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熙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已经把那些烦人的政事暂交我母后了,让她替我管几个月,她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白虎国在她的治理下绝对会蒸蒸日上,就算我在外面玩三五年,白虎国也会秩序井然,一丝不乱。”

“这到是。”叶歌虽是女子,能力却不输男儿,宫变是她一手促成,她也没有刻意封锁消息,白虎国新旧帝更替一事,很快传遍了世间各国,沐雨棠一路走来,所过之处,都在议论这位白虎国叶太后,百姓们谈论着她当年的不凡事迹,称赞她,崇敬她,也有少许的人斥责她,低贬她,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对她的赞扬声里。

叶歌能有此政绩,真真是位非同寻常的传奇女子。

屋外的人见室内的交谈和平,友好,没有半分剑拔弩张,毫无顾及的推门,推窗走了进来,安墨枫,萧天烨等等五名年轻子弟,每个人都身份不俗,武功高强,内力深厚,难怪能越过雪衣卫的拦截,潜到庆云殿。

萧清宇面色阴沉,眸底暗芒闪掠:“你们不去宴厅喝喜酒,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闹洞房了。”安墨枫笑的不怀好意。

萧清宇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黑曜石般的眼瞳里弥漫着暴风骤雨:“今天不闹洞房。”

安墨枫看着他阴黑的面色,心情格外舒畅:“萧清宇,别这么小气,你见过谁家成亲不闹洞房的。”

“庆云殿里就不许闹。”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里透着点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朝着殿外吩咐:“雪衣卫,请他们出去。”

眼看着数十名雪衣卫涌进房间,满身冰寒,满目肃杀的准备赶人,安墨枫急忙道:“好好好,不闹就不闹,不过,萧大世子,你是不会去宴厅招呼客人的吧,我们就在这里敬你几杯。”

萧清宇瞟他一眼,冷声回道:“庆云殿没酒。”

“我们带来了。”安墨枫手一挥,七八只大酒坛‘砰砰砰’的摆到了桌子上,圆圆的桌面瞬间被占的满满的。

沐雨棠挑挑眉:“只是敬几杯酒而已,一坛酒都用不了,你拿这么多做什么?”

“萧清宇是新郎官,也是青龙国十全十美的雪尘公子,我们每人敬他十杯,这些酒都未必够用。”安墨枫神神秘秘的说着,笑的高深莫测。

“酒坛那么大,别说敬十杯,就算每人敬二十杯,也未必用得了一坛酒…”沐雨棠清灵的声音在看到安墨枫拿出的酒杯时戛然而止,白底蓝鼬的瓷器哪是什么酒杯,分明就是吃饭用的大碗,用它当酒杯敬酒,几碗就能让一坛酒见底,几人轮着敬下来,七八坛酒,确实不一定够用。

安墨枫手一挥,酒坛腾空而起,瞬间将桌面上一字排开的十多只大碗齐齐倒满,他微微一笑,风度翩翩的礼让:“萧大世子,请吧!”

萧清宇看着十大碗明晃晃的香醇美酒,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用这么大的碗当酒杯,他们的本意,可不止是单纯的敬他酒。

安墨枫见他站着不动,没有要饮酒的意思,伤心的揉了揉胸口:“你是新郎官,我们敬的每一杯酒,都是对你最深的祝福,你不喝,可是拂了我们的一片好心善意!”

好心善意?十碗十碗的灌他,哪是什么敬酒,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子熙认识的萧清宇清隽高贵,运筹帷幄,难得见他面面阴沉,满眼怒色的模样,他的心情很是舒畅,顺着安墨枫的意思,笑嘻嘻的刺激:“萧世子,我这个刚刚十五岁的人,都愿意舍命陪君子,你这十八岁的新郎官就不要拒绝我们的好意了。”

沐雨棠瞬间满头黑线,他们喝酒是一比十,段子熙喝一杯,萧清宇喝十杯,一坛酒,段子熙只需要喝半碗多,剩下的全归萧清宇,这也叫舍命?

萧清宇深邃目光轻扫过安墨枫,段子熙,萧天烨,淡淡道:“既然是诸位的好意,清宇自然不会拒绝。”

他们几人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就算他能把酒推掉,他们也会想到其他理由给他制造麻烦,诡计不得逞,他们绝对不会走,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再和他们继续僵持,完全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安墨枫眼瞳里浮上一抹诡计得逞的笑,端起了一大碗酒:“我先干为敬!”话落,他一口饮尽了碗中酒,碗底朝上,半滴不漏。

萧清宇看着他炫耀的目光,挥手扫起十碗美酒,一碗一碗的快速饮尽,本该是豪放粗犷的豪饮,在他做来,却优雅高贵的让人错不开眼。

安墨枫,段子熙,萧天烨…一个接一个的朝萧清宇敬酒,沐雨棠清楚看到,萧清宇的面色清清淡淡,黑曜石般的眼瞳却渐渐迷蒙了起来,淡淡的清莲气息也被清甜的酒气遮盖的无影无踪。

“别喝了,别喝了。”沐雨棠拿下了萧清宇手里的酒碗,伸手扶住了他有些踉跄的身躯。

萧清宇轻靠着沐雨棠,朦胧的目光看到了她担忧的小脸,眼瞳里浮现一抹清笑:“我没事!”

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酒香喷洒在小脸上,酥酥麻麻的,沐雨棠身体颤了颤,狠狠瞪着他:“都醉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安墨枫看着恩恩爱爱的两人,心里有点小小的疼痛,不满的嚷嚷:“萧清宇,别停,别停啊,陈兄敬你的酒还没喝完呢。”

沐雨棠皱着眉头瞪向安墨枫:“他喝了五十多碗酒,已经醉了,你就别再灌他了,剩下的酒,改天再喝。”

安墨枫非常不赞同的摇摇头:“萧清宇酒量好的很,怎么可能会醉,就算是醉了,那也是装的。”

沐雨棠明媚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五十多碗酒,六七坛,你们谁能喝这么多酒,还不醉?”

是啊,萧清宇喝了七坛酒了,酒量再好的人,喝七大坛酒,也差不多醉了!

安墨枫深邃的目光越过一只只空酒坛,落到了萧清宇身上,只见他眼睛半眯着,眉宇间浮现淡淡的疲惫,俊美的容颜上染着两抹醉后的晕红,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沐雨棠身上,沐雨棠扶着他,有些吃力。

“新娘子关心新郎官,咱们就不打扰他们夫妻恩爱了,酒也敬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宴厅用膳。”段子熙笑眯眯的说着,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庆云殿。

萧清宇醉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自然没必要再在庆云殿久留。

萧天烨几人也慢腾腾的向外走去,路过萧清宇,瞟他一眼,悠悠的道:“确实醉了。”平静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成就感。

安墨枫走在最后,踏出殿门前,洋洋得意的瞪了萧清宇一眼:萧清宇抢走了他喜欢的女子,他就灌醉萧清宇,看他还怎么洞房,哼哼…

殿门徐徐关上,隔绝了里外的视线,安墨枫几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清宇眼睛轻闭,头枕着沐雨棠的肩膀,轻轻浅浅的呼吸,淡淡酒气喷洒在耳畔,沐雨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躺到了床上,正准备打盆热水给他擦擦脸,不想,手腕一紧,她被拉到了床上。

后背触到了柔软锦褥,萧清宇欣长的身躯压了过来,清笑着看她,黑曜石般的眼瞳光华璀璨,闪耀人眼,哪还有半分醉酒的迷离与朦胧。

“你没醉?”沐雨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那可是满满七大坛酒,就算是喝水,也要把人撑醉了。

萧清宇看着他震惊的目光,眼瞳里浮现一抹清笑:“我一边喝酒一边用内力将酒力逼出了,当然不会醉。”今天是他的新婚大喜之日,他怎么能醉。

沐雨棠不解的眨眨眼睛:“地上怎么没水渍?”酒力也是水状的酒,逼出体外后会滴落,形成水痕。

萧清宇白玉手指轻轻摩挲着沐雨棠细腻的小脸,淡淡道:“我将逼出的酒力洒到了衣袖里,再用内力烘干。”安墨枫,段子熙都是武功高手,如果萧清宇将水渍滴到地上,他们就知道他在作弊,怎么会像刚才那样中计离开。

沐雨棠点了点头,酒气全洒在了衣袖上,难怪会浓郁的遮去了他身上的青莲香…

“雨棠,我们终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萧清宇清润的声音低沉暗哑,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氤氲着暗沉的幽芒,薄唇轻轻覆上了她粉色的唇瓣。

沐雨棠心里一阵紧张,潜意识的捧着他的脸,与自己拉开了些许距离。

“怎么了?”萧清宇不解的看着她。

沐雨棠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我脸上扑的粉太厚了,很不舒服,我想洗掉。”

沐雨棠的小脸十分精致,唇也极红,一看就知道是上了浓妆,萧清宇触碰过她小脸的指腹水水润润的,沾满了胭脂水粉,淡淡的脂粉味几乎都要将她独有的清新气息遮去,粉扑的确实太厚了。

“我来!”萧清宇嘴角弯起浅浅的笑,下床走到屏风后,拿来一条浸透了温水的棉帕,轻轻擦试沐雨棠的脸颊,厚厚的脂粉在他轻柔的动作里清除怠尽,露出她的原肤色,白里透红的小脸清丽绝色,明媚动人。

萧清宇轻轻俯身,薄唇轻覆着她的粉唇,白玉手指探到她腰间,轻轻扯开了她的红色腰带。

沐雨棠身体一僵,心里非常紧张,脱口而出:“我喜欢睡前沐浴…嗯嗯…我先去洗个澡。”

见沐雨棠推开他,慌乱的下床,萧清宇幽幽的叹了口气:“雨棠,我知道你还没有准备好做我的妻子,我不会逼你的,我可以等。”

沐雨棠逃跑的动作猛然一顿,看萧清宇慢腾腾的摘下发冠放在桌子上,自自然然的动作透着点点孤单的味道。

沐雨棠暗自懊恼,其实,她不是不愿意,而是,她两世为人,在这种事情上完全没有经验,真面临着那种事情了,她一紧张,就有点想逃避。

萧清宇脱下喜服,见她怔怔的站着,眼瞳里浮现一抹清笑:“又解不开衣扣了。”

白玉手指伸到她衣襟上,一颗一颗,慢慢解着繁琐复杂的衣扣,他的动作很温柔,他的目光很纯净,只是单纯的想让她好好休息,没有其他意思。

沐雨棠眼瞳里浮现复杂的神色,女子嫁人后,都必须覆行自己的为妻之责,她不愿,萧清宇便不强迫,事事顺着她的意思,对她很包容,很爱护。

她已经成亲了,和自己夫君结为一体,是很正常的事,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晚一天不如早一天…

沐雨棠捧着萧清宇的脸,主动亲了上去。

香软的触感直达心脏,萧清宇触扣子的动作猛然一顿,抬起眼睑,看着沐雨棠半眯着眼睛,生涩的亲吻他,眼瞳里闪掠一抹暗芒,揽着她倒在了床上,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吻,而是深情无限,热情如火的激吻。

情深意浓里,沐雨棠的衣襟被扯开,嫁衣滑落肩头,露出她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雪白肌肤,萧清宇眸底的神色黯淡了几分,看着她绯红的脸颊,轻颤的睫毛,他在心中微笑,他的雨棠很聪明,很善良,却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他自然要帮帮她,让她不再抗拒他,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世子妃。

萧清宇弹指一挥,红色帐幔徐徐落下,遮去了满床春色。

红帐里,被翻红浪,沐雨棠三千青丝就像花瓣一样,洒了大半张床,与萧清宇相依相偎着,抵死缠绵。

“唔…疼…”她低声痛呼,迷蒙的眼瞳里浮现丝丝痛楚,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没入鬓间。

“别怕…”萧清宇声音低沉,带着淡淡的隐忍,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晶莹水珠,轻吻她粉色的唇瓣,渐渐拉着她,一起坠入渐深渐远的迷朦里。

红帐外,满室寂静,高桌上的红烛烈烈燃烧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宫女,太监,侍卫们都被遣到了门外。

皇帝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燕身上的素色长裙,眼瞳里浮现一抹意味深长,淡淡道:“天凌,燕儿真不是你劫持的?”

“回父皇,当然不是。”萧天凌否认的斩钉截铁:“儿臣和太子妃无冤无仇,根本没有劫持她的理由。”

皇帝目光沉了沉,看向上官燕:“燕儿怎么看这件事情?”

上官燕悄悄望了萧天凌一眼,正对上他望来的冷锐目光,墨色的眼瞳就如琉璃一般清透,让人神晕目眩,她不自然的眨眨眼睛:“回父皇,燕儿也觉得,真凶不是三皇子。”

皇帝挑了挑眉,天骏和天凌一向不和,上官燕抓到了天凌的把柄,没有紧咬他,还准备放他,倒也算聪明。

他的儿子,他了解,如果天凌真要劫持上官燕,绝对会押到别人寻不着的暗室,密道里,不会送进人人都找得到的茶楼雅间,天凌确实是被人算计了,就算上官燕诬陷天凌,他也是不会信的。

萧天凌倒是没料到上官燕会为他说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萧天骏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皇帝看着三人,淡淡道:“事情虽不怪天凌,但他没有及时和天骏解释清楚,还起了矛盾,回华阳宫面壁思过五天,以儆效尤,至于燕儿,赏人参,雪莲补补气,压压惊,另外,这件事情不许传扬,仅限咱们几人知道。”

“多谢皇上。”上官燕,萧天骏,萧天凌三人施礼谢恩,各怀心思。

萧天凌站在华阳宫窗前,看着祁王府的方向,眼眸里闪烁着幽冷寒芒,吉时过了一两个时辰了,萧清宇,沐雨棠肯定已经入了洞房,都怪萧天骏,一状告到父皇面前,父皇派暗卫宣他回宫对质,害他错过了潜进祁王府一看究竟的大好机会,再见面,沐雨棠肯定已为人妇了。

“贵妃娘娘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传来,萧天凌立刻收敛了满身的阴冷与怒意,长身玉立,面如冠玉,俨然一位温文儒雅的翩翩贵公子,嘴角弯起的温柔浅笑,让人如沐春风。

“母妃!”萧天凌朝着进殿的蒋贵妃微笑行礼。

蒋贵妃面色阴沉,扬手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响震人心弦,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身体颤了颤,眼观鼻,鼻观心:没听见,没听见。

萧天凌的俊脸被打偏过去,半边脸上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他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蒋贵妃:“母妃,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还要问你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上官燕是萧天骏的太子妃,你招惹她干什么?如果太子告你欺辱长嫂,你的一世清名就彻底毁了。”蒋贵妃气愤的声音里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萧天凌松了口气,不以为然的道:“母妃,你想多了,上官燕的事情,只是误会,萧天骏做事又处处小心谨慎,在没有想通事情前因后果前,他不敢轻易诬陷儿臣。”

蒋贵妃看着他自信满满的目光,轻哼:“萧天骏没想通事情原因,你可想通了?”

萧天凌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儿臣的确想通了,儿臣和上官燕,都是被人算计了…”

“算计你们的人,是萧清宇吧。”蒋贵妃冷冷揭晓答案,看着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不以为然的道:“不必那么惊讶,今天是萧清宇,沐雨棠大婚,上官燕和沐雨棠一向不合,她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肯定会出手搅和,她出事,十有*是中了萧清宇或沐雨棠的圈套,他们把人送到你的雅间,是想一箭双雕的算计你,你得罪萧清宇了!”

蒋贵妃凝望他,目光就像一柄无形利刃,瞬间穿透一切,洞察人心。

萧天凌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不自然的笑了笑:“我喜欢沐雨棠,和她走的近了些,所以…”

“立刻忘了沐雨棠,她已是萧清宇的世子妃,你不能再和她有任何牵扯!”蒋贵妃冷冽的话里透着无需置疑的命令口吻。

萧天凌紧紧皱起眉头:沐雨棠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子,岂是说忘记就能忘得掉的。

蒋贵妃看着他坚定的面容,眼瞳里闪过一抹愠怒:“天凌,萧清宇的能力,你又不是不清楚,和他做对,你有必胜的把握吗?就算你能赢,也会是惨赢,损兵折将,势力大减,到时,你还拿什么对付太子,登基为帝?”

萧天凌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蒋贵妃见他在仔细聆听,放缓了声音,侃侃而谈:“天凌,你的夫子们肯定教过你用人之策,像萧清宇这种身份高贵,能力非凡,又手握重权的人,只能拉拢,不能得罪,如果你能说服他助你一臂之力,定能轻松铲除太子,顺利登基为帝。”

“如果他不肯助我呢?”萧天凌温和的声音里透着点点戏谑,他和萧清宇结了那么深的怨,以萧清宇的性子,绝不会再助他,帮他,而他,能应付所有事情,不屑萧清宇的帮助。

“那也不能得罪,和他讲好条件,井水不犯河水!”蒋贵妃精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少有的凝重。

萧天凌蹙蹙眉,不能得罪萧清宇么:“母妃,萧清宇也是萧姓皇室的人,你说,他会不会也有为帝之意?”

蒋贵妃目光一凝,萧清宇不像野心勃勃的人,但是,至高无上的九五宝座,没有人会不向往。

“现在是你父皇为帝,只要他尚有一息子嗣,萧清宇有心为帝,也不敢篡位,现在的皇室有好几名皇子,你不必忧心萧清宇,全力对付萧天骏,抢下他的太子之位,才是最关键。”

萧天凌挑挑眉,眼瞳里浮现一抹意味深长:“母妃,父皇是不是也猜到了儿臣和上官燕被设计的真相?”

“肯定猜到了。”蒋贵妃没好气的回他一句,她都能猜出的事情,皇上怎么可能猜不到。

萧天凌冷锐的眼瞳里暗芒闪掠,一字一顿的道:“母妃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第189章 新婚甜蜜

清晨,沐雨棠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正躺在萧清宇怀里,头枕着他的胳膊,大红帐幔,大红锦被映入眼帘,她蓦然想起,她已经成了亲,身上的疼痛和不适更是提醒她,她已不止是沐雨棠,还是萧清宇的妻。

萧清宇强劲有力的胳膊紧拥着她,小腰又酸又疼,昨夜疯狂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她这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也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

抬头看向萧清宇,只见他眼睛微闭着,清清浅浅的呼吸,英俊的容颜微微苍白,却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沉静、睿智的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感觉很美好。

突然,萧清宇翻了个身,高大的身躯将沐雨棠娇小的身形盖的密不透风。

沐雨棠眼前是白皙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满满的青莲香,清清淡淡极是好闻,可她身上负着的高大身躯,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气。

她狠狠瞪着萧清宇,小脑袋左转右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出了某人的禁固,狠狠捶了捶他的胳膊,恶狠狠的道:“萧清宇,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慢慢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光华璀璨,闪耀人眼,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沐雨棠的粉唇:“早!”

沐雨棠不领他的情,阴沉着小脸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刚!”萧清宇说的云淡风轻,其实,他早就醒了,怕吵醒沐雨棠,就没有起身。

沐雨棠瞪他一眼,转头看向窗外,大红色的帐幔遮挡了视线,她只能看到朦胧的光线,看不出具体时辰,双臂撑着床,慢慢坐起了身。

萧清宇长臂一伸,揽着她的小腰,将她拉回了床上,在她耳边暧昧的低喃:“时间还早,咱们再躺会儿!”

温热呼吸喷洒在耳畔,沐雨棠面色微红,用力挣脱着他的禁固:“应该快卯时了,不早了!”

萧清宇在她圆润的耳垂上轻轻咬了咬,紧紧抱着她,闭着眼睛道:“我还没睡够,你再陪我睡会儿。”

沐雨棠看着像孩子一样耍赖的萧清宇,无语望天,谁能想到清隽高贵的雪尘公子,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我神采奕奕,精神满满,不想再躺着了,你自己慢慢睡吧。”

沐雨棠掰开萧清宇环在她腰间的胳膊,坐起身,正准备拿衣服,不想萧清宇翻身将她压在了锦褥上,深邃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璀璨光亮:“既然你休息够了,那咱们做点别的事情。”

唇上传来水润的触感,唇齿间弥漫着淡淡青莲香,萧清宇俊美的容颜无限放大在眼前,沐雨棠怔了怔,她怎么感觉自己掉进了某人早就设好的陷阱里…

萧清宇看着她懵懂的目光,眼瞳里闪掠一抹清笑,白玉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腻如雪的小脸。

沐雨棠纤细的身躯轻轻颤了颤,呼吸渐渐急促,她小脸嫣红,费力的躲闪萧清宇:“别…别闹了…”

萧清宇收紧双臂,将沐雨棠紧紧圈在了怀里,滚烫如火的温度灼的沐雨棠肌肤泛红,迷蒙眼瞳里闪过一丝慌乱,她和萧清宇坦诚相待,未着寸缕,随时都能发生那种事情:“别别…难受…”

萧清宇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还难受啊。”他知道女子初次会痛,昨晚他也非常小心,可雨棠还是痛的小脸惨白。

沐雨棠点点头,小脸浮上一抹胭脂色,别人常羡慕七次郎,萧清宇是一次,却不知道是多长时间,她只觉他那热烈如火的情意将她重重包围,强烈爱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

如果他们现在行夫妻之事,没有一两个时辰,休想出门,新婚第一天,新娘睡过头,起晚了,耽搁了敬茶时间,下人们肯定会各种浮想连翩,看到她,就会投来各种暧昧视线,她虽是现代人,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被人围观。

“别怕,以后都没事了。”萧清宇吻了吻沐雨棠的唇,下床将她抱了起来。

沐雨棠不解的看着他:“干嘛!”

“沐浴,热水能止痛。”萧清宇轻轻说着,抱着沐雨棠走进了屏风后。

置身在温暖的热水中,血液快速流动,沐雨棠全身轻飘飘的,身体格外舒畅,不知不觉着溢出一丝喟叹。

萧清宇揽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关切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沐雨棠陷在萧清宇臂弯里,被他身上独特的青莲气息重重包围,心情莫名的安然平静,两世为人,她接触过很多男子,可只有站在萧清宇身边,她才能感觉到特有的祥和宁静。

萧清宇看着她被水熏红的明媚小脸,目光深不见底,眼瞳里跳跃着两簇火焰,轻轻低下头,覆上了她粉色唇瓣。

淡淡的暧昧气息在两人唇齿间流转,平静的池水也被两人带的有了流动之声,满室热气缭绕,两人在朦朦胧胧的浴池里紧紧相拥,美的醉人心弦。

“世子,世子妃,卯时到了!”林婉筠温和的提醒声自门外传来。

沐雨棠蓦然惊醒,慌忙和萧清宇拉开了距离,脸颊被热气熏的更红了,她是来沐浴的,怎么会在浴池中和萧清宇纠缠…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掠一抹笑意,拿过大棉帕,包裹住沐雨棠,抱着她走出屏风,亲自为她穿了一身新衣衫。

绯色肚兜,雪白单衣,软烟萝的外裙都是为沐雨棠量身定做,穿在身上,轻若无物,极是舒适。

某人站在她面前,细心体贴的为她系着腰间丝带,暗红色的锦袍如水般流泻而下,和她的湘裙裙摆轻轻触碰,说不出的般配,沐雨棠微微一怔:“清宇,你怎么不穿雪衣了?”

萧清宇最喜雪衣,昨天大婚,他必须着正红婚服,今天婚礼已毕,他可以换回自己喜欢的颜色。

萧清宇漫不经心的道:“咱们刚刚新婚,回门之前,穿雪衣不太好。”

沐雨棠眼睛一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萧大世子不是一向不喜古人的繁文缛节嘛,这次怎么遵守起古人风俗了?”

“因为我娶的妻是你。”萧清宇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无限的深情,他要和她相守白头,不允许出现任何意外,所以,他可以暂时抛却最喜的雪衣。

沐雨棠心里涌上丝丝甜意,着衣不过是件小事情,萧清宇却能如此在意,说明,他很看重他们的婚事。

水润的薄唇轻轻触了触她的唇瓣,萧清宇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到梳妆台前,拿起木梳轻轻梳理她乌黑的墨发。

沐雨棠一怔,先是沐浴,再是着衣,现在又要帮她绾发,萧清宇对她照顾的也太周到了:“清宇,让婉筠,雅儿帮我梳头就好…”

“我梳也一样。”萧清宇轻轻说着,乌黑的发在他手里上下翻飞,瞬息之间就梳成了精致的堕马髻,点点珠花簪在髻上,精致秀雅又不失清丽脱俗。

沐雨棠忍不住连连赞叹:萧清宇梳的发髻比雅儿梳的还要精致,以后她的发髻就让萧清宇来梳了,没想到嫁了如意郎君,连丫鬟都可以省掉,她蛮有福气的。

萧清宇不知她心中所想,仔细打量镜中的她,眉不扫而黛,颊不脂而红,唇不涂而朱,夺尽万物颜色,再施胭脂水粉,只会遮了她的明艳,还是不施粉黛最明媚。

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清浅的笑,抓着她的小手,挽上他的胳膊:“走吧,去拜见父王,母妃。”

祁王,祁王妃住在景丰殿,远远的,沐雨棠看到一张白纸飘在半空,祁王手持狼毫笔,行云流水般在上面肆意挥洒,快的让人看不清他写了些什么。

走近了,沐雨棠刚想细细看看纸上的内容,却见祁王在纸上重重一点,白纸瞬间折成了一道流线,毫无预警的朝着沐雨棠射了过来。

沐雨棠挑挑眉,心想着如何妥善处理这张纸张,只见萧清宇蓦然伸手,轻轻松松的接住了袭来的纸张,纸张带起的急风吹向沐雨棠,刮的脸颊微痛。

“父王,乱扔东西伤了人可不好。”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可见祁王在府里乱扔东西,绝对不止一次两次。

“那是父王送给你们的礼物?不喜欢?”祁王笑的和蔼可亲。

沐雨棠拿过纸张,打开一看,只见满园花开,姹紫嫣红,明艳绚烂,一男一女相携着走在百花中间,目光盈盈,含情脉脉,正是她和萧清宇。

从花园到景丰殿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祁王不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完了画,还画的惟妙惟肖,传真传神,才华真真高绝。

画末龙飞凤舞的签着祁王的署名,红色的印鉴盖的有些倾斜,沐雨棠蓦然想起纸张弹向她的那股力道,不是别的,正是祁王在盖印鉴,他也是位内力深厚的绝世高手:“多谢父王,雨棠很喜欢这幅画。”

祁王喜好画画,却不轻易绘画,他的画很有名气,每一幅都价值成千上万两的银子,他以她和萧清宇为主角的画,是对他们最深的祝福,沐雨棠自然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喜欢就好。”祁王眉目淡漠,看两人的目光里闪烁着点点慈爱,隐隐还透着丝丝惋惜与无奈。

祁王妃看着他复杂的目光,轻咳一声:“王爷,您该坐到上首喝儿媳茶了。”

“好。”祁王蓦然回神,和祁王妃一起坐在上首,受了萧清宇,沐雨棠三拜,喝了两人敬的茶,送上成对的玉如意,玉珊瑚。

祁王妃放下茶杯,手指着旁边座位上的女子为沐雨棠引荐:“这位是花姨娘。”

花姨娘五官生的很秀丽,但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目光也十分憔悴,身体更是瘦弱的几乎没有血肉,华丽的云凌锦衣裙穿在她身上,很显空荡,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沐雨棠听萧清宇提过,花姨娘是萧清宪的生母,生他时难产,伤了身体,每天药不离口的躺着养病,十几年下来,她骨瘦如柴。

再往后看,是萧清宪,然后就是丫鬟,嬷嬷,没有祁王府的主人了,沐雨棠明白,祁王爷只娶了一妻一妾,他是皇室王爷,身份高贵,在妻妾成群的青龙国,纳妾这么少,真是难能可贵。

“雨棠,过几天我和王爷离京,祁王府就交给你和清宇了。”祁王妃笑盈盈的声音响在耳边,沐雨棠一怔:“离京?母妃和父王要去哪里?”

“我们准备周游列国,看看世间的名山大川。”祁王妃的笑容明媚璀璨,闪耀人眼:“之前,清宇忙梦遥书院,无瑕顾及祁王府,我只能留在府里掌权,如今,你过门,我可以放心离开了。”

“母妃,我没管过家。”沐雨棠来到青龙国后,除了随萧清宇学琴棋书画,就是到处寻找一梦千年的碎片,内宅管家她完全没有接触过。

“没关系。”祁王妃笑意盈盈:“我的丫鬟,嬷嬷都留在府里,她们随我管了二十多年的王府,早就熟悉了所有事情,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询问她们,王府里总共就这么几位主人,不会出太大差错的。”

沐雨棠看着祁王妃会心的笑容,是真的想随祁王到各地周游,祁王府的担子,她必须要接下了:“好!”

萧清宪眼瞳里暗芒闪掠,祁王妃将王府交给萧清宇,沐雨棠,提都没提他,父王要带祁王妃出游,也半点没提到母亲,他们四人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完全将他们母子摒除在外了。

侧目看向花姨娘,只见她面色很僵,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黯淡的眼瞳里闪烁着难言的伤痛,轻微的咳嗽声也渐渐重了起来。

萧清宪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就算母亲重病在身,不能外出,祁王妃也应该象征性的征询一下母亲的意见才是,可她却提都没提一句…

萧清宪紧紧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主意:“父王,有嫡母陪您一起出游,细心细致的照顾您,我就不跟去打扰了。”

祁王爷没料到萧清宪会这么说,怔了怔,随即又恢复如常,面不改色的道:“你想留在京城?”

“是的。”萧清宪点点头,眼瞳里闪烁着少有的凝重:“儿臣已经十七岁,也是时候建功立业了!”