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即便封赏秦御,朝臣也不会同意,而太子能保住秦御性命已经不错了。

皇后娘娘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可她依然没有为秦御说一句话。

太子的病情已经证明秦桓的药方有问题,皇后娘娘继续疼爱信任最魁祸秦桓。

顾明珠不知道秦桓到底给皇后娘娘灌了怎样**汤,让皇后娘娘执迷不悟,无视秦御。

今生秦御比上辈子过得还艰辛。

前世秦御可没被皇后娘娘忽略太多,虽然她做了太后也不见开心,但对秦御也是关心疼爱的。

多了个不知从来的灵魂,竟然让皇后娘娘偏心太过。

“远哥。”顾夫人忧心忡忡问道:“让珠珠一人出门适合吗?”

顾远坐在窗前的书桌后,手中握着半卷书卷,“夫人担心珠珠在京城被人欺负?她如今不欺负旁人,旁人就得偷笑了,谁还敢碰她一根汗毛?”

顾夫人骄傲笑道:“也是,她如今可是君主,还是个有桃园镇封地的郡主,皇上难得大方一次。”

“我担心珠珠听到外面对康乐王的非议而动手教训那群多嘴的人。还是应该让金玉跟着珠珠,打架也该是金玉的活,女孩子在一旁看着就好。”

顾夫人探出头到窗外,嘴却被一只大手盖住,不是熟悉的顾远气息,她早就把身后的人甩开了。

“让珠珠出口气也挺好,总是憋着,珠珠心里的火没处发泄。”

顾远放下盖住妻子嘴的手,顺势拦住她的腰肢,生了三个儿女,妻子的腰肢依然纤细柔软。

“不长眼睛的人就得教训,咱们女儿动手揍人也不怕没人敢娶她,京城的闺秀最近这些年都被萧氏带坏了,连皇后娘娘都难免受了影响,世家千金不是只有娇媚温顺,更有杀伐果断。”

顾远眸子深邃,轻声说道:“你也看明白了,珠珠儿选了康乐王秦御,只要她认准一人,很难再改变了。”

“以前我总是担心珠珠博爱,今日追着这个跑,明日喜欢那个俊美的少年,曾想着把她喜欢的少年都抢回来……”

顾夫人感到丈夫掐了自己的腰,向后靠进顾远的怀里,嘴角上扬道:“珠珠同我很像,虽然爱看俊美的人,但是选中最为漂亮的人就不会再改变主意了。”

顾远低头轻吻妻子的耳垂,低沉笑道:“是啊,她是我们最宝贵的女儿嘛。”

她身体柔软,远哥最坏了,总是碰触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顾远力气没有妻子大,功夫没有妻子好,唯一能拿住妻子的地方就是顾夫人身上敏感的地方更多。

只要稍加吸允,顾夫人再好的功夫也用不出,她身体软成一潭池水,任由他摆布。

女人再强也是水做的。

顾远也凭此时常把妻子撩拨得神魂颠倒。

他自己是得意的,也享受难得闺房之乐,但是他却担心珠珠儿将来被秦御给拿住了。

不得不说珠珠青出于蓝,珠珠比妻子还漂亮,身体也更柔软。

顾远眸子闪烁,“以后夫人该同珠珠多说一些女孩子应该知道的事了。”

“嗯?”顾夫人眸子迷蒙,显然是动情了,“远哥的意思是……”

顾远此时也没心思再顾及珠珠,直接把妻子抱起来,快速走到内室去。

他可从来不觉得白日荒淫有什么错,顾远甚至还再床榻上给爱妻画像,当然那副画作只有他们夫妻能欣赏。

顾夫人不在意金银,把那副画作当作宝贝一般珍藏。

在院落外随着五叔训练的顾金玉抽空看了一眼书房方向,方才还见到娘亲伸头,怎么议会儿娘亲和父亲都不见了?

“金玉少爷,手臂伸直。”

“哦。”

顾金玉不敢再溜号,拿着弓箭都手臂尽量伸展,“五叔,我还要练习多久?今儿有人约我去吃酒呢。”

“练到金玉少爷闭着眼睛都能射中把心,射箭的动作标准了才有稳定性,金玉少爷别去学花样,只有让自己的胳膊肌肉有了射箭的记忆,少爷即便不看也能射中敌人的要害。”

“肌肉还有记忆?”

“这是老爷说过的,长年累月用一个姿势练习,随意射箭都能命中把心。至于用心射箭都是骗人……”

“你就是这么教导本国公的孙子?”

镇国公走进劲松院,见到顾金玉练习射箭,他还是很满意欣慰的。

顾进父子从来就没认真练习过骑射,尤其是顾进的儿子更是少了几分阳刚气息,显得过于阴柔。

“我的骑射功夫都是五叔教的,我很庆幸有五叔。”

顾金玉并没有把弓箭放下,射箭的动作依然标准,冷漠说道:“名师出高徒,祖父若是承认我骑射不错,就该尊重我的师傅五叔。”

镇国公:“……”

五叔只是儿媳妇的陪嫁奴才,这么就成了顾金玉的师傅?

顾远就不管管吗?

镇国公从一旁架子上拿起弓箭,连珠炮射出几箭,每一只箭都正中把心,“以后我亲自教你,听一些人胡乱教你,耽搁了你的天分。”

五叔含笑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镇国公微微皱眉,“你不服气?”

“金玉少爷把弓箭给我。”

“好。”

顾金玉直接把手中的弓箭递给五叔

五叔用黑不将眼睛矇着,“我不想占镇国公便宜,劲松院是我亲自布置的,靶子我比镇国公熟悉。”

他原地转悠了好几圈,突然停下旋转,抬手张弓射箭。

刷刷刷,镇国公射在靶子上的箭被五叔的箭劈裂,从靶子上掉落在地上。

镇国公:“……”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失落的镇国公

镇国公感觉五叔那几只箭不是射在靶子上,而是射在他的心头。

射箭本就是镇国公引以为傲的,他曾经鄙视过南阳侯。

今日他引以为傲的射术被儿媳妇的陪嫁奴才击打得粉碎!

哪怕他早就知晓顾夫人这几个陪房各有本事,都是奇人,但是镇国公并没太把他们当回事。

总想着他们只是卖身为奴的人。

如今看来,他比奴才还不如!

“五叔好厉害,快教教我。”

顾金玉围着五叔转悠,练习骑射态度明显积极许多,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做给镇国公看的。

镇国公尴尬般摸了摸鼻子,“骑射对将军而言只是小技,金玉,你是想做冲锋的将军?还是统帅千军万马的元帅?”

一般人都会选择元帅!

“将军!”

“……”

镇国公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顾金玉说道:“我愿意做冲锋的将军,亲手斩杀仇敌才带劲,总是待在中军的元帅,我反倒看不上。”

言下之意就是看不上镇国公。

在随着秦元帝征战天下时,大仗时,镇国公都是稳坐帅位,很少亲临疆场。

“祖父自从在疆场上给萧夫人救了后,您的战功风头完全被武安郡王抢去了。”

顾金玉一脸遗憾,“无法见到武安郡王的风姿,是我毕生的遗憾,倘若武安郡王还健在,我立刻跑过拜他为师。”

“不过我现在有五叔和四叔他们教导,比随着武安郡主学习倒也不差什么。听娘说,武安郡王同五叔……”

“咳咳。”

五叔低声咳嗽,“金玉少爷,老奴可不敢同武安郡王相比。”

镇国公脸上满是不自在,五叔的话让他稍稍好过一点。

“老奴只是奉老爷的命令指点过武安郡王几招,武安郡王天生将才,刚勇无双,倘若他还在的话,在武道射术上比老奴走得更远。老奴当时尚且能同武安郡王抗衡,但终究天赋不如他,武道上越往后,天赋越是重要关键。”

“金玉少爷,无论习文还是练武都要讲天分,在小姐所出的子女中,论武道天赋还是小小姐最高。”

镇国公发觉今日就不该来劲松院,他只是想亲自教导孙子顾金玉,让顾金玉继承他的衣钵。

他完全是一片好意,却被一个奴才打脸了。

“小妹天分是高,可她太懒了,爹娘都舍不得她辛苦。”

顾金玉嬉皮笑脸凑到五叔身边,“我的天分比小妹差,可比寻常人要好,我又不想成为外祖父那样的高人,只要能练出在万人中取上将首级的骑射,我就知足了。”

镇国公陷入为难,他该如何把走上歪路的顾金玉拽到正道上?!

武安郡王再勇猛不也是战死了?

除了追封的王爷外,他还剩下什么?

女儿死了,儿子安国公性情偏执且单纯。

如今常德的女儿嫁给秦桓为正妃,同东宫太子有了姻亲关系,往后安国公的爵位是否还是常诏承袭都不一定。

“金玉少爷肯努力练习?不偷懒耍滑了?”

“……不努力不成啊。”

顾金玉一脸沮丧,忧心忡忡说道:“只要一想到将来有一日,我要在小妹麾下征战,听小妹命令,跟在小妹身后拼杀……我难过也心疼小妹。”

“仔细想想,还是难过居多。不是耻辱难堪,而是身为男子汉的尊……对,男子的尊严只能靠我来维护了。”

顾金玉挺起腰杆,仿佛他承担了天下的重任一般。

镇国公额头隐隐作痛,唯一的孙子如此天真,他该如何是好?

“金玉少爷不必妄自菲薄,您也是天才,不同小小姐比的话,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您。”

“是吗?我这么好?”

顾金玉又骄傲起来,“好不今日去赌场赢点银子庆祝一下?小妹已经是郡主了,我作为长兄也不能不给小妹贺礼?买小妹喜欢的物什是要银子的,我那点月钱也买不到太好的物什,赌场老板肯定愿意慷慨解囊。”

镇国公胸口犹如风箱一般上下起伏,心头犹如撒了一层辣椒面,又辣又呛。

五叔笑道:“若论赌术和命格,金玉少爷天生带着聚财的,无论何时您都不会缺银子用。”

“这是自然。”顾金玉骄傲昂起脑袋,“总要有一点比小妹强,小妹的赌运很是糟糕,就没赢过。”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镇国公刚想教训顾金玉。

五叔又道:“小姐的儿女都是天赋极佳的人,老爷也说过其中的原因,老爷本就是能人,才华高绝,小姐本就是天赋过人,又遇见了才华出色的姑爷,有句话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聪明干练的夫妻生出的孩子是天才的几率比寻常夫妻高。”

“金玉少爷不能否认镇国公同样也是一位英豪。”

“嗯,只是他眼光差了一点,被一个女人耍了半辈子。”

“……”

镇国公深深吸了一口气,“顾远呢?”

“我爹啊,方才还在书房,现在应该同我娘一起吧。”

顾金玉挡住镇国公,“您是不会了解父亲和娘亲的感情,说句不怕扎您心的话,因为您从未有过真挚的夫妻之情,祖母在萧氏追您时,她就已经伤心了。”

“而您宝贝疼爱的萧夫人……您能确定她是爱慕你这个人,还是爱慕你镇国公的身份?”

镇国公鲠了一瞬。

顾金玉摇头道:“您现在有所觉悟和察觉萧夫人的品行,已经迟了,伤害的人永远不会原谅您,而不在意您的人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态度。”

“祖父您还是回去吧,我还要继续随五叔练习骑射,您若不想再被五叔比下去,最好离开。”

“……”

镇国公神色恍惚,转身脚步虚悬走出劲松院。

没走出多远,镇国公自己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身躯的重量,靠在柳树树干上。

“国公爷?您是怎么了?”

丽娘惊讶的说道,“您脸色不大好看,我……我扶您去石凳上歇息一会?”

镇国公木然转动眼珠,摇头道:“不用了,我只想静一静。”

丽娘微微低头,“那我先走了,国公爷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