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陈郡主估计是想表达对我的谢意,但齐王会答应不知是什么意思。”转着手里的酒杯,元初寒要他分析分析。

“你无权无势,齐王是想表达,自己无意与帝都任何一股势力纠缠。想得美!”丰离看着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儿,但脸色却冷冷的。

元初寒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还是王爷大人你厉害,一眼就看透了。那他确实想的挺美的,我不是无权无势,而且还很有钱。”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极其好。

“不止有钱,而且,你嫁人了。”丰离冷冷的提醒她,看她好像都忘了这件事一样。

“我知道呀!我嫁给摄政王了嘛,只是,我现在‘深居王府’,活不了多久了。”叹气,现在在宫里的,是郑太医。

捏起小丸子,射出去打在元初寒的脑门儿上,警告她再胡说八道对她不客气。

捂着脑门儿,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别总生气,跟你开玩笑嘛,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小皇上没答应,不过他让我帮他囚禁陈世子,估计不会马上的回绝齐王。”

“无事,便是他敢答应,本王也会让他收回圣旨。”丰离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让人很有安全感。

元初寒抿唇,一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当时听到小皇上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只是惊讶了一下下。后来就不怕了,因为我知道,王爷大人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来来来,王爷大人,新年到了,咱们干一杯。今年认识了你,不幸和幸运接踵而来,我在这儿先谢谢你。”

“不幸?”若说幸运,丰离同意。但是不幸,他认为绝对没有。

“嘿嘿,没有很多不幸,唯一的不幸就是钱包被掏空了,唉!”长叹口气,元初寒拿着杯子主动和他撞。

薄唇微扬,丰离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将一壶酒喝光,元初寒已经有些微醺了,也不知这是什么酒,明明酒味儿没多大,但好像还挺烈的。

砰!

猛的,外面响起砰的一声,元初寒一抖,“怎么回事儿?”

“烟火。”丰离看着她,幽深的眸子氤氲着淡淡的流光。

“放烟火啦,太好了,我要看。”站起身,起的太猛,脑子有些晕。

晃了晃,她摇摇脑袋,随后快步的奔向门口。

推开门,重重宫殿之外,绚烂的烟火在黑夜中绽开。虽然不似那个世界的烟火那般多姿多彩,但是已经很漂亮了。

“哇,好看。”眯起眼睛,元初寒的小脸儿成了一朵花儿。

丰离的身影在她身后停下,看着那烟火,最后又落在了眼前那开始手舞足蹈的人身上。

“新年了,新年了。”晃着身子,元初寒不禁开始回忆在那个世界过新年的事情。

那个世界的新年,很热闹的。但这个世界,只有她和丰离。

转过身,元初寒看着丰离,“王爷大人,这个新年对于我来说十分特别,我给你拜年,你给我红包。”

丰离垂眸看着她,薄唇微扬,勾勒出清浅的弧度,却柔化了他整张脸。

“怎么拜年?”她的拜年,肯定与众不同。

笑起来,元初寒背对着燃放的烟火,开始唱歌儿。

新年喜洋洋,喜气洋洋,没有热闹的配乐,元初寒唱的却相当好听。

丰离看着她,唇角的笑也逐渐扩大。

“王爷大人,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伸手,元初寒微微晃着身子,讨要红包。

烟火还在继续,她背对着烟火,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

丰离抬手,抓住了她的手。

睁大眼睛,还想询问红包在哪里,丰离却将她两只手都抓住了。

扭到她背后,轻松的将她两个手腕都抓住,一只手甩出丝带,轻而易举的捆住。

“丰离,你干嘛?”手被捆住了,元初寒立即明白了,根本没有红包。

捆住了她的双腕,丰离抬手搂住她的脊背,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抬起。

“不是要红包么,本王没随身带钱的习惯,可以换其他的给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丰离一字一句道。

盯着他的眼睛,元初寒几分恍惚,他这样看着她,让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缓缓的压下来,他的味道和着淡淡的酒味儿,灌满了胸腔。

不受控制的眯起眼睛,元初寒已经忘记了想躲的事情。

覆上她的唇,丰离收紧手臂,元初寒双手被捆绑在身后,身体紧紧地服帖在他的怀里。

咬她的唇,元初寒的鼻间发出小声的嘤咛,使得咬她唇的人更加专注。

辗转纠缠,丰离搂着她,吻加重。

最后一个烟火是最大的,响声也最大。烟火绚烂,最后缓缓落下,天空恢复了黑暗。

门前的两个人也缓缓分开唇舌,抵着她的额头,丰离的呼吸急促不稳。

元初寒睁开眼睛,几秒过后才回神儿,看着那和她距离如此近的人,哑声开口,“丰离,你这个红包是给你自己的,不是给我的。”

搂着她,丰离的一只手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那又如何?”

“我不满意,我要换个红包。”她也要占他的便宜。

“换什么,你主动么?”丰离的声音暗哑的性感,让人听着不由得汗毛倒竖。

“哼。”哼了一声,元初寒歪头扑在他怀里,张嘴,一口咬住。

丰离微微蹙眉,垂眸看着扑在他怀里咬他的人儿,几分无言。

用尽力气,终于解了心头之恨,意犹未尽的松开他,缓缓退开。

“解开我,丰离,你真变态。”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她挣不开,绑的好紧。

抬手将她拽回自己怀里,一只手绕过她的腰伸到她背后,解开了丝带。

双手得到自由,元初寒立即推开他跳到一边,被他亲吻,她脑子也清醒了。

揉着手腕,元初寒扭头看着别处,呼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很尴尬。

“困么?困的话休息吧。”子时过了,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我回去了。”睡觉?她还是回太医院睡吧。

丰离什么都没说,在她脚还没迈出去的时候,就抓住了她。

拎着她,反手关上门,然后走回内殿。

元初寒挣扎,但根本挣不过他,最后被他扯进了内殿,扔到了软榻上。

“我在这儿睡?不太好吧。”刚刚他们俩那个,要是在同睡一张床上,岂不是、、、

“那你觉得,在哪儿睡会比较好?”旋身坐下,丰离看着她。尽管是问句,可是他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她不许再说话了。

噤声,元初寒不说话了。

看着软榻,她正在猜度,应该怎么睡时,一股大力将她放倒。

“啊!”叫了一声,下一刻就没音儿了。

元初寒躺在软榻里侧,脑袋底下就是丰离的手臂,又这样!

在新房睡的那三天,每天早上醒来都是这样的,她不知何时越过了楚河汉界,然后睡在他怀里。

他每次都说是她自己挤过来的,但现在看他这么熟练的将她放倒搂住,她觉得,不是她自己跑过去的,是他做的。

他的呼吸很清浅,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被他这样环绕住,不禁的脸开始发热。

“丰离,你喜欢我呀?”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

等着他回答,却半晌没听到声音。

微微抬头看他,看见的就是他幽深的眼睛。灯火幽幽,他的眼睛也几分朦胧。

“算了,当我没问。”收回视线,元初寒忽然不想听答案了。喜欢不喜欢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更况且,像丰离这种人估计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

丰离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元初寒,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知道。

“你总说我有秘密,其实我确实有秘密。是我自己的秘密,没人知道,我家老头都不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总想着刨根问底儿了,有时看我很奇怪,你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是吧。”看着他的胸口,元初寒忽然小声说道。

丰离垫在她脑下的手抬起,缠绕住了她的发丝,他没睡。

“算了,我是被你吓的语无伦次了。我睡了,晚安。”闭上眼睛,元初寒决定什么都不说了,否则,她很可能将自己的秘密都抖落出来了。

“元宝,你看起来真的不止有十六岁而已。”许久,丰离开口。打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丰离就有这种感觉。

眼睫颤动,元初寒忽然笑起来,“是啊,我是天山童姥,我已经一百岁了。”

“胡说八道。”手掌覆在她后脑,丰离收紧手臂,她距离他的胸膛又近了几分。

“别管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总之你不能再随便绑我了。兴许我实际年龄比你还大,我是长辈,你得尊敬我。”微微挣扎,距离他胸口太近,都听到他的心跳声了。

“怎么尊敬?下次将你手脚都捆起来。”更收紧手臂,丰离提议。

“你真的很变态!放开我,否则,我咬你了。”双手抵在他胸口,元初寒开始用力挣扎。

“说你是狗,还真不是污蔑你。”丰离也两只手齐上,这似乎又是近身搏击的前兆。

“汪汪,汪。”元初寒大声学小狗叫,奋力挣扎。

丰离忽的松了手劲儿,看着那儿不惜学狗叫反抗的人儿,笑意染上眼眸,“你还真是狗。”

“哼!放开我,不然我让你见识见识狗和驴的双重攻击。”抬腿开始踹他,元初寒不负丰离所望,开始动用了‘蹄子’。

“你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本王不及。”笑意不改,丰离松开她的手。

得到了自由,元初寒翻身坐起来,抓了抓因她过度挣扎散乱的长发,一边笑得得意,“你管我,只要杀退的了敌人,就是好方法。别惹我啊,否则,要你好看。”威胁,不过一点儿力度都没有。

“这么说,你今晚不打算睡觉了?”躺在那儿,丰离的身体显得很长。

“睡,干嘛不睡,否则明天我不用去做事儿了。”陆潜说要买下药材商行,这事儿不知道办的怎么样了,她想去问问。

“钱庄稳定,无需你过问。那几家医馆药房,收益平平,你根本不用那么忙。”丰离淡淡的开口,说的话却惊着了元初寒。

瞪大眼睛盯着他,元初寒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你都知道了?”

“好像是啊,本王都知道了。”丰离不置可否,并且不在意的样子。

“丰离,你真的手眼通天。”还说保守秘密呢,这都被他知道了。

“谈不上,帝都的九家医馆药房易主,东家是同一个人。你觉得,本王会猜不到那个东家是谁?”丰离抓住她的手握在手里,慢慢的捏着她的手指,淡淡道。

闻言,元初寒却反而松了一口气,看来,丰离只知道帝都的那九家,而全国各地都有她医馆药房的事儿他并不知道。

帝都是他的地盘儿,踩在脚底下的地方,要查什么肯定很容易,被他知道了,也不奇怪。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承认了。没错,九家医馆药房都是我的,虽然门面没有多大,但也是我的财产,你不准觊觎啊。”任他握着自己的手,元初寒严正警告。

“你的就是你的,本王不会抢夺。只不过,单单几家医馆药房实在太小,你就没想过扩大规模么?”他问,并且,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试探成分。

元初寒也觉得不能轻易回答,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摇头,“倒是还在研究其他的,只不过成没成我就不知道了。不如王爷大人给斟酌斟酌?”莫不是,他又知道了什么?

“说说看。”薄唇微扬,丰离似乎很满意。

“陆潜看中了一家药材商行,他们是专门往宫里运送药材的,是太医院院判的亲戚。他想收购,然后,接下往宫里送货的生意,王爷大人觉得如何?”一边说,她一边观察丰离的脸色,果然,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听她诚实的坦白,他眼里的满意之色也越多。

“不错,好头脑。不止赚钱,而且还能随时和你保持联系。”丰离给予认证。

“真的?那我们可做了。估计会花上一大笔钱,但是没关系,有投资才有收入。”被丰离知道了,元初寒却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总是偷偷摸摸的,她很不习惯。

“本王有个方法,能让你少花些钱。”丰离微微用力,那坐着的人被拽的俯身靠近了他。

“什么方法?”能省钱,什么方法她都想听听。

丰离的手上持续用力,最后将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068、与王爷斗智斗勇

趴在他身上,元初寒不眨眼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打算去拥抱那药材商?”不是说有省钱的法子么?出卖色相,就是他的法子?

“蠢!”瞪视她,丰离冷叱。

“那你又不说,抱我做什么?有话就好好说,放开我。”挣扎,但挣也没挣开,他的手搂在她背上,钢条一般。

“近十年来向宫里送药,和太医院院判范霄没少暗中勾结做假账。本王只是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小角色,否则一早就将范霄拿下了。这次,正好有机会,本王要让他们把吞掉的钱都吐出来。”看着元初寒,丰离淡淡的说着,语气慑人。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啊,有王爷大人在,我们能少花很多钱。我该怎么做?”看着丰离,元初寒眼睛亮晶晶。能省钱自然好,毕竟当初陆潜可是做好了花大钱的准备了。

不过丰离这循着机会就下手的毛病她却是有些忌惮,她还有事情瞒着他,待得他知道了,会不会也循着机会报复她。

“你叫陆潜先联系药材商范箐,到时唐先生会去找他,怎么做,他自然就明白了。”看着趴伏在自己胸膛上的人儿,丰离一只手缠绕着她的发丝,淡淡的说着。

“唐先生?我听过好几次了,好像是你的军师?”府中的护卫提过许多次,这次丰离又提起,好像很信任的样子。

“本王的心腹。”确实,唐先生非一般人。

“王爷大人的心腹好像有很多,我这堂堂巨贾,也应该有个心腹神马的。只可惜,事业做的还是不够大,人才太少。”想来想去,她靠的都是郑王给她的人,自己还真没发展出什么人来。

“陆潜是个人才,你以前的小厮,好好培养也非池中之物。若是还觉得人不够,本王可以给你。”缠绕着她的发丝,丰离轻声的说着。

“王爷大人是个人才,你会为我做事?”她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个‘人才’,她倒是想要。

“野心不小,你还想要什么?”微微眯起眸子,丰离倒是想听听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我想要的?估计这辈子都得不到了。”她想能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去,只可惜,回不去了。

看着她的眼睛,丰离的手顿了顿,随后慢慢的滑到她的眼角,“看着本王。”

眸子一转,元初寒看着他,“怎么了?”

“不可能的事情想都不要想,可能的事情,就努力去做,哪怕机关算尽。”一字一句,丰离的警告发人深省。

元初寒也微愣,“怪不得你能做摄政王,丰离,你的脑子怎么长的?”同样都是一样的大脑,为什么他脑子里的想法会和别人不一样?

“不许转移话题,本王的话听明白了么?”捏住她脸蛋儿,丰离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脑子里去。

“听明白了,我懂了。不可能的事情我也只是想一想罢了,又不会去做。”抓住他的手扯下来,一边撅嘴嘟囔。

“想也不能想,浪费时间。”丰离严厉警告,对于她脑子里那些不可能的事儿,他有诸多的幻想。或许是她以前总挂在嘴边儿的自由,或许是某个男人。

“好好好,我不想。”连连点头,她同意还不行么。不想了,既然根本不可能回去,她想也没用。丰离说的对,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琢磨琢磨当下的事情,没准儿她琢磨琢磨也成了摄政王了呢。

“乖乖的。”拍拍她的头,丰离满意了。

被他拍着头,元初寒盯着他,“丰离,你觉得,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呀?”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跑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眼下,她有个想法,她来到这儿,莫不是为了丰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逃不走了。

“除掉乱臣贼子,重振我大齐家国。”丰离的回答掷地有声,而且没有丝毫怀疑自己的成分,他很自信。

唏嘘,元初寒无语的点头,“王爷大人身负使命,不像我等蝼蚁小民,就是为了坐吃等死。”

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看得出元初寒不太满意的样子,“他人本王不知,若说你是坐吃等死,本王信。”

“滚蛋。”抬手给了他一拳,元初寒立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翻身躺到一边儿。

丰离抓住她的手握住,“辱骂攻击本王,该当何罪。”

“杀了我吧,来吧来吧,正好免得浪费粮食浪费空气了。”仰头,她闭上眼睛等死的样子。

丰离侧起身,看着她那德行,笑意染上眼角。抬手,落在她的颈项上,不是掐,而是抚摸。

他手微凉,让元初寒不禁的缩脖子,“你真烦人,拿走,我要睡觉了。”扯掉他的手,元初寒也侧起身,背对着他。

身后的人靠近了她一些,之后一条手臂搭在了她腰间,轻轻一带,将她搂在了怀中,“睡吧。”

没吱声,也没挣扎,元初寒闭上眼睛,睡觉。

新的一年,清早,皇上出宫,前往祭坛祭祖。

文武群臣也不用上朝,整个皇宫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直至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元初寒才有知觉,这一觉睡得她头疼。昨晚睡得太晚,这软榻又不太舒服,枕在脑袋下的东西硌的她脖子发酸。

眼睛还没睁开,元初寒摸索着坐起来,揉着脖子,她发誓再也不睡软榻了。

这玩意儿平时没事儿坐在上面还成,睡觉,实在太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