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压的孙伟光险些喘不过气,如果安王爷动怒,他下一瞬就会没命,心中暗道安王爷不好欺骗,眸子里的神色深了几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分辩:

“安王爷冤枉,出了山洞到现在,我都是与您走在一起的,从没与人说过一句话,如何泄露这件事情?他们的议论,您也听到了,是有人看到我扶安小姐进了山洞,这确实是我的疏忽,请王爷责罚…”

内疚的解释听到众人耳中,间接证实,孙伟光和安晓月是真的共处了同一间山洞,那谣言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安王爷猛的眯起眼眸,这件事情究竟和孙伟光有没有关系?

“孙伟光,你害我,我杀了你!”安晓月听到孙伟光的自述,情绪定了定,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都是这个丑八怪惹的祸,谁让他以那种方法救自己的。

她早说过让父王杀了孙伟光灭口,更有效的防止事情泄露,可父王说他是救命恩人,不肯下杀手,现在倒好,外界居然谣传她成了孙伟光的女人,她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这么被孙伟光毁了,还怎么嫁萧世子?

面对安晓月的无礼指责,孙伟光不气不恼,态度极是诚恳:“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愿任安小姐打罚。”

悄悄望一眼面容严肃的安王爷,他小心翼翼的道:“事情变成这样,我也始料不及,毁了安小姐的名誉,害安小姐受累,我很报歉,也很内疚,如果安王爷,安小姐不嫌弃,我愿娶安小姐为妻!”

第078章 痛打耳光

安晓月听闻他的话,猛的挣开架她的侍卫,急步冲到孙伟光面前,左右开弓的狠狠甩了他两记响亮耳光,愤怒的眸子里满是不屑:

“孙伟光,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大街上的女乞丐都未必看得上你,还想娶我为妻!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安晓月的豪言壮语说的铿锵有力,众人听的面面相觑,孙伟光的相貌是差了些,但他怎么说也是定国侯的嫡长子,当着朝中大臣们的面,安晓月居然没有半分避讳,毫不留情的将他贬的一文不值。

孙伟光脸颊上浮现两座鲜红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眼睑下的瞳仁里闪烁着森冷的寒芒,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安王爷从旁虎视眈眈,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给安王爷、安晓月杀他或重伤他的可趁之机。

安晓月在众目睽睽下骂他猪狗不如,害他颜面尽失,这笔账他记下了:“安小姐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

呃,孙伟光一向傲气冲天,目中无人,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好脾气了?难道是应了那句英雄身陷温柔乡,金钢化为绕指柔,也就是说,孙伟光是真的喜欢上安晓月了?

沐雨棠和他们的观点恰恰相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伟光那么阴险毒辣的人,突然变的这么温和,不是转了性子,而是在伪装、演戏,安晓月与他在山洞亲密一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孙伟光顺着安晓月的意思示弱,她心情好了不少,没再继续嘲讽他,美眸环视一周,傲然道:“我和孙伟光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如果不信,我拿证据给你们看!”

小手猛然拉起衣袖,藕色玉臂上的守宫砂跃然显现于众人面前,高傲的昭示着女子的清白。

望着众人震惊、错愕的目光,安晓月眸子里浮现一抹得意,再难听的流言,再恶意的诋毁,在她这象征贞节的守宫砂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聒聒噪噪、人云亦云、毫无主见的人,一个个的全部都是墙头草,乖乖闭嘴吧,别冒出头来丢人现眼了!

“就算有守宫砂又如何,不过是没有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你们都赤身*的抱在一起睡了一觉,身体前前后后的都被人看遍了,还敢自称清白…”

不屑的嘀咕声轻轻柔柔的,就像风飘过,瞬间淹没在人群里,听不出是谁说的,却让众人蓦然清醒,安晓月和孙伟光不着寸缕的坦诚相待了一个时辰,就算她胳膊上有守宫砂,她也不能算是完全清白的了。

望着众人眼中的轻嘲,安晓月一张小脸阴沉的可怕,这是她心底最忌讳的秘密,那人当众挑明,就像是在人前扒光了她衣服,彻彻底底羞辱她,她恨的咬牙切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怒吼:“是谁在说话?给我滚出来!”

众人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眸子里不时闪过的丝丝嘲讽,看的安晓月怒火中烧:“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要敢当,嘲讽了我,躲到一边不吱声,分明就是缩头乌龟,藏头藏尾的没脸见人吗?”

在寂静的人群面前,安晓月手舞足蹈的厉声指责,就像小丑在上窜下跳,看的安王爷忍不住摇头叹息:“晓月,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了。”

她和孙伟光肌肤相贴是事实,再辩驳也改变不了什么,每说一次,就只会让她丢脸一次,还不如不提。

转身看向孙伟光,安王爷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凌厉寒芒:“今日之事,处处透着悬疑,无论事情是否与你有关,本王都不会让晓月嫁你为妻!”

沐国公府一事,安王爷历历在目,一个胆大包天到连朝中大臣都敢暗害的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他不敢,也不能将女儿嫁进这样的人家。

见安王爷神色凝重,心里起了疑,没有证据,自然也没有当众痛斥他的意思,孙伟光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小生明白,小生不能入安王爷的眼,配不上安小姐,皆因自己品行不正,作恶多端,今后,小生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他的话说的极是诚恳,安王爷却听的蹙了蹙眉,他不喜孙伟光,连带着也不喜定国侯,晓月和孙伟光不会有任何关系,安王府的家眷和定国侯府的其他人也不会再有来往,从今后,他们两不相交,井水不犯河水。

安王爷袖袍一挥,转身离开,风中飘来他冷冽的警告:“好自为之!”

安王爷走进狩猎场,众人悄声议论着,三三两两的离开,沐雨棠嘴角弯起,安王爷不愧是沙场之人,做事干脆利落,短短几句话就解了安晓月的难堪,还将孙伟光拒之门外,绝了他继续纠缠安晓月的念头。

不过,看孙伟光眸子里的阴险,嘴角上扬的诡异弧度,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还会想其他办法折腾安晓月,安晓月惹上这个煞神,可真真是倒了大霉。

“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清雅中透着哀怨的男声传入耳中,沐雨棠眨眨眼睛,转身看到了安墨枫,他穿着一身浅紫色的戎装,英气逼人,墨玉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幽怨的光芒,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沐雨棠想起自己的失约,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我去林子里找猎物练箭法了,天下雨,就找了个地方避一避…那个,你打到小狼了吗?”

说到小狼,安墨枫墨玉般的眸子流转着璀璨的光华,没再对她的去向追根问底,傲然道:“当然打到了,很可爱的小狼,放在那里了!”

沐雨棠顺着安墨枫的指向,看到一只被布覆盖着,占地三四米的大笼子,不解的蹙蹙眉:“怎么用这么大的笼子装狼?你打来的是成年狼吧?”

“我答应送你小狼,怎么会打成年狼给你,那小狼刚刚出生两个月左右,我把它关在那么大的笼子里是因为…笨笨也在里面!”安墨枫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一猫一狼相互追逐,笼子小了,怎么跑得开。

“什么?你把笨笨和小狼关在一起?”沐雨棠瞪大了眼睛看安墨枫,清冷的眸子里隐有怒火翻涌。

安墨枫满面无辜:“它们都是跟着你的小宠物,我这不是提前让它们亲近亲近,彼此拉近关系嘛!”

狼和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遇到一起,肯定会有一个被咬死或咬伤,怎么亲近?安墨枫身为贵族公子,经常打猎,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利害关系,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笨笨是猫,个子小,体力弱,攻击力也弱,和身强体壮的狼关在同一个笼子里,性命堪忧…

仿佛为了验证沐雨棠的猜测,大笼子里传来一声尖利的猫叫:“喵!”

“笨笨!”沐雨棠惊呼一声,急步跑向大笼子。

安墨枫也收敛了戏谑的神情,阔步走向铁笼,虽然笨笨很傲气,不让他碰白毛,他可从没想过伤害它,他将笨笨和小狼放在同一个笼子里,只是想让小狼教训教训笨笨,笨笨被欺负的凄凄惨惨,就会识相的退到角落里做隐形猫,让小狼独获沐雨棠的宠。

可现在看来,他的计划搞砸了,那小狼不过两个月,还不会捕食,怎么会咬到笨笨了?听笨笨刚才的叫声,被咬的还不轻,笨笨可千万别出事,不然,雨棠对小狼有了意见,再想得宠,就难了。

“笨笨!”沐雨棠来到笼子前,掀开上面的遮盖布,急急的向里望去,看到笼子中央趴着一只毛茸茸的浅灰色小狼,呜呜的叫着,满脸悲伤,它后背上站着一只雪白小猫,咬着它的耳朵,张牙舞爪的向外拉扯,还喵喵的尖叫,得意示威。

猫把狼给欺负的呜呜叫!沐雨棠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若非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相信。

安墨枫墨玉般的眸子里浮现一抹愠怒,一把抓起小狼,狠狠敲了几下脑袋,厉声训斥着:“你是狼,怎么能被猫欺负的这么惨?”

他还想着如果笨笨伤的重了,他会负责医治好,现在看来,是他自做多情了,人家是胜利者,根本没受伤,被欺负的是他的狼,他青龙国安世子的脸,都被这只笨狼给丢尽了。

“喵!”小狼在安墨枫手里,笨笨没狼可欺负了,四爪一蹬,扑进沐雨棠怀里,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笨笨雪白的小身体,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没有任何伤痕,沐雨棠放下心来,轻抚着它柔软的白毛,再望望安墨枫手里那只满目悲伤的小狼,忍不住想笑,能把狼欺负成这副模样的猫,笨笨可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个。

笨笨来到她身边后,她还真没见它怕过谁,人就不必说了,除了她和萧清宇,它不让任何其他人碰它的白毛,比它体型大的多的狗,比它强壮的狼,它居然都不放在眼里,惹到了它,冲上去就是一通教训,真不知道萧清宇是怎么养出的这只奇葩猫。

小狼被安墨枫训斥,更加委屈,呜呜的叫着,向他展示自己的伤痕,腿上,后背上,肚子上都有笨笨尖利的猫爪痕,看的安墨枫无奈抚额:

这小狼年龄小,没经历过事情,什么都不懂,对上腹黑萧清宇调教出来的笨笨猫完全落下风,如果他将这么单纯的小狼送给沐雨棠,不出几天,就会被笨笨奴役成一只乖乖的隐形狼,这样的宠物引不起雨棠的注意,他送了等于没送。

“雨棠,小狼太笨了,我带回家调教几天再送给你!”他要把小狼调教的精精明明,厉厉害害的,将笨笨猫打成隐形猫,让它在雨棠面前再也无法耀武扬威。

狩猎场里响起阵阵欢呼,是三皇子和太子骑着快马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各抬了大堆猎物,一眼望去,分不清谁的猎物更多,不过,三皇子比太子要引人注目,因为他马前坐着一只火红的狐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怯的望着众人。

“好漂亮的狐狸…那眼睛真是迷死人了…”

“那毛肯定又软又滑。”

“火狐狸极难得,三皇子真厉害,居然打了只活的回来…这么漂亮的小狐狸,养在身边肯定能羡慕死人…”

名门千金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含羞带怯的目光不时瞟向三皇子的方向,不知是在看狐狸,还是在看三皇子。

韩凝霜身为玄武国公主,也受邀出席了狩猎,却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受尽冷落,心中很是愤怒,望到那只火红小狐狸,她眼睛一亮,三两步窜到三皇子面前,目光闪闪的望着小狐狸道:“好漂亮的小狐狸,三皇子,我能养几天吗?”

名门公子、千金们闻言,看她的目光满是鄙视,萧天凌打来活狐狸,就是心里喜欢,准备养在身边,韩凝霜自来熟的说要养几天,不就是在向三皇子要狐狸,她也太不要脸了。

萧天凌却不气不恼,笑意浅浅:“不好意思,凝霜公主,这只狐狸是我打来准备送给一个朋友的,不能送给公主养!”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众人的八卦因子瞬间高涨起来,目光闪闪的紧盯着萧天凌。

韩凝霜也皱起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小声的嘀咕:“真是太不凑巧了,不知三皇子要将小狐狸送给谁?”

萧天凌微微一笑,干脆利落的翻身下马,在众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抱着火狐狸,身形如风的向着一个方向阔步前行。

笨笨抓了小狼几下,雪白的爪子里积了点点浅灰色的毛皮,爱洁的它感觉很不舒服,沐雨棠正准备抱它去沐浴,不想迎面碰上了萧天凌,他捧着火狐狸递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里浮现春风般的温暖的笑意:“沐小姐,这只狐狸送给你!”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萧天凌和沐雨棠不过点头之交,连朋友都算不上,为何要送这么漂亮又难得的小狐狸给她?

沐雨棠也很纳闷,狐狸全身火红,没有一丝杂毛,也没有半点儿伤口,萧天凌捕捉它时,肯定费了不少的力气,她和萧天凌只是认识,都没说过几句话:“为什么送我狐狸?”

“打猎时,觉得它和你很像,就捉回来送你了。”萧天凌微微一笑,迷的众千金俏脸通红,桃心纷飞。

沐雨棠额头却浮现三条黑线,萧天凌想说她狡猾如狐大可直言,居然送只狐狸来笑话她:“不好意思三皇子,这狐狸我不能收!”

“为什么?”萧天凌微微错愕,随即又恢复正常,这么可爱的小狐狸,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它的魅力。

“因为她怀里有只傲气的猫,敢和它争主人宠,下场就像它一样!”安墨枫举起了手里的小狼,身上的划伤,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无不昭示它被欺负的有多凄惨。

再看沐雨棠怀里那只雪团,果然乍起了全身的白毛,恶狠狠的紧盯着小狐狸。

火狐狸吓的直往萧天凌怀里钻,大大的尾巴露在外面摇啊摇的,就像非常没骨气的在宣布投降。

萧天凌微微皱眉,一只猫能把小狼欺负的这么惨?

安墨枫的小狼被欺负的没能及时送出去,心里正郁闷,见萧天凌也为此苦恼,心情瞬间平衡了,笑眯眯的给他支招:“那只猫是萧清宇养的,厉害的很,如果不想你的狐狸被它奴役,你就把狐狸带回去调教几个月,教好了,再送过来。”

狼生性残忍,调教后会又凶又狠,绝对能将那只笨笨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狐狸的性子生来就弱,再会调教,它也厉害不到哪里,萧天凌的狐狸怕是送不出去了。

安墨枫嘴角弯起,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幸灾乐祸。

韩凝霜望着火狐狸,眼睛转了转,急步走上前来,笑眯眯的道:“我最擅长调教动物了,三皇子,这只狐狸就交给我吧,三个月后,保证还你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小狐狸。”

千金们再次鄙夷的望她,和小狐狸朝夕相处三个月,将小狐狸调教的对她言听计从,狐狸就彻底变成她的了,哪还能抱得走,真会打如意算盘。

萧天凌也微笑:“多谢凝霜公主好意,我决定亲自调教小狐狸!”

小白猫是萧清宇亲自养的,安墨枫也准备亲自调教小狼,这只狐狸他当然也要自己养,宠物们之间的比试,可间接试出主人的能力。

萧清宇,安墨枫蜇伏梦遥书院,极少出手,他都不知道他们达到了何种高度,刚好能借这次机会试探试探他们的能力。

萧天凌的拒绝让韩凝霜很是不甘,悄悄望了沐雨棠一眼,她很快就要及笄,以青皇的性子,及笄后就会给她赐婚,她选中的夫君是三皇子,可三皇子几乎都不正眼看她,她才想到了借宠物来联系两人间的感情。

可三皇子辛苦打来的宠物,连碰都不让她碰,直接送给了沐雨棠,沐雨棠有小恶猫守着,不能收狐狸,他也不肯送自己,坚持调教好了再送,难道他对沐雨棠有别样的心思?

铁笼前的几人各怀心思,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那座帐蓬,孙伟光站在毯子上,手挑着帐蓬帘,锐利的目光轻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先有萧清宇送猫,再有安墨枫送狼,现在居然又有三皇子送狐狸,沐雨棠真是备受关注,人缘不浅,他想对付她,需要花费一番心力…

“伟光,你看什么呢?”定国侯坐在软垫上,望着神色傲然的儿子,微微皱眉,这个儿子无论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全然不放在心上,在漠北并无大碍,但在青龙国京城,他这副傲然只会为他带来灾难。

“这次狩猎,太子和三皇子猎获的猎物相差不多,但三皇子因猎了火狐狸,比太子出彩!”孙伟光望着沐雨棠,嘴里说的,却是完全无关的话。

定国侯瞟一眼热闹的狩猎场,不以为然的笑笑:“太子和三皇子从小争到大,十几年了,各有胜负,但在诸多大事上,三皇子确实比太子出彩…”

顿了顿,他眸子里染了少有的凝重,语重心长的劝解:“伟光,安王爷位高权重,你以后不要再招惹他…”

“爹,你了解我的性子,有仇必报,安晓月害我断腕,还在众目睽睽下羞辱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应得的代价…”

“啪啪!”

孙伟光咬牙切齿的话还没说话,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到了他脸上,打的他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身体不受控制的转了好几个圈,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打他的人,他不由得怒火中烧:“谁打我?滚出来!”

“啪啪!”两记响亮耳光伴随着冷冽的训斥缓缓响起:“定国侯,孙伟光,皇上调你们来京城,不能让你们报私仇的!”

愠怒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惊的定国侯面色大变,拉着孙伟光跪到在地,急声道:“大人息怒,微臣知错!”

“知错就别再打着述职的幌子解决私事,皇上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若你们再敢节外生枝…”低沉的声音越来越轻,神秘人没有现身,却好像无处不在,四周处处透着说不出的威压,让人心惊胆寒。

狂傲如定国侯,额头都忍不住冒出一层冷汗,唯唯诺诺道:“微臣明白,一定严于律已,绝不再多做私事…”

神秘人听了他的保证,没有说话,孙伟光却感觉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到了他身上,惊的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知道,神秘人是在等他的保证,目光沉了沉,慎重承诺:“臣子也在此立誓,不再闯祸…”

宣誓完毕,冰冷的视线没有水失,四周静的吓人,定国侯低着头,却能清楚感觉到神秘人在他和孙伟光身上来回审视,强烈的威压,压的人呼吸困难,衣袖下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

“嗯!”不知过了多久,神秘人从鼻吼里应了一声,语气冷冽:“皇上有令,立刻开办正事!”

定国侯身体一正,凝重道:“微臣遵旨!”

几不可闻的破风声响起,帐蓬归于一片平静,定国侯一下子瘫倒在地,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孙伟光挨了耳光,脸颊高高肿起,面色十分阴沉,确认帐蓬里除了他们父子,再无他人,恨声道:“爹,刚才是什么人?”

他在漠北受高师指导,武功也算不错,却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人的到来,生生挨了他四个耳光,心中虽然忌惮,更多的却是愤怒不甘。

定国侯重重的叹了口气:“除了皇帝的暗卫首领,还有谁能这么来无踪去无影!”暗卫首领是皇帝的亲信,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他这纵横杀场的将军也曾被那人的杀人手法惊骇,不到万不得已,不敢轻易得罪。

孙伟光眸子里多了几分阴霾,青龙国皇帝,至高无上,周身围绕的暗卫,比他花费心血培养的暗卫厉害的多,他们在漠北只手遮天,和青龙国京城的皇室一比,完全不值一提,难怪父亲总是说,他们的命运掌握在皇帝手中,皇帝召他们进京述职,并不是单纯的述职,还另有目的:“他们说的正事是什么?”

“这也正是我想交待你的事情,皇上让我们父子帮他试探一个人…”定国公面容凝重的对孙伟光交待几句,未了,郑重警告:“以后就以这件事情为主,报仇之事,容后再说。”

孙伟光大大的怪眼睛里浮现一抹诡异的笑:皇帝要试探的人居然是他!呵呵,果然是地位越高,疑心越重,试探那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已经想出了最完美也最不受人怀疑的完整的计划,可以正事,报仇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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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巧施妙计, 渣渣对打

阳光明媚的清晨,学子们像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结伴去学院,不想,梦遥书院门前来了位不速之客,被火烧毁的脸皱巴巴的,鼻子、嘴巴瘪瘪的,衬的那双大眼睛更显怪异。

他望着朝气蓬勃,笑意盎然,气质各异的年轻学子们,眸子里不时的闪过一道道阴冷寒芒,能拥这等阴毒目光的,除了定国侯之子孙伟光,不做第二人选。

紫檀木的马车缓缓驶来,望着车上悬挂的祁王府标记,孙伟光收敛了眸子里的狠毒,急步走上前,拦住马车傲气的高声宣布:“萧世子,我要进学院读书!”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学子们纷纷停下脚步,望了过来,孙伟光来京不过几天,却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焚烧、血洗沐国公府之举,卑鄙无耻的让人发指,还想进学院读书,痴心妄想!

祁王府马车缓缓停下,车帘依旧轻垂着,没有掀开,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出来:“梦遥学院不收阴险毒辣,心思歹毒的学子。”

学子们闻言,心情大好,像他这么狠毒的人,进学院做学子根本就是在侮辱学院,萧世子拒绝他,拒绝的太对了。

孙伟光眸子里浮现一抹寒芒,随即又恢复正常,耐着心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书院是教人、育人的地方,我已诚心改过,世子何不给我个机会,如果心狠手辣的我,经由学院的教导成为一名品学兼优的学子,梦遥学院定能美名远播,而慧眼识英才的萧世子,也会更加受人尊崇。”

学子们瞪大了眼睛看他,眸子里满是鄙视,梦遥学院已是青龙国最大、最优秀的学院,人人夸赞,萧世子更是皇室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青龙国无人能及,哪还需要靠教导好他孙伟光来提高名声,这个孤陋寡闻的无耻小人,自以为是的往他自己脸上贴金,都不嫌害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院里多是优秀学子,但也不乏自制力差的人,万一他们被孙公子影响,变的心狠手辣,学院名誉就会毁于一旦。”

“梦遥书院能号称青龙国第一大院,是无数夫子、学子们几十年的辛苦积累,成就来之不易,身为梦遥书院的掌权人,要从大局着手,守护好学院的美名将其发扬光大,若因一已之私,放了不轨之徒入学,让学院蒙了污点,必是学院的千古罪人。”

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如一汪清泉,淳淳教导流入学子们的心田,学子们深有感触,成就美名需要一步一步,慢慢积累,而毁去学院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污点,孙伟光阴狠毒辣的手段,堪称无可救药,他进了学院,只会给学子们带来灾难。

发奋图强,勤学苦练成为品学兼优的学子?呵呵,随口说说而已,傻瓜才会当真。

孙伟光的面色阴沉的可怕,青龙国第一大院又如何?夫子们教导的再好又怎样?无非就是教授学子们学识,考科举,取功名,他是定国侯之子,可世袭定国侯之位,根本不需要和那些穷酸学子们争什么状元,榜眼。

梦遥学院在别人眼中是神圣的学院,在他眼里,和普通学院没什么两样,若不是为了完成老头子交待的事情,顺带着为自己报仇,他才不会来萧清宇面前自取其辱:

“萧世子,学生知道自己以前很荒唐,做了太多伤害别人的事,但学生认识了一名女子,她的美,她的好都让学生为之倾倒,为了配得上她,学生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请世子成全!”

学子们多是文人,喜好风雅,也没少听闻才子佳人的美丽故事,虽然孙伟光的样子和才子相差甚远,但他低沉、暗哑的声音细细描绘出了他的诚恳,他那懊恼的面色,悔恨的目光,也显示了他是真的想要改过自新。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孙伟光真的能由一名毒辣小人,变成翩翩君子吗?众人心里皆多了几分思量。

车厢里,萧清宇白玉手指轻轻摩挲着青玉酒杯,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声音淡淡:“我为何要信你?”

萧清宇松口了!

孙伟光眼睛一亮,心中不屑的冷笑,萧清宇也不过如此,眸子里闪烁着少有的正色,郑重保证:“因为我有诚心、恒心和毅力,若世子不信,可以考验!”

萧清宇深邃的目光微微一闪:“任何考验都可以?”

“当然!”孙伟光下巴微昂,傲气冲天。

望着他眸子里闪烁的得意与傲然,萧清宇嘴角微弯,孙伟光费尽心机想进梦遥学院,他就成全他:“无痕,孙公子交给你了!”

“是!”风无痕现身,雪色披风随风轻舞,转身看向孙伟光,眸子里闪烁着点点凌厉。

孙伟光知道风无痕是萧清宇的雪衣卫首领,也知道他武功高强,为人冷漠,本以为,以风无痕的性子,会给他种种艰难的考验,却没料到,风无痕扔给他一把扫帚,让他清洁梦遥书院大大小小的道路。

梦遥书院大的离谱,纵纵横横的道路更是多的数不胜数,风无痕站在一旁监督,他连偷懒都找不到机会,只得耐下性子,用唯一能动的左手拿着扫帚,快速打扫。

半天后,他累的腰酸背疼,汗流浃背,终于将道路清洁完了,直起身体,捶捶背,瞟一眼悠闲自在的风无痕,没好气的道:“本公子清洁的道路,风侍卫可还满意?”

风无痕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毫不客气的指正:“孙公子扫帚拿反了,道路打扫的脏一块,净一块,就像花脸猫,还不如不打扫…”

孙伟光一张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他扫帚拿反了,风无痕怎么不早提醒?他清扫完了,风无痕才来嘲讽…

“萧世子规定,梦遥书院的道路必须纤尘不杂,孙公子打扫的不合格,我会另外找人重新清洁,孙公子去马厩给马喂料,顺带着清理马粪吧…”

半天的劳累打扫早磨光了孙伟光的耐性,几次想要发怒都为了最终目的,忍了下来,风无痕这席话,彻底点燃了他胸中的怒火,甩手将扫帚重重的扔在风无痕面前,扬起的急风里传来他愤怒的吼声:

“风无痕,本公子是来上课的,不是来给你们当奴仆的,若本公子将你们虐待学子一事传扬出去,梦遥书院定会颜面尽失!”

面对他狂怒的指责,风无痕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不以为然道:“孙公子,你正在考验阶段,还不是学院的学子,无权置疑学院里的任何事宜,只是打扫了学院的道路,你就这么不耐烦,还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如果你所谓的恒心,毅力只有这些,孙公子,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风无痕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气的孙伟光面色苍白,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萧清宇明知道他是贵族公子,心高气傲,还让他做下人才会做的扫地,喂料,清理马粪,考验他?分明是在羞辱他。

如果他想进梦遥学院,就必须忍受萧清宇的侮辱,如果他甩袖离开,正合了萧清宇的意!

抬头看着雪尘楼的方向,孙伟光恨的咬牙切齿:萧清宇,你够绝!

沐雨棠站在雪尘楼二楼窗前,看孙伟光走进马厩里,强忍着厌恶,恶心,在匹匹战马旁进进出出,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孙伟光真的去马厩清理马粪了,忍功堪称天下第一。”

萧清宇走过来,慢悠悠的坐到了竹色躺椅上,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浩瀚大海:“他进梦遥学院,所图不小!”

孙伟光心性高傲,从来都吃不得苦,受不得气,如今,身为贵族公子的他,做着最低等下人的事,受着最讨厌的监督,他不但没有激烈反抗还一声不吭的默默忍受,能让他做出如此巨大牺牲的,必定是大事。

“那咱们赶快想个办法赶他离开!”沐雨棠不知道孙伟光来梦遥书院的真正目的,却能猜到,他要做的绝不是好事,看他那吃得苦中苦,受得罪中罪的耐心与耐性,想赶她离开可不是容易的事,她要好好想想…

“赶他离开不需要咱们动手,会有人来代劳。”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透着丝丝戏谑。

“谁代劳?”沐雨棠疑惑的目光顺着萧清宇的指向外望,看到了一名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那精致的眉眼,飞扬跋扈的神情不是安晓月是谁。

她手握长鞭,怒气冲冲的踏进马厩,毫不客气的指着孙伟光的鼻子厉声训斥:“孙伟光,我都已经三令五申的与你划清了界线,你为何还缠着我不放?”

看到安晓月,孙伟光眸子里浮现一抹阴毒,随即又恢复正常,皱着眉头道“我什么时候缠着安小姐不放了,小生不记得,还请安小姐明示。”

安晓月见他抵赖,眸子里蒙了一层愠怒:“孙伟光,你少装蒜,清晨时分,你是用什么理由进的梦遥书院?我的美,我的好,让你一见倾心,可你的丑,你的毒,让我一见恶心,再见起杀心,以后别再打着喜欢我的幌子到处招摇,不然,本姑娘就让你像这颗石头一样。”

手腕一翻,长鞭狠狠甩到了最近的那颗石头上,只听啪的一声响,石头瞬间碎成好几块,烟尘飘飞,尘土飘散…

沐雨棠挑挑眉,安晓月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和京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名门千金相比,她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安晓月毫不客气的斥责,让孙伟光黑了脸:“安小姐,我确实喜欢上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美丽,聪明,温柔,善良,不是你这个嚣张跋扈女,你居然将那句赞美安到自己身上,真会自做多情。”

孙伟光来京后,共招惹了三名女子,沐雨棠,苏碧莹,安晓月,沐雨棠,苏碧莹与他的事情早已过去,安晓月和他的暧昧却是发生在昨天。

傲气的他在众目睽睽下向安王爷提亲,被拒绝了,也态度和缓的礼貌微笑,他对安晓月的不同,众人看在眼里,于是,他一说有心爱女子,众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晓月。

安晓月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听到传言后,她想都没想就怒气冲冲的找来了学院,训斥孙伟光,却没想到,孙伟光直言喜欢的不是她。

孙伟光不纠缠她,她很高兴,她和孙伟光是仇家,犯了错也不愿意向孙伟光道歉,不满的嘀咕一句:“谁让你不说清楚的,误会了也不能全怪我。”

望着她清高的小脸,傲气的目光,孙伟光不屑的嗤笑:“安晓月,你感染风寒时,我不得已与你不着寸缕的抱在了一起,但你那身材像平板一样,没什么看头,肌肤也粗糙的划人,我实在没兴趣喜欢你,麻烦你不要再自做多情的来纠缠我了。”

孙伟光毫不留情的指责让安晓月乍了毛,怒道:“你说什么?我纠缠你?我什么时候纠缠过你啊?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鬼样子,值得我纠缠吗?”

尖锐的女声带着尖刻与愤怒,震惊耳膜,孙伟光毫不示弱的反驳:“不纠缠我,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马厩里清理马粪的!”

“你才清理马粪,你全家都清理马粪!”马粪是最低等的下人负责清理的,孙伟光嘲讽安晓月低贱,她怒气冲天,挥鞭狠狠甩向孙伟光。

孙伟光眼眸一眯,抬手接下长鞭,冷冷望着安晓月:“你不要太过份!”清晨那番话是他故意说的,暗示的那名女子确实是安晓月,他只是想破坏安晓月的名誉,让安晓月丢尽脸面,无颜见人,却没想到,她会找来这里和他算账。

见孙伟光黑下了脸,安晓月的心情莫名的好:“本姑娘就过份了,你怎么着吧!”

如花的笑脸就像是对孙伟光的浓浓嘲讽,看的他十分刺眼,挥掌打了过去:“找死!”

安晓月毫不示弱,冷哼一声,挥鞭迎上。

望着在马厩里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的安晓月、孙伟光,沐雨棠摇摇头:“安晓月的武功只能算是花拳绣腿,和受过名师指导的孙伟光完全不能比,马厩小,空间有限,孙伟光的武功施展不开,若是到了空地上,不出五招,安晓月就会落败,她能赶走孙伟光吗?”

“赶人不一定需要高强的武功,安晓月嚣张跋扈,又有安王爷做后盾,天不怕地不怕,孙伟光嘲讽她,还与她动手,她绝不会善罢甘休,只需和安王爷说一声,孙伟光就休想再进梦遥书院。”

萧清宇的话说的稍显隐晦,沐雨棠刚刚品味明白,只觉腰间一紧,纤细的身体瞬间跌坐进萧清宇怀里,淡淡清莲香将她重重包围,耳边响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小腰被强有力的胳膊紧箍着,她动不了半分,不由得狠狠瞪向萧清宇:“你干嘛?”

望着她愠怒的美眸,萧清宇英俊的容颜浮现一抹清笑,淡淡道:“孙伟光的事很快就会圆满解决,不必再费心思,咱们来谈谈咱们两人的…婚事!”

婚事!沐雨棠吓了一跳,萧清宇居然把她酒后的醉话记在了心里,还准备付诸行动:“我的醉话,你不用当真的!”

萧清宇望着她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瞳仁深若幽潭:“我没喝酒,答应娶你时很清醒,说话要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