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易文怡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方平安也道:“看吧,那匹马性子太怪,除了他的主人,谁也不给面子,真不知道黎泽哪儿来的那么好的运气。”说起之余,口气中无不存在着一种嫉恨。

谁让她在看到黎泽驯了一匹野马之后眼红,自己也偷偷跑出去找野马,差点儿连命都没有了,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更要命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她被人拿出来说笑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笔账,自然是记在了黎泽的身上。

越看越觉得不爽,方平安索性转头问楚苍睿:“楚苍睿,你家菜头呢?今天不打算出来跑跑?它那个好吃懒做的,再被你这么惯下去,估计要长一身的肥膘!”

“菜头?”易文怡好奇地挪了挪目光。

见楚苍睿淡淡的目光扫了过来,她又不自觉地往方平安和沈晏身后缩了缩,惧怕的模样让沈晏看着便觉得好笑。

楚苍睿的目光在沈晏身上若有若无地扫过,随即道:“的确是该出来跑跑,刚刚已经叫人将它带出来了,估计很快就到了。”

方平安撇嘴,两个好友的马都是让她很无语的存在,一个性子骄躁,差点儿还踢过她一脚的烂脾气,另外一个,则是好吃懒做,看着就让人冒火的雷打不动的性子。而且,两个还都让她吃过亏。

易文怡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好奇,看她跟沈晏说话时,各种大事儿小事儿都能够扯出来的八卦样儿,估计也是一个好奇心极重的人。

方平安哈哈笑了两声:“是一匹马!”

“一匹马?”

别说易文怡,就连沈晏都奇怪地瞪圆了眼睛。

不是说楚苍睿是燕京甚至是全天下都最有名的名士才子吗?怎么给自家的马儿取个名字这么的…流于世俗?要说是家中普通的马儿也就算了,听他们的口气,分明是楚苍睿非常喜爱重视的马匹才对。

“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沈晏也笑了起来,声音清脆。

楚苍睿都不觉得心里一紧,急往沈晏看去,语速都加快了些,更是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和与暖意,之前的风淡云轻荡然无存:“以前因为一颗菜头结识的它,也是因为它救了我一命,后来我带它回府,也给它取了菜头这个名字,算是作为当初结识之际,它对我的救命之恩。”

其实要说楚苍睿现在的表现有多么的不同,倒也没有那么的明显,至少粗枝大叶的没看出来,比如方平安。并不熟识的人也没看出来,比如易文怡。还有沈晏这个当事者,也没听出什么不同,大概也是因为楚苍睿与自己说话一贯都是这个口气,习以为常,倒也不以为意。

可是落在好友黎泽和胞弟楚苍越耳中便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说楚苍越的反应,黎泽反正是察觉出来了一些味道,顿时一股悲催之意涌上心头。

沈晏明明和他颇为不对付的,可现在,现在偏偏是楚苍睿喜欢上了她!作为楚苍睿最好的兄弟,他总不可能跟有可能会成为嫂子的女人对着干吧!好吧,虽然还不是女人,只是一个女孩儿,而且还是一个每每见到都会让自己心头气结的女孩儿…

楚苍睿的菜头果然如他预料中的来得很快,稀奇的是,这马儿居然不是自己跑这来的,而是由人专门定做的一架马车,十分宽大,上面没有棚顶,四周的木壁则是围得高高的,而马车内铺着厚厚的软软的干草,一匹褐色的马儿就这样躺在里面,嘴里面似乎还在嚼着什么东西,懒洋洋的意味就算是他们这群人站在这里都感觉出来了。

不自己跑要别的马匹拉的马儿——第一次见!

不是站着睡觉而是躺着睡觉的马儿——第一次见!

灵性到连身上那股好吃懒做的味道连他们都感觉到——第一次见!

沈晏已经不想说这匹马带给自己的惊奇的,看到那匹名为菜头的马被楚苍睿不情不愿地牵着走了下来,看它的样子本来还想在马车里面赖一会儿的,也不知道楚苍睿低头与它说了些什么,还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它的马鬃,它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走路得样子更是慢悠到不行,如同在悠闲散步一样。

方平安在看到菜头的时候,就不是看到踏云时的那股嫉妒了,而是一种很明显的不爽,偏生还对它有忌惮,不敢上去直接出手,也不知道顾忌的是楚苍睿,还是作为马儿的菜头。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后者的可能性明显还要更大一些。

看来方平安果然是在菜头的手上吃了很大的苦,不然以她的性子,是绝对做不出来这种忍气吞声的事情。

易文怡对于这匹号称好吃懒做的菜头的很好奇,凑上去摸了摸它,菜头不为所动,一脸的高冷和懒散,仿佛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菜头身上没套马鞍,楚苍睿自然也拉不到它,只能任由它走,只能让菜头自己慢悠悠地走到楚苍越的身边,然后悠闲地低头吃草。

黎泽拉着踏云,又是满心的对踏云的骄傲,又是对菜头的无奈,他问楚苍睿:“你还是不打算骑菜头?”

楚苍睿笑着摇摇头:“菜头不喜欢套着那东西,就不用了。另外给我找匹马来便是。”后面那句话他是对养马的人说的。

那人连忙应了,转身就要离开。

“哦,等一会儿!”沈晏喊道,“也得给我找匹马啊!”

方平安一拍脑门儿:“哎,对对对,差点儿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晏晏,文怡,你们是自己去挑吗?”

易文怡当然是跃跃欲试地准备自己挑,沈晏就更不用说了。

一群人干脆将一齐去了马厩那边。皇家马场,马匹可想而知的多,隔得远远的,便有一股浓浓的味道传来,若是习惯的人还好,不习惯的人,顿时有些望而却步了。

沈晏自小在边关中长大,小时候少不了偷偷溜到军中去玩儿,那里才是真正马匹多的地方,而且都是战马,那个味道更浓,所以现在这种味道对于沈晏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她比其他人还快了两步跑过去,顺着一排马厩走过,眼睛不断地在马儿身上打量、判断。

当然,她必须还要忽略掉各种向自己传达而来的意念,来自于那些马儿身上的,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完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诸如让马仆过来给它身上某个地方抓抓痒啊,把水槽里面的水换一下实在是太不干净了啊,还有告状的说旁边的马儿实在是太闹腾了让它连觉都睡不好,实在是不能愉快地相处下去,把它给换走吧云云。

不得不说,这种状况对于沈晏来说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她费尽力气才控制住脑袋里面那堆庞大的意念,却仍然觉得头晕脑胀,站了一会儿便略显疲惫。这种疲惫是来自于精神层面上的,就算她有再强大的身体也抵抗不了。

沈晏只得随意指了指:“我就要那匹吧。”

断更的后果就是打开后台看到收入那栏一串明晃晃的零蛋,以为已经被抛弃鸟,默…今天上来又看到有人订阅的记录,瞬间开心了哈哈哈!

还有三天三科考试,每科都是属于平时不听期末抱佛脚的那种,整天熬夜已经快要被考试这只魔鬼吸干鸟…孩子们别学我这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

章090 漂亮马儿

虽然只是随便指了一匹,但也算得上是这马厩中比较好的几匹马之一了,沈晏的眼光在那儿,选的到底不会太差。但要说从这些马中找出什么漏网的蒙尘珍珠,那就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了,真正的好马基本上都是皇家的,为皇家做事的人中卧虎藏龙,几个相马高手根本不成问题。

方平安走过来看到这马,犹觉得不满意:“这马…晏晏你要不要再到另外几个马厩去选选?”她大大咧咧地说着,一点儿也没在意其他。

这其他的马厩嘛,自然就是皇家专用的那个马厩了,这边只是普通的马厩。

要说沈晏去骑皇家的马,也不成问题。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发了话,小官也莫敢不从。说起来,来这青山马场的,还真的有不少权贵子弟,会去骑皇家的马。虽然有规矩在那里,但是在一群放浪形骸的纨绔眼中,这规矩就形同虚设,更何况他们的身份,也不会让上边的人随便追究。

可沈晏不愿意,她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理由。

沈家处于暗流汹涌之中,沈晏还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做出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

方平安想不到更深的层次去,只以为沈晏这个小姑娘是担心受责罚。

“没事儿!有我给你顶着,皇家的马你随便挑!就算是你看上了太子的马也没问题!”她拍拍胸脯,一副就包在我身上的模样。

沈晏见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儿也是乐了,虽然她没有就此被方平安说服,但也不是直接拒绝,而是很委婉地说道:“我就是喜欢这马的模样,你看它高高的,毛色又很匀称光亮,是不是很漂亮的一匹马儿啊?”

她说着,笑眯眯地拍了拍马,这匹被她夸赞很漂亮的马儿,也很配合地仰头嘶叫了一声。

方平安仔细瞧了瞧,很高兴地赞同了沈晏的话:“没错!的确很漂亮!哈哈!沈妹妹的看法和我差不多嘛,马儿就是要漂亮才行!”

她越说越发地得意,无比开心沈晏和自己踩在了一个调调上。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因为挑马就喜欢选漂亮的,被一堆人嘲笑了好久,连陛下都曾经与她说笑过两句,对此她不觉得荣幸,只觉得丢人。可惜后来她的审美也一直没有扭过来,现在终于看到一个挑马跟自己差不多的人,能不开心嘛。

随后易文怡也挑了马,她同样没有去皇家专门的马厩,挑马尽管只是一件小事,但易家的人,同样也有自己的坚持。

最后,唯独没有马的人,就是楚苍越了。

他这个羸弱身体,也承受不了骑马这个颠簸,便让人搬了椅子坐了下来。

其他几分纷纷上马,动作娴熟,都是多年骑马的人,唯有易文怡稍显生疏,不过在马上坐了一会儿,便习惯了起来,脸上也浮现出欣喜的笑容。

“那我们就以这儿为起点,跑一圈,看谁先到嘛!”沈晏拿着马鞭指了指楚苍越所在的位置,提议道。

“好!”所有人都欣然同意。

还有两天考试结束放假,不想断更又实在没时间就写了小一千,表嫌弃呀!

章091 赛马抓鱼

易文怡对此却是有些敬谢不敏,虽然她酷爱骑马,但因为家里面管得严,她鲜少有能够骑马的机会,那马术自然是拿不出手来,她也清楚自己的斤两,虽然不知道沈晏水平如何,但其他三个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算了,就不算我了,我这级别,就不献丑了。”易文怡干脆说道。

方平安了解自家表妹,哈哈笑着说也是,同意撇开了易文怡,于是剩下的人,就是沈晏与自己,还有楚苍睿与黎泽。

沈晏一脸的眉飞色舞,原本就妍丽的五官因为她生动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灿若桃李,一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更是相得益彰。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却不是因为比赛的高兴,而是单纯的开心,见她还时不时地摸摸马脑袋,也不知道俯下身子低下头与马儿在说些什么,神情专注,更是动人。

楚苍睿的样子略显平淡,显然对接下来的比赛没有多么上心,倒是目光若有若无地从沈阳身上扫过,仿佛只是不经意间,但对她的关注却一直没有放开过。

四个人中,大概唯有黎泽和方平安显得很激动。

方平安是争强好胜的天性使然,而黎泽,则是因为沈晏。

好嘛,既然你是我兄弟喜欢的女人,我不能明里暗里针对你,但给你一点打击总是可以的吧,比如说赢了你这场赛马?

黎泽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胸襟大气,不与女子一般计较,当初那样的恩怨,吃了那样的瘪也能够为了兄弟撇开,拿得起放得下,实在是情义典范哎哎哎…

沈晏瞥见黎泽自顾自欢喜的表情,这傻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一挑,便骤然娇喝了一声:“开始!”

她扬手将马鞭在半空中一甩,顿时爆出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

方平安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一听到沈晏喊开始,第一个窜了出去,速度居然比沈晏还要快!

不过沈晏也是随后跟上,半空中随风留下一连串的清脆笑声。

楚苍睿虽然淡然,倒也还在状态,也不急不慢地纵马而出。当然,他的速度可绝对不是不紧不慢的,而犹如疾风,眨眼间便追上了沈晏与方平安。

只有黎泽落了半拍,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三人居然已经跑出许远了。

黎泽气结,却又想不得其他,只得一夹马腹,一跃而出,连忙赶了上去。

沈晏很喜欢坐在马背上飞速驰骋的时候,速度会让人忘记一切,忘记所有的烦恼,忘记所有的俗事,天地间孜然一身,却是大自在,大逍遥。

如此也总算是能够理解,为什么某些人宁愿锻炼其身,生活贫苦,却仍然能够逍遥一生了。因为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自在,那种快感,足以超越世间的一切。

对此沈晏觉得可惜,对于那样的境界来说,自己到底还是差远了,不过只是微末之流而已。

当然,裹在风中的速度停下来之后,一切纷扰仍在,俗事仍然困扰于心,而且,她也做不到抛下一切。

她究竟只是俗人凡子。

微微抬了抬下巴,疾风卷起她的长发往后高高扬起,沈晏眯起眼睛,蓦地看见苍茫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苍凉背景之下,一抹悠然的雪色身影跃然其上,瞬间变成了这天地间的最素净,也是最亮眼的一带色彩。

沈晏一愣。

楚苍越给她的印象是什么?

他们一共见过两面,今天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燕河之上,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大概是因为撞见了那个人之后,心中冲击太大,对他的唯一印象就仅仅是一名俊俏的公子哥儿而已。哦,或许还要加上一个古怪的形容词,毕竟这般世家公子身份,却撇开宽敞豪华的画舫不坐,偏偏就坐了一叶小舟,还要自己执手摇桨,这般行径,这燕京城中到底还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撇下身份做得出来。

也许楚苍越的性格是和楚苍睿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如楚苍睿一般淡然穿着一身麻衣到处游走,不仅不让其他人鄙视或者敬而远之,反而称赞并且敬仰,说这才是名士风范云云,有的人,天生就是那种,无论做出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不过对于楚苍越有点印象之后,很快又抛诸脑后了,这些天沈晏脑袋里面沉沉浮浮的都是一抹沉静幽然的蓝色身影。

今天是第二次遇见楚苍越,沈晏的印象就更淡了,楚苍越明明是一个容貌出众的翩翩公子,却因为一身羸弱病态的身子,而生生损了三分气度,站在他那位优秀到天怒人怨,百年来才出这么一位的哥哥身边,可以说就是一颗被宝石光芒掩盖了一切的珍珠,毫不起眼。

可珍珠到底是珍珠。

许是现在,惊鸿一瞥,沈晏才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比如说,他坐在那里,不悲不喜,一脸淡然,却偏偏有一种掌控一方天地的自在悠然,那随意到算不上多么高贵典范的坐姿,却让人有一种犹如卧榻之虎的强烈感觉。

这种感觉,当然只是对于沈晏而言。

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若不是沈晏一阵恍神,估计都抓不住这感觉的尾巴。

再一眨眼睛,一切仿佛都只是她的错觉。

但是沈晏很清楚,那不是她的错觉。

心中突然对楚苍睿这个被他的光芒掩盖得毫不起眼的弟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沈晏总觉得,这个楚苍越,实际上并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未知总是让人好奇的,好奇便会让人忍不住探索,而探索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就连沈晏也不知道。

但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沈晏现在神游天外,身体仍然熟练而自然地操控着一切,自小在边关长大的她,一身纵马奔腾的好骑术也是传承于自家父亲,也算是沈家的家传了,这群在燕京这个金窝窝长大的尊贵人儿们,自然是远远不及她。

比如说咬牙切齿的黎泽,拼了命挥动马鞭,平时都舍不得打一下的踏云,今儿个却是抽了好些下鞭子在他身上,他自己甚至没有感觉到心疼。他的心已经乱了,得意满满的开始,却落了这般一个下场,黎泽不甘心。

黎泽此人,表面上永远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的出身和他的血统,注定了他与生俱来的高傲。

他是堂堂黎王府小王爷!

刚刚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刹那,黎泽抿了抿唇,拉着缰绳慢慢停了下来,而前面那抹背影,在他眼中无比刺眼。

可他偏偏不能说什么。

这份输赢,并未掺杂其他东西,他没有资格生气,胜就是胜,败就是败。

再说了,人家骑的还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马,而自己骑的踏云不知道比那匹马好上多少,黎泽知道两人的差距不是在于马,而是在于人。在恶劣的条件下,还能够赢得如此漂亮,黎泽已经算是心服口服了。

黎泽无奈,谁让沈晏如同生来就克制他的一般,他高傲的生命为数不多的几次打击,都是来自于她。

瞥了一眼楚苍睿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黎泽撇撇嘴。

重色轻友的家伙…哎,谁让楚苍睿偏偏喜欢那丫头呢!

黎泽摇摇头,最后只能在心里面劝说自己,他只不过也是为了兄弟让步的而已,绝不是因为其他。

绝不是!

“好骑术!”虽然输了这场赛马,但方平安并不觉得不高兴,反而很是为沈晏开心,并且笑容没有丝毫作伪。

至于她心里面关于沈崇之的形象越发高大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

沈晏瞄见方平安亮晶晶的眼睛,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下了马之后,方平安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

“晏晏的骑术是跟着沈大将军学的吧?沈大将军骑马也很厉害吗?”她一个一个的问题丢出来,问题的中心只有一个。

沈晏的老爹,沈崇之。

沈晏在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却又不好宣之于口,总不能直白地跟方平安说,喂,请你不要随随便便打我老爹的主意。万一人家没有那个心思怎么看?

可是看到方平安兴奋的双目,沈晏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安。

三两句总算是将方平安搪塞过去了,沈晏见方平安张了张嘴似乎还准备问什么的时候,连忙开口率先说道:“哎,我有些饿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吧!”

“好啊好啊!”果然是好姐妹,易文怡立马就开口接了话。

楚苍睿也走过来:“这青山之下,有一条燕河的发源小河,那里鱼肉甚是鲜美,若是不嫌弃,大家一同前往可好?”

黎泽被楚苍睿说起也是一脸的垂涎:“好啊好啊,我可是好久都没来这边抓鱼吃了!老早就想念无比了!”

吃货这一特性,不存在单一性独特性,而是存在普遍性。

只要是人,就有口腹之欲,就会追求没事,没有谁会例外。

而其他几人看黎泽迫不及待的模样,就知道这小河的鱼绝对是难得的美味,不然也不会让娇生惯养,吃着美食长大的黎小王爷,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方平安觉得有些奇怪和疑惑:“小河?我怎么不知道这边还有一条小河?以前从未听你提起过啊?”

黎泽下意识回答道:“还能告诉你这个女霸王,那小河中的鱼本来就不多…”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好哇黎泽!”方平安怒目相视,举起拳头就上来追打黎泽。

黎泽自然是落荒而逃。

他是君子,不能够随便打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