋笑道:“早喝过了,若不然,哪能走过来?”

夏仲芳把头伏到沈子斋怀中,轻轻吁口气道:“王爷,我只盼你把我放在心上,尊重我,而不是一味求欢。”

沈子斋一怔,扳起夏仲芳的脸,看正她道:“芳娘,本王自从爹娘去世后,和妹妹相依为命,何曾轻易相信过别人?你奶活了本王,本王只把你当作最紧要的人看待,想待你好,想讨你欢心,想让你过得好。正因本王把你放在心上,心里眼里全是你,才会求欢。若不喜欢,怎会求欢?”

“王爷!”夏仲芳听着这番话,心中酸酸甜甜的,一时痴痴看着沈子斋,伸出手抚他的脸。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低声道:“齐王府并无长辈坐镇,妹妹招了郡马,迟早也会搬出去住,另过他们的小日子。你是王妃,便该摆出王妃的架势,掌起齐王府内务。将来,本王有造化,你也要助着本王的。咱们夫妻齐心,才不会让人趁虚而入。”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肺腑之言,不由红了眼眶道:“王爷,先前是奴家误会你了,以为你只贪奴家的美色,不把奴家放在心上。”

沈子斋正色道:“美色也是你的一部分,是你身上的特点,本王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长成这样,有什么不对?就像本王长得俊,难道你不喜欢?”

“噗哧”一声,夏仲芳笑了,点沈子斋的鼻子道:“王爷就爱自己夸自己。”

沈子斋捉住夏仲芳的手,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轻轻咬着,眼睛看着夏仲芳,自有无尽情意。

夏仲芳抽出手指,俏脸醉色,媚眼如丝,主动凑上香唇,亲在沈子斋唇上。

沈子斋素了这些日子,现下得了香吻,自是无法自制,一时已是搂紧夏仲芳,唇舌肆意进攻,缠住夏仲芳香舌,狠狠亲了起来。

夏仲芳双手攀在沈子斋脖子上,呻.吟出声,低喃着。

沈子斋大手向下,掀开夏仲芳衣领,探了进去,揉在丰盈处,一时全身燥热,俯耳道:“芳娘,本王想喝奶!”

“王爷,你不是戒奶了么?”夏仲芳哼哼。

沈子斋一扳夏仲芳,把她打横置在膝上,掀开她胸衣,露出颤颤丰盈处,只一口,就含住了嫣红一点,另一只手游移向下,探向桃花洞外,挑逗着,问道:“芳娘,想本王不想?”

夏仲芳喘着气,捶打沈子斋的胸口:“王爷就会使坏!”

沈子斋一下把夏仲芳的衣裳全掀开了,把她放到榻上,就着烛光看她,赞叹道:“芳娘,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