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脑子热气涌动,元初寒也没办法这么一直看着他,扭过脸看向别处,但眼角余光仍旧能瞄的到他。

他很高,身体匀称,肌理分明。无论是上半身还是手臂双腿她都看过,可是重点部位,说真的,她只‘感受’过,还没见过呢。

丰离进入了水中,水声响起,他在接近。

感觉他已经靠近了自己的身边,元初寒猛的转过身来,仰脸儿盯着他,眸子一层水雾。

垂眸看着她,丰离的手从水中抬起来,抚上她的脸。

“这么主动。”幽深的眸子浓暗一片,连带着声线也几分暗哑。

“是怕你临阵退缩,所以,我还是主动吧。不过,这次你绝对不能扣住我的手,否则,你就滚蛋吧。”向前一些,水下,元初寒的手慢慢的环上他的腰。

没有布料阻挡的拥抱,那热度堪比炽烈的阳光。水雾中,看着对方的脸庞似乎都是朦胧的。

这个时候,眼睛所看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所感受到的。和着滑腻的水,两个人的肌肤都很柔软,紧贴一处,没有空隙。

他的吻温柔而又热切,由上至下的游移,元初寒也终于搂上了他的颈项。配合着他的吻用力的搂紧他,这种感觉果然很好,和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丰离、、、咱们真得要在这水里进行么?”若不是他抱着她,她已经滑进水里去了。

“你想去哪儿?”浓重的喘息和着暗哑的声线,丰离伏在她耳边,亲吻着她的颈侧,似乎不想就此停下。

“我要去那张大床、、、然后、、、蹂躏你。”仰起头,水珠顺着脸颊颈项往下流,滴滴都载满了她的野心。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元初寒就是个例子。否则,她岂能如此大胆。

091、心想事成、终于逮到

日上半空,湛蓝的天空没一丝的杂色。虽是深秋,可甘林却还是这般的温暖。

元府,偌大清幽的宅子里也没什么声音,丫鬟小厮没几人,都在远离主人卧室的地方。

而护卫,也同样,在远处守职,不敢靠近。

其实,昨晚他们都在那居室四周,之后,因为那无法阻挡的尖叫他们才离开,然后一直没敢靠近。

精致的卧室里,纱幔坠地,遮住了大床里的景色。

丝质的薄被盖在身上,与肌肤相贴,很是舒适。

交颈而眠,元初寒睡得深沉,发丝贴在脸上,似乎都在叫嚷着它们的劳累。

抱着她深睡的人也很稀奇的没有早醒,闭着双眸,俊美的脸庞散着淡淡的柔和。

被子里,肢体纠缠,好像大树连了根,怎么也分不开。

许久,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元初寒动了动,之后就僵住了。

皱眉,下一刻睁开眼,好疼啊!

两条腿和腰都酸疼酸疼的,就像昨天参加了长跑一样,肌肉疲劳。

“丰离,你是混蛋。”哑着嗓子骂人,元初寒一边从他的腿下抽出自己的腿,费力的平躺,舒服了。

搂着她的人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漾出几分笑意,“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死开!我的腿好疼啊,腰也疼,我要散架了。”瘫在被子里,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死狗一样。

丰离坐起身,被子滑下去落在他腰间,依稀隐约的能看的到他的下半身。

“你是大夫,你说怎么办。”她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做。

“能怎么办,揍你一顿就舒服了。”眨着眼睛,发觉自己的眼皮有点沉,估摸着是肿了。

丰离第一次没有对她的威胁给予反威胁,反而薄唇微扬,“能站起来?”

“不能。我躺会儿,自己再扎两针,估计就能下床了。诶?为什么你还好好的,你应该也腰酸腿软才对。”毕竟,出力的‘活儿’是他做的。

倾身,丰离近距离的看着她,眸子里的笑意恍似要溢出来一般,“大概这就是采阴补阳。”

“采你个鬼。”抬手捧住他的脸,元初寒的抿嘴笑,小脸儿白皙粉嫩,健康活力中透着几分妩媚。

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下,丰离的手顺着被子钻进去,抚上她滑腻的肌肤。

元初寒几分不好意思,却因为他轻轻的抚摸而笑起来,“好痒。”

“那不如做一些其他不痒的事情。”压低声音,丰离搂着她的身体将她重新拽到自己怀里。

“饶了我吧,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缩在他怀里,元初寒小声的回应。

手在她的脊背上游移,丰离轻吻她的耳朵,“暂且饶了你。”

闻言,元初寒这才放心,贴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丰离,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啊!”现在想想,他若是走了,自己在这儿估计很没意思。就像在关岭的时候,每天都想着他。

“明天。”被子里,他的手不停,一路抚摸着,怎么也停不下来。

撅了撅嘴,虽是不乐意,但也没什么办法,本来就是她不想回帝都的。可丰离不回帝都又不行,只能暂时分开了。

“好吧,大爷有时间就过来,下次少算你钱。若是可以的话,多介绍几个客人、、、哎呀。”笑嘻嘻的,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丰离掐了屁股。

讪笑,元初寒搂住他的脖子讨好,“开玩笑嘛!我这儿只接你一个客人,绝不对外开放。”

丰离无表情的看着她,被子里的手却在她的屁股上游移,没再掐她,代表原谅她了。

“得了空闲就来看我,这回咱们离得近。不过离得近也不是好事儿,整天只会想着见到你,反而耽误做事。”她也摸着他的颈项,一边嘟囔着。

这种情话丰离喜欢听,不打断她,要她继续说。

“若是我想你想的受不了了,我就派人去接你,你不能拒绝。”感觉起来,像是养情人一样。

丰离薄唇微扬,喜欢极了她的黏黏糊糊。

时近晌午,丰离终于离开了大床,元初寒则还赖在上面,懒得下去。

动作悠然的穿上衣服,丰离看了一眼那还在被窝里的人,俊美的脸上几许笑意。

躺在那儿看着他,元初寒也不禁的抿嘴笑,这厮每天都一张木板脸,今儿却稀奇的眼角眉梢都是笑。啧啧,色狼就是色狼。

看他出去,元初寒才坐起身,腿和腰真的很酸,低头看了一眼,腿根处以及床单上都有血迹。

虽然已经干涸了,可是乍一看也吓了她一跳,流了这么多血。

忍不住冷叱,都是第一次,凭什么他今儿看起来那么悠然,而她就得又流血又腰酸的。

下床,穿上衣服,元初寒长长地舒了口气,但还是不舒服。

转身去洗漱,这边刚洗好了脸,那边房门就被从外推开了。顺着镜子看过去,只见丰离走进来,然后还端着托盘,上面是饭菜。

睁大了眼睛,元初寒稀奇的盯着他端着饭菜一直走到桌边,然后,一一摆上。

“我眼花了?丰离,你没被调包吧。”扭头看着他,元初寒实在难以想象,他居然还会做这种事儿。

扫了她一眼,丰离神色淡然,“不饿?”

“饿。可是饿,这活儿也不是你做的吧?你可是摄政王啊,王爷大人。”拿着毛巾,元初寒走过来,实在是稀奇啊,他居然还会做这种事儿。

“不吃的话,本王拿走。”看着她,丰离很明显就是要她闭嘴。

抿嘴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元初寒点点头,“吃。还是多谢王爷大人了,要是以后都能这么服侍我,那就更谢谢了。”

“若是时间充足,本王尽量。”坐下,丰离淡淡的说着,手上却在给她夹菜。

眉眼弯弯,元初寒一手扶着腰,“哎呀,看来昨晚我没白疼,疼这么一次,就能得摄政王的服侍。啧啧,可惜只能疼一次,否则王爷大人得天天伺候我。”

“你确定要每次都疼?”将放满了菜的餐盘推到她面前,丰离隐约笑道。

想了想,元初寒摇头如拨浪鼓,想起昨晚的疼痛来,她就不禁的身子一抖。这种疼,和任何一种都不一样,好像被活生生撕开。

看她好像有些后怕的样子,丰离眸子微闪,“以后不会疼了。”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他速战速决。

薄唇微扬,丰离将筷子递到她手中,“吃吧。”

看着他笑,元初寒接过筷子,“王爷大人,这辈子都要这么照顾我啊。”

几不可微的点头,丰离一言,驷马难追。

甘林的天气真的很好,城中的医馆药房一共有八家,目前皆属于元初寒。

唯一的一家药材商行现在也已经进入正轨,药材商拉货进城,就直接卖进这商行当中。

元初寒本想今天去商行转一圈,但是身体不适,最后还是大管家登门来做汇报。

在元初寒的地盘上,丰离就好似闲人一般,看着大厅里那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听大管家汇报的人儿,幽深的眸子浮起几许慰然来。

以前,她只是个孩子,古灵精怪。

现在,真的长大了,虽然才时隔一年而已,但是,成长的却很快。

虽还有许多的不成熟,但随着时间的推进,撑起偌大的家业也不成问题。

许久,那大管家告辞,临走时专程过来向丰离请安,礼数周到。

那个人从大厅里转悠出来,迈着缓慢的步伐,挪腾了许久才挪腾到亭子里。

亭子外就是金桂树,虽然桂花不在,但是香味儿犹存。

在椅子上坐下,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皱眉,不舒服。

“还疼?”看她,丰离也不由得蹙眉。

“不是疼,是不舒服。算了,不理它就没事儿了。跟你说哦,我在甘林投下的钱已经要赚回来了,接下来,再进账的就是盈利了。”果然啊,还是得大城市,小村小镇的,就只是玩玩而已。

“祝元老板日进斗金。”给她倒茶,丰离淡声的说着,眸子里却含着笑意。

“那就借摄政王吉言了。”拿起茶杯,元初寒和他撞了一下,眉眼弯弯恍如月牙儿。

丰离要回帝都,元初寒也留不住他,毕竟事情很多,都等着他处理呢。

而且,接下来有大事要做,不管是丰离还是元初寒,都在准备着。

一早太阳还没升起来,他就走了。元初寒躺在床上,被窝里空空的,剩下自己,很是孤单。

被子里,修长的身体一丝不挂,肌肤上似乎还留有丰离的气息。

“唉!”闭着眼睛睡不着,元初寒抱住被子长叹口气,刚刚分开,她就想他了。

脑子里转着的是丰离和自己温存的画面,不禁的弯起红唇轻笑,尽管有丝丝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

掀开被子盖住脑袋,她躲在被子里咯咯笑,不可收拾。

叩叩!

蓦地,房门被敲响,被子里,元初寒在瞬间停止了笑声。

“王妃,您起了么?温先生已经到了,正在大厅等您呢。”柳蝶的声音,丰离走了,她就负责贴身保护她。

掀开被子坐起身,元初寒这才想起,昨儿派人去帝都通知温廷芳过来。他应该是连夜赶路来着,这一大早的就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从纱幔里钻出来,迅速的穿戴上衣服,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红痕,所幸能被衣裙遮挡住。

洗漱一下,元初寒离开房间,柳蝶迅速跟上,一边道:“王妃,王爷临走时嘱咐您不要抛头露面,免得被人盯上。留在甘林的人手足够,您有任何事吩咐属下们便可以。”

元初寒抿嘴笑,“我知道了。”

听她笑,柳蝶也不禁的看向她,猛然注意到她的脖颈上一串红紫,乍一看好像被蚊虫叮咬过一样。

“王妃,您的脖子怎么了?”话出口,柳蝶就后悔了。昨晚元初寒的声音那么大,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元初寒一愣,抬手将衣领提了提,轻咳一声道:“被狗咬了。”

柳蝶忍俊不禁,这话若是被王爷听到了,估计会冷脸。

走进大厅,温廷芳快步走过来,“小姐,您着急的找我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元初寒点点头,走至主座坐下,随后道:“这事儿啊,确实很大。帝都近来要出事儿,摄政王与镇国公之间的明争暗斗,要到了分出胜负的阶段了。我掐断了几个向梅震南供应钱财的路子,但是他们有金矿。这金矿在哪里想必温先生知道,我想,毁了那三个金矿。”

温廷芳一诧,随后点头,“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不止能毁了这金矿,还能毁了制金这一系列的生产线。”因为,从最开始这金矿就是郑王的人手在挖掘,开采,熔炼,所有的一切都是祖辈留下来的,没人比他们更了解。

梅震南将金矿抢去,这也只是刚刚开始,相信还没来得及做出更改。

眼睛一亮,元初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全部都毁了。”让他们一个子儿也捞不着。

“小姐,摄政王行如此大事,必定需要较多的钱。您这次将我找来,想必也是为了这事儿吧。”若说钱的话,绝对供的起。

“对,还有这件事。多多准备吧,将别地钱庄的钱调出来送往帝都,这次,绝对要让梅震南彻底无法翻身。”她无法给予更多的帮助,钱,是唯一。

“是。”温廷芳明白了,这一役,必定成功。

宝字号钱庄,遍布大齐个个城池。距离帝都最近的甘林自然也有,而且还有规模不亚于帝都的总商行。

温廷芳来到甘林,自然要先调集这里的白银,偌大的商行大厅里,几十个装满白银的大箱子。

元初寒在其中转了转,没发现问题,伙计便动手将箱子封住。

由商行膀大腰圆的家丁以及六个王府的护卫一同押送,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批白银送回帝都,温廷芳前往其他城池,调集那里钱庄的白银,此次供应的钱财只多不会少。

甘林距离帝都非常近,一夜的路程就赶到了,押送白银的护卫又返回了甘林,并且向元初寒禀报,白银送入了摄政王府。

猜想着丰离的表情,元初寒也不禁的抿嘴笑,这次没朝他讨要利息写欠条,他可是开心。不过上次欠她的钱就没还,写了一张狗屁不通的欠条,把自己抵押给她。

现在来看,他也的确是没能力还钱,而且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还债了。

脑子里浮起一幅幅关于某个男人身体的画面,元初寒趴在商行二楼的窗口眉眼弯弯。

街上人来人往,蓦地一个人进入视线,让元初寒瞬间停止了羞人的回忆。

盯着那个人,她愈发觉得好眼熟,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他。

这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较为不错的衣衫,脚踏黑色的锦靴。

撑起身子看着那走过商行门口的男人,元初寒快速的回想着,将所有见过的人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猛然想起为什么看着他眼熟了。

他和梅震南府上的大管家长得真像,七八分相似,唯一不相似的就是年纪。

“柳蝶。”喊了一声,门外柳蝶立即快步进来。

“王妃,怎么了?”她喊得急,听起来有急事。

“快,派个人跟着那个男人。查查他是谁,想做什么,可疑的话就抓回来。”伸手一指,元初寒可不认为这男人是无辜的。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是有,可这么相似所处地域又这么近的,肯定有其他关系。

柳蝶领命,立即下楼派人去跟,不出元初寒所想,这人果然与梅震南府上的大管家有着别样的关系,他是那大管家的亲弟弟。

“咱们送白银回帝都惊动了他们,得知车马是从甘林而来,便派了梅五的胞弟前来打探。甘林也有梅震南的眼线,正好他来到甘林便直接去了他们的接头地点。收到了这小子的命令,他们所有的眼线都会在今晚亥时聚齐,王妃,咱们怎么做?”夜幕降临,元初寒依旧还在商行当中,等的就是这个消息。

“真是老天给的好机会,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老天的美意。集结人马,连窝端了,我要活的。”小脸儿满是笑意,不枉费她当时贪图新鲜去做细作,回报来了。

“是。”领命,不过片刻,一群人离开商行,消失在幽幽的夜幕之中。

旋身坐在窗口的软榻上,元初寒潜下心来摆弄面前小几上的铜钱。一个摞在一个上面,危险而又具有挑战性的建筑在手下诞生。

这是一局危险的棋,但是,身处其中才能察觉出乐趣来。诸如此时,元初寒不止是开心,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涌出来的爽快,让她觉得,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任何事情比一寸寸打击仇人更爽的事情了。

时近凌晨,甘林的街道寂静无人,只有店铺前的灯笼明亮,幽幽光火,与漆黑夜幕中的星子交相辉映。

蓦地,街道上出现一行人,以极快的速度从街道尽头而来。

宝字号总商行的大门敞开,一行人无声的进入商行,之后大门紧闭,恍似从未打开过一样。

得知人带回来了,元初寒从二楼下来,一楼大厅里,四十多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深红色的地毯上,有男有女。

负责将他们带回来的护卫站在四周,尽管一人手臂负伤,但他们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诶呦,这不是东华酒楼的关老板么?原来,您也是镇国公大人的心腹啊,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一男一女,是这甘林最大的东华酒楼的老板和老板娘。东华酒楼的小汤包最好吃,元初寒很喜欢吃,昨儿她还特意去了一趟呢。

俩人嘴被塞住,说不出话,可是盯着元初寒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开始剧烈的挣扎。

元初寒不再理会他们俩,反而走向那个梅府大管家胞弟的身边。

“王妃,他叫张箐。”护卫禀报。

烛火幽幽,元初寒盯着张箐看,几秒后问道:“他哥不是姓梅么?”叫什么梅五。

“梅五是镇国公府的家奴,二十多年前就将自己卖给了梅家,自然也改了姓氏。”这种家奴,很忠心。

“哦,这样啊。所以,现在连带着亲弟也开始为梅家做事了。”抬腿,在张箐的身上踢了一脚,他横躺在地上,恍似虫子一般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